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色放 (一) 忘记它 睡吧 睡觉吧 忘记它 浸个暖水香浴 忘记吧 无边的风月魂魄浪游越过夜长 这个迷离那片神奇睡乡去 能相信会快乐 ——《女魔师的催眠疗法》 卢巧音 我劫住他想挣扎的手,抓住他的腰。 他无声的忍受着我的暴力,在黑暗中能听到他呼吸的频率中也有挣扎。 他的手心微微有汗,想反抗,想阻止我,却又只是抓住我的手臂。 他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有任何一种让人意乱情迷的香水都无法达到的诱人。 床,我看到床不清晰的轮廓。 我急切的等着要发生的事情发生。 。。。。。。。。。。。。。。 该死的电话铃。 我从温暖的被子里伸出手来,眼睛都不想睁开。 我还在想那个黑暗中的房间黑暗中的人。 那种味道。 “我找小雨……陈雨。” “你等一下。” 我躺在那里叫“你电话”。 听见他在屋里乌涂的答。 我急切的缩回到被子里,紧闭着眼睛,等着回到那个梦里。 我要脱下他的裤子, 我要脱下他的鞋和袜子, 我要脱下他的内裤, 。。。。。。。。。。。。。。。。。 我要抽出猴皮筋做个弹弓打你们家玻璃。。。。。。。。 那个混蛋电话。。。。。。。。。。。。。。。。tnnd (二) 岁月证明 曾经快乐一场 然后这天 两不挂念 终於要相信 全不过梦一场 情愿缘尽了好退让 ——《无痛分手》 卢巧音 今天是最后一天,是我们的最后一天。 我的东西昨天就都整理好了,一共也不过一个箱子一只包。 2年,一切都可以装在里面带走,没什么需要留下。 他从房间里出来,头发还乱着,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看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你怎么回去?” “打车呗。” “哦。” 他迟疑了一下。 我们已然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地步。 他走到冰箱边上,从里面拿了一听可乐。 一边喝一边问:“你妈知道你今天回去?” “知道了。” 然后就是完全没有任何话可说了。 连再见都可以免了。 牙刷我用过的就扔进纸篓。 他在我身后关上铁门。 一切都结束了。 (三) 云天变换 那么奇异灿烂 便垂下帐幔 继续发梦 和他抱着 在前额吻下 在唇边吐露 要便说吧! 我要你... 我爱你... ——《飞人生活》 莫文蔚 我醒来的时候闻到自己身上所散发的酒气,嘴里有很恶心的味道。 我看着天花板发呆,看了很久才发现怎么忽然多出了蓝色的壁纸和一只难看的吊灯。 我急着掀开被子下床才发现自己居然脱光光,大腿上还有干的精液留下的痕迹。 感叹过后慢条斯理的我才发现旁边还躺着个人。 他睡相安稳,呼吸均匀。背对着,脸埋在软软的枕头里。 我一边嗑手指一边抽烟发蒙。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还是说我已经睡了好几天。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干了什么?或者别人对我干了什么?…… 我不合时宜的想象力啊…… 我脑子里冒出黄色DVD里猛男们xx的画面,把他们的头像换成我的…… 然后然后…… 我怎么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为什么精彩的画面总是错过…… 他动了动。我竟然不好意思看他。 他好像也根本不在意我的存在,只是伸出一只手探到床下, 拽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从床上下来,进了卫生间。 我望着他的背影,为什么他是穿着内裤的而我什么都没穿…… 难不成真的是我被他…… 我忙着穿衣服,觉得如果自己动作够快的话趁现在逃跑最好。 他忽然探出头来,说,你一会儿也冲个澡吧,怪脏的。 我慌乱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 不仅仅是相信不相信自己眼睛的问题。 我觉得我只不过是又做了一个错过重点的梦。 人有很多梦想成真的方式。 我属于最不可能成真的那一种人。 我总是梦到他,可以在梦里与他做一千一万次。 但我连话都没和他说过。 vk说,人人都喜欢他,都想和他发生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很正常的gay男人而已。 但我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曾经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他从舞池中退下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鬼舞的人群。 灯光胡乱的打在他脸上,他未眨眼,一瞬间有一副我从未见他有过的表情。 我以为,那是他的寂寞。 他望向我。无笑。失神的。只是看着。 也或许他只是望向这边而什么都没有看到。 至少不是在看我。 从那以后,我总是梦到他,往往梦到和他做坏事。 我以为我可以和他做更多纯洁的事。 但总是只梦到那样的情景,且总不得手。 我没有钱去约他,甚至没有勇气去和他说话。 他也总有人邀约,总有人陪伴。 寂寞不过是种表情。 他再寂寞,也轮不到我去成为他的解药。 我也想,但总想到,我连做梦都不成功,现实里必定更差。 他从浴室里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条腿蜷放在床上,另一条耷拉着, 看着我说,你不去吗?水温刚好。 我由内到外的打冷战,昨天,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吧。 他想了想,一笑,“这要问你自己了”,抬起胳臂,我看到他手腕上竟然有紫痕。 难道真的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悔过还是偷笑。 “可是,可是,我没有钱给你。”我觉得自己很丢人的在说这种话。 不如找个地缝或者当即死翘翘。 呵,昨天你给我看过你的钱包了,我知道了。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我想在我淋浴的时候,他一定会走,至少应该让我来付住宿的钱。 我出来的时候,他正穿得整齐躺在床上,闭着眼。 他睁开一只眼,说,一起走吧。 (四) 你是万人迷 无法抗拒的魔力 能够拥有你 我什么都愿意 像天使一般透明 像魔鬼一样多情 越恐惧就越想靠近你 只要能靠近你 我什么都愿意 ——《万人迷》 林志炫 有些人,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比如他。 Vk给我杯啤酒,问我怎么最近总来。 我没法回答他,我只是为了让某人看我一眼。 Vk也认识雨,他以为我是因为分手了失恋了才总过来。 无端的说了很多安慰的话,而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看到我总是望向那边,挑着他细秀的眉毛说, 有些人,你最好永远不要想了。 得到了也不过是惹火上身。 他整个人就好像只猫。 你很难说清一只猫的个性和情绪。 它的依赖不代表忠诚。 对一只猫再好,它也要在晚上出去夜游,也会在某个时刻背叛不归。 终究,他要选择他自己的生活。 那只不过是本性而已。 每个人眼里都有不同版本的他。 “他很性感啊。” “他也寂寞啊,怎么会不寂寞呢,做moneyboy的人心里都有苦衷,比如我嘛。” “我看见他对我笑就忍不住要去厕所手淫。” “他很善良啊。我看见他喂街上的野猫呢。” “他其实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呢,你看他穿的衣服用的东西。结果他家里败落了,才出来卖的。 唉,这不也是形势所迫嘛。” “丫内分泌绝对有问题,不正常,曾经和十几个人纠缠了好几天呢,正常人怎么行。” …… …… 乌泱泱污泱泱。 分不清什么是事实什么是故事。 vk的版本 他啊,我也说不清他为什么做moneyboy的。 这店以前的主人在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做了。 就坐在那边的那个角上,每天都很早来, 没关大灯的时候就坐在那里看书,等黑了以后就买杯可乐坐在那里等。 没见他有什么开心或不开心的,总是那样,话不多。 你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呢。我觉得一年年这么多人来找他也未必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那时候他多大,他的年龄谁知道,一年年的他总是那个样子,没见他变啊。 你看看我这,皮都松了呢。 跑题了吗? 他,我没见他和什么人特别长的。 最多最多也就几个星期吧。要是好过一个月的,必然对方极有钱受得了他。 不然,他会厌的。 他把那个和感情分得很开的,喜欢钱甚于喜欢人吧。 他骨子里一定是个性冷淡。切,我就是这么觉得的啊。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和人好过。 他命太硬,克人呢。 他和个小警察好过,三年。直到前年小警察在东街被人拿枪嘣了。 (vk抖抖烟灰,长出一口气,停了很久。) 小警察人很帅的,酷酷的表情,对别人都横得很,完全看不出来是个gay。 我觉得我要是年轻20岁一定要去泡他。 他们彼此喜欢上了,看得出来,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他要收山了。 做moneyboy不能做一辈子,身体这东西卖卖就卖不动了不值钱了啊。 可他没有,居然还出来,我想他们大概也长不了,谁能忍自己的人天天跟别人混啊。 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时候在一起,就坐在靠窗的最里面的位子上,看两个人还是好。 那一年里大概有三个月,他就隐身了,我猜,是和小警察在一起呢。 手机关掉,住在个秘密的地方,没人找得到他。 也挺浪漫的是吧。 …… Vk很喜欢这个店,他和自己的老公就是在这里遇到的,200身高和250体重的一个巨人…… 上一个老板要离开的时候,vk就买了这家店。 他希望这里也有人能相遇,然后他能看着他们也一好好上个十几年。 Vk骨子里有种少女情怀。 他喜欢给店里的人照相,在吧台的下面抽屉里就放着很大一本相册, 里面都是常来这里讨他喜欢的人。 他翻了半天,指给我一张照片,里面的猫正笑得开心,另个样貌英俊的男孩却面无表情的瞟着镜头。 Vk说,当时忽然出现拍他们,小警察正生气呢。 我能想象当时的情景,猫一定看到了偷偷摸摸的vk,只是不做声。 直到闪光灯闪动,他才笑出声…… vk看着照片说,唉,都是老早以前的照片了。你看,猫儿现在还是那个样子。 他看看我,停了半天,忽然说,其实你有的角度还挺像那个小警察的呢。 (五) 曾多么想 多么想贴近 你的心和眼 口和耳 亦没缘份 我都捉不紧 ——《暗涌》 王菲 我坐在吧台边上,一直看着门口等他出现。 我希望他是一个人。 什么都没有的人不适合恋爱。 你总要有点资本才好。 我想我以前的失败都是这样,并不是不够可爱并不是不够温柔。 只是不够出色。 总是人外有人,而我无话可说。 我心里有很贱的想法,如果我能像那个小警察多好,即使是替身。 我甚至可以不在乎他是爱我还是另一个人。 我的手紧按着放在仔裤后兜里的钱包。 全是汗。 Vk就一直看着我的样子笑。 我是不是很蠢,我问他。 他说,有点。 我想象着他怎么走进来,怎么坐到他常坐的位置上, 我怎么走过去,应该以什么样的语气说些什么恰到好处的话。 有人拍拍我的肩膀,你在等谁呢? 他站在我面前,我却觉得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好像被老师抓到的学生。 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家算了。 他拿着个包过的盒子,递给我,说:“今天你生日吧,送你的。” 我根本忘了今天是我生日,只记得今天是发薪水的日子。 “你怎么知道的?” “你钱包里有你的身份证,我记得还对吧。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 他转身的时候我终于抓住了他的胳臂…… (六) 愉快中下沉 深不见底 臂弯 眉梢 笼罩 在这压迫之中 沉没 越妄想挣扎 呼吸更重 放手 沉溺 埋葬 ——《浮砂》莫文蔚 我来不及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陷了进去。 我的身体远不及我的头脑来得清醒。 整个身体都被欲望的热浪席卷,只期待得到满足而不想别的,来不及考虑就已经有了反应。 本能,除此还能是什么。 每个细胞都在争夺一个好位置能率先得到他的爱抚。 它们排着队纷纷跪倒在地等待着一点点的恩泽。 它们在大声喊叫着,企求着。 让我觉得自己简直彻底的没尊严。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从那一秒起事情竟然就变成了这样…… 他的整个人都让人感到不真实, 伏在我身上的时候很轻,仿佛没有重量的云。 压在我身下的时候很软,仿佛没有体积的棉。 这一次总算不是梦,我要记得每一个细节,惟恐以后再也没有没机会。 可是却来不及,来不及…… (七) 比引火更吸引 摩擦一刹火花比星光迷人 比得到了的都着紧 比暗恋更黑暗 比挂心睡不安枕 但上瘾等不可预计的余音 ——《偷情》 张国荣 他的指间在我手腕上划过就足以撩起我新的欲望。 我从没这样过,即使和最相爱的人在最疯狂的时候。 我知道我不爱他,这是个事实比他不可能爱我都清楚。 但我的身体却被他彻底的收买或俘虏。 我才知道他的可怕,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一掷千金。 这就好像在体内被埋下了毒虫。 我把他放在我身上,好让这感觉更真实。 他真的很轻。让我恍惚。 很瘦,但皮肤细软温柔令人从心底觉得舒服, 任何一寸肌肉都好像有人精密的计算过重新排布。 手或嘴都是具有魔力的武器,押送我踏上通往高潮之路。 他不让我进入他,反而让我不可收拾的想要重新来过。 我发觉我完了,却已经晚了。 Vk说,和他上过的男人都和你一样,没有人想仅此一次。 (八) 没有别的想法 只想放纵一下 就当没发现 美好背后的虚假 敷衍著灵魂 勉强地挣扎 甚么也没错过 其实一无所获 ——《堕落》 王菲 我在早上的时候才湿漉漉的打开他给的那个盒子。 一只皮夹。 我的皮夹是和雨刚在一起的时候,他送给我的。 很旧了。没有换过。 他躺在床上,看着我,问:“喜欢吗?” “恩。” “我经常送人东西的,你不要介意。” “没什么。”我说不清,但是似乎没有应有的高兴。 他坐起来,靠在床背上,看着我说:“如果你觉得收我的礼物很不爽的话,扔掉就行了。” “我没有这么想。”仿佛看见他从别人送他的一堆堆礼物里随便抽出一只盒子。 “我自己买的。”他看着我,仿佛盯到我心里。 “你为什么和他分手?” “和谁?” “你皮夹里有他的照片。我最喜欢看人皮夹,不是为了看钱,不对,应该说是不止为了,他们总把照片夹在里面,男朋友的照片啊,家里人的照片啊,老婆孩子。很有趣。” 他们做爱以后,他开着旅馆里的小灯看着皮夹里的照片。 那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为什么分手?” 那照片本来放在皮夹打开就能看到的地方, 自从我们分开以后,我就把照片拿出来放到夹层里。如同鸡肋。却仍舍不得。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对雨来说,也不过就是鸡肋。 他靠近我,搂住我的肩膀,轻轻吻我的脖颈,并不色情,却很安慰。 “不该问让你不快乐的事情。” 如果只是逢场作戏,希望幕布缓缓拉上,慢点,再慢点。 (九) 是无力 或有心 像谜 像戏 谁又会 似我演得更好 从眉梢中感觉到从眼角看不到 仿佛已是最直接的裸露是无力 ——《有心人》 张国荣 我真的开始用他送的皮夹,手感很好,Gucci果然不愧为Gucci。 和小编一起拍片的时候,偶然拿出来,让她惊讶了半天。 “天啊天啊,你发财了啊,你知道这要多少钱,这要多少钱一个啊……” 她大叫了一通,惹得摄影室里所有的人都跑来参观我,或者说是参观这只不知道价值的皮夹。 那天我的确付了他钱,但是他说我过生日所以晚饭他来请客, 这个皮夹的市值就超过我一个月的工资。 这年头,怎么什么事都有。谁是谁的鸭子都搞不清了。 “这个还你,我不要。”我反复说着这话,想着他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 Vk拿着皮夹,左看右看:“你要还给他,他大概不是当即送给别人就是扔掉,不如给我吧。” 我一把拿过来,捏在手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喜欢吗?”他走路是无声的,总是忽然间出现。 “没有没有,只是……”我一边说一边把皮夹收起来。为什么要收起来,本来是想还给他的。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他说。 我想不出我能帮他什么忙。 “当我一个月的男友,准确的说,是21天。” 为什么是我。 不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们只是对视着,我从他的眼里读不出真假。 “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不会让你花费什么的,也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我……” “我很健康,也不会让你有机会传染我什么病的,你放心。” 我一边不安着,又一边觉得自己好像中了六合彩。 “为什么是21天?” “从我们上次到昨天正好10天。我只是觉得是你生日这件事情挺巧的。 麦当劳为今天在本餐厅过生日的小朋友提供免费快乐儿童餐。” 他的眼神里有种挑衅的味道:你敢吗?敢来试试吗? (十) 营造我色相 我怕你看到我脆弱 我要你看到我漂亮 经过 留下我色相 哪个会对我有印象 哪个会知我晚上 难过 ——《色与情》 卢巧音 在很短的时间内我也曾很理智的盘算了一下。 发现自己无钱可图。长相土鳖。 Vk说,你啊你,不仅是蠢,简直是疯了。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 比如,他得了aids,不过为什么要设定在21天呢…… 要传染的话不是一招即中也犯不上要那么多天时间吧。 还比如说,我真的像那个小警察? 他只是为了怀恋或寄托。 他眼光温柔轻佻,拉着我的小指。 我想这或许是个圈套或骗局,但那又怎么样呢。 每个骗局在被戳穿以前总是快乐的。 第2天: 无事,打过一个电话以后就再没联系。 我想他要反悔。 第3天: 他带我去他的家。 房间很小,两室一厅的屋子其中一个房间是锁住的,让我想起《蝴蝶梦》。 他说那里面都是杂物,是以前的屋主留下的。 他会做很好吃的水果色拉,用他自己做的色拉酱调味。 我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觉得他不过是个很普通的男孩,有颗出奇寻常的心。 他只是希望迷住某个人,被人宠爱,宠爱他人。 我猜。 他放了《辛德勒的名单》的音乐。 小提琴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悲伤。 他的声音很轻,看着玻璃碗里的水果,说: “我知道你很奇怪为什么会找你。” 我看着他,听他说,他很慢的语调,我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 “我不想瞒你,但是请你一定要帮我保密。” “好,没问题。” “我得病很久了……” 我顿时头皮发麻的想到aids…… “不是那个,是癌症。”他看着我的手,很认真的表情。 “很严重吗?” 他耸耸肩。僵硬的微笑了一下。 “医生说我下个月就一定要去住院。我想反正是要去等死……” 他趴在餐桌台上,头枕着胳臂,我看不到他的脸,只听他说:“死掉好过变老。” 忽然觉得很闷的伤感,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 他翻过脸来,我只看到他的一只眼睛。 他说:“我这样的人,这样也不错是吧。” 他似乎努力想让自己笑一下,但是眼睛却湿润了。 “陪陪我,我不想一个人,到最后。” (十一) 要快乐便能快乐 愿夜谭便能天荒 随便地说 说一切 随便地看 看东西 不设限制 没有大计 白布一张 作一切 随便地爱 爱一切 随便幸福 过一切 ——《无题》 卢巧音 我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希望能给他些许安慰。 他握着我的手,看着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样能安慰一个人,我总是不知道。 他把脸靠在我的手背上。一会儿又放开。 把头彻底的埋在臂弯里。 不久,我能感到他身体微微的颤抖。 是在哭吗? 我应该说些什么呢? 我搂住他。 …… 他是在一瞬间爆笑出声的…… 手捂着脸,一边大笑…… 我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看到我变了脸色,忍住笑,强忍住。 他说:“你别生气啊。我不是……”他话都说不完整就继续笑个不停。 “我……我……我一笑就……就……停不下来……” 我拿了外衣,想马上离开这个怪物。 他拉住我的手腕,还没有完全把笑停下来,喘了半天气,说:“别走。” 我甩开他。 他终于停了笑说:“别走,外面下雨了。你这样会感冒的。”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相当严肃,他说:“我给你拿件衣服,你等一下。”眼里有相当的歉疚。 他一直追我下楼,塞给了我一把伞和一件防水布的大衣。 (十二) 忘了幻想谁 和美丽的人相对 才能随时让我 心挂虑 唯怕做不对 ——《还有谁》 张国荣 第4天: 香水。 他的大衣,我穿了以后就扔到洗衣篮里。 那天雨很大。有风。在进入出租车以前我身上就已经被淋湿了。 我最恨人骗我耍我。 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又觉得这衣服那伞,简直就好像是下一个圈套, 我几乎已经确定了,他不过是在和我玩一个胜负已分的游戏, 来填补他多余的时间和腐烂的灵魂。 我这么想又觉得好像有点过分了。 老妈在50岁生日以后染上了收集香水的癖好。 我和老爸都不能有效的阻止她对香氛的爱好。 杂志上介绍的新品牌香水,她都要去商店里看过,喜欢的就要买。 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她开始以人身上的气味来分辨好坏。 比如,她就很不喜欢陈雨,只因为他用的是种很普遍的香水。 那香水很容易和其它的味道混合。 那天,他身上染上了点烟味。 他走以后,我妈就说,我不喜欢他。 老妈拿了洗衣篮里的那件大衣,她习惯在扔进洗衣机以前把所有的兜摸一遍。 结果她没有把那件大衣洗了。而是放在一边。 我下班回来以后她就拽着我问这大衣是谁的。 我正盘算着要怎么向她说。 她却说,我要他的香水,你去问问是什么牌子。 简直是飞来横祸。 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至少理智上不想。 第5天: 昨夜梦遗。 香水香水。 第6天: 我痛恨偶遇。 我在西区拍外景,12点的时候小编一声令下,吃饭。 我们这个组一共4个人,一个不吃牛羊肉,一个正宗回民,一个素食者。 还一个我。 我们收好东西放在车上,四个人就地散伙。 我正左顾右盼的当口。 接到他的电话。 “你在哪里?” “干嘛。”我都能听出自己没好气。 “找你吃饭啊,21天可还没到。”他说。 “没空。我这儿工作呢。” ……对面没了声息。我就觉得大事不好。 仿佛危险临近般的阴沉预感。 他拍我肩膀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 都没法判断他是从哪个方向出现的。 “你就不能不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吗?” “天王巨星闪亮登场都要出人意料。” “切~” 他摘下墨镜一笑,我就觉得我的理智被一记重拳击倒。 耳边响起一回合结束的铃声。 他带我走到一个小胡同里,一家极普通极小的店。 本来我想象的是豪华大堂伴着优雅钢琴声的高级西餐厅。 然后是我钱包的末日。 没想到他会带我来吃担担面。 店里只有店主夫妇二人,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 只问了是不是老样子要两份。 老板娘一边为我们擦桌子摆碗筷一边操着乡音对他说, 你来那么多次还从没见你带朋友来过呢。 他笑,用眼角瞟我一下说,这个比较不同嘛。 本来我很想质问他这个不同指的是不是蠢到被他耍弄被他骗。 但是当面端上来的时候,我只闻味就几乎扑上去。 根本顾不上想什么说什么了。 分手的时候,我问他关于香水的事。 他说,你要找的话很麻烦,不如自己来我家拿。 我又一次觉得这是个阴谋。 下午因为午饭过量而没什么精神。 9月的气温竟然还要有30度。 小编拿着反光板在旁边指手画脚。 忽然说:“你身上什么味?”我左闻右闻,她又说:“挺好闻的。” 那是他身上的气味。 (十三) 除非以刀枪行刑 除非要斩首行刑 情感哪可伤到我 我很镇定 ——《刀枪不入》 卢巧音 第7天: 我忍。 他身上的气味是和别人的不同的。 我从未从其他任何男女身上闻到这样的气味。 但他走近我的时候,我从来闻不到,只有他站在我身边, 那香气才渐渐散发出来。 我觉得那里面一定有什么激素什么药,有让人意乱情迷的功效。 我从没想过,那香味竟然能保持这么长的时间, 直到我那天收工回家,还被老妈抓住。 “啊,你见到那个人了吧,有没有记得帮我问啊……” 这个阴魂不散的死人。 第8天: 我一忍再忍。 整个杂志社居然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香水。 还编什么时髦杂志。 第9天: 沦陷。 (十四) 想咬你 好想要狠狠的咬你 想吸你 你吸引我的注意力 想抱你 用力到你喘不过气 想离去 明知道 这是个无聊的游戏 ——《蚊子》 蓝心湄 大部分人看见圈套还是要往里跳的。 人和人都差不多,你不过是大众的一分子。 我劝自己。 我不过是来还一件衣服一把伞,不过是来问一个香水的名字。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最后却过了夜 失了身 掉到陷阱里还被整个兴奋不已的肉身责怪为什么没有早点屈服。 只剩下12天了。 再往后,免费优惠券就过期了。 过期了可就。 快乐大于健康,健康大于心地纯洁灵魂高尚。 快乐大于一切。 他给了我一小瓶香水,我看看包装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大众用品。 我又觉得自己好像在卖身一样。 第10天: 交谈。 你恋爱过吗? 看你怎么界定恋爱了。 就是喜欢谁忘不掉谁想着谁。 怎么会有忘不掉的人呢。 那就是没恋爱过了。 我现在倒是经常想着你。 东东(小警察的名字)呢?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多傻,更不认识这么个人。真的不认识。 [耸耸肩]我的传闻多得很,大部分都是假的。 那什么是真的呢? 性交那部分。 …… 这是你要问的。 为什么要当mb呢?干什么不好呢? 嘿,我只知道你给时尚杂志做摄影师,难道想转行做娱记了吗? 回答问题。 因为爱慕虚荣,家里哪里有钱让我这么生活,自产自销喽。 为什么是我。 当时是你过来找我搭话的,谁让你自己不记得。 那后来呢? 如果我说因为你比较没钱我想换类人交往,你是不是会觉得比较失望? 心情一塌糊涂。 他就笑,我早说了你问那多干什么啊,自寻烦恼。 第11天: 未见面,没电话,无事,无聊。 第12天: 做爱。 我们在vk的酒吧里喝了点酒。 酒精有很神奇的力量,常常会让人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 展现性格的另一面。 只可惜,未必总是好的一面。 以前总是他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手指的律动就让我…… 今晚有点不同,我第一次在他的床上取得了主导权。 我喜欢看他有点胆怯的表情,他真的会像我梦里那样有抗拒和挣扎。 我吻他的耳朵,咬他的乳头;他微微皱眉呼吸加快, 我听到他射精前的叹息,感受他高潮后的余波颤抖。 我问他:“喜欢吗?” 他瞥了我一眼,翻过身团成一团,说:“你很讨厌。” 我吻他的肩膀和脊背,搂住他的腰,抚摸他。 我吻他的脸颊,他闭着眼微微侧着脸伸手轻拂我的脸。 我吻他的嘴唇,他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逃开,很平静的接受我。 …… 早上的时候,我望着他的睡相,像只猫一样甚至把手蜷放在面前。 我翻弄他的身体,他轻声的哼唧,却没有推我。 我吻他的唇尖,他轻声说:“不要,不要。再让我睡一会儿。……再让我睡,东东……” (十五) 对爱的判断 我知道很难 而我看准你 一开始就乱 男人很简单 你可以自然 可以没有负担 幸福拿什么来换 你只要再一步 就换到你的爱 ——《你何不留下来》 黄大炜 第13天: 讨厌运动。 我到健身俱乐部门口的时候被服务员拦下: “先生,请出示会员证,非会员是不能进去的。” 我这才发现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想方设法向他形容猫儿的样子, 从他的笑里我就看出他明知道我说的是谁却还在说, “您如果不是会员就不能进去。除非您叫他出来。” 偏偏我那天没带手机。 他穿白色运动衣的样子很好,比往常更显得年纪小。 拉了我的手就进去了。那时候我几乎马上就要回家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他说,你需要知道吗? 我想知道。 他在更衣室里扔给我条毛巾, 掏出书包里的钱夹, 拿出身份证:“长官,你可看清楚了哦。” 我记下他是水瓶座的生日。 他的力气不大,却是个攀岩的高手。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还没能看清楚的时候,他已经顺着十几米的室内岩壁三两下就爬到了顶端触响了铃。 他下来以后汗也不出气也不喘。 “你要不要试试?”他笑着说。 我无法回顾我的狼狈,只知道自己简直像用牙啃到顶的那样的慢。 下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湿透了,旁边的人都在笑我。 他走过来,我想他也要嘲笑我。 但他只是拉着我的手,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才发现手上在流血。染红了露指手套。 他上药上的很小心,向我的手指上吹着气。 包好以后在我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说:“不疼不疼。” 我禁不住笑,问他:“我很笨吧。” 他说:“我第一次狼狈得很,都没到顶就下来了。你很不错了。” 后来他又上了几次,我只在下面看。 一个身材好得像从美国大片里跑出来的健身教练和我说: “你可得多练练啊。……要想泡他就得多花点心思。” 我只听着不打算搭话。 教练看着他,又说:“他第一次玩这个就上的比我快多了。” (十六) 不得不 不得不 提前离开你  可以尝试克制 不能不诚实 我不得不 不得不锐利  当谁的面目 都一片模糊 ——《不得不》 杨乃文 第14天: 眼镜。 杂志社里低价卖话剧票,我从含泪的小编手里生抢过她买的两张票。 约他晚上到东区,给他看票的时候, 他笑着说:“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没有戴眼镜,还以为只是逛街而已呢。” 这么多天,我从未注意到他还戴隐型眼镜。 “那怎么办,很难得的票呢。” “还怎么办,现买副眼镜喽。” 我好容易才阻止他买小姐极力推销的美国记忆钛合金的眼镜。 他让我选,我就指了一个最普通样式的镜架。 他戴给我看,说:“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戴这样的眼镜呢。” 时间还早,我们只在路边摊吃了小吃作晚饭。 好几次,他一边笑一边用纸巾擦我嘴角的酱汁。 我盯着他离我很近的脸,在一瞬间有很深的错觉。 我和雨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条街上的麦当劳。 后来再来的时候为了很小的事情在街上大吵了一架。 才发现竟然都成了往事。 而现在是另一个人在我身边,为我擦着嘴角。 我觉得他什么都看得出来,什么都知道,可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取了眼镜,他戴好以后就大笑不止。 “怎么了。才发现我长得这么恶心是吗?”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比我想象得还可爱……”笑。 “你近视怎么平时都不戴眼镜。” 继续笑:“难道和人做爱的时候还要说,你等等哦,先让我把隐型眼镜摘了。” 他想了一下又说,“况且我也没什么一定要看清楚的啊。今天看清你,也算是个惊喜呢。” 再继续笑…… 话剧演得让人无奈又感动,中间我另一边的女孩甚至哭了出来。 他握住了我的手腕(因我手指上还包着创口贴)。 他说,如果我是那个女人也会选择自杀的。被所有人都抛弃了。 很快的,他又露出笑脸,拉近我,搂住我的脖子,在我嘴上吻了一下。 我的鼻子碰到他的眼镜,让我们都笑了。 他说:“谢谢你,我喜欢看话剧,小时候,我爸带我去看过一次,和你这是第二次。” (十七) 应该爱着你 紧紧握你的手  应该抱着你 从此不让你走 应该轻轻吻你 不让你说错  ——《应该》 杨乃文 第15天: 倒霉天,有大雨。 早上要早起,他叫了我很多次,但是我还是醒不来。 非常慌张,拿了衣服就冲向电梯,结果没等到电梯就跑下楼去了。 最后坐上编辑部的车才想起有一卷重要的胶卷落在了他家里。 赶紧给他打了电话,估计了下午回来的时间, 让他4点在他家附近的车站那里等着,把胶卷给我。 上山为登山系列文章拍片,没想到这一天倒霉到家了。 先是在一个小水池旁边,小编背着包, 拿着反光板后退再后退,一下下干净利落的掉了进去。 我开始还笑,最后把她拉上来这个费劲,池边上都是苔藓踩都踩不住。 我放在她包里的手机和她自己的手机,都没了反应。 我还想,总算出这事故以前就给猫儿打了电话,不至于耽误晚上冲片子。 中途,模特小姐扭了脚, 我和组里的小回回,不得不轮流背着身高180的小妞下山。 等到了山下,竟然已经4点了。我赶紧找手机想给猫儿打电话, 小回回今天根本没带,模特小姐的居然没电。 简直是一场噩梦。 5点,我们还在公路上爬行。 6点,我开车在桥上还咬了前车的屁股,下来吵架等交警。 警察没到,等来大雨。 架不用吵了,只听广播里小姐说: “……由于发生追尾事故,由西到东方向堵车700米……” “……由于天空云量较多,此次降雨过程会持续到明天早上……” 简直是一场噩梦。 雨丝毫未停。 一直下一直下。 我想他不会那么傻,这又不是冒傻气的爱情小说。 我想我到了那里也一定找不到他。 我好容易在路边的电话亭里塞进小编的IC卡,好容易想起他的手机号码。 没有人接没有人接没有人接…… 我想他大概现在和什么人在一起,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大概在温暖的屋子里喝酒,大概在迪厅里跳舞, 音乐的声音如此的大,足以让他听不到我的铃声。 现在已经9点了。 一个人都没有。 我站在车站上傻乎乎的四处张望。 那里有雨篷。我想他如果等过我的话,也不会淋得太湿。 我站了一会儿,才看见远处有人打伞走来。 他真的全身湿透。 见到我就笑,我本以为他会生气。 “你总算来了。我想了好半天,觉得如果你还不来的话,我就买把伞去。” 他掏出用小塑料口袋包得好好的胶卷。 “你怎么淋得这么湿?你怎么不站在这里等啊?” “我先是站在这儿等啊,然后下雨了啊,我站了很久啊,我就只好坐在那里了。” 我才发现,站台上等车的地方是有雨篷的,但是在两个雨篷之间才有座位。 哪头猪设计的。 我第一次看着他觉得愧疚。他把胶卷塞给我。 “你还不赶紧干活去?我可要回家了。” 他转身就走。 我追上他,拉他的手。 他回头看着我笑,说:“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拉我的手。” (十八) 心是否也在降温 无言的路灯 撑过黑暗 也撑不到永远 你是否会觉得冷 心是否还有余温 疲倦的灵魂撑过黑暗 也等不到黎明的安稳 ——《冷》 莫文蔚 他的手很冷,仿佛冰山的内核。 我把他搂在怀里,觉得甚至有想流泪的冲动。 他轻声说:“没电了。电池用尽了。” 然后忽然笑起来:“你这个土鳖,有没有看过《东爱》啊,丽香的台词嘛。” 刚有点气氛就散了。 “你还不去冲片,干完活再来找我吧你。”他把我推开,“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搂着多恶心啊。” 第16天: 病猫。 我都弄完了已经是凌晨了,还好,见到他以后剩下的事情还算顺利。 我敲他的门,没有声息,拿了他放在门前地毯夹层里的钥匙开门。 屋里一片漆黑,卧室里没人。 我几乎都要出去的时候,才听见屋里有声音,打开灯。 他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湿衣服还没有脱,瑟瑟蜷缩成一团。 我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我把他抱到床上,除去湿衣服,擦干他的身体,用几层被子裹住他。 大半夜的,打电话回家把老妈叫起来,问她除寒姜汤怎么烧。 到楼下的24小时药房买药。 烧开水,做姜汤,按照每种药的说明书把药丸准备好,强迫他吃掉。 我扶着他,把每勺姜汤吹到可以入口,给他喂下去。 他还是冷,我抱紧他,他还是冷,却硬是要把我推开。 我听不清他说什么,只当他神志不清醒。 他却在梦里还要推我,我以为他把我当成别人。 好久才明白他说:“我不要你看到我这样。” 早上我在厨房里煮粥,听见他跌跌撞撞的走出来,靠在墙上喘息。 “你怎么还不去上班?还在这里干什么。” “你这样一个人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我这不是很好吗。”他近乎挣扎的坐在沙发上, 一笑,“你看我这不是很好吗?” 我在围裙上擦擦手,走出厨房,二话不说把他抱起来。 他还无力的抵抗:“你干什么你。” 头一晕,搂住我的脖颈,轻声说:“你走吧,好吗。” 我把他放到床上,为他盖好,命令他不要起来。 再回到厨房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湿了。 第17天: 基本无事。 我下了班回家的时候,买了很多他喜欢吃的东西。 他很简单,最喜欢的是冰激凌和水果。 我甚至买了一只椰子。 走到他家楼下的时候,看见一个我讨厌的人从楼里出来上了豪华跑车。 周瑞是最常和他在一起的人之一,有钱人。 自己不用工作自然有做房地产的老爸给他大把大把的钞票。 我总是瞧不起他却又羡慕他甚至希望能像他那样生活。 他完全好了的样子,装的。 体温还在37.5度以上。 甚至开始对我动手动脚,都被我制止了。 我在厨房里的时候,他不出声的进来,搂住我的腰靠在我的肩上。 不发一言,沉静的,很久。 “糊了。”他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就出去了。 (十九) 谈甚么恋爱 无需深爱 前非都不必急于痛改 难得到你的将来 谁会觉得意外 谁人都可爱 谁也可不爱 被我喜欢的都离开 但是 没有害 麻木的我与你暗中往来 残酷的却是我太喜欢恋爱 ——《喜欢恋爱》 卢巧音 第18天: 赌局。 我当时正在暗房里冲片子,心想是不是应该给他拍点照片。 只有几天的时间了。 同事进来说:“有人找你,说有要紧事。” 我把工作交给他打理,洗了手出来。 看见来人就想即刻回到暗房里去。 周瑞。 我们在阳光下相距很远的地方站着。 如果配上《东邪西毒》的音乐仿佛就是两个互相砍杀过的剑客。 很久他才放弃了拽酷说,换个地方,这里太晒了。 他说: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我知道你们每天都干了什么,比如昨天就去看了话剧吧。 你省省吧,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看话剧,有没有点新意啊你,动动你的猪脑。 他那样的人会喜欢那么沉闷的东西吗? [我盯着手指创口贴的胶布留下的印子。刚沾了洗照片的药水,才让我把它扯下来。] 你觉得他为什么挑中你呢?你还以为自己真的有命中六合彩啊你,照照镜子吧。 [我看着我们坐的桌子旁边咖啡店的玻璃,里面投影上的二人,似乎对着我的那个还显得好点。] 你了解他吗?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意什么,像你这样一个月才1000多点收入的人怎么可能养得起他。你有没有看过他穿的衣服穿的鞋,他带的手表就是你一年的工资总和还得翻番,你能给他什么。 [击中有效部位,加分。] 他和你说了期限没有?这根本上就不过是个游戏,或者说是个赌局,你不过是在中间被利用的那个棋子,赌注是两万美元。绿票子,想想吧你。 “你再说一遍?” 他耸耸肩,看到自己的话有了意料的效果,非常得意的笑。 那天,他们在vk的酒吧里喝酒, 周瑞醉了,就说,小猫你不行了,已经不能和人谈感情了, 不光自己不能爱人,更不可能让别人爱你。 人人都太知道你了太了解你了,谁见你不都是逢场作戏只求春宵一夜。 哪里有什么感情,更别说爱了。 小猫说,不一定,我不会爱上别人,但引诱个人爱我一定不难。 周瑞说,我才不信。 于是,他们打赌来看。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勾引一个无关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 直到最后看看这个人是否蠢到会爱上一个没心肝的骗子。 那天,我在vk的酒吧里喝醉了。正趴在桌上。 周瑞指着我的背,口齿不清的说,就是他了。 最初,他想反悔了,不想赌下去, 因为这个赌要进行的条件是他自己有一个月不能见到猫不能和他上床。 但他的好奇心又这样的强,终于让他决定抑制下他的欲望。 一个酒鬼怎么会爱上一个moneyboy。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来来来,我们继续赌下去。 第二天,猫送给我那个皮夹。 第19天: 他给我打了23次电话,我没有接。 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想抽他一个耳光的愿望破灭了。 我知道那只能是我的想象,我看着他就下不了手了, 只是换而问他:“你烧退了吗?” 只能甩开他拉我的手。 “你怎么不告诉我那件事?” “什么事?” “你和周瑞的事。” 他换了严肃的表情紧盯着我。 “他去找你了。” “昨天。” “你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心里的愤怒这才烧起来。“问题不在这件事,而在你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什么?我有什么事非要告诉你不可?你……” 我觉得他当时很想说,你是我什么人啊你。 Vk在吧台上托着脑袋看着我们。 他深呼吸了一下,看着窗外,换了种声音说: “你想我告诉你什么啊,”盯着手里的香烟,“难道非要我说我弟弟有病,我需要钱? 我太知道你了。你会说不要打这个赌,你会说咱们另想别的办法。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我从没听你说过你家里的事。”我看着他弹弹烟灰。 他干笑了一下,说:“我和家里关系本来就不好,说这个干什么。要不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用非这样不可啊。更不用把你给扯进来。” “只还剩两天了,帮我这个忙,把戏演完,行吗?”他握住我的手背。 我如何能拒绝他。 (二十) 某种打击不是天天 都能承受 敢拥有 因为懂得失落 幸福总是随便走走 ——《say love me》 蓝心湄 第20天: 我无话可说。 小编要开初中同学会,拿了张他们初中毕业的大合照, 让我给翻拍一下放一张大的聚会那天用。 我一眼就看出照片上的他, 我指着他问她:“他也是你同学啊?” “是啊,我们当年的名人呢。” “为什么?” “因为长得漂亮啊。我从来没见过那个样子的人。可惜,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灵。” “怎么说?” “说什么都是瞎话。其实也不一定。关键是,他弟弟人太好了。” “他弟弟?你也认识?” “他也在我们班。他们孪生的,可惜长得一点也不像。” 她甜甜一笑,“我们正谈朋友呢。他一会儿就来。” 我从楼上的窗户里看见了那个长的很茁壮的年轻人。 我真的无话可说。 我想我根本不需要去质问他。 他可以编造更多的谎言。 我一个人在暗房里呆到很晚,那种心情,难以言喻。 (二十一) 声音跟他作梦诺言又似烟喘息跟他跌落跟他改变 我最痛是我最错是我意识里面 但你到最后任意发泄我身里面 ——《事后》 卢巧音 片子拍得很不顺利,加上我今天的情绪非常糟糕,几乎冲每个人都大吼过。 小编被我出奇大的脾气搞得非常困惑,说了我几句, 最后反而被我弄得眼圈红红,跑到厕所去哭。 一团糟,都得怪他把一切弄得一团糟。 他不过就是想毁掉我,让我的生活陷入困境。 他就是这么想的。 这个狗娘养的。 倒是奇怪,他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我在发怒的间隙,每5分钟瞟一眼电话。 一直工作到晚上9点,为了给小编道歉,请她在附近的饭馆里吃饭。 正吃水煮鱼吃到火热处,隐约听见电话铃声。 拿起来看,发现是个根本不认识的电话。 “喂!”我口齿不清没好气的。 “请问您认识吴平吗?”一个很甜的女声。 “不认识。”吴平是猫的名字。我想这又是个玩笑或者是不知道他玩得什么花招。 “请您仔细想一下是否认识他,他现在出了车祸,重度昏迷,刚被送到我们医院。 我们急需联系他的家人。如果您认识他的话,请尽可能帮忙通知他的家人。” 很甜却非常严肃无情的声音。 “哪个医院。”我已经放下了筷子。 我跑进急诊室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 抓住任何一个医生护士就问有没有一个出车祸的,在哪个病房。 好容易有个护士说,正抢救呢,你怎么现在才来。 抢救室的门一开,里面推出个浑身是血的人。 我正要过去,一个护士把我挡在一边:“别妨碍我们工作,现在要把他转到手术室去。” 我坐在手术室的门口,看着亮起的红灯。 觉得心乱如麻。 一时间都捉摸不清自己为什么忽然间觉得非常悲哀、伤心。 本来我想我应该拍手、应该觉得他是罪有应得、应该有些许开心。 竟然怎么也做不到。 (二十二) 那男孩共我那一天太灿烂 一天跌落平淡 在我心中刺一下 颜色会统统塌下 我抬头望见雪花 ——《霎》 卢巧音 “他还真来了啊。”周瑞极大声的说。 “你看到了吧,我都说了他一定会来的。”猫儿靠着医院墙上的扶手,淡淡的说。 “好,我认输。”他叼着他的烟,撕一张支票。 一个护士走过来:“把烟掐了,把烟掐了。” “是是是……”周瑞流氓样的点头。 把烟头扔到垃圾箱旁边,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你丫这个猪头,我都说了你丫还要上钩。” 他皱着眼睛说:“我就不明白,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丫死不足惜。 如果撞死的真是他,你应该和我一起喝酒庆祝才对。” 他走过我身边,小声说:“我要是你,现在就拿刀做了他。” 我第一次打人耳光,没想到自己的手都会那么疼。 觉得手腕处被震得嗡嗡直抖。 他抹一下嘴角,说:“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需要这笔钱。” “我打你不是为了今天这事,不仅仅是为了今天这事。” 咬牙切齿的说话真的挺困难。 “我昨天见到你弟弟了,他活蹦乱跳得很。” 这时,护士走过来说:“这里是医院,肃静点你……” 她看到我铁青的脸色没有说完下半句就赶紧躲开了。 他抬头看我的脸,竟然有无赖的坦然。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非要这笔钱不可,是什么理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就想听一个理由嘛,那我就给你个理由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听到他的话,觉得背后正被人拿极长的钢钉一锤锤楔入。 “我很感激你这次。”他轻声说,“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其实……其实你应该早知道的。” (二十三) 现在的你会在那里 有没有人陪在一起 其实和我没有关系 只是偶而还会想起 ——《忘了》 蓝心湄 我很长时间没有去过vk的酒吧。 社长看着我,点头说:“年轻人就是厉害,这么勤奋工作。想当初,我……” 小编说:“你发什么疯啊你,这行可没听说要评爱岗敬业标兵。” 有时候晚上还是会梦遗,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正抱着枕头,拼命的要忘掉梦境。 老妈推门探个脑袋进来:“要不要给你买个真人大小的狗熊什么的啊?” 一大早上就招我烦。 “你现在怎么不和那个香水小子来往了?” “滚~~~~~~~~~~~~~`````”一个枕头扔过去。 二姨是个爱闹腾的人——总的来说,我妈她们姐妹几个是亲密无间的疯丫头—— 只不过是最普通的腰疼(姨夫说),结果怀疑自己得了肾炎,非要进院检查, 还非要进最好的医院多住几天不成。 这一进去可好,大把的钱花着,姨夫说,每天这钱都够买只猪了。 等她出院这钱买的猪都够开一养猪场的了。明明什么病都没有。 二姨在一边踹他一脚:“说什么呢你。” 我打着哈欠在医院的走廊里逛荡,在哪儿都能隐约听见我妈和姨妈说笑的声音。 我忽然闻到熟悉的味道。觉得自己是被医院里的福尔马林搞坏了嗅觉。 只听说过幻视、幻听的,还没听说过幻闻的。 看见他从一间病房里走出来:“那阿姨,我走了,您好好休息。” 我赶紧在护士台那里做低头状,躲过去。 还好,他是走向电梯那边。 我指着他很小声的问正无聊的值班护士:“他来看谁?” “16床的。” “什么人?” “肾炎,重症,等着换肾呢。” 我专注的看着她,让她多说点。 “50多一女的,特惨,儿子当警察的,前年死了。” “那他是她什么人?” “好像是干儿子吧。老来。”忽然她一翻眼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啊你。” 我只好拿出最憨厚的笑。 我在走廊里溜达,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进了那屋,和16床的女人说话。 “他走了吗?” “走了。”她笑,“你躲着他干什么啊。这次多亏他呢。” “看见他心里就不痛快。” “等手术完了以后,钱可怎么还他啊。” “你给他,他也不会要啊。再说了,咱哪儿有钱给他啊?以后再说吧。 临走的时候我问那个护士:“16床的什么时候换肾。” “下礼拜五,唉,我说,你这人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我一笑:“还不有人愿意告诉我。谢啦啊。” (二十四) 只要你一个人了解我就够了 孤独它占据我心中已经太久 只要你一个人了解我就够了 泪已经流乾 一切都太晚 太晚 ——《一个人》 杨乃文 几个相熟的朋友拉我一起去vk的酒吧。 我不想去,主要是不想见到他。 但他们话说得很绝,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没有见到他,才长呼了一口气。 Vk一边递给我啤酒,一边说,你怎么这么久没来啊。是不是和他在一起疯啊? 他也好几天没来了。周瑞找他找得都快疯了。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啊? 我才发现,今天是星期五。 我走进医院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像做梦或是另一场赌局或骗局。 或许所有人都被他收买,vk,甚至那个护士。 他正躲在某个暗处窥探着我,等待着我,看着我的傻相爆笑不已。 我下电梯的时候,听到心脏监视器发出悠长的声音,紧接着听到哭声。 这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在一个墙角发现蜷缩着坐在地下的他。 他看见我就迅速突然的站起来,拈灭手里的香烟,好像我是巡视的护士。 他呆立了几秒,笑一下,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没事儿吧?” 他僵笑的表情:“我能有什么事儿。” 我把他送回家,他说:“我真的没事,你走吧。” 他看着我出门,却没有关门。 我走到楼下,仍然觉得不放心,又走了回去。 门仍然开着。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他蜷缩在浴缸里,喷头里的水把他全身浇湿。 是在哭吗? 我不适合这样的场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摸着他的头。无所适从。 这一次我听到了他真实的哭声。 …… 夜里,和他并排躺在床上。 他出神的看着天花板。 “他死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看着天花板,一直看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Vk来看我的时候,说我已经躺了好几天了。我都不知道。…… 我真的很后悔,那时候他对我说,你不要再干这个了。和我在一起吧。 我说,我怕我会厌倦啊,我说,你到时候就会讨厌我。 他说,不会的。我们会很好的。 我说,那就约定吧,每年3个月和你在一起放一个长假。 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还不到300天。 我太任性了。 我只是想帮他个忙,他妈妈对我很好。 我只是想为他做点什么。 或许因为这次太过分了,所以倒连累了她。自作孽。” 他侧过身,又蜷缩着。脸靠着我的肩膀,我可以感到他的眼泪透过我的衣服慢慢变凉。 “我不想告诉你这些我自己都拼命想忘记的事,我骗了你,我很喜欢骗人。对不起。 你是个很好的人,总在我脆弱的时候出现。你真讨厌。真的很讨厌。” 他在眼泪和喃喃细语中,终于慢慢的艰难的睡去了。 Vk说,他那时候真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哪里止几天啊。 三个月都是那个样子,呆呆的发楞,我每天去看他好几次。 就怕他会自杀。 可是,有一天,忽然他自己就好了,变得跟以前一样,甚至更疯了。 不知道他那三个月里想了些什么。 (二十五) 无论谁在囚禁谁 至少长夜再不空虚 无论谁在惩戒谁 至少重伤 我都知道为谁 岂不快哉 刀光剑影的爱 攻心的比赛 魔鬼怪胎 相克却很相爱 实在分不开 ——《情人看剑》莫文蔚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起了。 听见他在客厅里打电话。 “你有没有点新鲜的啊你,大脑萎缩啊。” 他看我出来,给我指指餐桌上的牛奶面包。 “我不和你说了。没劲。”他笑了一下,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滚。”挂了电话,坐到我对面。 我没想到他恢复得这么快,一夜就可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他。 他说:“好得快吧。” 然后他笑:“骗自己的本事比骗别人还大。” 几周以后, 我准备好了足够的钱。 很多东西都能让人图增自信,金钱就是最有效的一种。 甚至可以让你忘记内心的空虚和脆弱。 Vk在一旁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说,你完了,彻底的被他迷住了。 我说,不,我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Vk笑着说,唉,从来你们都是这么以为的。 这一次,我想让他爱上我。 男人们都一样,没有什么比征服一颗众所周知不可征服的心更让人心满意足的了。 其实我知道,是我自己不争气的不能忘掉他。 我猜想着,他也并没有忘掉我。 我不能相信他,却莫名其妙的相信自己这次的一点点感觉。 他进来就坐在我旁边:“你今天怎么又出现了?” “我想约你,今晚。”我直视着他。 “好啊。”他以不示弱的眼神看我。 我仍然觉得好像被包下的人是我。 他带我去高级餐厅吃饭。 我正准备掏钱包的时候,waiter过来问他是不是记帐上。 他一点头,waiter就走了…… 他说,你要想请客的话,就到楼下的麦当劳给我买圣代回来吧。 他一边吃一边笑。 我问他笑什么,他说,我对你真是太好了。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他说,我上次叫周瑞开车去肯德鸡给我买8个甜筒回来。 他有的时候会非常像个小孩子,坐在我腿上,带着冰激凌的甜味吻我。 我们的身体比灵魂更亲密,他们彼此相认。毫无间隙。 他们窃窃私语,互道衷肠,互相温柔抚慰。 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觉得有种热流,从趾端到发梢充满全身。 他轻柔的吻我,软软的舌尖舔着我最敏感的皮肤。 我把他抱到床边,脱掉他的上衣,不让他动,推倒他。 咬他的肩膀,用力的。 我想他是疼的,他紧抓着我的手臂,却没有出声。 “开心了吗?” “还不够。”我说。 “报复吗?” “是。” “那今天随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欠你的。”他直直的看着我。 在他瞳孔里有依稀的欲火。 “你这么说可别后悔。”我阴险的一笑。 “你想干什么你……” 我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折腾他的机会。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居然在这方面还挺行的。呵呵。 他总想找机会逃跑。但都被我逮了回来。 他趴在床上,嘟囔:“你真是个讨厌的人。” “是吗?” 我抚摸着他的肩膀和背,看着他似乎在微笑,在他耳边说:“我想进去。” “不行。我不做那个。” “你说的我想怎么都行。”我坐起来。 他一只眼瞟我,很无奈的从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掏出一个安全套。 他也坐起来,叹口气,撕开安全套的包装。 我说:“我不想用这个。” 他看了我一眼而没有停下来。 我从他手里拽过来,扔在一边。 他看着安全套说:“你觉得这个不好,我这里还有海螺样的呢,你要不要试试?” “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皱了皱眉:“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我捂住他的嘴不想听他说下去:“我会很温柔的……” 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和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一架战车和一只西装鸡的区别。 做爱就更是件奇怪的事情, 会忽然展现一个人的另一面。 你会发现对方最隐秘的私处,你会看到他最不为人知的表情。 在身体的融合和对抗中,恍惚出现另一个世界。 你无法相信这样做的人是自己,也无法想象对方怎么会呈现这样的状态。 此后你会体会身体被巨浪席卷的恐惧和快乐,会发现自己怎么能够如此沉溺。 当这一切都平静下来,你才发现你和他忽然间变得亲密熟悉。 至少两人的身体在冥冥安排中相认了,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疲惫的在我怀里沉沉睡去。我搂着他。 这样才真实。 做爱的时候,少些谎言,结果和反应摆在眼前。 可以作假,却很难掩饰。 我很喜欢看他睡着的样子, 或许因为看不到眼里的狡猾而只会感到他单纯得可爱。 很均匀的呼吸。 他不是趴在床上就是蜷成一团, 两种样子都很像无抵抗力却又想防御的小动物。 如果他能总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会非常投入的爱上他。 可他总要醒来,真让人失望。 他翻了个身,靠着我的身体。 我摸他的脸,他微笑。 (二十六) 想得不多 只想恋爱 忐忑奔波 意料以内 为着什么 等待 ——《爱将我们撕开》 卢巧音 在一起过了一整个周末。 他会做很好吃的饭菜,甚至会烤苹果馅的西式馅饼。 “你要是个女人倒真不用愁嫁不出去。” 他只是笑:“我奶奶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我呼噜呼噜的吃着:“你,你怎么不吃啊?” “我看着你吃很高兴啊。我特喜欢给人做饭看他吃。 我家两个孩子嘛,我弟弟小时候身体不好,和我爸妈住,我和爷爷奶奶住。我8岁就会做饭了呢。我奶奶手艺非常好,都传给我了。” “所以和爸妈关系不好,因为不和他们住?” “没什么不好。就是一般吧。” “觉得他们宠弟弟不宠你?” “我觉得那是应该的,因为我特喜欢编故事,幻想,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和我同学说,我爸是香港大老板后来跳楼了。你说你要是有这么一个孩子你能不头疼吗?”我笑。 “他们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吧。” “他们知道我过的很开心就行了。反正我说什么他们也知道不能全信。” “开心吗?” 他耸耸肩,拿了只碗说:“喝汤吗?” 他拿汤过来的时候说: “我就是喜欢穿好衣服,用好东西,所以现在这样很满意。” “很满意。”我学着他的调子说,“嗯,很满意。” “喝你的汤吧。” 临出门的时候,他紧紧的抱了我一下,我却从中读出了虚假的味道。 他说:“以后还是少见面吧。好好找个正经男朋友。” “那是我的事,你少管。”我甩下这句话,开门就走了。 (二十七) 谁爱我 谁遗弃我 谁最爱得多 谁抱过 和谁吻过 和谁我最清楚 谁心多谁罗嗦谁拉拖 怎么 从不懂呵 只可 如此粗疏 乱高歌 说很爱我 和谁咬过 和谁训过 和谁牵起风波 而谁说过 如能爱我 没长短少很多 ——《谁和谁》莫文蔚 我经常去找他,如果那时还没有人带走他,我就带走他。 我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说不清对他的感觉或感情。 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快乐,不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想起。 我不想让自己陷进去。我有点怕了。 怕感情带来的伤。 也怕被欺骗。 并非没有投入的爱过。 最后发现曾经那么相爱、那么快乐,最后也可以不过是一场梦一场空。 很多话都可以是说说而已。即使当时那么认真和真心。 更何况,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认真、什么才是他的真心。 有时候看他和别人喝酒。 他笑着对别人说话。 他的眼里可以写着这样的话:你是这世界上最棒的男人。 看到的人都信以为真。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不谈感情或爱,甚至喜欢。 这样反而轻松自然。 也没谈过钱。 我俨然是一个喝花酒不付钱的嫖客。 听音乐会。 我们还真老安排些高雅的课程。 回来的路上堵车。 然后我说,咱们玩游戏吧。 很简单,一个人说,我爱你。 另一个人说,不要脸。 可以增加很多内容,但一定要保持这个中心思想, 就是一个犯贱,一个拒绝。 先笑了的那个就输了。 他说,好啊。没问题,我长项。 我先当那个犯贱的。 表情严肃说得天花乱缀的我爱你, 最后被他那句“你吃棉花拉线真能扯啊。”给我弄得笑喷出来。 他看着我的眼睛,迟疑了。 我们好像真的没有这样近而又严肃的对视过,更何况他戴了眼镜。 我看着他表情的微妙变化,后面的车灯把光打在我们脸上。 他忽然皱了眉,扭头看向窗外,把被我握着的手也抽离了。 司机从反光镜里向我们张望…… (二十八) 我想你应该知道 谁都不是这出戏的主角 我想你应该会说 既然爱过就好 ——《既然爱过》 袁惟仁 来往的次数多了,就会引起些流言蜚语。 猫儿进了vk的酒吧,见我在就坐在我旁边和我说话。 后面坐着的其他mb,就一边怪笑一边唱:“……郎啊,咱们俩是一条心啊~~~````” 他向后扫了一眼,他们就安静下来。 不再说什么,拿了酒就坐到后面他常坐的位置上去了。 vk酒吧一年一度的啤酒日。 5分钟喝扎啤。记录下名字和成绩,喝得最多的人可以在酒吧免费消费一周。 一拨人在狂饮,另一拨人在看热闹。 我只是看着,并没打算参加。 他和周瑞坐在一起,让我觉得很无趣。 想走的时候,正好遇到陈雨进来。 你好吗?他问我。 还好,一般般。 又是沉默。 我赶紧说:你呢?你怎么样。 还那样。他露出索然无味的表情。 和他怎么样? 他只是动了动嘴角,发出哼的一声。 他拿了一支烟,我给他点上,看着他吸了一口,整个身心松弛下来。 他才有微笑。 我们不再说那些让我们都干涩的话题。 随便的聊聊足球啊,体育啊,工作啊,家里人啊。 在某些时刻,气氛轻松愉快,仿佛最初。 说着说着话,忽然停下来,两个人对视着,笑了。 他低了下头,再抬头时问我:你现在怎么样,一个人吗? 我正要回答,看见猫儿迅速的把眼光从我这边移开。 一个人,不过,不全是。 我听说了。大家都很八卦,你的事情很引人注意呢。 他弹弹烟灰,我想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周瑞在连喝了7杯以后湿着脸,异常得意,大声宣布, 如果有人能赢过他的话,他可以让猫儿来陪这个人过夜,而由他来付过夜费。 很多人在笑,也有人故意凑上来。 我很讨厌周瑞得意的样子。 这时候vk过来拉我,说,你不试试? 他也很周全的向陈雨点点头。 “试试吧,一年一次。”他笑着向我眨眼。 我并不是很明白他眨眼的意思,但是我也不想让周瑞这么得意的赢。 我灭掉烟,对陈雨说:“你等我一下。” 我喝到第6杯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不行了。要吐了。 水喝得太多太快甚至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第8杯的时候,猫儿撞了我一下,啤酒洒了他和我一身。 他拉我到走廊里,用纸巾给我擦,他的手很轻。以至仿佛是在抚摸。 他抬头看我盯着他,却避开了我的视线。 “多无聊的比赛。”他说。 “玩嘛。” 他塞给我一条口香糖。 “怎么?”我一边嚼一边问。 “没什么。”他让我吐出来。 他搂住我的动作非常突然,吻我的嘴却很温柔。 我能感到他心跳的快速频率。他捂住我的眼睛。 无人的走廊里忽然变得很静。仿佛与其它的世界相隔。 只能听见重叠的心跳声。 他停下的时候,我的身体感到非常不舍和失望。 他微笑:“你和他一起回家吧。” “你说什么呢你。” “你看不出他是来找你的吗?你看不出他想跟你和好吗?”他微笑。 他用食指挑挑我前额的头发,说: “忘了以前的事,好好恢复到遇到我以前的生活吧。 你是那样的人,就应该过那样的日子。” 他微笑:“忘了吧。” 屋外的嘈杂声又响起,我听见周瑞在叫他。 陈雨已经离开了,我追出去,还依稀看得到他的背影。 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不快乐的事情,他想和我说,却又不愿意直说。 他就是这样的人。 我追上他,并排走在夜色里,冷风把我身上的酒气吹散了。 “你真的爱上他了吗?”他问。 “没有。怎么可能?”我笑。 想起刚被他吻过就如同被电击击中一次:“我也不知道。” 他脸色沉下来:“别陷得太深了。你这个人太简单了,不是他的对手。” “我明白最后不会有结果的。你知道我的,我是老套的想长久的人。” 他低垂着眼:“都怪我。” “没有,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是两个人的问题。” 在十字路口的转弯处,他说:“那你有没有想过……” 这时,手机猛然响起,vk说:“你的东西忘在这儿了。” 我摸摸身上的钱包,说:“没有啊,都在。” “傻瓜,来拿奖品吧。再晚,我就关门了。”他发出淫笑。 我也笑了:“你说什么呢。” 陈雨招手打了辆出租车,我还没来得及叫他,他已经上了车。 我回到vk的酒吧时,酒吧里只剩下vk在抽烟。 Vk 耸耸肩说:“他已经走了。” (二十九) 认识你我好无奈 拥有的已变成乱 我想说 说不出 别再为难 ——《我们》 杨乃文 二姨家的母猫生了小猫,老妈非拉我去看,顺便给它们照几张照片留下。 产后的母猫对小猫总是温柔异常,不停的一个个的舔它们的毛。 小猫们也发出细嫩的叫声。 都是白色的猫。 只有一只,蜷缩在竹筐的角落,被冷落着。 它的一只眼睛上有一个怪异的黑斑。 二姨也很奇怪怎么会只有一只是这样的。公猫是白的,母猫也是白的。 她笑着说:“难不成是婚外恋?” 这只猫不受其它猫的欢迎,吃奶吃得少,异常瘦弱。 腿似乎还有什么毛病,站也站不住,只在角落蜷缩。 但我去摸它的时候,它却用爪子尽全力的抓了我一下, 还用那诡异的黑眼狠狠的瞪着我。 我拿了它来做生日礼物送给猫儿。 他看着我:“你还记得啊。” “坏猫,正好配你。” 我把它放到桌子上。 它拖着条腿,很自然的走到他手旁,用毛绒绒的头蹭着他的手背。 他把它捧在手心里,看着它的那只黑眼睛笑。 “一定要送给我吗?” “一定。” “我怕我养不好。”他说,猫咪已经在舔他的脸。 看它温柔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把它拿到手里,却被狠狠的爪尖刺入。 “看来它就认得我。” “家里养着它,好好照顾它,不要让它那么容易死掉,以后不要到处疯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猫咪。 笑着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养猫吗?” 他没有等我回答,抱着小猫走到vk身边去看蛋糕了。 我判定不出他当时说这话的意思,他是认真的还是随便说说。 他向我招招手:“别傻站着啊,过来吃蛋糕。” 我说不清那只猫对我的感觉, 它看见我进屋总是躲到暗处,然后突然跳出来吓我一跳。 要不就是咬我的裤脚,抓我的手背,叼着我的小指不放。 “它很喜欢你呢。” 我正奋力的想甩开它:“这叫喜欢啊……” 有些日子过得很平静,就让人觉得变成了习惯,以为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开始在没事的时候幻想自己能有一大笔钱,能够对他说:“来,我养你。” 某时,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坐在夕阳的绯红里,仿佛有一生一世都有可能。 我就能这样握着他、看着他,直到我们都变老。 我打散自己的想法。 一次,他坐在长沙发上剥橘子,我坐在地毯上,靠着他的腿看电视, 他剥好了就放到我嘴里。 我轻声无意的说:“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 他想也没想就说:“是啊。” 但后来他再不承认他说过这话。 (三十) 我觉得爱情让人变得残忍 原本相爱的人变成心头的针 越是爱的真 越是伤的深 就像黑夜和白天 相隔一瞬间 明知道说再见 再见面也只有明天 ——《下沙》 游鸿鸣 我走进vk的酒吧,看见猫儿已经坐在他的位子上, 我走过去,他却看都不看我。 旁边的地上有一滩水和一地碎玻璃,vk正指使小waiter扫地。 “你怎么了?” “没怎么。”他特别没好气的说,抽着烟。 “怎么了到底?” “你今天别理我!”他说。 我只站着。 他瞪着我说:“叫你滚你不明白啊?” vk站在那里没好气的念念叨叨骂人。 我只好小声的问他:“出什么事了?” “刚陈雨来过了,吵架了两个人。”vk看看他,他正摸着喵喵(那只猫的名字)背上的毛看着窗外。 “他们有什么好吵的,又不认识。” “我怎么知道,什么都没听见,后来越说声越大,陈雨还打了我一个杯子。” 我想他不是来找猫儿的,他是来找我的。 要找到他并不难,我毕竟了解他。 我在迪厅里看到他在人群里,好容易才走到他身边。 我去拉他的胳臂,他一下甩开我。 妈的,今天所有的人都没好气。 音乐的声音非常吵,周围不时有吃过迷幻药的人不能自已的撞到我身上。 他冲我嚷,表情就像以前他发火大叫时一样。 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你只是喜欢他在你怀里翻腾浪叫,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看你被人骗、被人伤、最后对他来说不过是游戏一场,那你呢? ……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冲我大叫。 我不知道自己惹了谁或做错了什么。 我想,委屈无奈而又郁闷的人明明是我,而最后他却流泪了。 他说了很多话,断断续续,语义不明。 他过得不开心。 我只是劝他,没再说别的什么。 我知道他的意思,分开这么久,他动动眼皮我还是立刻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拐弯抹角的说他的生活,我发现以前我喜欢他遮遮掩掩的说话方式,现在却没有任何的耐心和感觉。 他望着我的时候,我明白这样的暗示,我们第一次亲吻他就是这样看着我。 我竟然还记得。 但我什么也没做,把脸转向别处。 最后,他给了我一张vcd,说,你看看吧,我找你来是为了给你这个。 我看他坐上出租车,心情莫名其妙的异常沮丧。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和他待一会儿就会感到很累。 打了个电话给猫儿,你在干什么? 他说,工作啊。 我深呼吸,觉得自己打这个电话是个错误。 他又说,对不起。我今天不应该冲你嚷。那时候我心情不好。 他的声音很温和,你现在在哪儿呢。 街上。我说。 他说,那来酒吧吧。我等你。 (三十一) 真假已对我不是表面上那回事 人到底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只想找寻心底深处的那一段Free来平衡存在在我心里原本的空虚 我能够 了解你为何灰心 但请你在最后 不要放弃 我渴望 你给我 一丝光明 照亮 我的心 ——《你》 范晓萱 在他洗澡的时候,我和喵喵又进行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 遍体鳞伤的总是我。 我想起那张vcd。 一边提拎着猫,一边摸出来放到碟机里。 如果我可以客观的描述,这不过是一张很普通的gay三级片。 但里面的主角却是他,就很不一样。 他微笑,他扭转身体,他为他人口交, 他微笑,他抚摸他人的性器,或被人抚摸, 他微笑,他进入他人的体内,或被人进入。 …… 我无法说清自己的感觉,觉得被一万只猫抓咬都没有这样入骨的刺痛。 屏幕出现雪花的时候,我只有力气呆坐着。 他什么话都没说,走过去关掉电视。 屋里没有开灯,瞬间完全的黑掉。 不知道什么时候喵喵已经跑掉了。 我的指尖上却还有极端的痛楚。 什么话都不要说,我什么话也不想听。 可他什么也没说。 空气中除了黑暗就是巨大的黑洞。 好像声音被隔绝。 他只是蜷缩着,比以往更紧。 或许今天不应该再见面。 我急需要声音,任何声音都好。 我打开电视, “中东和平进程……” “我只是想和他好好的……” “周杰伦的新专辑……” “美国总统布什……” “中国队在比赛中……” 所有的人都在冲我大声叫。 我的血管里漂着很多炸弹,它们在不同时间不同位置爆炸。 我忍着疼,闭上眼就有人影在晃动。 我意识到自己弄疼了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躲开了我。 我碰他他都会颤抖。 在这个时候,我却莫名其妙的哭了。 他用指尖触我的肩膀,因为我没有拒绝而慢慢抚摸, 然后轻轻搂住我,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错的是你吗?还是我? 是你更痛?还是我? “这是在告诉你,该结束了,我们。” 他放开我,仰面躺着。 “本来如果没有这个的话,我也想在今天对你说。是时候结束了。你人很好,应该找个对你好的人相爱。我不行。我本来真的想对你说这个的。没想到你会看见那个东西。也好。……也好。……” 他说得很平静,没有情绪的起伏。 “我不想和任何人相爱。我讨厌一个人的寂寞,可我不想爱上谁。”我说。 我曾经真的很认真爱着别人。 我一直对陈雨有好感,但不能确认他是不是同志。 等彼此明白的时候已是多年。 我想他也很爱我,甚至有时候觉得他爱我比我爱他更多。 直到有天我看到电脑上未被删净的一份文件。 那是写给另一个人的。写着我以为他只会对我一个人说的情话。 他说,我现在的男朋友真的很闷,我觉得我们完了。 我想这只不过是他一时一刻的想法,我不应该对他有怀疑。 他为我做了很多,他如果不爱我就不会这样对我。 他总对我说,我爱你,这世上最爱你了。 我怎么能怀疑他,怎么能…… 我天天对自己说,他爱我,真的爱我。 忍不住去看他的信箱,才知道他内心里原来已经那么厌恶我。 我想是我的错,我应该做点什么来挽回。 毕竟至少他曾经爱我。 我越想做什么就越做错,越想挽回就越发现自己的无力。 才知道自己这么的蠢。 明明知道他已经不爱我了,却还在听他说“我爱你”。 却还要尽一切可能来表现得心满意足。 我都分不清是他在我面前表演还是我在他面前作戏。 我不想爱谁,不想去扮演一个角色, 不想傻乎乎的对自己说,放轻松放轻松,他是爱你的。 我不想再那样了。 做那么多,不过是自己骗自己,最后崩溃掉的还是自己。 我不是个好人,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至少。 我有很阴郁的想法,我想让你也试试这样的滋味。 爱人却被人骗,被人弃。 我想象着有一天可以看到你为我难过,让你也知道被人砍杀一样的痛。 让你也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受不了游戏。 东东的母亲去世的第二天,我看着你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可是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你不会说爱我,反而让我觉得安全。 我也很怕,有时候甚至羡慕你,至少和人完全的爱过,至少他没有背叛你。 我不想寂寞,可是还能相信谁,甚至我自己。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刻做错了什么就让他厌烦我了,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 我真的以为我自己可以不在乎你,可以看轻你。 我只是装出很傻很迷恋你的样子,我可以冷静的看着你对我的感情起变化。 说不清为什么我看着看着就会觉得心里难受, 我完全可以把你当成无关的人。 为什么不能把这件事当成与自己无关,或根本没发生过。 来来回回的游戏,怎么精心设计,输的人都是自己。 他静静的听着我这么冗长的独白。 早上的蛋白色的天空渐渐亮起来。 他搂紧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输给你。” (三十二) 人是会变的可是不一定变对了地方 他离开的软弱 你痴心得很坚强 风雨之后你不能不想 承诺的本来与爱的本来 是什么真相 或许从来你不愿多想 但你的本来 是不是就这样 ——《本来》 游鸿明 我常做错事,但通常意识到错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但我又是死硬派,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也不愿意先低头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到处找他都找不到,可是我其实明明只需要打个电话给他。 我想制造一次偶遇的机会,可以对他说:“hi,真巧,在这里遇到。” 他看我的样子我的态度,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没把握他一定会原谅我,但我猜,他会。 他一定像我想他一样的想我。 我知道。 我到健身俱乐部去报名学攀岩,特意去找那家卖担担面的小饭馆。 我到vk的酒吧里去。问他有没有看见猫儿来过,甚至去问周瑞。 没有人见到他,仿佛人间蒸发。 我希望有人能给我点线索。 我能实施那样的偶遇计划。 Vk听我说我们的事,听我忏悔,好像牧师。 他摸摸我的头:“你怎么可以再那么说他。” “我当时真的很气啊。” Vk说,你有没兴趣听一个故事? 10几年以前,那时候还不像现在,人都很传统的。 我和巨人就在原先这里认识的。 莫名其妙就相爱了,真的,我遇到他以前是不喜欢这个类型的人的。 他憨憨的,我天天疯子一样。(他笑。) 但越相处就越离不开他了。 他家里很反对,让他一定要结婚。过正常人的生活嘛…… 他和我说,我是不能给你幸福的,如果我结了婚,你一定受不了。 与其这样,你还是和别人在一起吧。 我那天打了他一个大耳光。 后来真的很久不见他。我想你就去当你的孝子吧,你这个混蛋。 也和其他人交往,但我真的忘不了他。 他很谨慎,也不受我勾引,只是对我说,就到此为止吧,不想伤你更多了。 我很讨厌他这点。(他吐出一排烟圈。) 我真的去做了手术。 回来以后,直接去找他的父母,对他们说,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真的给他们吓了一跳。 我们很快就结婚了。(他笑。) 我真的惊讶。 我只以为vk是那样爱穿女装爱化妆的男人,却没想到,他是她。 他托托他的胸部:“这可是真的。”大笑。 他说: 知道的人都问我,你为他这么做值得吗。 我觉得这么问的人都太傻了。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得到自己的幸福。 我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 (三十三) 其实你不用急著敷衍我 从来不曾要求 你为我做什么 只要你一直抱著我 说你不了解我 但至少会去试著做 ——《You Don't Trust Me At All》 范晓萱 vk问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和他在一起的话,怎么生活呢?他什么都没有,没工作,没学历,他很会玩,会做饭,其它都不行。” “我想过啊,我可以养他啊,可以过得很好。我知道我没钱,也没什么本事。但是不会让他不开心的。” Vk笑着摇摇头:“你觉得那样他会开心吗?” 他未等我开口,就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别的呢。你本来就是gay了。这个社会不是很接受这些的。你我都明白。你能谈得来说心事的朋友很可能都是这个圈子的人。你们现在还没有怎么样就已经有人来破坏了。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一长……” “我不会管别人怎么说的。” “你不在乎,那他呢?”vk看着我,是那种极少见的认真的表情。 Vk说:“他以前对我说过,喜欢一个人要用很长的时间,讨厌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事。你看你们现在刚在一起几天啊,你不就怀疑他了吗?” “我……” “如果很多人在你耳边说他的事,你能承受得住吗?别急着回答我,你现在说什么和你以后怎么做是两回事。这些都是很可能发生的,很现实的问题。” 他重拿了一支烟,说:“这些他都想过。他要改变他自己。他想在感情和生活上和你平等。我想他不是为了你,他是为了他自己。不是要你尊重他,而是要让自己心理上平静。” 我们去采访一个来中国搞慈善的富翁, 闲谈的时候,他给我们看他在中国的照片。 我一眼就看到了猫儿。 “这个人是?” “秘书,他教我说中文。” “他现在呢?” “他工作了一段时间就辞职了。很可惜。他很努力工作。” 那就是我冲他大叫“你不过是明娼变暗娼!”的时候, 他那天本来很开心,神秘兮兮的说:“今天我请你吃饭。你下了班去餐馆等我吧。” 他还没坐下,我就冲他喊叫了。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三十四) 离爱不远 我再怎么飞 都在你的旷野 我不懂谎言 我不管危险 我不在你耳边说抱歉 就算见面 谁能改变 ——《离爱不远》 黄大炜 我去西藏参加一个采访团。 我们社只有我一个人。 其他的人我不认识。颇有孤家寡人的落寞。 在去机场的路上,堵车了。 我无聊的向窗外望去。 看见一家宠物店门口蹲着一只白色的猫。 一只眼睛上有块诡异的黑斑。神情严肃的冲着街上打哈欠。 似乎听见主人的召唤,动动耳朵,站起来。 它的一条腿竟然是瘸的! 在藏区的生活很艰苦,我们不是一队人活动,而是分成很多小组。 我被分到去采访雪山救援队的那组。 一共就两个人,另外一个老兄高原反应吐到几乎死掉,几天以后就回了北京。 我和救援队的人一起吃住。 在夜里的时候更想他。 常常想着抱着他抚摸他,他轻声对我说话。 尖细的舌尖舔我的下巴。 救援队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队长的老婆。 很瘦的一个女人,却很有膀子力气。 队长是个块头很大的人,极豪爽。 风雪大的时候,不让其他队员跟着,只一个人在雪山里走。 只有他老婆能找到他,每次都从风雪地里把他背回来。 我还真想象不出她的身材能背动如此的壮汉。 而她和他结婚以后,就住到这山里,再没回过在拉萨的家。 我让队里懂汉语的人当翻译,帮我问她:“苦不苦嫁给这么一个男人?” 她反问我:“你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 我的女人。我笑:“他任性,喜欢说谎、恶作剧,爱慕虚荣。可他对我很好。” “你爱她吗?” “我爱他。”可我却没有对他说过这话。 “别人怎么知道他对你的好,就像你们,只看到我的苦,如何知道我幸福?”她憨然的笑。 我站在半山,对着沉默的雪山,觉得他似乎正温柔的拉着旁边雪山的手。 恍惚中差点流泪。 我常梦到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似乎这就是气压对大脑的影响。 在梦里一遍遍演练如何找到他向他道歉,请他原谅我。 我会忽然觉得他会原谅,又忽然觉得他不会原谅。 想着最坏的结果,想着如何挽回。 数着日子,等着回去。 (三十五) 被世界遗弃 不可怕 喜欢你 有时还可怕 没法再做那些牵挂 比不上 在你手中火化 不需要 完美得可怕 太快乐 如何招架 残忍不好吗 灰烬里 被彻底消化 我以后 全无牵挂 什么都不怕 ——《垃圾》 卢巧音 我被车撞倒的时候,在救护车上的瞬间觉得自己会死,不死也会残废。 幸好还没有去找他。这是我第一个念头。 我看到他握着我的手,我看到他流眼泪。 我看到他轻轻对我说话。 我想我怎么能做这么傻的梦。 直到我闻到他的香味。 他看着我,没有表情的说:“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啊你?”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护士打我的电话啊,你明明有我的电话你怎么不知道打给我啊你??” 我把他的电话存在vip电话的第一位。 他的头发剪得比以前更短了,更精神了。 戴着眼镜很专注的看着我。 直到被我盯得脸红起来。 他的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划动。 “我现在在一家宠物店——也是宠物医院——工作,天天照顾小猫小狗。 我什么都不会,只有讨小动物开心喽。” “我以后会不会残废?” 他笑:“会啊,你残废就换我来抱你啊。 你可不知道,我现在天天抱着80多斤的大狗上三楼呢。” “我可很严肃啊。”我几近无奈的说。 “不会的,骨折而已。”他轻描淡写的摆摆手。 这才是他的样子。 “还在用那种香水?” “是啊。” “用得起吗?” “小猫小狗用的香水,我怎么用不起。”他笑。 “喂。我问你个事儿。”我说。 “你说。” “你还需要有人和你一起养猫吗?” 他只是笑。笑得无比灿烂。 【HAPPY END】 《色放2——圈套》 (一)周瑞 今天对于周瑞来说,就是一个字“背”,从早上开始,一连串倒霉的事情就接踵而来,先是老头子一清早用电话轰炸他,他无奈之下伸手把手机给关了,然后家里的座机又开始了咆哮,没辙,周瑞只得起来接了电话,老头子在那头一顿狂骂,说你都奔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吊了郎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干点正经的。一句话,就是叫他到公司上班。 周瑞家的老爷子是一家知名房地产公司的创始人,辛苦了一辈子总算是出人头地,无论什么事在他老人家看来都会有解决的办法,唯一让他束手无策的就是他唯一的儿子周瑞。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克星,那么周老头的克星就是他自己搞出来的这个儿子。周瑞今年29岁,从小就调皮捣蛋,但是却很聪明,人长得也是仪表堂堂,17岁那年因为打架给另一个孩子致残,学校开除了他,但因为老头子的社会关系,学虽然是上不了了,但是没有负任何的刑事责任。无奈之下,老爷子把他送到了美国,周瑞在那边考上了著名的哈佛大学,学的是经济管理,老爷子很是欣慰,觉得这个捣蛋鬼终于是有出息了,等毕业了就可以回来给自己的生意帮忙了,可是谁知道,这个死孩子毕业又在那边读起了博士,但这也不错,多学点东西不吃亏,可是等到周瑞终于回来了,却是整天到晚游手好闲,不是睡觉就是玩乐,丝毫没有正经干点什么的意思。就这样过了三年,老爷子急了,今天早上给他电话下最后的通谍。周瑞没辙,老头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只得去乖乖领命。 周瑞今天碰到的第二件丧事儿就是接到了小猫的电话,小猫是周瑞以前的恋人,也许不应该称之为恋人,因为自始至终周瑞只是这只小猫的提款机,两年以前,小猫找到了真正的恋人,周瑞自然被迫退出了小猫的生活。今天小猫给他打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还飘着呢?顿时让周瑞百感交集。小猫说他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宠物店,让他有空去看看,周瑞只得连连附和,心里想:谁有空去看你和那只大狗亲亲密密啊。 周瑞今天碰到的第三件倒霉事儿是,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本来,前两天在VK的酒吧钓上了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男孩,谁知道今天请完他吃饭,人家就找借口走了,亏得周瑞还在饭店顶层订了一个不错的房间。 11点多了,周瑞开着车,疲惫的打算回家睡上一觉,这时,一张纸啪的一下贴在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周瑞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一脚踩住刹车。完了,周瑞想,自己肯定是撞人了。他一把打开车门,一个人侧躺在他的车的斜后方。周瑞走了过去,心里有点害怕。 那是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孩,皮肤白皙,五官很精致,完全可以算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前提是,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不远的地方散着好几张A4纸,男孩的身边还躺着一个琴箱子。一霎那,周瑞愣住了,然后马上把男孩抱上了车,并拾起了琴箱子和那些A4纸,原来是些乐谱。男孩出奇的轻,好像一片羽毛一样,他躺在周瑞的怀里就像睡着了的婴儿,除了喘气没有任何一丝声音。男孩的额头上有血迹,左边的胳膊毫无生气的耷拉着。周瑞关上车门,直接开向了医院。 (二)陆天宇 陆天宇的一天是从早上8点开始的,8点到12点是他雷打不动的弹琴时间,每一个不同的上午,从他那个位于偏远郊区的屋子中都会传来缥缈的音符。很多时候,他会一边弹琴一边写着歌,但是偶尔他也会弹弹自己喜欢的老歌。那一把陪伴他的老吉他是爸爸给他的,虽然陆天宇已经有6年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否认这个人的存在和价值。 今天,是晴朗的一天,9月夏末初秋的天气让陆天宇的心情很好。他喜欢这样的季节。 中午一点的时候,陆天宇准时离开了他的住处,以便能够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准时到达他打工的音乐教室,每个周末他在那里教小孩子弹琴。但平时就没有这么轻闲了,不但要去唱片店帮着理货,还要挨家挨户派送超市打折传单,以及做一些无聊东西的市场调查,偶尔还要零碎的找一些夜里的体力活儿来干,比如卸货什么的。生活异常艰辛。 今天,对于陆天宇来说是关键的一天,他和朋友们组成的乐队晚上9点要去一家酒吧试演,如果老板满意的话,那么他们的演出机会就来了。 陆天宇的乐队叫做BLOODY ROSE,这个名字是陆天宇取的,就像他的生活一样,处处都在流血。他是乐队的主唱,除了他还有另外四个男孩。 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呢?这是陆天宇常常在想的一个问题。他太需要认可了。在这个世界上,陆天宇没有亲人,他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父母是谁,尽管7年前他还算有一个家庭,但那里却没有他容身的地方。 那是一个表面和谐的家庭,父亲带着他,母亲带着一个女儿。但是事实上父亲不是父亲,这个男人只是从一间酒吧的门口拾起了他,然后带着他风雨漂泊,最终也是为了他组建了这个家庭。但是,事物往往会朝着你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困惑陆天宇的问题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是关于这个男人的。很显然他知道陆天宇的母亲是谁,但是他却从来不告诉他,为什么呢?每次问到这个问题,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总会说,一看那张留在裹你的小褥子里留下的字条,我就知道你的妈妈是谁。然后,话题一定会被叉开。 真是奇怪的男人。 陆天宇总想离开这个世界,他厌恶灯红酒绿的都市,厌恶表情麻木的人群,可是,当离开的机会来临的时候,也就是周瑞的车子撞上了他的时候,陆天宇的脑袋却混乱至极。 他想到的、最重要的有两件事: 1我应该找到父母。 2演出的机会刚来,生活的转机刚到,我。。。就这么离开了吗? (三)美丽世界的孤儿 早上10点,周瑞被一男一女的吵架声给惊醒了。 一个女人用高八度的声音喊道:这个臭流氓,死了才好! 一个男人低分贝的咆哮:他离家出走并不是默认了那件事,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是什么人! “那你的意思是,是我女儿的错!” “行,咱今天不说这个,咱们说说现在怎么办!” “我管不着!”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要是你自己的女儿现在躺在这儿,我是不是也要对你说这种话!” 周瑞揉揉朦胧的眼睛,抬头发现自己在一间白色的屋子里,眼前躺着一个头上包着绷带,左手左脚都打着石膏的清秀男孩。周瑞的脑袋转了两秒钟,才想起来他昨天撞了一个人,现在自己在医院里。 咚咚咚。。。有人敲门。 “周总,病人的两位家长来了,要不要他们进来谈?” 周瑞想起了刚刚的争吵,“等一下,我出来吧。” 眼前的这一男一女都已人到中年,女人身材依然不错,男人也还有着一股英气,只是两人现在的表情都很冷漠。 “医疗费你得负担!”女人淡漠的对周瑞说。 “是小宇横穿马路,你赖的着人家嘛!”男人的口中有一丝不屑。 “行,你有钱,你出啊,反正我没这个义务。我绝对不会再为他花一毛钱!臭流氓!”女人嘲讽的说。 “你还是不是小宇他妈!”男人急了。 “他妈?是我把他生下来的吗?我才没有这个儿子,要不是他,现在家里会是那样吗!” 男人没说话。 周瑞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绝对属于电影中常出现的那种女反派长相。 不久,男人开口了,“反正我不能看着小宇没人管,他还是个孩子啊。” “哼。孩子?孩子能干出那种事?”女人从鼻腔里出了这么一声。 “行了,二位,人是我撞的,我负责到底。”周瑞听不下去了。 “哎呦,那就谢谢这位先生了。”女人阴阳怪气的来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要下楼。 “春梅!春梅!” “那个,你把这袋香蕉给小宇,跟他说,爸爸来看过他了。”男人怯生生的递过一袋香蕉,转身去追那个女人了。 周瑞看着这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心里有些难受,他想起了小时候,爸妈对他是那么的溺爱,可是现在,他却一点也没让他们高兴过。 “周总,您去公司吧,董事长还在等您过去开会呢,这里我先帮您照应,医生那里我刚刚问过了,说他除了骨折没别的大事,现在还没醒是因为平常太缺觉了。”秘书小黄淡淡的说。 “行,把这袋香蕉给他,我大概下午再过来,回见吧。”周瑞再次揉了揉眼睛,向着有阳光照进来的医院大门走去。 有多少年没看到这样灿烂的阳光了?周瑞暗暗的想。 (四)麻烦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全完了!全完了!” 周瑞一走进医院的楼道就听见一个高分贝的男声大叫着,他有一种直觉,发出这个声音的绝对是那个现在正吊着石膏躺在床上的男孩。 周瑞刚刚推开病房的门,一个茶杯就飞了过来。 “你丫疯了!”周瑞想不到更合适的词儿了。但是下一秒周瑞愣住了。 眼前的这个男孩,满脸泪痕,床上横着那个琴箱子,只不过现在这个箱子打开了,里面的那把吉他断裂成了两截。地上一堆A4纸散落着,一片狼藉。 “周总,我没辙了,他才醒了不到半个小时”小黄紧张的说。 “你先回去吧,这儿我来。” 还没等周瑞说完,这次飞过来的是床头的香蕉。 “快走吧,小黄”周瑞急了,上去就扭住了男孩的右手。小黄慌慌张张的出了病房。 “你丫不能有话好好说啊!”周瑞一边钳着男孩的胳膊一边按住男孩扭动的身体。 男孩的力道小的可怜。 “疼死我了,混蛋!王八蛋!放手。。。”男孩嘴里一连串的咒骂。“全完了,我的演出,我的生活,我的希望!”渐渐地男孩不再抵抗了。 周瑞放开手,说:“小子,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叫小子,我叫陆天宇!” “行,陆天宇,你怎么了?” 陆天宇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吐出了几个字:“我的机会。。。没了。。。” 周瑞在病床边拉出了一把椅子,坐下,点燃了一颗烟。 “也给我一根。” 周瑞把自己的烟递给了男孩,自己又点上了一支。 陆天宇抽烟的样子很美,之所以用美这个词来形容,是因为他瘦瘦的身影在烟雾弥漫中,显得是那样的柔弱、纤细。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轻微动作,有一种无言的美。周瑞不禁有些性的冲动。 为了打破这个沉默的局面,周瑞缓缓地说:“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陆天宇没有说话,只是把烟头扔到了地上。 “你父母。。。。他们早上来过了。。。。”周瑞没话找话。 “别提他们!”陆天宇出奇的激动。 “你丫就没好气啊!” “我丫就没好气,怎么着吧?” “我!”周瑞没辙了。 “你什么你”陆天宇咄咄逼人。 “我。。。” “王八蛋!” “你骂我干吗啊!我真是多管闲事,早知道不管你就完了。” “谁让你管了,我就是死在路边也用不着别人可怜!” “我操!”周瑞压不住火儿了。“你丫半夜横穿马路,你丫还有理了!” “那是因为谱子飞了。”陆天宇也急了。 一段沉默后,“你是搞音乐的吧?”周瑞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嗯,不过现在全完了,手断了,吉他也摔坏了,最倒霉的是,第一次登台演出的机会也毁了,腿也折了,打工也去不了了,估计没钱交房租,再过几天房东就会把我的行李扔到大街上去了。”陆天宇看着天花板说出了以上的对白。 周瑞一时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这个男孩面目清秀,但是手却异常的粗糙,身体单薄,眉宇间有着一丝颓废。 “在医院养好了以后,来我家住吧。手会慢慢好起来的,医生说不会留下后遗症,演出的地方我会帮你找。”周瑞看着陆天宇说。 “真的?你会帮我找演出的地方?”陆天宇的眼中亮光一闪。 “骗你干吗。”周瑞敷衍了一句,心理想着,我到哪里去找啊,。。。突然,他真的想到了一个地方。 哐啷,病房的门被很粗暴的推开了。 “小宇,没事吧,哪孙子把你撞了?”一个背着吉他高高大大的男孩大声嚷嚷着。 “小宇!”另一个瘦高的男孩扑到了陆天宇的怀里。 “阿齐我没事,天才吉他手你也来了?”陆天宇笑了。 陆天宇笑起来很好看,完全没有了忧郁,像一道阳光那样灿烂。 “你是谁啊”瘦高的阿齐问周瑞。 “撞我的人”陆天宇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操你大爷”高高大大的男孩抬手就是一拳。周瑞一个闪躲不及头翁的一下剧痛无比。 “秦飞!”陆天宇大叫了一声。 秦飞向陆天宇那边望去,周瑞起来就给了他一拳。秦飞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了血迹。 “操!”秦飞不甘心的站了起来,扬手又要挥拳。 “秦飞,够了!”陆天宇大叫。 “你过来打啊”周瑞向他抬了抬手。 “喂!你!住手啊!”陆天宇急了。 “干吗呢!这里是医院,都给我住手!”推门进来的护士急了。 “没事,没事,对不起,对不起”阿齐连忙道歉。 “行了,行了,探病时间结束了,都走吧”护士恶狠狠的说。 “我再和他们说说话,一会儿就让他们走。”陆天宇急忙说。 “快点啊。”护士不耐烦的出去了。“还有,不许再打了。” “秦飞、阿齐,你们都坐吧”,陆天宇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床边。 “小宇,演出怎么办啊?”阿齐的声音都快哭了。 “阿齐!说什么呢!”秦飞喝住了他。 “可是。。。” “你还说!” “没事,这位先生说等我好了,会帮咱们介绍演出的场地。”陆天宇的脸上有一丝诡异的笑容。“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周瑞。” “哦,那我先替乐队的朋友谢谢你了。”陆天宇笑得更诡异了。那表情仿佛是在说,找不着看你怎么办! 我绝对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周瑞绝望了。一个大麻烦。果然,迷恋男色是错误的。 (五)他和他 “你干吗对我这么好啊?” “学习雷锋好榜样呗!” “是为自己死后积得吧?” “我觉得你不张嘴会有一段幸福美好的人生。” 以上是周瑞和陆天宇相识一个月又13天后的对话。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陆天宇从床头摸过一支香烟,顺手就给点着了。 “上次护士就说了,医院内禁止抽烟。”周瑞一本正经的对陆天宇说。 “那你自己现在又在干吗?”陆天宇吐出一口烟反问道。 周瑞没出声,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 “问你那,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再躺着我就残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周瑞的脸上有一丝坏笑。 “我靠!废了!”陆天宇愤恨的把烟蒂顺着窗户扔了下去。 “二楼的,你怎么又抽烟了!”一个咆哮的女声从楼下传来。 周瑞和陆天宇一起吐了吐舌头。 自从陆天宇闯入了周瑞的生活,周瑞整个人反而规律了,每天按时到公司上班、开会,下了班就到医院来和陆天宇拌嘴。11点准时上床睡觉,而且一个月又13天没有找过床伴。周瑞自己都觉得纳闷,他这是怎么了? 陆天宇是个非常有意思的男孩,他不笑的时候清秀的模样,绝对可以用“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来形容,他笑起来又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可爱的叫人想一口吃掉他。最有意思的就是他和周瑞拌嘴的时候,伶牙俐齿,挖苦讽刺,无所不能。 周瑞在梦中无数次的梦到他和这个男孩子交欢,陆天宇那幅在床上低低呻吟的模样,让周瑞在意想中一次次到达高潮。也许,这就是周瑞一个月又13天没有找过床伴的原因吧。但是现实中的陆天宇当然不会和他发生什么,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两人抽一颗烟,这让周瑞很是烦心,他想真实的得到这个男孩子,但是陆天宇这么看也不像一个GAY,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我怎么着也得回住的地方看看了,要不然,房东一定会把我的行李扔到大街上的。”陆天宇的话打断了周瑞的思绪。 “我说你今天怎么了?说不过我就发呆啊?”陆天宇再次开始拉开嘴仗的战局。 很意外,这次周瑞没有反唇相讥,而是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去问问医生什么时候能拆石膏出院。”说着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病房。 对于陆天宇来说,周瑞是他的生活中一个意外的闯入者,自从他17岁离开家,到现在已经7年了,大学是四处凑钱上完的,四处打工维持生计还得还债,只有那把老吉他陪伴着他走过这段岁月,后来认识了乐队的朋友们,开始了人生唯一的一次拼搏。可好不容易有了乐队成立后第一次的演出机会,却因为周瑞带来的这场意外彻底流产了。生活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呢?周瑞虽然说会帮自己介绍演出的地方,可是从他的身份不难看出来,他完全不是搞音乐的,如何会认识需要乐队演出的俱乐部呢?陆天宇想:难道,生活对我就这么难吗? 周瑞兴冲冲的推开门,大声嚷着:“后天拆了石膏就能出院了”,却看到陆天宇趴在地上,扭动着身体。 “你丫吗那?” “耍杂技。” “不好看。” “废话!还不把赶快把我扶起来!”陆天宇被周瑞给气疯了。 “能有点儿求人的态度吗?你应该说:周大哥,请您扶我一下吧。”周瑞怪声怪气的说。 陆天宇不理他,用足了力气想自己站起来,可是左手和左脚都打着石膏,怎么也站不起来,就连支撑自己都难,越挣扎就越不得劲儿,一次次的尝试中,病号服上衣的扣子掉了两颗,其实这件病号服本来就只有四颗扣子,但糟糕的是都不结实,前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刮掉了两颗,今天算是彻底报废了。从衣服的缝隙中裸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周瑞几乎看呆了,陆天宇的皮肤是那么的白皙,甚至可以说是晶莹剔透,胸前隐约浮现的一点粉红色,几乎让他丧失了理智。 “疼死我了,靠。。。”陆天宇的声音打破了周瑞的凝视。他走过来,伸出手,抱住陆天宇的腰把他扶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我呢。”陆天宇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周瑞的手触摸着陆天宇的皮肤,那种感觉是那么温暖。 “你起来到底要干吗啊?”周瑞忽然意识到这才是主要问题。 “我想去厕所。。。” 周瑞把陆天宇扶到床边,“你平时都这么挣扎着上厕所?” “不是,平常我都是按电铃的。” “那今天为什么不按?” “按了,没反应。” “不会吧?” “很显然,它坏了。” 周瑞起身走到楼道里,把轮椅从楼道外推了进来。一把抱起了陆天宇。他,还是那么轻,像一片羽毛。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行。”陆天宇的脸有点儿红了。 “想逞能,还是等你好了再说吧。” 周瑞把陆天宇放到了轮椅里,推着他向厕所走去。 医院的洗手间很干净,一看就是刚刚装修过,洗手池都是新的。周瑞把陆天宇推进洗手间,转身刚要出去,陆天宇却叫住了他。 “那个。。。” “什么?” “那个。。。” “说。” “。。。扶我一下。” 周瑞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马上要出现的画面在他的脑袋中几乎成了限制级。 “你能把头转过去吗?”陆天宇在狭窄的空间内低声的说。 “啊?” “你看着我,我上不出来。” 周瑞此时的动作绝对是僵硬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他极不情愿的把脸扭了过去,却听到哗啦啦的冲水声。 “我冲了水,这样你就不用听到讨厌的声音了。”陆天宇轻松的说。完全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周瑞的理智完全到了边缘。 “好了,谢谢,回去吧。。。” 陆天宇的话还没有说完,口腔内就被周瑞的舌头侵占了。 “嗯。。”陆天宇发出低低的呻吟声,那种声音就像周瑞在梦中听到的,娇羞且缠绵。 周瑞的手从陆天宇的腰部向下滑动,陆天宇用他仅有的力气抵抗着,当手到达他的下体时,最后的那点力量也随之消失了。周瑞的手在不停的动着,他的舌头在陆天宇的口腔内抑制不住的探索着,然后迎上了陆天宇软软的舌头。他还在低声的喘息着,下体传来的快感让他开始回应周瑞的深吻。他的右手从周瑞的手腕上缓缓地滑开。周瑞渐渐地放开了他的唇。 “你。。。。你。。。。”陆天宇低声的呢喃着。 “很舒服吧?” “你。。。。不行了。。。。放。。。放开我”陆天宇的喘息加剧了,随即释放了自己。全身瘫软的倒在了周瑞的怀里。 周瑞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他不知道他的行为会给他和他带来怎样的后果。 “我。。我没吐吧?”陆天宇丢下这么一句话,闭上了眼睛。 (六)揣测 秋天的风吹过街道,卷起了街边的落叶。周瑞的跑车停在路边。今天他破天荒的工作到了10点,倒不是工作真有那么多,只是有几个新楼盘的案子让他伤了一下脑筋,毕竟有几年没正经干过事了,总不能上来就给老爷子捅楼子。但,最让他伤脑筋的就是陆天宇。昨天陆天宇丢下了一句“我没吐吧?”就昏倒了,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周瑞真是想不明白,这小子跟医院睡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是这么疲惫,他原来过得究竟是怎样的生活啊? 一阵急促的电话打断了周瑞的思绪。他掏出电话一看,是小黄。今天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天宇,周瑞差了小黄去医院看护他。 “喂,怎么着?有事吗?”周瑞故作镇定的说,其实他的心早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没事,他睡下了,我这就打算回去了,跟您说一声。”电话那端传来小黄疲惫的声音。 小黄作为周瑞的私人助理,真的是挺辛苦的,白天得到公司上班,傍晚还得替周瑞到医院看望陆天宇。 得加薪,周瑞心想。 “那个,他没说什么吗?” “哦,他问是不是明天拆了石膏就可以出院了。” “是,我昨天问过医生了。” “但是他现在行动还是很不方便。” “没事,我接他到家里住。” “不是这个,是。。他还是需要轮椅。要完全能够站立得3个月以后,医生说的。” “拐杖不行吗?” “一只手怎么拄拐杖啊?” “哦,对,那我明天买一个轮椅再接他吧。” “行。那没事我挂了。” “等等,他今天没什么反常吗?” “没有啊。” “没问我怎么没来?” “问了。” “什么口气问的?” “就像平常那样子啊。” “哦。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您今天在公司赶策划案呢。” “好,行,没事了。” “那行,我挂了,周总。” “嗯,明天公司见吧。” 周瑞挂了电话,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方向盘。冰冷的手指上似乎还残存着陆天宇的体温。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周瑞怎么也想不明白。点燃一颗烟,抽了两口,就顺着车窗把烟扔了出去。一踩油门,向着几条街外的雨丝酒吧开去。 (七)转向 周瑞向吧台要了一杯杜松子酒,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就那个意思呗”身后有人搭讪。 周瑞猛地一回头,看见了酒吧老板VK的脸。 “怎么了?周大少也有闷闷不乐的时候啊?” “VK,你来的正好,帮我分析分析。” “分析什么?” “你说,一个人要是在。。。那个。。。那个。。。就是那个之后,说我没吐吧,这是什么意思。” “哪个?” “就是那个。” “没明白。” “做爱呗”一个男孩从后面环住了周瑞。 “小猫?”周瑞大为吃惊。 “怎么了,见到我就像见鬼了一样。” “你们慢慢聊,我去那边看看。”VK看见不远处有人在向他招手。 “跟VK聊什么呢?”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没听全。” “你今天怎么来了。”周瑞把话题叉开了。 “今天想来喝一杯啊。请我喝杯酒吧。” “想喝什么?随便点。” “哎呀,还是那么大方啊。”小猫有些讥讽。 “那厮呢?” “拍片子去了。” “哦。” “怎么,恋爱遇上烦恼了?” “您的红粉佳人。”调酒师把酒递给了小猫。 “又喝这种啊?” “别老叉开话题啊。” “哪儿的话啊?” “看上谁了,让你这么不开心?是WS?” “不是” “那是ZX?” “我没看上谁,就是。。。” “爱上了?” “没有。”周瑞喝了一大口。险些把自己给呛着。 “那你干吗愁眉不展的,还问VK那些怪问题。” “就是。。。怎么说呢。。。我碰了一个圈外人。。。” “上了?” “没有,你思想怎么还那么龌龊啊?” “哈哈哈哈,我就是这样的人啊。那你怎么碰他了?” “就是。。。。就是。。。。” “说啊。这可真不像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用手。” “哦。。。。然后呢?” “他问我,我没吐吧?” 噗。。。小猫一下子把刚喝进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啊?怎么这么逗啊。哈哈哈。。。。。。。”小猫笑得几乎要背过去了。 “操蛋,就他妈多余跟你说。”周瑞急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我说。。。。。你。。。。你别急啊。。。哈哈。。。。” “买单!”周瑞起身要走。 “别。。。别。。。你知道我一笑起来就停不下来的。。。哈哈哈。。。。” “买单!” “哈哈哈。。。。好了好了,真不笑了。然后呢,你接着说。。。” “没然后了。” “没然后是什么?” “他。。。他。。。睡着了。。。” 噗。。。小猫再一次把刚喝进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啊?怎么这么逗啊。哈哈哈。。。。。。。” 看小猫乐得前仰后合,周瑞不禁也笑了。 “唉,你说,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哈哈哈。。。啊哈哈哈。。。不知道。。。你得。。你得。。。问他自己。。这么逗的人。。。下次你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哈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跟你说也白搭,你自己喝吧,我走了。”周瑞没好气的丢下了小猫。 (八)他和他2 周瑞今天4点半就到了医院楼下,可是现在已经快5点半了,他还没有上楼。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陆天宇。 周瑞心想:爱上了?。。。不会吧?。。。 这时,手机响了,周瑞看了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手机号码。 “楼下特凉快吧?”陆天宇的声音顺着电话线钻进了周瑞的耳朵。 “啊?”周瑞完全措手不及。 “要是特凉快就别上来了。”咵拉。电话断了。 周瑞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楼上,陆天宇靠着窗边正看着他。他合上手机,上了楼。 “石膏拆了?” “不拆我还吃了它啊?” “东西收拾好了?” “不收拾我还都扔了啊?” “得累,算我没问,走吧。” “我飞着?”陆天宇的话句句带刺。 周瑞无奈,把楼道里的轮椅又推了进来。乘着电梯把陆天宇推下了楼。 到了楼下,周瑞把陆天宇撂在院子里,开车去了。 陆天宇坐在院子里,看着秋风卷起了几片落叶,飘落在脚边,刚想伸手去捡,一辆黑色的大吉普开了过来,把那几片落叶又吹走了。 也许,这就是生活。陆天宇心想。 周瑞从车上下来,把陆天宇的行李,也就是一个包和一只琴箱子扔在了后座上。然后抱起了陆天宇,把他放在了副驾驶上。 “你别往西开啊!” “啊?你要去哪?” “我家啊,今天要是再不去搬东西,恐怕房东真的要把它们扔在大街上了。” “在哪儿?” “东郊。” “操,早说啊。那么远,要是不快点天黑了路就更不好走了。” “我也没叫你楼下看风景啊。” 周瑞真是不知道该回敬陆天宇什么,只得一踩油门,走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陆天宇睡着了。 “你那天为什么问我那句话啊?”周瑞自言自语。 陆天宇的眼皮动了动。 周瑞真是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能有这样一个男人,对别人毫不设防。前天对他做了那种事,今天还敢搬去住。他就不怕我把他吃了? 一段奇怪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和谐。周瑞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兜里的手机。不是。再听听,声音是从后座上陆天宇的包里传来的。 “喂,你电话响了。”周瑞漫不经心的说,声音不大。陆天宇完全没有反应。 “喂,你电话响了。” 陆天宇睡得很死,完全没有反应。周瑞没辙,只得把车停在了路边。回身把陆天宇的包从后座上拽了过来,刚打开包,电话停了。 周瑞叹了口气,刚要把包扔回去。电话再一次响起。周瑞推了陆天宇一把。 “干吗?”陆天宇没一点儿好气儿。 “电话。”周瑞懒得跟他吵。 陆天宇拽过包,掏出了电话,连看都没看直接按了免提。 “斑比,我是小兔子!你猜我在哪儿?”一个清脆的男声同时传到了陆天宇和周瑞的耳朵里。陆天宇嗵的一下脸就红了。马上拿起了电话关了免提放在了耳边。 “嗯,是吗?” “你这家伙总是行踪诡异。” 。。。。。。。 “是是是,我知道,” 。。。。。。。 周瑞有意的听着陆天宇说话。 (谁的电话?好像很亲密啊?听起来关系不一般。还不让我听见。。。。。。莫非。。。。。。是他男朋友?。。。。。。原来他也是GAY。。。。。同样是小攻吗?。。。。那他那天为什么会说那句话?)周瑞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 。。。。。。。。。 “嗯,我没事,大灰狼告诉你的吧?” 。。。。。。。。。 “就是左手左脚都断了,没事,跟扯线木偶似的挺好玩的。” 这句说得特别大声,明显是说给周瑞听的。 “嗯,你也注意身体,别急着回来。” 。。。。。。。。。。 “行,行,那回来后见面吧。” 陆天宇挂了电话,刚要把电话塞回去,就看到了周瑞的一张臭脸。 “吃拧了?” 周瑞没搭理陆天宇。 “都到这儿了?前面那口转过去就是我家了。”陆天宇丝毫没顾及,自顾自的说着。 周瑞再次点着火,按陆天宇说的方向开去了。   停下车后,在周瑞眼前出现的是一排平房,因为天已经黑了,周瑞看不太清楚。但是他能感觉到陆天宇的生活环境差的离谱。住在这么远离市区的地方,还是这么简陋的平房区,他平常都是怎么生活的呢? 周瑞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今天上午买的轮椅,推到了车子的另一边,打开车门,把陆天宇抱到了轮椅上。 “从这条胡同往里走,第一个路口左转。” 周瑞按着陆天宇指的方向按部就班的走着。 这应该是一个挺偏僻的村子,周瑞心想,连胡同都是在爬坡,就别提刚刚走的那段山路了。 “就是这里了”说着,陆天宇掏出钥匙开始开门。 门内是一个宽阔的院子,院子的一角堆着一堆东西。 啪的一下,院子的灯忽然亮了。 周瑞看清了那堆东西是一堆稻谷。旁边的那道门前站着一个村妇,看上去40多岁。 “你还回来啊?我以为你交不起房钱跑了呢。哎呦,怎么坐着轮椅啊?残废了?”村妇口气恶毒。 陆天宇刚要出声,周瑞先开口了。 “闭上你那张乌鸦嘴,他差你多少钱?” “哎呦,瞧你那口气跟大款似的,你替他给啊?他可差我1800块钱呢,你有吗?” 噗哧。。。周瑞乐了。他从兜里掏出了钱包。 “给你2000,多余的就当利息吧。” 村妇眼里放光,立马从门口迎了过来,接过钱,数了三遍。 “是2000,我数好了,多出来的正好够下个月的房钱。” “不用了,他今天就搬走。”周瑞丢给了村妇这句话。 “啊?干吗这么着急啊,小宇走了,剩我一个也挺寂寞的。” “阿姨,您回房去吧,我要收拾东西了。”陆天宇说这话时不卑不亢,面无表情。 村妇识相的拿着钱回了屋子。 陆天宇租住的这间房子在周瑞看来完全没法住人,窗户玻璃破了一扇,是用报纸糊上的,屋里潮湿的厉害,恨不得随便摸一下桌布都会沾上一手水。 “能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吗?”陆天宇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周瑞没反应过来,他的思想还停留在这间破房子上。 “没多少,就是简易衣柜里的几件衣服,还有床头桌子底下的那箱CD和一个CD机。对了,还有墙角的那把箱琴。” 周瑞没说话,朝着床头走过去,在那张桌子底下拽出了一个箱子,那是一个金属箱子,顺便把桌子上的CD机拿了下来。他默默地把这些东西递给陆天宇,陆天宇把它们抱在了怀里。 “你也不嫌脏,都是土。” “没事,我都一个多月没洗澡了,它们不嫌我脏就行。” 周瑞看了陆天宇一眼,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只是扣子都缝上了。是小黄给他缝的吧?周瑞心想。 “就这些?” “还有衣服和箱琴。” 周瑞拉开了简易衣柜的拉链,里面挂着三件衣服,两条裤子。屋里灯光昏暗,但是周瑞还是发现这几件衣服做工都很精良,样式也很好看。 “挺漂亮的啊。”周瑞今天自从听到那个电话以后,就想挤兑陆天宇。 “朋友做的。”陆天宇淡淡的说。 “哦,不错。” “对了,下面还有一条小褥子,那个一定要拿。” “操,这多少年了。怎么这么脏啊?” “和我的人一样。” “什么?”周瑞越来越搞不明白陆天宇了。 “再带上那把箱琴,走吧。” “没了?” “没了。” 车子刚刚开上山路,陆天宇就来了一句:“能在这里停一下吗?” “干吗?” “把天窗打开你就知道了。” 周瑞打开天窗,无限灿烂美丽的星光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就想让你看看。” 周瑞抬头望天。陆天宇轻轻的唱起了歌。那是一种很温暖的声音,很软,很棉。 “什么歌?挺好听的。” “星夜。” 。。。。。。。。。 “我经常来这里看星星。”说着,陆天宇的眼睛湿润了。 “你哭了?” “没有。是沙眼。走吧。” (九)诱惑 车子停在了一个高级小区的院子里。周瑞推着陆天宇上了电梯。直接按下了24。 打开屋里的灯,陆天宇眼前出现的是一座超大的房间。上下两层,屋里的家具很西洋化。 “你挺有钱的啊。”陆天宇似乎只能说出这句话。 “你不会刚知道吧?” “哦,一直没注意。” 。。。。。。。。。 “对了,我问了小黄医药费,还有今天你帮我给的房租,估计一时半会儿还不清。等我好全乎了再挣钱还你。” “我不要钱。”周瑞冷冷的说。 “还有,我住在你这里要给你多少房租。” “我不要钱。” “对了,还有,我住在这里,你的家人会不会觉得麻烦啊。”陆天宇和周瑞的对话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陆天宇,你听好,这里我一个人住,没人会觉得你麻烦。还有,我不要你的钱。”周瑞被陆天宇给气坏了。 “学习雷锋好榜样?” “陆天宇!” “我想洗澡。” “陆天宇,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浴室在哪儿?” 周瑞完全没了脾气,他们的对话根本不在一个时空里。他只能放弃对话,推着陆天宇到了浴室。 周瑞把浴缸的水阀门打开,对陆天宇说:“你洗吧,我出去了。” “你家的浴缸是我见过的最大的。” “还有什么感想?” “没了” “那我出去了。” “你让我一头扎进去吗?不脱衣服?” 周瑞看着陆天宇的背影,气儿不打一处来。 “一起洗吧。”陆天宇回头看着周瑞。 “你在诱惑我,你知道吗?”周瑞的字是一个一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陆天宇开始用一只手别别扭扭的脱衣服。 (我操!他就听不见我说的话吗?)周瑞绝对要疯了。 他走过去,帮陆天宇把衣服脱了,还是那样光滑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但他的眼光瞬时间被吸引在了陆天宇的腰部。那里纹了一只巨大的蝴蝶。那只蝴蝶展翅欲飞,周瑞的欲望再次升腾而起。 “漂亮吗?”陆天宇没头没脑的说。 “什么?” “蝴蝶。” 周瑞用手抚摸着那只蝴蝶。 “我相信我有一天也会破茧成蝶。” “疼吗?” “什么?” “纹这个的时候。” 陆天宇没有说话。周瑞把他抱了起来,放到了浴池中。 “你不下来吗?”陆天宇说话的时候混着水汽,一瞬间让周瑞觉得他美到了极致。 “下来吧。” 周瑞知道不用陆天宇说第二句,他也一定会下去的。他近乎疯狂的吻上了陆天宇的嘴。让他想不到的是,和上一次有些抗拒的吻不同,陆天宇在回应他的吻。他的手也渐渐地攀附到了自己的腰上。周瑞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了,他的手在陆天宇的身上上下游走。同样陆天宇也在抚摸他。两个人都在低低的呻吟着,在水中,他们抑制不住的同时到达了高潮。 爱奇的,周瑞才放开了陆天宇。蝴蝶在水中,更美了。 “果然。”陆天宇说。 “什么?”周瑞完全来不及思考。 “我没吐。” “怎么又是这句啊?” “车上你问过我这句话。” “你听见了。” “嗯。” “到底是什么意思?”周瑞确实糊涂了。 “。。。。。。。。。。我和女人做爱会吐。” “你是?。。。。。。GAY?”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 “你!说你呢,扯到我这儿干吗。” “难道你不是吗?不是会对男人出手?” 周瑞垭口无言。 “我第一次的对象是我姐姐。” “什么?” “那一年我17岁。她是后妈的孩子。” “难怪那天见到你父母,你妈言词那么激烈。” “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天,我爸出差了,后妈在上班。我装病在家里弹琴。忽然,姐姐回来了。她一脸的浓妆,一看就知道前一天肯定去迪厅鬼混了。她问我,妈是不是上班走了。我说是。她就说要不要一起玩玩儿。我当时完全没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她就把衣服脱了。。。” “然后你们就。。。。。” “没,我拒绝了她。” “那后来。。。。” “后来她说她早就觉得我不错了,反正又没有血缘关系,玩玩儿怕什么。” “你从了。。。” “没有。但是她说如果不听她的,她就告诉妈妈我强暴她。” “我操,够阴险。” “后来我们办事的时候,我吐了,她哭了,打了我一巴掌,正巧这时后妈回来了。。。。” “完蛋操,怎么看都像是你强暴了她。” “是的,我没辩解,被她们赶了出来。。。。。。” “你爸呢?” “悄悄找过我,有时给我送点儿钱,只有那男人看起来相信我不会干那种事情。” “哦,那天他来,给你带了香蕉。” “所以我用它扔你。” “为什么。” “因为他实际上也不相信,只是靠着这个信念维持他的尊严。。。。。。。。。后来,我也和其他女孩做过,但是。。。。。。。。。。。我肯定会吐。” 周瑞沉默了,一把将陆天宇拽到了怀中。他抱着他说:别想了。。。。。。。。 “你还问过我为什么那个那么脏的小褥子我会留着。。。。。因为我是弃婴。。。。。。。我爸是在一间酒吧门前把我拣到的。” “别说了。。。。。。。。。别想了。。。。。。。。。。”周瑞的手盖在了陆天宇留着泪的双眼上。 (十)小兔子 在小兔子的生活中,有两个人、两件事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两件事是:做衣服、赛车 最重要的两个人是:林淼、陆天宇 林淼是小兔子同父异母的二哥,曾经是小兔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之所以用曾经,是因为他们现在再也不能见面了。林淼,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此时,小兔子躺在希尔顿饭店的床上,听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声,思绪万千。他爱纽约,因为这座城市有着最好的钮扣、布料和时尚信息。他恨纽约,因为这座城市淹没了他至爱的人。 小兔子再一次不自觉的掏出了钱包,里面有一张相片,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得是那么地开心,他们共同披着一张华丽的布料,矗立在唐人街的路口。那是小兔子和林淼。 “等我做完最后的这次交易,我就带你离开家里,爸爸他同意了。”林淼六年前说的这句话永远的停格在了他出事的那一天。那一年小兔子刚好20岁,林淼27岁。 小兔子知道林淼出事的消息是一个礼拜以后的事情,当时他整个人都崩溃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枪顶住了父亲的脑袋。如果不是大哥阻止,恐怕林家会从那一天彻底瓦解。 林家表面上在做一些外贸方面的生意,其实一直在成批的走私军火。林老头有三个儿子,老大林溪,老二林淼,老三林洁也就是小兔子。三个孩子中似乎只有大哥林溪是天生的操纵黑道势力的料儿,老二和老三都完全对这方面很排斥。但是,林淼并没有像小兔子一样抗拒自己的命运。因为另一个人控制了他的命运。那个人是父亲的合作伙伴——政治家乔震天的长子。 想到这个人小兔子几乎要把皮夹撕碎。他恨这个人,恨到了骨子里。小兔子永远也不明白,二哥为什么可以为这个男人甚至不惜丢掉生命,林淼曾经告诉过他,他爱他。爱,究竟是什么?我对二哥的感情又是什么呢?这是小兔子思索了26年的一个问题。 林淼出事后,那个男人来找过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了他一把钥匙,小兔子知道那是他和林淼秘密工作室的钥匙。当时他用枪顶住了这个男人的头,可是他却只是冷笑了一声,说:你还不是个儿。也许,在那一秒钟小兔子就彻底的输了。 在梦中,小兔子无数次的把子弹射进了他的脑袋中,可是男人似乎永远也杀不死。他永远面无表情,只有轻蔑。 大哥说,老二出事儿完全是意外。 小兔子不信。他依稀还记得林淼出门的时候,外面正下着雨,他把伞撑开了递给林淼。当时他似乎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林淼看着他愁眉苦脸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小傻瓜,跟阿键出门办事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是跟他我才担心,小兔子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也再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 那一次,是和经常交易的帮派进行交货,确实不可能出意外。可是,对方却因为货物迟迟没到,要求林淼或者乔键其中一人留下来等货。留下的是林淼。可奇怪的是,那批货物一直都没有出现,所以对方认为他们被欺骗了,留在手里的林淼陪上了性命。 小兔子查过这件事,但终究没有结果。面对庞大的黑吃黑,他还是太稚嫩了。 自从那天离开家,小兔子彻底跟林家断绝了关系。没有人阻止他,因为没人敢阻止他,他就像一把上了膛的枪,随时可以把这个家连根拔起。 这一刻,小兔子觉得自己终于成了孤独的孩子。也许,他应该走向毁灭。 和陆天宇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有着晴朗夜空的晚上,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小兔子已经把自己灌的不省人事了,就这样喝死也好。他正这样想着,朦胧之间却仿佛看见了林淼的身影。小兔子集中了剩余的所有意志,他想看清眼前的这个人。 “要喝点儿橙汁吗?”那声音是那么的温暖。温暖的让小兔子以为自己已经见了上帝。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兔子才知道自己没去见上帝,而是躺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床边坐着一个男孩,见他睁眼醒了只说了一句:“你的衣服很漂亮,可是它们脏了。” 他长得真的有些像林淼,尤其是眼睛,那里有着太多的迷茫,太多的温暖,太多的颓废。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帮你做衣服吧。” 陆天宇笑了。   小兔子也笑了。他知道,这个男孩会成为他人生中第二个重要的人。   他们的故事开始于一瓶橙汁。 (十一)出其不意 陆天宇早上是被电话给吵醒的,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周瑞的怀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推了推周瑞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周瑞也醒了。 “什么?小兔子在你哪?他昨天还在纽约呢。” 。。。。。。。。。。。 周瑞一听到小兔子三个字就浑身不自在。他立马就能浮现出昨天陆天宇开心的样子。这个小兔子到底是什么家伙?周瑞的睡意全没了。 “什么走太急把手机落在饭店了?。。。。。。。。还真像他的风格。” 。。。。。。。。。。 “什么?你要马上过来?换秦飞接电话。。。。。。。。。。” 。。。。。。。。。。。 “我不知道地址啊!对了,你等我问一下。” “你家地址是什么?”陆天宇转头问周瑞。 “汇元东里15号A座2401”周瑞还真想会会这只小兔子。 “汇元东里15号A座2401”陆天宇如实转达。 。。。。。。。。。。 “嗯,嗯,好。。。。秦飞不过来?。。。。。。哦,知道了,等会儿见。”陆天宇挂了电话。 “几点了?” “10点半。” “操,周末也不能睡个好觉。” “不好意思,一会儿朋友要来。” 周瑞没理陆天宇,一把把他搂了过来,强硬的要往陆天宇身上爬。陆天宇这次也不示弱,用仅有的右手托住了周瑞的下巴。 “我衣服呢?” “你不穿更美。” “他20分钟以后到。” “你怕他看见?” “怕他看见什么?” “跟我在床上。” “可笑。我衣服呢?” 周瑞不理陆天宇,还想继续色色的情事。 “周瑞!王八蛋你放开我。” “行行行,你急什么啊!”周瑞懊恼的躺到了一边。 “衣服呢。” “你的衣服都潮了,得送洗衣店。你穿我的吧。大衣柜里都是。” 陆天宇看着周瑞没动会儿。 “得累。”周瑞坐了起来,“我给您穿。” 周瑞在衣柜里翻了一通。他身高1米82,可陆天宇最多也就只有1米75、76。这可怎么办呢?周瑞犯嘀咕了。 (对了,小猫的衣服还有几件在我这儿,。。。。可是,究竟在哪儿呢?。。。。对了,最上层。)周瑞伸手从最上层拽出了几件衣服。 “这件行吗?” 陆天宇看着他没搭理。 “哑巴了?说话啊?” “你还有这么小号的衣服啊?” 周瑞倒吸了一口凉气(坏了,我怎么干这么缺心眼的事啊。) “床伴的?”陆天宇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没有,没有,哪有的事啊。”周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 “行了,行了,别装了,早上来了好几个录音电话。” (我操!把这茬儿给忘了,早知道就把录音功能关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穿衣服吧。”陆天宇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哦,那就穿这件?”周瑞把小猫留下的衣服在陆天宇眼前晃了晃。 “我是说你,我可没心情看你的裸体。”陆天宇脸红了。 (天哪,他怎么这么可爱!) “你怎么笑得那么诡异?”陆天宇看着周瑞的脸说。 “没,我穿衣服。” 周瑞穿上了衣服,还是把小猫的衣服也给陆天宇套上了。 “你那朋友从哪儿来啊?” “西区。” “啊?那怎么可能20分钟以后到啊?” “还剩3分钟,他肯定到。” “开车?” “骑电单车。” “开玩笑吧?” “他那车自己改装了。” “那也不可能啊,飙车也没那么快啊。” 叮咚。。。叮咚。。。门铃急促的响了起来。 周瑞把陆天宇抱到了轮椅上,推着他一起去开门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男孩。他的个子十分娇小,大概也就1米62/63左右,头上顶着一对兔子耳朵,小脸红扑扑的。长相只能用可爱得晴天霹雳来形容。和身材不符的是,他身后还拖着两只大箱子。 “斑比,你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要坐轮椅啊。”声音也很清脆恬美。 “没事,没事,快好了。”陆天宇赶忙安慰。 “进来说话吧。”周瑞说。 小兔子端详了一下周瑞,随手把房间的门带上了。 “你是?”小兔子盯着周瑞问。 “撞我的人。”陆天宇再次幽幽的说。 “王八蛋!”小兔子跳起来就给了周瑞一拳。 周瑞再一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来兔子急了会咬人。是真的。 “蹲下来,我给你擦特效药!”小兔子没事似的看着周瑞说。 周瑞完全被搞糊涂了,他到底是要打人还是要救人啊?这时小兔子开口了。 “我打你,是因为你让斑比受伤了,给你擦药是因为你让斑比住漂亮的大房子,穿GUCCI的衣服!” “啊?这是什么理论啊?” “小兔子的理论”他义正言辞的说。“不过这件衣服款式太老了,不太适合斑比。” 周瑞呆了,是啊这是小猫两年前的衣服,款式当然是两年前的,他怎么会这么清楚服装动向? 陆天宇看出了周瑞的疑惑,“小兔子是服装设计师,我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他给我做的。” “来,乖~~~~擦药。”小兔子这时变得温柔无比。 周瑞乖乖的让他擦了药,嘴里却不老实:“下次你能别用“撞我的人”来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吗?个个都是出其不意。” “那你让我怎么介绍?” “我男人。” “我抽你!!!” “什么?什么?斑比你,你,你。。。。你跟他。。。。”小兔子结巴了。 “做了。”周瑞不忘补上这么一句。 “什么?斑比你屁股痛不痛?我有特效药!” “啊?”周瑞和陆天宇同时出了这么一声。 “你有什么?”陆天宇疯了。 “特效药。”小兔子急切的说。 正常的谈话开始,是在小兔子进门20分钟后。小兔子现在正在厨房泡茶。 “尝尝吧,我泡的茶最好喝了。斑比知道的”他端着茶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以为你们已经做过那事了。没有就好。”他一边开心的倒茶,一边说。 “你那特效药是怎么回事?”陆天宇想起了他的主题。 “哦,那个是要给姚远的啊,可是我更担心你,以为你也需要。不过太好了,要不然就没有给姚远的了。”小兔子若无其事的笑着说。 “。。。。。。。。姚远要和谁使啊?”陆天宇快崩溃了。 “秦飞啊,这个还用问?”小兔子喝了一口茶说。“你们两个快喝啊,水果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周瑞喝了一口茶,“好喝。” “谢谢夸奖”小兔子很高兴。 “小宇,秦飞是那天突然给了我一拳的那个大高个吧?”周瑞好奇的问。 “他是大灰狼一号,是BLOODY ROSE的天才吉他手!”小兔子插了一句。 “那,那个姚远呢?” “乐队的键盘兼二琴。”小兔子代替陆天宇回答了问题。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那种关系的?”陆天宇镇静了一下自己问道。 “啊?你不会不知道吧?所有人都知道啊?” “所有人?” “是啊,大家都知道。再说他不是早就搬到姚远家去住了吗?” “。。。。。。。我以为他是为了省房租。”陆天宇还没回过神儿来。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吧,大灰狼二号!”小兔子看着周瑞说。 “我?”周瑞看着小兔子。 “是啊,难道还要斑比对我自我介绍一下?” “周瑞。” “你好,叫我小兔子吧。你和斑比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了?”小兔子好奇的问。 噗。。。。陆天宇刚喝到嘴里的茶如数喷了出来。 “前几天吧。”周瑞回答的到快。 “哦,那你可不能欺负斑比哦。” “对了,你为什么叫他斑比啊?” “因为他姓陆啊,小鹿斑比!” 噗。。。。这回换成周瑞把刚喝到嘴里的茶如数喷了出来。 陆天宇实在忍耐不了这样的对话了,“小兔子你是干什么来的?” “哦,对了,我来有两件事,一是斑比的演出服我做好带来了,因为缺了理想的扣子我特意飞到纽约扣子大街去找的。还有就是大家都在工作室,等着庆祝斑比出院呢。” “笨蛋!你怎么不早说!”陆天宇放下了茶杯。“走吧,别让大家再等着了。” “不着急,姚远还得烤小甜饼,我还想再和大灰狼二号聊聊呢。”小兔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聊你个大头鬼!”陆天宇催促着“快走吧!”他想,不走还不定他们会聊出什么来呢。 “等等,我有最后一个问题。”周瑞赶忙说。 “问吧。”小兔子笑眯眯的。 “为什么对小宇这么好。” 小兔子的笑容有一点变化:“因为在小兔子濒临生死一线的时候,有人问他,橙汁你要不要喝。” 小兔子的话意味深长。 (十二)BLOODY ROSE “前面那个蓝色的不明物体就是小兔子的电单车?”周瑞看着那团迅速消失的蓝色问陆天宇。 “是。” “20分钟能来这儿果然不是骗人的。” “小兔子是改装机车的高手。” “人不可貌相。”周瑞有感而发。 “海水不可斗量。”陆天宇补充。 “怎么走?”周瑞完全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开。前面导航的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路口左转,向南。” “对了,要不要顺便给你买身儿衣服?”周瑞还想着早上的事。 “不用。”陆天宇淡淡的回答。 (坏了,他肯定在生气。)周瑞想。 (衣服都放在工作间,哪里还需要买新的?)陆天宇想。 小兔子所说的工作室让周瑞着实大吃了一惊。严格的说这是一间巨大的地下室,大概有300平米。所有墙壁都是粉红色的,无数的人台模特林立。花花绿绿的各色衣服前卫大胆。最引人瞩目的还不是这些,粉红色的墙上悬挂的巨大LOGO给了周瑞巨大一击。那是一对天使的翅膀,上面有着用黑色标记的大字“羽化”。恐怕这就是小兔子的品牌吧?还真是可爱的一塌糊涂。 “嘿!看清楚了,这就是以后扬名国际的知名品牌哦!”小兔子看着周瑞被吓倒的模样大声的说。 “嗯。。。。。。服了。。。。”这是此时的周瑞唯一能够想出的语言。 “傻了你?”陆天宇不忘挖苦周瑞。 “你们乐队那些要帮你庆祝的人呢?”周瑞觉得这间巨大的地下室安静的可怕。他甚至觉得这是一个阴谋,陆天宇和小兔子把他骗到这儿就是为了杀他灭口。所有恐怖的画面都跃然而生。还没来得急让周瑞继续想下去。一阵巨大的音乐声从小兔子拉开的地面上的门里传了出来。 “往下还有一层?”周瑞傻了。 小兔子已经不见了踪影,陆天宇看着周瑞说:“他先下去了。” 周瑞走近那个开在地下的门旁,巨大的音乐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下面的景色。。。。。周瑞能想出来的形容词就是——光怪陆离。 “你把斑比抱下来吧!秦飞接着呢!”小兔子用超大的声音喊着,因为如果不这样,周瑞会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下去吧!”陆天宇喊到。 周瑞真正下到里面,感觉头都快炸了。(他们的耳膜都没问题吗?) “阿齐!把音乐声放小点儿!”秦飞对着正在专注搓盘的瘦高个儿帅哥说到。 音乐骤然而止。 “喂!你来这里干吗?”阿齐对周瑞没一点儿好气。 “送他。”周瑞转身要走。 “别啊,他是咱们的客人!”小兔子清脆的声音回响在巨大的空间中。 “你知道他是谁吗?”阿齐对小兔子说。 “DARLING”小兔子一本正经的回答。 屋子里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小甜饼烤好喽!”一个清亮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即出现的是一个美人。 这是周瑞对姚远的第一印象。美人。姚远的头发黑黑的,一直垂到腰部。线条很高挑,从他身上同时出现的是男人的清爽和女人的魅惑。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就只有美人了。周瑞第一次意识到,陆天宇身边的朋友全是出类拔萃的长相。 “怎么了,大家怎么都僵着?”姚远完全不知道在这间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姚远对周瑞发出了疑惑。 “撞。。。。”陆天宇的声音还没有从嘴里发出来,耳朵却听到了这样一句。 “斑比的DARLING!” “啊。。。。哦。。。。好。。。。那个。。。。。。欢迎。”此时姚远的话绝对是冷笑话。 “我还是走吧。”周瑞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你留下,我帮你介绍我的朋友们。”陆天宇似乎刚刚完全不在这个空间里。 周瑞愣了。(他怎么了?) “乐队吉他手,秦飞。”陆天宇指着秦飞说。秦飞僵硬的笑了笑。 “贝司手,阿齐。”阿齐吹了声口哨。 “键盘姚远。”姚远笑笑的点了点头。 “我的朋友周瑞。他撞了我,又帮了我。”这是陆天宇对大家的介绍。 “鼓手还没来,一会儿给你介绍。” “好了,你们慢慢聊,我去帮姚远做饭喽。”小兔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拉着姚远进了厨房。 “哦,那个,。。。随便坐吧。”秦飞先开了口。 “要听什么?”阿齐的态度也缓和了。 “你也说话啊,木头了。”陆天宇看着周瑞。 “哦。。没事。。我自便。。。音乐我不懂。。。你们随便挑喜欢的吧。” “这样啊,那我放点儿氛围音乐,咱们聊聊天吧。”阿齐说着挑出了一张唱片放到了CD机里,从一堆设备中跳了出来。 “你们。。。那个。。。是那种关系?”秦飞在音乐声中问了他的问题。 “是。就像你跟姚远一样。”陆天宇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 “我跟姚远他跟你们不同。” “哪儿不同了?”问这话的是阿齐。“为什么我的朋友都是同性恋啊!” “没有,纪平的对象是女的。”陆天宇的回答好像事不关己。 “对,要都是我就先崩溃了。”阿齐哭丧着脸说。 “这事儿就此打住,对了,周瑞,我记得上次小宇说你能帮我们找到演出的机会。”秦飞岔开了话题。 “啊,是,没问题。”周瑞的语言功能暂时恢复了。 “听他忽悠呢,他跟咱们这行没关系,他找得着才怪呢!”陆天宇皮笑肉不笑的说。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阿齐堆着脸说。 “没问题,我一定给你们找到。我从来说到做到。”周瑞现在是骑虎难下,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让陆天宇失望。(看来只能收买VK了。) “算了,你别逞强了,我们也会自己想办法的。”陆天宇说。 “大家一起想办法,没事。”秦飞也开口了。“对了,纪平怎么还没来啊?” “他说正陪女朋友买衣服呢,一会儿一块过来。”阿齐点上了一颗烟。 “啊?”秦飞蒙了。 “没事,不让她碰到姚远就行了。” “可是?” “没事,姚远自己都说没事了。” “怎么了?”周瑞完全听不懂秦飞和阿齐的对话。 “姚远有女性恐惧症。”陆天宇给了周瑞答案。 “女性恐惧症?”周瑞完全没听说过这个病。 “是一种心里疾病,现在好多了,他自己说没事就没事了。”秦飞说。 “哦。”周瑞更糊涂了。 “嘿!!!饭好喽!!!”小兔子高高兴兴的蹦了出来。“秦飞,快把桌子收拾出来!” “来啦,来啦!”阿齐和秦飞都站起来去帮忙了。 “你朋友都挺有趣的。”周瑞对陆天宇说。 陆天宇没有回答,他在发呆,呆呆的看着录音室中堆着的那堆乐器。 周瑞心里一紧,是他害得陆天宇和它们拉开距离的。 “我还没好好听过你唱歌呢!唱一个吧。”周瑞在陆天宇耳边轻声的说。 陆天宇脸红了,他感觉到周瑞的气息就在耳边,轻轻的,柔柔的。似乎有着一种色情的意味。 “讨厌!你别离我这么近啊。”陆天宇推了周瑞一下。 “想干坏事了?”周瑞不忘抓紧时间欺负陆天宇。 “喂!秦飞!过来弹琴我想唱歌!”陆天宇突然喊了起来。 “啊?现在?” “现在!” “来吧!好久没一起排练了!”阿齐已经跳过来背上了贝司。 “等等,我先给小宇搬张凳子。”姚远喊道。 周瑞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天宇。他坐在高脚凳上,面前是麦克风。整个人的气质好像都变了。他不再是个柔弱的孩子。而是一颗闪亮的星星。 “唱什么?”秦飞叼着烟问。 “sex pistols《god save the queen》。”陆天宇冷冷的回答。 “不会吧?你还想跳起来啊?来个慢的吧。”阿齐纳闷的说。 “就这个!”陆天宇很坚定。 “纪平不在谁打鼓啊?”姚远愣了。 “你啊!”秦飞给了姚远一个眼神。 “OK,one two three go!”秦飞首先弹起了吉他。 轰隆隆的音乐响起,整个屋子都躁动了起来。低沉的贝司和沉重的鼓声响起,吉他的声音跳了出来。紧接着是陆天宇爆发性的嗓音。 “God save the queen  上帝拯救女王 the fascist regime 法西斯政权 they made you a moron  他们把你变成一个笨蛋 a potential H-bomb ! 一颗潜在的氢弹! God save the queen  上帝拯救女王 She ain't no human being 她不是人类 there is no future in England's dreaming 在英格兰的梦想里没有未来 Don't be told what you want  不要说你想要什么 don't be told what you need 不要说你需要什么 there's no future no future  没有未来 没有未来 no future for you 你没有未来 God save the queen  上帝拯救女王 we mean it man  我们是说真的 we love our queen  我们爱我们的女王 god saves  老天保佑 God save the queen  上帝拯救女王 'cos tourists are money 因为游客是金主 and our figurehead is not what she seems 我们的领袖不是她看上去那个样子 Oh god save history  噢 上帝拯救历史 god save your mad parade 上帝保佑你疯狂的阅兵 Oh lord god have mercy  噢 阁下 上帝充满仁慈 all crimes are paid 所有的罪恶都赎清 When there's no future  当没有了未来 how can there be sin 如何还会有罪 we're the flowers in the dustbin 我们是垃圾箱里的花儿 we're the poison in your human machine 我们是你人类机器中的毒药 we're the future  我们是未来 your future 你的未来 God save the queen  上帝拯救女王 we mean it man 我们是认真的 there is no future in England's dreaming 在英格兰的梦想中没有未来 No future no future  没有未来 没有未来 No future no future 没有未来 没有未来 No future for you  你没有未来 No future for me 我没有未来 No future no future for you  没有未来 你没有未来 ” 陆天宇的声音是冲突的,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麦克风。他越唱越激动,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在吉他最后的尾音当中,他甚至要从椅子上掉下来。 “喂!还行啊。多久没唱了,还是这么愤怒。”秦飞抓住了陆天宇。 啪啪啪啪。。。。。有人鼓掌。 “不错!姚远的鼓很有力量嘛。”说话的是鼓手纪平。他身边站着一个瘦高个的女孩,卷卷的头发披散着,映衬着大红色的衣服很是出众。 “你来了开饭吧。”阿齐放下贝司说。 “小宇的歌声还是那么有爆发力。”纪平点上了一颗烟。“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女朋友,贾莉雯。” 大家又互相介绍了一圈。 “他是?”纪平注意到了陌生的周瑞。 “小宇的朋友。”秦飞淡淡代过,生怕小兔子又会说出什么扭曲的话。 接下来的午饭大家吃得不亦乐乎。最受欢迎的就算是姚远烤的小甜饼了。可是到了要收拾桌子的时候出了一件事。贾莉雯在跟姚远挣着干活儿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姚远的手。 咵嚓,姚远手里的碟子全都扔到了地上。他的脸色也变得煞白煞白的,手上眼看着起了一片红色的疹子。 “姚远!”秦飞一个箭步跑了过去,拖着姚远进了卫生间。里面响起哗哗的水声。 贾莉雯呆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动。纪平搂住了她。“没事,没事。。。” “我下午还有活儿,。。。没事我先撤了。”阿齐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咱们也走吧。。。”贾莉雯低声说。 “我去唰碗。”小兔子默默地开始收拾起来。 随着三个人的离开,屋子变得出奇的安静,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回响着。 “没事吧?”周瑞觉得今天真是多灾多难。 “没事。。。。不知道姚远的这个病什么时候能好。”陆天宇低着头说。“嘿,给我颗烟。” 周瑞给陆天宇点上了烟。陆天宇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漂亮的烟圈。 不一会儿,秦飞和姚远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怎么样了?”周瑞见陆天宇没说话,想打破僵局。 “没事,没事。。。”姚远强打着精神说。 “周瑞,你要是一会儿没事,就送姚远他们回去吧。”陆天宇吐出一口烟的同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啊,行。。” “没事,我用摩托车载他回去就行了。”秦飞赶忙说。 “你觉得姚远还能搭你的摩托车回去?非得把他摔下来不可。”陆天宇看着秦飞。 “我送你们吧,” 周瑞站了起来,“小宇,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我陪着斑比!”这时,小兔子从厨房探出了头,“我还有几个碗,马上就出来。” (十三)弃婴 周瑞送完秦飞和姚远,回来接陆天宇的时候已经下午5点多了。因为已经步入深秋,天色开始有些昏暗。这时的街道上有些店铺已经打开了霓虹灯。陆天宇和周瑞彻底的陷入了车河。 “累了吧?”开口说话的是陆天宇。 “啊?。。。没有没有”周瑞摇下了车窗,一阵秋风带着特有的冰冷味道吹了进来。两个人都点着了烟。 “你老抽烟不怕嗓子以后越唱越不行啊?” “怎么?今天的歌声吓着你了?” “没有,没有,挺有爆发力的。。。我是说以后。。。” “以后?谁知道有没有以后啊,活一天算一天。”陆天宇的语气中带出了他固有的颓废。 周瑞有时候觉得陆天宇就像一个谜样的事物,他有着各种各样的侧面,但哪一个都好像不是他。其实想想对于这个刚刚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孩子,周瑞是完全看不透的。 “喂,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住在那么荒僻的地方吗?”陆天宇的话打断了周瑞的思绪。 “为什么?”周瑞确实对这个很纳闷,因为即使再没钱,在城里找个地下室总没问题吧?要不然来回的排练,打工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因为荒僻的地方没有这些。”说着陆天宇指了指窗外。 窗外是一辆辆陷入车河的各色汽车,便道上拥挤的行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有人匆忙,有人悠闲。一切都在霓虹灯的映衬下显得那么地麻木、乏味。 “我觉得你病的比姚远厉害。。。”周瑞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往左前方看看。”陆天宇没理他的碴儿。 周瑞顺着陆天宇说的方向,看到的是一片高楼大厦。 “看什么?都是一片大厦啊。” “24年前,那儿还是一片平房,其中有一间酒吧,当时专门经营演出。。。。我就是在那里被我爸发现的。”陆天宇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当时我就被包在那张小褥子里,里面还有一封信,我爸说一看那封信就知道我是谁的孩子了。” “那你妈到底是谁啊?她为什么要把你扔在那儿?” “我也问过我爸,但他从来都不会给我答案。” “为什么?”周瑞越来越好奇了。 “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这么讨厌我!。。。。。。你见过我爸吧?”陆天宇又给了周瑞一个问题。 “见过,住院的时候他来看过你,不止一次,但每次都是没推开门就回去了。” “他就是那种性格。。。。。。懦弱了一辈子。。。。。。。年轻的时候,他和他的乐队就在那个酒吧驻唱。。。。。。我爸弹了一辈子的吉他。。。。。。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向着这条路走下去。。。。。其实我知道。。。。。一大半是因为我。。。。。。你想啊,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孩子。。。。。还谈什么理想啊。扯淡!。。。。。。后来他找了一份庸碌的工作,娶了那个女人。。。。。因为那女人多少还有点儿钱。。。。。操蛋!。。。。可是。。。。。小时候他教我弹琴的样子。。。。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窗外沸腾的人声,骂人的脏话,汽车噼里啪啦的喇叭声此时此刻全部从周瑞的脑袋里消失了,在他脑子里回响的只有陆天宇没有表情的声音。 “你不是开始可怜我了。”陆天宇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有一丝颤抖。。“你就全当没听过算了,省得添堵。” 周瑞拽过了陆天宇,深深吻上了他。他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他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像陆天宇这样的男孩,他让他是这么地心动。几乎想拥有他的全部,他的快乐,他的悲伤,他的身体,他的灵魂。 漫长的一吻之后,周瑞抱着陆天宇只说了一句话。“你今天为什么不反驳小兔子的介绍。” 这时,后面的车子狂按起了喇叭,不知不觉中,道路开始流通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陆天宇没有回答周瑞的问题。 “问你呢?说话啊?哑巴了?”周瑞急于知道这个问题答案。 陆天宇看着周瑞,周瑞也侧过脸看着他,忽然陆天宇把手伸到了周瑞的两腿之间,低低的,充满魅惑的说了一句:“因为我迷恋你的身体。” 周瑞差点儿撞上前面的车子。 “哈哈哈哈。。。。。。。”陆天宇笑得几乎直不起腰了。 周瑞再一次认识到,陆天宇绝对不是个善茬儿。 (操!我算栽丫手里了。) (十四)怎么办? 陆天宇的伤完全好了,这让周瑞十分高兴。。。也十分苦恼。自从这小子又可以活蹦乱跳之后,周瑞几乎有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陆天宇给他的理由是,他得排练,写新歌,找演出机会。 今天,周瑞来到雨丝,就是想和老板VK谈谈,看看他们这里需不需要乐队演出,要是实在不需要,看看能不能花钱买通VK,强迫他答应让陆天宇他们在这儿演出。因为,周瑞真的不想陆天宇天天不着家。 “哎呀,我听小光说你找我,怎么周老板有事啊?”VK笑着递给了周瑞一杯伏特加。 “哦。。。也没什么事。”周瑞喝了一口。 “我是老也没见着你了,对了,上次你来还是。。。快两个月以前了吧?” “啊,最近不是开始给老爷子打工了么。”周瑞拿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说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我能帮你啊?” “那个。。。”周瑞不知如何开口。 “不会是想让我拉皮条,给你介绍MB吧?” “你想哪儿去了。” “啊?那你是为什么事这么犯愁啊?”在VK的印象中,能让周瑞头疼的事,肯定和荷尔蒙有关。 “你们这儿需要乐队演出吗?” “什么?乐队演出?”VK伸手摸了摸周瑞的额头。 “我没说胡话,问你正经的呢。” “乐队?演出?。。。我这儿开了这么长时间了,哪儿有这种需求啊。” “哦。。。那要不然我出钱给你请支乐队。” VK再次把手放在了周瑞的额头上,(他没发烧啊。) “去去去,老子没病。。。”周瑞真是无可奈何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够有病的,赖不着别人这么看他。(这个陆天宇,简直快把老子逼疯了!) “行行行,算我没说过。”周瑞知道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了。 “你不会是对我这儿有什么意见吧?”VK的想法跟周瑞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得累,您别多想了,酒钱我放这儿,拜拜。”周瑞起身,抓起衣服大步流星的向出口走去。 VK站在原地,不知道周瑞这唱的是哪出戏。 已经进入了一月中旬,一阵小风刮来,周瑞不禁紧了紧衣服,点燃一颗烟,在雨丝酒吧霓虹灯的映衬下,周瑞看到旁边的一件酒吧门窗紧闭,大门上贴了一张纸:“酒吧转让。电话138××××××××”这是一条有名的酒吧街,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的。周瑞抿抿嘴,笑了。顺势拿出了电话。 (十五)占有 当周瑞开着他的红色跑车到达小区之后,他看见自己家的灯是亮着的。 (这小子终于回来了。)周瑞笑了笑,把车泊好,上了楼。 屋里灯火通明,唯独不见陆天宇的影子。房间的入口处却扔着他的包儿。 “小宇!。。。。小宇!”周瑞叫了两声,没人回答。他把大衣脱了下来,打算去浴室洗个脸,刚一推开门,差点儿把他吓着。 陆天宇抱着马桶,一动不动。 “小宇!小宇!”周瑞推了推他。 “嗯。。。”陆天宇满嘴酒气。丝毫没有清醒的意思。 周瑞看着陆天宇,伸手摘下了墙上的淋浴器。哗哗哗的凉水全都淋到了陆天宇身上。 “靠,凉死我了!!” 陆天宇躲开凉水,睁开眼睛,看到周瑞拿着喷头站在自己的上方。 “你疯了?”陆天宇完全不知道周瑞在干什。 “你丫才疯了,喝成这样,趴在马桶上睡觉!” “啊?哦。。啊?。。。什么”陆天宇现在才有些清醒过来。“我。。。”他想站起来,却又摔了下去。 “瞧你丫那操性!”周瑞压不住火儿了。 “你那操性好。”陆天宇恶狠狠的盯着周瑞。 周瑞什么也没回击,只是继续把拿着喷头的手放在了陆天宇的头上方。 “靠!!!你丫。。。。”陆天宇基本上清醒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打掉了悬浮在他上空的那只手。“发神经吧你!” 周瑞没理他,把淋浴器关上,猛地扛起了他,“你要是还有劲儿就留着一会儿使吧。” “王八蛋!你大爷!操!◎#¥%……※……¥#”陆天宇一连串的骂声此起彼伏。 咚。。。的一下,周瑞把陆天宇扔到了客厅的地毯上,开始脱他的衣服。 “你放开我!◎#¥%……※……¥#”陆天宇连踢带揣,几乎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可是。。。。没用,他还是被周瑞扒了个精光。 周瑞像一头野狼,趴在了陆天宇身上。 。。。。。。。。。。。。。。。。。。。。。。。 “嗯。。。。嗯。。。。放手啦。。。。”陆天宇已经没有了挣脱的力气。 周瑞的皮肤是那么的温热,让他无法摆脱。 “你!!你,你。。。。你在摸哪儿啊?” “该摸的地方!” “不要。。不要。。。。。疼啊。” “你放松,放松就没事了。” “不要!滚开啊!!!” “闭嘴!” “你再摸我就杀了你!”陆天宇怎么也想不到周瑞会这么对他。 “啊!。。。你王八蛋!。。。把。。。把你的手指从那里拿开啊。。。疼死我了。。。” “没事的,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 “靠!我为什么要习惯啊!。。。。你拿开啊!。。。不行了。。。。疼死了。。。。。” “看来还是有些润滑剂会好一些。”周瑞嘀咕着,从旁边茶几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你你你!!!”周瑞刚刚放开陆天宇,他就已经撮出了好几米远。 “过来。”周瑞看着他。 “不,不要,你要是再想干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就咬死你!” “想咬我哪里啊?”周瑞笑得淫荡,一把抓住了陆天宇。 “你放开我!◎#¥%……※……¥#”陆天宇嘴里说出的话难听的要死。 可是,这些话对周瑞丝毫不起作用,陆天宇感到他的下半身被淋上了很多像油一样的东西。他想挣扎,但是毫无效果。随着那些湿湿滑滑的东西,周瑞进入了他。 “啊!。。。你。。。。你不得好死。。。。”这是陆天宇昏过去以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陆天宇醒来的时候,是因为闻到了烟味儿,很香,很甜。他想伸手抢过周瑞手里的烟,可是身体却好像不是他的一样,完全没有力气。 “你醒了?”周瑞惊奇的看着他。 陆天宇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的像颗苹果,他闭上了眼睛。 “鸵鸟总以为自己看不到敌人,敌人就看不到自己了。”周瑞幽幽的说。 他以为陆天宇会跳起来骂他,可是,陆天宇连一个字都没有回敬他。 房间里的钟表在滴答滴答的走着。。。。 周瑞有点儿害怕陆天宇会恨他,恨他侵犯了他。他们认识已经将近四个月了,最亲密的时候也会互相抚摸对方,取悦对方,但也许这次超出底线的性行为,会将他们的关系降到冰点。现在,周瑞几乎都有点儿后怕了。 “你。。。。。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你究竟和多少男人干过这事!”陆天宇闭着眼睛说出了这句话,脸红的几乎要烧起来。 。。。。。。。。。。。。。。。。。。。。 周瑞俯身吻上了陆天宇,他的口中还残留着香烟甜甜的气息。 “哎呀。”周瑞被陆天宇狠狠的咬破了嘴唇。 “靠,这点儿疼你就叫的这么惨!你知道吗?你刚刚差点把我弄死!”陆天宇愤恨的说。 周瑞擦了擦嘴唇,“我以后只会跟你做这件事,以前的事儿咱能既往不咎吗?” “神经病!谁跟你做啊!”陆天宇大声的咆哮,但是脸却红的更厉害了。 “嘿,今天干吗喝成那样啊?” “关你屁事!” “操!你丫这怪脾气!” “再说这个字,我打掉你的牙!” 噗哧。。。。周瑞笑喷了。 (十六)姚远 姚远接到陆天宇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工作室画画。陆天宇劈头盖脸就是一句:“秦飞,我发烧了,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去不了排练了。”然后电话就挂断了。姚远很是纳闷,找秦飞的电话怎么打到了自己的手机上,后来转念想了想,肯定是秦飞那厮关机了,所以所有电话就都转接到了他这里。现在这位大人肯定因为宿醉睡得五迷三道,至少姚远出门的时候,怎么踢他,他都没醒。看来,昨天那场酒闹得,今天除了他所有人都废了。 姚远的家庭只有两位成员,他和他妈妈。不过,一年前已经有了第三位,那就是秦飞。 姚远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奇怪的是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要问妈妈这个问题。 姚远的妈妈性格很外向,她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和儿子扯淡。似乎除此之外她找不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不过还好,现在有了秦飞。秦飞和姚妈妈第一次见面就聊的很投机,自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姚妈妈是个有些排外的人,但为什么可以和秦飞相处和谐呢?首先,秦飞特别能扯淡。其次,他爱他的“儿子”。 姚远和姚妈妈有一个共同的秘密,这是一个关于姚远性别的秘密。他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在姚远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接生的护士有一半尖叫了,这个婴儿是雌雄同体。 生物中或者植物中有很多种类都是雌雄同体的,但是人类不可以。经过医生的仔细观察研究,姚远的问题很难解决,因为他的内部性器官是女体,外部却长了男人的生殖器,看到这里大家会说了,那就把外部的那个不协调部分切了不就可以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医生也就不会头痛了,关键是,他的女性器官没有让他获得雌激素,却在制造雄性激素。而且子宫基本上很难再发育,也就完全不可能怀孕生子。那么各位又会说了,那就让他当个男人吧。可是,这样也是不行的,因为他的男性生殖器发育不完全,以后基本上不可能勃起,也就不可能完成性交,更不可能获得性快感。姚妈妈经过痛苦的抉择,最后决定还是让他变成女人吧。即使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手术进行的倒是很安全,几次折腾下来,姚远算是可以称之为女人了,但是问题远没有结束。 其实,一切都在向好的状态发展着,直到姚远到了13岁,这个时候是正常女性发育最突飞猛进的时期,大家都渐渐发育出了性特征,女孩子都开始了乳腺发育,也有了第一次的月经初潮。可是这个时候的姚远。。。不但胸部丝毫没有动静。。。居然还长出了喉结。。。然后,女同学开始排斥他,自此他就落下了女性恐惧症。 姚妈妈又带着姚远到了医院,医生这次是彻底没招儿了。。。。 后来,姚远就没有再去上学,又从女儿变回了儿子。 这期间他们搬过好多次家,直到姚远长到18岁,他从小喜欢画画,又很有天赋,音乐方面也很是拿手。18岁那年考上了著名的艺大,也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姚妈妈决定买房子在东区安定下来,因为那里离儿子的学校很近。周围的邻居都快羡慕死她了,儿子漂亮有才华,一个单身女人又有高级公寓,穿戴永远时髦,。。。。但,也有不少人在背地里猜测这个家庭,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姚妈妈从来不出门工作,除了逛街、买食品,她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家里,姚远也非常奇怪家里的前都是哪里来的?后来他发现妈妈有张存折,每个月的26号都会有2万块钱进帐。一般人都会追问自己的妈妈是怎么搞到这么大笔钱的,可是姚远一个字也没有问过。姚妈妈很喜欢儿子的这种性格。 姚远和秦飞认识很久了,但真正跟秦飞发展成爱情关系是在大四的夏天,秦飞知道了姚远的秘密但丝毫没有排斥。他们的认识当然源于乐队。BLOODY ROSE乐队中,除了姚远,其他人都是音乐系的,其实他们之前并没有键盘手,只是秦飞觉得这样不够完美,所以在学校的告示板上贴了一张召集键盘手的漫画。姚远是学美术的,一看到那张可爱的不得了的漫画,他就决定去应征试试,因为他好歹也是从小弹钢琴出身的。姚远一去,就被大家留了下来,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除了自己,根本没有第二个应征的人。 姚远是最后一个加入乐队的,但和大家都相处的很好,但是唯独陆天宇和他不是特别的亲近。也不是说两人的关系不好,可能因为都不太外向吧,所以特别深的交谈两人几乎没有。在姚远的眼中,陆天宇是有才华的,却也是最偏激的。但陆天宇和秦飞的关系非常的好,陆天宇大学的学费后三年基本上都是秦飞垫的,用他的话说:一辈子能有这么一个朋友,难得。 跑题了吗?我们似乎该接着说说姚远和秦飞。 姚远第一次带秦飞回家见妈妈,就是在秦飞搬进姚家的头一天。当时,姚妈妈一边在敷着面膜,一边在喝红酒,姚远大大咧咧的拉着秦飞闯了进来,介绍更是离谱:妈,这是我男人。 在此之前,姚远没有带过任何一个朋友回家,因为他几乎没有朋友。 大家来设想一下,一般的家庭,会有一个儿子拉着一个男人说这是我男人吗? 当然,姚妈妈的反应也是超常的,她没有像正常女人一样昏倒或是拿手边的酒瓶砸到秦飞头上,而是幸福的几乎要哭了,她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儿子的男人,说:以后也叫我妈妈吧。 其实,秦飞的出现就如同在黑暗中带给了姚妈妈一丝光明,姚妈妈最恐惧的就是他的孩子因为自己的罪孽得不到爱情,就像她一样得不到爱情。现在有人说他爱自己的儿子,姚妈妈的眼泪含在眼里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 秦飞的加入让这个家庭圆满了,第二天他成了这个家庭的一分子。自此之后,这个家的每个人都似乎迷上了闲扯淡。 (十七)朋友 从刚刚陆天宇的口气听来,他病的肯定不轻,秦飞今天是起不来床了,而且接到电话的又是自己,姚远觉得于情于礼,自己都应该去看看他。可是姚远不知道陆天宇住在哪儿,想了想,他叫上小兔子一起去了陆天宇那儿,一路上小兔的电单车开的比平时还要快,姚远知道,小兔子着急坏了。 陆天宇听到门铃响个不停的时候,正处于半昏迷状态,他发着烧,但神志还算清醒,可是下半身疼的受不了,他几乎是用爬的去开的门。 “斑比,你怎么了,斑比?”陆天宇听到的是小兔子急切的声音。 “没事吧?”然后是姚远清澈的声音。 “我。。。没事。”陆天宇强打起精神笑着说。 “快,姚远,帮我咱们一起把斑比抬上床去。” 两个人一起把陆天宇架上了床,小兔子从包里倒出了一大堆药。 “还是带他去医院比较好吧?”姚远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兔子,他真的不知道,小兔子的包儿里究竟都装着什么,反正用百宝箱来形容绝对不过分。 “不行,斑比很讨厌去医院的,我刚刚摸了摸他的头,是低烧,可能是昨天酒喝多了,上呼吸道有些发炎,吃了这些药就没事了。”小兔子说着,把一大堆药灌进了陆天宇的嘴里。 “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再去买些营养品,还有要准备晚饭!”说着小兔子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屋子,一溜烟没了人影了。 “我没事。。。姚远,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陆天宇半睁着眼睛说。 “哎呀,这时候你还说这些干吗,我真的是挺担心你的,一接到电话我就叫上小兔子一起来了。秦飞那死猪也喝得不省人事呢。” “哈哈。。是吗?”陆天宇的声音有气无力。 “你睡会儿吧,吃了退烧药就好好睡一觉,出点儿汗就好了。”姚远说着给陆天宇掖了掖被子。陆天宇呓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姚远看着熟睡的陆天宇,心想,真是个清秀的男孩,他给他擦去额头上的虚汗,静静地坐在他的床边,不知坐了多久,姚远忽然瞟见了房间角落里的一把吉他,他站了起来,拿起吉他,坐在地上静静地弹了起来。 “嗯?你也喜欢这首《Vincent》?我最喜欢这首歌了。”陆天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真的?我也超级喜欢”姚远的眼睛直放光,很少有人跟自己一样喜欢这首老歌的。然后他才忽然注意到陆天宇醒了。 “唉?你怎么醒了,我吵到你了吧?”姚远的琴声断了。 “没有没有,你继续弹啊。”陆天宇想起来。“哎呀!疼死我了。”陆天宇爬到一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下半身真是疼的要命。 姚远注意到了陆天宇的怪异。“你该不会是?。。。。。。” 陆天宇嗵的一下脸就红了,这个反应更加证实了姚远的猜测。 姚远没再说什么,放下吉他,从扔在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陆天宇怎么看这个瓶子怎么眼熟。对了,是小兔子上次说的。。。特效药。 “你别动,我帮你上药。”姚远向陆天宇走了过去。 “别,别。。。我。。。。”陆天宇的脸红的更厉害了。 这时候,姚远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你别怕。”说着,他把自己的裤子脱了,“我没有伤害你的资本。” 陆天宇几乎崩溃了,他没有看到一个男人该有的东西长在姚远的身上。 “你。。。你是。。。。女的?” “不是。”说着姚远把上衣撩了起来,那绝对是一个男人的胸膛。“我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你。。。。。。?”陆天宇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姚远把裤子穿上,走到了陆天宇的身边,“把腰稍稍抬高一点儿,要不然我没法把你的裤子脱下来。” 陆天宇稍稍抬高了一下身体,但马上又放了下来,“还是我自己来吧。” “都跟你说别怕了,你还害羞不成?” “我。。。。。” “你把脚再打开一点儿啊!” “啊。。。。疼啊。。。。” “你稍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他怎么把你弄成这个样子。。。。太粗暴了吧?”姚远一边上药一边说。陆天宇恨不得挖个洞自己钻进去。 “好了,好了,过几个小时就没事了,小兔子还以为你嗓子发炎了呢,原来是这里的问题。” “哈哈哈。。。。好痒。。。”姚远的长头发扫到了陆天宇的大腿内侧。 “哦,不好意思,头发太长了。” “那个。。。谢谢你了。。。。” “没事,这有什么好客气的。” “你。。。。你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这是陆天宇的脑子中现在唯一的想法。 “哈哈哈哈。。。。。吓到你了吧。”姚远倒是很坦然。“我一出生啊,就是两性的性器官都有,但是哪个都发育不完全,医生只能把男性器官切除了,把我做成女孩子,可是我的胸部又不能发育,还长出了喉结,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怪吓人的是吧?” “秦飞。。。。知道?” “嗯,不过看来他是个绝对会保守秘密的人。” “哦。”陆天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很奇怪为什么我有女性的器官还会用那个地方和秦飞发生关系吧?” “没。。。我没要问你这么隐私的问题。”陆天宇面对姚远的坦白却有点儿慌张,他知道了一件他本来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因为我没感觉,它是人造的啊,所以我宁愿要痛苦的感觉也不要没感觉,因为那样我会觉得对秦飞很不公平,那不是跟用充气娃娃一样了吗?。。。。。。” “那你为什么有女性恐惧症啊?” “因为她们视我为异类。” “嗯,我也不喜欢女生。。。。” “早就知道了,一和女生那个就会吐。” “秦飞这个大嘴巴!” “哈哈哈,他也是关心你啊。” 。。。。。。。。。。。。。。。。。。。。 “为什么要把这些秘密告诉我?” “因为你也喜欢《Vincent》。” “靠,这是什么理由啊!” “哈哈哈哈。。。。。。。喂,你要是不嫌我琴弹的不好,就唱给我听吧。” “我觉得咱们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呢。” “是啊,不过今天,因为《Vincent》,我开始想要和你接近了。” “我也是,感觉找到了同类。” “唱吧,看看我的嗓子是不是能达到您的标准。” “OK,one two three go。” “Starry, starry night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ay Look out on a summer's day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s my soul Shadows on the hills, sketch the trees and the daffodils Catch the breeze and the winter chills In colors on the snowy linen land Now I understand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 did not know how Perhaps, they'll listen now Starry, starry night Flaming flowers that brightly blaze Swirling clouds in violet haze Reflect in Vincent's eyes of china blue Colors changing hue, morning fields of amber grain Weathered faces lined in pain Are soothed beneath the artist's loving hand Now I understand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 did not know how Perhaps, they'll listen now For they could not love you And still your love was true And when no hope was left inside on that starry, starry night You took your life as lovers often do But I could have told you, Vincent This world was never meant for one as beautiful as you Starry, starry night Portraits hung in empty hall Frameless heads on nameless walls With eyes that watch the world and can't forget Like the strangers that you've met The ragged man in ragged clothes The silver thorn of bloody rose Lie crushed and broken on the virgin snow Now I think I know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and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re not listening still Perhaps, they never will” 美妙的旋律就这样回荡在了屋子的上空,陆天宇觉得,秦飞选择姚远做自己的另一半,一生都会很幸福的,他找到了一个最大的宝贝。 十八(曙光) 小兔子买完东西回来时,听到卧室里有淡淡的音乐声传来,他轻轻的把门推开了一道缝。此时,姚远在弹着吉他,陆天宇躺在姚远的腿上轻轻的唱着歌。小兔子蹑手蹑脚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地上,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调到照相功能,他想把这破天荒的一幕记录下来,因为据他所知,陆天宇和姚远是从来没有这样腻在一起过的。 “你蹑手蹑脚的干吗呢?”先发现小兔子的是姚远。 “啊。。哈。。。呵呵。。。没事。”小兔子打着马虎眼儿。 “你回来啦?”陆天宇跟小兔子打招呼。 “是,刚刚回来的,你看起来好多了。” “嗯。。哈哈。。。是啊。。。没错”接下来换成陆天宇语言混乱,他死也不想告诉小兔子是他的特效药十分管用。 “哦,那就好,你们慢慢玩儿吧,我去准备晚饭。”小兔子把门带上出去了。 “现在才四点吧?”姚远问。 “是啊。” “他这么早准备晚饭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 姚远和陆天宇当然不知道,小兔子很鸡婆的给周瑞挂了电话,说陆天宇病了,周瑞说会早点回来,小兔子还顺道说要一起吃晚饭。 “喂,以前我听秦飞说,你是离家出走的?”姚远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 “哦,是啊,秦飞果然是个大嘴巴。” “没有,是因为。。。我看见你每个月都会给秦飞一个信封,有一次我偷偷看了看里面,。。。是钱。。。。后来秦飞跟我说那是你还他的钱。。。然后我就又追问了一下。。。。。” “那看来你是个38。”陆天宇躺在姚远的腿上抬头看着姚远笑笑的说。 “你这人嘴还真毒。” “是,其实早该找机会让你知道的,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啊。” “行,以后就叫你【充满剧毒的大嘴】” “我看你也不弱。” “哈哈哈哈。。。。”姚远笑起来很好看,陆天宇不禁暗暗的想,如果姚远要是个正常的女性,肯定会倾国倾城的。。。可惜,造化弄人。 “姚远。。。你的家人对你。。。”陆天宇忽然想起了这个最不应该被问起的问题。 “。。。。。。。。。。我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我不知道我爸是谁。但我知道他很有钱,因为我妈从来不工作,却有巨额的支出,再加上我这个拖油瓶。。。。可我们从来不缺钱。” “那你妈妈对你很好吧?” “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她总说会拼了命保护我的。” “那还不好?”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后半句是:如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现在这种奢华的生活就没了。。。。” “靠。。。她还真是。。。。” “其实也没什么,”姚远淡淡的说,“她就是神神叨叨的。” “那你就从来没想过找出你爸究竟是谁吗?” “有意义吗?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陆天宇几乎哑口无言,“。。。我和你不同,我想找到我妈妈。” “啊?你说什么?”姚远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我是孤儿,我从小就被我妈扔在了酒吧门口,捡了我的人说他知道我妈妈是谁,可他从来不告诉我。” “啊?我被你搞糊涂了。” “别说你糊涂,我比你更糊涂,所以唯一的答案就在那个抛弃我的女人手里,我一定要找到她,问问她我的身世。。。。。。唉,你是不是觉得特没意义啊?” “一人一种情况,一人一个想法,如果你要这么做,我无可厚非。” “嗯,其实我觉得你挺像个哲人的。”陆天宇跟姚远打趣。 “就会贫嘴!”姚远敲了敲陆天宇的头。 “嘿嘿。”陆天宇嬉皮笑脸的回敬他。 “对了,下次你和你男人那个的时候,你得配合配合,要不然还得这么躺着休养。”姚远绝对是故意在气陆天宇。 “你!!!!!!”陆天宇跳了起来压住了姚远。“你应该会怕痒,对吧?” “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大人。。。。。”姚远被陆天宇咯吱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还说不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不说。。。。。。不说了。” 周瑞推开卧室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陆天宇是被周瑞从身后一把抱起来的。 “你丫不是病了吗?我看你是精神旺盛过头了。” “王八蛋,你放开我,放我下来!!!”陆天宇死命的敲打着周瑞。 “你好!”周瑞不顾陆天宇的捶打,笑嘻嘻的和姚远打着招呼。 “你好!”姚远抬眼皮看了看陆天宇,想着刚才的狼狈,他决定抱负一下陆天宇。 “你昨天跟他那个了吧?”姚远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说。 “姚远!”陆天宇发现敌人变成了两个。 “下次请你对他温柔一点儿,让他尽量能配合你,这样才不会受伤哦。” “姚远!!你你你!!!等我收拾你!!!!” “二位呆着吧,我去帮小兔子准备晚饭了。”姚远坏笑着跑了出去,不忘把门带上。 “姚远你这个混蛋,看我怎么治你!!!”陆天宇并没有打算放弃谩骂,但是周瑞的嘴唇让他放弃了这一举动。 濡湿的吻让陆天宇渐渐失去了力气,周瑞这才把他放到了床上。 “在我骂人以前快滚蛋!”陆天宇有气无力的说。 “你最近总在骂人。” “因为你总找骂。” “昨天。。。受伤了?”周瑞坐在床边轻抚着陆天宇的头发。 “滚蛋!”陆天宇真的不想再骂人了,可是周瑞就是不停地在拱他的火儿。 “其实昨天我也挺辛苦的,你那么不合作,又是第一次,。。。” “我绝对要杀了你!!!”还没等周瑞把话说完,陆天宇已经跳了起来,抓起地上的吉他,要朝他的头上砸去。周瑞见势不妙,拉开门向客厅跑了出去。 “王八蛋!今天不把你杀了,我誓不为人!!!”陆天宇已经气急了。 “你们怎么了?”小兔子被陆天宇的喊叫声吸引得走出了厨房。姚远在一边偷笑。 铃铃铃。。。客厅的电话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可陆天宇根本不给周瑞接听的机会。那把可怜的吉他似乎非要变成凶器不可。 电话自动变成了留言状态,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电话答录机里传来的也是对周瑞的怒骂:“周瑞!你给我接电话!我是VK,我非杀了你不可!” 陆天宇放下了吉他,周瑞纳闷的接起了电话。 “靠,他不会还跟别的男人揪扯不清吧?”小兔子能想出的只有这个可能。 姚远掐了小兔子一把。陆天宇瞪着周瑞的眼神绝对能杀死他十遍都富裕。 VK自周瑞接起电话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最近迷上什么搞乐队的男孩了?” “啊?哦,是。”周瑞回答的倒坦白。 “那你能不能不妨碍我做生意啊?” “我妨碍你什么了?” “你这混蛋为什么突然包下隔壁的店子?我都已经跟他们洽谈两个月了,我们在杀价中耶!你这个程咬金!” “你要它干什么?” “废话,开店啊,我想把雨丝再扩大一些。” “哦,那你不能怪我,我上次去求过你的,你当时要是给我机会,我就不会这么干了。再说,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要啊。” “你那是在求人吗?我根本不知道你当时想说什么。”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还要我怎么求你啊。” “不管!你必须要让给我!” “没戏,跟你妥协了,他怎么办啊?” “你要讨好男人,是你的事,反正你不能这么绝!你一天挣那么多钱干吗跟我抢饭碗啊?” “不行,我答应过他的。” “演出的地方我帮你找。” “晚了,没戏。” “你有没有动过脑子,你有时间去顾店吗?” “没有。” “那你想怎么经营。” “没想过。” “你!气死我了。” “反正我想办法就是了。” “。。。。要不这样吧,算咱们合伙,你出钱,我经营,利润你说怎么分。” “这主意好,这样他就不会知道了,他自尊心很强的。怎么办你说了算。” “唉。。行吧,那你明天过来一趟,咱们好好规划一下。” “那行,明天晚上我过去找你。” “好吧,明天见。” “明。。。”周瑞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姚远把电话摁了,小兔子把围裙脱了,陆天宇的吉他已经扣到了他的脑袋上。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形呢?大家想一想,陆天宇他们是听不到VK的话的,在他们耳中听到的是: 【“啊?哦,是。” “我妨碍你什么了?” “你要它(他)干什么?” “哦,那你不能怪我,我上次去求过你的,你当时要是给我机会,我就不会这么干了。再说,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要啊。”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还要我怎么求你啊。” “没戏,跟你妥协了,他怎么办啊?” “不行,我答应过他的。” “晚了,没戏。” “没有。” “没想过。” “反正我想办法就是了。” “这主意好,这样他就不会知道了,他自尊心很强的。怎么办你说了算。” “那行,明天晚上我过去找你。”】 “你们。。。怎么了?”此时的周瑞非常的纳闷。 “无耻!”小兔子几乎要咬死周瑞的架式。“你敢脚踏两只船!” “什么跟什么呀,我是在帮小宇他们联系演出。” “什么?”陆天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天哪,你们误会大了,你们自己听听电话录音吧!幸亏有这个功能。” 周瑞打开了录音回放,转身进了洗手间。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没看见陆天宇。 “小宇呢?”周瑞问。 “感动的进屋去偷偷哭了吧。”姚远在周瑞耳边轻声的说。 “喏,饭已经做好了,你们自己吃吧,我要回去做衣服了。”小兔子说着已经拎上了包。 姚远也套上了外套。 “一起吃吧。” “当电灯泡是会折寿的。”姚远从外面把大门带上了。 一会儿,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周瑞走到卧室门口,却发现门被反锁上了。 “小宇!开门!” 卧室里没有一点儿动静。 “小宇!” 依然没有一点儿动静。 “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破门而入了。” 喀喇。门锁被打开了。幸亏有了姚远的提醒,要不然周瑞真的会被陆天宇泪流满面的形象吓倒。 “操!你丫怎么了?不会是为了昨天失身而痛哭吧?是不是晚了点儿?”周瑞愣是想装成坏人。 “你混蛋。。。”陆天宇虽然嘴上嘟囔着,但是却一把抱住了周瑞。“你这个人既可恶又恶毒,你经常欺负我,你还对我干莫名其妙的事情,满嘴脏话,动不动就发情,粗鲁、残暴、流氓。。。。” 周瑞被陆天宇说糊涂了。 “。。。。可是,你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对我好的人。” 周瑞这才明白过来,陆天宇其实想夸他,就是方式有些不对头。 (十九)新雨丝酒吧 VK第一次见到陆天宇是在新雨丝开张的前一天,之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男孩让那个风流的周瑞那么着迷,想当初他迷恋小猫的时候都没这么严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那天,乐队的朋友们一起来看场地,准备第二天的演出。VK最后才见到陆天宇,不过先来的四个男孩已经给他垫了底儿,都是清一色的帅哥。 陆天宇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在熟悉乐器了,他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看见周瑞站在那里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个杀千刀的,为什么这么晚才通知我!”说着脱下大衣扔到了周瑞的脸上。一下子跳上了舞台。 大家简单的沟通了一下,音乐开始了,陆天宇的声音像LSD一样迷幻的爆发了出来。 VK心想:以后新雨丝的生意绝对差不了。 “怎么样,不错吧?”周瑞意味深长的问VK。 “你是说乐队,还是。。。他?” “哈哈哈。。。”周瑞笑出了声。 咚!一个沙捶扔到了周瑞的脸上。伴随而来的是陆天宇通过麦克风奇大无比的声音:“别人唱歌你要好好听,不要走神儿!” “嗯,我也奉劝唱歌的人,唱歌的时候不要总盯着自己的男人看!” “滚~~~~~~~~蛋~~~~~~~~~” “我对新雨丝的发展很看好,不过我要事先告诉你,关于你的情感这部分。。。我有些担心,因为总有一天这个男孩会像破茧而出的蝴蝶一样,飞向更大的天空。”VK递给了周瑞一杯酒。 一首歌曲结束,周瑞没有还击VK,陆天宇跳下舞台打算跟陌生的VK打个招呼。却被周瑞一把抓住,他掀开了陆天宇的上衣,一只巨大的蝴蝶刺青出现在VK的面前。 “他就是一只蝴蝶,但我不会让他飞离我的。”周瑞看着VK。 “神经病!你掀我衣服干吗啊!”陆天宇很是纳闷周瑞的行为。 “我觉得你唱起歌来会热。”周瑞笑嘻嘻的说。 “你真的是神经病。”陆天宇扔下这句话,推开了周瑞。 “你好,很感谢你给我们演出的机会。”陆天宇伸出了手。 VK握住了陆天宇的手,和善的说:“哪里,咱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你们很有天赋。” “谢谢,我们的梦想就是成为职业的乐队。” “会的,绝对会有这一天的,我看人很准的。” “哈哈哈。。。老板你可真会开玩笑。” “明天就看你们的了。对了,你们站到一起我给你们拍张照片吧。” “啊?”陆天宇看着VK “让他拍吧,这是他的老习惯了。”周瑞笑着说。 (二十)担忧 周瑞开着车载陆天宇一起回家的路上,真的有些不安。其实,他挺在意VK的话的,但是他又不愿意承认。他知道自己已经疯了,他甚至想一辈子都把陆天宇握在手中,无论这个梦想是否现实。 “咱们找个地方看星星吧。”陆天宇的话说的突然,吓了周瑞一跳。 “哦。好。”说着周瑞把车开上了高速,看星星还是找个远点的地方吧,至少那样霓虹灯的光彩不会给星星的美大打折扣。 车子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连周瑞自己都不知道他把他们两个带到了哪里。 “你看,星星多美啊。”陆天宇说着,周瑞也抬头向天窗外望去。 “嗯,美。” “你在想什么?” “啊?” “离开雨丝,你一路上都在若有所思。” “。。。。。。。我怕你有一天真的成为了美丽的蝴蝶,。。。然后,你就会飞离我。” 陆天宇没有说话,他扭过了周瑞的头,把自己的嘴唇贴到了周瑞的嘴唇上,很快他们陷入了热吻。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爱奇的陆天宇才放开了周瑞,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 “直觉吧,我觉得咱们好像会纠缠一辈子。想甩开你都不行。”陆天宇的口气很坚决。 “跟我做爱吧。” “啊?什么?”周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他上次强硬的占有了陆天宇并且让他受伤了以后,他再也没敢动过这个念头。他觉得陆天宇也许就是小时候见过的那种瓷娃娃,一碰就会坏掉。 此时,陆天宇已经爬到了他的身上,他在引诱他,魅惑他。 “你今天吃错药了?”周瑞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不知道,也许吧,你不想就算了。”陆天宇说着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周瑞一把拉住了他,他的欲望还是战胜了理智,他才不想放过陆天宇自己送上门的机会。 星光下,两人纠集在一起的身影,低低的呢喃,像一副图画。 在到达高潮前,周瑞在陆天宇的耳边轻轻的说:“答应我,宝贝,一辈子都别走。” “嗯。。。”随着陆天宇的呻吟,一切都归为了平静。 “我哪儿也不去,直到生命终结。” (二十一)针锋相对 新雨丝开张的这一天,店里来了不少人,因为VK提前就以答谢老顾客的名义给常来的先生们寄去了请贴。现在人们正三五成群的闲聊着,不时交头接耳,不时失笑出声。 周瑞在人群中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不时有以前相好过的男孩走过来和他打招呼,这一下子让他想起了陆天宇闯入他生活前的那些日子。 VK在舞台上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台下的人在频频鼓掌,还有人在打口哨。陆天宇他们的演出11点才开始,现在刚刚10点过一点儿,估计陆天宇10点半以后才会出现,周瑞只得继续和旧相识们喝着酒。 这时,忽然有一只细腻的手搭在了周瑞的肩上。周瑞没有回头,而是把手覆盖在了这只手上,“别闹了,小猫。”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是我。” 周瑞转过头来,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性感的男孩面孔,这个面孔的主人曾经让他那么地迷恋,他迷恋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身体,还有做爱的技巧。但是他迷恋陆天宇什么呢?陆天宇是很清秀,很漂亮,但是他脾气怪异,一天有超过一半以上的时间在对着吉他,他不爱说话,而且难得的话语也是能把人气得够呛。他做爱很笨拙,他不会展示自己的性感,他更不会为他口交。周瑞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迷恋上陆天宇。 “想什么呢?”说话的是小猫的恋人张扬。 “想小猫的脑子有问题,怎么会选择你而不选择我。”周瑞对他是一点儿好气也没有。 “操,那你丫肯定脑子也有问题,到现在还惦记着猫儿。”他也不甘示弱。 “行了行了,你们俩怎么现在见面还掐啊。对了周瑞,你和那个‘我没吐吧?’怎么样了?”小猫加入了他们火药味儿十足的对话。 “噗。。。。。。”周瑞把酒喷了出来。“你还记得这事呢?” “是啊,莫非。。。吹了?” “没。” “好了?” “算是吧。” “这是什么话啊,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不就是这样的人嘛。”周瑞回答的也轻松。 “人呢?今天干吗不跟你来。” “他。。。一会儿来吧。。。” “干吗吞吞吐吐的啊。” “没。。。”还没等周瑞把话说完,身后的人群中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咋啦?”人群中渐渐闪出一道缝隙,小猫被张扬一把搂到了旁边。“小心别被挤到。”他关切的说。 周瑞从缝隙中瞟见了秦飞的身影,这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帮笨蛋干吗不走后门,不知道自己很显眼吗?)周瑞下意识的转过了身,点起了一支烟尽量不看他们。因为他可不想一会儿有无数多的草痴们围攻他打探消息。 “嘿。”先拍他的是秦飞,周瑞不得不回过了头,接下来依次是阿齐、纪平,姚远。。。陆天宇以及小兔子。该怎么说呢,真的不能怪大家骚动,他们几个一个比一个打扮的华丽,不用说准是小兔子的杰作。其实,陆天宇的扮相应该说是最朴素的,就是一件粉红色的毛衣和一条咖啡色的长裤,可是胸口却搭配了一个很大的黑色胸花,腰上是一条很有PUNK味道的腰带,这里就要说了,为什么周瑞能够看到他的腰带呢?这也是周瑞非常不满的原因——陆天宇的上衣短的惹火,能让别人轻易看到他腰上那只美丽的蝴蝶。 “你今天脸色还真是好看啊。”陆天宇在他的耳边故意说反话,并且把他手里的烟一把抢了过去,随后继续向舞台走去。 “斑比!都跟你说过唱歌前不许抽烟了!”小兔子一把抢过烟扔在了地上。还不忘回头跟周瑞说:“大灰狼二号!你下次绝对不能这么纵容他了。” “呜呼!你的这位可真惹火啊。”小猫在他们走过去之后抓紧时间给了周瑞这么一句。 周瑞完全没话可说,说真的,他都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陆天宇——性感的几乎能挑逗在场的所有人的荷尔蒙。 当BLOODLY ROSE开始正式演唱以后,场内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陆天宇独特的嗓音几乎吸引了所有人,加上精致的乐器演奏。周瑞敢说,没人能忘了他们的这次演出。而且他绝对认可了VK的那句话:陆天宇一定会找到更大的舞台。 陆天宇他们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包围了过来,美其名曰是交流音乐,其实更多的是想趁机搭讪。周瑞在这边远远的看着,之前已经有很多人到他这边儿来打探过了,他都一一给他们绕到别的话题上去了,可是这时,陆天宇他们在人群的包围中,居然敢笑得那么开心。周瑞完全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他想起了VK对他们感情的不看好,是啊,今天他已经迷住了这么多人,明天换个再大一点的舞台,然后出唱片,成为歌星。周瑞自己不敢想下去了。到时候,他什么都有了,他,还需要自己吗?周瑞叹了一口气,点上了今天晚上不知道第几颗烟。 “你又喜欢上了不得了的人物呢。”张扬递给了周瑞一杯酒。 “操,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今儿轮到你来开导我了。”周瑞接过了他的酒,淡淡的品了一口。 “哈哈,你这厮这回可要伤脑筋了。”小猫笑嘻嘻的插了进来。 “你们两个还真是嘴上不积得,几点了。”周瑞甩出这么一句。 “快2点了。” “哦,那我回去了。” “干吗这么着急啊,你的小男人还在那儿跟人应酬呢。”小猫的嘴还真不是乱盖的。 “说他妈什么呢?”周瑞借着酒劲儿脾气有点儿起来了。 “周瑞,火儿给我用用。”横空出现的声音吓了周瑞一大跳。陆天宇不知道几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操!吓死我了,你丫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的啊?” 周瑞面前的陆天宇叼着颗烟,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他穿着一件贴身的黑色丝绒小西服,里面是紫色的衬衫,下面是一条简单的牛仔裤。 “哎呦,真是君心我心啊,看看人家已经把惹火的衣服换掉了。”小猫笑嘻嘻的看着周瑞。 陆天宇凑过来,对着周瑞的香烟就点了起来。“你怎么总没好气啊?”吐出一个烟圈后,陆天宇淡淡的说。 “噗哧。。”小猫大笑了出来。 “你是?”陆天宇见小猫和周瑞很熟的样子,以为是他的朋友。 “他就是上次衣服的主人。”周瑞就是存心想挤兑陆天宇。 “哦,啊,。。。你好。。”陆天宇一时语塞。 “嗯?什么跟什么啊?”小猫完全听不懂他们的对白,但还是和陆天宇打了招呼。 “你好,你的歌真的很好听,我是小猫,他是我朋友张扬。” 不知道为什么,周瑞见到陆天宇的窘态就是很愉快,此刻他紧绷的嘴角已经有些上扬了。而相对于周瑞的愉快,陆天宇的心里开始翻腾起来了。 “斑比,你在这里啊!人家找你找了半天了。”小兔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矮小的他混在高大的男孩群中,真的有被淹没的趋势。 “哦,是,我来借个火儿。”陆天宇挠了挠头。这表示他有些不安了。 “唉。。。你的衬衫很好看耶。”小兔子的注意力此时已经转移到了小猫的身上。 “真的吗?”小猫看上去很高兴,“我DIY的,这死鬼居然说太花了。”小猫说着,翻了一个白眼儿给张扬。 “真的好看,我跟你说。。。”小兔子此时已经忘了来找陆天宇干吗,自顾自的和小猫攀谈了起来,而且两人相谈甚欢,看来服装的魅力此时已经笼罩住了这两个男人。 陆天宇抽完一颗烟,小兔子仍然没有下文,他抄起周瑞的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开了这个小圈子。 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酒精的气息,暧昧的音乐笼罩在人群之上。陆天宇忽然觉得难受的不得了。刚刚下肚的酒在肠胃里翻腾,他猛地推开了洗手间的门,一切声音都被阻断在了门外。哗的一下,陆天宇吐了。他一边吐,一边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混合着呕吐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洗手间之内。 陆天宇不知道怎么了,他为什么这么在乎周瑞呢?他一向是独行的,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而此时此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信条崩溃了。除了秦飞,他又有了小兔子、姚远他们这些朋友,更不幸的是,他还有了。。。爱人? 陆天宇觉得自己很无力,他扶着洗手池坐到了地上。水声已经停了,洗手间里恢复了应有的平静。陆天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发现上面居然有泪痕。他从兜里摸出烟盒,却发现自己是没有打火机的。 “操。”陆天宇低低的骂了一句。 支嘎,门被推开了。 “哦,天哪,小宇你怎么了?”进来的是姚远。 “啊?什么怎么了?”陆天宇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哭了?”姚远被陆天宇吓着了。 “没有,没有。。。我。。香烟呛着眼睛了。。。” “可是。。。你的烟还没点着啊。。。。” 洗手间里忽然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我去把周瑞叫来吧。”姚远真的不知道陆天宇怎么了。 “别,千万别,我没事。”陆天宇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浑身就开始难受了。 “你到底怎么了?”姚远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真没事,对了能出去帮我管秦飞要个火儿吗?” 姚远看着陆天宇,心里担心的不得了,但还是转身出去了。 当声音再次归为零的时候,陆天宇觉得无力到了极点。他的胃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翻腾,扶着洗手池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呕吐物又一次冲破了束缚,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操!太狼狈了。)陆天宇的心里只有这个感觉。 “哎呦我的妈呀,你怎么吐成这样了?”第二个走进洗手间的是VK。 “没事,我没事。”陆天宇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就只会说这个了。 “哎呦,还有人刚刚问我能不能点歌呢,你这个样子怎么唱啊?”VK一脸的担心。 “没问题,唱。”陆天宇洗了把脸。 “算了吧,我看你已经神志不清了。” “真没事。” “没事?” “没事啊。” “那就太好了,也是老顾客点的歌儿,因为他朋友今天生日。他愿意出5000呢。” “好啊,不错,有钱可赚。”陆天宇的口气听上去有些颓废。“他点的什么歌儿啊?” “《Are you gonna be my girl》”vk把烟给陆天宇点上了。 “真的?我喜欢这歌。哈哈哈。。。”陆天宇忽然笑了起来。VK觉得毛骨悚然。 支嘎,卫生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周瑞。 “姚远说你。。。不舒服。”看到VK在场,周瑞没好意思说你哭了。 “什么时候唱啊?”陆天宇就好像没看到周瑞一样,吐出了嘴里的烟问VK。 “越快越好。。。但是,你没事吧?”VK看了看周瑞,又看了看陆天宇。 “没事,我去跟乐队说一声。谢了。”陆天宇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当陆天宇再次站到舞台上的时候,台下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陆天宇拿着麦克风用清亮的声音说着:“这首歌献给今天过生日的jackie,《Are you gonna be my girl》。” 低沉的贝司和吉他声响起,然后是陆天宇极具爆发性的嗓音。舞台上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这是一张多么美丽的脸啊,可是此刻,他是不快乐的。 在间奏中断的时候,陆天宇低声的一句“Are you gonna be my girl”,性感的几乎迷倒了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到底怎么了?”因为这首歌不需要键盘,姚远此刻正站在周瑞旁边。 “他刚刚见过了我的以前的男人。” “什么?” “而且小兔子和他相谈甚欢。” “我的天,我说他怎么。。。。” “HEY!Are you gonna be my girl”陆天宇似乎看见了周瑞和姚远的交谈,他现在正用手指着姚远,并且把胸前的胸花扯了下来扔到了姚远这里。台下一片骚动。 “靠,他可能真的挺在乎的。”姚远挥了挥拣到的花,舞台上的音乐此时正在高潮部分。 一首歌曲结束后,灯光打在了点歌的那对情人身上。那是一对看上去很幸福的情人。其中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孩坐在轮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大束红玫瑰,边上的那个男孩搂着他,笑得似乎很开心。整个酒吧都很沸腾。而此时,陆天宇几乎快虚脱了,秦飞在微弱的光线中把陆天宇抱了下来。 “你都晕成这样了还唱这么猛的歌儿,干什么呢这是!”秦飞有点儿急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陆天宇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神经病。”秦飞扔下这句话,把陆天宇放在了高脚凳上。周瑞伸手想把陆天宇搂过来。 “滚蛋!”陆天宇给他的只有这句话。 “斑比。。。你。。没事吧?”小兔子也把手向他伸了过来。 “没事!”啪的一下,陆天宇把小兔子伸过来的手打开了。 “斑比。。。。”小兔子完全没有料想到陆天宇会这样。 “给我一瓶啤酒。”陆天宇没好气的对酒保说。 “你丫还喝个鸡巴啊,都他妈已经高了。”周瑞推开了酒保递过来的酒。 “跟你有关系吗?”陆天宇倒是挺清醒的对周瑞说。 周瑞看着陆天宇,一把揪住了他,“出来,你跟我出来一下。” “滚蛋!”陆天宇急了,他死命的推着周瑞。 “周瑞,你别那么粗暴!”开口的是张扬。 “没你的事儿,跟小猫在这儿呆着!还有,你们谁也别跟出来!”周瑞看着一圈人扔下了这句话,把陆天宇拽到了酒吧的外面。 “操蛋!你丫放手!你大爷。。。。。。”陆天宇的嘴里脏话不断。 周瑞一把把陆天宇按到了墙上。冬天的风吹过寂静的街道,霓虹灯的光晕下,陆天宇打了个哆嗦。 “清醒了吗?”周瑞看着陆天宇。 “是你丫不清醒吧?我怎么了?”陆天宇还在挣拨。 “你把我一整杯B52都倒进了肚子里,然后还和所有人发脾气,你说咱俩是谁不清醒啊?” “我。。。”陆天宇一时语塞。 “吃醋了?”周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陆天宇。 “神经病!”陆天宇死也不想承认。 周瑞一把捏住了陆天宇的下巴,“小子!你给我听好了,现在轮不到你跟我发脾气,刚才穿着那么露骨的衣服上台,我还没跟你急呢!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的衣服都脱了?”周瑞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了陆天宇的裤子里。 “你丫别碰我,我嫌你脏!”陆天宇急了,一把推开了周瑞。 “你看你,死鸭子嘴硬,你没吃醋,你嫌我,你自己躲到卫生间哭,VK还说你吐了。”周瑞开始嬉皮笑脸了。 周瑞以为陆天宇会继续跳起来大叫大骂,他万万没想到陆天宇居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而且几乎使出了他全身的力气。 “王八蛋!我怎么会这么在乎你!!我的人生都被你搅乱了!!。。。。混蛋。。。”紧接着陆天宇哭了。 周瑞揉着脸,有点儿不知所措了,他知道这回玩儿大了。 “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原来我是和他上过,但是他从来没对我有过感情。他以前是MB,我包养过他。我也和其他挺多男孩好过,但只限于性方面。而且认识你以后我再也没乱来过。。。你别哭啊。。。。”周瑞越解释陆天宇的眼泪掉下来的越快。 “我。。。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今天居然还对小兔子发了脾气。。。。我觉得那个男孩想要把你们都从我这里抢走。。。我。。。。”陆天宇磕磕巴巴的说着,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觉得我是不会爱上什么人的。。。。可是先是秦飞,然后是。。。小兔子、姚远。。。。他们都成了我最重要的朋友。。。。。。最邪门的是。。。。我。。。。。。居然。。。居然。。。迷恋上你了。。。。” 周瑞没有再让陆天宇说下去,他嘴唇已经霸道的占领了陆天宇的表达窗口。 爱奇的,周瑞放开了陆天宇。 “我刚刚吐过耶。”陆天宇的话永远让周瑞觉得好笑到了极点。 “你真的是我得到的最大的宝贝。”周瑞的话好像和陆天宇隔着一个时空。 “讨厌。。。”陆天宇的脸红的似乎要爆炸了。 周瑞的手又一次攀附上陆天宇的身体,陆天宇的喉咙里开始发出低低的喘息声。 “不要。。。裤子会脏的。。。。放开我啦。。。”陆天宇低低的声音此时在周瑞的耳畔仿佛像魅药一般。 “你还敢用这样的声音引诱我。”周瑞说着拉过了陆天宇的手放到了自己的下身。“你看,它都硬了。”周瑞的气息轻轻的吹到了陆天宇的耳根。 “你别。。。你别这样啊。。。我。。。我受不了了。。。”陆天宇几乎在哀求。 “好,那就到车里继续。”周瑞说着扛起了陆天宇。 “你放我下来,变态。。。”任凭陆天宇大叫,周瑞还是把他扔进了车里。 “昨天做过了。。。不要啊。。。很疼的。。。”陆天宇低声的哀求着,但是周瑞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他含住了陆天宇的下体。 “嗯。。。啊。。。你。。。变态。。。”陆天宇呢喃着,他想要推开周瑞,可是全身却被欲望控制了。他的全身都变得软绵绵的,掐住周瑞肩膀的手,几乎要陷入他的肉里。 “啊。。。我。。。真的。。。不行了。。。躲开啊。”陆天宇还没来得及推开周瑞,粘粘的液体就已经喷在了周瑞的脸上。 “讨厌。。。你真是。。。”陆天宇此刻根本不敢抬头看周瑞。 “没事的宝贝,我愿意的。”周瑞抱住了陆天宇。“你摸我的下面。。我想进去。” “嗯。。”陆天宇喘息着,没有拒绝。 “在我上面吧。” “不要。。。。” “没事的,我帮你多涂一些润滑剂。” “不要。。。” 虽然陆天宇想要拒绝,但是此时的姿势决定了一切,周瑞的手已经滑向了他的后庭。 “不要。。。别在这里做。。。。有人会看到的。。。。”虽然周瑞已经进入了他,但是陆天宇还是不想放弃最后的抗争。 “傻瓜。。谁会看到啊。。。你倒是动动啊。” “死也不要。” “你这懒鬼。。。只能我自己来了。” 其实,小兔子会看到陆天宇和周瑞的性爱场面纯属意外,他真的是很担心陆天宇,见他们爱奇都没回来,小兔子才决定出来找他们。在酒吧门口张望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已经3点多了,小兔子不放心,所以就到停车场来看看周瑞的车还在不在,可是刚刚走近车子,他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好奇心的趋势下,小兔子把脸贴近了车窗,然后。。。。。他看到了不该看的。小兔子吓得一下子俯下了身子,靠着车门跌坐了下来。但是陆天宇娇媚的呻吟声还是充斥在耳边。 “嗯。。周瑞。。。我好像看到人影了。。。” “深更半夜的。。。哪儿有人啊。。。嗯。。宝贝。。。太舒服了。。。。” 小兔子的鼻血险些就喷了出来。 “嗯。。。啊。。。我要射了。。。”周瑞低沉的声音钻进了小兔子的耳朵。 小兔子绝对想离开他们的车,可是惊吓太大了,他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讨厌。。。人家还是很疼啊。。。”陆天宇的这种声音是小兔子完全没听过的,充满了魅惑。 “没事的,我已经很温柔了,慢慢地你就会习惯的。” “谁要习惯这种事啊!!” “对了,为了庆祝你今天的演出成功,我准备了礼物给你。” “啊?什么礼物。” “在后座上呢,要不是带着它,我怎么会开这辆车啊,不过托它的福,我没开那辆跑车,要不然还真没这么大的空间让你到我上面来。” “龌龊!”陆天宇高声骂了一句。 这时车子轻微的晃动了起来,估计时陆天宇爬到了后座。小兔子真的想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悄悄的离开这里,可是他就是站不起来。 “哦,天那,你哪儿整来的这把吉他。。。。MY GOD是纯手工的啊,。。。” 小兔子听到了吉他拨动的声音。 “音色真好听。。。” “嗯,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 “天哪,我太喜欢了。。。。” “还生气吗?” “讨厌!” 忽然之间,陆天宇听到了外面一段奇怪又熟悉的手机铃声。 “哦!”小兔子几乎给吓坏了,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秦飞。小兔子慌张的挂断了电话。 “有人!”小兔子紧接着听到的是陆天宇的大叫,然后前面的车门开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周瑞。 “小兔子?”周瑞真的被靠着车门坐着的小兔子吓倒了。“你。。。。” “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听偷看的。。。我见斑比出来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我。。。。” “小兔子?”第二个惊叫的是穿好衣服从车上下来的陆天宇。“天哪!你。。。” 夜色中,小兔子看不见陆天宇的表情,“我。。。斑比。。。。” “天哪!!丢死人了。。。。”陆天宇几乎绝望了。 “你打我吧,我今天真的总是惹你生气。”小兔子豁出去了。 “怎么会。。。没有。。。。是我乱发脾气了。。。”陆天宇几乎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斑比。。。”小兔子飞扑进了陆天宇的怀里。“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陆天宇抚摸着小兔子毛茸茸的兔子样线帽,“没有。。。是我发神经。。。” “今天看到的、听到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小兔子已经有了哭腔。 “行了,你们俩别互相安慰了,你们看大家都过来了。”周瑞点上了一颗烟说。 “嘿!!!!吓死我了,你们都在这里啊。”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是姚远。姚远的后面是秦飞。。。还有小猫儿和张扬。这时,他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走了过来。 “没事吧?阿齐他们先回去了,他们明天还有活儿呢。”秦飞叼着烟淡淡的说。“大衣给你!”他把陆天宇的大衣扔了过来。“也不嫌冷。” “还有今天的演出费。”姚远递给了陆天宇一个信封。“挺丰厚的,这下你不用四处打工了,还有VK说以后不仅周日,周六也希望咱们来演出。”看得出来姚远很高兴。 “哦。。。啊。。。谢谢你们了。”陆天宇说着一边把大衣套上了。 “啊,今天听了你们的音乐感觉特别好,特地来向你告个别。”小猫儿向陆天宇伸出了手。 “啊。。谢谢”陆天宇有点儿尴尬的和小猫儿握了握手,他感觉到他的手很软。 “那么合作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张扬也向小兔子伸出了手,“下周日白天工作室见。” “嗯,好的,谢谢你们给的机会。”小兔子看上去很高兴。“明天晚上也请来替我加油吧。” “啊?你明天也邀请了他们?”陆天宇看着小兔子。 “是啊,来加油的人越多我底气越足啊!”看来小兔子还是没有发现陆天宇发飙的原因。 “哦,那倒是。”看上去陆天宇还是对小猫儿有点儿戒备。 “你们说什么呢?”周瑞此时是一头雾水。 “明天你就知道了。”小兔子神秘的说。 “散了吧。我困死了。”秦飞懒洋洋的说。 “你这只猪!”姚远打了他一下,两个人向着他们的摩托车走去了。小兔子和猫儿他们话别了一下,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回家了。 (二十二)平淡生活 陆天宇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到强烈的光线晃着自己。他想了想原来昨晚入睡以前忘了把窗帘拉上,他把手伸到床头柜上摸索着香烟。点燃一支,然后撑起身子靠在了床头上。淡淡的烟气在他的口中弥散开来。墙上挂着的表在滴答滴答的走着,陆天宇看了看已经快2点了。睡在他身边的男人还在均匀的呼吸着,他的睡脸居然还挺好看的,陆天宇不自觉的冷笑了一下。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个男人呢?一颗烟快要燃烧殆尽的时候,周瑞翻了个身,把手搭到了陆天宇的腰上。 “嘿!起来吧。”陆天宇揣了周瑞一脚。 “嗯。。。头疼。。。困啊。。。”周瑞几乎连眼皮都没抬。 “你今天不用上班啊?” “。。。。昨天就已经请假了。。。。” 陆天宇看着周瑞,摇了摇头,起身下了床。他自己也是昏昏沉沉的,洗个澡也许是个明智的决定。 泡在浴缸里,陆天宇觉得自己的决定确实很明智,缭绕的水汽迷蒙了他的眼睛,不自觉的陆天宇几乎要把眼睛闭上了。轻轻的,他唱起了自己最爱的歌,他一边唱着,脑子也没有闲着。回想和周瑞认识以后的这些日子,好像一场戏。 扑通! 陆天宇觉得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浴缸,可是水汽已经让他的双眼失去了作用。 “你丫睡醒了?”周瑞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让陆天宇吓了一跳。 “靠,你进来就不能言语一声啊?” “我不是跟你说话了吗?” 渐渐地陆天宇似乎看清了周瑞的脸。“嗯,先斩后奏。” “哈哈哈。。。”周瑞笑了。 陆天宇似乎从来没见过周瑞这么柔和的笑。“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哈,是吗?”周瑞凝视着陆天宇。 “嗯。是挺好看的。”陆天宇淡淡的说。 “吻我一下吧。我保证不干淫邪的事儿。”周瑞的凝视几乎要钻进陆天宇的身体里。 陆天宇凑了过来,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吻上了周瑞。 “你安静的时候很美。”周瑞把陆天宇搂了过来。 “我又不是女人,什么美不美的。”陆天宇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变化,就是那么安静的呆着。 “真的,尤其是一个人安静的弹琴的时候。” “晚上你没事吧?”陆天宇把话题叉开了。 “没有,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周瑞又开始耍贫嘴了。 “晚上小兔子要参加黑市赛车。”陆天宇说着从周瑞的怀里滑到了水中。 “什么?他要干什么?”周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耳背啊?”陆天宇一边把洗发水倒在头上一边说。 “操!你老说我嘴上不积得,我看你也没口德。”周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把自己整个人放到了水中。 陆天宇认真的揉着头发,丝毫不想理会眼前的这个男人。 “真想不到小兔子那家伙还能参与这种活动。”周瑞面朝天,把头靠在了浴缸的边缘,雾蒙蒙的水汽中,他放弃了偷看陆天宇乐趣。 “狗眼看人低。”陆天宇站起来把喷头从墙上摘下来的时候给了周瑞这么一句。 “找不痛快呢吧?”周瑞真想治治陆天宇这张没把门的嘴。 “从小我就知道一句话,宁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胡涂人说句话。”陆天宇一边冲着头发一边继续拱周瑞的火儿。 “嘿!我这暴脾气!”周瑞从浴缸中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陆天宇的胳膊。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陆天宇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 周瑞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陆天宇撕成碎片。 “王八蛋!你想把我的胳膊扭断啊?”陆天宇虽然嘴上厉害,但是力气上远比不过周瑞。 “认错。”周瑞就只给了他两个字。 “讨厌,放手啦,水都流到地上了,你再不放手,喷头就要掉下来了。” “认错!”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 “不行。” “那你说怎么着吧。” “明天跟我回家看看老头老太太作为补偿。”周瑞抓着陆天宇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力气。 “神经病!我看你爸妈算怎么回事啊?”陆天宇还在无力的抗争着。 “行,不看就给我口交。” “你!!”陆天宇还想说什么,周瑞已经用另一只手抚摸上了他的身体。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陆天宇实在没力气再跟他折腾下去了。 “早答应不就结了。”周瑞放开了他,重新泡在了水中。 “龌龊!”在陆天宇穿上了浴衣确保了自己的安全之后丢给了周瑞这样一个评价。 (二十三)黑市赛车 冬天的夜幕降临的很早,才不过8点钟,周瑞和陆天宇开车在路上就已经霓虹闪烁了。整个下午陆天宇在弹琴写歌,周瑞在看着那些无边无尽的报表。这样悠闲的下午是两个人都很喜欢的。 “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从前面上五环啊?”周瑞叼着烟,一脸痞子相的说。 “你就不能开一些样子普通一点儿的车出门吗?”陆天宇答非所问。 “咋啦?” “一路上都被人活体参观了。”陆天宇说着,靠近周瑞对火儿点着了自己的烟。 “我发现你这人特别爱操火儿。” “你丫那嘴比乌鸦还难听。” “我说得都是真理啊。” “滚蛋吧你。”陆天宇觉得再听周瑞扯下去保准得上火。 “诶,你发现没有,自从你跟我好上了,那嘴是越来越不干不净了。”周瑞就是想继续跟他把嘴逗下去。 “谁他妈跟你好上了。”陆天宇真的想让自己的嘴歇歇了。 “嗯,也不知道是谁,被压在我身下还连连呻吟呢。” 呲啦。。。周瑞觉得手背上一热,几乎把车开到前面车的顶子上。 “操!你丫拿我手当烟灰缸啊?” “没用你嘴就不错了。”陆天宇此时的表情很淡然。 “操的累得。” 经过一路上的口角,周瑞和陆天宇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座位于五环外的赛车场,偏远的几乎让周瑞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此时,在赛场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各个打扮异常,整个像一场黑社会的集会。 “没事吧?”周瑞停稳了车问陆天宇。 “哎呦?怕了?”陆天宇不忘讽刺他一下。 “这能算非法集会了吧?” “哪儿啊,进去你才能看见什么叫非法集会呢。秦飞他们应该已经先到了,估计在场地东边儿。” “哦。。。这儿是谁管事啊?”周瑞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有点儿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说是一个黑社会的二代办的,不过都是江湖传言。”陆天宇望着五光十色的人群说到。 “都什么人来这儿赛车啊?” “什么人都有。” “小兔子怎么会参与这种活动啊?” “他靠这赚钱。” “什么?” “要不然你以为他靠什么维持他那庞大的开销啊。” “哦。”人不可貌相,周瑞此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小宇!这边儿。”秦飞的喊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周瑞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大队人马已经到了,而其中还有小猫那张性感出色的脸孔。 (完蛋操!他还真来了)周瑞心里一激灵,生怕陆天宇会不舒服。 “小兔子呢?”陆天宇倒是一脸淡然。 “准备上场了。你们来得忒晚了。”姚远说着递给了陆天宇一罐果汁。 周瑞跟各人依次打着招呼,场里的气氛越来越沸腾了。 “怎么个规则啊?”说话的是小猫。 “每个参与赛车的人各自出赌码,底金由上次的赢家决定,比赛开始以前全部交给裁判,赢的人可以拿走全部的钱,但条件是下次的比赛必须出席。”出乎意料,回答他的是陆天宇。 “哦,应该挺有意思的。”小猫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对陆天宇说。“想不到除了做衣服,小兔子还有这种爱好啊。” “嗯,你可不知道,还有张扬、周瑞,你们都是第一次来看小兔子赛车。他几乎没输过。”阿齐加入了他们的对话。 “真的?”周瑞觉得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的印象中小兔子几乎是可爱的代名词,这种凶悍的活动似乎跟他完全不沾边儿。 “嗯,只有一次他输的特惨,是一个完全没见过的家伙。后来他居然没来参加第二次的比赛,大家都说见到他一定要杀了他。”姚远从秦飞手里抢过了他的啤酒。 “嘿!好像要开始了。”张扬看着赛场说。 此时,已经有20辆左右的摩托车齐齐的停在了起跑线上。 “今天总共有多少赌金啊?”周瑞喝了一口啤酒问道。 “好像大概有2万美金吧?” 噗,噗,噗。小猫儿、张扬、周瑞几乎同时喷出了口中的酒。 “你们怎么了?”姚远被他们几个吓了一跳。 “没事。”先说话的是周瑞,这2万美金的数字让他想起了从前跟小猫的一个赌注。 “甭管他,呛死他算了。”陆天宇看出了周瑞的异样。 忽然,一声巨大的响声传进了大家的耳朵,赛车正式开始了。周瑞看了一下表,10点整。 “看那,跑在第三位置的是小兔子。”阿齐呱噪的声音传入了大家的耳朵。 摩托车的轰鸣声响彻全场。 周瑞顺着阿齐的指点望去,远远的看到那是一辆红色的改装摩托。 “这场地还真他妈大。”他有感而发。 “是啊,一共要绕场四圈。”因为周围的嘲杂姚远提高了嗓门。 “超了!”秦飞看上去很激动。 只见小兔子已经从第三的位置跃到了第二,后面的车子已经被落到了很远。 摩托车飞快的奔驰着,转眼间好像已经进入了第二圈,估计这个比赛不会持续太久,周瑞心想。 “比赛统共应该持续不到半小时。”陆天宇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速度的较量啊。”周瑞有感而发。 “要喝酒吗?”小猫儿递给了陆天宇一罐啤酒。 “哦。谢谢。”陆天宇接了过来。 一阵风吹了过来,轻轻的扬起了男孩子们的头发。陆天宇看向小猫,那是一个长得几近完美的男孩,骨子中就透出一种性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孩呢?陆天宇的心思几乎从赛车转移到了小猫儿身上。 “周瑞你带火儿了吧?”秦飞把他叫开了。张扬站在阿齐旁边专心的看着比赛。 小猫儿和陆天宇依在栏杆上,眼睛都注视着赛场。 “你很在意我和周瑞以前的事儿吗?”小猫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看着陆天宇。 “啊?”陆天宇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对白吓了一跳。 “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了。”小猫喝了一口啤酒。 陆天宇觉得尴尬了。 “我以前是和他做过,但也和别的很多男人做过,因为2年之前我还是MB。所以你不用这么在意。”说完这句话,小猫儿仍然没有看他,而是转身走到了张扬的身边。 陆天宇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尴不尬。 比赛已经进入了第四圈,探照灯把赛场打的通明,小兔子还在第二的位置上。 “会输吧?”周瑞不知道几时已经站到了陆天宇的身边。 “你就看着吧。”几乎是说这句话的同时,小兔子在弯道超过了第一名,向着终点冲了过去。 “牛B。”周瑞大喊一声。 “你这人总是学不会明文的说话方式。”陆天宇把空啤酒罐扔到了地上。 “操!又跟我这儿装丫挺是吧?” “你的嘴是不是想当烟灰缸了?” 小兔子和大家会和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场里的观众已经陆续散去,小兔子穿着一身蓝色的赛车服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哈哈哈,今次也是大丰收啊。”小兔子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胜利的喜悦。 “嗯,今年的第一个大丰收。”陆天宇抚弄着小兔子柔软的头发。 “没错!要不是上次那个混蛋搅局我去年肯定是连胜。”小兔子咒骂着那个不知名的搅局者。“走吧!开庆功会去喽~~~”虽然想起了不快的往事,小兔子还是马上就回到了现实的胜利当中。 “走,回工作室,我提前烤好了小甜饼的。”姚远连声附和着。 “嗯,叫隔壁的火锅店按老规矩送外卖吧!!”秦飞的口水几乎已经快流下来了。 “我先说好,别又喝大了啊,明天我还得上班呢。”纪平扔出了这么一句。 “是是是,咱们队伍里唯一有正常工作的人!!”阿齐似乎就是喜欢嬉皮笑脸。“对了,你媳妇今天怎么没来啊。” “吹了。”纪平给了阿齐一个大白眼。 “又是因为我吧?”大家陆陆续续要去取车的途中,姚远的耳朵依然没有闲着。 “没事,习惯了。”纪平是真无奈了。 “你看看,纪平因为你都吓跑了多少个女朋友了。”眼看就要到停车场了,秦飞不忘抓紧时间挤兑一下姚远。 “喂,刚才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了,咱们怎么回去啊?”小兔子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啊。猪头。”纪平给了他一句。 “关键是小猫儿和张扬是打车来的,现在这里哪儿找记程车去啊?我看你才是猪头。”小兔子不客气的回敬了纪平一句。 “靠。这我倒是没想到。我车里倒是还能再装一个,两个肯定是没戏了,后座上还堆着公司的一堆录音设备呢。”纪平一边说一边琢磨着。 “秦飞和姚远是开摩托车来的,纪平的车也满员了,我的车不能载人。。。周瑞,你今天不是开的那辆跑车吧?”小兔子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周瑞身上。 “他开的就是那辆。”陆天宇的回答彻底打破了小兔子的希望。 “这可怎么办啊?”大家都犯了难。 “早跟你说让你今天租辆车的,崩溃啊。”小猫儿斜眼看了张扬一眼。 “这样吧,我来把小兔子的摩托车骑回去,小猫儿和小兔子一起在那厮的车上挤挤吧。”陆天宇思索了一下这样回答。 “这。。。你行吗?”周瑞看着陆天宇,他几乎不相信这个小子能把自己安全的带回城里。 “狗眼看人低。”陆天宇说着,从小兔子手里接过了车。 “那就这么着吧。”秦飞拉着姚远也上了车。“你们开车的一会儿得跟上啊。走吧。”秦飞说着已经把车子发动了起来。陆天宇紧跟其后,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二十四)偶遇 一路上,应该说是挺顺利的,但是途中却忽然下起了大雾,前方三米几乎看不见了。 “你小男人没事吧?”小猫儿横给了周瑞这么一句。 “没事,斑比的驾驶技术绝对没问题。”小兔子回答了这个问题。 “操!我也觉得这事有点儿没谱。”周瑞不敢苟同小兔子的说法。 此时,陆天宇倒是一切顺利,但是突然出现的迷雾还是很让他头疼的。往前看已经看不见大队伍了,白茫茫的一片,陆天宇放慢了车速,他生怕把小兔子的车搞出什么意外。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前方忽然亮起了刺眼的车灯,很显然一辆车子逆行向自己开了过来。而且,对方离自己已经不超过十米。 陆天宇紧急的向左方避去,对方似乎也发现了眼前的机车。双方几乎是同时急刹车,车子在距离不到2公分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这是一辆黑色的奔驰跑车,刺眼的车前灯几乎恍得陆天宇睁不开眼睛,他摘下了头盔。忽然,前门打开了,从上面下来了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面相高贵,五官精致。但是气色很不好,看起来有些许虚弱。女人爱奇的看着陆天宇没有说话。 “你开车逆行了。”因为想不到合适的称呼,陆天宇省去了对女人的称呼,只用了一个你字。 “知秋。。。”女人似乎在喃喃自语。 陆天宇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但不知怎么地,他的眼睛几乎无法从这个女人身上移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温暖的感觉。 “知秋。。。”女人似乎失神了。 “你。。你没事吧?”陆天宇觉得有些心慌。 “啊?。。。。我。。。”女人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此时,对面的车道上远远的传来了灯光。女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神情开始紧张起来。 “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女人的声音中透着一种压抑与紧张。 “什么?”陆天宇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快,马上,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女人不时的回头张望,对面车道上的灯光越来越清晰了。 “1365*******”陆天宇似乎着了魔,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个陌生的女人说出自己的号码。 女人拿出手机飞快的按下了这几个数字。瞬时间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求你了。”女人的眼神里是一种绝望的无助。 随着一声紧急的刹车声,对面车道上的车子停了下来。同样是黑漆漆的一辆奔驰,上面下来一个人男人,棱角分明。那是一种很阴沉的感觉。他打量着站在路上的女人,和跨在摩托车上的陆天宇。眼神中似乎透着一丝杀气。 “太太,您遇到什么状况了吗?”男人的声音虽然必恭必敬,但是却有着一丝压迫感。 “我。。。”女人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您上我的车吧。”那男人说着抓住了女人的胳膊。 这时,车上又下来几个男人,清一色都很彪汉。 在陆天宇面前,他们架走了这个女人,似乎所有的人眼中并没有陆天宇。 “麻烦你倒一下车。”那冷漠的男人说着,上了女人的车。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陆天宇想起了女人的话,眼前的情形绝对不平常,但是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他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陆天宇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黑漆漆的车子里他看不到女人,默默地把车倒了一下,两辆黑色的车子都发动了,随着马达的声音,一切从眼前消失的一干二净,刚刚的情景仿佛过眼云烟。 (那女人是谁?)陆天宇心中只有这个疑问,从他们的谈话中,陆天宇发现这个女人的年龄应该不轻了,而且绝对不是普通人,她。。。是谁? 陆天宇带着疑问发动了车子,心中的困惑越来越强烈。 (二十五)端倪1 昨天小兔子的庆功会大家又都喝大了,唯独陆天宇一口酒都没沾,周瑞发现了他的异常,不停地问了他不下50次怎么了。但是,陆天宇什么都没说。 此时,刚刚九点,周瑞已经去了公司,偌大的屋子里只剩陆天宇一个人。他叼着烟,站在落地窗前,思绪却似乎还在昨晚。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那女人究竟在恐惧什么呢?她为什么要我的电话号码。陆天宇快把自己搞疯了。打开窗户,把燃到一半的香烟顺着24层扔到下空,看着烟头一点一点的坠落,他决定不再想了,他要去弹弹琴,写写歌。 其实,一整个上午,陆天宇一下吉他也没有弹,一个音符也没写出来。中午快12点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 陆天宇不知道是不是该接一下电话,但是,这里是周瑞的家,他似乎没有理由去接他的电话,自己,对于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 就在陆天宇听着电话铃思索的时候,电话变成了自动留言状态。 “陆天宇!你给我接电话!”电话机里传来了周瑞的咆哮。 陆天宇无奈的抓起了电话:“声音要不要这么大啊?” “你要是急着找人找不到也会大声咆哮的。”周瑞甩给了他这么一句。 “干吗?”出乎周瑞意料的,今天陆天宇没打算跟他掰嗤。 “怎么了?你那灵牙利嘴呢?” “你到底要干吗?” “操!你丫果然不太正常,昨天一口酒不喝,今天也不跟我挣拨。咋了?” “没事我挂了。” “唉,你别挂啊,有事。” “说。” “晚上陪我回家没忘了吧?” “忘了。” “操!回答的这么快还敢说忘了。” “就这事啊?” “对,我跟老头子打过招呼了。” “哦,知道了。”陆天宇的语气一直不咸不淡的。 “你没事吧?” “啊?哦。。没事。”陆天宇的思维似乎完全没有停留在电话上。 “也不是他妈想什么呢。”周瑞听着陆天宇的口气心里开始不痛快了。 “没事我挂了。”陆天宇打算收线了。 “操,小丫挺的,你丫听我说完啊。” “说。” (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完全没有反击啊)周瑞越来越纳闷了。 “你会开车吗?” “会。” “那就好了,你晚上开我那辆吉普直接到老头那儿,我车今天早上出了点儿问题,小黄给我开到修理厂去了。” “哦。” “地址你记一下。” “说。” “西五环外,蓝山庭院17号。” “嗯。” “你认得吗?” “鼻子底下有嘴呢。” “得累,晚上7点别晚了。” “好。”陆天宇直接挂断了电话。 此刻,他的头脑仿佛是不属于他自己的,周瑞跟他说了什么他几乎完全不记得了,他拿起地上的吉他,胡乱的拨着琴弦。脑子中空白一片。 太阳从天空正中开始渐渐滑落,眼见着太阳的余辉一点点黯淡下来,陆天宇拼命的在纸上写着什么,是歌词。整个下午他把自己扔到了音乐里,现在地上一片狼藉,四处都扔着他不成功的作品,但是,他手里正在写着的,让他欢心鼓舞,他写了一首歌叫做:你。这是一首描述孤独的歌曲,歌中的“你”写的是谁呢? “喂,姚远吗?我是陆天宇。”陆天宇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符的写作,迫不及待的就给姚远挂了电话。 “阿,是我,怎么了?” “我刚刚写了一首特有感觉的歌儿,基本上决定用钢琴做主旋律。你有时间吗?我过去找你咱们试试合作一下。” “哦。得等一会,我正在做晚饭呢。你要不也一起过来吃,顺便叫上周瑞。” “完蛋操!”陆天宇低低的骂了一句,他看看墙上的表现在已经过了六点了。 “你咋了?”姚远给他吓了一跳。 “靠,我挂了,回头跟你联系。”陆天宇匆匆地挂上了电话,抓起挂在门口的大衣就跑下了楼。 “谁的电话啊?”秦飞从后面环住了穿着围裙举着电话的姚远。 “小宇。”姚远似乎还没回过神儿。 “哦?他找你干吗?” “抽疯。”这是姚远对刚刚接到的那个电话的描述。 一路上,车子一直就没有快速行驶过,整个城市都在堵车,陆天宇到达周瑞父母家的时候已经是8点过10分了,途中陆天宇至少接到了10个周瑞的电话,分别表示:关心、担心、操心、谴责、咒骂。 这是一座豪宅。陆天宇的头稍微痛了一下,为什么周瑞和自己的差距这么大啊? 陆天宇下了车,站在巨大的、密不透风的铁门前,刚想要伸手拿起门上悬挂着的应答器。铁门却忽然打开了。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庭院。一条柏油路蜿蜒的向里延伸出去。 陆天宇皱了皱眉,瞟了一眼门柱上的摄像头,转身上了车。 他把车停在尽头的车库里,下来点了一根烟,然后开始步行返回刚刚路过的宅子正门。 远远的,他看见主屋门前的玻璃花房里亮着灯,周瑞那熟悉的背影映入了眼帘,在他对面的是一位精神看上去很好的中年人,大概50岁左右吧。他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秃顶或是肥胖,看上去依然硬朗。 陆天宇越走越近,中年男人似乎发现了他,他凝视着他,忽然手里浇花用的喷洒器掉在了地上。周瑞赶忙上前扶住了他,两人同时向陆天宇张望过来。 “你还能活着到达啊。” 在陆天宇走到门前之前,周瑞的声音就先传到了他的耳中。 “知秋。。。。”男人的口中又一次传出了让陆天宇摸不着头脑的这个名字。 “爸,你怎么了?”周瑞从没见过老爷子这样的神情。 陆天宇基本上愣在了门口。 “爸,你没事吧?”周瑞刚想扶着老爷子坐下。他忽然摆脱了他的手,走到了陆天宇面前。 “你是。。。。。尹知秋的儿子吧?”男人的手攀上了陆天宇的脸颊。 那双手,在颤抖。 “叔叔,您?”陆天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爸,您认识小宇的父亲?”周瑞似乎还没被这一局面搞疯。 “他。。。。他果然有一个儿子。”男人似乎在喃喃自语。 (二十六)往事1 周鹏最后一次见到尹知秋是24年前的夏天,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深夜,当周鹏打开门的时候,尹知秋站在门口,浑身湿透。 那时候,周鹏还没有开始发迹,他和老婆孩子住在一间简单的公寓里,他的孩子今年刚满5岁,是个很淘气的小男孩,此时,在老婆百合的安抚下他已经乖乖的去会了周公。 “你。。。。怎么来了?”周鹏见到落汤鸡一般的尹知秋着实被吓了一跳。 “我。。。。。。”尹知秋面无表情。 “谁啊?这么晚了。”屋里传出了百合轻柔的声音。 “嗯,我出去一下。”周鹏说着转身进了屋,不过几分钟,他拿着伞走了出来。 两人默默无声的下了楼。周鹏把伞撑开,替尹知秋挡住了磅礴而下的大雨。 “咱们去前面的24小时咖啡店细说吧,大半夜的跑来,你到底。。。。”周鹏的话还没有说完,尹知秋就强硬的吻上了他。周鹏用力的想要推开尹知秋,未果。 雨伞掉到了地上,大雨不留情面的落下,冰冷的雨水敲打着两具冰冷的身体,尹知秋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但是泪水在雨中有谁能看得见呢? “周鹏,。。。。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尹知秋吐出这句话的时候,周鹏还愣在雨中。 尹知秋注视着这个他深爱可是又永远没有办法得到的男人,淡淡的。。。伴着眼泪,他,笑了。 “再见!”尹知秋的转身是那么的坚决。 “知秋!”周鹏的声音划破了安静的夜,那声音大的让周鹏自己都吃了一惊。尹知秋却丝毫没有转身的意思。 “你要去哪里?”周鹏几乎用跑的,追上了尹知秋。 尹知秋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带着我的女人和儿子,离开。”说着,他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尹知秋钻了进去。周鹏想要阻止,依然未果。 那一天,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因为,在第二天的报纸上,有这样一则报道: “年轻的剧作家尹知秋被人射杀在自家家中。” 当周鹏看到这篇文字极少的报道时,他的手颤抖的几乎不象话,他抓起了大衣直接奔赴了那个承载着尹知秋的城市。 他在疯狂中几乎走遍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他去了警察局,他对他们大声咆哮,他问他的女人和儿子呢?他们把他赶了出来,说,你这个神经病,他哪里有老婆和孩子。 在失去尹知秋以后,周鹏意识到了他是爱他的,尽管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否定这个想法。 现在,他知道了,但是,晚了。尹知秋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再也不会跑来纠缠他了。 眼泪无声的落下,周鹏现在只想知道是谁杀了尹知秋,他的老婆和孩子呢?他们是否真的存在?会的,周鹏告诉自己,因为尹知秋一辈子都没对他撒过谎。 周鹏和尹知秋认识是在中学的时候,他们在同一个班还恰好是同桌。周鹏是当时班里的活跃分子,他能和沉默的尹知秋成为朋友,很多年后周鹏想来是因为一开始他就吸引了他吧?每次想到这里他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为什么自己没能早些发现呢? 尹知秋是个孤儿,就住在离周鹏家不远的那座孤儿院里,他总是没有漂亮的衣服,也总是省略掉自己的午餐,午休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坐在教室,埋头写着东西。 周鹏要尹知秋离开孤儿院住到自己的家里,其实不是因为上述某个原因,而是因为在上体育课换衣服的时候,他看到了尹知秋身上数不清的伤痕。。。。在孤儿院里他吃了太多的苦。但是周鹏可能万万没有想到,离开孤儿院的尹知秋,一生都没有逃脱苦难的命运。只不过是从一个火炕跳到了另一个火坑而已。而这另一个火坑背负着爱的名义,最终把他吞噬的支离破碎。 他们共同居住了小10年的时间,平衡的打破在于尹知秋对他的表白。 他说,他爱他,不是友情,不是亲情,而是。。。。爱情。 他脱下了衣服,钻进了周鹏的怀里。 那一晚,他们陷入了疯狂的性事中,这个瘦弱的男孩的身体激起了周鹏赤裸裸的欲望,这是他事后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他认为他之所以拥抱他,不是因为他爱他,而是莫名其妙的欲望控制住了他。这也是为什么自此之后两人之间出现了不可弥合的裂痕。直到很多年以后,当周鹏想起那个陪伴过他全部青春岁月的男孩,他才明白,其实,先掉入到这个情感漩涡的,搞不好是他自己。 周鹏和尹知秋的关系越来越差,尹知秋越是想亲近他,他就越想逃开。最终,他赶走了他。那一年,两人刚满20岁。 尹知秋消失了,在周鹏告诉他,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之后。没人知道尹知秋去了哪里,他离开了这座带给他无数痛苦的城市,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也许,这个一直处在挣扎的边缘,承受生活的痛苦的男孩怎么也想不到,离开周鹏他会遇到一生中最大的劫难,而这场劫难来自一个女人。 在消失了五年之后,在周鹏几乎要忘记尹知秋之后,他,再一次出现了。这个时候,周鹏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了一个一岁大的儿子,生活从某个角度来说应该是其乐融融的。而尹知秋单枪匹马的出去闯荡了一番之后,已经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开始展头露角的新晋剧作家,这一次他回来,还是因为那纠缠着他的情感,他想要再为这个畸形的情感努力一次,即便依旧是徒劳。 但是,生活往往是一场玩笑。这个五年后的重逢,是从尹知秋救了周鹏的老婆百合开始的。 那一天,百合下班回来已经很晚了,她匆匆地赶着夜路,怎么也预料不到会遇上打劫的。结果,在月光的逆光下,一个不太高大的男孩救了他,百合很是感激,刚想开口道谢,男孩却拿出了一张记录着地址的纸条向她问路。借着微弱的月光,百合看清了地址。。。。那分明是自己的家。 “这。。。。这是我家。你找我先生吗?” 虽然尹知秋已经从周鹏的父母那里知道了周鹏结婚的消息,但是这样的偶遇还是让他措手不及。 “嗯。。。啊。。。是。”尹知秋几乎已经没有了回答的力气。 “我们结婚的时候没有见到你啊。”百合在拼命的回忆着,结婚庆典上她应该已经见过了周鹏全部的亲戚朋友。 “是。。。我们是旧朋友,那时候我刚好在外地。”这应该不算说谎吧?尹知秋心想。 “哎呀,你看我,大冷天的,咱们回家说话吧。”百合温婉的笑了。 尹知秋注视着百合,这是一个多么典雅的女人啊,绝对会是贤妻良母的那种。虽然不是特别的漂亮,但是气质迷人。 当百合和尹知秋一起踏进了家门的时候,周鹏正在抱着孩子哄他,见到百合和尹知秋一起进门,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周鹏语塞。 “老公,刚刚我碰到了打劫的,幸亏你的朋友帮了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百合看着尹知秋。 “我叫尹知秋,很长时间受到了周鹏的照顾。” “你这人,这么好的朋友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啊。”百合有点儿埋怨周鹏了。 “你随便坐。”百合一边脱着大衣,一边招呼着他。“想喝点儿什么?” “百合你别忙了,我们出去说话。”周鹏把孩子抱到了百合手里。 “啊?干吗出去啊?”百合看着周鹏。 “在家里说话该吵到孩子了,时间不早了。”尹知秋温和的笑着说。 “对,百合你带孩子先睡吧。”周鹏不由分说已经拿起了挂在门后的大衣。 在离家不远的咖啡店坐下后,两人点了一些东西,但是。。谁都没有开口。 “我去问候过了你父母。他们看起来身体还是很好。”尹知秋喝了一口红茶,淡淡的先开了口。 “这几年你去哪里了?”周鹏看着尹知秋问。 “婚后生活看起来很幸福啊。”尹知秋答非所问。 “知秋,我在问你问题。” “果然,还是正常的婚姻生活是你想要的啊。”尹知秋调侃的语调让周鹏几乎崩溃。 “尹知秋!” “我去了南方。靠写剧本过日子。啊。。。又忘了带火儿了,看我这记性。” 周鹏凑过去把烟给他点着了。 “我要是有了儿子肯定得遗传他这个带烟不带火儿的毛病。”说着,尹知秋自己笑了。 “知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周鹏黯淡的说着。 “哪有?是我犯贱。祝你婚姻美满。我走了。”尹知秋说着把钱扔到了桌上。抓起大衣快步走出了咖啡店。 当周鹏追出来的时候,尹知秋已经没了踪影。他站了一会儿,点上了一颗烟,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了。 尹知秋站在咖啡店的转角处,默默地看着周鹏走远。 (是啊,我还在期待着什么?其实,早该结束了,对吗?哈哈,不对,其实,从来没有开始过。)尹知秋黯淡的笑了笑。 (二十七)端倪2 陆天宇听周爸爸讲着往事,手里拿着父亲唯一留在周家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尹知秋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模样,不知道当时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他怎么这么开心啊?”陆天宇不自觉的就说出了声。 “啊?”周爸爸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爸,小宇是问你为什么他爸爸笑得那么开心。”周瑞从陆天宇手里拿过了照片。 陆天宇确实和尹知秋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那里面都有着一种清澈和颓废。 “那是他的随笔被杂志社肯定,还给他开了专栏的时候。那天。。。我们一起庆祝了一下。”周爸爸艰难的说着,此时,他的眼睛已经有点儿湿润了。 “那后来您找到我妈妈了吗?”陆天宇拿出了一根烟叼在嘴上,却发现自己又没带火儿。 “火儿给我使一下。”陆天宇看着周瑞。 “你呀,绝对是他儿子,知秋也是总忘了带火儿。他还跟我说过,如果他有了儿子,这个毛病一定会遗传给他。”周爸爸的笑容是低落的。“我后来找了很多地方,还找过侦探社,。。。但是。。。。完全没有线索。” “哦,是吗。”陆天宇吐出了淡蓝色的烟雾。 “我本来以为你妈会跟你在一起。”周爸爸把烟灰缸递了过来。 “那天。。。我遇到了一个女人。”陆天宇开口了。“就是你问了我无数次怎么了的那个晚上,小兔子办庆功会的那天。”他抬头看了看周瑞。 “啊?”周瑞困惑的看着陆天宇。 “那天晚上我不是骑小兔子的机车吗?当时下大雾记得吧?” “对,记得。” “一个女人开着车逆行差点儿跟我撞上,当时。。。。她也说了知秋这个名字。” “什么?”周爸爸的语气很激动。 “当时她跟我要了电话号码,慌里慌张的,还叫我什么都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然后就被一些叫她太太的男人架走了。” “她不会就是你妈吧?”周瑞盯着陆天宇说。 “应该。。。。不会,她看上去很年轻,最多也就30岁。” “是什么样的女人啊?”周爸爸也提出了他的疑问。 陆天宇拼命的回忆着女人的脸孔,他的眼睛四处游荡,忽然,定格在了周爸爸的报刊夹上。 “就是她!”陆天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女人的脸却分明被印在了报纸上。 那是首版的整幅报道,大大的黑体字写着标题,“政治家乔震天携妻子慰问孤儿院。” “美女啊。”周瑞不忘插科打诨。 “你确定是她?”周爸爸盯着报纸发呆。 “嗯。”陆天宇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她可不年轻了,今年应该也有50多岁了吧,搞不好比我和你爸都大几岁,就是看着特别年轻。她是前政府高官的独生女。17岁就嫁给了乔震天。后来乔震天靠着她家的关系开始在政坛平步青云。” “他们家的事您怎么那么清楚啊?”周瑞不解的问周爸爸。 “林叔叔你记得吧。”周爸爸说。 “当然记得啊,小时候他总给我买各种各样的玩具。但是。。。后来好像他就不怎么常来了。” “他,。。。唉。”周爸爸叹了一口气。“他和我还有小宇的爸爸是很多年的朋友。。。我逐渐白手起家以后,给了你林叔叔一笔钱,希望能帮他度过当时生意上的难关。。。。。可是,他却。。。。他却用这笔钱干起了非法的勾当暴敛钱财,。。之后还和乔震天合伙做起了走私。。。先是汽车什么的。。。。后来发展成了军火。。。。为了这个,他连他二儿子的命都赔上了。。。。现在,他已经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二十八)往事2 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周鹏从睡梦中惊醒了,房间内漆黑一片,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整个房间安静的要命。 铃声似乎没有要断开的意思,周鹏摸索着手机,接起了电话。 “周鹏。我难受死了!”一个低沉的男声顺着电话线传了过来,周鹏听到这个声音只想切断这该死的电话。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没有让他这么做。 “林淼死了。” “什么?”周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自己可能依旧在梦中。 “林洁拿着枪顶住了我的脑袋。。。” “林海,你等等,说慢点儿,到底怎么回事?”周鹏摸索着站了起来,磕磕绊绊的,他好不容易摸到了墙壁上的灯。 灯光突然亮起,周鹏才猛然发觉自己仍然身在办公室,他又忘了回家睡觉了。 (该死!百合一定还在等着我。) “我觉得我可能一开始就错了。”电话另一端的男人无奈的说着。 “林海,你别慌,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鹏,你说我这一生是不是太失败了?” “林海,你冷静点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嘿,。。。我想知秋了。” “林海。。。。” “那时候咱们三个在一起多快乐啊。。。可是现在,知秋死了,你离开我了。。。。刚刚我梦到了小时候的那片麦田,” “林海!你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周鹏打断了他的话。 “我被乔震天设计了,他。。。哈哈。”咔嚓,电话突然就被挂断了。 周鹏端着电话爱奇没有放下,这个电话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本来想就此淡忘的时光又浮现在了眼前。 “周鹏!知秋!你们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们了。”少年时的林海此时正在一望无尽的麦田中声嘶力竭的喊着。他想,也许诈他们一下,这个令他头痛的捉迷藏游戏就可以结束了吧? “他看见咱们了,怎么办?”尹知秋低声的说着。 “他诈咱们呢,你别上当啊。趴下!”周鹏见到林海四处张望着走了过来,一下子按住了正打算站起来的尹知秋。此时,他们正趴在一堆已经收割完毕的稻谷后面。 林海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麦子被吱吱嘎嘎踩在脚下的声音让这两个男孩的心砰砰直跳。 林海和周鹏是发小,从小玩儿在一起。几十年世交的周、林两家都把对方的儿子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所以,按年龄来说,年长3岁的林海是周鹏的哥哥。他们从小玩到大,感情非常好。 自从13岁尹知秋搬到了林家,玩伴儿又多了一个,这可把两个男孩高兴的不得了。 尹知秋虽然性格很内向,但是面对这两个活宝的时候也会展现出很活泼的一面。 比如,这个捉迷藏游戏,他们就乐此不疲。 “喂!知秋!你的脚露在外面了!”此时,林海抓着尹知秋的脚把他从稻谷后面拖了出来。 “没创意。”他不忘补上了这一句。 “操!你还不是找了半个小时。”周鹏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稻草一边讽刺林海。 “哎呀!又是我暴露了目标。”尹知秋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坐在地上发起了牢骚。 “今天天气真好啊!”林海感叹着。“嘿!你们也躺下看看天空吧。” 三个男孩齐唰唰的躺在了麦田里,天空湛蓝,微风吹拂。 “希望日子能永远这么过下去。”尹知秋看着天空淡淡的说。 “知秋长大了要做什么啊?”林海看着他问。 “嗯。。。不知道。。反正要靠爬格子过日子吧。哈哈哈,除了这个我什么也不会啊。”尹知秋看着天空痴痴的笑着。 “周鹏呢?”林海抓起了一把稻草扔在了他的脸上。 “欠招儿是吧?”周鹏也不服输,同样抓起了一把稻草扔到了林海的脸上。 “别闹了,问你呢。”林海一本正经。 “谁闹了?还不是你犯贱!” “你长大了要干吗?” “会干什么干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周鹏百无聊赖的说。 “那你呢?你问我们,我们也得问问你啊。”尹知秋的声音总是淡然的。 “你们说,我当黑社会怎么样?” 噗。。。周鹏和尹知秋同时笑出了声。 “就你?没戏。”很少挖苦人的尹知秋给了他这么一句。 谁也没有想到,很多年以后,尹知秋成了一位年轻的剧作家,可惜年纪轻轻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周鹏成了叱嚓风云的商界精英却孤独一生。林海继承父业做起了贸易,却阴差阳错真的成了黑道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却付出了超出获得的代价。 周鹏最后一次见到林海是多少年前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不知是记忆出了偏差,还是他自己强迫自己遗忘。 那应该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吧?周鹏回忆着,当时林海的生意出了意外,周鹏给了他一笔资金希望能够帮助他。但是,这笔钱,最终让他和林海从此行同陌路。 大哥哥、贸易商、军火贩子、黑社会。。。。这些,都是林海吗? 周鹏无数次的思考过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乔震天,是他,是这个男人改变了林海的一生。他帮助他,他扶持他,他控制他,他利用他,他。。。。他一定是个恶魔。 (二十九)端倪3 “你们是不是都不饿啊?”百合推门进来的时候别提晚饭了,基本上能算夜宵时间了。 “哎呦,忘了吃饭这碴儿了。”周瑞一拍脑袋向周妈妈做了个鬼脸儿。“我的亲娘唉,我们对不起您了。” “又耍贫嘴。”百合笑起来依然风韵犹存。“他是。。。。尹知秋的儿子吧?”百合看着陆天宇说。“我刚刚就想问来着。” “。。。。。。是。”周爸爸迟疑了一会儿回答。 “还是我情人。”周瑞不忘补上致命的一句。 陆天宇直接给了他肚子一拳。 “我靠!我发现你越来越暴力了。”周瑞捂着肚子,这一拳,不轻。 出乎意料,百合并没有僵硬的笑容,而是上下打量起了陆天宇。“和你爸爸一样秀气呢。” “呃。。。。”陆天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要是你做他的伴儿,可能我就能放心了。”百合的笑容很慈祥。 “百合!你说些什么呢?”周爸爸呵斥了她一句。 “你真是不了解你儿子。他喜欢男人的。”百合给了周爸爸这么一句,转身下楼了。“你不也是吗?”这句话淡淡的传来,几乎能消散在空气中了。 。。。。。。。。。 “爸,其实妈一点儿也不傻,对吧。” 晚饭进行的还算顺利,大家都在不咸不淡的说着话。每个人的脸上看上去都很高兴,但是笑容的下面恐怕各有各的想法。 将近11点的时候,周瑞和陆天宇离开了周爸爸的豪宅,临走的时候百合妈妈拿给了他们很多热带水果,都是她刚从夏威夷旅行带回来的。 “你妈妈感觉很慈祥啊。”陆天宇在车上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是,从小到大无论我惹出什么事,她就是没红过脸。。。。就算是。。。。”周瑞的话说到一半儿就停住了。 “就算是什么啊?”陆天宇斜眼瞟了他一下。 “没事。对了,一会儿要不要去雨丝喝一杯。”周瑞急于想岔开话题。 “别给我打岔。”陆天宇拿出了烟,发现自己依旧没火儿。“打火机。” “给。”周瑞把火儿递给了陆天宇,把车窗也放了下来。“转眼春天都快到了啊。” “继续说刚刚的话题,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陆天宇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咱不说这个行吗,要不然待会儿你又要急。”周瑞现在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急?你惹你妈生气我急什么?我就是想听听你都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你就别打听了,知道了你又得找别扭。” “我找别扭?你就说来听听啊,看看我是那种爱找别扭的人嘛。” “我妈看见我和男人做爱。”周瑞没敢直视陆天宇。 “。。。。。。你到底搞过多少男人啊。” “你看,别扭上了吧。” “哼。”陆天宇没吭声。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啊?”周瑞的思维是跳跃性的。 “什么什么打算?”陆天宇的脑子还沉浸在对周瑞的谴责中。 “你要不要去找那个女人啊。” “没想好。再说了,我哪儿找她去啊。” “你说,她会跟你联系吗?” “也许吧。。。。谁知道呢。” “要不咱们先到林叔叔那里去套套那女人的底细。” “黑社会你也敢惹啊?” “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周瑞一脸坏笑。 “别,用不着。有这个干劲儿你还不如去整理整理你的风流往事。看看能不能写成一本小说。”陆天宇把烟头顺着车窗扔了出去,随后关上了车窗,闭上了眼睛。 “操的累得。不说了。”周瑞一脸无辜。 (今天似乎知道了太多的事情,爸爸、妈妈,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呢?)陆天宇思绪万千。 手机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陆天宇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他直接掏出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你怎么没下文儿了?”电话里传来的是姚远的声音。 “下文儿?” “我说他抽疯呢吧。”姚远不知道还在和谁讲话。 “抽疯?” “对,我跟秦飞说你今天抽疯了。”姚远不咸不淡的说着。“亏我今天还特意跑到工作室来等你。” “靠,对了,新歌,新歌,我把这碴儿给忘了。”陆天宇终于明白了姚远打电话的意图。 “周瑞!左转!去小兔子的工作室。”陆天宇大叫着。 “又咋啦?咋咋呼呼的。”周瑞被陆天宇的大叫吓了一跳。 周瑞和陆天宇到达工作室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了,没有见到小兔子,倒是听到了秦飞和姚远合奏《小星星》。 “你俩无聊到家了吧?”陆天宇算是被这两个人彻底打败了,三更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合奏《小星星》。 “小兔子呢?”周瑞四处张望也没有踅摸着他。 “好像出去了,我们九点多到的时候就没看见他。他老是神出鬼没的。”姚远停下了钢琴,坐在琴凳上看着姗姗来迟的二人。 “谱子呢?”秦飞看着陆天宇。 “我靠。。。。家呢。”陆天宇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 “回家。”秦飞背上琴就要拉着姚远出门。 “别啊,我脑袋里有谱子,我没抽疯。” “那你快写啊,大爷。”姚远说着把纸递给了他。 “我看歌词你最好也给写下来。要不你唱着唱着准忘词儿。”秦飞不忘挤兑一下陆天宇。 “烦人,给我笔啊。”陆天宇嗷嗷大叫。 “那我干什么啊?”周瑞看着忙碌的三人问道。 “歇着!”回答的声音是三重奏。 “得累。”周瑞在沙发上躺了下了,准备睡上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淡淡的,有歌声传来。 “你,你眉头紧锁。 你,你表情麻木。 你,你受到捆绑。 你的眼睛,没有光亮。 你的嘴唇,只有颤抖。 你是谁? 我是谁? 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 We’re fucking dead, From paradise to heaven, God send his angle, But she is not belong to me。 Give me life。 Give me free。 Give me broken butterfly。 Maybe I’ll gonna be ok。 你,还是你。” 周瑞借着黯淡的灯光,看见陆天宇和姚远在唱着歌,秦飞低头弹着吉他。 这是一首听起来非常哀伤的歌曲,就如同陆天宇那颗哀伤的心灵。 姚远的钢琴声时而轻柔,时而急促,配合高潮部分吉他暴躁的声音很是和谐。 “我发现你们唱二重唱不错。”周瑞待音乐结束来了这么一句。 “我觉得超级好听耶。”姚远高兴的大叫。 “嗯,要不咱们乐队以后改双主唱算了。”秦飞笑笑的说。 “讨厌,我有那个本事吗?”姚远给了秦飞一下。 “有~~~”陆天宇开了一罐啤酒递给了姚远。 “我还是偶尔伴唱吧。你们别挤兑我了。”姚远喝了一口啤酒,给了大家一个白眼儿。 “你这歌儿是写给谁的啊?”秦飞看着陆天宇问。 “写给。。。。所有受压迫的人。”陆天宇想了想说。 “比如?”周瑞插了进来。 “女人。”陆天宇的回答匪夷所思。 “不明白。”姚远冥思苦想也没有结论。 “是她吗?”周瑞给陆天宇点上了烟。 “你猜。”陆天宇没有回答。 “哑谜。”这是秦飞的答案。 (三十)扫墓 “嗯,春风的味道真好闻。”小兔子坐在晃晃悠悠的公车上一边感叹着一边注视着路边的风景。 昨天晚上他去看望了当初教他和林淼学习服装剪裁的老师。 其实,小兔子最喜欢的还是赛车,之所以后来会喜欢做衣服完全是因为林淼。 他想用这种方式来纪念林淼。 昨天,和老师聊起了林淼,两个人都掉下了眼泪。 小兔子决定今天去给林淼扫墓。 小兔子扫墓清明是从来不去的。因为会碰见乔健。 他最讨厌他。每一次都恨不得把他一枪毙了。 时间,完全无法改变小兔子的仇恨。 林淼的墓地选在了僻静的郊区墓园。是小兔子选的。因为林淼生来就喜欢安静。 小兔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乔健那混蛋是如何得知的。反正,每一年的清明节他都会来扫墓。 (还好,今天绝对不会碰上那个混蛋。)小兔子心想。 下了车,闻到空气中清新的味道,小兔子伸了伸懒腰。 “老伯,给我拿一个漂亮的花篮。”小兔子笑笑的说。 “哎呀,老远看到就知道是你,来这儿的时髦青年就你一个。”老伯一边挑选着花篮一边跟小兔子打招呼。 “哈哈,是吗?墓地里躺着的那个生前比我还时髦呢。” 老伯呆呆的望着他。“你这次来气色好多了。” “嗯,是啊,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啊。”小兔子笑笑的看着老伯。顺势坐在了地上。 “地上多脏啊。我这儿还有椅子呢。”老伯慌忙拿出了一张小板凳。“就是矮点儿。” “没事。”小兔子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每天在这里风吹日晒啊。” “咳,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我老伴儿也跟这个墓地里躺着,就当陪陪她吧。”老伯的语气也很轻松。 “哦。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啊。”小兔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个人都笑了。 “对了,从来没问过你,你每次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来扫墓啊。而且既不是清明来,也不是他的忌日来。” “嗯,是啊。”小兔子抬头看了看蓝蓝的天。 “那个人背景不简单啊。一到清明或者忌日,总有很多开着名牌轿车的人来扫墓。好像是他的家人,还有啊,清明的时候政治家乔震天的儿子也会来呢。你说多不得了。”老人说着,点起了烟袋锅子。 “呵呵。”小兔子黯淡的笑了起来。 “还没问过你和墓地里躺着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呢。我看过他的墓碑,年纪轻轻就没了啊。” “他。。。。是我二哥。”小兔子看着天说,“我来买墓地的那会儿,值班的还不是您呢。” “是吗?那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啊。”老伯惊奇的看着他。 “才不是,他们跟我没关系。”小兔子说着站了起来。“老伯,把钱给您,我要上去了。” “行,最近山路有些台阶不结实了,你小心啊。”老伯在身后招呼着。 “明白。” 小兔子爬着山路,脚步轻盈。 山上的桃花已经有开的了。只是零零星星不是很多。 走到林淼的墓碑前,小兔子把花篮放在了祭台上。席地坐了下来。 “二哥,我来看你了。今天你的心情好不好啊?”小兔子开始了自言自语。 “你知道吗?我最近过得挺开心的。不再闷闷不乐了。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对了,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这个礼拜天一个朋友要拍摄咱们的工作室,还有我设计的服装。哈哈。” 。。。。。。。。 “二哥,你的心里现在想着谁呢?” “那天啊,我又看了一遍咱们的相册。我最喜欢的还是在海边拍的那一张。我到现在还记得,。。。。。你说要带我环游世界。。。。。。你说,。。。。。。马上就回来。。。。你说,咱们要在纽约定居。。。。。。。。。。。。你说。。。。。。。。”小兔子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二哥。。。。。。。。”小兔子的嗓子已经快哭哑了。 “你。。。。你。。。。你告诉我。。。。。。。爱到底是什么啊。”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 “啊!!!!!!!!!!!!!!”小兔子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几乎失控了,连声的大喊几乎能让他失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小兔子觉得浑身都瘫软了,他躺到了地上,看着天空中浮动的云,眼泪就是停不住。 朦胧之间,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脚步声的接近。 太阳被遮住了,一个人的影子覆盖了太阳的光亮。逆光,他看不出来者是谁。 这个人刚想俯身接近小兔子,一把枪已经顶住了他的胸口。 “小兔子,是我啊。”这个声音听起来并不陌生。“你怎么哭成这样了。” 小兔子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小猫儿。 小猫伸手拉起了小兔子,递给了他一张面巾纸“擦擦脸吧。”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吧?”小兔子满怀歉意的说。 “没事,只要你别告诉我这不是模型是真枪。”小猫指着小兔子手里的枪说。 “嗯。。。。是真的。” “啊?你,你。”小猫真的被吓到了。 “我来扫墓下意识的总会带枪。”小兔子黯淡的说。 “为什么?” “我想杀一个人。” 此时在小猫眼中的小兔子完全是陌生的。 “这个人是?。。。。”小猫看着林淼的墓碑问。 “。。。。我二哥。” “你爱他吧?”小猫看着他说。 “爱?。。。。。。。。爱到底是什么啊?” “能说的清就不是爱了。” “哈哈。” 小兔子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你怎么会来这里啊?”他很是奇怪为什么会在墓地碰到小猫。 “来看一个。。。。。我曾经爱过的人。” “他也。。。。。” “嗯。。。。。走了,哈哈哈,只不过是比我先到达了大海的另一边。”小猫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哀伤。 “你能忘了他吗?”小兔子凝视着小猫。 “能。因为生活改变了,时间流逝了,往事。。。。。就让它安心的走远吧。” “为什么我就是忘不了啊。”小兔子看着坚定的小猫,心里由衷的佩服。 “那是因为。。。。你还不放他走啊。”小猫的话意味深长。 “。。。。。。。对。我明白了。” “仇恨不能改变现实,即使你杀了所谓的仇人,躺在墓地里的人也不会在站起来。对吧。” 。。。。。。。。。。。。。 “走吧,一会儿太阳都快下山了。”小猫说着向山下走去。 “对啊,该走了。” “晚上我请客,一起喝一杯。” “不错。” 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太阳的余辉中。每个人的悲伤都有各自的理由,有的人能够找到出口,有的人迷失在悲伤之中。 人生,长的看不到希望。短的,回头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三十一)未知 “大少爷,这是您要的东西。”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说着递给了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一包东西。 “嗯,放下吧。”男人连头也没回,依旧看着窗外。 “夫人最近总说身体不太舒服,她说想去别墅静养一些日子。” “是吗?”窗前的男人转过身来,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光线,看不清他的脸。 “要开灯吗?”男人说着想伸手打开壁灯。 “开吧。不知不觉时间都这么晚了啊。” 灯光柔和的映衬着整个房间。 “陈曦啊,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咱们都老了。”开口说话的男人表情似乎有些伤感。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目光锐利,似乎具有能够看穿一切的力量。他的脸五官刚毅,棱角分明。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冷漠的气息。 “您。。。”陈曦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轻轻的一阵敲门声传入了房间。 “进来。”男人从容的说到。 开门进来的是一个身形丰满的女人。 “乔先生,姜铃小姐的个人演唱会赞助商方面出了一点儿问题。”女人抱着一摞文件缓缓的走了过来。 “知道了,你把资料放在这里我明天会看的。” “那好,我等您的指示。”女人放下文件,从外面把门带上了。 “大少爷,最近华业唱片好像想把姜铃挖过去。” “你看你,我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没人的时候你能不能就叫我的名字啊。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真是见鬼了你这个木头脑袋。” “啊。是。” “姜铃的问题好办,她想跳槽就随她去。” “可是。。。。乔健。”陈曦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他的名字。“姜铃如果跳了槽,首先对公司是很大的损失,她现在正当红,其次。。。她和您的关系。。。。她知道的似乎太多了。” “陈曦,我记得很多年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女人,就像一件衣服,不论刚刚买到的时候多么可心,穿久了你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乔健冷冷的说。 “可是姜铃知道公司的很多事情。” “哼,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且,我想她也不会出卖我什么,她知道自己的立场。” “那姜铃走了,谁能顶替她的位置呢?”陈曦不禁皱了皱眉头。 “哼。把你拿来的东西打开。你看看自然明白。”乔健坐了下来。“你也坐啊。真是个木头人。” “哦。是。” 陈曦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是一摞照片。 “这是。。。。” “我要把他们捧出来。” “您?”陈曦翻看着照片,忽然一惊。 “我见过二小姐身边的这个男孩。” “嗯?”乔健皱了皱眉头。 “啊。请原谅我失言,我。。。。” “没事。你在那老头子身边呆久了,口改了是很自然的。” “对不起。”陈曦显得非常紧张。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啊。说说那人妖旁边的那个男孩吧。你在哪里见过他。” “嗯,几天以前夫人路上出了小事故。当时和夫人差点儿撞上的就是这小子。” “是吗?”乔健拿起了桌上的照片仔细的端详了起来。“你的记性可真好啊。” “是。怎么说呢。。。。他。。。。。。”陈曦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我不敢。” “说。”乔健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语气严厉了起来。 “我记住了他是因为。。。。。您。。。。您有没有觉得,。。这个孩子有点儿像。。。。” “林淼?”陈曦的话没有说完,乔健就打断了他。 “。。。。。是。” “是的。但只是有点儿像。眼睛很像。” “那天,对不起,我忽略了,那天夫人跟他之间好像很不自然。” “不自然?” “是的,当时夫人神情紧张。而且之后就一直说身体不舒服,想要搬到别墅去住。” 。。。。。。。。。。。。 “我知道了。”乔健的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你让她搬过去吧。” “什么?”陈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欲擒故纵。” “我不明白。” “所以说你是木头人。” “那。。。二。。。。不人妖那边也要继续监视吗?” “对,继续。” “大少爷。。。” “什么?” “不,乔健,我觉得你越陷越深了。” “哈哈哈。。。。是吗?也许。。。。。。。。。收网的时候不远了。” “。。。。。。。。。我,我始终觉得。。。。。。。。” “不要再说了。你跟我说了多少遍了,没用的。” “可是我。。。。。。。” “你回去吧,要不然一会儿老头子又要多事了。” “是。那我告辞了。”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乔健反复端详着手里的照片。 “哈哈,是啊,真的挺像的,怪不得林洁会跟他走的那么近。哼。。。。”乔健冷笑一声。 “连性取向都一样啊。同性恋俱乐部驻唱的乐队。哈哈哈哈。。。。。。” 乔健把相片扔到了抽屉里,闭上了眼睛。 相片在抽屉里静静地躺着,上面是BLOODY ROSE乐队初次登台的笑脸。每一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开心。 (三十二)醉鬼 “人,其实生来都是不平等的,对吧?”小兔子盯着小猫的脸说。 “什么?你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啊?”小猫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他们的对话刚刚还停留在关于时尚的话题上。 咚。。。。小兔子喝下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一动不动的趴在了桌上。 “喂!你没事吧?”小猫试着晃动了一下身边的小兔子。结果更糟,哇。。。。的一下,他忽然吐了。 “靠,别在这儿吐啊!小兔子,小兔子。”任凭小猫怎么推他,他就是不省人事。 “哎呦我的吗呀,他这是怎么了。”VK焦急的说着。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喝了半天了,他都没事儿人似的,谁知道忽然一下就这样了。”小猫无辜的看着VK。 “你们。。。。你们呀。。。都喝了多长时间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千杯不醉啊。”VK数落着小猫,招呼着伙计。“阿光,你快来把这里收拾一下。” 伙计赶忙跑上前来开始收拾。 “你还不送他回去啊。”VK怒视着小猫。 “这。。。这我也得知道他家在哪儿啊。” “随便你吧。”VK扔下了这句话,又去招呼别的桌儿的客人了。 “小兔子!小兔子!”小猫契而不舍的试图把这个醉鬼叫醒。 。。。。。。。。。 “干吗?” 谢天谢地,他终于有了知觉。“你家在哪儿啊?”小猫抓紧时间想要问出个究竟。 “我。。。。我没家。。。。”小兔子朦胧的说。 “那你住在哪里啊?” “。。。。。。。。住在。。。。哈哈哈。。。。住在工作室啊。。。。谁都知道啊。。。” “醉鬼!”小猫低声咒骂了一句。“那你工作室在哪儿啊?” “嗯。。。。地球人都知道。” 成,这么一会儿我成外星人了。小猫无奈的想。 “我是从火星来的,对地球不熟,麻烦您能不能给说明一下啊?” 噗哧。。。。。伙计阿光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火星?。。。。。火星的朋友啊。。。。。。我代表地球人民欢迎你!”小兔子满脸酒醉的样子。 “。。。。。。。我能不能代表火星人民参观一下您的工作室啊?”小猫现在觉得对这个醉鬼只能连哄带骗了。 “哦。。。。。哈哈哈哈。。。。。好啊!强烈欢迎火星人民的参观。”发酒疯的人真的没有一个有样儿的。 “那咱们怎么去啊?”就像安抚一个孩子一样,小猫耐心的说着。 “哈哈哈哈。。。。笨蛋。。。。当然是坐车去啊!” 得,跟没问一样。小猫真是没脾气了,可怎么办才好啊。他无奈的掏出了手机,上面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这个时候要是给谁打电话估计都只有挨骂的份儿。算了,我还是自己问他吧。 “咱们是不是要搭记程车啊?” “。。。。对。。。。。对啊。。。。。火星的朋友,你对地球好了解哦。。。。哈哈哈哈。。。” 要不是刚才他吐的那么凶,我非得以为他玩儿我。小猫气愤的想。 “行吧。。。地球的朋友。。。咱们上了记程车要怎么跟司机说地址啊。。。。。” “哈哈哈。。。。不用说,地球人都知道。。。。。” 完蛋操,这么一会儿又让他给绕回来了。 “哎呦。。。。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撒酒疯啊?”VK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 “不是我撒酒疯啊。。。。是他!”小猫真的没辙了。“你忙你的去吧,我把他架走。”他听出了VK话里的意图,是啊,谁想自己的店子里被祸害啊。 小猫结了帐,拖着小兔子出了门儿。站在寒冷的风里就是想不出下一步该怎么办。 “记程车!!!停下!!!”小猫被小兔子的大喊吓了一机灵。 路过的记程车顺势停在了他们面前。 天啊,莫非他清醒了? “去哪儿?”司机探出了头问。 “我的工。。。。工作室啊。。。。”小兔子口齿不清。 “您得告诉我在哪儿啊。”司机发现他停下来就是个错误,这就是一醉鬼啊。 “哦。。。。哈哈哈。。。。。你也不是地球人!”小兔子自己倒是挺开心的。 “神经病!”司机丢下了这句话就打算扬长而去。 “凤凰南路。。。。一百。。。一百一十四号。” 上帝,他可终于说出自己住在哪儿了。小猫几乎想感谢上帝了,即便他从来不信教。 “他不会在我车上吐吧?”司机犹豫着就是不想拉他们。 “我给你双倍的钱。”小猫说出这句话司机才让他们上了车。 “小兔子。。。醒醒啊。。。。小兔子。。。钥匙呢?”还好这个醉鬼在车上睡着了,才不至于出什么交通意外。 “给。。。”小兔子把包儿扔给了小猫。 从一大堆凌乱的物品中,小猫好不容易才发现了目标。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他把小兔子放到了地上,沿着墙壁开始寻找开关。 上地保佑,摸了两下灯终于亮了。 骤然亮起的灯光让小猫极其不适应,他揉了揉眼睛,一点儿一点儿的慢慢睁开。 粉红色啊。。。。。小猫被吓了一跳。 面对这间足足有300平米大的地下室,小猫上下打量了起来。 他跟哪里睡觉啊,除了人台就是布料,完全没有可以睡人的地方啊? 小猫无奈的四处走动,想要找出这个醉鬼的房间在哪儿。 “哎呦!”小猫儿大叫一声,给摔了个正着。 地上有一个突起,他定睛一看,是一个拉手。试着拉了一下,开了,出现的是一条爬梯。下面一点儿光亮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啊?小猫正想着,忽然看见了左边墙壁上还有一个开关。啪的按了一下,下面亮了。 吗呀,原来还有下一层。。。。可是。。。怎么把他弄下去啊?小猫犯了难。 看来只能背他了。。。。崩溃。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小兔子背了下了,还好我一直在坚持攀岩。这个时候小猫为自己的坚持很是欣慰。 下面的空间和上面一样大,左边看起来是乐队的排练室,一堆的乐器。 右边被分隔成了四个房间。 小猫儿把小兔子扔在左边开放空间的沙发上,一个一个的打开了右边的门儿。 第一个。。。画室。 第二个。。。卫生间。 第三个。。。厨房。 第四个。。。谢天谢地,终于是卧室了。 小兔子的卧室全部是粉蓝色的墙壁,顶灯是一颗卡通兔子脑袋。屋里家具不多,一个衣柜,一张床,一个书架,一张茶几,没了。 “喂!醒醒吧!”小猫拍打着小兔子的脸。没有反应。没办法,还得把他拖到床上。 刚刚要把他放到床上,小猫发现小兔子的衣服上有呕吐物的痕迹。 唉。。。。小猫长叹一声,还得给他脱衣服。 衣服一件一件的褪下,小猫注视着这个昏睡的男孩。 他可真小巧,恐怕连1米65都不到,很瘦,皮肤透着一层淡粉色,就像小孩子的肌肤一样。似乎轻轻碰一下就会受伤。此时,昏睡中的他均匀的呼吸着,小脸儿红扑扑的。眼睛轻轻的眨着。像个洋娃娃。 小猫把被子给他盖上,靠着床坐了下来,他不敢再看着这个可爱的男孩子了。再看下去,他一定会干出伤天害理的事儿。。。。。 不知坐了多久,小猫忽然瞥见了书架底下的相册。他伸手把它拽了出来。 打开一看,小猫几乎不能认出相片上的人。 第一张,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男孩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站在一棵芙蓉树下。 小猫把这张照片抽了出来,发现照片的背面有字: 14岁了,二哥说我长大了。^_^ 原来他习惯在照片后面记录感想。 第二张,场景不变,只是照片上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高挑秀气的男孩。 :和二哥在家。今天是我的成人仪式。感觉自己该长大了。 第三张,场景不变。照片上的人变成了N个。全部穿着黑色的西装。 :变态的全家福。总有一天我会逃离这个家。当然,得带上二哥。 第四张,两个男孩躺在沙滩上,幸福的笑着。 :二哥今天对我说,他会带我环游世界。开心。 第五张,唐人街上,两个男孩共同披着一张华丽的布料笑得无比灿烂。 :其实,我现在觉得,在纽约定居也不错。 第六张,穿着赛车服的小兔子比划着胜利的手势。 :今天我得到了越野障碍摩托车赛的冠军。自己臭美一下。^_^ 第七张到第十二张都是各种比赛冠军的留念。 第十三张,触目惊心。那是一辆完全报废的摩托车。 :今天,我的心情平静了,我给战神拍下了它最后的身影。奇怪,我没有哭,二哥却说,你哭吧,别这样。。。我已经接受了事实。我完蛋了。但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其实,我现在很庆幸,至少我还活着,还能看见二哥的脸。哈哈。我至少还可以做衣服。也不错,对吧? 第十四张,照片上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他的二哥,另一个的脸被撕掉了。 :我讨厌他。 第十五张,也是最后一张,这是一张遗照。黑白的。照片上的人平静地笑着。 没有任何文字标记。 相片上所有的人对小猫来说都是那么地陌生。 可以肯定,照片上的小兔子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 气质、表情、服饰。那是两种不同状态的两个人。 小猫渐渐地觉得困了,他就这样抱着这本陌生的相册,沉沉的睡了过去。 (三十三)沉沦 不知道睡了多久,小兔子的眼睛眨了眨,睫毛轻轻的舞动。 “嗯。。。。”他伸手揉了揉眼睛,灯光即便很柔和却还是让他感到很不适应。 忘了关灯就睡觉了吗?他想。 渐渐地适应了光线,小兔子坐了起来,刚想下床却发现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 被踩到的东西软软的。吓了他一跳。 原来是小猫。他居然偷看了我的相册。小兔子在心里嘀咕着。 此时,被踩在小兔子脚下的小猫没有丝毫察觉。还在自顾自的沉浸在梦中。 小兔子没出声,悄悄的下了床,蹲在地上不动声色的看着沉睡中的小猫。 他恶作剧的拿起了茶几上的皮毛围巾,在小猫的鼻子下轻轻的晃动。 阿嚏。。。。小猫打了个喷嚏。 睁开眼睛,出现在他瞳孔中的是小兔子笑到不行的脸,和他光洁、赤裸的皮肤。 哈哈哈哈。。。。小兔子再也忍不住了,狂笑到整个人都快抽筋儿了。 “你这个小混蛋。”小猫说着,拦腰抱起了小兔子一把把他扔到了床上。 小兔子还在狂笑着。 “你特喜欢笑是吧。”小猫盯着狂笑中的小兔子突然来了灵感。“那我就让你笑个痛快。” 说着,他拿起了先前骚扰他的那条皮毛围巾,拉过了小兔子的双手。用围巾把这双笑得发颤的手绑在了床头上。 “哈哈哈。。。。你要。。。。你要干什么?”小兔子的身体忽然绷紧了,他感觉到小猫正在狞笑着咯吱他。 “不要啊。。。。哈哈哈。。。。我。。。。哈哈哈。。最。。。。最怕痒了。。。哈哈哈” “别啊,你不是喜欢笑吗?再多笑一会儿吧。”小猫丝毫不想放手。“小混蛋,看我怎么治你!” “求求。。。。求求你了。。。我。。。我真的。。。真的不行了。。。。再笑。。。我非得。。。。非得背过气去。” 小猫的咯吱持续了几分钟,小兔子已经抽搐的不成人样儿了。 “哈哈哈哈。。。。痛。。。痛快点儿,你。。。。你不如。。。直接。。。直接杀了我吧。”小兔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还敢不敢了?”小猫骑在小兔子身上,胜利的喜悦不由分说。 “不。。。不敢。。。。了。。。哈哈哈。。。。。。。” 小猫终于停下了咯吱。 小兔子躺在床上倒着气儿。 因为笑了太长时间,他的小脸红扑扑的。柔软的头发乱乱的散在枕头上。赤裸的上半身透着樱花般的粉红色。格外诱人。 小猫盯着小兔子看着。他感觉到欲望的火焰开始在他的身体里翻腾了。 “你。。。。你。。。。顶着我了。。。”小兔子感到他被硬物顶住了。 小猫不说话,就是那么的瞪着他。 “你。。。。你要干什么?。。。。”恐怖的画面充满了小兔子的脑袋。 “你说呢?”小猫凝视着身下的小兔子。 “你可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小兔子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哈哈哈哈。。。。”小猫被逗笑了。翻身在床上侧躺了下来。 “你还是爱着他吧?”小猫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小兔子说。 “大哥。。。您能先把我的手松开吗?”小兔子扭动着身体说。 “哦。对。我忘了。” “讨厌。” 小兔子揉了揉胳膊,钻到了被窝里。 “我呀。。。说不上什么爱不爱的。”小兔子一边倒腾被子一边说,“你不冷啊,还不钻进来。” 两个人盖着一张被子蜷缩到了一起。 “你昨天发酒疯来着。”小猫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发酒疯?”小兔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小猫的脸。 “是啊。。。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结果你说我不是地球人,还说出租车司机也不是地球人。” “不会吧?丢人丢大了。。。” “你以为呢?”小猫挑着眉毛看着小兔子。 “你别臭美,你也没比我强到哪里去。” “我又没喝大。” “你还敢说自己没喝大?” “没啊,绝对没。” “那你不知道我住哪儿,上次是谁来我这里开庆功会的。”小兔子笑嘻嘻的看着他说。 “呃。。。对啊。。。要不我怎么觉得这里眼熟啊。” “哼。你看,你也喝大了吧。”小兔子趾高气昂的说。 “。。。。。喝大了。” “你昨天干吗要看我相册?”小兔子转移了话题。 “习惯,我喜欢看人家的相片。” “是吗。我不喜欢照相。” “看出来了。” “小猫。你把腿放下来。凉气都进来了。”小兔子敲打着小猫的腿。 “行。你事儿可真多。” “讨厌。” “你。。。。后来为什么不参加正规车赛了?” “出了事故。。。。。那时候已经要签约了。。。。。。。结果。。。。唉。。。。伤了左边的肩胛骨,职业车手从此与我无缘了。” “特失望吧,当时。” “还好,至少我还活着。。。。。但现在想想当时如果死了也不错,那么。。。。后来需要伤心的就是二哥了。。。” “你们是亲兄弟?” “对。我们一共兄弟三人。感情很好。” “你昨天说。。。你没有家。” “。。。。。。。。。是的。那个家跟我格格不入。我想你看了照片应该知道的。” “看了。你家好像背景不简单。” “对。黑社会。现在当家人是我大哥。” “这样啊。”小猫淡淡的说。 “你不惊奇吗?” “惊奇过了,一般人会从包儿里拿出枪吗?”小猫指的是上回扫墓时候的事。 “哈哈哈。。。” “他是怎么。。。出事的?”小猫想了想,还是觉得用出事这个词比较不会刺激到小兔子。 “我觉得二哥是被设计陷害的。”小兔子黯淡的说。 “被谁?” “说不好,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走了以后。。。。你还好吧。” “还好,要不然怎么办。” “是啊。还能怎么办。” “你也失去了重要的人吧?”小兔子用手一边撩着小猫的头发一边说。 “哈哈哈,很久以前的事了啊。。。。现在又有了重要的人。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总不能活在过去里啊。” “我二哥有一个爱的人,他说他爱他。可是我不明白什么是爱。” “哈哈,爱。。。。其实就是一种迷恋吧。” “我和二哥从小一起玩大的儿,他总是让着我。。。。我就是特别想亲近他,腻着他,你说,这是爱吗?” “不知道。。。也许不是吧。” “那你有爱的人吗?”小兔子忽然扔给了小猫这样一个问题。 “有。一个活着,一个死了。”小猫的回答很坦然。 “喂。。。你说,我是不是像个小孩子啊?”小兔子的思维不是一般的跳跃。 “你这些话题也太风马牛不相及了吧。” “回答我啊。” “像。思维也像。说话的语气也像。声音也像。身体也像。我这么回答您满意了?” “讨厌。没正经的。” “你有正经的。” “那你刚才干吗对小孩子有反应啊?”小兔子使出了杀手锏。 “我恋童癖行吗?”小猫被抓住了把柄没了脾气。 “和我做吧。”小兔子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好啊。” “那你就算出轨了啊。”小兔子眨着眼睛说。 “你真是个小孩子。”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不明白。” “陆天宇对我很设防啊。”这次是小猫把话题叉开了。 “好像是。但是不知道斑比为什么要这样。”小兔子摸不着头脑。 “因为他男人以前包养过我。”小猫淡淡的说。 “包养?”小兔子的声音无比之大。 “是。我以前做MB的。” “不会吧?”小兔子的脸都要掉在地上了。 “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小猫盯着小兔子说。 “哦。明白。” “你明白什么了?”小猫匪夷所思。 “你是万人迷啊。你这么漂亮。” “发神经吧你。” “哈哈哈,是吧。” “后来认识了张扬,我就不做了。” “为什么?” “我总不能一辈子靠卖身过活吧。” “就这个理由?” “。。。。。也许,还因为他让我想踏实下来了吧。” “这个理由还算合理。” “你到底要不要做啊。我觉得咱俩的对话好像离题越来越远了。” “有主题吗?我怎么不知道。”小兔子笑嘻嘻的说。 “你这个小坏蛋。”小猫真是没脾气了。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女人啊?”小兔子眨着眼睛说。 “找女人干吗?” “做爱啊。” “为什么要找女人做爱?” “这样我也许就能长大了。” “那你还是找我吧。别给人家添麻烦。哪个女人要是摊上你准跟找个儿子一样。” “你挤兑我。” “是啊,听出来了。” “废话。” “来吧。”小猫说着搂住了小兔子。 “还是算了。” “你有谱没谱啊?”小猫快崩溃了。 “不行,要不然我就没脸面对张扬了。” “。。。。。。又不是让你上我。你有什么没脸见他的。” “什么?难道你要。。。。那个。。我?”小兔子半天才反应过来。 “废话。”小猫说着把小兔子按到了身下。 “不要。” “晚了。” 小猫吻上小兔子的时候,他才刚刚明白,原来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现在。。。没辙了。 燥热的气息席卷了他的全身,不知道怎么的他想起了陆天宇呻吟的声音。 也许他不知道,现在他自己的声音比他听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疼啊。。。。”小兔子大叫着。 “上帝,我只是用手指碰了碰你啊。” “就是疼!” “那怎么办?你这里不会有润滑剂吧?。。。反正我不会中途刹车。” “不要啊。我一定会被你弄死的。” “那你就忍着吧。”小猫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抽屉里啊,床头柜的抽屉里有。” “什么?哪儿来的?” “上次帮姚远买的,还没给他。” 。。。。。。。。。。。。。。。。。 “放开我让我来拿啊。” “不要。你会跑的。”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左边儿的还是右边儿的。我来拿。” “你猜。” “啊。”小兔子叫了一声,小猫用力的捏了他的大腿根一下。 “。。。。。。左边儿。” 小兔子的脸泛着潮红。眼睫毛上挂着点点的泪珠。 “我会温柔一点儿的。小处男。”小猫的性格。。。还是像以前一样恶劣。 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小兔子光滑的皮肤。 “嗯。。。。”小兔子低声的呻吟着。 小猫的手指挑逗着他的情欲。现在他的头脑里只有一句话:看来,我也得变成同性恋了。。。。 身体的合而为一,让他们互相用力的抓紧了彼此。 “谢谢。我会长大的。”小兔子在小猫的耳边轻声的说。 “我也不会忘了你现在留着泪的这张脸。” 爱奇的,他们放开了彼此。汗水湿透了两个人。他们面对面笑了。 “你说我会遭天谴吗?”小兔子直勾勾地盯着小猫。 “天谴也轮不到你。保准是我。”小猫虚弱的坐在床上。低声的说着。 “哈哈哈,也是。今天过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小兔子淡淡的说。 “。。。。。。。。是吧。。。。也许应该这样。” “礼拜天你和张扬来拍照的时候,我会做一套衣服送给你。” “好啊。我告诉你尺寸。” “不用了。。。记住了。。。” “哈哈哈哈哈。。。。。。。。。你会找到幸福和爱的。” “是啊,我长大了啊。这次,真的长大了。谢谢。” 两个人接吻的身影倒映在了光滑的地板上。 这一刻,谁是幸福的呢? (三十四)不欢而散 叮了当啷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周瑞实在受不了了,大喊了一句。 “陆天宇,你丫要是想拆房子,小心我弄死你。” “闭上你那张臭嘴。混蛋。”陆天宇此时正在客厅里不知道倒腾些什么。 “孙子!你给我等着。”周瑞最讨厌早上的时候被人吵醒,尤其是周末。可是陆天宇偏偏就会抓紧每一个周末的早上给他捣乱。 陆天宇此时蹲在茶几边上,努力的想要从沙发底下够出什么东西。 周瑞拦腰把他抱了起来。 “靠。你丫发什么神经,放我下来。我马上要出门了。”陆天宇连踢带揣。 “出门?你还想出门?”周瑞怒视着他。 “我当然要出门。你放手啊王八蛋。”陆天宇今天约好了乐队的朋友们一起去给小兔子当模特。因为张扬要在他们的时尚杂志上给小兔子做一期专题。 “哎呦。”陆天宇被周瑞猛地扔到了沙发上。 “你是不是天生就这么粗鲁啊!”陆天宇一边打算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边说。 “粗鲁?这就叫粗鲁了?”周瑞狞笑的看着陆天宇。 陆天宇不禁打起了哆嗦,他已经预料到周瑞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你。。。你要是敢。。。。我就。。。”陆天宇还没等把话说完,就被周瑞按到了地上。 “嗯。。。。。你别。。。。我。。我今天。。。。。。。真的有事。。。。”周瑞的爱抚已经让他起了性欲。 “等你跟我办完事儿再说吧。”周瑞完全忽视陆天宇的恳求。 “你。。。。你。。你饶了我吧。。。。。我昨天演出到2点。。。晚上还要演出。。。。。。。。嗯。。”因为情欲的火焰,陆天宇已经不能很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不乎在这一点儿时间,你看,你的身体多兴奋啊。” “嗯。。。啊。。。。。嗯。。。。。。。。。”陆天宇的脑袋已经不能思考了。 “趴下来,把腰放低点儿。。” “嗯。。。。不要。。。” “听话。要不然你今天都别想出门儿。” “你。。。。”陆天宇的身体被周瑞控制着,除了屈从没有别的办法。 当他从后面进入他的时候,陆天宇觉得自己的尊严是一点儿都没了。 疼痛与快感相互交织着,陆天宇不禁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就算咬破了他也不在乎,他不想让自己发出淫荡的声音。他觉得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诺大的房间里,周瑞粗重的呼吸声听得格外清楚。 陆天宇的嘴唇真的被自己咬破了。 “你不叫我也一样兴奋。”周瑞似乎看穿了他的心。 “。。。。。。。你。。。。你。。。。你这个王八蛋!”陆天宇感到自己的腰似乎要折了。 “混蛋。。。。。。。。”他低声的骂着。 周瑞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我要为你发狂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陆天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彻底的瘫软了。。。。 是啊。为什么我也要为你发狂了。他的心里这句话在回荡着。 高潮之后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两人就那么地躺在了地毯上,谁也不想动一下。 陆天宇的手机忽然响起,吓了俩人一跳。 “喂。”陆天宇有气无力的说着。 “你怎么听着像还没睡醒啊?快来吧!大哥!我们都到了。”姚远高分贝的声音出现在了这个静谧的房间里。 “嗯。。。是。。我还没起。。。昨天睡得太晚了。”陆天宇在显然撒谎。 “你快点儿吧,我们等着没关系,你不能让张扬他们也等着啊。”姚远催促着他。 “嗯。。啊。。。。你。。。混蛋。”陆天宇要被气死了。 周瑞不知道什么时候挨近了他,此时他的口正含着他刚刚射精过的下体。 “你这个骗子!原来在办这档子事儿啊!!!”姚远愤怒的挂了电话。 “王八蛋!”陆天宇拿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了周瑞。 “哈哈哈。我故意的。”周瑞又拿出了他那张耍混蛋的脸。 “下贱!”陆天宇高声的骂着他走进了浴室。 “等等我啊,我也要洗。”周瑞尾随其后。 结果,因为实在是赶不及了,周瑞还是开车把陆天宇送了过来。 他们果然是最晚到的。所有人都齐唰唰地看着他们。 陆天宇恨不得给自己一拳让自己晕过去。没脸见人了。 来拍摄的除了张扬,还有他们杂志社的美编。以及小猫儿。 陆天宇不知道自己整个上午换了几套衣服。简直要把他折腾死了。 晚睡,再加上早起,还有清晨的剧烈运动。他几乎要崩溃了。 终于可以休息了,他拿起吉他弹了起来。 你说我干吗早上非跟那拨片较劲啊,要不是为了从沙发底下把它够出来。。。我保准不用被蹂躏。陆天宇气愤的想着。 “弹错了。你想什么呢?”姚远不知道几时绕到了陆天宇的身后。 “你不是还沉浸在温馨的性爱回忆中吧?”姚远用迷人的声音在陆天宇的耳边轻声说着。 “哪里温馨了!”陆天宇气得大叫。 “哦。我没猜错。你们早上果然在做爱。”陆天宇的话等于不打自招。 “靠!!!崩溃啊!!!!”陆天宇把吉他直接扔在了地上。 “大爷!那琴是我花钱买的,您轻点儿不行啊!”站在一旁的秦飞怒视着他。 “点儿背。”陆天宇低声的抱怨。“我要去喝水。” “小心被呛着。”姚远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小心咬舌头。”陆天宇头也没回给了姚远一句。 “好啊。咬舌头总比咬嘴唇强。”姚远的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陆天宇果然没敢回嘴。他心虚了。 怒气冲冲的打开厨房的门。陆天宇惊奇的看到小兔子和小猫高兴的在说着什么。 地上还放着一个包装漂亮的纸盒子。 陆天宇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咕咚咕咚的喝着水。因为太快,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砰。。。。一饮而尽之后,他用力的把杯子扔到了桌子上。 “。。。。。斑比,你怎么了?”小兔子跑了过来。 “没事。”陆天宇粗鲁的推开了小兔子。 一个踉跄,小兔子没站稳,差点儿摔到地上。幸好小猫手快扶住了他。 “你脾气怎么那么怪异啊。”小猫明显急了。 “跟你有关系吗?”陆天宇是早就看小猫不顺眼了,他着一急,陆天宇也急了。 “谁招你了你找谁去,别跟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我像疯狗?好,你现在的样子好看。” 他们俩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反正比你好看!” “好看个鸡巴!”陆天宇跟周瑞呆长了,嘴上也开始变得没把门儿的了。 “你!。。。。对了鸡巴就是比你长得好看。” 小兔子看着激动中的两个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低级!”陆天宇的脸都快扭曲了。 “对啊。我就低级了,怎么着吧。你不低级,你不低级还捡我不要的。”小猫明显指的是周瑞。 “你他妈的混蛋。”陆天宇一拳打在了小猫的胸口上。 “啊。”小猫被打了个正着,他是完全不擅长打架的。 “你再说啊,你他妈的再说啊!”陆天宇挥着拳头不依不饶。 “来人啊。”小兔子看到局面一发不可收拾,打开厨房门大喊了起来。 “你看我不打烂你的嘴!”陆天宇真的被气疯了,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小猫无力的还击着,丝毫没有作用。 “小宇。”周瑞看到眼前的情景给吓了一跳。一把拽住了陆天宇的胳膊。 倒在地上的小猫嘴角挂着血迹。 “你放手!你他妈的放手啊。。。。王八蛋。”陆天宇跟周瑞扭打在了一起。 “小猫!”看到倒在地上的小猫张扬一个箭步跑了过去。 “别打了。你们这是要干吗啊。”小兔子几乎要哭了。 “你就是捡我不要的。”小猫大喊着,他知道这句话最能伤陆天宇。 “你他妈的贱人!”陆天宇使劲的想要推开周瑞。“我今天非打烂你的嘴。王八蛋。狗娘养的!” 咚。周瑞一拳打在了陆天宇的小腹上。 陆天宇终于安静了下来。昏厥了过去。 “小宇。”姚远跑了过来。 周瑞没有让他靠近他,直接扛着陆天宇出去了。 “哇。。。。。。。”小兔子终于哭了出来。 屋里一片混乱。 好好的一场摄影,不欢而散。 (三十五)连锁反应 其一: 陆天宇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仍然很疼。 妈的。他骂了一句。 没看到周瑞的影子。 昏睡并没有缓解他郁闷的心情。 他现在只想看见周瑞,然后。。。。。狠狠的给他一拳。 可是,现在他躺在卧室里,没听见有动静儿。 其二: “你说你没事跟小宇逗什么呀,逗急了吧。”秦飞躺在床上一边擦琴一边说。 “我逗什么了,你没逗啊,你说人家摔你琴。”姚远白了他一眼。 “还不是你先拿人家的房事逗人家。小宇怎么着也是个男孩子,你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秦飞不依不饶。 “你这意思就是说我不是男的了。”姚远的声音提高了。 “不,。。。我不是这意思。” “你就是这意思。我就不男不女了。怎么着吧。不愿意,你不愿意,你找姑娘或者小子随你啊。我绝对不拦着你!”姚远真急了。 “你看你扯到哪儿去了。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咱都老夫老妻的了。你这人没事就爱急,昨天跟咱妈下棋,你输了也要急。” “你还敢提昨天下棋的事儿。再也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人了。下棋不语真君子你懂不懂啊!” “你这人怎么这么嚼庆啊,你就不能让着妈一点儿啊。” “我自然有分寸,用的着你多嘴吗?以为自己跟个军师似的。其实就是一缺心眼儿。” “你还没完没了了!”秦飞也要急了。 “滚蛋吧。谁爱理你啊。” 其三: “那个浑小子。妈的。”小猫在店子里走来走去,低声咒骂。 “你也是。你说你没事招他干吗啊。”张扬坐在凳子上,一边切甜瓜一边说。 “我招他?是他欠招。毛头小痞子。哼。”小猫的火儿就是压不下去。 “你就别絮叨了。来,吃块儿甜瓜吧。”张扬说着,把刚切好的甜瓜给小猫递了过去。 “不要!你有没有点儿眼力劲儿啊。没看我嘴都张不开了。疼死我了。” “那我刚才说给你拿个冰袋敷一下你说不要。” “我刚才不要是刚才不要,你现在怎么不给我拿啊。”小猫气鼓鼓的说。 “您这什么理论啊。” “怎么着!你还不服气了。你是不也喜欢那浑小子啊!” “你胡说什么啊。” “你就是喜欢他!” “不可理喻!” “我怎么不可理喻了。” “你跟人家说什么捡你不要的啊。” “他就是捡我不要的。我玩儿剩下的。” “你别说了啊。我快急了。” “你有什么可急的!” “废话!想起你跟周瑞的事儿我心里就不舒服!” “怎么着,嫌弃我了。我就是这么不干净。怎么了。现在嫌弃了。” “你别嚷嚷了,这是在你店里。” “我就是要嚷嚷,今天我还就不开店了!”小猫说着把卷帘门一把拽了下来。 “你别这样行吗?” “我哪儿样了?” “你跟个孩子置什么气啊。” “你怎么老帮着他说话啊。你喜欢他你上他去啊。” “神经病!” “哼。你上他还得捡周瑞剩下的。” 啪。。。。。小猫感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张扬给了他一嘴巴。 “好啊。。。。”小猫的声音已经颤抖了,“你敢打我了。。。。。你玩儿够了是吧。” 张扬没出声儿。他觉得自己的手疼的不得了。 下手太重了。 其四: 小兔子拿着手机呆呆的坐在洗手间里。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陆天宇今天干吗要跟小猫儿动手。 本来开开心心的。怎么就来了个这出儿。 思前想后不得要领。 最后,他还是拨通了陆天宇的电话。 陆天宇接通电话的时候,还在满屋子找着周瑞。 “喂。”陆天宇一点儿好气儿也没有。 “。。。斑。。。斑比。。。。”小兔子的声音直发颤。 “小兔子?”陆天宇的口气一下子缓和了。 “斑比。。。。”小兔子哭得淅沥哗啦的。 “小兔子,对不起小兔子,我今天。。。。。” “我。。。斑比。。。我是。。我是不又惹你生气了。。。”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儿。 “对不起,小兔子,都是我不好。你别哭啊,别哭了”陆天宇听着小兔子的声音揪心的不得了。 “斑比。。。。哇。。。。”小兔子越是听到劝慰的话越是哭得凶。 “宝贝,你别哭了。。。。你再哭。。。我。。。我真他妈不是人。我最近怎么总是让你生气啊。”陆天宇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斑比。。。斑比。。我心里好难受啊。” “宝贝,别哭了行吗?” “我。。。我喜欢你也喜欢小猫儿。。。。。可是。。。可是。。。你们两个怎么处的这么恶劣啊。。。。” “都是我的错儿。。。小兔子。。。。你哭得我心都快裂了。。。。” 其五: “纪平,我打了所有人的手机,小宇占线、姚远关机、秦飞不接。。。只有你的接通了。。。”阿齐的声音里透着哭腔。“晚上的演出可怎么办啊。” “凉拌。”纪平来了这么一句。 “你别闹了,到底演不演了?” “你觉得呢?” “悬。” “那你还不给VK打电话。” “啊?” “没功夫跟你废话了,我跟姑娘在宾馆呢。”纪平挂掉了电话。 “啊呀呀呀呀。。。。”阿齐要崩溃了。 其六: “你丫又找什么呢?”周瑞拎着一条烟出现在了陆天宇的面前。 “找~~~你~~~~”陆天宇咬牙切齿的说着,并且奉送了完美的一拳,这一拳不偏不斜正好打在了周瑞的鼻子上。 鼻血喷搏而出。 “我操!”周瑞顿时觉得奇痛无比。 “王八蛋!”陆天宇恨恨的骂着。 “你。。。。你。。。。”周瑞完全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混蛋!”陆天宇还不消气。“你瞧瞧你找的货色吧。” “嗯。。。。我总喜欢你们这种货色的。。。都他妈够咯应的。” “你!!!你!!你说我和他一路货色?你丫!”陆天宇说着又要抽周瑞。 周瑞一把钳住了他。“小丫挺的。你再敢打我。。。。。我让你三天起不来床。” “你放手!操你大爷!你混蛋!你想发泄性欲找他去!!!你敢碰我一下我阎了你!!!!王八蛋。”陆天宇这回是真急了。 “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啊。” “跟他说去,他爱听。”陆天宇狠狠的咬了周瑞一口。 “啊呀!!!!” 他又给了他一腿。 “你去死吧。”陆天宇说着别上了卧室的门。 (三十六)守株待兔 这个家伙实在太任性了。周瑞躺在沙发上想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周瑞!叫你小男人给我按时演出,他要是不来你就跟他说以后都别来了。”就这一句,VK大叫着挂了电话。 “莫名其妙。”周瑞举着电话自言自语,“他还没到更年期啊。” 咚咚咚。。。周瑞敲着卧室的门。 “VK说你今天晚上要是不去演出,你以后就都不用去了。” 陆天宇在屋里没出声。 周瑞也没说第二句。他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无聊的换着节目。 不一会儿,陆天宇开门出来了。他径直走到门口穿上了鞋,没理周瑞。 出乎意料的,周瑞也没搭理他。 陆天宇从外面带上了门。他才不想理周瑞呢。 新雨丝酒吧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 陆天宇决定今天走路过去。 时间还很早。不用着急。他对自己说。 因为是周末,路上行人很多,街上很嘲杂。 陆天宇不禁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 他到达新雨丝的时候,店子刚刚开门。VK坐在吧台后面静静的抽着烟。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VK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 “怕你炒我鱿鱼啊。” “还不是阿齐给我电话说你们今天可能演不了了。”VK优雅的把烟按到了烟灰缸里。 “演不了了?”陆天宇惊奇的看着VK。 “他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陆天宇掏出了手机,姚远关机,秦飞不接。但好歹联系上了阿齐和纪平。他们说一会儿准时到。 “今天可能就3个人演。”陆天宇挂了电话看着VK。 “能行吗?” “没问题,不过可能今天得以摇滚乐为主了。就我、贝司和鼓手能来。” “吉他怎么办?”VK盯着陆天宇问。 “我来。”陆天宇说着跳上了舞台。 “行吧。什么音乐无所谓。能演就行。你们都快成我这儿的招牌了。”VK撂下这句话转身出了吧台,指挥伙计们干活儿去了。 陆天宇搬了一把高脚凳上来,拿起秦飞留在这里的吉他开始调音。 店里还没有客人。灯光很黯淡。 陆天宇弹着吉他轻轻唱起了歌。 “Call you up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Like a firefly without a light You were there like a blowtorch burning I was a key that could use a little turning So tired that I couldn't even sleep So many secrets I couldn't keep I promised myself I wouldn't weep One more promise I couldn't keep It seems no one can help me now, I'm in too deep; there's no way out This time I have really led myself astray Runaway train, never going back Wrong way on a one-way track Seems like I should be getting somewhere Somehow I'm neither here nor there Can you help me remember how to smile? Make it somehow all seem worthwhile How on earth did I get so jaded? Life's mystery seems so faded I can go where no one else can go I know what no one else knows Here I am just a-drownin' in the rain With a ticket for a runaway train And everything seems cut and dried, Day and night, earth and sky, Somehow I just don't believe it Runaway train, never going back Wrong way on a one-way track Seems like I should be getting somewhere Somehow I'm neither here nor there Bought a ticket for a runaway train Like a madman laughing at the rain A little out of touch, a little insane It's just easier than dealing with the pain Runaway train, never going back Wrong way on a one-way track Seems like I should be getting somewhere Somehow I'm neither here nor there Runaway train, never coming back Runaway train, tearing up the track Runaway train, burning in my veins I run away but it always seems the same” 灵魂收容所的《远去的列车》。陆天宇不开心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唱起这首歌。 啪啪啪啪。。。。有人鼓掌。 陆天宇抬起头看见了阿齐的脸。 “今天晚上演这歌儿吧。”阿齐沿着舞台的边缘坐了下来。 “好啊。”陆天宇淡淡的说。 “你今天心情一定恶劣到极点了。” “是啊。” 阿齐没有接下去。 “晚上来场摇滚之夜吧。”陆天宇站了起来。 “好啊。疯玩儿它一场。” “等纪平来了合计合计曲目。”陆天宇弹着电琴,试着效果器和音箱。 “不错。好久没见你弹过电琴了。” “哈哈。” 演出开始后,整个场子气氛热烈。他们翻唱了不少经典的曲目。比如《highway star》、《runaway train》、《hello》等等。 一首BLOODY ROSE的旧作《byebye》把气氛推到了顶点。 舞台炽热的灯光晃着陆天宇,很热。他把外套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件T-SHIRT在舞台上跳着。散发着年轻、性感的魅力。 “那人妖今天怎么没来?”乔健被热闹的人群搞的很焦躁。 “不知道。”陈曦高声的回答。音乐的声音太大了。 “他们的潜质绝对没问题。”乔健拉着陈曦挤出了人群,3月的街道还是很冷的。 “您把大衣穿上吧。” “没事。不冷。” “我去把车开过来。” “等一会儿吧。我想吹吹风。” “是。” “我对这个男孩子开始感兴趣了。”乔健淡淡的说。 “那么。。。。” “不急,先让他快活两天吧。” “是。” “回去吧。” “好的。我去开车。” 乔健站在新雨丝门口抬头看了看黑暗的天空,诡异的笑了。 (三十七)闹事 “哦。。。哈哈哈。。。。。太。。。太缺心眼儿了你。。。。。。” 周瑞正在陪客户吃饭,电话响了,听到的就是上面这句。但,接下来还没完。 “哈哈哈。。。。是啊。。。。秦飞。。。你喝大了。”小兔子尖声叫着。 “别闹了!小兔子你从桌子上下来,你也大了。”姚远的声音听着还算清醒。 妈的。陆天宇那个混蛋忘了锁手机了。周瑞愤恨的想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自从那天晚上陆天宇去了新雨丝酒吧演出,就没有回来周瑞这里。 周瑞给气得够呛。 行,小子,你不回来拉到。他这次绝对不求你。周瑞愤恨的想。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多星期没见过面了。 周瑞决定这次如果陆天宇要是还耍脾气,他就绝对不让步。 “不好意思。打错了。咱们继续。”周瑞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 “好,好。”坐在周瑞对面的老头一边搂个小姐一边说。 妈的,老不死的。周瑞心中暗骂。要不是地皮方面出了问题,他才不会有这闲工夫陪着臭老头闲扯。 “你要不要找个小姐?”老头色咪咪的说。 “不用了。”周瑞快无语了。 饭局一直进行到了12点半,老头才终于带着小姐走了。周瑞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安宁了。 另一边儿,陆天宇他们都喝大了。 “小宇,你手机没锁。”姚远没喝多少,头脑还很清醒。他看到陆天宇的手机显示着通话结束。 “嗯?”此时陆天宇已经躺在了地板上。他伸手拿过了手机。 “妈的!谁给那混蛋打电话了!”陆天宇大声的喊着。 “都说是你没锁手机了。”姚远真的无奈了。这帮人,一个比一个醉的厉害。 “妈的,我知道了,是那孙子给我打的电话。那个混蛋。”陆天宇说着拨通了周瑞的电话。 “小宇!”姚远刚想制止陆天宇,就被秦飞一把拽到了地上。 “姚远。。。我。。。” “躲开!你这个醉鬼!”姚远死命的推着他。 “喂!”姚远一个没看住,陆天宇已经和周瑞联系上了。 “你怎么那么烦人啊。我躲开你就那么费劲啊。没事你打我手机干吗!”陆天宇对着电话大叫。 此时,周瑞正矗立在午夜的街道上正打算开车回家。 “你丫发什么神经啊。谁给你打电话了。”他现在完全是一头雾水。 “你没打。。。你没打。。。我会给你打啊。。。”陆天宇还没说完周瑞就把电话挂了。 “妈的!挂我电话。”陆天宇气得大叫。并且坚持的还要把电话拨过去。 “小宇!”姚远终于推开了秦飞,一把把陆天宇的手机抢了过来。 “小宇!你喝大了!”姚远苦口婆心。 “我。。。我没喝大。。。”陆天宇已经口齿不清了。 “话都说不利落了,你还没大?” “我。。。。我。。。。。。”陆天宇说着说着哭了。 “那个王八蛋。。。。他。。。。他不是人。。。。”陆天宇揪着姚远的衣服说。 “他。。他就不把我当人看。。。他那么粗鲁的上我。。。。。” “小宇!”姚远没辙了,他已经喝得没谱儿了。 “他。。。。我为了他我。。。。我那么疼都忍着。。。。”陆天宇越哭越厉害。 “小宇!你别说了。。。你再说就没边儿了。” “他。。。他从后面干我你知道有多疼吗?。。。。。。。我。。我那天根本就没睡好。。。我找拨片吵到他了。。。。他就那么。。。。” “小宇!你闭嘴!”姚远快疯了。 “他不是人!!!。。。。。他以前养的那个小婊子说我捡他剩儿。。。。他不说他。。。。他还打我。。。。。。。。”陆天宇根本不知道自己失态了。 “小宇。”姚远改变了方式,他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不行!我还得给那个王八蛋打电话!!我要骂死他!”陆天宇说着一把抢过了手机。 姚远被他推了个大跟头。 陆天宇拨通了电话放声大骂。 “王八蛋!你这个狗娘养的!!!你不得好死!!!” 哗。。。一盆冷水浇到了陆天宇的头上。姚远忍无可忍了。 “哇!”陆天宇冷的打了个寒颤。 “你给我坐下。”姚远把他按到了地上。 “小宇你听着。周瑞是个成年人了。他不可能参与你幼稚的打架。你明白不明白。”姚远瞪着他说。 “我。。。。。。” “你太任性了。” “我没有!” “懒得跟你这个醉鬼纠缠了。我得把躺在地上的那个背回家。你要是还想打电话骚扰周瑞你就打吧!”姚远说着,使劲的踢着秦飞。 “起来!醉鬼!回家了。” 陆天宇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姚远把秦飞拖走了。 小兔子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是我太任性了?陆天宇想着姚远的话。才不是!。。。也许吧。。。他来回的自我否定着。 其实想想,周瑞对我挺好的,他给我住的地方,照顾我的生活,支持我的梦想。。。。陆天宇安静地思考着。 他再一次拨通了周瑞的手机,丝毫没有注意到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四点。 “喂。。。。明天开始要星球大战。。。。。大气层的臭氧层破了。。。。。纪平的房租要涨价。。。都是你的错。。。。。。。但是,骚扰你是我错了,这我承认。。。”陆天宇语无伦次的说着。 周瑞听着陆天宇的电话,叹了一口气,“你个醉鬼,你现在在哪儿?” “。。。。。。。。工作室。” 周瑞把陆天宇抗回家已经接近清晨了。陆天宇醉的一塌糊涂,路上吐了一万次。 “醒醒吧。”周瑞拍着陆天宇的脸。 “嗯。。。哦。。。”陆天宇似乎在说梦话。 当他恢复知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被周瑞压在身下。。而且。。已经进入了他。 “你醒了?”面对睁着眼睛瞪着自己的陆天宇,周瑞一脸坏笑。 “你。。。。?” “醒了就配合我吧。” “混蛋!”陆天宇觉得,自己是被周瑞吃定了。 (三十八)一鸣惊人 “小宇,真的,我觉得你这旋律写的挺好的。。。。。就是歌词不怎么样。”姚远皱着眉头说。 “歌词怎么了?”陆天宇抱着吉他问。 “怎么说呢,我觉得太晦涩了。。。。”姚远指着歌词说。 “同意。”秦飞喝着水说。 “你怎么又把水带进排练室里了。”阿齐看见秦飞在喝水气得不得了。 “我又没帕金森综合症,我保证不洒还不行。” “不行,出去喝去,这么多设备、乐器,你别跟这儿添乱。”阿齐很少这么正经的说话。 “得累,我出去。。。。对了,小宇我觉得这个旋律应该是首情歌。”秦飞说着带上了门去开放空间喝水了。 “情歌?我一辈子也写不出情歌。”陆天宇大叫着。 “你都恋爱了还写不出情歌?”纪平在一边偷笑。 “谁恋爱了。”陆天宇给了他一个白眼。 “哦。好吧。不是恋爱,是找了个床伴儿。” “哈哈哈。”阿齐狂笑了起来。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陆天宇和纪平扭打在了一起。 “都滚出去吧。我来改词儿。”姚远把这帮捣乱的家伙全赶了出去。 “哎呦,怎么全出来了。”秦飞看着他们不解的问。 “姚远把我们都轰出来了。”阿齐笑嘻嘻的说。 “纪平,你给我站住,我今天跟你没完。”陆天宇追着纪平满房间的跑。 “他们俩怎么了?”秦飞摸不着头脑的问。 “为小宇的性生活方面观点不统一。”阿齐一脸正经的说。 随后,原本放在桌子上的花瓶砸到了阿齐的脑袋上。 “又失控了。。。”秦飞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怎么一排练就跟群魔乱舞似的啊。” “同志们!天大的好消息!”小兔子拉开门在上面大声的叫着。 “啥好事?”纪平回应他。 “你们上来就知道了。” “你下来吧。”阿齐在下面喊。 “你们上来啦,张扬也在上面。” 大家依次爬了上去,陆天宇没动。他可不想看见小猫的那张脸。姚远也还在埋头改着歌词。 “你们俩上来啊。”秦飞在上面喊着。 “走不开。”陆天宇说着进了排练室。 “你来的正好。看看我这么改怎么样。”姚远兴奋的说。 陆天宇拿过歌词看了看。 “我从来不在夜里醒来。 我只在月光中眨眼。 月亮,白色的。 月亮,红色的。 月亮,蓝色的。 就像,就像你多变的表情。 我迷恋你的头发。 我迷恋你的皮肤。 我迷恋你的体温。 月亮,只有月亮知道。 我早已经沉沦。 撕裂,撕裂我的尊严。 破坏,破坏我的身体。 扭曲,扭曲我的灵魂。 全都是关于你,我早已为你发了狂。 It’s all about you,all about you baby。” “姚远。。。。”陆天宇差点儿把歌词给揉烂。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心情啊,我特意帮你写出来的。”姚远嬉皮笑脸的说。 “你这个混蛋!” “哈哈哈,就这么改吧,肯定好听。” “你怎么不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啊。你真是够38的。”陆天宇愤恨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姚远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你们两个别闹了,看看,你们错过重点了。赶紧出来。”秦飞拍打着排练室的门说。 “干吗呀,咋咋呼呼的,末世浩劫啊。”姚远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秦飞就丢给了他两本杂志。 “哎呦,你还别说咱们都挺上相的耶。”姚远翻看着杂志,杂志的都市新青年专栏里用了整整十页的篇幅刊登了上次张扬给他们拍的照片,还附有小兔子的专题采访。 “我靠,小兔子我看你成名的时候快到了。”姚远抬头笑嘻嘻的看着小兔子。 “你们也不远了,看看另一本吧。”小兔子笑得很开心。“把那你手里那本递给斑比啊。” 姚远把正在看的递给了陆天宇,自己翻看起了另外一本。 陆天宇拿过杂志看着上面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觉得特不真实。 “斑比,你看你多好看啊。”小兔子坐到了他脚边儿。 “你看,你看,这张穿粉红色衬衫的最好看。”小兔子来回的笔划着。“你超级可爱的。” “天啊,天啊!”姚远坐在陆天宇旁边惊叫着。 “怎么了?你那么激动。”陆天宇不可思议的看着姚远。 “你自己看吧。”姚远把杂志递给了他。 陆天宇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读者A:我超级喜欢上次刊登的乐队,哪里可以找到他们的专辑啊。 读者C:最喜欢那个穿粉红色衬衫的男孩,看起来好可爱。顺便想问问编辑大人,哪里可以买到羽化这个牌子的服装啊,你们有没有店址啊。 等等诸如此类的反响数不胜数。 “张扬说应读者强烈要求想给咱们也做期专题。拍摄一些咱们演出时候的照片啊,日常生活啊,工作室啊。等等等等的。” “我靠,你说会不会有唱片公司找上咱们啊。”阿齐兴奋的说着。 “还真没准儿。这杂志怎么说也是数一数二的发行大户呢。”纪平附和着。 “小宇,你怎么不说话啊。”秦飞看着发呆的陆天宇问。 “嗯。。。。。。感觉不像真的。”陆天宇眼神迷离。 “傻小子!你该开心啊,你就快破茧成蝶了。”秦飞拍了拍陆天宇的脑袋。 “不对!是咱们!”姚远开心的大叫。 “庆祝!庆祝!”小兔子手舞足蹈。 很多时候,一件事的开始都是源于一个契机。但是,接下来的发展是好是坏多数是不得而知的。 陆天宇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契机给了他人生一个致命的转折。 (三十九)往事3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随着这句冷到骨子里的话和一声沉闷的枪响,叶可欣的全部希望破灭了。那声带着消音器的枪响永远的留在了她的恶梦里。 “啊。。。”叶可欣的尖叫划破了夜的安宁,她浑身冷汗,身体不住的在颤抖。 “知秋。。。”这样哭醒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回了。 叶可欣蜷缩在被子里,瑟瑟的发抖。 已经要进入5月了,空气中透着一种潮湿,这种潮湿混着恐怖的回忆几乎要把叶可欣弄得窒息。 深夜2点半,叶可欣的灵魂仿佛又回到了24年前。 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奔跑,黑夜压得叶可欣喘不过气来。怀里的婴儿因为被注射了少量的镇静剂现在睡得很熟。 只有拜托他了,怎么也不能带着孩子逃亡啊。叶可欣绝望的想着。 这座城市对叶可欣来说是陌生的,这是尹知秋出生长大的城市。后来,叶可欣在每一个深夜回想起往事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真的不该逃到这里来。。。。 叶可欣的一生是悲剧的一生。她有一个在政坛平步青云的父亲,母亲生下她就撒手人寰。孤寂的她一生都想追求幸福。但是,幸福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美人,这是所有见过叶可欣的人对她的评价。叶可欣不喜欢这个评价,她不想做个花瓶。 真正把她当成平凡人看的只有青梅竹马的陆搏平。 陆搏平住在叶可欣家的隔壁,天差地别的是,叶可欣家是阔气高级的大院子,陆搏平和母亲只有两间平房。。。 小时候,叶可欣时常从大院子里跑出来和陆搏平去街边的小摊吃棉花糖。 为此,她总是挨打。爸爸告诉她,他们的身份地位是不一样的。 叶可欣小的时候不明白这句话,后来逐渐长大了,她就知道了。并且她还明白了父亲常说的另一句话,人的生命从来就不是等价的。 叶可欣和陆搏平的友谊一直持续到她17岁那年,很多年以后的今天她还是很怀念这份友情。她想不到,陆搏平一直是暗恋她的。 那一年,陆搏平总给她弹琴唱歌,她总是开心的听着,笑得露出脸上的小酒窝。 那一年,樱花开的很美。。。 那一年,叶可欣嫁给了乔震天。这是父亲的安排,不可违逆。 很多年以后,叶可欣都忘不了乔震天新婚的时候跟她说的那句话,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不会有爱情。 这句话,让一个仅仅17岁的少女流下了眼泪。也注定了她一生的不幸。 洞房花烛夜,别人最幸福的时候,叶可欣号啕大哭。没有爱情的性让她感到屈辱。 生下第一个儿子的时候她18岁。 丢了第二个儿子的时候她32岁。 叶可欣快跑不动了。坚持,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把孩子送到陆搏平那里,还好,他也在这个城市。 叶可欣来到这个城市已经3年了,这是她生命中唯一完全属于自己支配的一段时间。30岁这一年,乔震天放松了对她的监视,她悄悄带上了随身的物品和一点点的钱来到了这个她陌生的北方城市,从小金枝玉叶的生活让她和外界完全脱节,就在她分文没有,陷入恐慌的时候,有人向她伸出了温暖的手,是一个年轻的男孩。 “你是不是饿了?”他问。 “。。。。。。。是。”叶可欣小心的回答。 “想吃点什么?”男孩笑得特别灿烂。 “。。。。。。。PIZZA。” 这个男孩叫尹知秋,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儿子。但是他依旧不爱她,只是怜悯、心疼她。这个男孩。。。爱的是另一个男孩。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在他们共同居住的三年中,叶可欣总会问尹知秋这个问题。 “不知道,可能让我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吧。”尹知秋总是这么回答。 认识叶可欣的时候,尹知秋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剧作家了。他可以给她金枝玉叶的生活,但。。。依然没有爱情。。。不过,叶可欣不在乎,因为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有点儿忧郁的男孩。 叶可欣到了这个城市以后好运连连,不仅找到了爱人,还意外的遇到了青梅竹马的陆搏平。 他们的重逢让俩人都格外激动,只是当陆搏平知道叶可欣再一次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的时候,他苦涩的表情叶可欣丝毫没有察觉。 她太单纯了,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逃亡的脚步匆匆,是的,乔震天已经发现了她的行踪,这个霸道的男人绝对不会放过她。 叶可欣和尹知秋商量以后,意见产生了分歧,尹知秋坚持要带上孩子一起走,叶可欣不同意。她不想孩子一生下来就颠沛流离。 今天,尹知秋出门了,她悄悄地带上了孩子,她要把孩子送到陆搏平那里去。这样,她,安心。 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就离开这个城市,去哪里还不知道,但是尹知秋说他们至少应该先离开。夜长梦多。 告诉叶可欣乔震天已经发现了她的行踪的是乔震天的副手。一个对她很好的男人。 这三年,他和她一直保持联系。就是上个星期,他告诉了叶可欣乔震天发现了她的行踪,让她赶快离开。 看到了,终于看到了陆搏平演出驻唱的俱乐部,好了,没问题了,叶可欣终于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 嗡。。。。。。。手机震动了起来,叶可欣被吓了一跳。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在裤子兜里翻着手机。 “喂?” “可欣。。。。。快走。。。。。乔震天已经带人。。。。。。过去了。。。。你。。。快走。”男人低沉的声音渐渐没了气息。 “张大哥!张大哥!。。。”叶可欣对着电话大叫,电话断了。 完了,叶可欣知道他肯定出事了。。。孩子。。。来不及了。。。叶可欣掏出了笔和纸匆匆地写下了这几个字:搏平,替我照顾儿子。可欣。 她把孩子放在了俱乐部门口,匆匆打了一辆车向家的方向奔去。 叶可欣出门太着急了,忘了带钱,但现在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的心忐忑不安的跳着,对了,要给知秋打电话让他千万别回家。 尹知秋从周鹏那里疲惫的离开后,他死心了。 还好这边儿没下雨,他想。 钥匙刚刚插到锁孔里,尹知秋就觉得不对。 嗯?门没锁。为什么灯没亮?尹知秋思考着。 忽然,电话响了。 “喂?” “知秋,千万别回家!他们来了。” 尹知秋没有回答,他被门里突然冲出来的人按到了地上。 。。。。。。。。。 “叶可欣。好久不见啊。”乔震天冷酷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端传了过来。 “。。。。。。。。你。。你。。。” “哼。快回来吧。我等你。”电话断了。 完了。。。叶可欣握着电话的手不住的颤抖。全完了。。。知秋。 叶可欣是被乔震天的手下架上楼的。 屋子里灯火通明,尹知秋被粗暴的按在地上。 “知秋!”叶可欣被两个壮汉架着,此时她想拼命的挣脱他们。未果。 “回来了。”乔震天向她走了过来,他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啊。”他几乎要捏碎她。 “你放了知秋!我要杀要剐随你便。”叶可欣豁出去了。 “呵呵~~~放了他?你觉得可能吗?” “我求求你了。”叶可欣哭了,她知道他会杀了知秋。 “叶可欣,你给我听好了,没有人可以背叛我。”乔震天说着从西装上衣里掏出了手枪。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一声沉闷的枪响,叶可欣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叶可欣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无比熟悉的房间里,是的,这是乔震天的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叶可欣疯了一样的喊着。 “妈妈?”她的大儿子怪异的看着她。 “妈妈。”他伸手抚摸她。 “滚!!!!”叶可欣一把推开了他,“魔鬼!你们全是魔鬼!!!!” 微风从窗口里吹了进来,带着潮湿的气息。 叶可欣拿起了床头的表,已经四点了,天空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这个恶梦是不是永远也不会结束了? 她问着自己。 不过,还好。。。。我的儿子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这一次,我一定要带他逃跑,逃得远远的。。。。。。。。。 谁也别想伤害他。 (四十)乔健 “妈妈。我想和你一起去游乐园。”小小的男孩子拉着妈妈的衣角说。 “妈妈不去。妈妈身体不舒服。”女人弯下腰对孩子说着,她甚至吝啬用手去安慰一下他。 “小桃。你带小健出门吧。”女人整理了一下裙摆,进了房间。 孩子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黯淡。 “爸爸。今天要开家长会。” “找你妈去,我没时间。” “爸爸,妈妈呢?妈妈怎么不见了?” “你问我?”乔震天冷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 “你妈跑了。” “妈妈。。。。。照片上的这个孩子是?。。。” 女人坐在床上,失神的看着一张婴儿的照片。 “妈妈?” “你走吧。以后也不要来跟我问安了,。。。。。。我很累了。” “阿健,有了我,你再也不会寂寞了。”林淼笑嘻嘻的说。 “这次工作结束了,咱们俩个就一起走。我决定还是在纽约定居。在这里我可以靠做衣服赚钱。哈哈哈。对了,还得带上小洁。”林淼躺在床上,逆光,看不清他的脸。 “大少爷,。。。。。。林淼出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腰闪了?”乔健整理着文件不以为然。 “他。。。。。死了。” 这些对话总是不能从乔健的脑袋里消失,它们就像一根根荆棘紧紧的缠绕着乔健,并且越来越紧,穿透了他的皮肤,深深的埋进了肉里。 乔健从舒适的皮椅里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上好的威士忌,打开,倒在杯子里,端着,送到了嘴边。却又放了下来。 “林淼。。。”他似乎在自言自语。 “爸。是你干的吧。你干吗要杀林淼。”乔健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我跟你妈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人可以背叛我,背叛我就要付出代价。”乔震天冷酷的脸孔在灯光的映衬下格外的狰狞。 “你!”乔健挥拳就要袭击这张冷酷的脸,这张他看了32年的脸。 乔震天的两个保镖把他拦了下来,动作还算文雅。 “小健啊。爸爸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生存的意义就是替我背负一切的罪恶。你生来就是干这个用的。只要我还活着,你就要替我铺路,你就是肮脏的。明白吗?我这辈子从来没脏过自己的手。。。。除了杀了你妈的野男人。。。。林淼要丢掉性命你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要带他逃跑的。。。。。。。。。你们都是我的棋子。。。他要死,是因为他已经可有可无了。。。。但是。。。你还有点儿价值。。。。。哈哈哈哈哈。。。。。。。。。。” “你他妈的混蛋!你他妈的。。。。” 乔健还没说完,乔震天就给了保镖一个眼色。 壮汉用枪托把他砸昏了。 “小健啊。。。。。。。以后你还会明白。。。人的生命,从来就不是等价的。” 乔健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这句话。 酒会上,纸醉金迷,穿着高级成衣的男女互相调着情。 乔健和林溪悄悄地在交谈着,他们正在谈论筹码,这一次的生意,来头不小。 “大哥。”一个沙哑的声音传进了乔健的耳朵。 他抬头看见了一个清秀的男人,他穿着得体,气质不凡。 “林淼?你怎么来了?”林溪很惊奇的看着他。 “父亲说让你马上回去。。。”林淼看到了乔健探询的目光。“对不起,我们要借一步说话。”林淼的语气不卑不亢,态度却是异常坚决。 兄弟二人在不远的地方不知道在小声的说些什么,不一会儿林溪走了,林淼向他走了过来。 “乔先生,你好,我叫林淼。我大哥有事要先走一步,我们可以继续谈。”林淼的声音有些沙哑。 “可以,我们去酒店上层细谈吧,我在上面订了房间。”乔健看着林淼说。 “好啊。乔先生带路。” 他们来到酒店的顶层,乔健要了一瓶上好的威士忌。 “乔先生不必客气。我不喝酒。”林淼坐在沙发上淡淡的说。 他的声音可真奇怪。乔健心想。 “不喝酒也可以陪我看看夜景啊。” “乔先生幽默了,如果您需要,我们谈完事情我可以介绍你去俱乐部找优雅的女人。” “你上过女人吗?”乔健凑近了林淼。 “乔先生要是没有话要跟我正经谈,就请您改天另约我大哥吧。我告辞了。”林淼起身要走。 乔健一下拽住了他。 “你要干吗?”林淼似乎永远不会大声说话。 “你今天要是走了,生意免谈。”乔健冷冰冰的说。 “我可以不走,只要您想好好谈问题。” “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跟生意无关吧?” “我个人很想知道而已。” “我吞玻璃自杀未遂。” “为什么?” “活着没意义。”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少爷请坐。”乔健放开了他。 “这次的买卖为什么要三七分。”林淼直接进入正题。 “没有为什么。因为这次的渠道是我找的。而且要凭着乔家的关系才可以在港口靠岸。明白吗?” “那么以前的路一直是我们铺的,我们林家也没有跟你们三七分吧。” “这一次你们只能接受。”乔健语气坚定。 “可以。但是以后从我们渠道走的,你们也要接受三七分。” “你比你大哥厉害。” “您又说题外话了。” “我说得是事实。” “但是跟这桩交易无关。” “有关,你厉害。我想听听你的条件。” “四六分帐,无论是哪一边的渠道。要不停止合作。各走各路。” 乔健盯着林淼,林淼丝毫没有畏惧。 “你知道吗?我轻易可以要你的命。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筹码。” “我知道。你大可以杀了我,这样我还要谢谢你呢。” “哼。你是个有趣的人。” “是吗?” “我答应你的条件。记住,我这是给你面子,而不是给林家。” “谢谢。乔先生。”林淼笑得冷淡。“我告辞了。” “等等,我最后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上过女人吗?” 啪。林淼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后来乔健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在林淼躺在他的身下的时候。 随着林海身体的越来越不如意,林溪名正言顺的成了当家人。和乔家洽谈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林淼身上。 慢慢地,两人接触的时间越长,他们越了解彼此。 两个寂寞的人遇到一起,只有两种可能。 1.各自越来越寂寞 2.互相给对方安慰 乔健和林淼属于后者。 那一天,是一个下着雪的夜晚,乔健和林淼结束了工作,在纽约的希尔顿饭店稍事休息,决定第二天搭头班飞机回国。 “一起喝一杯吧。”乔健倒了一杯威士忌给林淼。 “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喝一杯怕什么。又不让你多喝。” 林淼皱了皱眉头。“好吧。” 一杯酒下肚,林淼的脸就红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能喝酒。” “你现在脸色很好看,不再苍白了。” “讨厌。我又不是女人。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林淼的脸更红了。 “你比女人好看。” “我怎么觉得全身那么热啊,你把暖气关了行吗。” “跟暖气无关。”乔健笑着看着他。 “跟什么有关?”林淼觉得身体热得要燃烧起来了。 “媚药。” “你。” “你喜欢我干吗不直接说出来?”乔健说着抱起了林淼。 “卑鄙。”林淼虚弱的说。 “是你逼我这么干的。” 翻云覆雨的中途,乔健问林淼。 “你上过女人吗?” “没有。” “哈哈哈哈。。。” 和林淼的每一个片断乔健记得都是如此的清楚。但最清楚的还是那一天。 “二位得有一个留在这里等货。” “为什么?你们和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吧。”乔健冷静的问。 “没办法。每次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是,这一次我们没有见到真东西。抱歉了。” “你怕我们不守信用?咱们合作了这么久。。。”乔健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阿健。我留下。这是规矩。”林淼淡淡的说。 “还是林公子懂事。请吧。乔先生。” 乔健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别既是永别。 这一次的交易根本就是父亲和对方设的一个套儿。 要的,就是林淼的命。 为了永远能够控制他,乔震天必须要除掉林淼。 他决不允许林淼带走他双手沾满鲜血的儿子。他还要用他干更多的罪恶勾当。 乔健犹豫着,还是喝下了杯中的威士忌。 “林淼。。。”乔健在心中默念着。“他们。。。都会为你付出代价。一个也跑不了。。。收网的时间不远了。。。。” 乔健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的扔到了地毯上。 一声闷响。 (四十一)往事4 当姚曼推开了儿子房间的门的时候,秦飞正压在姚远的身上。 “你们为什么总喜欢早上办事呢?”姚曼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站在门口问。 “妈。。。我跟你说过一万次了,你进来之前要先敲门。。。。”姚远被姚妈妈折腾的都没脾气了。 “姚远啊,我跟你说,我总有一种感觉。。。。看到秦飞后背上大龙的刺青,我总觉得。。。你找了个黑社会。。。。”姚曼认真的说。 “妈。。。真的,不是我说,你要是总这样。。。。秦飞真的会被你搞的阳痿的。。。” “没事,没事,我习惯了。”秦飞躺到了被子里。 这就是姚家其乐融融的早晨。。。。。 “妈,您今天干吗穿个粉红色的连衣裙啊。。。。”秦飞不解的看着姚曼。 “你别理这个老变态,每年4月25日她准保要穿粉红色。。。。”姚远躺在秦飞怀里说。 “为什么啊?”秦飞住到姚远家里还不到一年,他可不知道这个传统。 “因为我今天生日啊。”姚曼一脸幸福。 “。。。。这个。。。这个跟穿粉红色有什么关系。。。”秦飞摸不着头脑。 “嘿嘿。。不告诉你们。”姚曼笑起来依旧很漂亮,即便她今年已经55岁。 “妈。其实,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秦飞笑嘻嘻的说。 “呵呵。。。还是秦飞会说话。” “你臭美完了就出去吧。谢谢。”姚远和姚曼说话从来都是这样,完全没有母子之间的代沟。 “好吧,好吧。你们继续。”姚曼笑着带上了门。 “我觉得咱妈挺诡异的。”秦飞抱着姚远说。 “她诡异到家了。” “我觉得那衣服和男人有关。。”秦飞意味深长的说。 “不知道。”姚远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还真是不关心你妈。” “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我干吗要干涉。”姚远拧了一下秦飞的大腿。 “哎呦。你下手怎么总这么狠啊”秦飞一声惨叫。 “哈哈哈。。。”姚远坏心眼儿的笑着。 “老爷。礼物按您吩咐送过去了。”陈曦恭敬的说着。 “她开心吗?”乔震天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头看着陈曦。 “很开心。” “是吗,那就好。小曼啊,总像长不大一样。”难得的乔震天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对了,这是二小姐最近的相片。”陈曦说着把一个厚厚的袋子递给了乔震天。 乔震天迫不及待的接了过来,翻看着。 “哎呀。。我闺女怎么看都和她妈妈一样是个美人。。。”乔震天每次看照片都会笑逐颜开。 “是。二小姐标致的很。”陈曦符合着。他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要称他为闺女。明明是个阴阳人。这是乔健称呼照片上的人的方式。 “你出去吧。”乔震天抬头看了看陈曦。 “是。” “等等,最近大少爷有什么反常的没有?”乔震天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没有。” “那就好。你记住,一刻也不要放松对他的警惕。” “是。”陈曦回答着走了出来。 乔震天怎么也想不到,陈曦,他的副手,继死去的副手老张以后又一次出卖了他,他现在就如同案板上的鱼,任乔健宰割。 姚曼站在镜子面前,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是的。我已经不年轻了。可是,他依旧每年生日的时候坚持送我粉红色的衣服。。。。 还是爱他啊。。。即使是背德的。。。 姚曼看到了镜中的自己,此刻,那张脸,流泪了。 哥哥。。。她在心中叫着。 “小曼。哥哥要结婚了。”乔震天艰难的说着。 姚曼此时刚刚16岁,她正在开心的打着游戏。乔震天比她整整大十岁。 “什么?”姚曼停下了手中的游戏,不能接受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姚曼的声音提高了。 “小曼,你小点儿声”乔震天一把抱住了她。 “哥,你说你要结婚?” “是啊。”乔震天抚摸着姚曼的头发说。他最喜欢她黑黑的、长长的头发。“哥哥总不能像爸爸那样,一辈子就当个小议员,哥哥要出人头地,给你幸福。” “这跟你结婚有什么关系?”姚曼从乔震天的怀里抬起头来。 “。。。。小曼,你还小,你不会懂的,这叫政治联姻啊。。。。” “我不要你结婚。不要!”姚曼任性的撒娇。 乔震天吻上了她。他试图安抚这个受伤的宝贝。 “哥哥。。。哥哥。。。我不要你结婚。。。你结婚了。。。我。。。”姚曼哭了。 “傻姑娘,哥哥只爱你一个。哥哥即便结了婚一切还是跟现在一样。” 乔震天和姚曼是亲兄妹,一个跟死去的母亲的姓,一个跟父亲的姓。他们的不论之恋从姚曼初长成少女的时候就开始了。如果说,姚曼还是个小孩子,她不明白这样是背德的,那么,乔震天就是明知故犯,他就是迷恋她的妹妹,她唯一的妹妹。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对其付出爱的人。 叶可欣嫁入了乔家,姚曼不喜欢叶可欣。 如果说姚曼是一朵玫瑰,叶可欣就是一朵莲花。她们的美丝毫不同,就像她们对同一个男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新婚之夜,叶可欣躺在乔震天的怀里哭。姚曼躺在自己的床上哭。 叶可欣属于哭喊。姚曼哭得默默无声。 乔震天结婚以后,对叶可欣不理不睬,对姚曼依然呵护倍至。 可是,姚曼还是搬了出去。因为,叶可欣生下了孩子。 乔震天给她买了一处公寓。几乎每天都会去找她。 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了姚曼30岁,那一年姚曼怀孕了。 其实,随着姚曼的慢慢长大,姚曼知道了什么叫背德。可她就是放不下这个男人,这个给了她全部欢乐的男人。 分裂,就在于姚远的出生。姚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要这个孩子的。 那一天,姚曼难产,而且,医生告诉了她。她的孩子,拥有双重性器官。 “小曼。孩子怎么样?”乔震天兴冲冲的跑进了病房。 “我。。。不小了。。。”姚曼低着头说。 这是一间高级病房,按说普普通通生个孩子完全不需要住这种拥有各种设备,24小时监控的病房,但是,乔震天就是担心姚曼。姚曼对于他是全部,放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说什么呢?什么不小了?”乔震天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想要抚摸姚曼。 姚曼躲开了。 “小曼?”乔震天发现姚曼正在默默无声的流泪。 “。。。。哥。。。。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姚曼流着泪的脸楚楚可怜。 “小曼,你怎么了?” “天谴。。。。。。。。我们。。。。。我们这样背德。。。遭到天谴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干吗突然这样说。”乔震天一边用手拭去姚曼的眼泪,一边用安抚的声音问她。 “呜。。。。。。。。。。”姚曼哭得越发凄惨。“你去。。。。你去看看。。。看看孩子。。。。。就,就知道了。。。。” 乔震天递给了姚曼一包面巾纸,转身出了病房。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姚曼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 乔震天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 “小曼。。。。小曼。。。你别哭了。。。” “哥。。。孩子我带走。。。。。。以后咱们再也不要见面了。”姚曼的口气异常坚定。 “小曼。”乔震天不可思议的看着姚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姚曼变成一个女人了?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有着自己性格的成年人? “哥。。我真的不小了,不再是那个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小曼了。。。我。。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了。。。其实,我在你身边毫无用处。。。你现在平步青云。。如果我们的事情传了出去。。你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全完了。。。我。。是离开你的时候了。。放心吧。。。我绝对会疼爱这个孩子。。。即使他是残缺的,他也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们爱情的见证。”姚曼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泪停住了,而且忽然觉得很安心。 “小曼。我不答应。你是我的全部,你是我的胜利女神。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我。。。”乔震天的眼角湿润了。。。 “哥。。。其实。。。长不大的是你啊。”姚曼抱住了他。“虽然我们分开了。。。可是,我的心永远在你这里,永远支持你,我绝对不会爱上别人。。。。我的爱。。。全都给了你啊。。。不过,现在我要分一点点出来。。给我们的孩子。。。我要让他幸福的长大。。。。。。。” “小曼。。。。。。。”乔震天终于落下了眼泪。 “小曼。。。。你要答应我。。。。无论你带着孩子去了哪里,我都是他的父亲。。。。我,。。我爱你啊。。。。你要好好的。。。。” “。。。。嗯。。。我知道的,我明白。。。。”姚曼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 “无论到哪里。。。。。我都会给你和孩子生活无忧的保障。。。。你要让他快乐,让他幸福,让他自有自在的成长。。。。要常常给我寄你们的照片。。。。。。。。” “好、好。。。。。。。” 姚曼离开了乔震天,离开了这个她爱了15年的男人。 她一次也没有和他联系过,也没给他寄过相片。 结束,就应该彻底结束,永不见面。 乔震天一刻也没忘记过姚曼。就像姚曼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他一样。 他会每月按时的给姚曼的帐户汇钱,每到姚曼的生日他一定会送给她粉红色的衣服。姚曼小时候最喜欢粉红色。 他遵守了约定没有打搅过姚曼母子的生活,他只是悄悄地派人保护着她们。让手下给他拍她们的照片。这是他仅有的幸福了。 他要她们永远幸福。 姚曼站在镜子前面不知道站了多久。 “妈。该吃早饭了,你快过来啊。”姚远在厨房里喊着。 “。。。。。。哦,来了。” 我是幸福的,姚曼对自己说。至少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四十二)夜会 “妈。您身体好点儿了吗?”乔健坐在叶可欣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嗯。。。小健,谢谢你特意来看我。”叶可欣低声的说。 “妈。您怎么老跟我客气呢?我来看您那是必须的,前几天忙没来看您我真是很挂念您呢。” “。。。。。。。。你。。。。你小时候我对你可。。。不太关心。”叶可欣颤抖的说。 “哎呀,小时候我调皮啊。您看您,怎么会这么想呢?” 乔健和叶可欣的对话总是这么客套,客套的完全不像一对儿母子。 公平的来讲。乔健对叶可欣很好,而且是格外的好。但就是这样叶可欣才害怕,她觉得乔健完全没有理由要对她好。她是多么冷漠、不称职的一个母亲啊。 “您好好休息吧。时间不早了。”乔健给她掖了掖被子,转身出去了。 叶可欣永远也忘不了5年前乔健对她说的那句话。 “妈妈,您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他会为他对您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他到底要干什么?叶可欣想不出答案。 听到乔健的汽车发动的声音,叶可欣走到了窗边。二楼的视野很广阔,她看着乔健离开了。 叶可欣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她一直想要拨通的号码。 今天,是跟他联系的好机会。 “喂?”周瑞接通了陆天宇的手机。是不显示号码的一通电话。 现在是晚上11点,陆天宇他们在台上演出,所以手机都放到了周瑞和小兔子这里。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吓了叶可欣一跳。 “喂?说话啊!你哪位?陆天宇在演出,有事我传达。”周瑞喝着酒有点儿不耐烦。 “他姓陆?”叶可欣脱口而出。太好了,他绝对是我的儿子,叶可欣心想。 “你打错电话了吧?这是陆天宇的电话。”周瑞想收线。 “没有没有,你等等,他现在在哪里演出?” “新雨丝啊,你哪位啊?”周瑞很纳闷陆天宇居然认识女人。 “我是。。。”叶可欣想了想。“我是他。。。朋友。你能告诉我具体怎么走吗?我现在要过去。”她撒了谎。 “。。。。。。。。”周瑞很不情愿的把地址告诉了她。 “我说,小雨最近认识了什么女人吗?”周瑞问身边的小兔子。 “没有啊,他们最近都在忙着写歌、排练。。。没见斑比认识什么姑娘。”小兔子一边喝着果汁一边说。 “我说,小兔子,你真不该来这里。”周瑞语重心长的说。 “为什么?” “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喝果汁的吗?” “讨厌!去你的。”小兔子说着跳下了椅子,走到了狂热的人群中。 叶可欣开着车子出了别墅,这个城市,她,现在已经很熟悉了。有时候就是造化弄人。尹知秋死后,乔震天的事业有了很大的转机,他们移居到了这个城市。 说实话,叶可欣害怕这个城市。这个城市本来是美好的,但是当尹知秋葬身于这里之后,叶可欣开始憎恨这个城市。 风,顺着车窗吹了进来,吹动着她的头发,叶可欣毫不在意。 “大少爷,夫人出门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跟着她。我刚刚在她身上装了窃听器。” “是。” 叶可欣到达新雨丝酒吧的时候是12点一刻。她泊好车。进了酒吧。 振聋发聩的音乐声让叶可欣非常不适应。她安静惯了。 “女人啊。你看,有女人。”身边有人在说话。 女人怎么了?叶可欣不明白。但是当她观察了一下酒吧以后,她,明白了。 她看到有两个男人在接吻。 同性恋俱乐部。叶可欣哆嗦了一下。我儿子怎么会在这里演出。 叶可欣挤入人群,很吃力。她的力气太小了。 好不容易挤到比较靠前的位置,她终于看见了陆天宇。 此时,陆天宇拿着麦克风在舞台上跳着。年轻、张扬、性感。 他穿着一件宝蓝色的背心,简单的牛仔裤。大汗淋漓。 叶可欣就在舞台下面那么地看着他。 真像啊。。。。 演出结束后,陆天宇累得倒在了周瑞怀里。 “给我水,我要累死了。” “得累。少爷。给您。”周瑞把陆天宇扶了起来。 陆天宇抓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刚刚有个女人给你打电话。”周瑞搂着陆天宇说。 “女人?”陆天宇诧异的看着周瑞。 “那边儿呢。你自己看吧。我就看到一个女人进来了。估计就是她,要不然这里不应该有女人。。。还挺标致的。” 陆天宇顺着周瑞指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了叶可欣投向这边的目光。 啪啦!陆天宇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是她?” “谁?”周瑞看见那女人走了过来。 “上次和你爸说到的那个。” “什么?”周瑞大吃一惊。 叶可欣看着非常年轻。 “你叫陆天宇是吧?”叶可欣说着。 “。。。。。。。。。是。” “能不能单独和你聊聊。”叶可欣强烈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好吧。”陆天宇留下了大队人马,和叶可欣走出了新雨丝酒吧。 “去哪儿?”陆天宇问她。 “去前面那个咖啡厅吧。”叶可欣回答。 两人在安静的咖啡厅落座以后,叶可欣点了两杯红茶。 “您。。。。找我有什么事儿?”陆天宇还是用了尊称。 “你养父是陆搏平吧。”叶可欣喝了一口红茶,直入主题。 “你怎么知道?”陆天宇惊奇的望着她。 “我是你母亲。”叶可欣拿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她想过无数个他们母子相会的场面,可依旧情绪激动。 。。。。。。。。。。陆天宇没有说话。 “小宇。”叶可欣见他不说话,连忙叫了他一声。 “请你别叫得这么亲热。”陆天宇的语气冷冰冰的。 “我。。。。。。。”叶可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当初为什么要扔了我?”陆天宇直勾勾地看着她。 “小宇。你听我说。。。。。。。。”叶可欣放下了杯子,讲起了往事。 陆天宇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 “完了?”陆天宇问她。 “。。。。。。。。。。嗯。。。就是。。。。这样了。。。”叶可欣已经泪眼婆娑。 “你是说,我爸是被乔震天,也就是你丈夫杀了的。” “。。。。。。。。。是。我当时。。。我当时。。。知秋。。。。”叶可欣抽泣着。 “擦擦脸吧。”陆天宇递给了她一张面巾纸。叶可欣接了过去,小心的擦着眼泪。 “你现在来找我干吗?”陆天宇其实一直渴望见到自己的父母,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完全没有意义了。 “我。。。。我要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国外。。。就我们两个。” “。。。。。。我,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生活。”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走,你在这里我不安心。”叶可欣态度坚决。 “不可能的。你离开了我24年,还有什么可不安心的。”陆天宇冷漠的说着。 “那是,那是因为。。。我找不到陆搏平了。。。。他,。。。他搬家了。”叶可欣无力的辩解。 “哼。”陆天宇冷笑了一下。 “。。。。。。。。陆搏平对你好吗?”叶可欣怯生生的问。 “哈哈。他和他老婆说我强奸了他们的女儿。”陆天宇笑了。 “什么?”叶可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你。。。你。。。。” “你大可放心,你刚才不是都看到了吗,我在一家同性恋俱乐部驻唱。我刚刚被一个男人搂着。他和我做爱。我是个玻璃。我不会强奸他女儿。”陆天宇很冷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小宇!”叶可欣要崩溃了。 “对了。你问我他对我好吗?好啊。他教我弹琴,给了我谋生的手段。这一点我很谢谢他呢。”陆天宇喝了一口红茶。“结帐!” “你别走,你要去哪里?”叶可欣的双手都在发抖。 “回我男人那里,晚上我们还要做爱呢。哈哈。。。”低沉、暧昧的男声。 陆天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可是,他从这种语言的虐待中就是能够获得一丝快感。 “小宇。。。。”叶可欣坐在椅子上无助的哭泣。陆天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咖啡厅。 “大少爷。我把夫人和那个男孩的对话录下来了。”陈曦在电话里低声的说着。 “哪个男孩?” “就是夫人见的那个,上次咱们一起看过他的演出。” “呵呵。是吗?她干吗要去找他?”乔健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他。。。。。他就是她丢了的那个孩子。” “。。。。。。。。。”乔健一阵沉默。“哈哈哈哈哈。。。。。。。。”突然又大笑了起来。 陈曦觉得他的笑声很恐怖。 “这世界真小啊。。。。呵呵呵呵。。。收网的时间。。。不远了。。。。”乔健挂断了电话。 夜,弥散着颓废的味道。 陆天宇走在灯光闪烁的街道上,突然觉得很冷。虽然,现在已经是温暖的春天了。可是,夜晚,总是带着寒意的。 陆天宇回到新雨丝酒吧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走了,只有周瑞还在喝酒等他。 “走吧。回家吧。”难得的,陆天宇从身后搂住了周瑞。 “怎么着?”周瑞一语双关。 “都结束了。。。。。。。。我想做爱。”陆天宇无力的说着。 “她真是你妈?” “是吧。” “你丫怎么了?”周瑞回头看着他。 “怎么也没怎么。” 一路上,直到回到家里,陆天宇一声不吭。 周瑞刚刚打开灯,陆天宇就径直的走进了浴室。 “你丫说真的啊?”周瑞在客厅大喊着。 “没真没假。”陆天宇的声音混着水声传了出来。 当周瑞把陆天宇压到身下的时候,陆天宇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积极主动。完全没有以往的抗拒。 “我就是个玻璃。”陆天宇在周瑞耳边轻声的说。“干我吧。” 他的身体迎合着他。 “你怎么今天这么绝望啊。”周瑞吻着他的身体。 “绝望?我早就绝望了。还用等到今天。” “啊。。”陆天宇低低的叫了一声。周瑞用力的咬了一下他的乳头。 “你弄疼我了。混蛋。” “转过身来,我要看看你的蝴蝶。” 陆天宇顺从的翻了个身。周瑞轻轻抚摸着他的蝴蝶刺青。 “真美。” “瞬间的生命都是美的。” “跪下来。”周瑞掐住了他的腰。 陆天宇丝毫没有推脱。 “你丫今天绝对不正常。” “是吧。”周瑞看不见陆天宇的脸,那上面挂上了泪痕。 周瑞一点儿力气也没费的就进入了他。是的,这个身体已经接受并且习惯了男人的身体。 娇媚的呻吟声让周瑞沉沦。他要定了他了。 当一切归为平静之后,周瑞看见了陆天宇满脸的泪水。 “宝贝儿。”他搂住了他,“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哇。。。。。。。。。”陆天宇忽然放声大哭。 “你怎么了?”周瑞被他给吓坏了。 “。。。。。。。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发什么疯啊。” “。。。。。。你他妈的!”陆天宇忽然急了,他用力的打着周瑞。 “你丫,我就知道你丫今天他妈的不正常。”周瑞虽然嘴上骂着,可是没有还手。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陆天宇不停地骂着,不停地打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和谁在较劲。 “妈的。不理你,你还越来越来劲了。”周瑞说着,钳住了他的双手。 陆天宇瘦弱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周瑞把他再一次按到了床上,他分开了他的腿,强硬的再一次进入了他。 陆天宇死命的想推开他,但没有用。但是他就是不能罢休,他咬住了周瑞的肩膀,越来越用力,眼看着血冒了出来。。。。 “你他妈的咬吧。”周瑞被陆天宇折腾的不行了,他只能更用力的折磨他的身体。那具白皙、瘦弱的身体。 随着周瑞动作的骤然猛烈。陆天宇大声的叫了出来。 “叫吧,叫吧。你叫的越大声我就越有快感。” “你这个混蛋。。。。。。。。。” 两个人不知道纠缠了多久,都双双累得倒在了床上。 “我只有你了。。。。。。”陆天宇的眼泪一直停不住。 “我。。。。。。只有你了。。。。。你这个混蛋。” “是的。我要定你了。。。。。。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我的身边。” “我要抽烟。”陆天宇仰面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说。 周瑞爬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了烟盒。叼上了一根,放到了陆天宇嘴边一根。 “点上。”陆天宇叼着烟说。 嚓。。。划火柴的声音。 烟雾随之升腾而起。 “我觉得我要散架了。”陆天宇淡淡的说。 “我觉得我为你发狂了。”周瑞搂住了陆天宇。 (四十三)来自地狱的邀请函 自从进入了5月以后,陆天宇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 叶可欣没有再和他联系过。 我伤了她的心。 陆天宇黯淡的想。 其实,骨子里,陆天宇并不怨恨叶可欣,他也不怨恨乔震天。因为,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地不真实。离他好远,好远。 陆天宇并不知道,不是叶可欣不想和他联系,而是。。。乔健把她控制了起来。 在乔健的整个复仇计划中,叶可欣是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她要用她的眼睛看到,并且用脑子记住。这是乔健给这个女人最大的折磨。她要看着自己的仇人死去,但复仇的人不是自己,她要看着他的儿子受到折磨,但她无力阻止。这就是乔健送给这个冷漠的女人的礼物。 “小宇。你又唱错了。。。。”姚远真的无奈了。一整个上午的排练,陆天宇出错了17次。 “啊?。。。对不起。。。”陆天宇无力的坐了下来。 “老大,您这样我们怎么参加后天的音乐节啊?”秦飞要疯了。 是的。BLOODY ROSE乐队要参加一个大型的露天音乐节。这是著名的唱片公司blue record主办的音乐节。秦飞3月份给他们寄出了乐队的小样,四月底收到了回复。秦飞觉得肯定是张扬的杂志帮了他们的忙。负责跟他们联系的人说,他们的老板对BLOODY ROSE乐队非常感兴趣,会亲自去音乐节看他们的演出,如果感觉很满意,就会和他们签约。这是大家盼了多年的结果,可是,陆天宇的状态最近非常不好。 “真的。。我对不起大家。。。”陆天宇说着出了排练室,坐在了沙发上开始喝啤酒。 “你丫最近是怎么了?抽烟抽那么多,还开始喝酒,你他妈的嗓子都快哑了。”秦飞追了出来。 “秦飞。。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最近脑子很乱。”陆天宇面色苍白。 “小宇。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音乐是你坚持的梦想,什么也不能动摇你。你要破茧成蝶,对吧?”秦飞的声音很低沉。 “。。。。。。。谢谢。我知道的。咱们再来吧。”陆天宇站了起来。 “休息一会儿吧。我让姚远去做饭,吃了饭咱们再来。”秦飞说着去叫姚远了。 陆天宇,没人可以动摇你。你要的认同、幸福、机会全都来了。你怎么能够像个SB一样放弃呢?他在心里骂着自己。 还好,下午的排练很顺利,陆天宇没有再忘词儿。乐队朋友们的心都放了下来。毕竟,这是他们难能可贵的一次机会。 “今天就到这儿吧。”四点的时候秦飞放下了琴说。 “行。我还得去公司一趟呢。”纪平开始收拾东西了。 “秦飞。。。。我今天能去你们家住吗?”陆天宇忽然问秦飞。 “啊?去我们家?咋了?” “。。。。。。出来说吧。”陆天宇看着大家都望着自己,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有些话,他只想和秦飞说。 “行。” 厨房里,秦飞和陆天宇一人点了一颗烟。 “说吧。没别人了。” “我最近。。。。挺怕周瑞的。。。”陆天宇说的吞吞吐吐。 “怎么怕了?”秦飞一脸坏笑。 “。。。。。。。。他。。。”陆天宇说不出口。 “怎么?在床上欺负你了?” “讨厌。。。。不是,。。。。我就是觉得我对他好像太。。。依赖了。” “嗯。依赖。你和他是情人,你应该依赖他啊。” “不知道怎么说,我就是觉得不应该这样,我怕我离不开他了。” “发神经。离不开就别离开啊。谁让你离开了?” “。。。。。。。。我觉得,不知道怎么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即便我不想离开他,也得离开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被你说糊涂了。”秦飞不知道陆天宇究竟是怎么了。 “唉。。。我也不知道。最近我总是胡思乱想的。” “行了,行了,晚上你就去我们那儿吧。一起聊聊天。行吧。” “嗯。太好了。” 秦飞和姚远以及陆天宇一起回到家的时候,姚妈妈正在看电视。 “妈。我们回来了。”姚远一边在门口脱鞋,一边喊。 “听见了。晚上你们想吃什么?”姚妈妈头也不回的说。 “今天我们有朋友来了,我做饭,你想吃什么啊?” 姚妈妈回过头看见了进来的三个小伙子。 “阿姨您好。”陆天宇客气的说。 “你好,你好。随便坐吧。”姚妈妈笑笑的站了起来。“我家姚远从来不带朋友回家的。这孩子就这样,孤僻。” “你怎么又开始贫啊。没事看你的电视去。”姚远推着姚妈妈要她坐下来。 “你还没给我介绍你的朋友呢。” “我们乐队的主唱,陆天宇。”秦飞替姚远回答了。 “妈。客房您是不是还没收拾呢?小宇今天要住咱们家。”姚远说着向客房走了过去。 “妈!!你怎么非但没收拾,还把更多的东西放进来了!”屋里传出了姚远的大喊。 “我一向如此啊。”姚妈妈一边无聊的换着频道一边说。 “你这个变态的老女人!”姚远给气了个半死。 陆天宇看着这对母子亲密的拌嘴,忽然觉得姚远很幸福。 至少他有一个亲近的人,一个血浓于水的亲人。 现在,虽然他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亲近的感觉。 晚饭时间,大家吃得很开心。姚妈妈实在是很幽默,这一家三口的对话常常让陆天宇几乎喷饭。 深夜,陆天宇静静地躺着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 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他很想周瑞,虽然他们没有见面的时间还不到一天。 我这么依赖他可怎么办啊?陆天宇发愁的想着。 我真怕有一天,不得不离开他的时候,我会疼的撕烂自己的灵魂。。。。 (四十四)点对点 “你大可放心,你刚才不是都看到了吗,我在一家同性恋俱乐部驻唱。我刚刚被一个男人搂着。他和我做爱。我是个玻璃。我不会强奸他女儿。” “小宇!” “对了。你问我他对我好吗?好啊。他教我弹琴,给了我谋生的手段。这一点我很谢谢他呢。” “结帐!” “你别走,你要去哪里?” “回我男人那里,晚上我们还要做爱呢。哈哈。。。” 。。。。。。。。。。。。。。。。。 “哈哈哈哈哈。。。。。。。” 乔健听着录音,笑得很放肆。 “妈。您这个儿子可真有意思。”他端详着对面女人那张愤怒的脸。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叶可欣的声音发颤。 “帮您做您最想要做的事儿啊。” “。。。。。。。。。你什么意思。” “首先呢,我帮您把乔震天那个畜生宰了,其次呢,我帮您把儿子带回来,让他天天陪您在一起。这是您最想要的吧,妈妈。”乔健一字一句的说着。 叶可欣想站起来,却被黑衣大汉一把按到了椅子里。 “妈妈。您就在这别墅里等着吧。您不用亲自动手,我帮您把一切办妥。哈哈哈哈。。。我是一个多么孝顺的儿子啊。是吧。哈哈哈哈。。。。。。。。” 乔健笑着走出了房间。 隐约中,他甚至能听到叶可欣的哭叫。 等着吧,都给我等着吧。 人的生命,从来都不是等价的。 谢谢你,畜生。你这句话现在我觉得真他妈的是句真理。 “大少爷,现在出发吗?”司机必恭必敬的问。 “出发。” blue record唱片公司主办的音乐节一共会持续三天,bloody rose乐队的演出是在第一天的晚上。 说实话,陆天宇很紧张,他还没有在这么大的舞台上表演过。 台下观众上万。 舞台上灯光刺眼,音响暴躁。 前一个乐队正在声嘶力竭的吼着。真难听,陆天宇心想。 “小宇。你脸色不好。”姚远递给了他一瓶水。 “说实话有点儿紧张。” 此时,bloody rose乐队正在后台,他们一会儿就得上去了。 “紧张也没用,紧张一会儿你也得上去唱,别忘词儿就谢天谢地了。”秦飞擦着琴说。 “你要是再说忘词儿、忘词儿的,我一会儿准保得忘词儿。”陆天宇给了秦飞一下。 “行,还有劲儿挣拨呢,一会儿准没问题。”阿齐凑了过来。 “你们别逗小宇了,不就舞台大点儿,观众多点儿吗,统共就演五首,而且都是老歌儿,有什么忘词儿不忘词儿的。”纪平用鼓槌儿轻轻的敲了敲陆天宇的脑袋。“你甭理他们。” “bloody rose乐队,bloody rose乐队在哪里?你们该上场了。”一个漂亮的时髦姑娘走了过来,应该是blue record的工作人员。胸前别着一张工作人员的卡片。 “这里!这里,马上就来。”阿齐大声的喊着。 当他们真正站到了舞台上的时候,陆天宇向下望了望,人头窜动。 紧张好像没了,他开始兴奋了。 秦飞的吉他先响了起来,熟悉的音色给了陆天宇一颗定心丸。他的手紧紧的抓住了麦克风。随之,迷幻的声音爆发了出来。 “天啊,这男孩的嗓子真特别。” “是啊。而且每一个看起来都很帅。” “走走走,往前面挤挤。” 乔健混在人群中听到了很多类似的评价,大家对这个乐队都很感兴趣。 “乔先生。看来您的眼光很不错。”说话的是跟他一起来的音乐总监。 “嗯。不错。” “咱们去后台?”他试探着问。 “去。” 穿过密集的人群的时候,乔健忽然听到了这么一句。 “这主唱真帅,真想跟他搞一下。”说话的是一个打扮的很放浪的女孩。 “哼。”乔健轻蔑地笑了一声,也许跟他玩玩也不错。 演出终于结束了,可陆天宇觉得一点儿也不累,毕竟今天才演了半个多小时,要知道在新雨丝每次他们至少要演两个钟头。 “真可惜,小兔子今天来不了。要不他一定会高兴的嗷嗷叫。”姚远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 “嗯。不过没办法啊,他去巴黎和那个新晋的时装品牌。。。唉,叫什么来着?你看我这脑子,反正这次他要是能和对方谈拢,他就能找到合作伙伴了,这样他的羽化品牌就能顺利出道。”陆天宇坐在椅子上一边喝水一边说。 “哈哈哈,能顺利就好。小兔子的才华绝对没的说。” “bloody rose乐队,是吧?”陆天宇忽然听到了一个很低沉的男声,这个声音很温暖。 他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得体西装的男人。很高大,大概1米85左右,面孔很干净,五官分明,透着一股霸气。很沉稳。年纪看不太出来,大概30往上。 “是。我们是。”陆天宇站了起来。 “你们好。我是blue record唱片公司的执行董事,免贵姓乔,乔健。”说着,乔健向陆天宇伸出了手。 两只手握到一起的时候,乔健感觉陆天宇的手很软。这么近的看着陆天宇,别说他还真有点儿像林淼。 “您。。您好。。。”突如其来的问候让陆天宇措手不及。 “接下来各位还有事情吗?如果没有请到我们公司来坐坐。我们面谈一下。”乔健的谈吐温文尔雅。很有气质。 “啊。。。那个。。。承蒙厚爱。。。”突然的机会让陆天宇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噗哧。。。乔健笑了。“你用不用这么紧张啊。”这真的是他发自肺腑的笑声。 这个男孩子还真可爱,乔健心想。 “对不起,对不起。。。”陆天宇脸红了。 大家一起到达了blue record唱片公司,刚好十点。 这是业内非常著名的一家公司,旗下无数当红艺人。 在走到乔健办公室的一路上,陆天宇他们看见了很多的大小明星。有的在录音,有的在和经纪人沟通。有的赶着去上节目。 陆天宇觉得bloody rose乐队站着这里特别的不真实。 “你们别都那么紧张的站在那里啊,坐,沙发可以坐,它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人坐着使的。” 噗哧。。这回是陆天宇被乔健逗笑了。 说实在的,乐队的每一个人都和陆天宇一样,很紧张。虽然他们的梦想就是成为职业乐队,但是当机会真的来临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不太敢相信。 “我很欣赏你们这个乐队,主唱,声音很独特,乐手,技术都不错。编曲方面也很有特色。外形也好,如果你们愿意,非常欢迎你们加盟blue record。”乔健淡定的说。 一分钟,没人说话,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快要掉出来了。 “就这么简单?”第一个开口的是陆天宇。 “什么?”乔健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我是说。。。我们这么简单。。。就。。就可以加入你的唱片公司了?” “哦,当然还需要签订合同,我拿给你们看。”乔健说着,站了起来,从身后的文件柜里拿出了早就让秘书拟订好的合约。 “你们过目一下吧。合约一式两份,因为你们是以乐队的名义和我们签约。” 陆天宇接了过来,翻看着,然后传给别人。 “乔先生是吧?”秦飞问。 “对。” “这个合约。。。。对我们这种新人来说是不是太丰厚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乔健自始至终都带着温暖的笑容。 “据我所知,一般新签约的歌手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而且,第一张专辑我们居然就可以分版税。。。不合常理啊。”秦飞一边看着一边说。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这个人有一个特点,特别识人才。而且我可以开诚布公的告诉你们,我公司旗下最著名的歌手姜铃正要跳槽,我需要一个可以顶替她的,我决定用你们。这份合约对你们来说很占便宜,同样,我不吃亏,因为你们会给我带来巨大的利益。” “怎么着?”阿齐问秦飞。 “没关系,如果你们觉得有异议,可以把合约带回去商量一下。不过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们,没有哪个公司会给你们这么好的待遇。”乔健盯着陆天宇的眼睛说。“你觉得呢?”这句话他好像是专门说给陆天宇听的。 “嗯。。。秦飞。。我觉得没问题。”陆天宇似乎受到了蛊惑。 “好。那就签。”秦飞肯定的告诉乔健。 “给你笔。请把你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写上。” 乔健站起来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上好的威士忌。 “各位要喝点儿吗?庆祝我们从今天起可以开始共同奋战了。” (四十五)颤栗 “小宇,起床了。小宇。。”周瑞推着睡得死死的陆天宇。 “。。。。。。。。嗯。。。。。困啊。。。”陆天宇死活不想睁开眼睛。 这些天他天天都泡在录音室里,累得要死。 “起来了,你得送我去机场。飞机都要飞走了。小宇。” 周瑞从今天开始,要去美国参加一个建筑展览,顺便去那边看看以前的同学、导师。读完博士回来,他就没有回去过了。这次正好借着展览的机会去会会他们。他本来是想带陆天宇一起去的,但是陆天宇从上个星期开始就进棚录音了。这让周瑞异常郁闷。他这一走至少两个星期看不见陆天宇。 “小宇。起来了。我真的要晚了。”周瑞开始捏他的大腿。 “哎呦。。。王八蛋。。。疼死我了。。。”陆天宇几乎跳了起来。 “快点儿啊,开车送我去机场。”周瑞盯着陆天宇说。 “你丫真不是人,我他妈昨天3点才回来,录音就累得我要死,你晚上还折腾我,现在刚7点你又把我叫起来,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陆天宇的头疼的要裂开了。 “折腾你是应该的,要不然两个礼拜你都没地儿发泄你的性欲。”周瑞偏偏还要刺激他。 “你丫为什么不去死啊。”陆天宇说着爬下了床,他打算去洗个澡让自己清醒清醒。 “宝贝。我不在的时候你不会去找野男人吧?”周瑞盯着陆天宇的背影说。 “你丫最好飞机失事,摔死你丫挺的。” “哈哈哈。。。。”周瑞笑了。 把周瑞送到机场以后,陆天宇看了看时间,上午10点就要开始录音,今天只录人声部分,也就是说只有他需要去。现在是八点半,周瑞已经在天上了。如果现在就直接去录音室,肯定是早了。可是如果回家继续睡,那肯定就得晚了。 去吧。陆天宇一咬牙。开着车直接去了blue record。 一路上车况不错,不过出了机场高速,堵车就来了。 此时,陆天宇正郁闷的陷在车河里。 车子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陆天宇就感到有视线投注在了自己的身上。 妈的。都是他这辆跑车闹得。 周瑞的车子是这个城市难得一见的好车。在他出差的这两周内,周瑞说请他代为保管。可陆天宇实在是烦透了这辆车,因为它总是成为人们瞩目的焦点。他感觉自己总像个被阔太太包养的小白脸。其实,要是这样也不错。陆天宇心想。现在情况更糟,他是被个男人养着。 折腾了半天,陆天宇9点半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他把车子停在了地下车库,刚要下车,一辆奔驰正好停在了他的旁边。下来的是乔健。 “真巧啊。”乔健笑着看着他。 “您好。”陆天宇有礼貌的打着招呼。 “你总是这么客气。”乔健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的手好大。陆天宇觉得。而且很温暖。他比周瑞还要高啊。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我没事想起那混蛋干吗啊。 “在想什么?”乔健似乎看穿了他的心。 “啊。没有。”陆天宇脸红了。 “哈哈。。。”乔健笑了。“你的车不错啊。” “不是,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 “和你很搭配。” “像被人家包养的小白脸,是吧。”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挺逗的。” 陆天宇气鼓鼓的说不出话来。 “今天还要录音是吧?”乔健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电梯面前。 “嗯。今天是最后一天录人声了。”陆天宇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加油吧。” “是。” 陆天宇进入录音棚以后就觉得有点儿不舒服,他感觉胸很闷,头很疼。 妈的,都怪那混蛋。陆天宇在心里骂着。临走还要折腾人。 今天的录音进行的不太顺利,录音师不停的在和他沟通。 当他又一次带上了耳机,准备开始唱歌的时候。 忽然,感觉腿发软。 然后,就没了知觉。 凉爽的风吹着陆天宇的脸颊,感觉有阳光照在脸上。 他现在躺在乔健办公室的套间里。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丝绸。 他轻轻的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醒来。但感觉特别没有力气。 “要不要喝点儿水?”恍惚间陆天宇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 睁开眼睛,他看见了乔健的脸。 “嗯?”陆天宇迷迷糊糊的。 “要是还不舒服就继续睡会儿。”乔健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要是有个哥哥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呢?陆天宇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他刚刚要坐起来,忽然发现自己上身赤裸,原本盖在身上的丝绸滑了下去。 “啊?”陆天宇一下子脸红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唇印。密密麻麻有很多。而乔健正盯着他看。 “我的衣服呢?”陆天宇仓惶的问。 “你中暑了。我帮你脱了。”乔健把水送到了他的手边。 “中暑?不会吧?这才5月中旬啊” “录音室的空调你忘了打开了。那里散热不好。” “哦。” “喝点儿水吧,要不容易虚脱。” “。。。。。。我想先把衣服穿上。。。。”陆天宇就是觉得不好意思。 “给你。”乔健递给了他。陆天宇从床上下来,还好裤子还在,要不然被他看到大腿内侧的吻痕就真没脸见人了。 刚要把背心套上,乔健忽然拽住了他的裤子。 “刺青啊。我可以看看吗?”乔健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啊?。。。。嗯。”说真的陆天宇被他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又不是人人都像周瑞那混蛋似的。那个该死的同性恋。陆天宇在心中暗骂。 “你这样我看不到啊。你得把裤子解开。” 陆天宇突然就脸红了。幸好我背对着他。陆天宇想着把牛仔裤的钮扣解开了。 “是蝴蝶啊。挺漂亮的。”乔健抚摸着他的刺青。 “谢谢。”陆天宇飞快的就把背心套上了,并且系上了裤子的钮扣。 我这是怎么了?陆天宇不敢相信,他似乎有了反应。我真的要变成同性恋了。。。。 “不好意思,您忙吧。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也得快点继续去录音。”陆天宇说着打开房门要出去。 “你昨天做爱的时候很激烈吧?”乔健的声音非常暧昧。 “什么?”陆天宇握着门把手的手颤抖了一下。 “我说,你昨天跟你男人做爱的时候一定很激烈。满身的吻痕。” 陆天宇一把拉开了房门。 “如果你想和男人做爱,也可以找我,我也是不错的对手。”乔健暧昧的声音钻进了陆天宇的耳朵。 砰。他死命的关上了门。 妈的。该死。他怎么会知道我是和男人做爱。 (四十六)原来我们都受伤了 陆天宇结束了人声部分的录音已经又是夜里两点了,走出录音室,blue record早已没了白天的喧嚣。现在只有楼道里的灯还黯淡的亮着,照着陆天宇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 累死了,陆天宇嘟囔着。 “啊。。。那个。。。你好。”挺甜美的女声传进了陆天宇的耳朵。 他回头一看,是个时髦漂亮的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你好。”陆天宇客套了一句。其实他没比姚远强到哪儿去,看了姑娘也不会有什么好感。 “最近你们一直在录音很辛苦吧?”姑娘看样子不想打个招呼就离开。 “嗯。是。还可以吧。” “呵呵。我知道的录音很辛苦,尤其给你们录音的是鼎鼎苛刻的leno。” “哈哈哈。。。。他是真的挺。。。严格的。” “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姑娘问着,“等等,你头发上有柳絮。”姑娘说着凑近了他,很随意的碰触到了他的头发。 陆天宇下意识的躲开了。 “好了,好了。”姑娘完全没有察觉陆天宇的反常。 “你是。。。。。。?”陆天宇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认识这个姑娘。 “讨厌。你记性也太差了吧,音乐节的时候我在后台负责演出的调配啊。” “哦。对了。”陆天宇终于想起来了。 “叫我NICO吧。你呢?”姑娘笑嘻嘻的说。 “陆天宇。” “呵呵。”NICO超级爱笑。 “你今天工作到很晚啊。”看着NICO只是笑,陆天宇只能没话找话。 “是啊。这么晚了都没车了,一会儿打车又要花好多钱。”NICO哭丧着脸说。 “嗯。。。。。你住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去。”陆天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我他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 “真的?你有车啊?太好了。”NICO又笑了起来。 当他们搭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陆天宇把车门打开的时候。他彻底发现了NICO的38。 “天啊!你是什么背景啊,开这么好的车。我最喜欢红颜色的跑车了。还是BMW的。天啊!你是不是超级有钱啊。真好,和我们这种小市民就是不同。。。。。。” 陆天宇特别想打断她,可是NICO说话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听着她炮语连珠的说完,陆天宇只说了一句。 “我朋友的。上车吧。” 一路上,陆天宇感觉自己的耳朵要爆炸了,这个姑娘实在是太贫了。 她一会儿要评论收音机里的歌手,一会儿要歌颂这个城市的夜景,一会儿还要试探着询问陆天宇的生活。 太呱噪了。陆天宇心想,可是从倒后镜里偶尔瞟见NICO开心的样子,陆天宇觉得她还真是挺可爱的。 “到了,到了,就是这个小区了。咱们进去以后右转,最后一栋楼就是我家了。” 这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估计盖了得20年往上。 “你上来,我请你喝杯茶表示感谢。”NICO热情的邀请他。 “不了,我。。。”陆天宇正在想着怎么拒绝。NICO已经跳下车把他那边的车门打开了。 “别跟我客气了,走吧。” 她神经还真是大条,她就不怕引狼入室吗? NICO在黑暗的楼道里翻找着钥匙。 “你等等,我包儿太大了,要是总找不着。。” 喀喇。门开了,突然而至的灯光让陆天宇的眼睛眨了一下。 门内站着一个人。穿着一件长长的宽大的T-SHIRT,露出两条细长的腿。个子不矮,头发很短,手里端着一个咖啡杯。和陆天宇四目相交的时候。这人的手颤抖着,咖啡泼到了地上。 “小宇。。。。。。。。。” 陆天宇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是一张他多么熟悉的面孔啊。这张面孔他看了几乎十年。 “你们认识啊?”NICO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个人说。 “你们家。。。。洗手间。。。在哪儿?”陆天宇捂着嘴很艰难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很快的跑进了屋里。 “啊?。。。。。ADA就是去了洗手间的。。。。” 陆天宇顾不得脱鞋,顺着那人的方向跑了过去。 两个人一个抱着马桶吐,一个抱着水池吐。 NICO,快崩溃了。。。。。。。。 陆天宇又想起了七年前的夏天,又想起了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女人的身体,做到一半儿吐了的性爱。。。。。。 两个人呕吐的声音不停的袭击着NICO的耳朵。 她决定去给这俩人泡一点儿茶。 当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的时候,这个房间寂静的可怕。 “ADA,喝茶。”NICO说着把茶杯推到了那人面前。 “那个。。。。陆天宇,你也喝茶。” 谁都没有动面前的茶。 “你们认识吗?你们。。。。。怎么。。。。”NICO小心的问。 “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先开口的是陆天宇。 “ADA,你们。。。。。。。”NICO无视陆天宇的问题,直视着对面的ADA。 “NICO。。。。。。。他就是。。。。我弟弟。” “什么?”NICO高分贝的声音在屋里回荡着。 “我现在不男不女的是吧。。。。。。。”ADA用嘲讽的声音说着,“那次之后。。。。。。我没办法再跟男人做爱了。。。。。。。你那时呕吐的样子。。。。。。我。。。。。。”ADA哭了。 “ADA。”NICO绕过桌子走过去抱住了她。 “。。。。。。。那次。。。。真的对不起。。。。。妈妈。。。。妈妈说要把你赶出家里。。。。。她。。。她让我。。。。。。。”ADA一边哭一边说。 “哈哈哈哈。。。。。。。。”陆天宇忽然笑了,笑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哈哈哈。。。。。。。” “你笑什么?”NICO不解的盯着他。 “笑什么?我笑世事的变迁啊。。。。。。。。曾经搂在一起做爱的两个人。。。。都变成了同性恋。。。。。。。。。。哈哈哈。。。。。。。” “小宇。。。。。。小宇。。。。。姐姐错了。。。。。。。”ADA哭得已经开始有点儿喘不上气儿来了。 “没有。。。。。谁都没错。。。。错的是她。。是她把我扔到了那个家里。。。。。。。是她。。。。。你没错。。。爸爸没错。。。。你妈没错。。。。。。错的是她。。。。。。。。。不对。。她也没错。。。。。错的是我。。。。。。是我干吗要出生。”陆天宇点起了一颗烟。 “小宇,。。。。。我听不明白。。。。。她是谁?”ADA抽泣着问。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啊。。。。。。。” “小宇。。。。。是我错了。。。。。你离开以后。。。我每天都在做恶梦。。。妈带我看了很多次心理医生。。。。。前年,我认识了NICO。。。。。。。我也离开了家。。。。。。。” “好吧。怎么样都好。。。。”陆天宇冷漠的说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小宇。”ADA跪了下来,“小宇。。。。。。你原谅我,你原谅我。。。。。。。” “姐。。。。。我没恨过你。。。。真的。。。。。” NICO看着陆天宇离开的背影,看着ADA跪在地上无助的哭泣。嘴角撇了撇,哭了。 “ADA。。过去了都过去了。。。。。。。你还有我啊。。。。。”NICO抱着这个可怜的女人,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清晨的时候,陆天宇拨通了周瑞的手机。 “喂?”周瑞的声音此时在陆天宇听来无比之亲切。 “你到了?” “嗯,到了。” “那边现在是几点啊?” “时差8小时,你自己算。” “我想你了。”陆天宇躺在床上握着电话说。 “破天荒啊。”周瑞笑了。 “。。。。。。。。我。。我今天见到我姐了。。。。” “什么?” “她也变成了个同性恋。哈哈哈。”陆天宇笑得凄凉。 “小宇,你没事吧?难受就哭出来,我听着。。。。”周瑞感觉到陆天宇的情绪非常不好。 “原来我们。。。。。。都受伤了。。。。。。。。” “哭吧,你哭我听着。。。宝贝。。。” 陆天宇低声哭泣了起来。 “小宇,你要知道。。。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我爱你。。。。” 低声的哭泣终于转成了号啕大哭。。。。。。。。 “周瑞。。。。。。。” (四十七)程咬金 小兔子到了巴黎以后,一直觉得心神不宁的。 他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最后一次还是在林淼出事的时候。 “喂?斑比啊。”早上10点,他忍不住还是拨通了陆天宇的电话。 “嗯。小兔子,你在巴黎怎么样?”此时,陆天宇正躺在楼下的草坪上悠闲的晒着太阳,思绪万千。昨天他的人声部分已经全部齐活儿了,等今天乐器部分再录完,然后缩混就算完事了。 乔健给他们的策略是,首先一口气推出两张专辑,然后打榜。去各地宣传。总的来说就是要用实力说话。所以,这两张专辑要求特别苛刻。而且会从中选出至少8首作为单曲发行。 “我这边儿没问题,今天就算洽谈妥当了,我是担心你怎么样。”小兔子焦躁的说。 “我这边儿就更没问题了,对了我们签了唱片公司,而且专辑的录制都快完成了。”用手遮挡着刺目的光线,陆天宇开心的说。 “签了唱片公司?这么快?”小兔子嗅到了一种不祥的味道。 “是啊,签了,而且没告诉你专辑都快录完了吗。” “签的什么唱片公司?都给你们什么待遇啊?怎么这快就给你们录专辑啊?”小兔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陆天宇一一给他说明了一下。 “可疑。” 小兔子说。“这整个是天上掉馅饼啊。” “是。我也觉得不太真实。哈哈。”陆天宇笑着说。 “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很赏识你们的老板叫什么?”小兔子觉得自己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了。 “姓乔,叫乔健。人很温和。” “什么?”小兔子的这一声差点儿把陆天宇的耳朵震聋了。 “怎么啦?” “你说他叫什么?”小兔子拿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 “乔健啊。” “妈的。你等着我,我马上去机场。你现在就给我解除条约。这他妈绝对是个圈套。”咔嚓,小兔子坚决的挂上了电话。要知道他可是从来不说脏话的。 陆天宇拿着断了的电话莫名其妙。 铃。。。。。。。 电话再一次响起。 “喂?” “告诉我blue record的地址。马上。用短信发我手机上。”咔嚓,电话又一次粗鲁的被切断了。 陆天宇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傍晚的时候,陆天宇思考来思考去,还是决定去找大家商量一下。 “小宇?你怎么来了?”姚远录音间隙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了陆天宇觉得万分的不可思议。 “我。。。。。”陆天宇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是说昨天录音要录死了,今天没事绝对不来的吗?” “刚刚我接到了小兔子的电话。。。” “哦,他在巴黎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姚远一边走一边问。 “他说已经搞定了。” “哦。不错。该给他庆祝庆祝。”姚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啊。我知道,他今天要回来,让咱们一起去工作室庆祝对吧。你看你,这种事情打电话告诉我们就行了,用的着亲自跑来吗?” “他,他是说马上就赶回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姚远推开了录音室的门。 “嘿,你怎么来了?”秦飞看见陆天宇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 铃。。。。。。。。 陆天宇还没说完,手机又响了。 “宝贝儿,你喜欢粉红色还是桔红色?”周瑞在电话那头听起来很高兴。周围有些嘲杂。 “鸡巴色。”陆天宇本来就够烦躁的了。这会儿更是一点儿好气儿都没有。 “哦。那看来是粉红色了。哈哈。得累。”电话断了。 妈的。怎么每一个都这么莫名其妙。陆天宇嘟囔着。 “谁啊?”阿齐问。 “还能是谁,一准儿是周瑞。”纪平敲了一下鼓。 “接着说,你怎么来了?”秦飞盯着他问。 “小兔给我来了个电话。他说。。。。” 咔嚓。录音师leno进来了。 “嗯?你怎么来了,今天录乐器,你不用特地过来啊。” “我。。。” “抱歉咱们这个活儿得抓紧,你们有事儿能不能等会儿商量?”Leno下了逐客令。 “好吧。”陆天宇无奈的走了出去。 这他妈绝对是个圈套。小兔子的话在陆天宇脑中盘旋着。 小兔子怎么看起来跟乔健苦大仇深似的啊。他就是想不明白。 “乔先生好。”陆天宇听到了楼道里有人在问候乔健。他赶忙转过了头。 “嗯。好。” 问候他的是录音助理。她正抱着一堆线准备进录音室。 “他们录的怎么样了?”乔健问。 “挺好的。一切顺利。” “嗯。那就好。你去忙吧。” 乔健看着小姑娘进了录音室,正要往电梯方向走,忽然看见了陆天宇。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似乎总是那么温和。 “啊。。。。我。。我没事闲的,来看看。”陆天宇心想总不能说我朋友觉得你设了个套儿我来印证一下吧。 “哈哈。没事啊?那要不要上来陪我喝一杯。” “我。。。。。” 陆天宇现在是骑虎难下,刚刚已经跟他说没事了,现在要是拒绝。。。。。可是,昨天。。。 一想起昨天乔健暧昧的言语,陆天宇又真的不想答应。 “走吧。我正好也不忙,我们可以随便聊聊。”乔健泰然自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好吧。那打扰您了。” 也许,他昨天就是开我玩笑,陆天宇自我安慰。 “你这傻小子,老是这么客气。” 乔健的办公室很大,装修豪华。是一个套间,里面是一个可以休息的房间。昨天陆天宇中暑的时候就躺在那里。 他一定工作很忙,经常顾不上回家。陆天宇心想。 “想什么呢?”乔健倒了一杯威士忌给他。 “哦。没有。我想您工作一定很忙。。。。”陆天宇老实交代了。 “你别总是您、您的,听着我好像多老似的。” “啊。对不起。。。。您。。。多大了?” 该死,我干吗要问这么个傻问题?陆天宇恨不得拧自己一下。 “你猜呢?”乔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陆天宇下意识的挪了挪身体。 “。。。猜不出来。” “我今年38了。” “真的吗?不会吧,看着很年轻啊。”陆天宇惊奇的打量着他。 “哈哈。就是看上去显得年轻吧。” “那您孩子都挺大的了吧?” “啊?哈哈哈哈。。。。。。我连婚都没结呢。”乔健被他给逗笑了。 陆天宇想挖个坑自己跳下去。 “没事,没事,经常有人这么问我。”乔健喝了一口酒。“我喜欢的人去世了,所以我一直没结婚。”乔健的眼神此时有一些黯淡。 “对不起。。。。。我。。你看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满嘴跑火车。。。。” “哈哈哈哈。。。。没事,傻小子,都是往事了。” “她。。。。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女性吧?”陆天宇想适当的安慰一下他。 “何以见得?” “嗯。。。能让您这么优秀的人念念不忘的。。。。我觉得就应该是一个很优秀的女性。。。” “哈哈哈。。。。我啊,五年前收购的这家唱片公司,以前一直做一些买卖,他是我的合作伙伴,后来他出了意外。。。。我就转行了。。那一年,他才27岁。” “。。。。。。。世事无常啊。。。那么年轻的小姐。。。。”陆天宇感慨着。 “他是男人。”乔健盯着他的眼睛说。 噗。。。。陆天宇把刚刚喝到嘴里的酒如数的喷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陆天宇尴尬到家了。 “呵呵,你真是像个小孩子啊。”乔健掏出了西服上衣里的手帕,替陆天宇擦着嘴角。 “不用,我自己来。”陆天宇一把推开了他。胡乱的用手帕抹着自己的嘴。 “你有固定的男人了?”乔健丝毫不在乎陆天宇的躲避。 “我。。。。。。。”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救了陆天宇。 “进来。” “乔先生,bloody rose乐队录完了,他们问陆天宇是不是在您这里,他们叫他下去。” “啊。我这就下去。”陆天宇赶忙站了起来。 “让他们上来吧。跟他们说我想和他们喝一杯。”乔健拉住了陆天宇。 “你坐下。” 秘书带上了门。 陆天宇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你的手怎么这么粗糙啊?”乔健转移了话题。 “。。。。。。。。以前打工的时候弄的。” “是吗?我还以为弹琴的人手会比较粗糙。” “也有这个原因。” “看得出来,你现在的男人对你很好啊。”乔健意味深长的盯着陆天宇。 “。。。。请您停止这个话题可以吗?” “哈哈哈哈哈哈。。。。。” 姚远他们推门进来的时候,乔健正在笑。 “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阿齐纳闷的问。 “没什么。”陆天宇直接给了他这么一句。 “你们坐。辛苦了,想喝点儿什么?”乔健温和的笑着。 “什么都行啦。累死我了。”阿齐几乎要躺到沙发上了。 “还有脸说呢,就你那贝司耽误时间。”秦飞横给了他这么一句。 铃。。。。。。。。 乔健老板台上的电话响了。 他走过去直接按下了免提。 “乔先生。。。乔。。乔先生。。。。。。有一个小个子男孩吵着要见您。。。我们七八个人也拦不住他。。。。。。他太厉害了。。。。” “王八蛋!乔健!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熟悉的小兔子的声音通过免提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乔健的表情起了变化,冷冷的说了一句:“让他上来,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然后,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bloody rose乐队的成员们面面相觑。 “那是。。。。小兔子的声音吧?”阿齐喃喃自语。 “他。。。。。骂脏话了。。。”姚远的脸都要掉到地上了。 哐的一下,门被揣开的时候,离那通电话还不到五分钟。 小兔子的打扮和往常绝对不一样,往常花花绿绿的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平常一定出现在大家视线里的兔子耳朵也不见了踪影。柔软的头发垂直的散了下来。不长,刚刚过耳朵。 “小兔子。。。”陆天宇想叫住他,因为他不知道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 “乔健!你这个王八蛋!你丫这回想害死谁?”小兔子说着已经跳到了乔健面前。 抬腿就是漂亮的一脚。照着乔健的脸就去了。 乔健反应灵敏一把抓住了他的脚。 小兔子借力屈起了腿,膝盖一下子就顶在了他的下巴上,猛力一击,漂亮落地。 乔健倒退着摔到了墙上。 嘴角顿时留下了血痕。 “妈的。你跟林淼一样,四两拨千斤。”乔健托着下巴说。鲜红的血从口里冒了出来。 咔嚓,枪上膛的声音,不知何时小兔子掏出了枪,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乔健!你他妈的现在知道我是个了吧!实话告诉你,我比我二哥心狠手辣多了。”小兔子一脸愤怒,一脸蔑视。 “你开枪啊,你开枪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二哥还得谢谢你呢。” “你!”小兔子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乔健得了空子,一把握住了枪上的保险。猛地给了他肚子一脚。 小兔子趴在了地上。 “小兔子!”陆天宇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斑比。。。。”因为这一击受的猛烈,而且措手不及,小兔子不停地倒着气儿。 “小兔子!” “斑比。。。这个人。。。是。。。恶魔。。。”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们不知道在这几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健掏出了手机,语气没了温和。 “林溪!你弟弟跑到我唱片公司来发疯了!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啪啦。他把手机扔到了地上。 “你自己听电话。” 陆天宇把电话捡起来,递给了小兔子。 “林洁!你越闹越没边儿了!你给我在那儿等着,我这就派人过去接你!今天开始,你没自由了!” 因为对方说话的声音太大,陆天宇听的一清二楚。 “小兔子,你没事吧?”陆天宇抚摸着他的脸颊。 “斑比。。。我没事。让我起来。” 小兔子挣扎着站了起来。 “乔健!。。。你给我听好。。。你现在马上和斑比他们解约。。。” “你神经不正常了吧,我开唱片公司,和bloody rose合法签约,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狗娘养的。”小兔子还想冲上去。陆天宇拽住了他。 “林洁!我不知道你脑子有什么问题,我跟你说了一万遍了,林淼的死是意外。你别不知好歹。” “王八蛋,王八蛋,二哥就是被你害死的!”小兔子一把挣开了陆天宇。 “小兔子!” 陆天宇刚想阻拦,门口冲进了四五个壮汉。 “三少爷,大当家让您回去。”其中一个开了口。“乔先生,大当家让我们给您赔不是了。” “我绝对不会回去。”小兔子恶狠狠的说。 壮汉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小兔子的胳膊,小兔子借力使力,一个个都不在话下。 三下五除二,全都趴在了地上。 “你们回去告诉我大哥,他要是再敢来干涉我,别说我不念旧情,我绝对会让林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此时的小兔子在陆天宇眼里完全是陌生的。他不再可爱,不再撒娇。有的,只是一种阴沉的气质。 小兔子夺门而出,头也不回。 (四十八)羽化 小兔子飞快的骑着机车奔驰在公路上,陆天宇开车紧追不舍。 活脱脱一幕警匪剧。 小兔子踢开工作室的门的时候,陆天宇正在找地方停车。 再进来,已然是一片狼藉。 人台倒了一地,布料东一块西一块。所有桌子上的剪刀、尺子、刀子全都横在了地上。 小兔子不见人影儿。 陆天宇顺着梯子下去,看见小兔子正在一件一件的脱衣服。 “小兔子?”陆天宇轻声的叫他,生怕再刺激到他。 “斑比。。。。你现在绝对不要靠近我。。。我情绪失控了。。。。。”颤抖的声音。 一丝不挂的,他走进了浴室。 水声骤然响起。 陆天宇靠着浴室的门坐了下来。 隐隐约约的从水声之间,他还听到了小兔子无助的哭泣的声音。 心疼。。。陆天宇此时只有这个感觉。 不一会儿,水声停了。 “斑比。。。。。。。。。。”小兔子哭泣着说,“我觉得我完蛋了。。。。。。” “小兔子。你出来,你出来咱们聊聊。” “你进来吧。陪我躺在浴缸里聊。。。。” “鱼儿在水中。。。。它的眼泪你看不见。。。” “呵呵。。” 小兔子笑了。 “我恨乔健。。。。。”小兔子把自己沉入了水中。 “为什么?”陆天宇泡在水里看着满浴缸的泡泡。 “他害死了我二哥。。。一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疼我的人。我最重要的人。” “说说吧。把你的苦水全都吐出来。” “我。。。。。我不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孩子。我出生在林家,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家族。我大哥现在是当家人,他从小就被当作当家人培养的。我二哥。。。。是辅助我大哥的重要助手。。。简单来说就是军师。。。。哈哈哈。。。。。。。而我,我是影子。。。。这是从小就被决定的。。。。。。。你知道什么是影子吗?” “不知道。”陆天宇老实的回答。 “就是要做最肮脏的事情的那个。。。。杀人、铲除异己、上不了台面。。。。。。。我从八岁开始就开始学习格斗,十二岁第一次握枪。。。。我没有选择,没有自由。。。。我二哥比我大7岁,他是这个家里唯一会把我当成人看的一个。。。。他甚至为我吞过玻璃。。。。。。他说,如果他的死可以换取我的自由。。。。。。。他愿意放弃他的生命。。。。。。那一次之后,我确实自由了。” “什么?他。。。。。” “我二哥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们彼此依赖,彼此是对方的氧气。。直到他认识了乔健。。。。。。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政治家乔震天的独生子。。。他也是影子,专替那个老混蛋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是乔震天的儿子?”陆天宇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小兔子不知道陆天宇干吗要这么激动。。。。 “他是。。。。。。。他的儿子。。。他们的儿子?” “斑比你怎么了?”小兔子看到陆天宇的脸色煞白。 “他是。。。。。。我哥哥?他是。。。。。。” “斑比,你说什么?” “他妈妈也是我妈妈,那女人来找过我。。。。。。。。她跟我说。。我爸爸是被乔震天杀死的。。。。。” “天啊。。。。。。这世界未免太小了吧。。。。。。”陆天宇看见自己的手在颤抖。“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是你的仇人。。。。。他为什么要害死你二哥?” “。。。。。。。我二哥。。。。爱上了他。。。。。。”小兔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异常艰难。“他跟他好了5年。我最后一次见到二哥,他说他跟爸爸谈过了,做完最后这笔交易他就带我离开。。。。可是他没回来。。。。。。他在纽约被枪杀了。。。。。。林家和乔家一直在合伙走私军火,那一次是老主顾,绝对不可能出事。。。。。可是,对方因为货迟迟不到。。。要求扣压一个人作为人质。。。留下的是二哥。。。。。。然后那批货没了踪影。。。。。。。我二哥。。。。。”小兔子说到这里又把自己沉入了浴缸里,他一定又流泪了。 “乔健今天下午跟我说,他有一个爱的人,他去世了。。。。。那时候他的表情非常黯淡。。。”陆天宇回忆着。 “其实我知道。。。。。后来我也调查过。。。乔健确实不是陷害我二哥的凶手。。。。可是。。。。可是,我就是这么坚持的认为。。。。。。。如果没有他,我二哥就不会死。。。他就不会死。。。。。”号啕大哭。 “我问过二哥什么叫爱。。。。。。。他是不是真的爱他。。。。二哥说我还小,长大了就会明白。。。。。。。。可是我今年26岁了,我就是不明白!斑比,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爱他。” “不是。”陆天宇很肯定的给了他答案。“你对他只是一种依赖,你们试图互相的救赎对方,你们可怜彼此,那绝对不是爱。你到现在还放不下他,是因为你没有机会偿还他对你付出的感情,他可以为你死,但那不是因为他爱你,那是他怜惜你,他想保护你。。。。可是。。。你却没有机会报答他了。。。。。。。” 陆天宇抱住了颤抖哭泣的小兔子。 “斑比。。。。。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和你成为朋友。。。。。因为你像他。。。。。长得像,性格像。。。。你们都冷漠,都不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都想逃脱现状。。。。但是。。。你们都渴望爱和救赎。。。。。我是在你身上找他的影子。。。。。。。我太卑鄙了。” “小兔子。。。。。。没关系,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而亲近我。。。。我都愿意和你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因为是你给了我最初的爱,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给了我无私的关怀。。。。。解脱吧。。。。你应该解脱了。。。。。。你不能给你二哥的,你现在都给了我。。。。你该安心了。。。。你做的够好了。。。。。仇恨,没用。按说,我应该恨死乔震天,我应该杀了他。。。。。可是,我觉得上一代的恩怨离我太远了,远的不真实。。。。。。而且即便我杀了他。。。我的人生也不可能从来一遍。。。。我还是那个孤儿。。。。。我还是我。。。。。。什么都不会改变。。。小兔子,告诉你。。。。。。我喜欢你品牌的名称。。。。。羽化。。。。。是的。我们都该羽化。。。。。忘掉过去。。。。从新开始。。。。。。。” “斑比。。。。。。” “你已经得到救赎了。。。。。。你已经是时候羽化了。。。。。。” “斑比。。。。。。。” “听我的。放下这些情仇恩怨,放下这些往事。。。。。别让它们再纠缠你了。。。。你要开始新的生活。”陆天宇轻轻的抚摸着他颤抖的背脊。 “斑比。。。。。谢谢你。”小兔子温暖的眼泪落在了陆天宇的肩上。 “答应我。。。斑比。。。你和周瑞一定要幸福。。。。。这样才不枉费我放弃你。。。。。。” “我答应你。。。。其实,小兔子,朋友,是最好的距离。。。。我一辈子都会是你的朋友。。。。。” “我也答应你,永远站在朋友的角度上爱着你。。。。。但你还要答应我。。。。。提防乔健,你太像我二哥了。。。我怕。。。。。” “没事的。。。。。。。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因为他对你二哥用情太深。。。我能深切的感受到他对你二哥的感情,真的。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这辈子。。。他不可能再爱别人了。。。。。” (四十九)家 bloody rose的专辑录制已经基本完成。下个星期专辑一经推出,他们就要开始密密麻麻的宣传了。两张专辑的名称经过大家的讨论,一张定名为《break out》,一张定名为《sink into blessed》。 陆天宇觉得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已经进入了酷热的六月,周瑞还是不见踪影。算算他离开已经快一个月了,还说就两个礼拜。骗子。他在心中暗暗的咒骂。 陆天宇不喜欢夏天,尤其是夏天的夜晚。那种燥热、潮湿让他极其反感。 可是,现在他还是陷入了这该死的夏夜,今天工作结束的还算早,11点不到,他已经站在了家门口,打开门差点儿没把他吓死。 屋里一盏灯都不亮,可是无数的蜡烛在眼前摇晃,地上铺满了百合花,在蜡烛微弱光芒的映衬下染上了淡淡的桔色。 星空,在这个角度刚好看得最清楚。 在客厅的正中间,蜡烛围成了一个心形。里面是一个用粉红色纸包裹的大盒子。 陆天宇走近一看,上面贴着一个便条。 “请先打开我。” 大盒子上面还有一个同样用粉红色纸包装的小盒子,上面也贴着一个便条。 “请先打开它,然后打开我。” 周瑞这个变态。。。。 陆天宇把小盒子拿下来放在了地上,开始动手拆开大盒子。 “天哪!”这绝对是一种超级幸福的声音。 盒子里躺着一把粉红色的fender电琴。 陆天宇拿了过来开始调琴。忽然他想起来还有另外一个盒子。莫非是拨片?他心想。 拽过地上的小盒子,他随意的拆了起来。 盒子里躺着一枚戒指。这是一枚做工十分精细的戒指,铂金上面镶嵌着碎钻石,而且是粉红色的钻石。相当美丽。   身后卧室的门悄悄地被打开了,周瑞蹑手蹑脚的从身后抱住了陆天宇。 “宝贝儿。喜欢吗?” “靠。吓死我了。”陆天宇被突然出现的周瑞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的?” “坐飞机啊。” “我是问你从机场怎么回来的。” “打车。” “干吗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为了给你惊喜啊,喜欢吗?” “嗯。美产的fender音色巨好,秦飞看了准要嫉妒死。” “我是问你戒指喜欢吗?”周瑞轻轻的咬着陆天宇的脖颈。 “你能别像一头发情的野兽吗?” “我已经在尽力控制了。我的美人儿。” 周瑞说着放开了陆天宇,单膝跪地,拿过了他手中的戒指,轻轻的套在了陆天宇左手的无名指上。 “宝贝儿。嫁给我吧。”轻轻的,周瑞吻上了他的手背。 陆天宇没料到周瑞会有这一举动,半天张着嘴巴没说出话来。 “。。。。。。。你。。。。。你。。。” “咋啦?” “我又不是女人。。。。我。。。。。我嫁给你干吗?”陆天宇的脑子完全蒙了。 “我爱你。愿意一辈子在你身边。我给不了你合法的天长地久,但是,至少我要用我的方式给你。” 周瑞很少一本正经。 “for the love of the god。”陆天宇崩溃了。 “Jesus cries。”周瑞打岔。 “你丫去死吧。”陆天宇想站起来。 “死也得你陪着。”周瑞把他按到了地上。 “放开我。” “不放。” “。。。。。周瑞。。。。你放开。” “答应我,我就放开。” “我。。。。。” “小宇,我知道,你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家。我给你。” 陆天宇哭了。 周瑞轻吻着他的睫毛。 “我。。。。。我真的可以不用再颠沛流离了吗?”陆天宇紧紧的抓住了周瑞。 “是的。从你被我撞到的那天起,我就说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家。。。。。我太想要一个家了。。。。。。”他伏在周瑞的胸口哭了。“我从小被父母遗弃。。。然后进入了一个不属于我的家。。。。。。17岁被赶了出来。。。。。。我活了24年。。。。。。颠沛流离了24年。。。。。。。我像一片羽毛浮在空中。。。。。怎么样也落不了地。。。。。。。” “小宇。别哭了。”周瑞擦着他的眼泪。“你现在可以落地了,我会用全部的力量接住你,我发誓我用一辈子去爱你,去珍惜你。” “。。。。。周瑞。。。。。” “你现在再也不用去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了,你就去做你喜欢的音乐,哪一天,你累了,你就什么也不要做,天天呆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周瑞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了陆天宇的身上。 “答应我。嫁给我吧。”周瑞认真的盯着陆天宇的眼睛说。 “讨厌。死变态。我又不是女人。” “你就是我女人。”周瑞说着掐住了他的腰。 “讨厌。放手。变态。” “那你答应我。” “让我起来我就答应你。” “好啊。”周瑞放开了手。 陆天宇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周瑞也站了起来,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要。。干。。嘛。。”陆天宇觉得大事不妙。还没等他跑开,周瑞就把他抱了起来。 “洞房花烛夜啊。笨蛋。” “混蛋。你放我下来。” “到床上一准儿把你放下来。老婆。” “你去死吧。王八蛋。” 陆天宇被粗鲁的扔到了床上。 “你太轻了。”周瑞扑了上来。 “走开啦,你这头野狼。” “走开?那你打算自己手淫啊?都硬了。” “讨厌。”陆天宇脸红了。 “明明你就很想,干吗嘴上不服软儿啊。” “你去死吧。”陆天宇愤恨的骂着,“啊。”一声惊叫。 “妈的。疼死我了。” 周瑞用力的攥住了他的下体。 “疼吧?”他笑嘻嘻的看着他。 “废话。你试试。”陆天宇伸手想报复他。 “不行。你得用嘴。”一脸淫邪。 “你!。。。。决不。” “那您就忍着吧。反正疼的不是我。” “你混蛋!!!!!!” “来吧。”周瑞说着解开了裤子。 陆天宇盯着他那里,除了脸红没别的动作。 “哎呀。” 周瑞加大了手劲儿。 “过来吧。老婆。”笑嘻嘻的一张脸气得陆天宇几乎要背过气儿去。 陆天宇死也不从。 周瑞没了耐性,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 一根粗大的东西愣是强硬的塞进了陆天宇的嘴里。 “嗯。。。咳咳。。。”猛烈的动作让他不适应的咳嗽了起来。 他死命的想要推开他,可是。。。力气太小。没戏。 陆天宇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周瑞粗重的喘息声从上方传来。 妈的。陆天宇心里已经秒杀他一万次了。 乳白色的液体射进了他的口中,周瑞终于放开了他。 陆天宇把这些恶心的液体都吐在了周瑞的身上。 “你大爷!”陆天宇终于可以骂出来了。 “等会儿办完事儿让你骂个够。”周瑞把他压在了身下。 他吻着他的身体,那具稍稍有点儿颤抖,稍稍有点儿抗拒的身体。渐渐地,他的唇滑到了他的下体。熟悉的呻吟声不出所料的传进了周瑞的耳朵。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周瑞抬起头看着陆天宇。 “什么?”因为快感的间断,陆天宇喘息着问。 “叫床。” “你这个。。。。。。SB。” 陆天宇躺在床上,接受着性爱带来的快乐。恍惚间他看到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轻轻的用手勾住了周瑞的脖子。 “你丫一辈子也别离开我。” 在强烈的摇晃中,陆天宇说出了这句带有威胁意味的话。 (五十)明星生活 摇摇晃晃的大巴车上,陆天宇昏昏欲睡。 他真的累坏了。 他甚至不知道窗外是哪一个城市。 每天就是不停的奔波。 专辑发行后,空前的成功,bloody rose每天都走访不同的城市。上节目、宣传,以及小型演出。 陆天宇现在才知道,玩音乐也是要靠体力的。 铃。。。。。。。 该死的电话,陆天宇刚要睡着,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显示:周瑞。 “你丫又干吗?”要知道半小时前周瑞刚刚给他打过电话。 “我开车在路上,收音机里在放你的歌儿。”电话另一头的人听着心情不错。 “神经病!你丫是追星族还是死变态?” “我是你老公。” 陆天宇直接把电话挂了,并且按了关机。 “谁啊?你怎么看着跟吃拧了似的。”坐在身边的阿齐问他。 “变态。”陆天宇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盖在了脸上。 阿齐觉得没劲,显然陆天宇不想搭理他。 没办法,阿齐只能看看窗外,夜色迷蒙,车里昏暗。忽然,车窗上有什么东西反光的影子。 好奇心一下来了,追着光源。。。原来是陆天宇手上的戒指。 “哇塞。小宇,我刚发现,你的戒指好可爱啊。”阿齐是个大嗓门。 “什么什么?哪儿呢?”坐在前排的姚远爬上了椅背。“给我看看,小宇。” “我也要看。”NICO的声音也传进了陆天宇的耳朵。阴差阳错,NICO成了他们的经纪人。 “真的好可爱哦。”NICO拉着陆天宇的手左看右看。“是真的钻石吧?天啊,肯定巨值钱。”38本性暴露无疑。 “我也要看。”姚远凑了过来。 “各位行行好,我手要断了。”陆天宇觉得他要是再装睡,这帮人能把自己的手弄断。 “周瑞送的吧?”姚远的这句话给了陆天宇致命一击。 “你男人送的啊?天啊,真棒!”NICO笑着,差点儿靠到姚远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NICO连忙道歉。 “没事。”姚远笑了笑,他还是挺喜欢活泼可爱的NICO的。 “我真是无语了。。。。”化妆师LEE靠在座位上说,“看看我的工作伙伴吧。一个HOMO,一个LES,一个恐女症,一个偏执狂,一个多动症,一个沉默狂。”他是真无奈了。 “哈哈哈。。。。”永远沉默的纪平坐在后座上笑了。“这些丑闻要是都爆出去,bloody rose准保得完蛋。” “还有脸说呢。”LEE横给了他一句。 “下一个采访是哪儿啊?”秦飞也醒了。 “小宇。你还没说是不是周瑞送的呢。”姚远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是是是。您歇会儿吧。你们都精力旺盛啊。。。。。。”陆天宇真的累得不行了。 “下一个通告是W电视台的综艺节目。唉,小宇,给你颗烟,你别睡了。”NICO说话的速度总是很快。 “妈的。不睡了,不睡了,行吧。姑奶奶。” 到达电视台录影棚的时候是夜里11点,一同参加节目录制的还有一个新人组合,全是女的。姚远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NICO。这种通告你也敢接。”姚远低声的埋怨她。 “没办法啊,W电视台可不能得罪。您忍忍吧,而且这个节目收视率很高的。” 总的来讲,这是一个38到极点的节目,主持人像个白痴,对方嘉宾也是一群没头脑的姑娘。 节目一开始,先是比赛做饭,这个姚远长项轻松胜出。 接着,两人三脚,秦飞和纪平轻易获胜。 再来,比赛绕口令,阿齐都快把主持人说蒙了。 最后,时事问答,这个谁都不擅长,对方的姑娘们倒是能答上来一些。 但是,出乎意料的,最后一道时事题被陆天宇给抢答了。 问题是,“最近刚刚参加过国际建筑展览,开始联合国际建筑巨头LM公司的内地企业是哪一家。” 这个问题问出不到一秒,陆天宇按下了抢答器。 “恒通地产。”他回答的泰然自若。 bloody rose漂亮的胜了。 对方的姑娘们脸都要掉到地上了。 “其实这节目不错,你看咱们多合算啊。” 下了节目,大家回到大巴车上的时候,阿齐笑嘻嘻的说。 “是啊。珠宝商赞助的,一人得一珠宝。”纪平幽幽的说。 “NICO,这项链送给你。”陆天宇说着把盒子扔给了NICO。 “天啊。你真是个好弟弟。嫂嫂谢谢你了。”NICO眉开眼笑。 “别,您少挤兑我,我就谢天谢地了。”陆天宇疲惫的靠在座位上,大巴车摇摇晃晃的,他又困了。 “对了,小宇。最后那个巨难的时事题你怎么会知道答案啊?莫非你对财经类新闻很关注?”姚远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那死变态的公司。我能不知道吗?” 噗哧。。。。。。所有人全笑了。 “NB。”秦飞喝水都呛着了。 “今天住哪个旅店啊?我困死了。”纪平也有点儿熬不住了。 “皇冠酒店。”NICO看了看日程表说。“今天你们都得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要去邻省,6点出发。” “魔鬼。。。。。。。。”秦飞哀嚎着。 “所以晚上你就不要欺负姚远了。”NICO挤眉弄眼。 “我得更正。”少言寡语的化妆师LEE又开口了,“是三个HOMO。”这次的语气更为无奈。 “哈哈哈哈。。。。”阿齐爆笑。陆天宇给了他肚子一拳。 “啊呀。。。你看,我刺激到我弟弟了,他男人不在他身边啊。你看我这个嫂嫂是怎么当的。”NICO笑嘻嘻的挤兑陆天宇。 “你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真的。。。。。” 铃。。。。。。。 陆天宇本来想继续和NICO打嘴仗,可是电话没给他这机会。 来电显示:周瑞。 妈的。我就不该开机。陆天宇愤恨的想。 “你丫是不是想争做移动的VIP啊?” “我想你啦。老婆。” “你丫去买个充气娃娃吧。” 噗哧。。。。又是集体爆笑。 “你们在一块呢?” “对,都在一块。刚下一SB节目。托你的福,我们都小发了一笔。” “哦。是吗?不错。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懒得跟你废话了。没事我挂了。” “有事。” “说。” “我想你了。我都三个星期没见过你了。” “那你就去新雨丝,那里挂着我们照片儿呢,你想谁都能看见。拜拜。” 陆天宇义无返顾的挂了电话。 明天,依旧繁忙。 (五十一)丑闻 bloody rose迅速走红,最高兴的是乔健。 这不是因为他们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利润,而是因为,复仇的棋盘开始动了。 第一步,就是狭天子以令诸侯。 “把这个消息卖给K报纸。”乔健冷冷的对陈曦说。 “您真的。。。。。。。一定要走这一步吗?”陈曦的表情十分复杂。 “当然。我发过誓的。说到就一定要做到。”乔健冷冷的说。 “您。。。。真的陷进去了。。。。” “早就陷进去了。。。。。没办法。。。我的灵魂都泯灭了。。。。。他死了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姚远早上起床右眼就跳个不停,总觉得什么灾难就要来了。 果然,一打开房门,铺天盖地的镜头对着他。 “请问,姚远先生,K报纸的报道属实吗?”无数个这样的声音交替响起。 “什么?什么报道?”姚远莫名其妙。 “你还不知道吗?看看这份报纸。”狗仔队的记者强硬的塞给了姚远一份报纸。 在报纸的头版头条,印着这样一个消息。 “政治家乔震天和妹妹通奸?生下不男不女的孩子?当红bloody rose乐队键盘手姚远不可言说的过去。” 大标题就是这样。 姚远的手哆嗦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姚妈妈迷迷糊糊还没睡醒,看到门口铺天盖地的镜头和人头窜动的景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他妈妈。”前面的人喊了起来。 全是按快门的声音。 姚远哐的一下关上了门。 “妈?这是真的吗?”姚远脸色铁青。 姚妈妈糊里糊涂的接过了报纸。 ——政治家乔震天和妹妹通奸?生下不男不女的孩子?当红bloody rose乐队键盘手姚远不可言说的过去。 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姚妈妈彻底傻了。 “你说话啊。”姚远摇晃着妈妈。 “你们吵什么呢?”秦飞揉着眼睛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姚远劈手夺过了报纸。“你别过来。” “咋啦你?” “叫你别过来就别过来。”姚远几乎快哭了。 “好好好。。。大早上就抽疯,你生理期啊。”秦飞挠着头,不知道姚远这是唱的哪出儿。 “秦飞!你闭嘴!”从来不急的姚妈妈急了。 “妈。。。。唉,外面怎么那么吵啊?”秦飞说着向大门走去。 “站住!”姚远厉声喝住了他。“外面全是记者。。。你自己看吧。” 他把报纸扔到了秦飞脚边儿。 乔震天办公室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你把那该死的电话线给我扯了。”乔震天愤怒的吼着。 陈曦把电话线切断了。 “你他妈的这个废物!这种消息上了报纸你他妈是怎么回事!”此时的乔震天就是一头愤怒的狮子。 “老爷。。。我。。。” “废物!废物!你马上给我去追查是谁胆子这么大。妈的。” “是。” “还有,把乔健给我叫来,他胆子不小啊,居然敢给我整这种事情,谁让他把二小姐签下来的。你马上把这个混蛋给我找来。” 喀喇。门被推开了。 乔健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大少爷。”陈曦恭敬的问好。 “你不用给这个混蛋问好。”乔震天恶狠狠的看着乔健。 “爸。您先坐下。我们好好聊聊。”乔健一脸的得意。 “把这个畜生给我轰出去。”乔震天向陈曦怒吼着。 “老爷。。。。。您还是安静的和大少爷谈谈吧。。。”陈曦吞吞吐吐的说。 “你什么意思?”乔震天看着他。 “爸。他的意思就是。。。您老了。。。乔家现在我说了算。”乔健玩弄着乔震天桌上的纯金打火机。 “你!德宝!”乔震天在喊他的保镖。“德宝!把乔健这个畜生给我拖出去。” “爸。。。你还是省省吧。。。你保镖现在在臭水沟里躺着呢。哈哈哈哈。。。。。。” “你!” “陈曦。你出去吧。我想跟这个丧家犬说两句话。” “是。大少爷。”陈曦恭敬的带上了门。 “他是我的人。”乔健很明显在指陈曦。“你的副手总是叛徒。。。。。哈哈哈。。。。。。。” “畜生。你到底想干什么?”乔震天不可抑制的发怒了。 “干你自己妹妹的滋味是不是特别好啊。” “你!”乔震天捂着胸口,他毕竟上了岁数。 “还管那人妖叫二小姐呢?通奸的逆子。”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他妈的杀了我最爱的人。。。。。。你跟我说过,人的生命从来都不是等价的。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你他妈的就给我等着吧。我现在留你一条命。。。我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最重要的人,一个,一个,死去。哈哈哈哈。。。。” “你不正常了。” “林淼死了我就不正常了。哼。” “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制服我?”乔震天嗤之以鼻。“林家不会放过你的。林海会要了你的命!” “哈哈哈哈。。。。。所以我说你老了啊。。。。林海?他自己都要死了,现在的当家人是林溪。。。实话告诉你,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设计杀了他弟弟,你以为他不知道?你他妈别把所有人都当SB。”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乔震天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等着看你妹妹死吧。还有你那人妖孩子。” 乔健说着站了起来,“我会跟外界说,你心脏病犯了,跟家静养呢。” 大门无情的关上了,乔震天彻底崩溃了,人生第一次,他感到了害怕。 “把他带到别墅去。看好了。别让他死得太快了。”乔健冷冷的跟陈曦说。 陆天宇是从电视上看到这个丑闻的,他直接就打车去了blue record。 楼下的广场上无数的记者。陆天宇刚一露面就被团团围住了。 记者噼里啪啦的照相,不停地有人提问。 乔健在楼上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派保安好不容易才把陆天宇拖了出来。 “乔。。。乔先生。。。。。。到底。。。到底怎么回事?”陆天宇气喘吁吁。 “你坐下我们说。” “凭您的关系不可能压不住这种丑闻啊。。” “凭我的关系?我的什么关系?”乔健一边倒酒一边说。 “你。。。。。你是。。。政治家乔震天的儿子啊。。。。。。” “哦?你知道我是他儿子了?” “。。。。。。是。”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吧?” “我。。。。你什么意思?” “而且我要告诉你,这不是炒作的丑闻,这是真的。” “什么?” “这是真的,姚远就是通奸生下来的。”乔健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陆天宇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很可怕。 “你。。。。。” “小宇啊。我给你听个录音好不好?” “你要让我听什么?”陆天宇的手开始颤抖了。 【“你大可放心,你刚才不是都看到了吗,我在一家同性恋俱乐部驻唱。我刚刚被一个男人搂着。他和我做爱。我是个玻璃。我不会强奸他女儿。” “小宇!” “对了。你问我他对我好吗?好啊。他教我弹琴,给了我谋生的手段。这一点我很谢谢他呢。” “结帐!” “你别走,你要去哪里?” “回我男人那里,晚上我们还要做爱呢。哈哈。。。”】 。。。。。。。。。。。。。。。。。 陆天宇听到了自己和妈妈的声音。 他就是一个恶魔。小兔子的声音此时回荡在他的脑子里。 “你。。。。。。。窃听了我们。” “是啊。” “你要干什么?” “要你。”乔健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放手。”陆天宇一把推开了他。 “小宇啊。你是聪明人。我给你个选择的机会。一,拒绝我,然后让姚远自生自灭。二,当我的床伴儿,我压下这个丑闻。我给你三分钟。” “。。。。。。。你这个恶魔。” “对,你说对了,你当时真该听林洁的。我就是个恶魔。你还有两分钟。要不要喝一杯酒?” (五十二)无力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陆天宇直视着乔健。 “这么想亲眼看到真相吗?”乔健站了起来,“那你可以看看这些。还有这些录音你也可以听听。” 从锁着的抽屉里,乔健拿出了一个很大的文件袋扔到了陆天宇手里。 陆天宇颤抖的打开袋子,里面是厚厚的一摞照片和几张光碟。 “你慢慢考证。” 乔健此时的笑容和往常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但陆天宇就是觉得这是隐藏着邪恶的笑。 小兔子今天起床很迟。中午1点了,他寻思着今天中午该吃点儿什么。 自从BLOODY ROSE乐队正式出道以后,他们已经很少来工作室了,新雨丝酒吧的演出也停止了。 小兔子想见上他们一面真是难上加难。 长期在外地宣传,回来了也是呆在唱片公司。小兔子绝对不想去blue record。他绝对不想见到那个人。 正午的阳光洒在小兔子的身上。嗯,还是出来吃饭的好。他伸了个懒腰,走在这条再熟悉不过的街道上。 “嘿。你看今天K报纸的头版新闻了吗?” “没啊。怎么了?” 路过报亭的时候,小兔子无意中听到了两个女孩的对话。 “天啊,你快买一份吧。你最喜欢的BLOODY ROSE乐队爆出了大丑闻。” 小兔子听到这里,抽搐了一下。 “拿份K报纸。” “1块。” 小兔子拿过了报纸,巨大的黑体标题强烈的冲击着他的视线。 他掉头就往工作室走。 他觉得他要晕倒了。 脚步越来越快,恍惚间抬头,他看见了一辆十分熟悉的黑色奔驰。 门开了,多么熟悉的一张脸啊。 “大哥。。。。。。。”小兔子原地不动了。 “上车。”林溪的口气非常坚决。 “你的手下没给你带话啊?”小兔子现在着急着BLOODY ROSE乐队的事情,他完全不想和林溪多说一句话。 “我说了,你没自由了。上车。” “可笑。” 林溪一把抓住了他,小兔子抬腿就要踢。 林溪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小兔子连哼唧都没有哼唧一下,直接晕了。 那是一把电枪。 “林洁。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我不能眼看你被卷入乔健编织的复仇的网。你原谅我。”林溪抱起了昏迷的小兔子,把他放到了车里。 K报纸掉到了地上,被忽然吹起的大风吹散在了街道上。 车子发动了。 陆天宇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 “怎么样。你满意了?” “这是为什么啊。。。。。。”陆天宇喃喃自语。 “你的选择是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不能相信。。。。不能相信。。。。。”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去姚远那里看看吧。十点以前我等你的答复。过时不候。” 陆天宇走出Blue record的时候,正好是晚上8点半。 风很大,这个城市的春天就是这样。 上一个春天,我们好像兴致勃勃的和乔健签约了。 哈哈哈。。。掉进了人家的圈套啊。。。。。。。。你这个SB。 陆天宇无力的骂着自己。 他掏出了电话,拨通了姚远的手机。关机。 只能打秦飞的了。 电话响了5声以后,秦飞接了电话。那声音无比颓废。 “小宇啊。干吗?” “我半个小时以后到。给我开门。” 出租车上,陆天宇仍然没有摘下墨镜。司机奇怪的从倒后镜里看着他。 透过墨镜,陆天宇看着这个灯火阑珊的城市,这个欲望沉浮的城市,忽然感到一丝凄凉。 收音机里,传出了他自己的歌声,那声音是那么的迷幻,迷幻的让他自己都醉了。 一切都让他觉得很可笑。就像这可笑的生活一样。 来到姚远家,门口的记者早已散去,开门的是秦飞。 他从没见过秦飞的脸色这么憔悴过。 姚远和姚曼坐在客厅里,两人都是满脸泪痕。 陆天宇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先开口的是姚远。 “小宇。。。。。。。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家。。。。。。。因为我。。。。bloody rose完蛋了。。。。。。”姚远哭着抱住了陆天宇。 “姚远,没事。都会没事的。该道歉的是我。。。。如果不是我执意的要破茧成蝶。。。你就不会受到这种伤害。。。。。。” “小宇。。。。。。是我。。。我就不应该出生。。。。。我。。。大家的梦想因为我全完了。。。。。。。” “姚远。bloody rose不会完蛋的。。。。。。我来想办法。。。。。明天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别哭。。。你哭起来不好看。。。。。。。” “小宇。你要干吗?你能有什么办法?”秦飞的语气落寞的一塌糊涂。 “姚远。别哭了。给我弹首《月光》吧。”陆天宇眼神空洞。 “现在?”姚远那双哭肿的眼睛盯着陆天宇的脸庞。 “对,现在,我想听你弹《月光》。” 姚远向着不远处的钢琴走去,琴音渐渐响起。 陆天宇站在原地,听着这脆弱的琴声。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有了朋友,最重要的朋友,为了他们我必须放弃一些东西。 混着钢琴有力的声音。陆天宇做了决定。他转身想要离开。 “小宇。”秦飞一把抓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干我能干的。”陆天宇挣脱了他的手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姚远家。 “秦飞。我觉得小宇要出事了。”姚远无力的靠在钢琴上。 “都是。。。。。。我的错。。。。。都是。。。。”姚曼的眼泪不停的从眼睛里冒出来。 “妈。。。。。。” 陆天宇回到blue record的时候,差一刻十点。乔健坐在老板桌后面凝视着他。 “决定选择了?” “决定了。”陆天宇站在黯淡的灯光下眼神迷茫。 “聪明的孩子。” 铃。。。。。。。。。 手机狂叫了起来。 来电显示:周瑞。 “喂?” “宝贝儿,我看了报道。。。” “我知道,别说了。” “你在哪儿?”周瑞听着陆天宇毫无生气的声音万分着急。 “公司。我马上回去。”陆天宇挂断了电话。 “你给我一天的时间可以吗?”他直勾勾的看着乔健。 “干吗?” “让我和现在的男人告别一下。” “。。。。。。。可以。但是过了明天,你就不要再想什么了,你是我的。” “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你死去的情人会为你的行为哭泣的。” “哈哈哈。。。。。。。。以后你会知道我干吗要这么干的。” “明天一早我要看到丑闻消失,澄清,然后bloody rose乐队可以继续唱歌。” “我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 “我走了。” “我等你。。。对了,这个地址你带上。后天一早我要看到你。” 陆天宇接过了字条。 心里开始有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周瑞。我们完蛋了。 对吧? (五十三)THE LAST DAY 陆天宇和周瑞现在正置身于电影院之中,陆天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但这种气氛让他安心。 是的,这是他和周瑞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他38的想要和他约会。 当然,约会的第一步就是看电影,陆天宇固执的这么认为。 黑漆漆的电影院,乌呀呀的人群,陆天宇觉得幸福。 至少,这最后一天,他要让自己幸福。 影院里放映的好像是一部爱情电影,靠,真他妈的放的是时候,陆天宇心想。 电影放映结束以后,周瑞拉着他走出了电影院。 “少爷,咱接下来去哪儿啊?”周瑞不知道陆天宇干吗突然要让自己别去上班,然后俩人要一整天都腻在一起。 “嗯,接下来我该请你吃饭了。”陆天宇思索了一下。 “哎呀,大明星就是不一样啊。现在您也是有钱人了。”周瑞调侃他。 “那是,这就叫苦尽甘来啊。”陆天宇在街上搂住了他。 “妈呀。您现在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您就不怕狗仔队偷拍啊,昨天还发生了那么大的丑闻。” “都跟你说是不实的绯闻了,今天公司就会解决。”陆天宇抱紧了他。 “你丫今天反常。”周瑞也搂住了他。 “反常?哈哈哈。。。。。。。”陆天宇笑了。 “去哪儿吃饭啊?”周瑞问他。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那就。。。。西餐?” “好啊。” 他们找了一家很有情调的法国餐厅,可是门口的侍应生拦住了陆天宇。 “先生。您衣着不整,我们这里不能接待。” 今天,陆天宇穿着是异常奇怪,花里胡哨的衬衫,破牛仔裤,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脖子上围了一条方巾,一双烂球鞋。活脱脱一个70年代的嬉皮。 周瑞想从兜里拿一点小费给他。 陆天宇却把墨镜摘了下来。 “我是大名鼎鼎的bloody rose乐队的主唱,你敢赶我走?”陆天宇嬉皮笑脸的说。 侍应生傻了,直接让出了一条道。 “哈哈哈哈哈。。。。。。。。”陆天宇狂笑不止。 “走吧。老公。”他今天就像一个粘人的小猫,一步不离周瑞。 吃饭间隙,至少有二十个以上的人找陆天宇签名。 “你老婆我能个吧?”陆天宇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丫今天绝对吃拧了。”周瑞无奈了。 “我还没吃呢,大爷。” “那你就快吃啊,你老盯着我看干吗?” “你好看啊。” “神经病。” “快了。” “你还是快吃吧。” “得累。” 。。。。。。。。。。。。。。。。 “你吃相儿真差。”周瑞拿纸巾擦着陆天宇的嘴角。 “一向如此。” “好吧。但您现在至少是个公众人物,您能在乎点儿吗?” “得累。” 吃过午饭,陆天宇困了。 “要不回家睡觉吧?”周瑞看着几乎要在车上睡着的陆天宇问。 “不要,接下来的行程是去游泳。”陆天宇坚定的说。 “可是我看你要是真去游泳可能被淹死。” “讨厌。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又不是赶着宣传,你那么着急干吗啊?”周瑞困惑的看着陆天宇。 “嗯。。。。。就是想度过充实的一天。” “行吧。小疯子。” “哈哈哈哈。。。。。”陆天宇笑着扑到了周瑞身上。 “神经病。我开车呢。” “你喜欢水吗?”陆天宇套着泳圈泡在游泳池里问周瑞。 “。。。。。还可以吧。我说你干吗不会游泳还来游泳啊?”周瑞今天被陆天宇搞糊涂了。 “因为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喜欢游泳,你年轻的时候,因为某天突然想游泳了,结果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去邻省游泳。” “大爷。我现也不老啊。”周瑞在水中抱住了他。“而且,我要说,你记性真好。” “那是,年轻的人记性都好。”陆天宇挑着眉毛看着他笑。 “你就贫吧。” “嘿嘿。” “我觉得我现在应该给你拍张照片,然后寄给八卦报纸,照片背后还得写上,旱鸭子——陆天宇。” “我看你也是贫蛋一个。” “哈哈哈哈。。。。。。”两个人都笑了。 “晚上陪我去看星星吧。”陆天宇忽然小声央求着他。 “你不累啊?”周瑞真的佩服他的精力充沛。 “不累。好不好啊?”要知道陆天宇是绝对不会和他撒娇的。 “好、好。。。真是服了你了。今天也不知道吹什么风。” 傍晚的星空下,陆天宇躺在草地上,抬头望着漫天的星斗。耳边,有潺潺的流水声,是的,他们现在在五环外的某个河堤上。 陆天宇轻轻的唱起了他最喜欢的《VINCENT》。 “真美啊。”他有感而发。 “嗯。”周瑞站在河堤上说。 “你也躺下来看啊。”陆天宇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 “好。我这就来。”周瑞说着走了过来。 “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圆啊。呵呵呵。。。。。”陆天宇痴痴的笑了。 “你丫不是已经喝大了吧?” “完全没有。” “是。哪个喝大了的人会承认自己喝大了啊?” “讨厌。” “哎,你妈小时候给你讲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陆天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得,果然已经喝大了。”周瑞无奈的说。 “我,没,喝,大。”陆天宇一字一顿的说。 “好吧。没大。” “你吻我。”陆天宇抓住了周瑞的衣角。 温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对了,一直忘了告诉你,我爱你。”他搂着周瑞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醉鬼。” “我没喝大!” “好吧,好吧,起来,咱们回家了。”周瑞站了起来。 “你干我,现在。”陆天宇来了这么一句。 周瑞的脸差点儿没掉下来。 “起来。醉鬼。”周瑞伸手去拉他。 陆天宇甩开了,他用手解开了周瑞的裤子。 周瑞感到了陆天宇温暖的嘴唇碰触到了自己的阳具。 嗯。。。他开始低沉的喘息。 他们做爱,就在这个河堤上。星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春天的夜晚纵然是有些冷的,但两人的体温在相互温暖着彼此。 “我爱你。” “你今天说了一万遍了。” “答应我。。。。。永远。。。。也别忘了我。”陆天宇随着剧烈的摇晃,说出了这句话。 “你丫明天别翻脸不认人就行。” 夜里三点,周瑞躺在床上安然的睡着了,陆天宇看着他的脸,觉得特别的幸福,可是,哪里还有明天啊。 他轻轻的在周瑞的唇上吻了一下。 “我爱你。”他喃喃的说,眼泪潸然而下。 陆天宇从床上爬了下来,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来到客厅,打开了灯。 温暖的灯光下,陆天宇给周瑞写了一封信。 周瑞: 我走了。你别来找我。 Bloody rose已经经不起再有什么丑闻了。 我不能再给大家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我们分手吧。 我什么都不会带走, 除了你给我的戒指。 你这么有钱,应该不在乎吧?哈哈哈。 答应我,永远别忘了我。 你要是来找我,我就看不起你。 等我哪天累了,我会回来。 好吗? 陆天宇。 再见。 陆天宇写好信,放了十万块钱在桌子上。 他什么都没有带走。包括手机。 外面下起了今年春天的第一场雨。 陆天宇站在雨中哭了个一塌糊涂。 心要裂开了。 他第一次觉得这么疼。 再见。我的爱人。 (五十四)分裂 陆天宇觉得浑身疼痛,想叫叫不出来,想动动不了身体。似乎有什么人掐着他的脖子,他无力反抗。他是那么的渺小,似乎就要被阴郁的漩涡所吞噬。 越来越喘不过来气了,胸中似乎没了氧气。 猛烈的咳嗽让陆天宇醒了过来。 妈的原来是在梦里。 朦胧之间,陆天宇看到了一副熟悉的场景。 阳光晒进落地窗内,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跟笔记本电脑较劲。 有时候,周瑞会比他更早起来,坐在落地窗前的白色桌子前,跟笔记本电脑较着劲儿。陆天宇通常都是被敲键盘的声音吵醒的,他总会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周瑞?”陆天宇迷迷糊糊的叫着他的名字。 “你醒啦?”男人回过了头,是乔健。“你昨天夜里总是叫这个名字。” 陆天宇的脑袋嗡的一下。 他开始放眼打量四周。 是的,这里不是他和周瑞的家。完全不是。没有一件家具是熟悉的。 陆天宇再看看自己,手上插着点滴的针头,床旁边是吊瓶高高挂起。自己盖着一条白色的棉被。 “我在哪儿?” “我家。” “我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凌晨5点,你一身泥泞,狂敲了我的门两下,我开门的时候你已经不省人事了。我叫了医生,他们给你打的点滴。” “咳咳。。。。”陆天宇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喝点儿水吧。”乔健拿起桌上的水瓶,给陆天宇倒了一杯水。 陆天宇接过水,猛地喝下去,但觉得嗓子奇痛无比。 “医生说你没事,普通风寒而已。” 陆天宇仔细的回想,是的,昨天他离开周瑞家以后,外面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他在雨中一边哭一边走,然后到了乔健这里。是的他是来履行诺言的。 “这个给你。满意了吧。”乔健扔给了陆天宇一份报纸。 乔健果然说话算话。丑闻被平息了。而且根据报道上说,这次的丑闻完全是W唱片公司对blue record的恶意行为,blue record已经正式向法院起诉W唱片公司,巨额索赔。另外表明,姚远确实是乔震天妹妹的儿子,但父亲是普通职员早已去世。并且关于不男不女之说做了坚决的否定。blue record已经在昨天正式召开了记者招待会澄清此事。 “喝点儿米酒吧,风寒好的快。”陆天宇看着报纸,乔健给他端来了一碗热米酒。 “整个的丑闻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还顺便铲除了你的竞争对手。”陆天宇嘲讽的说。 “把米酒喝了吧。你要是饿了,还有蛋羹。”乔健一脸温和的看着他。 陆天宇接过了米酒,但不是要喝,他只是端过了碗,并且把米酒一滴不落的泼在了乔健身上。 “你别在这儿装好人。是的。你做到了。我现在就在你的房间里,你不是想干我吗?你来啊。”陆天宇说着一把拽掉了手上的针头。因为说话过于大声,他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乔健盯着他,没说话。 “怎么?啊,对了。我还没脱衣服呢。”陆天宇粗鲁的扯开了身上的黑色丝绸睡衣,“你帮我穿上睡衣纯属多此一举。” 不一会儿,陆天宇赤身裸体的站在了乔健面前。他愤怒的直视着他。 乔健向他走了过去,他的手碰触到陆天宇皮肤的时候,陆天宇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乔健一把抱起了他,接下来。。。。。。直接把他塞进了棉被里。 “你是不是风寒不想好了?”乔健给他掖了掖被子。“你给我好好的躺在这里睡觉。” 陆天宇刚想说话,乔健的手机响了。 NICO高分贝的声音传了出来。 “乔先生,陆天宇不见了。”万分焦急。 “不见了?”乔健看着陆天宇意味深长的笑了。 “是啊。我本来以为他和。。。”NICO想了想,“我本来以为他和他的合租人在一起。。”NICO没敢说是他男人。“可是,今天早上他合租人给我打电话,说陆天宇不见了,手机也扔在家里,问我他是不是在唱片公司,可是他不在啊,我联系了乐队的其他人,他们都说不知道他在哪里,现在我们都特别着急,后天还有通告呢,而且演唱会的事情也需要商讨。。。”NICO几乎没喘气,一口气说出了这段话。 “他没事。”乔健打断了她,“他在我这里呢,病了,你把后天的通告推掉,他需要休息。” “什么?他在您那里,那。。。。” 没等NICO说完,乔健就把电话按了。 “睡觉。”他看见陆天宇盯着他,直接给了他这么一句。 周瑞早上起床,没看见陆天宇,而且摸了摸他躺的那一边,完全是冰冷的。 他下了床,叫着陆天宇的名字,没人回答。 然后,他走到了客厅,看到了茶几上的钱,还有陆天宇留下的信。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他打电话到唱片公司,NICO说他没来。 他打电话给小兔子,手机无人接听。 他直接跑到了工作室,大门紧锁,没人。 陆天宇消失了,人间蒸发了。他找不到他了。 周瑞就像一头困兽,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 周瑞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的不是陆天宇,而是姚远和秦飞。 “是你们啊。。。进来吧。。”周瑞无力的说。 “到底怎么回事?NICO说,你打电话给她说小宇失踪了。”姚远语气激动。 “你们自己看看他留下的信吧。” “小宇。。。。。。” 姚远拿着信的手不住的颤抖。 “他到底是和什么人做了什么交易。。。。。。”秦飞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周瑞一把抓住了秦飞。 “那天,他去我们家,就是丑闻爆发的那天,他。。。那时候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儿。。。他眼神空落落的。。。说。。。没事,明天就会没事。。。。。然后他就那么走了。。。。”秦飞努力的回忆着。 一阵时髦的电子音乐响起。姚远的手机响了。他按下了免提。 “喂?NICO,怎么,有小宇的消息了吗?” “他在乔先生那里,乔先生说他病了。还说让我推掉后天的通告。” “他在哪里?”周瑞夺过了电话。 “啊。嗯。我们唱片公司的老板那里。” “地址。”周瑞像发了疯一样,声音奇大。 乔健看着陆天宇睡着了,松了一口气。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得一件一件来。 但是,他现在依然坐在陆天宇身边,他看着他沉沉睡过去的脸,不禁轻轻抚摸。 像,真的很像林淼。 白皙的身体,柔软的头发,冷漠的语气。。。 哐哐哐。。。。砸门的声音。 乔健给吓了一跳。 他冷着脸打开门的时候,门口站着一个和自己一样很高大的男人,相貌英俊,但一脸怒气。是周瑞。身后是姚远和秦飞。 “陆天宇呢?”周瑞难以抑制的愤怒。 “你是谁?”乔健一脸冷漠。 “陆天宇,你给我滚出来。”周瑞一把推开了乔健。 乔健被猛的一推,踉跄了一下。但是马上一把拽住了周瑞。 两人几乎是扭打着进到了屋里。姚远和秦飞跟在后面。 可是,眼前的情形让三个闯入者都傻了眼。 陆天宇上半身赤裸的坐在床上,下半身裹在被子里。地下是黑色的丝绸睡衣。 “你来干什么?”陆天宇冷冷的说。 “你。。。。。”周瑞看着眼前的情形,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见了,明白了,就请回吧。”陆天宇口气淡漠。 “小宇。。。。。”姚远的声音颤抖着。 “你对小宇干了什么?”秦飞咬牙切齿的抓住了乔健的衣领。 “秦飞,你放手。我自愿的。”陆天宇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周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陆天宇能从里面看出愤怒、鄙视。 “陆天宇你到底他妈的想干嘛?”周瑞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你怎么那么笨啊。哈哈哈。。。。。。”陆天宇笑了。“你对我没用了,我现在需要的是这个男人,他现在才能给我我需要的东西,而不是你。” “你!那你干吗要写那样的信。” “我温柔啊。我希望别伤害你的自尊心,让你脸上好看点儿,谁知道你居然这么傻,跑来这里丢人现眼。。。” 陆天宇的话还没说完,周瑞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你他妈真贱!” 留下这句话,周瑞头也不回的走了。 姚远和秦飞追了出去。 “周瑞,你听我说,小宇肯定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姚远拉住了周瑞。 周瑞一把甩开了他。开车,走人。 “秦飞。。。。。。”姚远哭了。 “别哭。小宇说了你哭起来不好看的。”秦飞抱住了他。 “小宇。。。。小宇绝对出事了。” “我知道,但你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陆天宇依旧坐在床上,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似乎从来没这么疼过。 这是第一次,周瑞动手打他。 “你哭了。”乔健说着递给了他一张面巾纸。 “你走开。我沙眼。”陆天宇眼神空洞的说。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流泪了。 疼,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疼,心里针扎一样的疼。疼,疼的厉害。 (五十五)绝望 “我觉得演唱会还是推迟一些再开的好。”秦飞一边抽烟一边说。 “曲目方面我觉得没问题,虽然只出了两张专辑,不过你们可以演一些老的曲目,还有翻唱也可以,主要是要一种现场沟通的气氛。”NICO反驳他。 “不是,NICO,秦飞是觉得小宇的状态可能会有问题。”纪平开口了。 现在,bloody rose乐队正在会议室里商讨演唱会的问题。 陆天宇不在,他已经一个星期没露过面儿了。 他不和大家联系,大家也联系不到他。 姚远和秦飞告诉了大家陆天宇的事情。 “我。。。。真的,我觉得小宇应该没问题。。。。”NICO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不这么认为。 “你说小宇到底出了什么事啊?”阿齐很少愁眉苦脸。 “小兔子也没了踪影。”姚远黯淡的说。 “小兔子不见了?”纪平看着姚远问。 “小兔子是谁?”NICO想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小宇的朋友,和我们也特别好。唉,姚远,你说小兔子不见了是怎么回事?”阿齐给了NICO答案。 “那天我和秦飞去工作室,门锁着,我们开门进去,小兔子不在,我们以为他出去了,就想等等他,结果等了半天他也没回来,我进他卧室一看,被子都没叠,护照也还在抽屉里,感觉是很匆忙就出去的,我就给他打电话,结果没人接。” “不会是被绑架了吧?”阿齐没把姚远的话当回事。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姚远有点儿急了。 “我。。。不是。。。”阿齐语塞。 “好了,好了,大家情绪最近因为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都不稳定,咱们换个话题行吗?”NICO怕大家一言不合打起来。 突然一下子,大家都沉默了。 陆天宇推门进来的时候,大家正在沉默中。 “怎么都变成哑巴了?” 陆天宇的忽然出现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干吗?几天不见莫非我变成了外星人?”陆天宇笑了,和往常一样的笑着。 “你丫没事吧?”秦飞觉得不可思议。 “没事啊。我就是伤风了,现在好了啊。又不是得了绝症。” 没人接他的下文。 “NICO。给我说说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吧。”陆天宇嬉皮笑脸的坐到了NICO的身边。 “陆天宇,告诉我,你干吗要跟周瑞分手。”NICO用从来没有过的正经语气问他。 “哎呦?都知道了?”陆天宇依旧没个正经。 “回答我的问题。”NICO要急了。 其他人都没敢插嘴,他们都明白,女人要是急了。。。。谁也劝不住。 “为了乐队啊。我们的经纪人,你也不想咱们的乐队再爆出什么丑闻吧?” “别给我废话,要是你跑到乔健床上这件事被当成绯闻爆出去,乐队更得玩儿完。我要听实话。”NICO紧盯着他。 “。。。。。。。跟他玩儿腻了。” 啪。NICO扬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你,你真他妈的气死我了!” “您要是不解恨,要不再来两巴掌?”陆天宇自始至终嬉皮笑脸。 NICO重重的摔上了门,出去了。 “小宇。能跟我们说实话吗?你到底用什么方法压下了我的丑闻,是不是乔健和你在某种方面达成了某种交易?”姚远认真的看着陆天宇。 “你们都肥皂剧看多了吧?”陆天宇不笑了。 “姚远,小宇不想说,你问也没用。”秦飞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说说演唱会的事儿吧。” “好啊。”陆天宇点上了一颗烟。 “你嗓子不想要了吧?”秦飞劈手夺了过来,“感冒刚好还抽烟。” 陆天宇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乔健照顾了他一个星期。 他没碰他一下。并且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一个星期陆天宇天天崩溃。 第一天,乔健给他买了一个新的手机,附带一个新的号码。 第二天,有五家高级成衣品牌送货上门。 第三天,鞋店的人来了四次。 第四天,他收到了5把吉他,两把箱琴,两把电琴,一把古典吉他。 第五天,一万张CD。 “你到底要干吗?”陆天宇看着埋头工作的乔健问。 “等一下我再和你说话,我现在得先把这些策划案看完。” 陆天宇把他笔记本电脑的电源直接给拔了。 “你是不是皮痒痒了?”乔健回头看着他。 “我就想知道你要干吗?” “什么我要干吗?” “你自己看看,你给我的东西快把这个屋子都填满了。”陆天宇跳着脚大叫。 “哦。你是说这事儿啊。喜欢吗?”乔健看着他笑了。 “我觉得你丫就是一变态。” “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儿。” “你丫就是一变态。”陆天宇重复了一次。 “去去去,滚床上睡觉去。我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完呢。”乔健说着把电源插上了。 陆天宇又把它拔了下来。 “如果你想这么折磨我,那我要告诉你,你成功了。”陆天宇咬牙切齿的说。 “我折磨你?我怎么折磨你了?”乔健不明白自己对他这么好怎么就是折磨他了? “这还不是折磨?我他妈的就像个金丝雀,让你养在笼子里,您高兴了来逗一逗,您忙了就喂点儿食儿。” “亲爱的,你精神不正常。” “不正常的他妈的是你!”陆天宇怒吼着。 “你的嘴能不能干净点儿?”乔健皱起了眉头。 “不能。我就这样。” “随便你吧。你要发疯别打扰我就行。”乔健又一次接上了电源。 这一次,陆天宇把桌子上的水直接泼到了电源上。 屋里一下子全黑了。电线短路了。 “哈哈哈哈哈。。。。。。。”陆天宇狂笑不止。 黑暗中,乔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乔健急了。 “我他妈的不用你对我好,你凭什么要对我好?你哪里对我好了?你伤害我的朋友,你让我和我爱的人被迫分手,你威胁我,你。。。。。”陆天宇没等说完,嘴就被乔健堵上了。 他感觉到他的舌头伸了进来,陆天宇觉得恶心想要推开他。未果,他狠狠的咬破了乔健的嘴唇。 “你咬我?” “对。你让我觉得恶心。特别他妈的恶心。” “恶心?恶心的还在后头呢。你忍着吧。”乔健说着,开始撕扯陆天宇的衣服。 “你放手。你这个狗娘养的。” “哈哈哈。。。我是狗娘养的,你也是。” 他的手抚摸到了他的皮肤。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陆天宇。你要搞清楚,你是自觉自愿到我这里来的。你是来做等价交易的。”乔健钳住了陆天宇不安分的胳膊。 “你真肮脏。”陆天宇冷冷的说。 “你干净。你干净。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不碰你,你身上都是那男人的吻痕。你跟他都是怎么做爱的。嗯?你说话啊。” 乔健的吻落在了陆天宇的身体上。那其实不是吻,而是一种撕咬。 “你他妈的不得好死。”陆天宇奋力的挣扎着。 是你逼我这么干的。陆天宇。乔健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我想给你爱,可是你怎么就不接受呢? 陆天宇以为自己不会哭了,眼泪都哭干了,可是他还是哭了,哭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他不想让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助。 “你干吗不反抗了?”乔健感觉陆天宇像死了一样,不再挣扎,不再怒骂,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您不是告诉我了吗?我是来做等价交易的。您请随便,做到您满意为止。”陆天宇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他麻木了。他绝望了。他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无力,前所未有的无力。他的哥哥现在正趴在他身上打算跟他做爱。这他妈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啊。 “你装死也没用。”乔健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陆天宇一声不吭。 “出声啊。你不打算叫床啊?” “我不叫床你阳痿啊。” 陆天宇说话一向恶毒,可是这一句恶毒的话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乔健强硬的进入了他,没有前戏,没有润滑剂。 陆天宇觉得自己疼的要昏过去了。昏了更好。 这样的折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陆天宇真的坚持不住了。 “。。。。。。畜生。。。。。。。。你给我一刀吧。” “想死?没那么容易。” 陆天宇现在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绝望。 眼泪早已经布满了他的脸颊,在这种虐待中,在漆黑一片中,在乔健沉重的喘息声中,在他神志渐渐的远去中,他似乎看到了周瑞的那张脸,那张脸一脸愤怒,嘴唇微微开启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你他妈真贱。 是啊。我是如此下贱。 可是我没办法啊。周瑞。 (五十六)脱逃 小兔子被林溪强迫带回家已经快2个星期了。 单独禁闭。手机没收。一天三次有人送饭。 小兔子此时跳着脚大叫:林溪,你断子绝孙! 没人搭理他。 。。。。。。。。。。。。。 喀喇,门开了。 “三少爷,吃饭。” 肌肉男每天都说这句。 “你过来。”小兔子勾了勾手指。 “你每天能说点儿新鲜的吗?”小兔子揪住了他的脖领子。 “三少爷。吃饭。” “◎#¥%……※×”小兔子给气死了。 肌肉男礼貌的带上了门。 呵呵。。。小兔子笑了。 他才不想肌肉男跟他说点儿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刚刚那么接触一下,他把人家的手机偷了。 小兔子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的监视器。 但愿别给照下来。 他走到了衣柜的南边,把洗手间的门给打开了,站在这二者之间,就是探头的死角。 他飞快的按下了陆天宇的手机号码。 “喂?”传出的是周瑞的声音。 “斑比呢?”小兔子小声的问。 “你在哪儿?”周瑞没回答他的问题。 “被我大哥关起来了,在林家。。。来救我啊。。。” “我猜你就在林家,等着吧,明天2点半我准时出现在你家。” “什么?你以为林家那么好来啊?” “我前天就跟你父亲预约好了。你被关在什么位置。” “你认识我爸?” “别废话,告诉我具体位置。” “进大门以后向右向右再向左,单独的一间平房。妈的,来人了。” 小兔子匆忙的挂上了电话。 “三少爷,您怎么还是不吃啊?” “你这个傻缺,收碗吧。”小兔子凑近他悄悄的把手机放了回去。 “好吧。那您好好休息。”肌肉男僵硬的说。 “扯淡。”小兔子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周瑞12点整准时到达了林家,一堆穿黑西服的人列队欢迎。 见到林海的时候,周瑞吃了一惊。 虽然他没比自己的父亲大多少,但是衰老的厉害。 “你吃饭啊。”林海慈祥的笑着。 “啊。您也请。” “你父亲最近还好吗?” “好。就是老了,开始絮叨了。”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这是我大儿子林溪。林溪,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周叔叔的独生子,周瑞。” “你好。”林溪恭敬的打着招呼。 周瑞打量着林溪。真的,和小兔子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饭局平稳的进行着。 自从陆天宇走了以后,周瑞开始着手调查林家和乔家。他发现了很多端倪,也想好了对付乔健的办法。现在他要一步一步的来。 午餐用毕。周瑞留下了带给林海的礼物。告辞。 2点半,他准时把车子从林家的车库里开了出来,可是他没有开向大门,而是把车子开到了关押小兔子的屋子前。 小兔子从窗口看到了周瑞的车子,他抄起椅子就把窗户砸了,轻快的跳了出来。 警报器大响,院子里的保镖全给惊动了。 “三少爷。”一个黑衣人说话扑了上来。 小兔子一把钳住了他的胳膊,用力一扭,男人应声倒地。顺便,他从男人的枪套里抽出了枪。 “上车。”周瑞给他打开了车门。 “你行吗?”小兔子笑着跳上了车。 “我负责开车,你负责突围。”周瑞笑了。 “那就走啊。” 越来越多的人手持武器出现在了院子里,周瑞躲闪着他们。 “你别这么善良行吗?挡路的就撞他们。”小兔子大声跟他说,然后把枪上了膛,“把你跑车的顶棚放下来,我要还击。要不咱俩都得变成筛子。” “能别打死人吗?” “没问题。我说打右手,就不打左手。” 突围,成功。现在周瑞和小兔子停在了郊外的一片稻田旁。 “你车挂彩了。”小兔子笑嘻嘻的说。 “挂吧。爷不心疼。” “你怎么知道我是林家的人。斑比告诉你的?” “不是。他没跟我说过。” “那你怎么知道的?” “调查的。” “神经病,调查我干吗?” “是调查林家,顺便知道你也是那个家里的。” “调查我家干吗?斑比呢?他干吗不跟你一起来救我。” “小兔子。你现在冷静吗?”周瑞忽然认真的盯着他。 “你要说什么?”小兔子有一种心里打鼓的感觉。 “。。。。。。。小宇,小宇离开我去了乔健那里。他可能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 “什么?”小兔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去杀了那个混蛋。” “小兔子。冷静。”周瑞一把抓住了他。 “放手。” “你讨厌黑社会才从林家逃跑的吧。” “不是。” “那是因为你二哥被乔家所杀,你才下定决心离开?” “你说什么?”小兔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我二哥是被乔家杀害的。” “你冷静我才继续说。” “你说。” “你二哥是被乔震天算计的。他吞了那批货,和对方联手,故意陷害你二哥。” “你怎么知道的?” “调查。” “我调查了那么久,我怎么就没调查出来?”小兔子盯着周瑞。 “所以这可以证明你没我聪明。”周瑞点起了一颗烟。 “我要去乔家把他们全杀了。”小兔子咬牙切齿。 “那你也成黑社会了。双手鲜血。” “那我还能怎么办?” “给你,拿着这个护照,这是傍晚7点直飞巴黎的机票。我想现在林家想不到你会逃跑。他们肯定以为你会去给乔健捣乱。” “你什么意思?”小兔子觉得眼前的周瑞有点陌生。没了痞子劲儿,倒是有了一副阴谋家的面孔。 “去巴黎,和那个服装品牌好好合作。躲过风头,然后带着你高贵的身份回来。” “你呢?” “整死乔健。他想玩儿我就跟他玩儿个痛快。”周瑞淡定的说。“他给陆天宇的痛苦我会加倍要回来。” (五十七)可耻 陆天宇上了报纸,他殴打了记者。 因为那记者居然想扯开姚远的上衣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胸部,是男的还是女的。 于是,陆天宇殴打了他。 于是,上了报纸。 挨骂,还是挨骂,乔健义正言辞的训斥着他们。 陆天宇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陆天宇,你能不能严肃一点儿。你知不知道你们就要开演唱会了?第三张专辑也要马上推出,这个节骨眼儿你还给我爆出负面新闻。”乔健怒视着他。 陆天宇看着窗外没理他。 乔健的手机响了,是林溪打来的电话。 “行了,说也白搭,NICO你回头好好跟他们谈谈吧。”他下了逐客令。 “喂?” “乔健,林洁有没有去你那里大闹?” “没有啊。怎么?他跑了?” “是。今天我父亲一个老朋友的儿子来看他,结果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把小兔子放了出去,估计是预谋的。” “你们那儿伤亡惨重?”乔健听着林溪落寞的口气,想象了一下林家的狼狈。 “是。8个人左手都废了。” “哈哈哈哈。。。。。”乔健笑了。 “你还笑?他要是跑到你那里,你就笑不出来了。” “他要是敢来,他就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我说了,挡我的人,都得死。” “你。。。。。你千万不要伤害我弟弟。” 乔健没有回答,挂了电话。 林洁,我不想杀你,可你别逼我。你是林淼最疼爱的人,所以我才一次一次的放过你。但是,你要是妨碍了我的整个计划,我只能杀了你。 乔健紧紧的捏住了手中的电话。 下一步,该除掉姚曼了。 “小宇。醒醒了。马上就到电台了。”NICO轻轻的推着陆天宇。 “嗯。。。。。。周瑞。。。你让我再睡会儿。。”陆天宇睡得迷糊了。 NICO忽然觉得特别的心酸。 眼前这个熟睡的男孩子,还是一脸孩子的模样。可是,颠沛流离的生活,现实的禁锢,欲望的升腾,折磨的他疲惫不堪。 破茧成蝶?陆天宇,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觉得值得吗? 今天BLOODY ROSE乐队接受电台采访的节目是《音乐家》。每个人都要用乐器演奏一支曲目。说实话有点儿难度。挺专业的一个节目。 大家来之前都不知道,结果还是直播,闹得每一个都得现想谱子。 陆天宇用箱琴弹了那首他最喜欢的《VINCENT》。结果掉下了眼泪,他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河堤,那个已经离他远去了的爱情。 主持人把他的那路轨道拉了下来。 走出电台已经是午夜了,温暖的风抚过陆天宇的脸颊。他抬头看了看星星。觉得自己又一次变成了这个美丽世界的孤儿,他的家,又一次没了。而这一次,是他亲手打破的。 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反射着月光,陆天宇不自觉的交叉起了双手。 “小宇,上车啊。”NICO推了发呆的陆天宇一下。 “不用了,你们走吧。我想走路回去。”说着他和他们背道而驰。 霓虹闪烁的城市不再让陆天宇觉得恶心,看着夜幕中龌龊的男男女女,他觉得他们都比自己干净。 抬头看看这个城市,繁华的街上,挂着自己乐队的宣传海报。音像店里不时会传出自己的歌声。 哼。陆天宇绝望的笑了。 破茧成蝶。 鸡巴。 “回来了?”黑漆漆的屋子里忽然传来的声音让陆天宇哆嗦了一下。 他伸手打开了灯。 乔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 陆天宇就当没看见一样,转身进了浴室。 他现在一天到晚总是想洗澡,他觉得自己脏的不得了。 自从乔健强硬的占有了他,他就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仿佛他变成了聋子、变成了哑巴。仿佛他已经升天了,再也看不到这张罪恶的面孔。 咚咚咚。。。。乔健敲着浴室的门。 我放了果汁在桌子上,你洗完出来喝吧。 是的,乔健就像看不到陆天宇的反常一样,依旧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陆天宇湿漉漉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穿着浴衣。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果汁,确实渴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下去。 自从上次的暴力事件以后,乔健没有再碰过他。 陆天宇今天也像往常一样,沉默地爬上了床,躺到了自己的那一边,用被子蒙住头,打算呼呼大睡。现在他每天都觉得太累了,马不停蹄的宣传,马不停蹄的演出、录音。 乔健依旧在跟笔记本电脑较劲。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堆积如山。 陆天宇躺了半个小时,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他觉得浑身燥热。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热的。他掀开被子,盖上被子。难受的要死。不小心碰触到自己的下体,他发现自己勃起了。 妈的。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睡不着?”乔健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陆天宇假装没听见。他努力的想要进入梦乡。未果。 嗯。。。他不自觉的呻吟了起来。声音媚惑。 “是不是想邀请我上床啊?”乔健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 “滚蛋!” “哎呦,你还会说话啊?” 他的手抚摸到了陆天宇的脖颈。 “嗯。。。。。啊。。。。。。” “你看,我就知道你叫床一定好听的。干吗不叫啊?” “你。。。。你对我。。。。干了什么?” “果汁里有媚药。” “你大爷。。。。。。。。”陆天宇觉得自己快要被欲望的火焰吞噬了。 “都这样了还嘴硬啊。”乔健说着把手伸向了他的下体。 他温柔的套弄着,另一只手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 陆天宇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叫出来吧。忍着多难受啊。”乔健玩弄着他的身体,语言上还在轻薄他。 他的技巧很好,陆天宇很快就忍不住了,在射精的那一霎那,他叫了出来。 高潮过后的身体,泛着淡淡的粉色。陆天宇觉得自己要虚脱了。 “蝴蝶真美啊。”乔健抚摸着他腰部的刺青。 陆天宇想推开他,可是他压了过来,手指熟练的伸进了他的后庭。挑逗着他的欲望。 在媚药的作用下,他渐渐放松了身体,接纳着乔健的爱抚。 呻吟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了。 乔健进入了他。 他用力的在陆天宇体内抽插。 陆天宇被压在身下,放肆的呻吟。 这个晚上,他们做了三次。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陆天宇默默无声的从床上下来,他几乎站不住了,可依然咬牙坚持着走进了浴室,把门反锁上了。 水哗啦啦的从喷头中洒了出来,陆天宇靠着墙壁,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可耻。他觉得自己是那么地可耻。他沉浸在性的快感中,居然可以那么不要脸。 他和那个男人交欢,高潮。 龌龊。脏透了。 我他妈的到底在干些什么啊。 再也忍不住了,他歇斯底里的哭出了声。 泪眼朦胧之间,他看到了水池上的刮胡刀。刀片泛着冷冷的光。 (五十八)堕落天使 到底有多久 再没听到你 对我说你爱我的声音 我想了很久 我开始慌了 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 我哭着对你说 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完美情人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后 天空的星星都笑了 我愿张开双手接受你的爱 我要变成天使守护你的爱 请你让我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一样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即使,天使没了翅膀, 即使,天使丢了灵魂, 也请你,让我相信。 ——《堕落天使》 陆天宇说过,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写情歌,可他写出来了。 Bloody rose全体成员都直勾勾的盯着他。 “怎么了?你们?”陆天宇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了。 “你现在唱唱可以吗?”NICO把吉他递给了他。 陆天宇接过吉他,自弹自唱。。。 淡淡的吉他声,淡淡的歌声。 最后,他竟然把自己唱哭了。 “小宇。”姚远搂住了他。“咱们不较劲了行吗?咱们还是回到以前一样,咱们还做地下乐队,咱们还四处找演出。。。你离开周瑞以后整个人都变了。。。。”姚远说着说着也哭了。 “回不去了啊。姚远。。。。我觉得我回不去了。。。。”陆天宇呆呆的说。 NICO听着他们的对话也哭了。 “那个。。。大家。。。别哭了。”阿齐笨手笨脚的分发着纸巾。 “走吧。晚饭我请,一起出去喝个酒吧。”秦飞拍了拍三个鼻涕虫。 “大少爷。。。您决定好今天动手吗?”陈曦站在乔健的办公室里。他还是想劝住他。 “是。干的干净漂亮一点儿。”乔健面无表情。他没有别的选择了。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乔健昨天被陆天宇吓坏了,陆天宇进了浴室以后,突然号啕大哭,一会儿又没了动静,他破门而入,看到陆天宇正死命的拿刀片划着自己的手腕。幸亏那是很早以前就不用的刮胡刀,锈了。 “你这是何苦啊?”乔健不明白。 陆天宇瞪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说话啊。”乔健拍着他的脸。 呲啦,乔健觉得脖子生疼。陆天宇用钝刀片企图划开他的动脉。破了,但是动脉没破。 乔健扭住了他的手,刀片落地。 “你就这么讨厌我?”乔健怒不可遏。 “不 是 讨 厌。是 憎 恶。”陆天宇一字一句的说。 “。。。。。。。我就是想给你爱啊。你为什么就是不接受!” “你 不 配。”陆天宇笑了,嘲讽的笑了。 “无论你侵犯我多少次,我都不会爱你。”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唯一爱我的人。。。。。还走了?” 乔健扭着他的手渐渐放松了力气。 陆天宇闭上了眼睛。 渐渐的他听见了乔健的脚步声,接着是开门声,然后是关门声。 屋里安静了,一片死寂。 陆天宇无力的走出浴室,他看到了清晨的光从落地窗里透了进来。 拿起吉他,他写下了《堕落天使》。 是的。在周瑞身边的时候,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爱着他。爱着那个男人。 他想他,想的疼彻心扉。 姚曼无聊的看着电视,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姚远啊,你们怎么又忘了带钥匙了?”她从沙发上下来,拖着步子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一个黑衣人,他一把捂住了姚曼的嘴。 姚曼措手不及,连叫都没有来得及。 黑衣人带上了房门。 “爸,您要不要最后听听你妹妹的声音?”乔健冷笑着站在乔震天的面前。 “你。。。。。。。你。。。。。。”乔震天半个月内好像老了十岁。   “你自己听电话吧。”乔健把手机递给了乔震天。 “你放开我。。。”电话里传出了姚曼的声音。 “小曼?” 乔健把电话拿了回来,“让那女人听电话。” “姑姑。我应该叫您姑姑吧?” “你,你是。。。。。。。叶可欣的儿子?” “是。想不想跟你爱的男人最后再说两句话啊?” “你。。你要干什么?” “爸。您接电话吧。”乔健把手机扔给了乔震天。 “小曼。。小曼。。” “哥?。。。哥是你吗?”姚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曼,哥哥。。。哥哥对不起你。。。你是不是被他们抓住了?。。。小曼。” 乔健抢过了手机,“动手。” 一声沉闷的枪响,顺着手机传到了乔震天的耳朵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孱弱的老人哀嚎着。 “爸。你别怪我,是你告诉我的,人的生命从来都不是等价的。” “你。。。。。你这个畜生。。。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孽种!” “爸。我是畜生,但你更是,你杀林淼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会变成什么样?全是你的错,全是你的。你妹妹今天要死也是你的错。” “小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曼。。。。。。”老泪纵横。 “别哭了,哼哼。。。说吧,是要我一枪打死你呢?还是你自行了断?”乔健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痛哭的老人,似乎他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老人不停地哭着。 乔健举起了枪。 林淼。我替你报仇了。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乔健掉下了眼泪。 正在吃饭的时候,姚远右眼跳的厉害。他心神不宁的。 “姚远,你怎么了?”纪平看着姚远觉得不对劲儿。 “不知道。就是心慌。” “对了,忘了告诉咱妈今天咱们晚回去了。”秦飞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手机。 打了无数次,无人接听。 “姚远,妈今天说要出门了吗?” “没有啊。” “可是她不接电话啊。” “你们俩回去看看吧,是不是生病了?”纪平关心的说。 “行吧。我把单先买了。”秦飞说着招手要叫服务员。 “滚蛋吧。一顿饭至于吗?你们俩赶紧回家吧。” 秦飞开着摩托车载姚远回家,远远的他们就发现了家的方向火光冲天。 “秦飞!咱们楼好像着火了。” “我知道。你抓好了。” 当俩人到了楼下的时候,姚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着火的。。。居然是他们家。 “妈。”姚远发了疯一样要往火场里冲。 “姚远!”秦飞抱住了他。 “你放开我。我妈在里面,我妈在里面啊。” 消防员拦住了他们。 “姚远,你冷静。”秦飞用了最大的力气抱着他。 “冷静?我冷静什么?我妈。。我妈。。。” 大火渐渐被扑灭了,消防员从里面抬出了一具女尸,面目全非。 “妈。。。。。”姚远像疯了一样大叫着。 “你们是她的亲属?”貌似领导模样的人问秦飞。 “是。。。。。” “恐怕你们得跟警察走一趟了,这女人是被枪杀的。” (五十九)母亲 BLOODY ROSE乐队的所有行程被搁置了。原因是姚远情绪失控,谁也不见,包括秦飞。 姚远把母亲火化了,他把她的骨灰放进一个精致的盒子。秦飞说,选墓地下葬吧,姚远说,你滚蛋。我妈哪儿也不去,我妈就在我身边。 妈。还有太多的事情我没答应你。 我还没夸过你,你穿粉红色真的很好看。 我还没给你画过肖像画。 我还没带你去旅行。 我还没。。。。。。 妈。有太多的事情我都没履行。。。。。。 姚远把自己关在了工作室里,门反锁。 他整天的闷在画室里,不停地画着,画一张撕一张,他觉得怎么画都不像姚曼。 他整夜的呆在钢琴前,不停地弹着,只弹一首曲子,莫扎特《安魂曲》。 他从来没觉得母亲对自己是如此的重要,他是如此的爱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死了。。。我才知道? 姚曼的死没有被大肆报道,倒是乔震天的死占了各大报纸的头条。 “政治家乔震天被刺杀在自家家中。” 姚远看着几天前的报纸,他丝毫不感觉悲伤。 是的。他是他的父亲。可他从来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他。他的亲人,只有母亲。 可母亲死了。 陆天宇知道姚远的母亲出了事是秦飞告诉他的。乔健压下了报道,因为bloody rose的巡演就要开始了。 陆天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感觉,杀死姚曼的一定是乔健。 乔健恨乔震天杀死了自己的爱人。 姚曼是乔震天的爱人。 那么,经过以上推理,陆天宇肯定姚曼是乔健杀的。 可他没有证据。 他现在趁着乔健洗澡的功夫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该死,要输入密码。 陆天宇束手无策。 “想看什么?”乔健冷冷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陆天宇的身后。 “没。。。。” “是想知道姚曼是怎么死的吗?” “你。。。。果然是你干的?” “穿好衣服,咱们回家。”乔健把衣服扔给了陆天宇。 “回家?” “对,你该去看望看望咱们的妈妈了。” “你先告诉我,你干吗要杀姚远的妈妈,你的仇人应该只有乔震天吧?” “小宇。你不够聪明。我的仇人?哼哼。。。。。你们都是我的仇人。所有人,整个世界。” “你。。。。。你疯了。” “是。”乔健冷笑着。 “疯子!你这个疯子!” “快穿衣服吧。莫非你还想继续做爱?”乔健抓住了他的胳膊。“晚上咱们再继续怎么样?哈哈哈哈。。。。。” 乔健开车把陆天宇带到了郊外的别墅。 叶可欣被严加看管在这里。乔震天死在这里。 陆天宇不知道这些,但他觉得这座房子阴森森的,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看什么呢?”乔健看着陆天宇空洞的眼睛问。 “没看什么。” “那你在想什么?” “怎么杀了你。” “哈哈哈哈。。。。。”乔健捏住了陆天宇的下巴。“一辈子你也别想。” 陆天宇推开了他。 “进去吧。妈妈在等你呢。” 陆天宇这是第二次见到叶可欣,叶可欣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表情麻木。但是在她看到陆天宇的那一霎那,她扑了上来。搂住了他。 “妈。小宇才刚刚来,你让他坐下喝点儿水行吗?”乔健拉开了她。 当他的手碰触到叶可欣的身体的那一刻,叶可欣哆嗦了一下。 “妈。您紧张什么啊。我又不会伤害您。” “你。。。。你不正常。” “哼哼。你儿子也是这么说的。。。。妈。您应该感谢我才对啊。我替你杀了那个弄死你男人的家伙,替你杀了那个跟你抢男人的坏女人,现在,我还把你最想念的儿子带了回来。您还有什么不满呢?”乔健扶叶可欣坐下,放了一个靠垫在叶可欣的身后。 陆天宇看着这对不和谐的母子。他们,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哥哥。可他们,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可怕。那么的陌生。 “小宇。小宇。你不要听他胡说,他骗你的,不是我让他杀了他们的,小宇。”叶可欣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试图拥抱他的儿子。 乔健按住了她。“妈。不用我教您礼节吧?”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叶可欣哭叫着。 “对了,妈。还有一件事情我没告诉您呢,小宇现在是我的情人,你儿子喜欢男人你是知道的,对吧?”乔健轻轻拍着这个可怜女人的肩膀。 叶可欣的全身都在颤抖,她用力的双手紧握。指甲几乎要陷到肉里。 乔健说着,抬起了陆天宇的下巴,他吻上了他,把舌头放进了他的口腔里。 陆天宇麻木的看着叶可欣无助的流泪。 “小健。。。。。这是你给我的报复吗?”叶可欣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抽空了,她似乎没了知觉,就像一个木偶。 “哈哈哈哈。。。。。。。。。” 整个别墅里回荡着乔健扭曲的笑声。 报复。我要报复所有的人。你们曾经那么残酷的对待我。现在,我要连本带利都拿回来。叶可欣,你是个最恶毒的女人,我会一步一步让你想起你自己的恶毒,接受你自己灵魂的考验吧。是你该想起往事的时候了。 “对了,妈妈。后天是父亲的葬礼,您要漂漂亮亮的出席。别给乔家丢脸。还有,我和小宇从今天起会在这里陪您住,开心吗?哈哈哈哈。。。。。。。” 夜深了,陆天宇躺在陌生的屋子里,耳畔传来的是键盘的敲击声。 “妈的。”难得的乔健居然骂人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掏出手机,接着是更愤怒的骂人声。 “陈曦。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blue record的资料只要一点击就会自动删除。现在全部的帐幕都毁了!是谁攻击了咱们的主服务器?” (六十)反击 “喂?周瑞,我是小兔子,阿姨我顺利接到了。一切搞定。”小兔子活泼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了出来。 “嗯。好。你那边怎么样?”周瑞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阳光撒到了他的身上。 “完全搞定,6月的国际时装周我会以新人设计师的身份在巴黎展头露角。NTB公司会大力支持我。” “哈哈哈。好啊。那我就放心了。” “唉,我说,你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 “哪个?” “别给我装傻。我觉得你比黑社会还黑社会。。。” “哈哈哈哈。。。瞧你说的,至于吗?我干的可都是合法的。” “我觉得你够厉害的。绝对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仗啊。” “有高人指点啊。呵呵。对了,千万要看好阿姨,别让她出意外。” “没问题,她心情很好,我们一会儿要去逛市集。” “好吧。我不跟你多说了,高人的电话插进来了,我得继续干正经事儿了。” “行吧,我收线了。”小兔子挂了电话。 “J,你说。”周瑞切入了另一个电话。 “给我传真号码,你要的资料都OK了。” “好的。×××××××” “给你信号了,行了没?” “行了,我又不是聋子。”J给了他一句。“对了,一会儿你看看资料就会发现,这个公司的帐目有着很大的问题,根据我的经验,这是一个专门洗黑钱的公司。” “牛逼。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问题。”周瑞笑了。 “你这恭维纯属是废话,这事儿也就是你找我,要是别人我非把丫挺的抽一顿,这不是杀鸡用宰牛刀吗?” “把你银行卡号给我,要多少你说。” “你丫今天想装孙子装到底是吧。” “这算我付你工钱啊。” “甭跟我扯淡了,实际点儿给我从你老头那儿弄套房子。” “你要这儿的房子干吗啊?你丫人在美国,弄套中国的房子玩儿啊?” “腻了,我想回国折腾折腾,我还没见过天安门呢。” “行吧。大爷。您随便。那你们家老头怎么办啊?” “该干嘛干嘛,继续当他的教授。对了,我查找数据的时候看到你小男人的照片了,你丫怎么总喜欢这路子的啊?” “你别挤兑我,你路子好,恋童癖!” “孙子,找抽呢吧?” “我跟你说,幸亏你家老头是教中文的,要不您连国语都不会说,还跟我这儿贫个鸡巴啊。” “你丫真烦人,那年就应该不给你修改成绩,就你丫那文学课就该挂。” “老提前尘旧事你丫有劲吗?” “嘿。传完了啊。都收到没有?” “全部收到。” “对了,我还顺便把我新搞出来的[点我就删我]病毒放到了他们的主服务器上。估计十天半个月他们都得瘫痪着。” “操。不错。” “行吧,还有事儿没有?没事我挂了。”J想收线。 “还有最后一件事。” “说。” “现在会写中文了吧?” “死去吧你。我挂了。” “别,还有最后一件正经事儿,六月中旬你帮我去巴黎接两个人。” “还早着那,到时候再说。BYEBYE。”J收线了。 “妈的。老子想给你介绍个情儿,你丫敢挂老子电话。”周瑞嘟囔着收了线。 翻看着J刚刚传过来的资料,周瑞仔细的核对着。 因为blue record对W唱片公司的巨额索赔,W唱片公司的运营彻底瘫痪,周瑞在这个时候用无比低廉的价格收购了这家公司,现在正在进行整合,周爸爸说他这是抽疯,可是不到一个月的功夫,W的运营已经开始渐渐好转,没有一个艺人跳槽,而且旗下的当红组合还推出了豪华精选集,为公司赚进不少银子。一切都在蒸蒸日上。 咚咚咚。。。。。。 “进来。”周瑞翻看着资料没抬头。 “周总,这是您要的关于bloody rose乐队的调查资料。”说话的是小黄,他把这个助理也从周爸爸那里带了过来。 “行。放这儿吧。” “那好,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没有我还得去熟悉业务。” “不是吧?卖唱片能比卖房子难?” “难。我头都大了。” “哈哈哈。对了,给你个电话号码,这是bloody rose乐队经纪人的号码,她叫NICO,你就直接打过去,跟她说,咱们W要挖角。” “好的。” “她可能会比较犹豫,因为小宇他们签约的时候,签的是3年,现在合约未满,有一个强制索赔,好像是1000万,你跟NICO说咱们会全额负担。还有,记住别透露,W唱片是被谁收购的,明白吗?” “明白。” “去吧。” 周瑞点上了一颗烟,打开窗户,从7层的高度看下去,这个城市车水马龙,抬头看看对面楼顶的广告牌,上面赫然印着bloody rose乐队巡演的宣传海报。他盯着上面的陆天宇看得出了神。 宝贝儿,我真的为你发了狂。 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的,我们这一辈子都得纠缠在一起。 等着吧,我就去找你。谁也别想再威胁你。 铃。。。。。。。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喂?” “周先生吗?” “是。” “我是老张啊,我想好了,决定把手里持有的blue record的股份转卖给你。毕竟您的条件让人心动。这样里外里我能赚进大把的钞票。” “是啊,老张,我知道你是聪明人,blue record被W收购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您新的股份等于是白拿啊。” “哈哈哈哈。。。是啊。周先生年轻有为。” “承蒙夸奖。晚上有空吗?我们见面吃个饭。” “好啊。荣幸。” “其他股东他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基本上差不多,就看谁先崩不住呢,你看我这不是带头了吗?” “是。是。后辈不尽感激。” “晚上见,周先生。” “晚上见。” 这一天的三个电话让周瑞彻底放心了,大局已定。 乔健,你等死吧。跟我玩儿,我让你玩儿个痛快。 (六十一)对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个解释。” 陈曦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乔健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大少爷,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种病毒我完全没见过。” “最后一次访问服务器的地址是什么?” “。。。。。查不出来。。。。。” “废物点心!” “。。。。。。我觉得可能是黑客,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你现在说的全都是废话。” “这些数据的备份我都还有。。。。要不从新录入?”陈曦跟计算机较着劲儿。 “把服务器整个换掉,全部从来。”乔健端着酒杯的手有点儿颤抖。 “大少爷。。。我觉得黑客肯定不是单单恶意攻击服务器这么简单。。。我觉得这不是他的目的,他应该是来窃取资料的,破坏服务器只是顺便。。。” “好吧。我不想再听了,你或者你找人把这里给我弄好。” “姚远。大家都很担心你,妈去了,你就让她安心的去吧。你这个样子什么意义也没有。”秦飞来找姚远,这一次姚远终于开了门。 “我知道。。。。。可是。。这么多天了,我就是缓不过来。。。。” “人死不能复生,你别让妈在天上看不起你。” “秦飞。。。。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傻蛋,你还有我啊。” 姚远哭得一塌糊涂。 “别哭了,搞的跟个大姑娘似的。”秦飞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你混蛋。。。。”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讨厌。” “大家都来了,能让他们进来了吗?”秦飞给他擦着眼泪。 “你怎么不早说啊?他们跟哪儿呢?刚刚开门的时候明明只有你一个人啊。” “跟隔壁的水吧呢,早就都来了。我们是一起来的,他们怕你情绪不稳定,等信儿呢。” “那你还跟个木头似的矗在这儿干吗啊?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过来啊。” 姚远看到大家一人抱着一束百合花进来的时候,泪水再一次迷蒙了眼睛。 “姚远。让我们给姚阿姨上个香吧。” “谢谢。。。。。。谢谢你们。。。。。。。” “傻小子。别再难受了,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再说,这是次意外,入室抢劫的凶手也一定会被抓到。姚阿姨也一定不希望你这么难受的过完一辈子。” 姚远再也抑制不住抱着大家哭了起来。 等到姚远情绪稳定,NICO很严肃的跟大家说,她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大家商量。 “你们想跳槽吗?” “什么?”阿齐被她这句话吓了一跳。 “这就是我为什么让大家今天聚在一起讨论的原因。而且是来你们的老窝而不是公司。” “说到老窝,小兔子跑到哪里去了?俩月没露面了。”阿齐好像忽然才想起小兔子。 “他在巴黎,正在准备参加国际时装周。”秦飞点了颗烟说。 “他跟你联系了?”姚远看着秦飞很不可思议的问。 “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说,大家回到正题怎么样?还有,小宇,你哑巴了?干嘛沉默不语啊?有人挖角耶,你可以摆脱乔健的纠缠了。”NICO越说越激动。 “靠,NICO,你这经纪人怎么当的,我们跟blue record签了3年,现在跳槽要给1000万的违约金!”纪平给了她一句。 “对方说,他全出。” “什么人啊?这么大手笔?”秦飞开始觉得这事儿靠谱了。 “W唱片公司,他们好像刚刚被收购了,收购那人忒厉害了,W非但没倒,而且一片繁荣。怎么样?这是个好机会。”NICO盯着陆天宇的眼睛。 “真的吗?有这样的好事?不会又是什么圈套吧?”陆天宇不敢相信。 “反正我是这么想的,我建议你们跳槽,然后我和LEE和你们一起走,要不然我觉得小宇再这么下去非得死了不可,你们看看他,本来就够瘦的了,现在更可怕,没报纸捏造你吸毒就不错了。” “我赞成。”姚远第一个举手赞成。 “我也赞成。”剩下的人几乎异口同声。 只有陆天宇没有吭声。 “说话啊!”NICO给了他一下。 陆天宇离开周瑞的这些日子整个人瘦的不象话,而且跟傻了一样,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我。。。我。。。。不行。”陆天宇否决了。 “你是不是怕乔健把姚远的丑闻再一次爆出来?”秦飞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烟,并且给他点上了。 “你。。。。你?” “你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从我们看到你跟乔健一起以后,我们就聚在一起思考了,你绝对是为了姚远,为了乐队才会离开周瑞的,丑闻一下子爆出来,一下子被压住,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你知道吗?你多少次在后台无助的哭泣,我们都看见了。我们想过解散乐队,可是,我们陪不起违约金,不过现在W给了我们机会,他敢花这么大的手笔挖角,他就一定不简单,丑闻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压住,要不他就白花这么多钱、这么多力气挖到咱们了。无论如何,我觉得,咱们都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我。。。”陆天宇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小宇。”姚远在他面前跪下了。“你为大家,为我牺牲的太多了。。。。。” “姚远,你起来。”陆天宇抱住了姚远。 “小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新的陷阱,但是要跳大家一起跳,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再独个儿的受罪了。” “大家。。。。。。” “好吧。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来听听我的计划。”NICO淡定的说,“下个星期开始的巡演我们按计划进行,因为这个能给咱们带来巨大的利益,而且巡演的好处是,最好的宣传,因为你们是实力派,而且,巡演我们就会一直在一起,小宇不用回到乔健身边。巡演进行的途中我会和W保持密切联系,等巡演一结束我们一起跳槽。如何?” “厉害。”阿齐看着NICO说。 “当然,娱乐圈我混了这么久,白混啊?” “我。。我母亲还在他手里。。。。。。。”陆天宇再一次泼了冷水。 “你母亲?”大家几乎异口同声。 “就是上次去新雨丝酒吧找我的那个女人。。。。她是我亲生母亲,也是乔健那混蛋的母亲。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陆天宇艰难的说着。 “什么?。。。。。。乔家。。。这么复杂?”姚远觉得最近接二连三听到的消息快把他搞疯了。 “他简直是个畜生,他知道你是他的弟弟吗?”NICO不敢相信的看着陆天宇。 “知道。他一开始就知道。他窃听了我和那女人的对话。。。。” “知道他还。。。。。” “他明知道。。。。还是和我。。。。。他用这个伤害他母亲。” “不行。你必须同意我们的计划,让那个疯子去见鬼吧。”NICO义愤填膺。 “那小宇他妈妈怎么办?”纪平永远是最现实,最冷静的一个。 “。。。。。。。是啊?那女人怎么办?”陆天宇附和着。 “我觉得,冷静的考虑一下,我们来分析一下乔健的问题之所在。”秦飞正经的说。 “你别那样行吗?一脸严肃,看着吓人。” “阿齐你闭嘴,这本来就是个严肃的事儿。小宇,给我们讲讲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吗?” 陆天宇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包括自己的父母、乔家、林家、周家。还有姚远的妈妈可能是乔健杀的,可是他没有证据。 “。。。。。。我的妈呀,都够拍个电影的了。”NICO彻底蒙了。 所有人也都蒙了。 秦飞自始至终皱着眉头,一片安静的房间里,他突然大叫了起来。 “离开,小宇应该离开。” “什么跟什么啊。”纪平给了他一个白眼儿。 “乔健明显扭曲了,他想用小宇报复他妈妈,所以离开他就对了。” “他要是杀了她怎么办?”纪平问秦飞。 “。。。。。。。走一步算一步吧。。。。没辙。。。。现在我即使呆在那个女人身边也就不了她。。。只能给她更大的伤害。。。。。。”陆天宇吭声了。 (六十二)巡回演出 bloody rose乐队的巡回演出一共23个城市,28场。 大家都玩儿疯了。 曲目一共34首,22首是固定的,其他随机。场场爆满,空前受欢迎。 “累死我了。”陆天宇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累你还笑的那么开心?变态。”姚远靠在了陆天宇的身上。 “去去去。找你老公去。别往我怀里钻。”陆天宇推着姚远。 “不要。你好帅啊,我爱上你了。我的天才歌手。”姚远一个劲儿的跟陆天宇起腻。 “秦飞。你媳妇疯了,你管不管啊。我要崩溃了。”陆天宇大喊着。 “注意你的嗓子,明天在你自己的城市还有最后一场。”LEE横给了陆天宇一句。 “知道啦,事儿妈。” “你这个死HOMO。”LEE也不示弱。 “小宇啊。人家今天跟你睡可不可以啊?”姚远使劲儿的抱着陆天宇。 “大爷,这里是公共场合,是飞机上耶。” “头等舱咱们包了,没外人。” “秦飞,你媳妇疯了,你来把他拉走啊。”陆天宇真没辙了。 “姚远,那个。。。。你有脾气跟我发。。。别给小宇添麻烦了。。。”秦飞扭捏的走了过来。 “滚蛋。我不认识你。你继续跟那妞儿胡搞去。”姚远狠狠的瞪了秦飞一眼。 “不是。。。姚远。。你误会了。。。。” “小宇。人家今天要跟你睡啦。。。”姚远不再理他,继续跟陆天宇撒娇。 “看看我们的团队吧。两个HOMO,一个LES,一个多动症,一个沉默狂,一个色情狂。” “操。我什么时候变成色情狂了?”秦飞怒视着LEE。 “唉,LEE看来你知道独家内幕啊,给我们曝光曝光吧。”本来睡着的NICO也来了精神。 “事情是这样的,。。” “你给我闭嘴。我跟你说,你老说我们不正常,其实最不正常的就是你,你这个38无耻大流氓。” “不带人身攻击的。”LEE拉下了眼罩。 “靠。你刚刚人身攻击了我们大家。”秦飞不依不饶。 “小宇。”姚远越抱陆天宇越紧。 “姚远,你听我解释。昨天你看到的那一幕不是真的,我发誓。我跟那女的什么也没干,他也不是来找我的,那骨肉皮(名词解释:专门喜欢傍摇滚乐手的姑娘。希望跟喜欢的乐手发生性关系)的目标是小宇。她混进酒店,打听出咱们的房间号,她想找小宇,结果阴差阳错进了咱俩的房间,你知道这些骨肉皮的,她们就爱干这种脱光了衣服在床上等你这种事儿。姚远,真的,我发誓我一下都没碰她,我开门看见她吓了一跳,她也吓了一跳,结果她慌忙穿衣服的时候你就进来了。。。结果你就误会了。。。。”秦飞急了,非要一口气解释清楚不可。 “不听不听,蛤蟆念经,不听不听,蛤蟆念经,不听不听,蛤蟆念经,不听不听,蛤蟆念经,不听不听,蛤蟆念经,不听不听,蛤蟆念经,不听不听,蛤蟆念经,”姚远不停地念叨。 “谁来杀了我吧!”陆天宇大喊。 “主唱,明天还有演出,嗓子要紧。”LEE不慌不忙的说。 “死去吧你。八婆。” 晚上,姚远还是睡到了陆天宇的床上。 “姚远,真的,我了解秦飞,他绝对不是那种人,你回去吧,要不他误会就不好了。”陆天宇耐心的劝着姚远。 “得了吧,我就是给他点儿惩罚。再说了,他能误会才怪,你又不是直的。”姚远腻着陆天宇,嗲嗲的说。 “你丫挤兑我是吧。” “哈哈哈哈。听出来了?是啊,很明显,挤兑你。” 陆天宇翻身压住了姚远。 “怎么着,不信我敢上你。”陆天宇装出一副狠毒的模样。 姚远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突然。。。咯吱这招又使出来了。 陆天宇被他咯吱的喘不上气来。 “哈哈哈。。。。我错了。。。姚远。。。。不行了。。。哈哈哈。。。。”陆天宇笑得完全脱线了。 “还耍狠不耍?” “哈哈哈哈。。。。。。。不敢了。。。。。。。” 姚远终于放开了陆天宇,陆天宇被他咯吱的时间太长了,不停的倒着气儿。脸红扑扑的。 “小宇。我要是个完整的男人我也想上你。” “粗俗。” “哈哈哈哈。。。。说真的,自从开始出来巡演之后,你气色好多了,虽然很累,可你终于开始大声的笑了。。。” “是啊。。。。。。。” “想周瑞吗?” “。。。。。。。。。。”陆天宇没有回答。“睡吧。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我累了。” “你别给装睡,起来。”姚远拎住了他的耳朵。 “你丫真是个野蛮人。” “到底想不想?”姚远认真的盯着他。 “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陆天宇点上了一颗烟。自从离开了周瑞,他学会带火儿了。 “你别给我嘴硬,不想?不想是吧?”姚远看着他,一下子抓住了他的左手,强硬的把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拽了下来。他跳下床打开了窗子,把手伸到了窗外。 “姚远!”陆天宇急了,用力的把姚远拉了回来。 “你爱他,你为什么不想他?你为什么不承认?”姚远质问着他。 “妈的。你要我怎么办?分手都分手了。”陆天宇大喊。 “你是自愿和他分手的吗?是吗?”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我。。。。。”陆天宇的浑身都在颤抖。 “你怎么了?”姚远看着他。 “我脏死了。。。。。我浑身上下都被那个混蛋碰过了。。。。我。。” “你是娘们儿啊?这年头姑娘都不在乎这个,你在乎啊?还是你怕他在乎?我跟你说,你去找他,他要是不要你我一刀捅死他。”姚远抱住了颤抖的陆天宇。 “姚远。。。” “哭,你敢哭你就是个娘们儿。”姚远用力的搂住了他。“听我的,明天演出结束以后你就去找他。你不要再想那个疯子对你干了什么,你只要想周瑞就好了。我不会放过那个疯子的,他杀了我妈,他伤害了你,我绝对会找他算帐。” 最后一场演出,因为是本地乐队,又是最后一场,观众格外的多,气氛异常热烈,bloody rose玩的特别尽兴。 他们翻唱了《HIGHWAY STAR》,中间吉他的SOLO部分,秦飞、姚远、陆天宇一起飙了吉他,台下一片沸腾。 今天的演出基本上选择的曲目都是摇滚风格的,但是,姚远决定了,最后一首歌要演唱《堕落天使》。 此时,柔和的灯光渐渐洒了下来,陆天宇坐在高脚凳上,弹着箱琴,钢琴流水一样倾斜而出,清清亮亮。陆天宇柔和的嗓音无限温柔。 到底有多久 再没听到你 对我说你爱我的声音 我想了很久 我开始慌了 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 我哭着对你说 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完美情人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后 天空的星星都笑了 我愿张开双手接受你的爱 我要变成天使守护你的爱 请你让我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一样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即使,天使没了翅膀, 即使,天使丢了灵魂, 也请你,让我相信。 唱着唱着,陆天宇觉得眼睛有点儿模糊了,这是他写的唯一一首情歌。 写给周瑞和他自己的。 台下都安静了,所有人都被这首歌所打动。 荧光棒随着旋律而起舞。 每个人都要落泪了。 陆天宇忽然抬起头朝台下望去,黯淡柔和的灯光中,他好像在VIP席上看到了周瑞。 我太想他了。陆天宇暗暗嘲笑自己。怎么可能会看见他呢。 谢幕的时候,台下不停地在喊返场。 乐队的全体成员向大家致谢。灯光大亮。 是的。陆天宇看到了周瑞,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就坐在VIP席上,放肆地看着他。 身后,是乔健。 “我看到周瑞了。”陆天宇咕咚咕咚的喝着水。LEE在给他卸妆。 “什么?”姚远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我看见他了,他就坐在VIP席上。。。” “好事啊,你快去找他啊。” “我。。。”陆天宇正在犹豫着,化妆室的大门砰的一下被推开了。 “小宇。我来接你了。”是乔健。 陆天宇手里的水瓶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紧张什么?演出很不错啊。”他伸手想要搂住他。 砰的一声闷响。 乔健应声倒地。 周瑞拿着承载演出服装的人台模特的手优雅的出现在了大家面前。他用这只假手袭击了乔健。 “老婆。回家。”周瑞拉着陆天宇就往出走。 大家都惊呆了。 “他是谁啊。。。。”LEE目瞪口呆。 “他男人。”姚远笑了。 “走吧。我们自己开庆功会去!”阿齐高兴的叫着。 “他,怎么办?”LEE指了指昏迷在地上的乔健。 “管他死活。明天开始,我们就有新的唱片公司了,走吧,大家喝酒去。”纪平笑笑的说。 “走吧。老婆。”秦飞搂住了姚远。 “讨厌。”姚远脸红了。 (六十三)你是我的 “你放开我。”陆天宇挣拨着,通道里很多唱片公司的工作人员,本来接下来好像公司要给他们开个庆功会。 “闭嘴。你是不是还想我一拳把你打晕?”周瑞把帽子扣在了陆天宇的头上,“咱们最好混在人群里出去,估计员工通道那个门外都是等着采访的记者。” 混进黑压压的散场的人群中,陆天宇尽量的低着头,被人认出来事情就大条了。 陆天宇上了车一声不吭,他默默地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是的,他熟悉这个城市,熟悉的不得了,他出生长大在这里,在这个人情冷漠的城市。 “抽烟吗?”周瑞把烟盒扔到了陆天宇的腿上。“对了,还有火儿。” “谢谢。” 他们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必恭必敬,十分拘谨。 “咱俩多长时间没见过了?”周瑞从倒后镜里看着陆天宇。 “不知道。不记得了。”陆天宇吐了一口烟。 “你好像更瘦了。”周瑞声音柔和。 “。。。。。。。。你怎么换车了?”陆天宇叉开了话题。 “哦。那辆坏了。”周瑞上次去救小兔子的时候,那车变成了筛子。 “呵呵。是吗?”陆天宇不置可否的笑了。 熟悉的大厦,熟悉的楼层,熟悉的房间。 陆天宇看到这个屋子的时候吓了一跳,这房间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每件东西的位置都没有变。扔在客厅沙发旁边的吉他,放在茶几上的信、钱。挂在门口衣服架子上的衣服。。。什么都没改变。就是都多了一层灰尘。 “我忘了,我一直没回来,咱们出去吧。”周瑞拉住了陆天宇的手。 陆天宇下意识的抽了出来。 一下子,尴尬了。 “我来收拾吧。”情急之下陆天宇来了这么一句。 结果,两个钟头他都得跟这个乱七八糟的屋子较劲。 用吸尘器吸地,擦桌子,整理衣服,打扫床铺。。。。。。诸如此类,工作烦杂。 周瑞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敲击着键盘。 谁也不搭理谁。 等收拾完整个屋子,陆天宇就一个感想:没事整这么大一个屋子就是吃饱了撑的! 他累得快要虚脱了,整个晚上都在演出,演出完了收拾屋子。 靠,这算什么事儿啊。 嗅了嗅,一身汗臭。 这该死的夏天。 把自己扔进熟悉的浴缸,陆天宇忽然觉得特别安心。 他困了,想睡了。 咔哒。浴室的门开了。 陆天宇神经质的,猛的睁开了眼睛。 “你看见外星人了?”周瑞一边脱衣服,一边看着惊恐的陆天宇。 陆天宇拽过了手边的浴巾,裹上,就要往出走。 “你给我过来吧。”周瑞拉着他一起掉进了浴缸。 “讨厌。”陆天宇擦着脸上溅到的水。 “你头发长了。”周瑞抱着他说,“而且好像更瘦了。。。” 他的唇在渐渐靠近他的。 “不要。”陆天宇推开了他的脸。浑身不住的颤抖。 “你别碰我。。。。。。我。。。我脏死了。”陆天宇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周瑞轻吻着他的睫毛。“宝贝儿,别哭。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呢。” 不说这句还不要紧,一说,陆天宇真哭了。 “咱们有3个月零12天没见到了。”周瑞把下巴搭到了陆天宇的肩膀上。 “你是日历啊?” “得,想玩儿个浪漫结果搞的跟个SB似的,又被你挤兑了。” 噗哧。。。陆天宇笑了。 “您能别又哭又笑的吗?要不我真得以为你神经错乱了。” 浴室里异常的安静,只有两个人静静呼吸的声音。 “我记得好像第一次咱们接触彼此的身体就在这个浴室里。你那时候跟个扯线木偶似的,左半边身子都不能动。”周瑞轻轻的咬着陆天宇的耳朵。 “对,那时候拜某个SB所赐,差点儿让我整个人生都完蛋了。” “小宇。。。。。。。你现在终于破茧成蝶了。” “呵呵,是啊,可是还不如当个蛹呢。。现在。。。,蝴蝶的翅膀被折断了。” “我再给你一副啊。你怕什么。”他托起了陆天宇的脸庞。 “周瑞,放开我吧,咱们没希望的。” “你是神啊?你说没希望就没希望,你说让我放手我就放手啊?” “我不是神,可你也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周瑞强硬的吻上了他。 “你怎么这么傻啊?”陆天宇绝望的说。 “我说了,我早就为你发了狂,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周瑞的手顺着陆天宇的脊背上下抚摸着。 “他上了我,他碰了这个身体的每个地方,这个身体现在肮脏不堪。”陆天宇无力的靠在周瑞的身上。 “每一个角落我都会给你清洗干净,你需要做的只是忘记,忘记这段时间的痛苦,然后等待,等我把这些痛苦都加倍的还给他。” “你别去招惹他。”陆天宇猛的推开了周瑞,“他是个疯子,他会杀了你的。” “宝贝儿。你要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周瑞,我求你了,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不要为我丢了性命,你应该忘了我,然活好好的活下去,他不正常你知道吗?他杀了姚远的妈妈,杀了他的爸爸,他还在威胁他的母亲!” “闭嘴。我现在想做爱。”周瑞钳住了陆天宇的身体,“我现在不想再听你废话了,我都禁欲三个月了。你现在让我好好的发泄一下。” 陆天宇没有反抗,他抱住了这个狂噪的男人。 “发泄完就让我走,行吗?” 周瑞不理陆天宇,他把他推到浴池的边上,他吸吮他的下体,让他发出淫荡的声音。手口并用,陆天宇觉得自己要虚脱了。在性的快感和现实的压迫中,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陆天宇不知道周瑞什么时候进入了自己,他沉浸在他带来的快感中,他不断地呻吟,他用力的抓着他的背。 什么是爱?这就是爱吗?他贪恋着这个男人,他贪恋他给他的爱,他贪恋他给他的性,他贪恋着他给他的生活。可是,他却不能属于这个男人。 什么是绝望?这就是绝望吗?现实像一张网,网住了城里城外的人们。网住了每一个心存欲望的人们。 陆天宇是被周瑞抱到床上的,他真的虚脱了。 “你让我走吧。”陆天宇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是的,这个房间,他是如此的熟悉。 “走个鸡巴。”周瑞说着扔给了他一颗烟,“别睡着了,你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后,陆天宇感觉自己脸上被扔了一摞纸。 他拿起来,肚皮上又被扔了一根儿笔。 “签字。” “签什么?” “卖身契。”周瑞笑了。 陆天宇看着纸上的文字,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W唱片公司的老板?” “签吧。你不识字儿啊。” “你。。。。。。” “跟我斗,谁都不是个儿,玩吧,我玩儿死他。是的,我不是神,但我也不是个平凡人。” “周瑞,放弃吧,现在还来的急,你不要为了我惹上麻烦。” “我早就被你麻烦死了,你这个不省油的灯。签字吧。” 。。。。。。。。 “这个戒指果然很适合你。宝贝儿。”周瑞轻轻的吻了吻陆天宇细长的手指。 (六十四)可以幸福吗? 合适的房间,合适的床,合适的床伴,陆天宇睡了这段时间以来最安稳的一个觉。 此时,响彻在耳畔的手机声他丝毫不想理会。 去你妈的。响去吧,老子说死了也不醒! “小宇。。你电话。”周瑞推他。 周瑞早上很早就起来了,他虽然是约了bloody rose和他们的经纪人下午签约,但是W唱片公司还有很多没有处理完的烂事儿,为了处理这些烂事儿他这三个多月都没回过家,经常是跟办公室凑活凑活就得了。对于周瑞来说,接手这家濒临倒台的企业是真的挺头疼的,不过还好,他的专业就是经济学,不过说真的,要不是为了陆天宇,他死也不给自己找这麻烦事儿,虽然这事儿最终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利益。 真的,就凭这烂摊子,周爸爸还真是对他刮目相看了,儿子果然不是个混子,这是周爸爸最欣慰的。一开始,周爸爸是不知道儿子这是要干嘛的。那天,周瑞回到家,开口就对老爷子说,你给我四千万,我帮你变成八千万。老爷子一瞪眼,滚蛋。后来要不是知道是陆天宇遇到了麻烦,老爷子是绝对不会拿钱给他的。没想到,几个月的功夫,周瑞还真的把这烂摊子收拾了,赤字变成了盈利。周爸爸觉得,牛,比我牛。 陆天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紧紧的抓着被子,冷气开的不强,刚刚好。 周瑞拿起了陆天宇的手机,这手机是乔健给他的那个。 来电显示:乔健。 周瑞拿着电话走到了客厅,刚刚按下接听键,里面就传来了咆哮的声音。 “陆天宇!你现在在哪儿?”愤怒无比的声音。 “在我床上。”周瑞笑了。 “你?你是谁?” “他男人啊,你把我小男人拐跑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没问候你呢。”周瑞拉开了窗帘,耀眼的阳光射进了客厅。 “让陆天宇接电话。”乔健努力让自己镇静。 “他睡觉呢,睡得死死的,你这几个月都是怎么搞他的?他昨天很想让我好好疼爱他呢,你是不是性功能有障碍啊?” “你!” “我什么我?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的对手从今天起变成我了,你别再找茬儿跟小宇过不去,你就洗干净了等着被屠宰吧,对了,最后还得跟你说,要是性功能有障碍还是早点儿看看,省得以后断子绝孙。”周瑞优雅的挂了电话,打开洗手间的门,直接把手机扔到了马桶里。手机呲啦呲啦的震动着,一会儿没了动静。 周瑞满意的关上了门。 回到卧室里,陆天宇还是昏睡着。睫毛有规律的起伏。 在做什么美梦呢?周瑞心想,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继续看着无边无尽的资料,周瑞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看墙上的日历,6月14日。明天得跟小兔子和J联系了。 “渴了。。。。我想喝水。。。”陆天宇迷迷糊糊的说,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周瑞正在跟一笔坏帐较着劲儿。头皮都发麻了。 “得累。您等着。整个一水罐头。天天喝他妈五吨水。”周瑞无奈的去厨房给这位大爷倒水了。 “喝吧。” 陆天宇睁眼看到周瑞的脸,一下子觉得自己在做梦呢,他用手拍了拍脸。 “您没做梦。喝吧。” “哦。”咕咚咕咚,陆天宇把一大杯水都喝了进去。 “够了?不再来点儿?”周瑞笑眯眯的看着他。 “不了。我要去厕所。” “你这什么路子啊?一般人都是先上厕所再喝水吧?” “野路子。” 扔下这句话,陆天宇进了洗手间。 坏了,他手机还在马桶里呢。周瑞拍了一下脑门儿。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他就听到了陆天宇的声音。 “周瑞!” “来了。”周瑞皱着眉头走进了洗手间。 “这是怎么回事?”陆天宇指着马桶里的手机问。 “这个?哈哈哈,这个啊,好办!你看,只要你按一下冲水,”哗啦一阵水流声,“你看,问题就解决了。” “。。。。。。崩溃。。。”陆天宇其实挺想骂人的,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该骂什么才好了。 “别崩溃啊。”周瑞把陆天宇拖出了洗手间,“中午想吃点儿什么?” “那混蛋是不是早上给我打电话了?”陆天宇盯着周瑞问。 “咱们出去吃吧。你觉得吃海鲜怎么样?我觉得夏天就是应该。。” “回答我的问题。”陆天宇严肃的看着他。 “打了。” “你接了?” “接了。” “他说什么了?” “忘了,好像没主题。” “你说什么了?” “问候了一下他祖宗十八代。” “你!”陆天宇急了,“我妈还在他手里呢!” “傻蛋,你知道个P啊。要不说你是个天真烂漫的小P孩儿呢。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女人不是你妈。”周瑞直视着陆天宇。 “你说什么?”陆天宇觉得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这事情过于复杂,我觉得最好我们找时间再好好说。先吃饭吧。” “你给我说清楚!”陆天宇情绪非常激动。 “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啊?” “废话。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妈的。你丫这急脾气。”周瑞真是拿他没辙了,“好吧,我给你看个东西,但是你要答应我,这件事儿对谁都不能说,听见没有。” 陆天宇点了点头。 “你过来,自己到我电脑上看。” 。。。。。。。。。。。。。。。。。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陆天宇觉得浑身冰冷。 “这是真的吗?”声音不大,似乎在自言自语。 “宝贝,真的,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周瑞坐在床上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陆天宇直视着屏幕。“不过,至少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对那个女人没有亲近的感觉。”他说着,紧紧的攥住了桌子上的烟盒。 那烟盒扭曲、变形、毁灭。 “走吧。你别多想了,咱们出去吃饭。” “我怎么打电话也联系不上小宇。你说这家伙这么重要的时候跑到哪里去了?”NICO和大家在W唱片公司楼下会和的时候焦躁的说。 “你别急NICO,我这里有他男人家里的电话,我打给他,看看他是不是还在家里。”姚远说着,开始拨打电话。 无人接听。 “无论如何咱们先上去吧。这事儿不能耽误啊。”纪平气得真想杀了陆天宇,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居然玩儿失踪! 姚远不停地拨着电话,他真是想不到这孩子跑哪儿去了。上了电梯,手机没了信号儿。姚远一下子想到,他是不是又用原来的手机了。 到了7层,快到老板办公室的时候,姚远拨通了陆天宇原来的手机。 隔着门,他似乎听见了陆天宇手机那独特的变态音乐。 “嘘。”姚远让大家安静,他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你手机响了,不会又是那变态吧?” “不知道。” “给我看看。” “是姚远。” “你放手啊。我接不了电话。” “别接了。反正他们一会儿就到。” “知道他们一会儿就到你的手还在干嘛?” 喀喇,姚远猛的推开了门。 周瑞正在对陆天宇上下其手。 “啊!”惊叫是重声的。 姚远和陆天宇眼神对上的时候一起叫了出来。 “喝水吧。”秘书把水端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坐了下来,都困惑着呢。 “行。一会儿没事就不要进来了。”周瑞朝她招了招手。 秘书带上了门。 “你们喝水啊?都盯着我干吗?”周瑞被大家盯毛了。 “莫非你们认识?”NICO琢磨着。 “不认识。”陆天宇冷冷的说。 “不认识是吧?不认识昨天晚上谁在我床上跟我签的卖身契?”周瑞嬉皮笑脸的。 “你大爷!”陆天宇的脸嗵的一下就红了。 “NICO,她就是小宇的男人。”姚远喝了一口水。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NICO的脑子彻底乱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行了,你们都别琢磨了,一个一个签字吧。”周瑞把合同扔到了茶几上。 秦飞拿起合同,翻看着,最后一页,陆天宇的大名已然签在了上面。 “那你就是周瑞了对吧?”NICO还在思考着,“我就琢磨着这冤大头是哪一个,原来是你,我觉得你现在签下bloody rose绝对是一件特赔本儿的事情,你看,他们前两张专辑的版权在blue record手里,而且他们最近还刚刚录制了第三张专辑,我想blue record一定会出版发行,这样你是赚不到一分钱的。” “你想的那些我早就都想到了,但是没关系,我自然有办法赚钱,而且小宇的乐队在我这里只会越来越往上走而不是往下走。都给我安安心心的签字吧。”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 “进来。” 小黄抱着一摞文件进来了,“哎呀,小宇,好久不见。”小黄向他伸出了手。 “您好,您好。”陆天宇赶忙站了起来。“那时候麻烦您费心了,一直没向您当面道谢呢。” “哪儿的话啊。你快坐下吧。” “小黄,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现在方便说吗?”小黄看到大家都在。 “说吧。没外人。” “那个,林先生那里没问题。。。。” “谁那里有问题?” “我。。。现在不太好说。。。” “都说没外人了,你有什么说什么。” “J先生说。。。。” “他说什么了?” “他说。。。跟丫说,老子没空,让丫死去。。。” “妈的。这孙子。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黄跟大家笑了笑,出去了。 “你们还没看完啊?我又不能吃了你们,都立马儿给我签字。”周瑞一边拨电话,一边盯着大家。 “喂?SB你丫要抽疯啊?”一上来就是怒骂。 陆天宇站了起来按下了免提。 周瑞掐了他一下。 “你丫要抽疯!老子都快忙死了,你还给我整这些个破事儿!我就知道,当初认识你就是个错误。比他妈的电脑崩溃还倒霉。”声线很细的一个男声。 陆天宇的脸色变了。 “J算我求你了还不行,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谁来帮我啊?我现在都快崩溃了!” “咋啦?什么事情能让你崩溃啊?” “跟你说也白搭,你给我三天,三天以后我帮你去接人,然后我就他妈的回去不走了,你丫想不见到我都难!洗干净给我等着吧!”电话粗鲁的被挂断了。 “妈呀,这是谁啊?怎么跟你说话口气那么像啊?”姚远开始38了。 “一个死变态。过几天你们就能见到了。” “哦。我还以为是你小情人呢。”陆天宇冷嘲热讽。 “老婆。不要吃醋啊。无论我有多少个小情儿,你都是正室。” 啪。合同飞到了他脸上。 “行了,签完了就OK了,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吧。”周瑞笑笑的收下了合同。 NICO的手机响了。 “是乔健。”NICO看着大家。 “接。”周瑞说。 “喂?”NICO的声音无比甜美。 电话那头叽里咕噜的说着。 “跳槽这两个字您懂吧?明天这里的律师会过去和你谈违约金的事情,抱歉我很忙,挂了。”NICO挂了电话。 “搞定。”NICO甜笑着。“晚上我要吃大餐,你们害我两个月的工资没了。” “得了吧,您演唱会赚了多少啊。”陆天宇给了她一句。 “哎呀,我可爱的弟弟啊,你要知道嫂嫂我生活不容易啊。” (六十五)冤家 小兔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越身国际的服装设计师,他总觉得赛车才是他重要的工作,即便他现在只能参加黑市车赛。 成为服装设计师,是林淼的梦想。小兔子是跟着瞎起哄才学的,这样至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林淼在一起。可是,没想到,老师却觉得小兔子更有天赋,这就叫阴差阳错。 二哥,至少我替你完成了梦想,对吧? 六月的巴黎国际时装周上,小兔子的设计锋芒毕露,巴黎的头版头条都在报道这个小个子的东方人。NTB时装公司靠着慧眼识珠大获全胜,他们想靠着这股风潮在欧洲和亚洲一起推出“羽化”品牌。 前几天,周瑞给他打了电话,他们进行了简短的沟通,决定启用bloody rose作为羽化品牌的代言人,小兔子觉得这事太NB了。NTB公司也讨论通过。皆大欢喜。 现在,小兔子人在巴黎机场,身边坐着的是姚曼。他们在等人。 这人迟到20分钟了,再过20分钟,飞机都要起飞了。郁闷死小兔子了。 其实,小兔子跟周瑞说,他自己把姚妈妈带回去没问题,就是突然跑出个杀手集团都不在话下。但周瑞说,不行,凡事要谨慎。他要他们在巴黎机场和一个叫J的男人碰头,周瑞还很38的说,你们正好认识一下,这男人绝对是你喜欢的路子。 崩溃。小兔子想不到周瑞这么38。 男人?我会喜欢男人吗?虽然我喜欢二哥,喜欢斑比。。。不过。。是的,还跟小猫那个了。。。。崩溃。。。 J遇到了麻烦,从纽约飞巴黎的飞机晚点了。刚一降落,他就去忙着转乘。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想来接人,可周瑞打电话诱惑他说,要介绍一个超级可爱的男孩子给他,到巴黎接的就是他。J来了精神。死也得去。 为了回国,他最近马不停蹄的处理着最后一件工作。 J是一个黑客,很狡猾的一个黑客,他靠这个赚钱,交易对象多是恐怖组织,黑社会之流,他躲在网络后面无比安全,一切的交易、划帐全部在网络上进行。这倒不是说他害怕他们,他主要是不想和太多人打交道。麻烦。J最怕麻烦,他有一个经常要麻烦他的母亲,而且每月按时麻烦,每月7日,定点儿得给她洗黑钱。是的,他伟大的母亲是个黑社会。J无数次的问过老实的父亲,他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女人,父亲说他自己还纳闷儿呢。J5岁那一年,他们离婚了,J不知道原因,谁也不告诉他原因。他也懒得去想,麻烦。 J和周瑞是大学时代的朋友,后来研究生也是在一起念的。他们一个学经济,一个学计算机,本来毫不相干,但是为了修学分他们都选了文学课。周瑞选文学课是因为听说教文学的老头经常不点名儿,J选文学课是因为他们家老头非说他缺少文化。反正,两个动机不纯的家伙凑到了一起,还恰巧是同桌,于是一拍即合,俩人倒是每次课都出席,就是凑在一起聊天。考试的时候,J潜入了学校的网络修改了两人的分数。 J是混血儿,中文讲的还算流利,但是他特别喜欢周瑞说话的腔调,所以后来接触时间长了,俩人说话都跟一个人似的了。 严格来说,J是周瑞第一个认真的对象,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发现J有问题,他似乎特别迷恋十几岁的小孩子。。。所以周瑞送了他一个外号——恋童癖。 远远的J似乎看见了一个超级可爱的小男孩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就一个大大的英文字母“J”。 不错,周瑞够哥们儿。 小兔子无聊的举着牌子,姚妈妈看着行李。 忽然,小兔子看到一个打扮异常奇怪的家伙向自己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孩,头发微卷,乱糟糟的扎在了脑后,上身穿了一件大红色的T-SHIRT,下面穿了一条爱奇的短裤。 色盲。这是小兔子对J的第一印象。 小兔子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别人乱穿衣服。 这打扮奇怪的家伙离他越来越近,忽然开口来了一句:“牌子放下吧。我是J。” 小兔子的脸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妈的。好死不死。小兔子心想。越想别是他,居然还就是他。 “你色盲吧?”小兔子不客气的来了一句。 “你!”妈的。J最怕别人说他是色盲,因为他真的是个色盲。小兔子这句正中红心。 “快走吧,色盲,再不走咱们就不用坐飞机了,跑回去得了。” 妈的。周瑞还说他可爱,恶毒死了。 混蛋。周瑞居然说是我喜欢的路子,什么路子啊,我最讨厌的路子,最讨厌不会穿衣服的人。 J和小兔子同时在心里骂起了周瑞。 飞机上,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僵着。 小兔子带着耳机听bloody rose的歌。 J带着耳机听电子音乐。J非常喜欢电子音乐,只要不忙,他就会自己做电子音乐自娱自乐。 “色盲,你声音太大了,我带着耳机都听见了。”小兔子推了坐在旁边的J一下。 “你能不能不叫我色盲。”J一把拽下了耳机,这俩字儿他听着就要崩溃。 “可以啊。那你跟我去卫生间换衣服。”小兔子说。 “妈的。老子最讨厌别人干涉我!” “色盲!” 。。。。。。。。。。。。 “好了,你自己看看,这样才能出来见人。” 小兔子满意的打量着J,J和陆天宇差不多高,可能稍稍高一点儿,1.77左右,脸长的很清秀,其实打扮起来很显眼。 “幸亏我给斑比带了新做的衣服,便宜你了。”小兔子趾高气昂的说。 “我怎么没看出来这跟我刚才有什么不同?” “所以说你色盲。” “你!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说好不再叫我色盲的!” “我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而且,你给我记好了,我叫小兔子,不叫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 “你!你这个色盲!” 咚咚咚。。。。。。 “同志们你们快出来吧,外面有人等着要上厕所啊!”姚妈妈用力的敲着门。 整个飞行期间,小兔子和J的嘴就一直没闲着,恶毒的词儿全出来了,用以人身攻击。 姚妈妈不停的劝架。后来也放弃了。没用。天生的俩冤家。 好不容易下了飞机,搭出租车回工作室的路上,J看到马路上闪烁的霓虹灯广告牌,兴奋的不停的念着。 “香里酒楼。。。李记包子铺。。。新华书店。。。哈哈哈。。你看我都认识了。。” “他没事儿吧?”司机小声的问坐在副驾驶的小兔子。 “色盲,你是不是精神也有问题啊。你没见过中国字儿啊!”小兔子真的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小兔崽子,你再敢说我色盲,小心我下了车抽死你小丫挺的。” “行吧。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这个狗咬吕动宾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你说什么?我没明白。” “我看你不仅是色盲,还是个文盲!!!” “妈的。爷下车就要给你点儿教训。” “来啊,谁怕谁啊!!” “你们别吵了,真的。”姚妈妈头都大了。 车停在工作室门口,三人下了车,J就叫嚣着要跟小兔子决斗。 “行。你等我把门打开,里面空间大,我不教训死你才怪呢。”小兔子一边翻钥匙一边说。 打开门,耀眼的灯光把小兔子恍的直晕。 “欢迎回来。”大家都在。 “妈?”姚远看到姚曼站在门口都疯了。 “儿子。哈哈哈。你想不想我?”姚曼笑嘻嘻的看着姚远。 “你。。你不是死了吗?”秦飞也疯了。 “死你个大头鬼。我在巴黎玩儿了三个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斑比。”小兔子几乎用扑的,死死的抱住了陆天宇。 “小兔子。”陆天宇摸着他毛茸茸的兔子耳朵。 “斑比。我想死你了。”小兔子拼命的撒娇。 “恶心。”J没好气儿的说。 “对了。你不是要决斗吗?来啊。”小兔子放开了陆天宇。 “他是谁?”陆天宇看着陌生的J问。 “色盲。” “你!” J挥拳向他打了过来,小兔子一闪,抓住他的胳膊猛的借力,一个过肩摔,J觉得自己看到了房顶儿,小兔子扑了上来,胳膊肘眼看着朝着他的咽喉就去了,J一个躲闪,小兔子扑了一个空,赶紧悬崖勒马,要不胳膊肘非碎了不可,J乘机翻身而起。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 大家都崩溃了。 但更崩溃的还在后面,两人同时掏出了枪。 J的枪顶住了小兔子的脑袋。 小兔子的枪顶住了J的胸口。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J?你干嘛啊?”周瑞从地下探出了头。 “周瑞!你个王八蛋,你让我接的什么人?他居然敢叫我色盲!” “大灰狼二号!你太过分了,这个疯子你是从哪里整来的!” “你们俩先把枪放下行吗?”周瑞头都大了,本来以为自己能撮合出一对,结果搞出了俩冤家。 “妈的。算你走运。”J收起了枪。 “你才应该感谢阎王爷,不收你这个色盲!”小兔子气得不得了。 (六十六)交锋 “你们都冷静了?”周瑞点上了一颗烟。 “我没冷静,我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姚远情绪激动。 “你等等。我先问问这两个。” “冷静个P”J和小兔子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能不能别学我?”又是异口同声。 “J,别跟小孩子治气了,去跟电脑玩儿吧。”周瑞决定先哄走一个。 “谁是小孩子?我今天都27了!”小兔子不依不饶。 完蛋操。周瑞刚感觉到大事不妙,J已经一拳打到了他的肚子上。 “骗子!”J拿起笔记本电脑坐到角落里去了。 “呃。。。。。疼死我了。。。” “妈。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姚远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我跟你说吧,”周瑞坐了下来,“自从乔健把小宇拐走,我就开始调查很多事情,包括乔家、林家等等,我分析了乔健的心里,我觉得他要复仇,那是肯定的,怎么复仇呢?这人不正常,但报复心强,乔震天设计杀害了他的爱人,那他绝对不会放过乔震天,怎么才能让这个男人死得最凄惨呢?那就是杀了他的爱人。。。所以我提前买通了他顾的杀手,还从医院搞了一具尸体,顶替姚阿姨。。。但是,阿姨,对不起,对于您的爱人我无能为力。” “别,别这么说。。。那天我在飞机上就知道。。。他可能死了。。。其实,我虽然难受,但是我一早就料到了他不得善终。。。这是现世报啊。。。。”姚曼神情落寞。 “妈。。”姚远搂住了她,“妈。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那场大火的时候。。。。。。我真的。。真的崩溃了。” “妈。姚远几乎一个月足不出户,他。。。” “我的傻儿子们,人终究要死的。。。”姚曼搂住了他们两个。 “阿姨,这是今天夜里飞巴西的机票。按您选的地方我买好了。”周瑞把机票递给了姚曼。 “妈?您还要走?”姚远盯着姚曼。 “阿姨必须得走,要不乔健不会放过她,真的,要不是阿姨要见你,我绝对不会让她回来,太危险了。”周瑞一字一句的说。 “我必须得走,首先我想散散心,其次那孩子不会放过我,而且我想带你一起走,我怕他威胁到你,但是周瑞跟我保证了,你在他身边不会出事,而且一起走肯定会暴露目标。姚远,希望你能明白。” “一会儿我会让J送您去机场,我不敢肯定乔健会不会监视这里。”周瑞说着看了看在角落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的J。他带着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 “J。”周瑞叫他。 “我知道你听见了,别闹脾气了。” “妈的。烦人。听见了。” “帮我送阿姨去机场。一会儿我请你喝酒。” “行。我真是倒霉催的。” “大少爷,监视的人给我消息说,林洁露面了,而且,您的猜测果然没错,姚曼没死。” “我就觉得奇怪。我没让他放火,他干嘛偏偏要放火。哼。” “现在她好像乘车往机场去了。” “你亲自带人去,别让我失望。”乔健面目扭曲。 “是。大少爷。”陈曦出去了。 J和姚曼坐在出租车上,窗外的所有景色对于J来说都是陌生的。是的。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国家,他的父亲出生长大在这里,可是,今天,他才第一次回到了父亲的故乡。 姚曼也在静静的望着窗外,夜风中,她的长发轻轻飞扬。 J的视线爱奇的停留在变幻的风景上,忽然之间,有两辆车迅速的赶了上来,J下意识的握住了枪。 果不其然,这两辆车靠了过来。 “阿姨。趴下。”J把姚曼按了下来。 车窗被子弹打破了。 J跪在了后座上,向着接近的车辆开了枪。很准,司机一枪毙命。车子向着高速路的旁边歪了过去。 第二辆车赶了上来,J也趴了下来,他可不想变成筛子。 枪林弹雨。妈的。这里也这么乱啊。。。 车子在和他们的车无线接近中。 “你们,你们惹了黑社会啊?”司机已经慌了。 “不想死就看好路。”J冷冷的说。 J靠在车门旁边,趁机还击。 一个,两个,三个。。。。J每次开枪都是一枪正中要害。 这是妈妈告诉他的,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世界,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亲手给自己挖坟墓。 J的还击并不差,但是,很不幸的,无辜的司机。。。挂了。 车子疯狂的冲了出去,J从后座爬上了副驾驶,危机时刻,一脚踩住了刹车。 追赶他们的车子别住了他们。 陈曦从车上下来了。 “姚曼。你今天必须得死。” 在陈曦举起枪的刹那,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右手。 “陈曦。我不想杀你。但你要是执意要取姚妈妈的性命,别怪我不念旧情。” 是小兔子,他的枪口冒出了淡淡的硝烟。 “林洁。。。” “你走,我不想杀你。” “小兔崽子,趴下。”随着J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一声枪响。 车里还有一个人,他向小兔子开了枪。不过此时,他已经应声倒地了。 J的枪口笔直的指向了陈曦。 “别开枪。” 小兔子喝住了他。 “你!兔崽子。。。”J恶狠狠的瞪着他,“随你便吧。” “滚蛋,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再敢不依不饶我要定了他的首级。” 陈曦拖着受伤的手上了车。 J向小兔子走了过来,“你丫就是个SB。” “甭给我废话,带姚妈妈上车。”小兔子因为不放心,悄悄地开了周瑞的车跟了上来。 J把姚妈妈安顿在了车里,转身的功夫,他猛的看见陈曦从车窗里伸出的枪口。 “兔崽子。”J抱住了小兔子,一转身,子弹贯穿了他的身体。 陈曦的车子飞快的向前开了出去。 “色盲?”小兔子摇晃着J。 “快点。。。把阿姨送到机场。。。。。。。我答应周瑞了。。。。。”J的呼吸开始紊乱。 “你。。”小兔子架起了他,把他放到了车子的后座上。 “他。。他怎么了?”姚曼被吓坏了。 “阿姨。坐好。我现在送您去机场。”小兔子说着,一脚油门,车子飙了起来。 不到十分钟,到了机场。 “色盲?色盲?你还坚持的住吗?”小兔子推着J。 “我没事。。。你送阿姨上飞机。。快点儿。” 小兔子看着姚曼的飞机起飞了,才安心的离开了机场。 当他回到车子上的时候,J的意识已经开始迷糊了。 “色盲,色盲,” 小兔子拍着他的脸。 “闭嘴。。。我脑袋发晕。。。。”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你SB啊?。。。。要是进了医院。。。咱们都得完蛋。” “那怎么办啊?” “回去你。。。那里。。。我的包里有工具。。。。。。” “好吧。你坚持一下。”小兔子跳上了驾驶座。 “我妈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自己找死。。。。你犯了大忌。。。小兔崽子。。。。。。。” 车子飞快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不到20分钟,工作室就出现在了眼前。 “你还坚持的住吗?” “没事。。。。好像就是贯穿了左肩。。。。。。可是失血可能太多了。。。。。我头晕。。。。。。” 小兔子扶着J进了工作室,拉开地下的门把手大叫:“谁来帮忙!” 是秦飞把J抱下去的。 “他怎么了?”姚远看见血流不止的J吓了一跳。 “色盲,你工具在哪里?”小兔子拍打着他的脸。 “J。”周瑞看到J受伤了焦急得不行。 “在。。。我飞机上。。。。。。随身带着的包儿里。。。。” “你等着,我去拿。” 秦飞把J放在了小兔子的床上,不一会儿床单就被血染红了。。。。 “我拿来了。。。要怎么做?”小兔子看着盒子里散乱的手术刀,止血钳等等犯了蒙。 “怎么会搞成这样?”周瑞对小兔子急了。 “我。。我。。。。他替我挡了一枪。。。” “你!”周瑞拎住了小兔子。 “周瑞!你放手。”陆天宇拉开了他。“救人要紧。” “兔崽子。。。你把子弹给我挖出来。。。。别的你什么也做不了。。。然后叫医生。。。。”J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打电话。”周瑞明显急了。 “我。。。要怎么挖。。。。” “。。。用。。。手术刀。。。” 小兔子剪开了他的上衣。 白皙的皮肤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下手。。。。。” “我。。。。。。” “下手。” 医生赶来的时候,见到昏迷的J强烈要求把他送到医院。 “不行。”小兔子坚决的说。 “我要给他输血啊。现在你们谁知道他的血型?” “AB。”周瑞回答了他。 “你们这里有人是AB型吗?” “我是。”小兔子拉住了医生。“快点儿,马上,输血!!!” 医生犯了难。“没工具啊。” “这里有,” 小兔子把J的包儿扔给了他。“你马上干活!” 小兔子躺到了J的身边,血液源源不断的进入了J的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子里一片安静。 “好了。”医生结束了一切工作,喘了一口气。 “好的。”周瑞递给了他一叠钱。“这些钱你拿着,我不想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有第二个人知道。” “是,是。”他慌忙的离开了这里。 “J。”周瑞轻轻抚摸着J的脸颊。“妈的。是我害了你。” “周瑞,喝点儿水吧。”陆天宇倒了一杯水给他。 “小宇。。。我真怕J出事。。。” “我知道。可是你这样也帮不了他。而且,医生说了,没问题的。” “他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陆天宇抱住了他。 “乔健。我操你祖宗十八代!我非弄死你不可!” (六十七)较真儿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卑鄙的女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 叶可欣被恶梦惊醒了,她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只是隐约记得尹知秋好像出现在了她的梦中。 “知秋。”叶可欣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抓过床头的表,她看了看,不到一点,看来今夜又要失眠了。 她站到窗边,推开了窗户,远远的看到一辆车子的车灯闪烁不定。 是谁?叶可欣紧紧的盯着那越来越近的车子。 陈曦从车上下来了。 不一会儿,屋子里有了动静。 叶可欣悄悄地推开房间的门,一楼的大厅灯火通明。叶可欣藏在二楼的阴影处偷偷的往下看。 陈曦受伤了,手上似乎不断有鲜血渗出。 乔健拉过他的手,看了看,伸手拿起了客厅的电话。 “李医生,麻烦您过来一下。。。。是的。。。别墅这边。。。枪伤。。。手。。对。。贯穿了。。。好的。越快越好。” 因为夜的安静,即使乔健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叶可欣依旧听的很清楚。她努力的屏住呼吸,她怕稍稍一点儿的动静都会暴露自己的偷窥行径。 “对不起,大少爷。。。姚曼。。。还是让姚曼跑了。。。” “你先坐下,医生马上就到。” “我不要紧真的。。。” “你给我坐下,”乔健把他按到了沙发上。 “妈的。是谁出手这么狠?对方怎么会持有武器?是林洁?” “是。手是他伤得,但是。。。他放了我一条生路,另一个想要我的命。” “另一个?还有哪一个?” “不知道,没见过,是个混血,身手很厉害,而且。。下手毒辣,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对手不简单啊。。。” “是。我调查了那个叫周瑞的,他是恒通地产的继承人,独生子,很有商业头脑,W唱片在他的接受下,开始走上正轨。” “这些信息都没价值,没有什么致命的啊。。” “大少爷。。。对不起。。我太无能了。。。” “陈曦,别这么说,我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是你,我今天真不该让你去冒险。。。幸亏林洁放了你一马。。。。。。要不然。。。。。” “对不起,我卑鄙到家了。。。。。。最后我向林洁开了枪。。。” “他死了?” “没有。。。那个男人替他挡了一枪。。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林淼少爷原来对我那么好。。。。我居然想杀了他弟弟。。。。” “陈曦,不要再说了,等李医生来吧。。。。。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乔健拍了拍他的肩。 叶可欣注视着楼下的两人,斟酌着他们的对话,她已经好久没见过陆天宇了,看来他成功的逃了。。。那就好。我的儿子,只要你能逃出乔健的魔掌。。。。妈妈。。。妈妈即便是死也不怕了。 周瑞和陆天宇都是一夜没合眼,他们俩坐在床的两边分别守着J和小兔子。 小兔子因为输了太多的血给J,陷入了昏厥状态。 此刻,他面色苍白,连嘴唇都是白的。陆天宇担心的不得了。 “小宇。你去睡一会儿吧,下午你们还要开记者招待会。”周瑞小声的说。 “我没事,还是你去睡一会儿吧,你脸色难看死了。” “那就一起去沙发上睡会儿吧。”周瑞走过来拉住了陆天宇。 躺在开放空间的沙发上,陆天宇觉得头痛欲裂。“秦飞他们都回去了?” “回去了,昨天夜里四点左右走的吧。”周瑞点上了一颗烟。 “周瑞。。。。。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连你的朋友都被卷进来了。。。。” “不是,你别瞎想。。。这不关你的事儿。。是我,是我做事太欠缺考虑了。。。真的。。我没想到J会出事。。。J和我认识都有十年了。。。。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朋友。。。他总是这样,答应的事情从不食言。。。。。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这个傻瓜。。。” “。。。。。周瑞。。。你喜欢J吧?我知道我现在问这个特别不合适。。。但是。。我。。我”陆天宇闭上了眼睛。他感觉眼睛异常的疼痛。 “傻小子。又吃醋啦?”周瑞摸了摸陆天宇柔软的头发。 “没有。。。”陆天宇说的很小声。 “过来,躺我怀里来。” “不要。你不嫌挤啊?” “你过来吧。”周瑞硬是把陆天宇拉进了怀里。 “J是我第一个认真喜欢的男人,不过你别瞎想,他是个直的。” “你丫的意思是,我是弯的?”陆天宇其实一直没问他这些就是怕自己脾气上来跟周瑞急,这时候跟他急实在缺德。 “不是,你看,你怎么说急就急啊。” “废话。你侮辱我!”陆天宇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哎呦。。。你还真下狠手。” “你讨厌死了。”陆天宇又拧了他一下。 “老婆。为了我您就当个弯的不行啊?你看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就那么爱较真儿啊?” “你去死。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其实,陆天宇这人真的没什么缺点,勉强来说,只有这一个了:爱吃醋。 小兔子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冰冷,头昏昏沉沉的,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赶紧从这种不好的感觉中恢复过来。 忽然,眼角的余光瞟见了躺在身旁的J。 “色盲?”小兔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但是看到他左肩被纱布包裹住,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的。昨天,这个色盲救了自己。 要不,躺在这里的绝对是自己。 J上身赤裸的躺在小兔子身旁,匀称的呼吸着,身下的床单昨夜被染上了血色。 真的,小兔子端详着他的脸,他要是不说话,真的,很标致。周瑞为什么不喜欢他呢?小兔子琢磨着,不行,他要是喜欢他,斑比可怎么办?其实,小猫长得也比斑比漂亮。。。嗯,三个人来比较。。斑比确实处于劣势。。。。我的妈呀,我都在想些什么啊。。。斑比。。我对不起你。。。斑比。 小兔子胡思乱想着,觉得自己38到家了。 他伸手拽了拽J柔软卷曲的头发,棕色的头发很是好看。 对了,眼睛,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来着?小兔子回忆着,要不拔开看看?算了,太野蛮了。。。。想起来了,是琥珀的颜色。。。。 崩溃,我今天怎么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小兔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希望能够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猛的,他看到了J左侧胸口上有一个旧的枪伤。 这是怎么弄的?小兔子下意识的伸手抚摸起了那旧伤口。 “闹够了没有?”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小兔子一跳,虽然那声音并不大,而且很温和。 “。。。。。你。。。。。。你醒了?” “早他妈的醒了,看您玩儿我玩儿的这么开心没敢打搅您。” “你!你这个色盲,谁玩儿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兔崽子,你能别开口吗?你不开口我还觉得你挺可爱的,怎么你一开口我就想抽你呢?” “我还这么觉得呢,亏我刚刚还想你比斑比漂亮,算我瞎了眼。你这个色盲!色盲!色盲!!!!” “你大爷的,你丫要是再叫唤个不停,小心一会儿让你哭出来!”J觉得头都大了。 “我偏要叫你色盲!色盲!色盲!!!你就是个色盲,不承认也是色盲。” “你。。。”J气得脸都绿了,看着叫嚣着的小兔子,几乎都成重影儿的了。 妈的。非得给这个兔崽子一点儿教训不可。J想着,一把拽住了趾高气昂的小兔子,小兔子被猛的一拽,失去重心倒在了床上。 “你要干嘛?”小兔子因为昨天输了太多的血给他,现在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而J用的力气也不大,想借力使力都不行。 “你说呢?你偷着乐吧,我从来不干你这么老的,妈的。” “你。。。你。。。” 小兔子还没来得及骂人,J已经扯开了他的衣服。 “你!!!救命啊!!!强奸啊!!!斑比!!斑比!!!你放手啊。”小兔子用最高分贝的声音大喊。 “周瑞!你听见了吗?”陆天宇一下子惊醒了,他给了睡得跟死过去一样的周瑞一脚。 “。。。。。。嗯?。。。干嘛?你怎么又抽疯了?” “妈的。”陆天宇不理他,一下子推开了小兔子的房门。 屋内的情景吓得他几乎想带上门。 J压在小兔子的身上,上半身赤裸,裤子解开着,隐约能看到他勃起的生殖器,小兔子死命的咬着他的胳膊,衣衫不整。。。 “J。。。。你。。。”周瑞看到这一幕,几乎崩溃了。。。。 “斑比。。。斑比。。。”小兔子猛的推开了他,跳下床抱住了陆天宇。 “小兔子。不哭。。。。没事,没事。。。”陆天宇抚摸着他的头发。 “斑比。。。。。。”小兔子哭得淅沥哗啦的,死命的抓着陆天宇。 “妈的。周瑞,给我扔颗烟过来。”J躺了下来。 “小宇。你带小兔子先出去。。。我跟J说两句话。”周瑞皱了皱眉头。 “一丘之貉!”陆天宇拉着小兔子出去了,狠狠的带上了门,扔下了这么一句。 “操。。。指桑骂槐。。。”周瑞无奈了。“你说你这是要干嘛?你看看,肩膀又开始流血了,你跟他较个什么劲儿啊?” “操蛋。”J点上烟来了这么一句。 “都是我的错儿,都是我的错儿。。。我骗了你。。。。是是是。。。他都27岁了。。。不符合您的胃口。。。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他。。。他是挺可爱的。。。那个。。。我。。。”周瑞言语混乱,小兔子是陆天宇最重要的朋友,一会儿陆天宇指定得抽他。 “我勃起了。对那小兔崽子。”J吐出了一口烟。 “啊。。。。。。”周瑞倒在了J的腿上,“不是吧?” “我还纳闷儿呢。” “我求你了,你可千万别对他乱来,他是我小男人非常重要的朋友,一会儿我绝对得被他暴打一顿。。” “我发现你丫越来越忪了,至于吗?为个床伴儿。” “操!我他妈的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我对他真是认真的。” “我知道。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谁让你认真了。” “鸡巴。你丫就不能找个人固定下来啊?你丫这生活态度有问题。”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就这样挺好的啊,看到合适的可以性交,完事儿各走各的,这有什么问题?” “崩溃。。。”陆天宇的口头禅周瑞算是学会了。 “行吧。你随便。。但是小兔子不是这样的对象。” “知道了。我对他也不感冒,刚刚肯定是脑袋某根儿神经出了问题,等我好了,你负责给我找个漂亮的小男孩儿让我发泄一下,你这次人情儿欠我欠大了!妈的。” “得累。都是我的错儿,我求你了,你要是不想对小兔子认真就别去招惹他。你想要十个小男孩儿我都给您找行吧?” J吐出了最后一口烟没说话。 (六十八)红眼病 bloody rose的记者招待会成了业界的一大新闻。 谁也想不到,他们会跳槽到W唱片公司。 而且,如此决绝。 记者们不停的提问,陆天宇坐在椅子上开始不耐烦了。他开始东张西望,NICO悄悄地踢了他一脚。 这一踢不要紧,墨镜掉了下来,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 无数闪光灯霎时间亮了起来。 陆天宇觉得自己要被恍瞎了。赶忙戴上了墨镜。 接下来,就有无数个记者就他的眼睛问题提问。 陆天宇完全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早上开始他就觉得不舒服,后来睡了一会儿觉得应该能缓解一下,但是醒了以后还是觉得疼。而且,不是自然醒,还是被惊醒的。。。小兔子的事情让他头疼,他决定今天晚上狠狠的揍周瑞一顿。 “我说,你那眼睛是怎么回事?”记者招待会结束后,NICO拽下了陆天宇的墨镜。 “讨厌。还给我。”陆天宇又把墨镜抢了回来。 “你最好去医院看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NICO很严肃正经的说。 “没错,你要是瞎了,乐队可就没搞头儿了,回头主唱上了台,找不着麦克风。哈哈哈哈。。。”阿齐挤兑着陆天宇,自己笑得不亦乐乎。 “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痔疮是不是还没去看啊?”LEE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哈哈哈哈。。。。。。”所有人爆笑。 “天啊,跳槽就跳槽吧,是谁提议把他也带上的。”阿齐声嘶力竭的喊着。 一路上大家很开心,完全忘了昨天晚上的危机时刻。 全是一帮粗线条。 “小宇。把你放公司这里吧,你让周瑞带你去医院看看。”到了公司门口,NICO赶他下车。 “我没事。真的。估计就是没睡好。” “得了吧。还是看看的好。我们先走了。”NICO说着关上了车门。 陆天宇进了大厦,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 他眯着眼睛,努力避开楼道里的人,好不容易摸索着上了电梯,在里面却死活看不清按钮。 7楼。妈的。7楼在哪儿?随便按一个吧。 电梯动了,不一会儿又停了。 “哎呀?小宇?你到15楼干嘛?”是小黄的声音。 “啊。。没事。。溜达溜达。。”陆天宇看不清小黄在哪里。 “你怎么了?你干吗对着楼道说话啊?” “啊?是吗?” 小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反应。 “你眼睛怎么了?”小黄慌了,“你过来,把手给我,你看不见了?” 小黄拉着陆天宇走出了电梯,“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叫周总。” “没事,我没事,你别叫他。”陆天宇使劲的揉着眼睛。 “你别揉了,都红肿的不行了。听话,哪儿也别去,跟这儿坐着等着。” 陆天宇没了辄。。。真看不清楚了。。。丢人。 “小宇。你怎么了?”周瑞跑过来的时候陆天宇还坐在那里。 “我没事,你看,”陆天宇站了起来,向前走。 “停!你给我打住!再走你就走到窗户外头了。”周瑞拉住了陆天宇。“别装没事儿了,赶紧咱们去医院。” 到了医院,陆天宇被送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大夫?他这什么毛病啊?”周瑞紧紧的盯着医生。 “病毒性结膜炎。” “啊?那是不是特别严重啊?会不会失明啊?” “神经病,就是常见的红眼病,又叫暴发火眼,是一种急性传染性眼炎。一会儿去划价拿药,一个星期能就好。” “咳。。。吓死我了。” “你得注意,这是传染性的,患者用过的毛巾、洗脸用具、水龙头、门把你都要消毒,要不很容易传染别人。” “得累,谢谢您。” “怎么样?”陆天宇坐在诊室外面问。 “嗯。。。回去吧。回去我再好好告诉你。”周瑞的声音特别沙哑。 “啊。。。很严重?” 一路上,周瑞一声不吭,陆天宇心情沉重。 莫非。。。我真的要失明? 坐在房间里以后,周瑞没开灯。但因为已经进入夏天,8点多的光景还不是很黑。 “你说吧。是什么就是什么,没事儿。”陆天宇尽量用轻松的口气说。 “那个。。。。下个礼拜我陪你去医院。” “为什么?” “你的眼球得摘除。。。” “什么?摘除眼球?两个都要摘除?” “。。。是。” “那我不就变成瞎子了?” “。。。。医生说没关系的,他可以给你配上一副狗眼睛。。。” “你大爷!你才要配上一副狗眼睛!”陆天宇真急了。 周瑞再也忍不住了,这几分钟之内陆天宇的表情变化搞笑到了极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瞧你那德行。。。。红眼病啦。。。。哈哈哈哈。。。。” “你大爷个B,你个王八蛋,我抽死你!”陆天宇气死了,刚刚几分钟之内他真是闪回了人生的无数个画面。 “哈哈哈哈哈哈。。。蠢蛋,你丫往哪儿走呢?。。。我在这边啊。。。” 陆天宇顺着声音摸索着,邦啷,撞到了茶几上。 “妈的。疼死我了。” 就这样,周瑞和陆天宇玩儿起了盲人摸象。。。。。 陆天宇不断的撞到各种家具上,周瑞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孙子!别让我抓着你!抓到就是一顿暴打!!!!” “来吧,宝贝儿。”周瑞从身后搂住了他,“你得上药了。” 陆天宇躺在周瑞的腿上,努力的睁大眼睛。 “你要不要睁这么大啊?我滴眼药水没问题的。” 说着,他捏了一下瓶子,结果。。滴到了陆天宇的脸上。 “你他妈的二五眼!!!” “行了,别叫唤了,爷就是有点儿失误。。。唉,我说,你别动啊。。。。” “SB你是不是帕金森综合症啊,滴个眼药你也这么费劲,我自己来吧。” “你别动,你越动越滴不好。” 上了个药,俩人用了半个小时。。 “废物点心。”陆天宇嘟囔着。 “得得得,我废物点心行吧。不是,你说,你病了我伺候你,你还不领情儿。” “废话,我脖子都要折了。” “唉,我说,你怎么突然得这病啊?红眼病?你看什么眼红了?” “文盲。红眼病和看别人眼红有个鸡巴关系!”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这是吃醋吃的,看见J你嫉妒了。” “我嫉妒他什么?” “也是,不过就是他比你高一点儿,比你丰满一点儿,比你长得稍稍好看一点儿,鸡巴比你稍稍大一点儿。。。还有什么来着。。哎呦。。我操,你丫放手。。。” 陆天宇死死的拧住了他的耳朵。 “还有什么你继续说啊。说啊。小兔子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你还来劲了。你给我解释解释他这是什么路子。” “你放手,放手,疼死我了。。。。” “说。” “他恋童癖。他喜欢小男孩儿,我真的没想到他能对小兔子出手。。。。。不是,你轻点儿。。。是,我本来是想撮合他们俩来着。。。你看,小兔子那么可爱,肯定是J喜欢的类型,就是岁数大点儿。。。J,J虽然色盲,衣服老是搭配不好。。。但是他绝对会是小兔子喜欢的类型。。。谁知道他们俩犯相。。。。不是。。真的。。您放手吧。我耳朵要掉了。。。” 陆天宇松了手。“那你跟我说说鸡巴的问题。” 周瑞揉着几乎要失去知觉的耳朵,“什么鸡巴的问题?” “你不是刚才说鸡巴比我大一点儿。。。这么说您见过了?” “呃。。。”周瑞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人挤兑的,挤兑谁呢?纯属给自己挖了个坟墓。 “说啊。我听着呢。”陆天宇尖酸刻薄的说。 “那个。。。那个。。。我瞎说的。”周瑞想狡辩。“哎呦。。大爷。。您放手。。”陆天宇又拧住了他的另一只耳朵。 “说。” “我说我说。。。我一开始不是看上他了吗?。。。那个。。我想对他霸王硬上弓。。。结果。。” “结果怎么着?” “他自由搏击冠军,我被他扔了出去。。。。” “这跟鸡巴问题有什么关系?” “他。。。他朝我冷笑了两声。。。解开裤子跟我说,看好了,大爷是直的,你甭想打我歪主意,我只跟小男孩儿做。。。” “哈哈哈哈。。。”陆天宇放开了他,爆笑了起来。 “你丫还笑。我现在想起那天都觉得丢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SB。”陆天宇笑得都抽筋儿了。 “你丫别笑了,再笑我抽你。” “来啊,来啊。哈哈哈哈哈。。。我也把你扔出去。。。哈哈哈哈。。。” 周瑞压住了陆天宇,“我来了,你扔啊。” “讨厌,下去。” “上来了你还想我下去?” “嗯。。讨厌。。。”陆天宇推着他。 周瑞已经掀起了他的上衣,吻上了他的小腹。 “今天可是你自找的。” 下体传来的快感让陆天宇渐渐没了力气。 “我说。。。。” “嗯?” “我想回新雨丝驻唱。。。。我不想当他妈什么明星了。。。。嗯。。。你别咬我。。。简简单单的日子原来才是最好的。。。跟你说你别咬我。。。” 周瑞进入他的时候,他紧紧的抱住了他。是的,他确确实实的接受了这个男人,他的味道,他做爱的方式,他疯狂的情感。还有,他少根筋儿的性格。 (六十九)不舍 陆天宇已经在小兔子这里呆了五天了,周瑞白天工作忙,没时间照顾他,只能白天把他送到小兔子这里来,晚上再接回去。用陆天宇的话讲,妈的,又上了一回托儿所。。。 “不是,没你丫那样的,这他妈的什么市道啊!!!”J又开始鬼哭狼嚎了。 “斑比,张嘴,我来喂你。”小兔子丝毫不理会他,继续给陆天宇喂粥。 “小兔子,真的,我现在眼睛真的看得见,我自己来行吗?你去帮帮J吧,他一只手做饭做了一个钟头了。。。。你不能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管那个色盲死活,他饿死了才好。” “兔崽子,看我不一刀砍死你!”J拎着菜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跟一个土豆已经较劲了一个钟头了。 其实,小兔子是煮了一锅粥的,但是,他看见J进了厨房,而且拿起了勺子要盛粥,他直接推开了他,把粥泼到了水池里。J气得脸都绿了。 “就你?一只胳膊还想砍死我?你真逗。连个土豆都砍不了。”小兔子嘲笑着他。 “小兔崽子!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陆天宇觉得头都大了,天天就是这样,两人非要弄死对方不可。 “你们别闹了!我求你们了,不打架行吗?”陆天宇哀求着,“J喝我的粥吧。” “不行。这是尊严问题!!!” “哎呦,色盲你还尊严呢?你有尊严赖在我这里不走。” “你!!我走,我现在就走。”J调头就走。 “J。”陆天宇赶忙拉住了他,“小兔子,你也太刻薄了,J。。J他好歹救了你一命啊。” “救我一命?我求他救我了?我求你了色盲?” “你!” “我什么我,你这个流氓,要不是斑比及时出现我已经被你强奸了!!变态!色情狂!恋童癖!!!!”小兔子暴跳如雷。 “。。。。。。不是,。。。。我没想把你怎么着。。。我。。。” “没想?没想你勃起?你骗鬼啊?” “我走,我走,陆天宇你放手,跟周瑞说,我去酒店住,等确定了地址再和他联系。” “想走?”小兔子挑起了眉毛,“看看,这个是什么?” J看着小兔子拿在手里晃悠的东西,气得不行了,“你丫,你丫拿我钱包做甚!!!” “您还真是有钱啊,看看吧,现金就不少,还有信用卡五张,嗯。。等我看看。。哎呦,这妞是谁啊?”小兔子看到了藏在皮夹深处的照片。 “你大爷!把照片还我!!!”J是真急了。 “不给不给就不给!!!” “小兔子,你把照片还给人家,没你这么玩儿的。”陆天宇呵斥了他。 “我。。。斑比。。。” “快点儿!还给人家。” 小兔子撇了撇嘴,把皮夹扔给了J。 “J。别生气了,我给你做饭行吧?” “不吃!气都给气饱了!!!” “甭理他!这色盲有病!” “你他妈的才有病!” “我说,那妞谁啊?你还喜欢女的啊?” “你要是再敢用这种口气,我真把你变成个筛子!这是我妈!” “啊?这么年轻?” “你缺心眼儿啊?很久以前的照片了。” “哼。没我妈漂亮。”小兔子跟他较劲较到底了。 “小兔子,闭嘴!”陆天宇拧了他一下。 “我才懒得理他呢。斑比你不吃了?” “吃得下去才怪!” “都是你这个色盲!你看,你丑的让斑比都没胃口吃饭了。” “小兔子!”陆天宇真是没见过小兔子能跟谁有这么大的仇恨。 “不玩儿了。我去画设计图。”小兔子说着一撇嘴跑了。 “那个。。J。。不好意思,小兔子平时不这样的。。。” “没觉得,打我一见到他他就这样,直接叫我色盲。” “呃。。。。对不起。” “你替他道个鸡巴歉。” 冷场了。 “妈的,痒死了。”J不停地用手噌着后背。 “怎么了你?”陆天宇看着他。 陆天宇的眼睛已经基本上没事了,他本来今天就打算去公司和乐队的朋友们一起讨论专辑的事情,可是周瑞非让他再休息一天,结果,他就被迫又听了J和小兔子吵了一天。 “没事儿,我来之前刚纹了身,现在觉得特痒痒。” “啊?坏了,你怎么不早说,给我看看,面积大不大?你应该每天都擦些酒精的,夏天很容易感染。” “没事。” “转过去,我看看。” J的背上纹了一条向上盘旋的龙。 “天啊,真漂亮。没事,没看到有红肿,这是第几次纹?这么大的图案至少要纹6、7次吧?” “嗯。这是,记不清了,好像是第七次,最后上色。” “真漂亮,秦飞的那个是单色的,也是龙的图案,不过没你这个好看,我们一起纹的,我的是彩色的,面积比较小。” “你也有?给我看看。”J来了兴趣。 “好啊。你等一下,在腰上,”陆天宇掀起了上衣,稍稍解开了裤子。 “不错。很精致啊。” “是啊。我这个也去了5次呢。而且纹在腰上疼死了,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 “不错,挺性感的,做爱的时候能刺激对方的性欲。” “我发现你嘴上不积德。”陆天宇斜眼看着他。 “跟你男人学的。” “是。要不你嘴怎么也这么贱呢。” “操。” “小兔子有没有给你清洗身体啊?你这个刚纹好,应该每天好好清理。”陆天宇决定说正题,他可不想好不容易离开周瑞还得把时间浪费在扯淡上。 “清理身体?他连饭都不给我吃,药都是我自己上。”J说着摸了摸左肩的伤口。那伤口还包着绷带。“我他妈当时肯定脑子有病,我救他干嘛啊?” “不是吧?他对你这么狠?” “狠?这可不算狠,更恨的是,他天天让我睡楼上,我天天得用一只手爬上去。孙子丫还经常把楼上的电断掉,活活的想把我热死,伤口没化脓真得谢天谢地了。” “。。。。。。我帮你清理一下身体吧。。要不然感染了可就真完蛋了。” “哎呦,我瞧出来了,你是个好人啊。” “甭贫了,你吃亏就吃亏在你这张嘴上。” 陆天宇轻轻的擦拭着J的身体,白皙的皮肤很细嫩。身体很瘦,但很结实。 “唉,我问你,” “说。” “他搞你后面你不难受啊?” “你丫这脑子都想些什么呀?” “没事,随便问问。” “要不你不招小兔子待见呢。” “你没事提他干嘛啊?我一听到他这贱B名字我就头疼。” “剩下的你自己来吧。”陆天宇把毛巾扔给了他。 “啊?你好人不做到底啊?” “废话。你还让我给你擦下半身啊?”陆天宇没好气儿的说。 “得累。我自己来。你还挺害羞的。” “你丫去见鬼吧。” 砰。。。陆天宇使劲带上了门。 下午,因为小兔子去画设计图了,J没了吵架的对手,安安静静的去跟电脑较劲了,只不过是别扭的一指弹。陆天宇没事,进了排练室弹琴。这个下午总算是安安稳稳,波澜不惊。 傍晚7点多的时候,周瑞来了电话,说今天工作基本搞定了,让他们一起吃饭。 J说,太好了,饿了好几天了。 小兔子说,那怎么还没饿死你啊。 结果,嘴仗又开始了。 好不容易骂架结束,出门问题又来了。 小兔子坚决不跟J一起搭出租车,他执意要自己骑电单车。结果只能兵分俩路。 陆天宇和J先到了约好的酒店,大堂里人不多,他们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那小兔崽子不会死在路上了吧?” “你嘴找个把门儿的行吗?他马上就到,刚给我发了短信,路上遇见了赛车的朋友,他们要说一会儿话,等会儿就来。” “赛车?他?”J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天宇。 “是啊,你别看他个子小,以前他是玩儿职业车赛的,后来出了事故,伤了左边的肩胛骨,就只能玩儿黑市赛车了,他基本上没输过,改装机车他可拿手了。” “不是吧?还真没看出来。” “我发现你中文讲的忒好了。” “那是,我爸是中国人啊。而且和周瑞呆了那么多年,他就一话牢,想学不会都不行。” “哈哈哈。。。是,他太贫了。对了,刚刚照片上的人。。是你母亲?” “是。一女流氓。” “你连你妈都挤兑啊?” “她真是一女流氓,混黑社会的,现在在美国也是一重要人物。” “你和小兔子还真像,他家也是这背景。” “看出来了,他挺厉害的。” “所以你就别招他了。” “我还有后半句呢,但是跟我比就差远了。” “崩溃。。。” “唉,你和周瑞那厮是怎么认识的啊?” “。。。认识他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陆天宇和J聊的很开心,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人。 乔健带着一个男孩从酒店上层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陆天宇。虽然陆天宇戴着一个几乎能挡住半边脸的墨镜。 乔健挺喜欢陆天宇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陆天宇走了以后,他开始和不同的男孩子上床,可就是觉得没意思。其实,他不是只喜欢男人的,女人一样OK,但他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停的换着床伴儿,清一色男孩,但依然觉得索然无味。 当他看到陆天宇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有说有笑,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不错啊?找新男人了?” 陆天宇听见这久违的声音,身体不自觉得打了个哆嗦。 “你。。。” “这SB谁啊?”J抬眼皮看了看乔健。 “小宇。你怎么这么绝情就走了,我可是很想念你在床上的样子呢。” “你大爷。”陆天宇站了起来。 “坐下。”J一把拽住了他。 “你想死吗?”J表情不变,但是枪口已经悄悄地伸到了乔健的西装下面。 “你敢在这儿开枪?”乔健一样表情不变。 “你说呢?”J笑了。 “哼哼。不是我吓唬你,你前脚按下扳机,你和小宇后脚就得变成筛子。回头看看你身后右边的位置吧。” “不看。没意义。至少你得比我先死。”J笑得更开心了。 “行。你厉害。我今天没想干什么,只是恰巧遇见了我朝思暮想的小男人。问候一下。对了,你跟他上了吗?他的身体可真是不错。”乔健也笑了。 “滚蛋。我不说第二次。” “哼哼。回见吧。”乔健扔下这句话,拍了拍陆天宇的肩膀。“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对了,妈最近很想你。” 乔健走出了酒店,陆天宇脸色依旧不好。 “你甭理他,有他哭得时候。”J收起了枪。 “没事,我没事。”陆天宇点上了一颗烟。 “斑比。。”小兔子开心的跑了过来。“大灰狼二号呢?怎么还不露面?” “啊,是啊,你等等,我给他打个电话。” 周瑞姗姗来迟,到的时候J和小兔子又快打起来了。 “不好意思,刚刚有个特别重要的事情,耽误了。”拉出椅子他坐了下来。 “周瑞,我快饿死了。”J恶狠狠的盯着他。 “不是吧?你饿死鬼投胎啊?” “我都记不清我几天没吃过饭了。你这朋友天天就想着怎么弄死我。”J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投向小兔子。 “你别含血喷人,缺德带冒烟儿的。”小兔子反唇相讥。 “都别他妈废话了,你们都来了快一个钟头了,不点菜,脑子都进水了?” “嗯,刚才。。。”J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陆天宇踢了自己一脚。 “刚才怎么了?”周瑞看着J。 “我刚到,不知道。”小兔子抢答。 “没问你。你抢答个鸡巴啊?”J横给了他这么一句。 “你那嘴整个一粪坑。” 噗哧。。周瑞和陆天宇都笑了。 其实,他俩可能都忘了,他俩刚认识的时候也这样。 (七十)飘 热,热的要死了。 这他妈见鬼的7月。 陆天宇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此时,bloody rose乐队的全体成员正一起在户外接受暴晒。今天,他们给小兔子的服装品牌“羽化”拍摄宣传照。 上个星期,bloody rose和NTB公司的高层见了面,对方对他们的形象十分满意,双方经过洽谈,达成了合作协议。W唱片公司有大笔的款项进帐。 陆天宇对周瑞刮目相看,他真的很有本事。 W唱片在他的运作下蒸蒸日上,推出了好几个新人,bloody rose也即将推出一张翻唱专辑,7月底还要参加颁奖,一切步入正轨。 “1、2、3,小宇!!!”一帮女声的尖叫。 陆天宇烦躁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被保安拦在100米之外的疯狂歌迷。 他现在觉得自己头昏脑胀的,可还得装出没事儿人的样子,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 真他妈的操蛋!这该死的明星生活。 陆天宇已经够烦的了,还有一个比他更烦的,那就是姚远。 今天不仅来了很多狂热的女歌迷。。摄影师也是女的。。化妆师也是女的。。摄影助理还是女的。。还有两个女模特。。。。 崩溃,崩溃,再崩溃。。。 姚远要疯了。他尽量的闪躲着这些女性大军,一旦被她们碰到又得起疹子。 “姚远,你过来一下。跟她搭配一起拍一张。”女摄影师喊着,指了指旁边的女模特。 “操。”姚远低声的骂了一句。 “好,对,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来。。”她从镜头后面指挥着,“你离她那么远干嘛啊?”女摄影师急了。 “我。。。”姚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个。。。他们可能都累了,大家一起休息一下吧。”NICO跑过来解围了。 “你们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大牌啊?我告诉你们,再大牌的我都拍过。”女摄影师趾高气昂的叫嚣着,“反光板放下来吧。”她凶巴巴的给了摄影助理一个大脸子。 “喝水,大家喝水。”NICO跟不要脸似的摇着尾巴在各人之间走动。 “不是,我说你什么意思啊?”陆天宇推开了NICO直视着女摄影师的眼睛。 “小宇。”NICO拉住了他,“AMI老师,他不是故意顶撞您的。” “NICO你放手,我就问问她什么意思,我们怎么耍大牌了,你会不会照相啊?四个钟头了,大家被你拖得都快中暑了,你一会儿说要这样,一会儿说要那样,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你,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女摄影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怎么跟你说话了?我实话实说,事情就是这样的。” “小宇。”NICO使劲的拉着他。 “斑比说的没错,我不用你了。”小兔子也来添乱。 “你们!你们,你们行!我还不想给你们拍了呢。” “AMI老师,不是的,那个。。”NICO不停地解释着。 “什么也别跟我说了,我不干了!”女摄影师扔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 “操蛋。什么玩意儿啊。”沉默的纪平来了这么一句。 “你们,你们,气死我了,还有你小兔子,你脑袋秀逗了?她可是摄影界鼎鼎大名的人物,你们怎么能得罪她啊!!!”NICO暴跳如雷。 “我为什么不能得罪她?她是NTB给我请的,就是受我雇佣,我现在不用她了,怎么着?她要是把斑比气坏了,我饶不了她!”小兔子一脸的蔑视。 “。。。。。。服了你们了,都是大牌。”NICO彻底崩溃。 后来的摄影临时找了另一个在业界很有口碑的老师,算是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你们现在都能个了。”NICO在大巴车上撅着嘴巴说。 “你不是还在生气吧?”秦飞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是还在,是一直。而且我非常生气!” “你生个鸟毛气啊?那女的跟个SB似的,还想让姚远和女模特搂在一起,没给她俩嘴巴就算不错了!”陆天宇靠着窗户说。 “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明天这件事就会在报纸上大肆报道,那女人是有名的大嘴巴,你们等着吧。”NICO愤怒的说着。 “报道呗,看谁丢脸,明天的报纸上还会说,新晋服装设计师抄掉摄影师,只因其技术太烂。”小兔子幽幽的来了一句。 “你们,你们,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NICO把帽子扣在了脸上,不说话了。 傍晚的时候,小兔子回去继续画设计图了,陆天宇他们回到了公司,在会议室继续讨论专辑曲目的问题,大家很认真的讨论着,你一言我一语。 忽然,姚远神秘的拿出了一张纸。 “我觉得这歌应该收进去。”他神秘兮兮的说。 “谁的啊?”秦飞看着他问。 “原创的,但是作者么。。。不祥,我给你们念念歌词。。恩哼。。。。”姚远还清了清嗓子。 “就在你进入我的瞬间 我真想死在你怀里。。。。” “你大爷!”陆天宇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丫给我。” “去去去,这是你写的啊?”姚远挑着眉毛看他。 “这个。。。不是!”陆天宇坚决否认,他死也不想承认这是他写的,太情色了,那是他眼睛坏了的时候,闲的无聊写的,后来揉成了一团扔在了工作室里。 妈的,姚远什么时候去工作室了。妈的,他还发现了。真他妈的丢人。。。。 “不是就一边儿呆着去,我要继续给大家念。”姚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捉弄小宇可真有趣。 “我。。。”陆天宇无语,他死也不能让大家以为这是他写的。 “那好。我继续念。”姚远斜眼偷看着陆天宇不自然的表情。 “就在你进入我的瞬间 我真想死在你怀里 我看到我的灵魂 飘向那遥远的地方 我的身体躺这里 可心它躲在哪里 沉沦 没有理由 沉溺 没有借口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爱情吗?  我相信总有一种东西叫情欲。 我的欲望像野草一样疯狂地生长 他们缠绕着我的灵魂 我的身体。 在每一个夜里 我从梦里惊醒 看见你 我的情人 你就躺在我身边。  就在你进入我的瞬间 我真想死在你怀里  告诉我 这就是爱吗?” “我操。NB厉害啊,这歌。”秦飞认真的说。 “有谱子吗?”他不忘补上这句。 “有啊。正面就是谱子,是吧,小宇。”姚远坏坏的笑了。 “哎呦,真煽情,哈哈哈哈哈。。。。”阿齐笑得暧昧。 “不错,收进去。”纪平也开了口。 “好色情哦。”NICO的38也犯了。 陆天宇想把自己掐死,现在就掐死。 “你们还没走呢?”周瑞推门进来了。 “哎呦,你来的真是时候,快来,看看你家小可爱写的情歌。”姚远说着把手里的纸递给了周瑞。 “不要。”陆天宇几乎是扑过去的,一个没站稳,栽到了周瑞的怀里,周瑞一把搂住了他,另一只手拿着歌词看了起来。 陆天宇的脸红的发烫,他觉得他的全身都开始发烫了。。。丢人,丢大了。 “不错。很不错。我老婆写的?”周瑞笑嘻嘻的问。 陆天宇狠狠的踩了他一脚,摔上门出去了。 “唉,你那歌儿写的不错。”周瑞从倒后镜里看着像闷葫芦一样坐着的陆天宇说。 “滚蛋。”陆天宇看着窗外不理他。 “操。还害羞了?跟个大姑娘似的。” “你大爷!” 。。。。。。。。 “操。你丫脑袋进水了?这条路能回家吗?”陆天宇发现窗外的景色不对了。 “谁说我要回家了?” “你。。。不回家去哪儿啊?都快10点了。” “去。。。不知道,找个地方。” “找哪儿啊?” “嗯,去年咱们一起去过的河堤。” “去那儿干嘛?”陆天宇困惑不解。 “你说呢?”周瑞转过头看着他。 “我怎么知道。”陆天宇看着窗外。 “野合。” “你他妈的◎#¥%……※×※(×)”一连串的咒骂。 看着满天的星光,陆天宇觉得特别的恍惚,他开始找不到方向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 我的理想呢?我好像迷失了。 “想什么呢?”周瑞躺在陆天宇的身边,也在看着天上的星星,半天不见身边人有动静,问了这么一句。 “风的味道很好闻,躺在草地上也很舒服。”陆天宇答非所问。 “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都不知道,你能知道?” “你真是活得累。” “累吗?呵呵,累吧。”陆天宇笑了。 “别累了,以后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着我就行了。”周瑞开始贫嘴了。 “要是哪天你烦我了呢?我也要没有尊严的想你?”陆天宇没有抬杠,但这样的回答让周瑞笑不出来了。 “你怎么了?突然这么颓废。” “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抽疯。” “是。早疯了。认识你我就疯了。” “你以为我认识你以后没疯啊?所有人都说我疯了。我觉得自己跟个贱B似的,我他妈的太爱你了。”周瑞点上了一颗烟。“抽烟吗?” “来一颗。” “给。自己点。” “你知道我最怕你说什么吗?”陆天宇点上了烟。 “什么?” “你为我发了狂。。” “为什么?” “责任重大。我感觉我得跟你这个疯子纠缠一辈子。” “那就对了。” “对个鸡巴。最后只能一起毁灭。” “悲观。” “事实。” “我爱你,真的。”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真的。” “至少你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周瑞看着星空说。 “何以见得?” “就在你进入我的瞬间,我真想死在你怀里,告诉我,这就是爱吗?” 陆天宇的歌词。 “你大爷!”陆天宇跳到了周瑞的身上,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告诉你,这就是爱。”周瑞笑着说。“来吧。自己把裤子解开吧。” “干嘛?” “野合啊。” “鸡巴。” “是啊。是得用鸡巴。” “操!” “又对了,我是想操你,就现在。”周瑞说着,翻身压住了陆天宇。 在情欲的纠缠中,陆天宇看着星星点点的天空。忽然觉得明白了。 原来,我一直想要的,就是得到一个人的肯定,得到一个人的认同,得到一个人的爱,得到这些25年来不曾有人给予的情感、温暖。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东西,我怎么就一直不明白呢? 我不要钱,不要名利,我只想要一个人,一个人就够了,他只需要认同我,这就够了。 周瑞,你爱我吗? 爱。 周瑞,你需要我吗? 需要。 周瑞,那么我也爱你吧。 陆天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瑞正好进入到了他身体的最深处。 那种疼痛、快感。。。也许就是爱的感觉。 (七十一)新潮美男子 “不行,小宇。破了。” 陆天宇唱到一半儿的时候,录音师打开了对讲,切断了音乐。 “靠。不是吧。”陆天宇推门走了出来。 “怎么又破了。”他都懊恼死了,今天录这首《ROSE》都破了四次了。 “你声音太高了,真的,一般女歌手都不会飙的这么高。我也要崩溃了,再来吧,我把音频再下调。”录音师也异常崩溃。 “嗯。。来吧,继续,还能怎么办啊。” 陆天宇戴上了耳机,继续这该死的录音。 为了这张翻唱专辑,陆天宇已经泡在录音室里半个月了,乐器部分已经完成,就剩人声了。别人都在休假,他在这里和录音师不停的较劲。 崩溃。妈的,真崩溃。 还好这次录音师没有喊NG,赶紧结束吧。这首完了,就还剩那首最崩溃的了。 陆天宇觉得最崩溃的就是那首情色歌曲,姚远给定了名字——《沉浮》。 这首《ROSE》算是终于顺利录完了,录音师隔着玻璃朝他招了招手。 妈的。不会又出问题了吧?陆天宇忐忑不安。 “你电话响了。”说着,把电话递给了他。 太好了,原来不是又破了。 陆天宇看了看通话记录。是NICO。他打了回去。 “NICO,是我。咋了?” “《沉浮》录的怎么样啊?” “去死,我挂了。” “别。千万别。有正经事儿。” “说。” “赶紧录,五点之前小兔子会去接你,上次给他品牌拍的宣传照NTB非常满意,他们还要补拍一组室内的。6点准时进棚拍摄。” “不是吧?我今天累死了。”陆天宇央求着。 “你是商品,明白?乖~~赶紧录,我不跟你扯淡了,ADA的电话进来了,拜拜。”NICO挂断了电话。 “妈的。商品。。。靠,都成卖身的了。”陆天宇嘟囔着。 “怎么?有宣传?”录音师递给他一颗烟。 陆天宇点上了。“不是,拍照。” “几点开始?” “6点,但是5点就有人来接了。” “那咱们得抓紧了,还有不到两个钟头,最后一首《沉浮》。我觉得这歌特好听,你写的?” “鬼写的,录吧。” “哈哈哈哈。。。” 5点过一刻,小兔子来了,邪门儿的是J随行。 俩人就跟谁都不认识谁似的,互不理睬。 “今天刮什么风啊?你俩怎么一起来了?”陆天宇纳闷的问。 “他找大灰狼二号。门口恰巧碰到的。阴魂不散。” “哈哈哈哈。。。你们俩不是住一起吗?还能跟门口恰巧碰到啊?”陆天宇笑了。 “谁跟他住一起啊。一个楼上一个楼下。”J满不在乎的说。 “是是是。”陆天宇无奈了。“那你们俩又是分头过来的?” “是啊。我骑电单车,那色盲开车。哼,有钱买车没钱买房子。赖在我那里不走。NND。” “小兔崽子,你再敢叫我色盲我弄死你。” “唉,我说,色盲你开车上路分得清红绿灯吗?” “你!”J的手已经向小兔子的脖子伸了过来。 “斑比,咱们走。这厮有病,别把色盲传染给你。”小兔子拉住了陆天宇,头也不会的向电梯走去。 “兔崽子,老子总有一天弄死你!!!!” 小兔子和陆天宇不到六点就到了摄影棚,大家都到了,NICO跟他们招了招手,还在煲电话粥。 这次的摄影师还是上次后来请到的那位中年男子。他总是一脸柔和的笑着。 上次那摄影纠纷,NICO说对了,第二天果然上了报纸。 不过,小兔子也说对了,丢脸的是她。 报纸大幅报道了小兔子和bloody rose乐队的友情之路,关于摄影纠纷的事情只占了几行字,而且夸张的说了小兔子对她是如何的不满意以至于后来抄掉了她,换成了业界的另一位著名人士。 NICO真是佩服他们的好运气。 秦飞说,这年头,只要你在一线,你就是神。 陆天宇觉得,有道理。 这就是个商业社会啊,他们现在正是最畅销的商品。 “录完了?”姚远笑笑的走了过来。 “够美的啊。”陆天宇摸了摸他长长的头发。 姚远很少穿黑色的衣服,今天摄影小兔子给他选的黑色的衣服,胸口别了一朵粉红色的胸花。在黑色的映衬下他白皙光洁的皮肤很显眼。身材也被勾勒的线条出众。 “爱上我了?”姚远轻轻的托起了陆天宇的下巴。 “去,滚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沉浮》录的怎么样?” “死去吧你这个变态。” “哈哈哈。。。嘿,我发现,你比我要矮一点呢。”姚远说着站直了身体,用手在他和陆天宇的脑袋上比划着。 “你多高?”陆天宇也一直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178。你呢?” “176。” “哈哈哈。。。原来最矮的是你不是我。” “靠。你一个女人长这么高干嘛?” “找抽吧,小子。”姚远一拳打到了他的肚子上。 “操。你丫下狠手啊。” “小宇,别扯淡了。就差你了,赶紧过来化妆。”LEE扯着嗓子喊。 因为上次用了女化妆师,姚远只得自己化妆,这次他们索性叫LEE过来了。 “不用。我拍他的背影,他不用化妆。”摄影师开口了,“让他赶紧去换衣服吧,其他人我先拍。” “拍背影?”陆天宇困惑了。 “是。小兔子的主意。我觉得他特有天赋。真是年轻有为的设计师啊,怪不得能名震巴黎。”摄影师对小兔子赞不绝口。 “好吧。我听你们的。我去换衣服。”陆天宇耸了耸肩,进了更衣室。 摄影师招呼其他人开始拍照了。 “上帝!小兔子,你干嘛让我穿这个颜色的衣服?”陆天宇看到衣服就崩溃了。 “多好看啊,绝对适合你。”小兔子笑笑的说。 “你跟J呆多了吧?” “你骂我?” “是。” “靠。想起那个色盲我就心里难受。赶紧换吧你,别跟我再提起那厮。”小兔子板起了脸。 陆天宇被迫换上了衣服,走出来的时候,秦飞吹了一声口哨。 “惹火。” 陆天宇穿了一件桔色的上衣,很短,裤子就是一条简单的牛仔裤,但裤型很独特,腰很低,而且上面被小兔子泼了油彩,还划了几刀。 摄影师正在给纪平拍照。 “性感。”纪平开口了。 “你别笑啊。我这儿照相呢。”摄影师崩溃了。 “你别看镜头,看他。”纪平笑着说。 陆天宇正背对着摄影师,从短上衣和裤子的缝隙间,能隐约看到蝴蝶的刺青。。而在刺青上面是一个泛着紫色的唇印。 “你看镜头。快点,就是刚刚那个造型,我马上要拍他。”摄影师指着陆天宇说。 “得勒。” 快门的声音不断响起,纪平也解放了。 “小宇。快过来,赶紧,我现在都是灵感。”摄影师异常激动。 “我真得穿成这样上镜头?”陆天宇无奈了。 “那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赶紧的。”小兔子推了他一把。 “好。就这样,我要背影。。。。嗯。。上衣,上衣在稍稍往上拉一点。” “不是吧?”陆天宇转过头问。 “你别转过头来,赶紧,听我的。” 陆天宇无奈的转了回去。 “谁给他一颗烟。”摄影师突然大叫。 “啊?”陆天宇又把头转了过来。 “转过去。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摄影师大叫。 他一旦开始工作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秦飞点上了烟,放到了陆天宇的嘴边。 “谢了,我想我确实需要一颗烟。” “好,你现在走起来。” “走?” “对,别回头,背对着我走路就行,但不要走的太快。” 快门的声音响起,摄影师连拍了无数张。 “NB。这创意太好了。” 等摄影工作结束,NICO才终于挂了电话,走过来看数码相机里的样片,NICO都疯了。 “天啊。你是大师。真的是大师。太美了。” “有兴趣就等我一个小时,我洗出来然后合成,那才叫惊艳。” “我死也要等。”NICO坚决的说。 “不是吧?我累死了,我要回家。”陆天宇抱怨着。 “你给我闭嘴。”NICO把他按到了椅子上,“你必须得看,太美了。” “美个鸡巴。爷都快累死了。” “死也得等。” 一个小时以后,大家看到了这样一张照片。 除了陆天宇,大家清一色都是黑色的造型,秦飞是侧影,纪平是45度教,阿齐是背着身回头,姚远是正面。 陆天宇是一个背影,桔色在黑色中间格外显眼,但最抢眼的不是这个,而是他隐约可见的蝴蝶刺青和上面那深深的吻痕。以及缭绕在他身边的淡淡烟雾。头发轻轻飞起。美少年,暧昧的美少年。 “我操。”陆天宇要崩溃了。 “太性感了,而且极具羽化的特点。”小兔子满意的笑了。 几天以后,这张海报出现在了街头巷尾的各大广告牌上,造成了轰动性的话题,海报连连失窃。羽化成功进入亚洲市场。Bloody rose的第四张唱片还没有推出就收到了各大唱片店的无数张定单。 (七十二)平凡 “来吧。我等你。”周瑞央求着陆天宇。 “不去。我累死了。” “不就拍个照吗?哪儿累了?” “下午录音的是谁?是鬼吗?” “你丫到底来不来!” “不去。挂了。” “别,我求你了还不行。” “你长舌妇啊?”NICO抢过了陆天宇的电话。 “大姐你还我行吗?您比我长舌多了。”陆天宇无奈的看着NICO。 “喂?你是哪位啊?”NICO对着电话笑着。 “你老板!让陆天宇听电话。”周瑞听见NICO的声音气得直哆嗦。 “哎呦,你得叫我嫂嫂的。” “懒得跟你废话,让陆天宇来新雨丝,马上。” “去干嘛啊?”NICO丝毫不害怕他的威胁。 “你们是在一起吗?” “是。” “那就一块过来吧。VK想他们了。” “谁是VK?” “说了你也不认识。还有,你就不用来了。” “干嘛我就不能去啊?” “男同性恋酒吧你来干嘛。我挂了,告诉他们都得过来。”周瑞收了线。 “他说你们都得过去。”NICO把电话还给了陆天宇。 “我也要去!”小兔子突然冒出一句。 “把你电单车扶好了。”NICO眼见着颠簸的道路震得小兔子的电单车摇摇晃晃的。 “知道了。”小兔子扶住了电单车。 “那我就让老张把你们放到这里吧。你们总不能搭这么显眼的车去新雨丝吧?” “我说了我不去。”陆天宇态度坚决。 “去吧,去吧。”小兔子央求着他,“难得的周末闷在家里多没意思。” “是啊。很久没去了,去吧。”秦飞也开了口。 其他人全部赞成。 “你们怎么跟串通好了似的?”陆天宇困惑的看着大家。 “又不会把你卖了,都有那么个冤大头了,你慌个什么劲儿啊?下车吧。”姚远推了他一把。 陆天宇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车。 小兔子偷偷地笑了。 他果然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兔子骑电单车带陆天宇到了新雨丝酒吧。 其他人自行解决。 “墨镜,把墨镜带上,我的大明星斑比。”小兔子停好车对陆天宇说。 “您也把帽子戴上吧,您还以为您自己是个普通人啊。”陆天宇把帽子扣在了小兔子的头上。 “哎呀,我真忘了。。。” 周末,新雨丝里人头窜动,现在还不到10点,但是基本上已经客满了。 陆天宇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感慨良多。 好像在这里演出还是昨天的事情。 可是,其实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先生,您有会员卡吗?”门口的服务生拦住了他。 “没有。”陆天宇还真不知道这里已经是会员制的了。 “那对不起,请您换一家店吧。”语气不卑不亢,声音里却透着冷漠。 “你!”小兔子几乎要破口大骂,陆天宇拦住了他。 “跟你们老板说,他老婆来了,可是门口不让进,所以他老婆回去了,谢谢。” 服务生诧异的看着陆天宇。 “你眼瞎啊?”小兔子急了。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老板叫出来。”服务生优雅的行了个礼,转身进去了。 “狗眼看人低。”小兔子生气了。 不一会儿,陆天宇看见周瑞从里面出来了,身后跟着那个服务生。 “你怎么才来啊?快点,跟我过来。”周瑞一把搂住了陆天宇。 “放手。SB。” “吃炝药了你?”周瑞把他搂得更紧了。 “你丫怎么就这么烦人呢?我他妈都快累死了。”陆天宇拧了他一下。 “对不起,还得让您累一会儿。”周瑞笑了。 “你要干吗?”陆天宇有不好的预感。“你要是敢在这里碰我一下,我废了你。”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色情的事情啊?” 噗哧,小兔子被他们给逗笑了,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帮J做一会儿DJ,我带他出去有点儿事儿。”周瑞说着推开了隔壁老雨丝酒吧的门。 门里音乐声巨大,灯光闪烁,人群舞动,高分贝的RAVE舞曲让小兔子头疼,但,更让他头疼的是,站在舞池中央正在打碟的男人,是J。 “他怎么在这里。。。。”小兔子真的笑不出来了。 “今天这里的DJ请假了,我让J来帮忙,可是现在我们得出去一趟,小宇,你去替他一会儿。” “妈的。你怎么知道我会打碟?我不会。”陆天宇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他现在真的只想睡觉。 “别给我装了,阿齐早就说过这个你长项。”周瑞推了他一把,“赶紧,把J替下来。” “阿齐。。。你大爷个B。”陆天宇咒骂着。 “还有,大明星,别让人家认出你啊。”周瑞坏笑着。 “你们都去死吧。” 陆天宇接下了J手里的活儿,看着周瑞和J出去了。 舞池里灯光闪烁,群魔乱舞。陆天宇看着就头疼。 “斑比,你累了吧?”小兔子在旁边给他端过来了一杯水。 “累。我都要累死了。”陆天宇无力的靠在调音台旁边。 “看,大家把那个男孩围起来了,斑比,你看他跳的多好啊。”小兔子推着陆天宇。 陆天宇向舞池里望去,灯光一明一灭他看不清跳舞的男孩的长相。 “是啊。跳的好。”陆天宇附和着。 忽然负责灯光的家伙打了强光在那个男孩身上。 陆天宇看见那人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死对头,上次还打过架的。小猫。 “操的累得。”陆天宇点上了一颗烟。 “是小猫。”小兔子也吓了一跳。 自从上次打过架,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斑比,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啊?”小兔子喝着水问。 “那你干嘛那么讨厌J啊?”陆天宇反问一句。 “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小兔子又变脸了。 除了J,没人能让他如此厌恶。 陆天宇无奈的打着碟,心里操了周瑞的祖宗十八代一万次。 不久,调音师姗姗来迟了,陆天宇总算能歇一会儿了。 穿过拥挤的人群,快到门口的时候,有人拉住了他。 陆天宇隔着墨镜也能认出这张脸。 “大明星。今天怎么当起DJ来了?”是小猫。 “放手。你有病啊?”陆天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小一点儿,能听见就足够了。 “小猫~~~”小兔子可不管他们俩的火药味儿,直接抱住了小猫。 “嗯。我可爱的小兔子。”小猫摸了摸他红扑扑的脸颊。 “我想死你了,你也不给我打电话,我跟你说,我最近可郁闷了。。。” 俩人聊了起来,陆天宇看着就生气。 推开门走了出去,直接进了新雨丝的门。 “您好。请进。”服务生跟换了个人似的。 陆天宇冷着脸走了进去,直奔卫生间。他想洗脸,然后冷静一下。 感觉没那么郁闷了,刚走出卫生间就看到VK在跟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理论着什么。 “真的。吉他手真的病了,我也是刚知道。”男孩一脸要哭出来的模样。 “那我这里怎么办?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演出了,你现在才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办?”VK似乎急了。 “我。。。我也没办法啊。。。。” “需要我帮忙吗?”陆天宇开口了。 “小。。” 嘘。陆天宇按住了VK的嘴唇。“你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急。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那句,你告诉他,他今天要是不来以后永远都别来了。哈哈哈哈。。。。” “好久不见。真想你们。”VK抱住了陆天宇。 “你。。。你会弹吉他?”男孩怯生生的问。 “会。”陆天宇站在灯光的暗处开了口。 “那你会弹bloody rose的歌吗?很难的。” 噗哧。。。VK笑了。“会。他会。你今天遇到贵人了。” 陆天宇在舞台上开始调琴,灯光还没有打到这里。看着舞台下渐渐围拢过来的人们。他笑了。多熟悉的场景啊。 只不过,现在,这里,不属于他了。而是属于这个陌生的乐队。 陆天宇和这个乐队简单的沟通了一下。 鼓手忽然说,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陆天宇说,大众脸,没特点,就是这样。 他把大家都逗笑了。 吉他声响起,灯光打了过来。舞台下的人群开始沸腾了。 这个乐队演出的基本上都是翻唱曲目,一些老的英式,一些BLOODY ROSE的歌曲。这些对陆天宇来说都是轻车熟路。 一切都正常的进行着,没人认出他的脸。这让陆天宇安心。 平凡,其实,是最幸福的。 但是,曲目演出到第五首的时候出了问题,可爱的男孩主唱的声音比较低沉,《你》唱到一半儿的时候高音上不去了。 舞台下哄了起来。 陆天宇拿过了麦克风,漂亮的高音划破了躁动的人群。 “天哪,你看,那不是陆天宇吗?”台下开始交头接耳了。 陆天宇不理会骚动的人群,继续唱着。 终于结束了这首《你》,陆天宇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傻事。 这时候,人群中有个人大叫:“小宇。吉他弹的很不错啊。” 是秦飞。 “靠。”陆天宇彻底疯了。 “飙琴啊!”秦飞笑了。 “行。上来。”陆天宇豁出去了。 整个新雨丝都沸腾了。 秦飞跳上了舞台,拿起后面的另一把吉他,和陆天宇飙起了琴。 一曲完毕,不分高下。 “继续啊。继续啊!”台下不停的喊着。 周瑞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除了崩溃,他没有别的感想。 演出又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来几乎变成了bloody rose的专场,大家都上去玩儿了。 陆天宇从舞台上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要虚脱了。他是扑到周瑞怀里的。 “我的祖宗,我真没话骂你了。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啊?谢天谢地。这里是会员制的,没有狗仔队。”周瑞拖着陆天宇进了早就定好的包间。 小屋子里一片漆黑,陆天宇的眼睛几乎不能适应。 “HAPPY BRITHDAY”小兔子的声音忽然传来,屋里顿时灯光大亮。 大家都在。 “26岁生日快乐。”周瑞吻上了他。 陆天宇真的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礼物接踵而来,他才感觉到,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大家一起切了蛋糕。 “其实,你一直都不是孤单一人。”周瑞咬着他的耳朵说。 “想亲热一会儿回家亲热去。”姚远坏笑着。“喝吧。今天不醉不归!”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四点了,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陆天宇真的喝大了,开门第一件事就是趴在马桶上吐。 周瑞把一大堆的礼物放到了客厅的地上。 “你没事吧?”周瑞拍着他的背。 “有事儿。。。我要吐死了。。。”陆天宇脸色煞白。 “吐吧。。。都吐出来就好了。。。” “周瑞,你今天狗嘴里吐出象牙了。”陆天宇笑了。 “漱口。” “我还刷牙呢。” “甭贫。漱口。”周瑞把杯子递给了他。 “好好好。” 陆天宇是被周瑞抬到床上的。这人醉的已经神志不清了。 “你今天真的狗嘴里吐出象牙了。。。。你说对了。。。我原来。。。不是。。。孤单。。。一个人。” “睡觉。”周瑞把被子盖到了他的身上。 “唉,你说。。。为什么。。。总是你。。。上我。。。不是。。我。。。上你啊?” “睡觉。” “你让我上你。。。。怎么样?”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抽你。” “来啊。。。。哈哈哈。。。我也把你扔出去。。。哈哈哈。。。” “你这人,真没酒品!” “我说。。。我今天。。。看见。。。小猫了。。。你丫。。。怎么会看上那么个货色。。。” “我求您了,大爷,闭嘴行吗?睡觉!” “我觉得。。。我比他。。。美多了。。。” “美,您最美。睡觉行吗?”周瑞快是彻底没辙了。 “我就是美。。。”陆天宇的口齿越来越不清了。 “美人儿,睡吧。”周瑞拍着他的后背。 陆天宇忽然转了过来。“让我上你吧。” “崩溃。。。” 陆天宇晕晕糊糊的抱住了他。使劲的缠住了他。手开始不老实了。在周瑞的身上上下游走。 “陆天宇!你给我清醒一下。”周瑞死活也推不开他。他没想到这个瘦弱的男孩还真有一股蛮劲儿。 陆天宇开始撕扯周瑞的衣服。嘴里絮絮叨叨不干不净。 “妈的。”周瑞使劲儿按住了这个醉鬼。 “陆天宇。你发疯吧,我就让你疯个够!!!!” 谁知道陆天宇一下子把他推倒了,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 周瑞觉得恐怖到了极点。。。。 他开始脱裤子,然后用力的拽着周瑞的裤子。 他像疯了一样,力气无比之大,周瑞的手腕都被他攥红了。 “我操!陆天宇,你要是敢我就弄死你!” 陆天宇不理他,硬生生的把他的裤子扯了下来。 周瑞看到了他勃起的阳具。感觉自己真得被这个酒鬼硬上了。 绝望。彻底的绝望。 忽然,陆天宇不动了。“不行。。。我又要吐了。。”他直接冲到了卫生间。 周瑞把门反锁上了。他真怕了他了。这辈子,他没被别的男人上过,只有他上别人的份儿。 陆天宇,你要是敢破门而入,我就弄死你!周瑞暗下决心。 后来,陆天宇没有破门而入,他甚至没有敲门,在卫生间,他抱着马桶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陆天宇觉得奇怪的有两件事。 1 他为什么睡在卫生间里?浑身腰算背疼 2 周瑞的手腕怎么被人掐紫了? 他问这两个问题的时候,周瑞只给了他两个字:滚蛋。 并且给他订了个规矩:戒酒。从现在开始戒酒。 (七十三)挑战 小兔子中途就离开了陆天宇的生日会,因为他今天是骑电单车来的,他可不想喝大了然后出交通事故,要不然真得一辈子离开赛车场了。 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他把车子停在车库里,刚想找钥匙开门,大门忽然猛的被推开了。小兔子毫无防备,跌坐在了地上。 屋里冲出一个人,小兔子坐在地上向上仰望。 是一个看着最多十四、五岁的男孩,此时,一脸的泪水。 “你。。。你也是俱乐部派来的吧?。。。”男孩开口了,声音很细,似乎还没有变声。 “啊?什么?”小兔子觉得莫名其妙。 “他。。他就是一个怪物。。。。你,你好自为之吧。”男孩不再理会小兔子,哭着跑开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小兔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进了屋子。 整个工作室漆黑一片,但是从J的屋子里透出了一条光的缝隙。 J住的是小兔子放置杂物的屋子,不大,以前里面都是废弃的人台模特、用剩下多余的布料等等,反正是乱七八糟的。 小兔子就是成心要挤兑他,才把这间破烂的小屋子给他住的。他真的不知道,J拖着受伤的身体能把这间破烂屋子收拾成什么样,反正小兔子是见过来送家具的,可是他还真没进过J的房间,他怕受刺激,他想象不出一个色盲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 好奇。现在小兔子特别好奇。那道光的缝隙吸引着他,他就是想偷偷看看屋里是什么样子的。 还有,那个哭着跑开的男孩子,他又是来干嘛的? 整个工作室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小兔子怀疑J是不是在。可是,刚刚明明有一个男孩子跑出去啊?不是来找他的,难道是小偷?不会啊?小偷怎么会哭着跑出来,还说奇怪的话? 小兔子抱着这些疑问,偷偷地把眼睛贴到了光的缝隙上。 “啊!!!!!!”小兔子大叫了出来。下一秒他就知道这大叫是个错误了。 很不幸的,小兔子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J躺在床上一丝不挂。 这声大叫之后,J的脸色变了,转过头看着小兔子。 小兔子坐在地上拼命的捂着嘴。 “小、兔、崽、子、”J咬牙切齿。 “你。。。。。。你这个。。。流氓。”小兔子脸发烧一样的红,“把你的裤子穿上!!!!!”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了。 看着小兔子慌乱的样子,J笑了。 他赤身裸体的向小兔子走了过来。 “你。。。你别过来。。”小兔子干脆把眼睛闭上了。“你走开啦!去把你的裤子穿上!!!!” J拎起了坐在地上的小兔子。 “你放手,你要干什么!!!!” “你来的正好,我正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呢,妈的,周瑞给我介绍的什么俱乐部,来了三个了,都是只能口交,拒绝肛交的,那我要他们干什么,我他妈的还不如自己打飞机呢!” “你放手!放手!”小兔子使劲儿的想要推开他。 “你省省吧,就你那四两拨千金,跟人家打架还凑活,想在我床上跟我挣拨,你没戏。”J把小兔子扔到了床上。 小兔子恐惧的盯着这头野兽。 难道,我今天,会在自己的家里,被一头野兽侵犯?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儿啊!!! 小兔子忽然想到了农夫和蛇的故事。 就在小兔子看到J离自己越来越近,马上就要绝望的时候,J的计算机猛的响了起来。 声音刺耳,充满着威胁的味道。 “妈的。”J从床上跳了下来。 计算机上显示着惊叹号,还有如下一句话。 【J,我们再来玩儿一次游戏好吗?】 小兔子在床上瞟到了这句话,虽然是英文的,但这对小兔子来说不是问题。 J迅速的回复了。 【你要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本再跟我玩一次?】 对方发过来了一张照片。 小兔子看到照片傻了眼,那上面,陆天宇和周瑞正在接吻。 【不玩,明天这张照片就刊登在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FUCK!”J大声的骂了出来。 【谁雇用了你?KK?】 【这个无关紧要,玩儿还是不玩儿?】 【规则。】 【从现在开始计时,我发给你的这个网址,24小时之内,你要让它彻底瘫痪。】 【KK,你这样做没意义。】 【有。接受或是不接受。】 【接受。】 【开始。】 小兔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那上面开始出现各种各样不同的符号、代码。 “衣服。冷气太强了。”J不回头,但明显是跟小兔子说的。 小兔子跳下床,拿起了J扔在地上的衣服递给他。 他披在了身上,手飞快的敲击着键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脑。 小兔子这才有时间打量起这个屋子,屋子里没有别的颜色,只有黑、白两色,很整齐,一大堆的电子设备占去了大半个屋子。 “妈的,KK,你够狠。”J的眼睛一团怒火。 “怎么了?”小兔子凑近了他。 “你知道他让我黑了哪个地址吗?” “不知道。” “A国安全局。” “不是吧?”小兔子觉得自己正在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你到床上去睡觉。别在我眼前晃悠。”J不耐烦的说。 “KK是谁?”小兔子就像没听见J的话一样,继续问。 “死对头。”J简短的回答。 “你能搞定吗?我担心斑比。。。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小兔子没了锐气,只想斑比的丑闻不要曝光。 “你?你能干什么?。。。。。我想想。。。这样吧。”J笑了。 “干嘛?”小兔子不明白。 “来,到桌子底下来。” 小兔子狐疑的盯着J。 “来啊。” 小兔子钻到了桌子底下。“是要帮你接什么线吗?”小兔子看到桌下一大堆的线。 “不用。那些都接好了。”J盯着屏幕,努力的敲击着键盘,键入一个个程式。 “那我在桌子底下干嘛?” “你唯一。。。等等。。。。好。。我继续跟你说,你唯一能帮我的就是给我口交,让我发泄一下性欲。” “你!!!!!!!!!!”小兔子爬了出来,猛的给了J一拳,“龌龊!!!” “手机给我。”J不理暴跳如雷的小兔子。“麻利儿的。” “你这个该死的色盲!”小兔子愤恨的骂着。 “算了,你直接拨周瑞电话,让他过来一下。”J现在脑子里都是程式,他根本顾不上也不知道小兔子现在是什么想法。 小兔子看着认真的J忽然觉得这人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他查找周瑞的电话,然后拨打,但是。。关机。 “他关机了。”小兔子不停地重播。 “妈的。。。。KK算你他妈的狠,居然给老子整这种麻烦!!!”J咒骂着不理小兔子。 “色盲!他关机了!”小兔子在他耳边大喊。 “关机?操!这个时候关机!真他妈的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就这么着吧,你去上床睡觉。” “你不说我也去睡觉。色盲!”小兔子愤恨的打开了门。 “谁让你出去了?你就在我床上睡!”J头也不回的说。 “我凭什么要睡在你床上?” “因为,我想。身边有个人我安心。” “神经病。”小兔子嘟囔着,但还是爬上了J的床,他第一次发现,J用的香水很好闻。 (七十四)声东击西 “大少爷。一切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办好了。” “嗯。对方可靠吗?”乔健看着窗外的风景问。 “没问题,我找的这个人是一个一流好手,W那边即使请到再高明的人,也绝对会被拖住。” “那就好,能拖住就行。明天的颁奖礼上是个绝好的机会。”乔健笑了。 “兔崽子,醒醒。”J用脚踢着小兔子。 “嗯。。。困。。。无比的困。。。” “你给我醒过来!!!!”J使劲儿的给了他一脚。 “天杀的!你要干嘛?”小兔子猛的惊醒了。 “甭废话,给周瑞打电话!”J大声的吼着。 “你自己没长手啊?”小兔子一边揉眼睛一边说。 然后,他看到了J目前的状态,面前对着一个电脑,腿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地上还连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基本上手脚并用。 不过还好,至少他想起来把衣服穿上了,而且清一色的黑色,不犯色盲了。看上去,真的很英俊。 “行啊。今天你没犯色盲耶。”小兔子笑了。 “别给我废话,赶紧,给周瑞打电话,让他过来。” 周瑞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快8点了,看到手忙脚乱的J,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J,怎么样?我简单听小兔子跟我说了。” “等一下。。。。马上。。。”J淡漠的说。 “好了。”J把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到了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累死爷了。。。基本上搞定了,剩下的就靠我新编的程序了。” “到底怎么回事?”周瑞焦急的问。 “你自己看吧。”J把打印出来的照片扔给了周瑞。“不知道你丫脑子想什么呢?你他妈的这个人情儿欠大了!!!妈的。” “这。。。”周瑞看着照片也傻了,这是他昨天和陆天宇在新雨丝酒吧的时候被偷拍的。“不应该啊。。那里应该都是会员,不会有眼线的。” “所以说你是猪脑子!”J的脸色十分不好,“反正这个问题我是帮你搞定了,但是,我想对方应该不是只想吓唬一下咱们,估计他有更大的企图。” “什么企图?。。。。” “现在我还不知道。。。”J的话被电脑刺耳的声音打断了。 【你赢了。祝贺。】 J坐到了电脑面前。 【KK.是谁雇佣了你?】 【你想知道?】 【是的。】 【给你看个视频,后会有期。J】 随着发过来的视频文件,对方结束了交谈。 文件下载完成之后,J赶忙打开了文件。 计算机上的画面让周瑞和J以及小兔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画面上,陆天宇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堆艺人中间,这是在位于西区的RN剧院举行的音乐颁奖礼现场。 忽然,画面一转,有个女人好像泼了水在他的身上,陆天宇站了起来,离开了主会场,向走廊里走去。。。 画面嘎然而至。 “小宇。”周瑞一声惊呼。 “妈的。周瑞你是什么时候离开会场的?”J急了。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侮辱。 “你给我打电话以后。。。” “操蛋!被算计了。” 他们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被耍了,对方的目的是陆天宇。 而下手的人,一定是,乔健。 陆天宇进入这个娱乐圈这么久,最讨厌的就是大大小小的酒会、颁奖之类的,每个人都像个傻子似的满脸笑容,其实心里都是一句:妈的,怎么还不结束。 好比说现在,他们明明已经领过奖了,可还得勉为其难的坐在这里当摆设。 “小宇。你怎么又开始东张西望了?”坐在身边的NICO捅了他一下。“你知道现在有多少部摄像机对着咱们吗?” 陆天宇没吭声,低下了头。 妈的。该死的周瑞,他接了个电话倒跑了。。。 “最佳新人奖,SHINE组合。”随着颁奖人的声音落下,坐在陆天宇身后的女孩们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可能情绪太激动了,一不小心把水泼到了陆天宇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姑娘认真的道歉。 “没事,快上台吧。”陆天宇拿出了职业笑容。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向台上走去了。 “不好意思,NICO,我得去卫生间收拾一下。”陆天宇低声的跟NICO说。 “嗯,快点儿。” 他穿过一张张鲜花锦簇的桌子,向走廊里走去。 这时候,他听见了刚刚的姑娘在台上激动的说着:“感谢我们的爸爸妈妈,感谢我们的唱片公司BLUE RECORD。。。” BLUE RECORD,陆天宇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浑身颤抖了一下。。。 还好,今天那个混蛋没出席。 陆天宇在洗手间里小心的擦拭着衣服,该死的果汁。 他低着头,努力的跟衣服较着劲儿。丝毫没有发现,身后,有一个人正在悄悄地接近他。 一股刺鼻的气息,恶心、难闻、强烈。。。。 陆天宇昏了过去,只在短短的2秒之内。 “大少爷,人给您带回来了。”陈曦似乎永远对乔健必恭必敬的,怎么看俩人都不像是一起长大的童年玩伴。 “你总是和我保持这么陌生的距离。” 此时,乔健正坐在自家的沙发上,他今天特意在这里等着陆天宇的到来。 “没有,我不敢。。。只是身份真的有别。”陈曦想着措辞,“他就在外面的车子上,我让司机给您抱进来?” “不用。我自己去。” 乔健打开了别墅的大门,小心的把陆天宇从车子的后座上抱了出来。 “估计他醒过来还得有一会儿。”陈曦关上了车门。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对了,我很久没问过了,她最近有什么反常的没有?” “没有,夫人一切安好,就是。。。还是常常失眠。” “嗯。好的。你回去吧。” “是。大少爷,我告辞了。” 陆天宇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头昏脑胀、四肢无力。他努力的抬起眼皮,可是就是觉得无比费劲。 “。。。。嗯。。。周瑞。。。我想喝水。。。” 水杯端到了陆天宇的手上。 “拿不住。。。”陆天宇明显是撒娇的声音。 乔健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水,轻轻的托起了陆天宇的下巴,陆天宇顺从的张开了嘴。 但是,当这个嘴唇和舌头的触感弥散到他的全身的时候,陆天宇猛的惊觉了,这不是周瑞。 睁开眼睛,陆天宇看到了那张他深恶痛绝的脸。 “你。。。你。。放开我。”陆天宇的眼神中满是鄙视。 “干嘛?刚见面就这么冷淡,刚刚不是还要我给你喂水呢吗?”乔健冰冷的手指划过了陆天宇的脸颊。 “谁让你喂我了?。。。。。我。。。” “你以为是他,对吧?”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陆天宇抬眼看着这个房间,他现在脑子虽然疼的厉害,但至少清醒了,他现在在乔家。 “为什么?你就应该一直在这里啊,我和妈妈都在这里,是你悄悄地逃跑了,为了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不是吗?”乔健冷冷的看着他。 “你!你他妈的不正常。”陆天宇挣扎着想坐起来。 “你给我躺下。”乔健用力的按住了他。 “你这个变态,我想起来了,有人用毛巾捂住了我的脸,这又是你干的吧!” “是。是我干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对我纠缠不休到底要干什么?”陆天宇的声音非常大。 “宝贝,你会把妈妈吓到的。”乔健捂住了他的嘴。 陆天宇虽然浑身都没有力气,可还是努力的挣扎着。 乔健扯下了脖子上的领带,把陆天宇的手扎了起来,绑到了床头上。 “你。。你放开。。。”没等陆天宇继续喊完,乔健就把上衣口袋里的手帕塞到了他的嘴里。 “我都跟你说了让你闭嘴。” “嗯。。嗯。。。”陆天宇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他使劲的用脚踹着居高临下的乔健。 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他知道乔健要对他干什么。他看见乔健开始脱衣服了。 “亲爱的,你离开我太久了,我真不知道我会不会把你的身体搞坏。”乔健说着,按住了他不停反抗着的双脚,扯开了他单薄的上衣。 “让我好好尝尝你的味道吧。” 乔健说着,手开始在陆天宇细嫩的皮肤上抚弄,陆天宇恶狠狠的怒视着他,丝毫不能反抗。 “对了,你看,我记性太不好了,我忘了把摄影机打开了。”乔健说着,从陆天宇的身上爬了下来,伸手打开了桌子上的DV。“一会儿我还得传给你那男人看呢。” J打开KK传来的最后一段视频,立刻就给关上了。 “怎么样?你收到了什么?”周瑞发觉了J不自然的态度。 “。。。没。。有。。没事。。。”J开始结巴了,周瑞和J认识了这么多年,他知道J说谎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结巴。 “你打开!”周瑞把烟狠狠的掐在了烟灰缸里。 “是啊J,我们都很担心斑比。”小兔子也发觉了J的不自然。 “。。。你,,,你们。。。还是。。。还是。。不。。不看。。的好。” “打开。” J被迫打开了刚刚收到的视频,他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段很清晰的视频,声音也是那么地清晰。 周瑞看到陆天宇被压在乔健的身下,他的手被绑着,嘴里塞着东西。 他看到他,被那混蛋进入,粗鲁的,残暴的。 他看到他,布满眼泪的脸颊,和几乎快被咬破的嘴唇。 他看到他,被迫给那个混蛋口交。 他看到他,被那个混蛋抚摸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他看到他,在别的男人的侵袭下达到高潮。 他看到他,哭着喊:周瑞。。。你别看。。我求你了。。。你别看。。 “我操你妈!”周瑞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了。 手机骤然响起。来电显示:陆天宇。 “你好啊。你看到了吗?”乔健轻松的说着。“他很累的睡着了。”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周瑞听到这个声音彻底的失控了。 “小宇的味道很好呢,他的身体总是能让我那么地兴奋。哈哈哈哈。。。。”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狗娘养的!!!” “你不是说我性功能有障碍吗?看好了,他是怎么在我的进入下高潮的。你说想当我的对手,可以啊。但是很抱歉,你输了。你再也别想见到陆天宇。”乔健直接挂断了电话。 (七十五)LOVE IS COLDER THAN DEATH “你。。。放开我吧。。。”陆天宇趴在床上无力的说。 “放开你?”乔健挂上电话坐在了他的旁边。 “你已经达到目的了,还绑着我干嘛?” “嗯。。。干嘛?我想想我还能对你干嘛。”乔健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脊。 “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我想想。”乔健似乎不想进行这场对话。 “我觉得你真他妈的可怜。”陆天宇淡淡的说。 “我?可怜?” “是啊。可怜。哈哈哈哈。。。。”陆天宇笑了。 “你笑什么?”乔健捏住了他的下巴。“我怎么可怜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无论多像,我都不是林淼,这个你最清楚。”陆天宇盯着他的眼睛,“我不会对你笑,不会对你说情话,不会理睬你的喜怒哀乐,我不是他,这个你最清楚。” “你。。。” “这是事实啊,你无论对我怎么样,你都是一个和我无关紧要的人。” “但你和我做爱的时候一样会高潮。”乔健捏住他下巴的手加大了力度。 “当然,这是生理反应,就跟动物交配一样。” 陆天宇的口气越是淡漠,乔健的心里就越是难受。 “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此时,乔健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呵呵。。。喜欢?讨厌?。。。我是一个感情特别淡漠的人。。所谓的喜欢和讨厌都是后来才明白的,没有乐队我就没有朋友,没有周瑞,我就不知道什么是爱。。。如果你想让我难受,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我现在很难受。” “哼哼。。。真的,你和林淼很像,不仅是长相,性格更像。”乔健放开了紧捏着他下巴的手,他站起来,从扔在地上的衣服里拿出了钱包,抽出一张照片扔到了陆天宇的面前。 “这就是林淼。” 这是陆天宇第一次见到林淼的模样,很清秀俊朗的一个男孩,五官很漂亮,却给人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照片上的他似乎在抬头向前看什么,头稍稍仰起,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可仔细看,他似乎在笑。但又好像没有。 “他在看什么?”陆天宇盯着照片的问,他不知道这么一个冷漠的男孩会为什么露出微笑。 “我。”乔健给了他答案。 “是吗?他看起来很幸福。” “是。那天我们正在想以后怎么生活,他站在我身后笑着说,别怕,我养你啊,至少我还有一技之长。。。这张照片是陈曦偷偷拍下来给我的。。。。。。。林淼的声音一直很沙哑,但那一天听起来。。格外的好听。。” 陆天宇看着乔健,这个冷漠、残酷的男人眼里,难得的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把身体稍稍抬起来,我给你解开。”乔健说着解开了束缚着他的领带。 “疼吗?”他小心的抚摸着陆天宇泛着紫红色的手腕。 陆天宇把手抽了出来。乔健没有来的急抓住。 “让我抱抱你吧。”乔健说着,温柔的抱住了陆天宇。“我就是想给你爱啊。我给你一切,让你实现梦想,让你回到母亲身边,你为什么就是不接受呢。” 陆天宇能够感到乔健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不能。也不想接受。我已经接受了一个人的爱了,他爱我,爱的发狂,同样我也爱他,爱的发狂。。。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是他接纳了我,他给我他的爱,他给我安心的生活,他给我活下去的理由,他给我实现梦想的机会。。。他把什么都给了我。就像你把什么都给了林淼一样。” “是啊。我把什么都给了他,我的心,我的灵魂。。。可他把这些都带走了。。。。” “停止吧。。。你的复仇不是已经完成了吗?你杀了你父亲,可以了,足够了。”陆天宇真的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很可怜、很落魄。 “停止?谁能让我停止?哈哈哈哈。。。。” “你这样做一点儿意义也没有,林淼死了。。。他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你闭嘴!” “你干我觉得有乐趣吗?我不会给你任何回应,我就是我,我是陆天宇,我不是林淼。我爱的人是周瑞,不是你。林淼爱的人才是你!” “你闭嘴!!!” “我不是他。” “你闭嘴!!”乔健失控了,他咆哮着掐住了陆天宇的脖颈。 陆天宇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想挣扎可是双手被压住着,他想反抗可用不上一点儿力气。 他第一次觉得,死亡离他是这么的近,可他不想死。 接近死亡边缘的那一秒,乔健放开了他,陆天宇剧烈的咳嗽,新鲜的空气让他的肺部极其的不适应。 “我要你自然有我要你的理由,对,你不是林淼,你不是,可你对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你还不会死。”乔健冷冰冰的说。“至少,折磨你就可以让那个女人难受,哈哈哈哈。。。。我要让你们都生不如死!” 叶可欣的梦魇越来越严重了。她几乎不能分清梦境和现实。 在梦里,她掐住了一个女人的脖子,她恶狠狠的对她,即使那个女人用无助的眼神凝视着她。 她是谁?叶可欣问自己。可是,没有答案。 在梦里,尹知秋的相貌越来越模糊,他没有了往日的笑脸,他只是冷冰冰的说着一句话:“你到底要什么?”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叶可欣越来越困惑了。 我和你是相爱的,对吧?知秋。 叶可欣一次一次的问自己。 凌晨2点,叶可欣再也睡不着了。她推开房门,想到院子里去透透气,朦胧之间,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呼喊。 不远,这声音不远,叶可欣追着声音,来到了一楼,那声音越来越近。 是小宇,是小宇的声音。 叶可欣像发疯一样,推开了传出声音的门。 眼前出现的情景让她的神经濒临崩溃。 是的,她的大儿子正压在她的小儿子身上。 陆天宇被束缚着,无力的挣扎着,乔健在他的身后,无情的做着活塞运动。 叶可欣觉得眼泪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它们像瀑布一样落下,伴随的还有失声的呐喊。 乔健在看见叶可欣的那一刻,笑了。 “妈。你看,你的儿子们多么龌龊啊。。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叶可欣大喊着跌坐在了地上。 “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叶可欣眼见着最宝贵的东西被肆意的打破,她的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叶可欣癫狂的叫声中,乔健射精了。。。 地狱,叶可欣,你今天自己闯进了人间地狱。 陆天宇被乔健折腾的已经没了神志,他听到了叶可欣的歇斯底里,可他睁不开眼睛。 泪水流的太多,封住了眼睛。 叶可欣像疯了一样抱住了瘫软的陆天宇。 “小宇。小宇。”叶可欣拍打着他的脸。“小宇,我是妈妈呀。” 陆天宇睁不开眼睛。也不想睁开眼睛。 叶可欣注视着怀里的儿子,此刻,他像一个坏掉的木偶一样。 满身的吻痕。手腕被勒成紫色。粘稠的精液留在他光滑的皮肤上。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乔健。。。你要折磨我不如一枪打死我。。。我求你了。。。你不要。。不要再伤害我的儿子了。。。我求求你。。。”叶可欣抱着陆天宇,背对着乔健无力的哭泣。 “儿子?他是你的儿子我就不是了吗?你从来就不用正眼看我一下。。。你从来都是看着他的照片发呆。。。。你从来都是把我推出门外。。你从来。。。。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个圣洁的女神,可你却逃离我们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你还给他生孩子。。。臭婊子!。。你知道乔震天要杀林淼,可你当作不知道。。。你知道林淼对我有多重要。。。可是你。。你分明就是想我们都落入地狱!!!叶可欣,我就要这么折磨你。折磨你唯一重视的儿子,折磨你的神经,折磨你的心脏,你等着吧。。。你们欠我的一切我都会拿回来,为此我不惜代价。即使要落入地狱,你们也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给我陪葬。” 陆天宇在彻底丧失神志之前,听到的就是这些对白。 (七十六)抓狂 “J你让开,你拦着我我抽你,你放手。”周瑞死命的推着挡在面前的J。 “SB你冷静一下行不行?莫非你也想跟那兔崽子一样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J刚刚把冲动的小兔子打晕了。。。。 “我好话不说二遍,你滚蛋。”周瑞冷冷的盯着J。 “好吧。我现在让你走,你走了又能去哪里找陆天宇?你知道他在哪儿吗?你SB啊?” “不知道也要找,你刚刚看到了。。。他是什么状况。。。”周瑞的脸色极其难看。 “是。我看到了。心疼了你?”J直视着他。 “废鸡巴鸟毛话。” “冲动是魔鬼。这话我记得好像是你告诉我的。” “我没冲动,我思路很清晰。” 即使现在周瑞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他还在假装镇静。 “周瑞。你现在已经很不理智了。”J把他按到了椅子上。“你听我说,你现在冲出去一点儿用也没有,这么大个城市,你去哪里找他?” “当年你失去KEN的时候你冷静了吗?”周瑞拉下了J放在他肩头的手。 “你!你说好不再提这个人的。”J变了脸色。 “你还说好不再见他呢,你做到了吗?”周瑞反问。 “我。。。我没见他。” “那KK是谁?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是SB?” “我。。。我真的跟他断了,要不是那SB雇佣了他,我们绝对不会有联系。” “你别狡辩了,你这么精的一个人,长了毛比猴还精,你能被一个小黑客耍的团团转?你不是想着他你是脑子进水了?” “周瑞,我。。。对不起。。。都是。。操。。要不是KEN捣乱。。我。。操!” “什么也别说了,我现在要出门。我要找我老婆。” “不是。你这样真没意义。。。。。操。我打电话给KEN,他应该知道那SB跟哪儿。。”J沮丧的说。 “不用,你不要再去招惹他。。。。。我不想你再在鬼门关溜达一次。”周瑞认真的盯着J。“无论如何。。。。。你都是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人。。。真的。J,那天我躺在床上就在想,我在乎什么?那天小宇就躺在我的怀里,他像个孩子一样,均匀的呼吸,睡得很安稳。。。我看着他,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你18岁的那张脸。。。我曾经那么的喜欢过一个人。。。。后来,我想到了小猫。。” “小猫?” “就是我给你提到过的那个MB。” “哦。。我想想。。。啊,有印象。” “我那时候跟个SB似的,我真想对他好。。。可是呢,人家不需要。。那天我就想,我爱过他吗?还是迷恋他的身体?我想着想着,小宇踢了我一脚。他睡迷糊了。” “哈哈哈。。。” “你别笑,真的,他这一脚一下把我拉回了现实,是的,他是我爱的人,至少现在是那么的深爱,有人接受了我的爱,我他妈的当时觉得特别安心。。。可是。。这个时候18岁的你又冒了出来。。。我想起那张苍白、扭曲的脸,我就觉得他妈的特心酸。。。当时,当时我要是再坚持一下。。。我相信,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 “周瑞。。。你别说了。。是我,是我有问题。。。。是我被KEN迷住了。。。那一次我就在想,他那一枪为什么不再准一点儿,那样,我以后永远就都不用痛苦了。。。”J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胸的伤口。 “J。。。。。。我觉得我是遭报应了。。。那一晚,我是那么的想你。。。小宇浑然不觉。。。结果,他现在不见了。。。我才知道。。。我该珍惜的人是他。。。。。你知道吗?你说你要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我真的。。。真的动摇了。。。” “周瑞,真的,我这人没心没肺。。。我这辈子就觉得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KEN。” “哈哈哈。。。是啊。。。是我们。”周瑞笑得惨淡。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必须给KEN打电话。。。。希望他号码没变。。。我一定帮你把媳妇儿找回来。”J说着开始查找电话。 “J。。” “甭废话。。你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着手准备,马上收购BLUE RECORD。先给那孙子一个下马威。”J抬头看着周瑞。“我电脑借你,马上,干活!”J说着拨通了电话,转身出了房间。 面对接通的电话。J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想起了最后见面的那一次,KEN对他说过的话。 “我永远不会改变电话号码,无论我在哪里。。。都是这个号码。因为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找我。。。。。我们是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的,无论这条绳索是什么。是爱?是仇恨?是牵挂?还是思念。即使是性,也无所谓。”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J刚刚要结束通话,电话的那一边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J,你也不换号码啊?哈哈哈。。。。”还是那种孩子一样的笑声。 “KEN,雇用你的人现在在哪里?” “你想我吗?” “回答我的问题。” “别装了,我知道,你听到我的声音你就受不了了。” “KEN,回答我的问题,你这回玩儿大了。” “玩儿大了?有上次玩儿的大吗?” “KEN,我不想继续跟你胡扯,说。” “怎么,你还想拿枪顶住我的脑袋?没用的,你自己最清楚,你绝对不会扣下扳机,对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是会改变的。说吧,他在哪儿。” “J,你打电话给我就是想知道这些?”对方的声音开始冷漠了。 “是。你有两个选择,1 回答我。2 不回答我。” “哦?是吗?跟我说说这两个选择的结果。” “选1,我保证你毫发不伤,我既往不咎,选2,我亲自给你收尸。”J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你威胁我?” “很明显,是的。” “对不起,我选2。首先,职业要求不能出卖雇主,其次,你越难受我就越高兴。再会,J。”对方决绝的挂上了电话。 “操!” KEN,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没戏吧?”周瑞扭头看着走进来的J。“这么多年,你哪次玩儿的过他?” “你闭嘴。” “收购的事情基本上搞定了。我现在等不及要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哈哈。好啊。” “你还想着他?”周瑞凑近了J。 “没有。往事了。。” “真的吗?这么多年,你换过多少个床伴儿。。。。。哪个你也没定下来。” “那是我的生活态度,操!” “你看床上晕着的这个怎么样?”周瑞指了指小兔子。 “你饶了我吧。我不想再跟阎王爷见一次面。” (七十七)似是而非的真实 “吃饭。”乔健盯着陆天宇。 “不想。你滚蛋。”陆天宇也丝毫不示弱的盯着乔健。 “你这是跟谁较劲啊?”乔健快被陆天宇给逼疯了。他就这么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 “跟谁?不知道。也许是你,也许是她。也许是我自己。你滚蛋,我现在头晕。我不想跟你说话。” “小宇。你这样也没用,你就是把自己饿死,你也是死在这里,而不是死在他的怀里。”乔健发了狠话。 “饿死?饿死好啊,至少不用再看到你这张龌龊的脸。”陆天宇笑了。 “你就较劲吧你,往死里较劲!但是你给我记住,你死也是死在我的床上!”乔健扔下了这句话,转身出了房间,锁上了房门。 陆天宇木然的坐在床上,看着桌上的饭菜,笑了。他来到窗边,打开窗子,拿起桌上的饭菜,把手伸出了窗外,等到乔健出来,一咕脑儿的把这些倒了下去。 “你!陆天宇!你给我等着!” 陆天宇看着楼下暴跳如雷的乔健,大声的笑了,“你这个跳梁小丑。” 乔健把陆天宇锁在了三层的阁楼上,这绝对是个失误。 陆天宇听到脚步声在逐渐的靠近,丝毫没有恐惧,就是觉得荒唐,荒唐透顶了。 “陆天宇!你到底想干嘛?”乔健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不干嘛,我闲的难受。”陆天宇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你!你!随便你吧,二楼我房间里有你的吉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是你给我记住,你要是胆敢踏出这个大门一步,你就死定了。”乔健重重的摔上了门,走了。 陆天宇看着紧闭的大门,表情似是而非。 他比谁都清楚,他是走不出这个大门的。是的。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他是被囚禁的。 正午的阳光隔着窗子照射在了他的脸上,陆天宇下意识的拉上了窗帘。 今天的阳光很灿烂,但是和我没有关系。 绝望?什么是绝望?这是不是就是绝望呢? 周瑞,我现在,很想你。 泡在舒适的浴缸里,陆天宇觉得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多少天了?我到底多少天没有清洗过身体? 陆天宇想不出答案。 他甚至不知道,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他过了几天了。 他讨厌乔健,不是一般的讨厌而是厌恶,彻底的厌恶,他碰触他的时候,他就想吐,他绝对不允许他的味道留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他怎么就忘了清洗这令人作呕的味道呢? 妈的。陆天宇把自己整个的沉到了浴缸里。 没有氧气,不能呼吸。温暖的水流包围着无助的人。 死?是这样的感觉吗? “小宇。小宇。”陆天宇感觉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颊。 “小宇!小宇!”声音急切。 “老天啊。求你了,让他睁开眼睛啊。。。。”无助的哭泣。 渐渐的,似乎有光照进了眼睛里,陆天宇渐渐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这个女人是这么的美,美的像个天使,但实际上,她是恶魔。或者说,是个逆天的天使。 “小宇。小宇。。你终于醒了。”叶可欣抱住了他。 啊。是的。我把自己沉入了水底。 陆天宇把视线从女人的脸上移开,慢慢地,慢慢地。。。 他还躺在浴缸里。 原来,我生存的欲望是这么的强烈。身体可以先于大脑一步拯救自己。 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透过清澈的水,陆天宇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瘦弱、白皙的身体,那上面星星点点的布满了深紫色的印记,这些,是乔健留下来的。 恶心。真他妈的恶心。 “小宇。。跟妈妈说句话啊。。。”叶可欣看着失神的陆天宇忐忑不安。 她顺着他的目光寻去,看到了那些斑驳的印记。 “小宇。”叶可欣搂紧了他。 “放手。”陆天宇淡淡的说。 叶可欣没有反应。 “我叫你放手。”淡然的声音越发的冷漠。 “小宇。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真的不是想要故意抛下你,我是想你有更好的生活。”面对如此冷漠的儿子,叶可欣心如刀割。 “我不恨你,你放手。男女有别。请你出去。”陆天宇把头从叶可欣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小宇。。我是你妈妈啊。。。”叶可欣透过泪水,朦胧的看着她朝思暮想的儿子。 “你出去可以吗?”陆天宇躺在浴缸里,甚至懒得看一眼这个看上去可怜无助的女人。 他想起了从周瑞电脑里看到的东西,可奇怪的是,他丝毫不恨她,他对她没有任何的感觉。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怜悯,没有鄙视。 全都不真实,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只有痛苦才是真实的。 “小宇。。。小宇。。。。我是你妈妈啊。。。。为什么你要这么残酷的对待我?” “乔健不是你儿子吗?他为什么可以残酷的对待你?为什么我要变成他折磨你的工具?”陆天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比的平静。 但叶可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不平静,相反的她几乎要发狂了。 可陆天宇依旧说着。 “你知道你的儿子都是怎么对待我的吗?你可以自己用眼睛看看。”陆天宇说着站了起来,叶可欣真实的看到了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那上面有淤青、有紫色的吻痕、有被捆绑的痕迹,还有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刺青。 “他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在他面前,你没有尊严,我也没有。但至少你比我强点儿,你还不用被他压在身下接受性虐待。。。他还不会疯的去强奸他的母亲。。哈哈哈哈。。。。” “。。。。。你们。。。。为什么你们都是如此的恨我。。。我到底,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不恨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恨。我想乔健也不恨你。。。。。恨你的人是我父亲还有。。。我母亲。”陆天宇看着接近歇斯底里的叶可欣笑了,那是一种嘲笑。 “你母亲?你母亲是我啊,小宇,我是你母亲,我怎么会自己恨自己?” “真的吗?我是你儿子吗?我们长得像吗?像吗?”陆天宇说着,把叶可欣拖到了镜子的面前。 镜子里映出了一个憔悴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裙。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赤身裸体。 叶可欣看着镜子,她不知道镜子里的人是谁。 那是自己吗?我长得是这个样子吗?不对啊。。。这不是我的长相。。。。。。我的长相应该是。。。。我没有这么美。。。我不是黑色的头发。。。。我的身高不应该这么矮。。。我从不化妆。。。那么,这是谁?是谁站在知秋的旁边? 这是我?我又是谁? “叶可欣。。。你看着我,你是我的母亲吗?”陆天宇从身后捏住了她的肩膀。 叶可欣?我是叶可欣?不对啊,我怎么可能是叶可欣? 母亲?我是谁的母亲?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叶可欣疯了一样的推开了陆天宇。 神志。彻底的。崩溃了。 “我是谁?谁是我?我是谁?。。。。”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叶可欣打开了浴室的门。 乔健,我知道,你最在乎的就是你的母亲能够认同你,你希望得到她的认同,呵呵。。但是,你没机会了,她疯了。 不对,她早就疯了,只是你们谁都没有发现。。。。 叶可欣,你不用恨我,我只是替我的父母做一个小小的复仇,虽然他们都是善良的人,但我知道,至少他们也恨过别人,而那个人就是你。 要恨,你就恨你那疯狂的儿子吧。 对不起,我太弱了,我只有这种方式能够报复他。 陆天宇套上了衣服,对着镜子笑了。 爸,我今天特别感谢咱们长得如此之像。 爸,你会不会觉得你儿子很卑鄙呢? 爸,我现在也像你喜欢周叔叔一样,喜欢上了他的儿子。你告诉我,这是宿命吗? (七十八)死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健怒不可遏。 “大少爷。。这个。。。您先坐下。。”陈曦试图安抚他狂噪的情绪。 “坐下?我不想坐下,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 “为什么股东们把手里的股份全都卖了?现在,我们,马上就要被收购了!!!” “我大意了,我。。。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走这一步。。”陈曦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乔健和陈曦下午到达公司的时候,几位股东都在等着,简短的股东大会之后,乔健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W唱片正准备吞并BLUE RECORD。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现在BLUE RECORD的大部分股份都在周瑞手里。现在,他,进退两难。 “还有别的办法吗?”乔健皱着眉头。 “大少爷。。。。。。事情到了这一步,可能真的为时已晚。。。”陈曦倒了一杯酒给他。 乔健举起酒杯,看着杯中的酒,轻轻晃动了起来。 “恩。。。迫在眉睫啊。。。我还真是小看了对手。” “你个色盲!你给我解开!!!”小兔子大喊着,无比愤怒。 J不理他,努力的跟计算机较劲儿。 “色盲!你聋啦?色盲!!!!!!”小兔子觉得自己要把喉咙喊破了。 “你要上厕所吗?这么着急。”J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放开我,你绑了我三天了,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斑比!!!!”小兔子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J,几乎要扑上去咬他。 “人家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看来是真的。”J轻轻的摸了摸小兔子软软的头发。 “你别碰我,变态。给我解开!!!!” “想救你的朋友?”J把脸贴近了他,小兔子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 “哎呦,怕我吃了你啊?不会,我对你这个大龄青年没兴趣。”J笑了。 “流氓。。。”小兔子咬牙切齿的说。 “你不是刚知道吧?哈哈哈。。。。这三天太忙了,要不应该用你来调剂一下。。。让我想想。。我还真是好久没做爱了。。。。哈哈哈哈。。。” “你信不信,我现在要是有枪,我会毫不犹豫的把子弹射进你的脑袋里。” 小兔子愤怒到了极点。他真是想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的讨厌一个人。不,现在是两个,那个该死的大灰狼二号,他居然不管斑比的死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把我扔在这个大变态的屋里。该死!该死! “枪?什么枪?”J说着按住了小兔子的下体。“你要用你那小鸡巴干我?” “你你你你!!!污言秽语!!!!我要杀了你!!!!” “好了。小兔崽子,不跟你闹了。我的事情也搞定了。现在咱们来说说正经的。”J坐到了他的身边。 “正经的?你能有什么正经的?你个色盲,你先把我放开,我要去救斑比,这是我现在最正经的事儿!!!你已经耽误了我三天的时间了,要是斑比受了更多的伤,我绝对一枪毙了你!!!!” “恩。。。你先闭嘴。我现在就是想跟你说说这件事。” “什么?你?” “闭嘴,听我说,就你那猪脑子除了冲动用事,还能干什么?”J点上了一颗烟。 “你才猪脑子!” “听我说,现在周瑞应该已经跟那混蛋掀了底牌,他马上就会收购那混蛋的唱片公司。” “啊?你说什么?”小兔子困惑的看着J。 “跟你丫说了让你听我说,你听不懂人话啊?” “恩。。人话我听的懂,关键是听不懂动物的语言。”小兔子直视着J的眼睛。 “哈哈哈。。。”J笑了。“行啊。伶牙俐齿。一会儿还真用的着你的伶牙俐齿。” “哼。” “接下来,你觉得那混蛋会怎么办?”J手上不闲着,玩儿弄着小兔子的头发。 “不知道,但至少不会坐以待毙。” “恩,对,他不会等死,那么具体他会怎么办呢?”J捏了捏小兔子的脸颊。 “别碰我,色情狂!!!” “哦。对不起。看着你不说话还挺可爱的,我这是潜意识的动作。” “你滚蛋!” “好了,说正经的。” “说。还有别拉我的头发。” “恩。他虽然是政治家的儿子,但他是黑社会出身对吧?” “废话,傻子也知道。。。哦。。。对了,他会去找我大哥。。。。。只要军火方面的生意不出问题,他大不了再搞一个洗黑钱的公司。。。。。对吧。” “聪明。”J又捏了他的脸颊一下。 “你!!!” “不好意思。我这手。。。下意识的。。。哈哈哈。。。。。。” “你想了什么嗖主意?”小兔子盯着J的眼睛,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嗖主意?怎么会呢?”J笑了。 “我觉得肯定是嗖主意。。。” “恩。。。SW联盟你知道吧?” “废话!这条道上的人谁不知道。头目是个女的,在纽约鼎鼎大名,这个组织专门以走私贩卖军火、毒品著称。” “恩。。这女人就是你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女人。” “你。。。。。你是她的儿子?”小兔子惊了,虽然J的本领厉害,身手利落。。。可是小兔子从没想过他会是这条道上的人。 “那么。。。。。那么。。。你就是RED JACK?”小兔子不禁颤抖了一下。 这是曾经让很多人闻风丧胆的一个名字。冷静的头脑,高智商,冷血无情。。。 “你觉得呢?”J看着他。 “不可能。。。大家,大家都知道。。。他。。。他已经死了。。。” “恩,是,不过纠正一下,不是死了,是差点儿死了。阎王爷不要我。。。唉我说,你紧张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J发现了小兔子的慌张。 “。。。。。。大灰狼二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他。。他一定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吧。。。”小兔子真是不明白。 “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们十多年的朋友了。对了,我这儿应该还有以前我们一起拍的照片呢。”J说着,站了起来,拿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过来,“你看,我记得我有存的。” 小兔子看到了照片,照片上,J一头火红的头发,笑得很开心,周瑞在背后搂着他,也是笑得面若桃花。 “你们俩。。。看着关系不正常。”这是小兔子看过照片后得出的结论。 “不正常个鸡巴。”J给了他一句。“这话题又让你给叉开了,妈的。” “你们俩原来是情人吗?”小兔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情人个鬼!你给我闭嘴。” “唉。。你搂着的这个小男孩是谁啊?”小兔子趁着J没注意,用脚点开了下一张照片。 这是一个眼睛大大的男孩子,只能说是男孩子,看着不过十三、四岁。金发碧眼,跟个洋娃娃一样。撒娇耍赖似的紧紧的搂着J,背景是一片农场,绿油油的。 “操!你给我关上。”J抢过了电脑,关闭了电源。 “哎呦。。。好可爱的男孩子啊。”小兔子嘲笑着J。 “闭嘴。小心我抽你。” “哈哈哈哈。。。。。”小兔子笑抽了。 原来,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 “你丫别笑了啊,说正经的。今天咱们俩去林家,找你大哥。”J捏住了小兔子的脸庞。 “去林家?回去干嘛?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回去做交易。” “交易?” “对,我已经跟我母亲联系过了,老实说,SW在缅甸的通路断了,正想找新的合作伙伴。。。林家,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这样,就正好断了那个混蛋的后路。”J笑了。 “决不,我死也不干这种事!你休想利用我!你们这些流氓!” “恩,对,我们是流氓,老实说,我一开始还真没想到你有利用的价值,那天刚好我妈给我电话,说缅甸那边很头痛,她说想让我联系新的通道,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哦,原来那个小兔崽子还有这种利用价值。”J笑得爽朗。 “你!你做梦吧你!我决不参与林家的任何交易。” “可以,那你的斑比就没救了。这是一个赌博,只要你乖乖合作,一切都没问题。如果你拒绝,乔健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到时候,你们都得完蛋。”J冷冷的看着小兔子。 “你。。。你这个混蛋。。。你威胁我?” “是。你不知道吗?RED JACK恶名昭著。你自便,随你选择。十分钟给我答案,我这人没耐性。” (七十九)SEX PARTER “你站好了,我在帮你整理领子,色盲!” “我以为你要勒死我。操!” “勒死你?那是便宜你了。我是绝对有一天要把你碎尸万断的。”小兔子粗鲁的给J整理着衣服。 “呦?是吗?我等着。”J大笑了起来。 “好了,自己看镜子吧。”小兔子猛的推了他一下。 “咳,你看我这记性,你甭照了,我怎么忘了你是个色盲呢。”小兔子冷嘲热讽。 J把小兔子按到了工作台上,堆积的布料,杂志等等一大堆的杂物,咯的小兔子的腰生疼。 “你放开我。”即便挣扎是徒劳的,小兔子还是不愿放弃。他真的不想承认,自己真的不是J的对手。 “放开?从现在开始你得习惯,你要装成我情人的样子,明白吗?” J的脸离小兔子非常的近,恐慌又一次席卷了他的身体。 果然,他们离得越来越近,唇和唇几乎要贴到一起,小兔子又闻到了J身上香水的味道,很好闻的香水味道。 舌尖轻轻的挑开了唇瓣,J的吻让小兔子窒息,但却出奇的舒服。他用力推脱他的手渐渐放松了力道。 “你身体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敏感。”J的唇已经滑到了小兔子的脖颈上。 “恩。。。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的身体可是紧紧的粘着我呢。”J伸手解开了小兔子衬衫的扣子。 “不要。。。”当吻落在他胸口的时候,小兔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J的手指似乎有着某种魔力,每一次抚摸都让小兔子无法抗拒。 “老实了?不叫嚣着骂人了?”J放开了小兔子。 “嗯。。。嗯。。。”小兔子几乎瘫软了。 “你不是吧?”J看着小兔子笑了。 “我。。。我怎么了?。。。。你笑个大头鬼!”小兔子虚弱的躺在工作台上,甚至忘了自己衣衫不整。 “想要吧?”J的脸再次贴近了他的。 “嗯。。。你走开。。。”分明是撒娇的声音。 “你其实这个时候看起来挺可爱的。”J轻抚着小兔子的脸颊。 “。。。。。。你滚。” “想要就说出来,说出来我就满足你。”J笑了。很柔和的笑容。 小兔子慌乱的系着衬衫的扣子。 “错了。” “什么错了?” “扣子系错了。” “。。。。可恶。”小兔子发现自己果然手慌脚乱的系错了。 “你和男人上过吧?对方是谁?”J两手撑着桌子,凝视着他。 “你滚!!!变态。。。” “脸一下子就红了,看来我猜对了。”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说谎,你又系错了。” “该死!”小兔子要崩溃了,这该死的衬衫,我干嘛要设计这么多扣子!!!! “别穿了。”J说着抱起了小兔子,“上床吧,在这儿干非得把你的腰咯折了。” “你放我下来。。。。”小兔子嘟囔着。 “现在?”J看了看硬硬的地板,“估计现在放开你你得摔着腰。” “。。。。。。。。” “哈哈哈。。。。你要是老这么乖巧,我还真能对你后半辈子负责。” J把小兔子扔到了床上。 “想要不想要?”他直视着他。 J刚刚的吻就好像下了咒语,小兔子觉得自己浑身发烫。他确实想把这场性爱进行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觉得自己很下贱。下贱的没谱儿。 “要不要?” “。。。。。。。。”小兔子一声不吭。 “默许?行吧。”J开始脱衣服了。小兔子看到了他裸露的肌肤,脸红的要烧起来。 “你。。。。你转过去。。。”小兔子说着,把脑袋伸进了薄被里。 又是那股熟悉的香水味道,真的,很好闻。 小兔子悄悄的从被子的缝隙里望出去。 他的背不宽,但轮廓很好,背上升腾的龙的刺青格外醒目,它似乎在时刻提醒着小兔子,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男人。 “看够了?”J没有转身。 “没看。”小兔子整个钻到了被子里。 “兔崽子。。。。。。总有一天你会恨我。” “我现在已经够恨你的了。。” “我会把你拖进万劫不复的地狱,你等着吧。” 缠绵的吻,轻柔的爱抚。他们像一对和谐的恋人一样做爱。可彼此心里都空落落的。。。 重叠的呼吸声,交织的呻吟声,高潮来临的前一刻,J深深的进入了小兔子的身体,小兔子的搂住他脖子的手几乎要勒的他窒息。 瘫软下来的两个人身体贪恋的摞在一起,似乎谁都不想动一下。 “兔崽子,你身体不错。” “色盲。。你是个不错的对手。” “我说。” “说。” “你给我当长期床伴儿吧。” “我说。” “说。” “你滚下去,我快被你压死了。” “我跟你丫说真的呢。” “我也没跟你扯淡。” “你还有劲儿吗?” “干嘛?” “正事儿还没办呢。去你家。” “忘了。” “操!” “我说。” “说。” “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啊?” 小兔子执着的想知道这个让他如此迷恋的味道。 “不知道。我妈自己配的,她就爱整这些小情小调的。以为自己跟个贵妇似的,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巫。” “你妈听见非杀了你不可。” “哈哈哈。。。下次你给她做衣服吧,她就爱臭美。” “她不是色盲吧?” “我抽你。” (八十)拜访 “我不喜欢这种车子。”小兔子坐在副驾驶上碎碎的念叨,“严格来说,我就不喜欢四个轮子的。” “你丫就别念叨了,操!这儿的交通跟他妈的狗屎一样!” J和小兔子陷到了车河里,他们刚开出工作室不到1000米。 “早跟你说这时候堵车,你怨谁啊?靠。” “妈的。烦人。操!你丫别嘟囔了,我头都要被你念叨傻了。” “你靠边停车。” “你发什么疯啊?” “让你停你就停,没看见画着停车线呢?我说你色盲就色盲吧,怎么还是个二五眼啊。” “你大爷!” “我没大爷,我爸是独生子。” “你!”J被小兔子噎的一愣一愣的。 “我什么我?你停好车在路边等我。”小兔子说着推开了车门。 再次出现的时候,J差点儿没被他吓一跳。 “头盔接着,上车。”小兔子跨在机车上说。 “你?” “上车。你发什么呆啊。” “你,你太夸张了吧?” “夸张什么了?没见过250cc的公路赛车啊?” “你有必要开这个吗?” “你不是催命吗?上车。” 车子像脱弓的箭一样飙了出去,J紧紧的抓住了小兔子。 靠,原来他是职业赛手这个不是骗人的。 不到半小时,J和小兔子已经到了林家的门口。 大门紧闭。 “你可别露相儿。”J拍了小兔子的头一下。 “露相儿?” “是啊。假装我情人,要不怎么会有天大的好事落在林家的头上。” “靠。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啊。”小兔子瞪着J。 “至少在这个世界,我很了不起。”J淡漠的说。 “什么跟什么啊。神经病。你按门铃啦。” “你为什么不按?” “你按一下试试就知道了。”小兔子一脸坏笑。 J也笑了,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的监视器。 “我觉得不用按门铃,一会儿也能出现你想要的效果。”J的话音未落,大门开了,门里扑出一壮汉,一把纠住了小兔子。 砰的一声,壮汉的手直接穿了个洞。 “靠。你想打死我啊?”小兔子愤恨的说。 “哪儿敢啊。我的长期床伴儿。”J一把搂过了他。 “恶心。”小兔子想推开他。 “别动。你哥就在正前方看着呢。”J几乎是咬着他耳朵说的。 小兔子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 “嗯。。。你放开我啦。” “放开,这就放开。记住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坐在林家的正厅里,林溪上下打量着J。 “我们见过,对吧?”林溪凝视着J。 “嗯。见过。” “大家都说你死了。” “是,但那是差点儿。” “您今天登门有何贵干?” “提亲啊。”J笑了。 小兔子觉得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甚至比他大哥都难看。 “你们都下去吧。”林溪对站在两旁的小弟挥了挥手。 家丑不可外扬。。。老二是个同性恋也就罢了。。。连老三都这样。林溪越想越头疼。 “这个。。。你这提亲是什么意思?他是我弟弟,不是我妹妹。” “哈哈哈。。。。”J大笑了起来。“我知道他是男的,但我看上他了,所以来提亲,而且,有很大的彩礼的。” “你什么意思?” “把你弟弟嫁给我。。。嗯。”J说着把小兔子抱到了腿上,“SW联盟亚洲的军火渠道和你合作。” 林溪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儿啊。 “嫁给你?你们俩要。。。结婚?” “是啊,美国可以同性结婚的。” “当然,还有一个附加条件。”J按住了想跳下去的小兔子。“你得和乔家停止合作。” 林溪斟酌着,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 “别闹,宝贝儿,安分一点儿,我在跟你哥哥谈事情。”J的语气十分温和,但看不见的那只手却紧紧的按住了想要逃脱的小兔子。 “嗯。。。可是人家想抱抱你啊。”小兔子咬牙切齿的说着,手拧住了按住他的那只手。 “靠。恶心。”小兔子低声的说。 “你这是恶心谁呢?恶心你自己呢吧。”J轻轻咬住了他的耳朵。 “嗯。。你别咬。” “你真是异常敏感啊。” “林洁,你上楼,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说。”林溪站了起来。“你不介意吧?”他看着J问。 “不介意。你们慢聊。” “你怎么认识他的?”林溪坐在了沙发上,“你也坐下啊。” “不了。我站着就好。” “喝点儿果汁?” “不渴。” “你。。。还是这么倔强。”林溪皱了皱眉头。 “我们是在巴黎认识的。”果然被J猜中了,他想一探究竟。 “巴黎。。。嗯,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羽化品牌宣传了。” “哦。谢谢。” “别这么生疏可以吗?” “我和林家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哼。。。” “你怎么和林淼一样啊。。。” “事到如今,你提二哥干什么?” “林洁,我知道你鄙视林家,觉得我们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这个世界上什么是清白的?你别天真了你。” “你到底要说什么?没事我下去了。”小兔子转身要开门。 “你知道你搂着的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吗?”林溪站了起来。 “知道。” “你知道什么?” “RED JACK谁不知道。” “好,那你应该清楚,他比谁都恶毒。” “是啊。那又怎么样?” “你跟他,除了坠入地狱没别的下场!” “好啊。来吧。反正总比被林家卷进黑暗要来的好。” “你!你!”林溪已经压不住火儿了。 “我什么我?大哥,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和二哥是怎么想的。你生来就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我和二哥呢?我们得替你做那些最肮脏的勾当。你什么都不必亲自动手,你又怎么懂得我和二哥对林家的恨!二哥吞玻璃的时候你也看见了,他情愿那么痛苦的死就是为了挣脱束缚,结果呢?他还是死在了,死在了枪口下。你明白什么啊你?是的,你高高在上,我们呢?你同意J的条件吧,他比你狠,这你最清楚。也算是我这个在林家白吃白喝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能还给你们的。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林洁!” “这不是我的名字,我从此不再姓林。” “林洁,你知道那男人上次是怎么出事的吗?”林溪直视着自己的弟弟。 “不知道。” “他的姘头开枪打的他,在他的床上!他是个恋童癖。” “哦。那又如何?” “你,你认为他会对你认真吗?你认为你可以依靠他一辈子吗?” “哈哈哈。。。”小兔子笑了,“大哥,你能告诉我一辈子有多长吗?” “你。。。。。。” “二哥出事的时候27岁,他的一辈子只有27年。你又怎么能知道我能活多长?”小兔子笑了笑。 “林洁。。。这个家。。。我的亲人只剩下你一个了。。。我答应过林淼。。。要照顾你。” “不用,谢谢。我不需要你的照顾。还有,你的亲人还有父亲。不是只有我一个。” “爸爸,爸爸他。。。。现在在医院。。。全部的生命就是靠着器械在维持。。。。。。。。。” “哦。那你帮我转告他,J会给你们带来大笔的利润。我不欠林家的了。” 房门重重的关上了,小兔子的眼泪滑出了眼眶。。。。。 二哥。。。。我是不是错了? “你眼睛怎么肿了?”J抬起了小兔子的下巴。 “沙眼。”这是他和陆天宇学的。 “过来,我抱抱你。”J说着拉住了小兔子。 “不要。。。” “来吧。一会儿得变成熊猫眼了。” “关于你提出的条件,我想我们可以详细谈谈。”林溪也从楼上下来了。 “可以。不过我想,你看看这个就会清楚。”J说着递给了他一张光碟。 “好啊。你们请坐。”林溪接了过去,打开笔记本电脑把光碟塞了进去。仔细的看着。 “还有,我想问问,乔家怎么招惹你了?”忽然,他抬起头来了这么一句。 “嗯,怎么说呢,他先是得罪了我很重要的一个朋友,再来,小兔子很不喜欢他。”J冷酷的注视着林溪。 “是这样啊。”林溪笑了,“你能保证一辈子对我弟弟好吗?” “有生之年,一定做到。” “好。这份材料我看过了,握握手吧。成交。” “我发现你这人撒谎还真在行。”小兔子把机车停在车库里,走出来锁门的时候说到。 “撒谎?” “是啊。我哥最后问你,为什么跟乔家过不去,你说因为我不喜欢乔家,他还问你,你会不会一辈子对我好,您连草稿都不打一下,脸不红心不跳就来一句,有生之年一定做到。哈哈哈。。。。你厉害,你怎么没学表演去啊?我看这个比计算机什么的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撒谎?”J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小兔子被他压到了墙壁上,灼热的吻再一次让小兔子窒息。 “你现在应该想想下一步计划了,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合作,斑比就一定没事的。”小兔子推开了他。 “当然,当然会没事。我一向说到做到。但是现在我不想考虑这个。”J的眼神锐利。 “那你在考虑什么?” “正在想,如何能把你弄到床上去。” “你滚!” “哈哈哈。。。。。。。” (八十一)爱 焦头烂额的时候,乔健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他们说,夫人疯了。 乔健觉得不可思议。这一天当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大少爷,您请少安毋躁。咱们马上赶回去。”陈曦开着车子,劝戒着他。 “嗯。我没事。” 陆天宇坐在窗台上,夏天柔和的夜风顺着窗子吹了进来。头发轻轻舞动。 不知不觉中,他就弹出了《runaway train》的旋律,轻轻的哼唱了起来。 不开心,下意识的,他就会弹唱这首歌。 但今天,他岂止是不开心啊,分明是一种绝望。 穷途末路,是不是就是这样呢? 我为你发了狂。不经意的,陆天宇就想到了周瑞的这句话。 是啊。我又何尝不是呢? 咚。陆天宇感觉到有什么,打到了头上。 向楼下望去,是姚远。 陆天宇差点没从楼上樀下来。。。 嘘。姚远把手指压到了唇上,示意陆天宇不要出声。 这是一座在深山老林里的别墅,四面环山,陆天宇不知道姚远是怎么找到的,而且怎么避过了前门的看守。 陆天宇看着姚远,看他利索的顺着排水管爬到了二楼。 “你怎么?” “你让我进去啊。大爷。”姚远打断了陆天宇的话。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陆天宇纳闷的不得了。 “废话,问我妈啊。”姚远在床上坐了下来。 “啊?你们一直联系?” “是啊。”姚远说着,上下打量着陆天宇。“你手腕是怎么回事?” “。。。。没。。。没事。。。” “操。”姚远说着,一把扯开了陆天宇的衣服。全是伤痕。“那畜生怎么对你的?”姚远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没事,真没事,你快走,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人。” “我来就是要带你一起走的。”姚远望着他的眼睛说,“大家都急坏了,你都已经消失三天了,大爷。我想你可能是被乔健那畜生抓走了,我今天来就一定要带你走,即使赔上我的命我也不在乎。小宇。” “姚远,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人如鸿毛,命若野草,我生来就卑贱。。。。。你不值得为我付出什么,你走。” “小宇。还记得我们一起弹琴,唱《VINCENT》的那个下午吗?那一次,我觉得我触摸到了你的灵魂。真的。如此清澈,如此干净。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我这人一辈子没什么朋友,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爱我的人几乎没有,也就是我妈、秦飞。。但是,我很庆幸自己加入了乐队,认识了你们这些朋友。走吧,我们一起离开。” “不要,姚远。。。你自己走,真的,我不能看你出任何意外。。。。。。。” “小宇!” “姚远。”陆天宇说着抱住了姚远,“你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我决不要你有任何闪失,我要对你负责,对秦飞负责,你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接受他给你的宠爱。。。而不是和我一起死在这里,你走。” “小宇。。。” “快走吧。。。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替我感受那些我没有感受到的幸福。还有,替我跟周瑞说,我爱他。。。。。真的爱他。。。。” 姚远感觉自己的肩膀湿了。。。 “小宇。不会的。你不会死,你不会不幸福。。。。你是蝴蝶啊。。。你还没有开始飞起来。。。” “我不知道。。。。也许就这样,永远飞不起来了吧。。。。。姚远,你答应我,一辈子都要和秦飞在一起。。。。。。一辈子都要幸福。。。他是。。真的。。爱你。你走!快走。。。。”陆天宇推开了姚远。 被泪水打湿的双眼,就像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小宇。。。。。。。” “你走。。。。” “陆天宇!你在哪儿?你给我滚出来!”乔健愤怒的声音传进了陆天宇的耳朵里。 “姚远,快点,你快走。快!”陆天宇说着,推着姚远。 姚远刚想出声,陆天宇猛的捂上了他的嘴。 “走,马上。”陆天宇贴近他的耳根说。 看着姚远爬出窗口,陆天宇慌忙的关上了灯,开始脱衣服,乔健破门而入。 “陆天宇!” 乔健看到漆黑的屋子里,月光透了进来,陆天宇赤身裸体的坐在窗台上。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姚远。。。你要好好的离开这里。。。你要好好的和秦飞在一起。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陆天宇看着天上的星星,轻轻唱起了《VINCENT》。 乔健坐在了床上,他在倾听陆天宇的歌声。 真的,很好听。 我是不是,真的,被这个男孩子吸引了,而不是因为,他和林淼很像? “我想做爱。”陆天宇停下了歌唱。 此时,他只想着,姚远,你要走的远一点。。。你要安安全全的离开这里。千万不要让这个混蛋发现你来了。 “什么?”乔健看着这个月光里的天使,他不能相信他听到的。 “我想做爱。”陆天宇麻木的重复着。 乔健站了起来,抱住了陆天宇瘦弱的身躯。 “你真美。”他抚摸着他光洁的身体。 “是吗?”陆天宇抱住了乔健。 “你今天怎么了?”乔健抬起了他的下巴。 “发情,可以吗?” 乔健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灼热的唇贴上了陆天宇冷冰冰的唇。 “小宇。你爱我吧。。。。我会好好疼爱你的。。。”乔健疯狂的吻着他的身体。 “做爱,需要谈情吗?”冷到骨子里的声音。 “嗯。。。。嗯。。。。” 他含住了他的下体。 陆天宇把手指插到了乔健的头发里。 性爱,原来如此这般,即便是跟不爱的人,也一样可以获得快感。。。。。。 这个世界上有神吗?不可能有吧? 为什么他可以看着我如此痛苦,却弃之不顾? 我痛苦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爱我也被我爱着的人,我们却要分离? 为什么我要被一个我不爱的人碰触我的身体。 在射精的那一刻,陆天宇觉得绝望到了极点。 “我给你涂一些润滑剂吧。。。我不想你忍受痛苦。”乔健在他耳边轻声的说。 “随便吧。。。怎么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因为润滑剂,陆天宇并没有觉得这次性爱很痛苦。 “给我你的爱吧。。。。”乔健进入他的时候轻声的说,“给我你的爱,让我停下来吧。。。我觉得我要被仇恨吞噬了。。。小宇。你来爱我吧。” 陆天宇抱住了他,“不可能。。。没有机会了。。。。。如果。。。我最初遇到的人是你。。。也许可能。。。。可现在。。。。。。绝对不可能了。。。” 这是实话,那些以前的日子里,他是多么渴望有一个人需要他啊。。。。可现在,他只想要周瑞。。。 “我求你了。。。。爱我吧。。。要不然。。。我可能会杀了你。。。你不要逼我。。。。。” 沉重的呼吸,同样沉重的声音。 “那你杀了我吧。。。就现在。。。”陆天宇抓住了乔健的手,把它们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杀了我吧。。。。。我想解脱。。。。。” 乔健堵住了他的嘴,热烈的吻却换不来爱人的心。。。 他吻着他的唇,他的脸颊。。。那上面布满了泪水。。。。。 在到达高潮的最后一刻,乔健在陆天宇的耳边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我们,不能早一点儿相遇。。。。。。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陆天宇笑了。。。。 早点儿?时间可以倒退吗?爱情可以跟随便一个人发生吗? 不可能,怎么可能? “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你。”乔健紧紧的搂住了他。 “。。。。。。。林淼如果不死,我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 说出这句话之后,陆天宇感到自己的肩膀上有温热的泪水。抱着他的男人在颤抖着。。。哭泣。。。 他一定是想起了他死去的爱人了。。。那个冷漠的男孩,曾经为这个男人那么幸福的笑过。。。。他甚至可以为他丢弃自己的性命。 这个世界上有神吗?如果有的话,为什么要带走他的爱人。。。 为什么要带走我的爱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的父母那么悲惨的死去? 神啊。。。我谁都不恨,真的。。。 这样你就可以救赎我吗? “你在想什么?”乔健把陆天宇抱到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薄薄的被子。 “爱比死冷,对吧?”陆天宇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等我处理完手头的这些事情,我带你离开这个城市,我们一起生活。。”乔健低头吻了吻陆天宇的额头。 “也许,林淼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会觉得很幸福。。。但是,我是陆天宇,不是林淼。”陆天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到了手上的戒指反射出的月光。 周瑞,我想,我现在知道什么是爱了。。。。。。 你给我的,就是爱。 他给的,是无奈,是痛苦。 (八十二)真相 叶可欣眼神空洞,每见到一个人就问,我是谁?谁是我?   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人基本上像疯了一样。 乔健看着陷入昏迷状态的陆天宇,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每一次结束性爱,陆天宇基本上都会昏迷。 他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身体太虚弱,还是一种本能的生理反应? 应该是后者吧?这家伙跟舞台上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乔健推开房门,正好看到叶可欣跟个游魂似的飘荡着,离楼梯口越来越近,似乎没有神志,只是在口里默默念叨,我是谁?谁是我? “妈!”乔健眼瞧着叶可欣失足摔下了楼梯。 沉闷的一连串声音,然后,一切归为平静。 “妈!” 乔健几乎是飞奔下楼的,“来人。。。快点儿来人啊。” “没什么大碍。。夫人没伤到头部,骨头也没事,就是有一些轻微的擦伤。。。”李医生处理完细小的伤口对乔健说。 “那她为什么不醒?”乔健握住了叶可欣的手。 “嗯。。。乔少爷。。我觉得有个事情我现在应该告诉你了。。”李医生眉头紧琐。 “什么事情?” “。。。。。您父亲在世的时候,一直让我隐瞒这个秘密。。。”李医生看了看站在屋子里的陈曦。 “没事,他不是外人,你说吧。”乔健示意李医生坐下。 “不,不坐了。。我只是觉得,必须得告诉您她的实际情况。。。”李医生不知如何开口。 “你说。”乔健坐在了床边。 “夫人。。。她。。”李医生想着措辞,他生怕一个不留神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吞吞吐吐。” 乔健直视着他的眼睛。 “夫人。。。神经上有一些疾病。。。。” “你说什么?”乔健站了起来。 “夫人。。。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一直在靠药物维持。。。今天,肯定有什么刺激到她了。。。所以。。” “你说的人格分裂是什么意思?” “她。。。她二十多年来经常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 “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 叶可欣一直听到耳边有人碎碎的念叨,她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似乎思维很清晰,可睁不开眼睛。 渐渐地,一切归为了平静。 叶可欣坐了起来。。。 我是谁?谁是我? 我知道答案了。。。我逃避了这么多年的答案。 我是叶可欣,不是阿彩。我是叶可欣,不是知秋喜欢的阿彩。。。。 “你是不是饿了?”尹知秋笑着问她。 “。。。。。。。是。”叶可欣小心的回答。 “想吃点什么?”男孩笑得特别灿烂。 “。。。。。。。PIZZA。” “好啊,那我们带她一起去吃PIZZA吧。”阿彩笑笑的开口了。 是的,我当时遇到的是尹知秋,但同时还有另一个女孩,那个总是笑笑的女孩。。。她叫阿彩,是尹知秋的助理,也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个姑娘。 对啊,尹知秋是喜欢一个男人,但他同时也接受了阿彩的存在。 我是叶可欣,不是阿彩。 我是被他们收留的,不是尹知秋带走了我。。。带走我的是阿彩。 我是住在阿彩的家里,有时候,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三个会一起出门,郊游、或者逛街。 阿彩总是笑着,带着太阳光的味道。 是的,她是如此阳光的一个女孩,是她,而不是我,给了知秋幸福的感觉。是她,不是我。 我看到知秋从排斥阿彩,到接近阿彩,再到。。。他们住到了一起。 他们是那么地幸福,以至于我是那么地嫉妒。 但是。。。这些,我都忍了。因为,我喜欢那个男孩子,那个总是有些忧郁的男孩子,那个有着无限才华的男孩子。 即使只是留在他的身边。。。我也愿意。。。。 可是。。。他们,他们居然有了孩子,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而且,他们要带着孩子一起离开。。。离开我。。。 那要是我和知秋的孩子该多好啊。。。 脖子,我掐住了熟睡中的阿彩的脖子。。。 她就那么惊奇的看着我,甚至忘了要反抗。。。。 我的手掐的越来越紧。。。。。 阿彩的脸越来越红。。。她最后看了我一眼。。。闭上了眼睛。。。。没有了气息。 孩子,孩子哭了。。。他哭得那么伤心。。。多么可爱的一个男孩啊。。。 他。。。他要是我和知秋的孩子该多好。。。。。 是吧?他就是我和知秋的儿子。。 对,就是。。。。怎么可能不是呢?我是阿彩啊。。。我是知秋喜欢的阿彩啊。。。。。 对了。。。我是从那一刻相信自己是阿彩的,从我掐死阿彩的那一刻。 那天,下着大雨,我抱着孩子敲开了知秋家的大门。 知秋看着被大雨淋湿的我。。。他让我进了门,他问我我怎么了?阿彩呢? 我是怎么说的来着?我要仔细的想一想。。。。。。 “可欣?你怎么了?怎么表情这么奇怪。。”尹知秋关切的问。 “。。。嗯?知秋?你叫我什么?” “可欣?”尹知秋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的神情是如此的怪异。 “老公啊。你看,孩子哭了。。。” 婴儿放肆地啼哭着。 “你。。你叫我什么?” “老公。。你怎么了?你来抱抱孩子,他哭得厉害。。。” “叶可欣?你怎么了?” “叶可欣?我不是叶可欣啊。。。我是阿彩。。老公,你怎么了?” “你。。。。” “来吧,你抱抱孩子吧。。宝宝乖,爸爸来抱你好不好?” 尹知秋似乎明白了什么,“阿彩。。。叶可欣呢?”他试探着问。 “叶可欣?叶可欣是谁?” “就是。。。咱们一起拣到的那个女人啊。。。你记得吗?” “。。。。。。啊。。。是她啊。。。她想把你抢走。。。所以。。。嗯。。我好像。。。杀了她。。哈哈哈哈哈哈。。。。。。” 尹知秋看到胡言乱语的叶可欣忽然想到了什么,“阿彩。。。”他狂奔着跑出了房子,一路向医院跑去。。。 阿彩,你。。。你一定要没事。。。我还,我还。。。我还没说。。。我真的想照顾你一辈子。。 是的,那个大雨的夜里知秋跑了出去。。。 不是我不好。。。是他们,是他们要丢下我。。。他们有了孩子。。。。他们想要抛开我。。他们想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好好生活。。。那我。。我该什么办啊。。。。。 “叶可欣!你!!!你!!!你居然。。。。。。。你到底想要什么???”尹知秋大声的咆哮着。 “嗯?” “你怎么,你怎么心肠能这么狠毒?????阿彩。。阿彩她对你是这么的好。。。你。。。。” “老公,你怎么了?我是阿彩啊。。。我怎么了。。。” “天啊。。。。”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尹知秋掐住了叶可欣的脖子。。“你。。。你要给她偿命!!!!!!” 砰。。。。沉闷的一声枪响。。。。 尹知秋倒在了地上。 是的。是我开的枪。。。。 用那把从乔家带出来的枪。。。为了防身的枪。。。 雨。。好大的雨。。。。我带着孩子去了陆搏平那里,是的,我以为那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把他交给了他。。。等等。。又混乱了。。。我把孩子交给他了吗?。。。好像没有。。我把孩子。。我把孩子扔到了酒吧门口。。。然后。。。然后我回家了。。。。对,乔震天站在那里。。。。 是我,是我杀了知秋。。。。。是我。。。不是乔震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闷热的夜里,叶可欣什么都想起来了。。。。。 是的,我逃避了现实20多年。。。。 还好。。。我想起来了。。。。。。 也到了该想起来的时候了。。。。。。。。 叶可欣站了起来。 她想。。再看看那个孩子。。。知秋和阿彩的孩子。 那两个曾经无私的给过她关怀、疼爱、信任的人的孩子。 他们是那么善良的两个人。。。可是,我却用我的手杀了他们,像家人一样的他们。 阿彩。。我错了。。。。。 知秋。。我是真的爱你啊。。。。 爱。。。。毁灭了我。。。这个我倾尽一生追求的爱。。。彻底的毁灭了我。。。。。。 谁的人生是悲剧?谁的人生是喜剧? 不知道。没人知道。 也许。。。所有人的人生都是悲剧。 (八十三)写给两个孩子的信 叶可欣悄声无息的走在漆黑的过道上,轻的,就像飘荡在天上的一片羽毛。 蹑手蹑脚的,她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借着月光,她看到了两个熟睡的孩子,两个成年的孩子。 乔健搂着陆天宇,两个人都匀称的呼吸着,如此安详。似乎,他们相处的很和谐。但其实,却是仇深似海。。。 这是谁的错呢? 叶可欣笑了。 我的孩子们。。。 小宇,我是真的想做你的妈妈啊。。。。。。 月光中,叶可欣感觉一切就是这样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微弱的壁灯,写下了两封信。 小健: 妈妈这是第一次给你写点儿什么,谁能想到却是最后一次。 我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活明白过。 我经常在想,我的一生是怎样的一生? 幸福,或是凄凉? 也许,应该是有过幸福,有过凄凉吧。 妈妈的人生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个,是我的少女时代,那时候,妈妈我很幸福,因为有个朋友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第二个,是我嫁给你爸爸的时候,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凄凉来了。你爸爸他不爱我,也许你不知道,也许你知道,他一辈子谁也没爱过,只爱过他的妹妹。就是那个你从来没见过面的姑姑。 第三个,嗯。。妈妈跑了,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还小,好像才只有14岁吧?你看我这个母亲是多么的不称职啊,居然。。。那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三年,妈妈遇到了两个非常善良的朋友,可是。。。 写到这里,我的头脑好像又开始扭曲的疼痛了。 小健,请你放过小宇可以吗? 妈妈要告诉你,他不是你的弟弟,也不是我的孩子。 他是,我那两个朋友的孩子。 他们是如此善良的两个人,他们给过妈妈无私的爱,他们。。。 妈妈。。是妈妈杀了他们。。。。。。。 我是有罪的,罪孽深重。 我一会儿就会带着这罪恶的躯体离开这个世界。。。 请你放过小宇。。。。 我知道,你喜欢林淼,你带那男孩子来见过我对吧? 小宇是和他很像,但他不是他。 当年,我知道你父亲要除掉那个孩子,我没有阻止。。。 因为,我想报复,报复你父亲,我想看你们自相残杀。。。 我是如此卑劣的一个女人,你尽可以把我的尸体碎尸万断。。。但是请你放开小宇。。。 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你这么做,你没理由替我赎罪。。。 可是,妈妈一辈子就求你这一次。 我知道你想要复仇,你想要我们都以最凄惨的方式死去。 可以。也许,死是我最幸福的解脱。 你的复仇不可能达成。。。。 你知道吗?我们都是棋子,走在现实的棋盘上。 棋错一步,满盘皆输。 我输了,你父亲输了,你也不会赢。 最后,妈妈想要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我应该爱你,我的孩子。 我唯一的儿子。 母 绝笔 小宇: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 其实,我不知道该给你写些什么。 我没脸请你宽恕我。 我做错的太多了。 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也许,你早就知道了。 我不是你的母亲,从来不是。 只是我自己以为自己是。 你的父亲是知秋没错,可是母亲,是另一个人。 她叫阿彩,是个很优秀的女人。 开朗,像阳光一样,每个人都喜欢她。 这辈子我觉得自己不欠别人的。 可是,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我发现我欠了很多人的。 首先,就是欠你父母的。 他们对我很好,可我。。。却亲手结束了他们的生命、他们的幸福。 我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也没脸让你原谅我,甚至不能让你不恨我。 然后,我欠我儿子的。 我一辈子没有给过他一点儿爱,我甚至总在想,要是没生下他就好了。。 我知道,他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是请你相信,他不是个坏孩子,他是被我们、被这个世界扭曲了。。。 最后,我欠你的。 我夺走了你的父母,你的人生,你的幸福,你的。。。很多很多。。 但,我很庆幸你的人格没有扭曲,你知道的,你还有幸福下去的希望。 可,小健,他没有了。。。他的全部的幸福都被我们,他的父母掠夺了。 看在这点上,我可以求你原谅他吗? 我想在最后帮我的儿子做点儿什么,即使他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状态。 曾经,我相信救赎。但是,什么是救赎?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人能够救赎别人,只能自我救赎。 我是没希望了。死,才是最幸福的解脱。 可我希望我唯一的儿子,那个缺失了太多的儿子,能够实现自我的救赎。 最后,希望小宇你能够幸福起来。 叶可欣 绝笔 叶可欣写完这两封信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亮起来了。 该结束了,终于可以结束了。 叶可欣打开了窗户,潮湿、燥热的气息传了进来。 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30岁那年,回到了阿彩的房子里,她们坐在那个小院子里,开心的闲聊着。 回到了尹知秋的身边,他对她温和地笑着。 他说,可欣,你怎么会不幸福呢? 阿彩。。。知秋。。。 叶可欣流下了眼泪。温暖的眼泪。 她推开了浴室的门,开始放水,她往水里添加着香料。 水声很小,叶可欣看着细细的水流,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站到了镜子面前。 我,这是我,真实的我,肮脏的我,还好,我终于,清醒了。。。。。 割破手腕的那一刻,叶可欣觉得自己终于安心了。。。 像一片羽毛终于落了地。 浴缸里的水被染红了。。。。。 叶可欣露出了一生最幸福的微笑。 (八十四)死或生 “林溪!你够绝!” 陆天宇是被乔健大声的咆哮给吵醒的。 “妈的,你看什么看!”乔健怒视着迷惑中的陆天宇。 “SB吧你?”陆天宇刚起床的时候心情往往不好。 “你!”乔健抓住了他的头发。“你这个小贱人。” “你滚蛋,去你妈的!”陆天宇挣开了他。 “行啊。你行!”乔健的两眼冒出了火花。 他万万想不到林溪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够狠,你们都够狠。 林淼,你哥哥,你弟弟都够狠。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乔健胸中满是怒火,这他妈的世界!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他的思绪。 “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夫人自杀了!”门外传来凄惨的女声,是张妈。 乔健听到这凄厉的呼喊,猛的拉开了房门。 “你说什么?”乔健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夫人。。。夫人。。。” 乔健一把推开了堵住门口的张妈。快步向母亲敞开的房门走去。 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 叶可欣瘫软的伏在地上,面前的浴缸是一盆血水。 “妈!”乔健抱住了叶可欣,或者,应该说是叶可欣的尸体。 “妈!妈!你醒醒啊!!!” 叶可欣死了,如愿以偿的死了。 她不会再哭,不会再笑,不会再悲伤,不会再愤怒。。。她现在需要的,也许,只是一块墓地。 “妈。。。。。。”乔健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飘走了。。 他是如此的恨这个女人,如此的爱这个女人。 他恨他从没疼爱过他,他爱她像个圣洁的天使,即使是一个坠天的天使。 “大少爷。。。夫人。。夫人的床头有两封信。。。”张妈看着满脸泪水的乔健说。 “滚蛋!你滚蛋!都给我滚蛋!” 失控,是的,他失控了。 乔健打开叶可欣留给他的信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还可以动。 他是看着他们把她抬走的。 是的。妈妈,那个高傲的女人变成了一具尸体。 一具再也不会说话的尸体。 复仇? 这都是什么啊? 叶可欣的信就像一把刀子扎进了他的心里。 似乎打破了他整个的灵魂。 倾尽一生,我的复仇到底是什么? 林淼。。。我觉得我。。。到了极限了。 陆天宇矗立在门口,看着房内的男人无声的在流泪。 或许,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流泪。 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一张纸。。。。。。。 眼泪顺着眼眶缓缓落下。 “你在看什么?看我的凄惨?”乔健抬头望着陆天宇。 “。。。。。。没有。” “你的。自己看吧。”乔健扔给了他另一封信。 这是很轻很轻的一封信,紫色的信封,牢牢地封着。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着:小宇。亲启。 陆天宇拿在手里。不想拆开。 他真的不想打开,他甚至能够想到里面写了些什么。 他早就知道了,一早就从周瑞的电脑里知道了真相。 他看到了叶可欣的病历,他看到了他亲生母亲的样子。 他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 还有什么可看的? 是我错了吗?是我逼死了她吗? 陆天宇心里满是恐惧。 “打开啊。你打开啊!”乔健摇晃着失神中的陆天宇。 “算我求你了。。。。。你打开吧。。。。” “你看吧。。。我什么都不用看。。。。我全部都知道的。”陆天宇淡淡的说。 “不行!你打开!你要看!。。。。。就当。。。就当是。。她最后的请求好吗?”乔健无力的说。 “乔健。。。我真的不用看,也不想看。。。我不恨她。。。从来都没恨过她。。。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想被仇恨的漩涡吞噬。。。”陆天宇觉得自己的辩解是如此地苍白无力。。。 不恨她?真的吗? 真的不恨她吗? 怎么可能。 我一直在漂泊。。。因为她,我颠沛流离,我没有真正的家人,我没有正常的生活。。。我怎么能不恨她。。。也许,我已经卑劣到了不给她忏悔的机会的地步。 “看吧。看完你就可以走。。。。。”乔健此时的声音是这么的落寞。 陆天宇怔怔的望着他,望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桀骜不逊的男人。 最终,他拆开了信封,看到了洁白的信纸。 那上面。。。是一个女人临终的忏悔和关爱。 这个世界上。。。谁是坏的?谁是好的?谁是善的?谁是恶的? 没有。。。人都是。。。多面的。 你爱一个人就会对他好,你恨一个人都会对他怀。 成长在温暖环境中的人就会具备一颗善良的心。 成长在恶劣环境中的人就会扭曲的获得一颗邪恶的心。 可谁,又能选择自己出生成长的环境? 我不能,他也不能。 我的爱人活着,他的爱人。。却死了。 谁注定这一切?宿命?伦理?亦或是个人的性格? “小宇。让我抱抱你吧。”温暖的声音,是初相识的时候那种温暖的声音。 陆天宇看着面色疲惫的乔健。 他真的想拒绝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拒绝。 乔健抱住了陆天宇,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柔声的说话。 “我觉得我这一辈子。。。一直想操控命运,可最终是我被命运操控了。。。我甚至无力改变自己的人生。。。。。太失败了,是吧?” 陆天宇没有回答他。 “人啊。。。都是别人棋盘上的一刻棋子。复仇,有时往往意味着自己的毁灭,而不是别人。对吧?” “。。。。。。。你。。。” “什么都别说了,让我安静的抱会儿你。。。然后,你就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陈曦。。。是我。” “大少爷?” “叫我的名字吧。” 电话维持着两人的沟通。 “叫啊。。。像小时候那样再叫我一次吧。。。” “乔健。。。你怎么了?” “听好。BLUE RECORD顶层的保全室里有给你的东西。钥匙你是有的。自己想着拿。” “乔健。。。你?” “陈曦。。。你要消停的过完后半辈子,知道吗?” “你。。你怎了?” “还有,给我妈找个最好的墓地,绝对不能和那畜生合葬。” 陈曦还想问下去,可电话嘎然而止。。。留下嘟嘟的忙音。。。 结束。。。开始。。。再结束。。。是的,都该结束了。 复仇?欲望?分裂?崩溃? 林淼。。。我是不是真的已经背叛你了。。。 我的心里。。。。现在怎么还在想他? “大少爷。。您?”张妈推开了房门。 “。。。。张妈。。。这里还有谁?” “都在啊。” “嗯。。你们现在都离开。。。我想一个人静静。半小时之内我要看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人去楼空,乔健坐在了叶可欣的房间里。 妈。。。我其实一直没机会跟您说。。。我这个儿子当的太别扭了,我是。。真的。。爱您啊。 点燃叶可欣留给他的信,乔健随手把燃烧的火焰扔到了地上,地毯着了起来。 他躺到了叶可欣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火光冲天,可他丝毫不在乎。。。 在熊熊的火焰中,他看到了林淼那张白净的脸。。他正笑着看着他。 嘿。亲爱的。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我这辈子虽然失败。。。但至少。。。。我给你报了仇。。。。。。 陆天宇离开这座大宅子的时候,感觉非常的不真实。 自由了吗?可以不用再受束缚了吗? 他想起了乔健关上大门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放你走。。。是因为。。。我可能真的。。。反正不是因为我母亲。” 真的什么?陆天宇想不明白。 阳光反射在胸前挂着的项链上,这是他临出门前乔健挂在他脖子上的。白金的项链,上面坠着一把袖珍的钥匙。 他说,这是他给他的补偿。 补偿?操!这个可怜的家伙,什么鸡巴的补偿。。。 山路很不好走,陆天宇体力这几天已经耗尽了,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烈日当头,真的要撑不住了。 朦胧之间,他似乎看到了周瑞。。。真的,还是假的? “小宇。” 多么坚实有力的怀抱啊。 “天啊。烧起来了。”小兔子熟悉的声音传到了陆天宇的耳朵里。 用尽最后的力气,陆天宇看到了那座正在燃烧的房子。。。。。 乔健。。。。。。。 你,真的是个如此决绝的人。 我猜到了你想死。。。。。可没想到你做的这么快、这么绝。 (八十五)在一起 陆天宇睡得很沉,很安详。 周瑞端详着这张似乎永远也看不厌的脸,觉得终于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我说,你看不够啊。”姚远推了他一把。“真是的,点滴都快完了,你怎么不叫我啊。” 姚远伸手换上了一瓶新的液体。 “是。看得出神了。。。” “酸不酸啊你。”姚远笑了。 “我说。” “说。” “我觉得现在特踏实。。可是又有点儿不安。。。” “此话怎讲?”姚远的眉毛挑了起来。 “嗯。。。。我特怕有一天我还会失去他。。。。。” “操!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少想这些有的没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走一步算一步吧。大爷,你把他叫起来,快吃饭了,大家都等着呢。” “我看你是脑袋进水了,你刚给他换的点滴瓶,你让他怎么起来。” “。。。。。你丫。。。我无语了,那吊瓶架子是可以移动的。。。。。” “呃。。。。鸡巴的。” “我出去了,你叫他起来吧。”姚远转身带上了门。 “小宇。小宇。”周瑞推着睡得安稳的陆天宇。 “嗯。。。”陆天宇想翻身不理会。 “老婆。你醒醒吧。”周瑞凑近了陆天宇。 陆天宇猛的睁开了眼睛。“周瑞?” “对,是我啊。”周瑞笑了。 陆天宇猛的抱住了他。 “我操!宝贝儿,您吊着点滴呢。”周瑞慌忙把他扶好。 “啊?点滴?”陆天宇抬头看了看。 “是啊,大爷,您都营养不良了,操!” “哈哈哈。。。”陆天宇笑了。 “笑个鸡巴啊你。” “好像终于安心了。。。”陆天宇长出了一口气。 “宝贝儿。”周瑞抚摸着陆天宇的脸颊。“让我吻吻你吧。” 陆天宇没说话,把唇贴了过去。 “你脖子上挂的是?”周瑞看到了陆天宇胸前挂的钥匙。 “啊。。。这是。。。” “上帝,这是K银行VIP保险库的钥匙啊。你看,背面有编码的。” 陆天宇把钥匙摘了下来。“。。。。。。是他给的。。。他。。是不是。。。。”死字陆天宇说不出口。 “死了,挂了,那疯子自己把自己烧死了。”周瑞直视着陆天宇的眼睛。 “。。。。。。原来真的是这样。。。。。。。” “怎么?你还舍不得他死啊?”周瑞捏住了陆天宇的下巴。 “你弄疼我了。操!放手。” “放手?陆天宇你给我听好,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几乎要让人窒息的吻。陆天宇没有拒绝也不想拒绝。 “流氓。你直了。”周瑞坏笑着看着陆天宇。 “你滚蛋!”陆天宇脸红了。 “晚上吧。让你浪叫死。现在大家都在客厅等你吃饭呢。”周瑞轻轻的摸着陆天宇的头发。 “去你妈的!” “弟弟啊,嫂嫂我想死你了。”NICO看到陆天宇从屋里出来,猛的抱住了他。“你这家伙真让人担心!” “NICO,你放手啦。。。” “不放!我跟你说,第四张专辑已经卖的脱销了,正在再版。”NICO兴高采烈。 “你想我把媳妇勒死啊?”周瑞拍了NICO的头一下。 “靠。借老娘抱抱他能少一块肉啊?”NICO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了陆天宇。 第二个扑上来的是小兔子。 “斑比~~~~” “小兔子。”陆天宇笑了。 “斑比。。。人家。。。人家。。。好担心你啊。” “吃饭吧。别都跟他那儿起腻了。”姚远一手端着一个盘子从厨房里蹭了出来。“还有,有那功夫帮我端菜!妈的,全都情等着。” “我来,我来。”阿齐跑去帮忙了。 周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正好是晚间档的音乐节目。 “BLOODY ROSE乐队的第四张专辑销量已经超过了2000万,目前在。。。。” “我操!你丫把电视关上行吗?”陆天宇在电视上看见自己的脸就是觉得无比的不舒服。 “咋了?你让我自我娱乐一会儿行吗?看看,我媳妇长得还真不赖。”周瑞笑着说。 “去你妈的。换台!”陆天宇抢过了遥控器。 “你俩一会儿晚上床上闹去,看着真他妈的乱心。”姚远怒视着二人。 陆天宇不理他,直接换了台。 一个职业的播音腔传了出来,“今天中午1点30分,政治家乔震天的别墅起火,他的长子,娱乐界的知名人物乔健死于火场。不久前,他的著名唱片公司BLUE RECORD被业界后起之秀W唱片收购。。。。” 呲啦,陆天宇换了频道,下意识的。 “。。。。被诅咒的豪宅,政治家乔震天购置的豪宅近期遭到了诅咒,不仅他本人被暗杀在这里,今天清晨,其妻子自杀于此,中午,房屋起火,其长子命丧火海。。。” 陆天宇不停地换着频道。 “本台最新消息。。。” “现插播紧急新闻。。。” 所有的电视台都在争相报道乔健的死亡消息。 陆天宇关上了电视。 “死有余辜。”秦飞开口了。 “吃饭吧。大爷们。”姚远招呼着。瞪了秦飞一眼。 “这个做的很好啊。”J完全不顾忌尴尬的气氛,塞了一块小甜饼到口中。 “猪头!”小兔子踢了他一脚。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气氛还是挺和谐的。每个人有说有笑,就是都在下意识的回避电视新闻。 因为陆天宇还挂着吊瓶,大家没有闹到很晚,不到11点就做鸟兽散。 “行了,这三大瓶子都算打完了。”周瑞拔出了针头。 “嗯。手都木了。操!我要洗澡。”陆天宇说着,开始在衣柜里翻找衣服。 “还找个鸡毛衣服啊,反正一会儿也得脱。” “去你妈的。”陆天宇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转身进了浴室。 周瑞看着陆天宇从脖子上摘下的钥匙,拿了起来。 他给他这个干嘛? “你丫当自己是思考者呢?”陆天宇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周瑞还在看着那把钥匙。 “找练呢吧?”周瑞回头看着他。 “我看你嘴又想当烟灰缸了。”陆天宇说着点上了烟。 “我说。。。” “有话快说,有P快放。”陆天宇斜了他一眼躺到了床上。 “你知道他留给你什么了吗?” “不知道。” “明天你自己去K银行看看吧。” “不看。有什么好看的。”陆天宇望着天花板。 一个人的生命原来可以如此之快的流逝。 “看看吧。搞不好是个炸弹。”周瑞笑了。 “那你替我去看吧,我还没活够呢,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你丫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还不是你丫先开始无聊的。” “操的累得。”周瑞压住了陆天宇。 “怎么着?自愿当烟灰缸来了?” 周瑞把他手里的烟拿了过来,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按灭了。 “不当就不当吧,你掐我烟干嘛啊。” “干你,还能干嘛。” “滚蛋。”陆天宇用腿使劲儿的顶了周瑞的下体一下。 “操!你丫够狠!” “你丫这色鬼就该断子绝孙。” “哦。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啊?那你不用这么费劲了。我肯定得断子绝孙,除非你能生孩子。”周瑞笑了。 “你!”陆天宇被噎的愣是没说出话来。 “我什么我?来吧。” “崩溃!” 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做爱方式,性高潮轻易的就到来了。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你说咱俩能好上一辈子吗?”周瑞贴着陆天宇的耳朵说。 “on the road,step by step。”陆天宇轻声的说。 第二天一早,陆天宇用那把钥匙打开了K银行乔健开户的保险箱。 里面有着很多资料,其中包括BLOODY ROSE前三张专辑的版权合约。 以及,一张2000万的银行存折。密码就写在资料上。 陆天宇看着这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你用这些给我补偿? 用不着吧。 可笑。 乔健。你怎么这么可笑啊。 (八十六)如此相爱(结局) 一年后。。。。。 (一) 宽阔的舞台上,陆天宇从上向下俯瞰,有那么多诚挚的面孔在望着他们。 最后一曲缓缓结束,陆天宇决定说出一早就想好要说的话。 “非常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bloody rose能够走到今天,要感谢每一个愿意和我们一起分享音乐的你们。我有一个秘密,一直藏在心里。今天,我想,应该说出来了。” 秦飞看了姚远一眼,低声问,“他要干嘛?” “你问我我问谁?” “我一直在想,我的一生最想要的是什么?为此我苦痛挣扎了很多年。今年,我已经27岁了,从正式出道到现在已经三年了,这三年当中,我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我曾经一直以为音乐是我最终的梦想。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我越来越发现,我要的不是这些。我爱音乐,因为音乐给了我生存下去的希望。但,一直支持我走到现在的。可能,并不是音乐,而是,一个人。这个人对我是如此的重要,他给我无私的支持,给我无私的爱。因为繁忙的工作,我们很少见面,但就是这种距离让我发现,我是这么的依赖他,这么的爱他。一点虚伪的成分都没有。今天,我想在所有喜欢我音乐的人面前坦白,我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和我有着相同性别的人。你们可以不理解我,也可以鄙视我,但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可以用人格来负责。” 台下,寂静无声,每一个人都在专注的听着。 姚远轻声弹起了钢琴,行云流水,每一颗音符似乎都在争先恐后的打动每一个聆听者的心灵。 台下,很多人举起了荧光棒。。。。。。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水,洗涤着每个人的心灵。 陆天宇跳下了舞台,向坐在VIP席上的周瑞伸出了手。 “操!你丫。。。”周瑞都无语了。 “我说,明天我们的唱片要是一张都卖不出去了,你是不是就赔大了?”陆天宇笑了。 “赔?我赚大了。”周瑞一把搂住了他。 舞台上的探照灯打在了两人的身上,这一刻,定格成了他们爱情的永恒。 (二) “老师,您看,这么布置可以吗?” “我看成,他都晕了,你就别问他了。”秦飞笑着说。 “去你的。”姚远推了他一把。 “对不起,画展明天才开始开放。”小助手看到有人推门进来了,赶忙说。 “我操!这绝对是脑海中的朋克啊。”进来的人盯着姚远的画说。 “装孙子是吧?”姚远尖酸刻薄。 “是是是,也不是谁装孙子,偷偷摸摸的就要开画展,也不跟大家言语一声。”陆天宇摘下了大大的墨镜。“还不用真名。操!” “我这不是想靠自己的实力吗?我可不想人家说,你看,bloody rose的键盘手开画展了,这就失去我做这件事的目的了。”姚远从身后抱住了陆天宇。 “又开始起腻是吧?秦飞把你媳妇拉走。” “哈哈哈。。。你们俩啊。。我不管。” “哪天我把你媳妇按床上你就管了。” “粗俗!”姚远狠狠的掐了陆天宇一下。 “哎呦我操!”陆天宇差点儿没跳起来。 “这是阿姨吧?”他看着墙上挂着的油画说。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知道,直觉吧。这是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是啊。美吧?” “嗯。跟你一样美。” “滚蛋!我是女的啊?” “你说呢?” “我抽你!” “阿姨还在旅行?” “是。但明天回来看他儿子的画展。” “还走吗?” “不走了。” “真好。” “是啊。” (三) “我说你怎么能这么烦人啊?”小兔子一边画着设计图一边骂。 “不知道。天生的吧。”J在打游戏。 “把你声音关小点儿!” “不想。” “那你去死!” “不要。” “。。。。。。。你的房子什么时候能入住啊?” “不知道。” “。。。。。。。。” “你丫轰我是吗?”J突然反应过来了。 “是啊。多明白啊,傻子都知道。” “我操!死了。。。鸡巴的游戏!!!” “你听没听我说话啊?”小兔子把笔扔下了。 “啊?说什么了你?” “崩溃◎#¥%……※×()—((※%%¥¥!!!!!!!!!!” “你丫急什么啊?你有生理期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画了!画不了了!!!!” “那就一起打游戏啊。跟游戏机我老打不过,还是跟你打有尊严。” “去你妈的!” “我说。” “说。” “你别老跟周瑞他媳妇混在一起,你看你,他骂人你都学会了。” “我还学会抽你了呢!”小兔子说着扑了上去。 【HAPPY END】 《色放3——彷徨》 (一)我们到底算什么? 我和那个男人好上了。 我不知道怎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迷恋他身上的味道, 我迷恋他身体的轮廓。 我迷恋…… 但我知道,这不是爱。 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 ——小兔子。 小兔子下了飞机,揉着微微发涩的眼睛,时差有点儿让他崩溃。在巴黎呆了将近四个月,可恶的设计选题,可恶的选题会议,可恶的一波又一波的讨论。都去见鬼吧。终于都搞定了。 走出拥挤的人潮,小兔子拎着行李,用手遮住刺目的阳光,呼吸着这个城市特有的气息。7月,闷热,呼吸痛苦。 “你丫傻了?这边!”J站在机场外的停车场,冲小兔子挥了挥手。 “你才傻了。色盲。”小兔子无心跟他争执,撇了撇嘴。“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开你那破车,看了就堵的慌。黑色看着就压抑,对了,我忘了你是色盲了,还有,四个轮子看着就怪异,再有,我说了一万遍了,最讨厌劳斯莱斯……” 小兔子还没说完,J一把揪住了他。“你丫皮痒了吧?” 把他的行李扔到后座上,人扔到了副驾驶上。J发动了车子。 “斑比今天晚上几点演出?”小兔子摘下墨镜,整个人放松的靠在了副驾驶上。 “你心里除了惦记他,还惦记什么啊?”J歪头看了小兔子一眼。 “反正不惦记你,能少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无比幸福。” “扯吧,你就扯吧,尽情的扯,扯的越舒服越好,能扯多远扯多远,来吧,扯。” “神经病。看着路,注意红绿灯,色盲,撞了人我还得跟着倒霉。” “去你妈的,你给我等着,小兔崽子!” “问你呢,斑比他们的演出今天晚上几点开始?” “9点。” “嗯。现在3点。呵呵,真好。” “你把镜子拉下来照照。” “干嘛?” “跟个贱B似的。” “你混蛋!”小兔子扑了上去。 “去去去,滚蛋,我开车呢……操!你丫放手啊!~~~” “天啊!我的屋子怎么了!!!!”小兔子对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几近歇斯底里。 “嗯,前几天赶一个活儿,临时占了你的设计台搭了个简单的局域网。” “我不想听你废话,我就想问你谁让你可以这么放肆的占领我的地方!你那破房子不是早就搞定了吗?赶紧搬走!!!!看见你我就心烦!!!!” “真的?”J一把把小兔子拽到了怀里。 “你、放、手!!!”小兔子猛的用手肘顶了J一下。 “得了吧,别挣拔了,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搞的我每次都跟强奸似的。” “你混蛋!!!你是世界上最混蛋的一个!!!怎么能有你这样的人?没天理了!!!!” 当小兔子被扔到床上的时候,谩骂终于停止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身体,侵蚀着小兔子的每一根神经。 “我说,你丫怎么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跟猪说话有意义吗?” “啊!”猛的被掐住腰部,小兔子本能的叫了一下。“流氓,你就是个流氓。” “嗯,对,我就流氓,关键是有你陪着我耍流氓。” “啊啊啊啊!!!!!彻底崩溃了!!!!” 放肆的吻,粗鲁的抚摸,小兔子对这些再熟悉不过了,他喜欢跟J做爱,即便他总是很粗暴,但那种癫狂的感觉让他痴迷。 小兔子经常暗暗在想,我骨子里是不是一个比较淫荡的人? 在情欲弥漫的空气里,小兔子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指不自觉的深深陷入了J的皮肤中,他喜欢抓他,他喜欢咬他,喜欢在他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 在性事中,他们似乎都喜欢虐待彼此,只有这样才能互相得到满足。这种变相的折磨自始至终持续,以至于每一次两个人都搞的伤痕累累。 手机猛然响起,刺耳的铃声不停的折磨着小兔子和J的耳膜。 “嗯……嗯……放开我……电话……”小兔子呜嘟的呢喃着。 “在我的床上你就别想没用的了。” 猛的进入小兔子身体的最深处,J用力的拽住了小兔子的头发。 “啊……嗯……”小兔子用力的抱住了J。 电话渐渐没了响动,房间中的性爱渐渐到达了高潮。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小兔子哀求着,可压在他身上的身体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求求你……嗯……嗯……受不了了……” 剧烈的喘息声此起彼伏,J感到了下体被紧紧的夹住,那种被紧紧环住的感觉告诉他,他身体下面的那一个射精了。随之,他也被这种强烈的触感挑逗到了情欲的最高点。 他迷恋这具身体,似乎找不到理由。 小兔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紧紧的闭着,额头挂着淡淡的汗珠。 他的脸看起来总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此刻红晕弥散在脸上,更是异常的可爱。 “喝水吗?”J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不渴。”小兔子翻了个身,抱住了J的身体,“让我抱抱你。” J伸手搂住了小兔子,轻轻的抚摸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你要是总这么撒娇,其实挺可爱的。” “闭嘴。让我静静的躺几分钟。” 小兔子经常会思考关于他和J的问题,他不能给他们的关系下个定义,太难了。似乎连接他们的只有情欲,只有身体。精神上,他不能和他相通,不是刻意的,而是本能的。 二哥……我真的不懂得什么是爱。 “电话给你。看看是谁打的。”J伸手拿过了小兔子的手机递给他。 小兔子噼里啪啦的按着,“是斑比。” J望着小兔子兴奋的眼神,忽然觉得特别的无力。 “斑比!斑比!”小兔子在电话这头兴奋的叫着。 “嗯,乖~~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晚上看你演出,哈哈哈哈哈。” J看着怀里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让他不舒服。 “你刚刚怎么不接电话?”陆天宇这头比较嘈杂。 “嗯,刚才,嗯……啊……”小兔子呻吟了一下。J在套弄他的下体。 “你放手……讨厌……” “我明白了,你继续忙吧。晚上见,记得参加稍后的庆功宴。”陆天宇挂了电话。 “这么快就挂了?”姚远凑过来八卦。 “是,他在忙那档子事儿。”陆天宇无奈的说。 “哈哈哈哈哈……”姚远笑得前仰后合。 “色盲!你混蛋!”小兔子狠狠的掐了J一下。“你怎么这么烦人?” “你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比较可爱。”J推开了小兔子,赤身裸体的进了浴室。 小兔子慌忙拉上薄被,他就是不习惯看J的裸体。 气氛冷了下来,有点儿尴尬。 J,我们到底算什么? (二)出乎意料 我从来没想过会对什么人认真。 KK除外。 我最怕别人用温情的面貌出现,然后狠狠的捅我一刀。 比如KK。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爱他了。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我总是会在梦中惊醒,然后想念他的味道? 关于那个兔崽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反正,他让我精神错乱。 ——J “起来,飞机可不等你。”J用力的敲着小兔子的脑袋。 此时,小兔子正憨态可掬的躺在他的身边,均匀的呼吸着,软软的头发伏贴的散落在耳边。 “你丫不说话真可爱。”J轻轻的在小兔子耳边嘀咕了一句。然后,开始用舌头撩拨他的耳垂。 “嗯……嗯……讨厌……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小兔子抚摸着J的背脊,低声的说。 “操!这都下午两点了,赶紧起来,收拾东西,五点的飞机要是赶不上,咱俩都得挂。” J嘴上这么说着,可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小兔子身上游走。 “你混蛋,你这叫要起床吗?”小兔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谁的手先开始不老实的?” “人家不是说,对于不安分的动物要轻轻的抚摸他的后背吗?”小兔子坏笑着。 “什么鸡巴。我真想找个什么东西毁了你那张嘴,不说话明明很讨人喜欢的。”J说完,用嘴撩起了小兔子的睡衣。 “不要啦!”小兔子推脱着。 但是,当乳首被含住的时候,他也就只剩呜咽了。 “我能不能不去啊?” J走在前面,小兔子跟在后面,嘴里嘟嘟囔囔。 “你丫给我闭嘴,赶紧,登机!” “不是,你说我去见你妈干嘛啊?”小兔子拎着包儿,脚下跟长了根一样,寸步不移。 “别废话,赶紧的。” “……我不去。” J懒得再跟他说什么,直接把小兔子扛了起来。 “不要!放开我!你个色盲!你个混蛋!你个……”一路的谩骂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飞机腾空而起,小兔子坐在J的身边继续嘟囔。 “真的,我没理由去见你妈,我根本不想见她,她跟我根本就没关系,还有,我绝对不要和黑社会再有什么瓜葛……” “需要什么吗?”空姐推着车子凑了过来,打断了小兔子的嘟囔。 “橙汁。谢谢。”小兔子笑着说。 “你丫学过变脸儿吧?”J横了他一眼。 “闭上你的丧嘴!”小兔子瞟了J一眼,伸手接过了橙汁。 “我接着说,我都两年多没见过林溪了,为什么呢?我不想见他,除非他能放弃老头子的罪恶勾当!” “你丫闭嘴吧!你嘟囔的我脑袋都疼了,一会儿我保证你能见到林溪。” “你说什么?”小兔子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说,一会儿到了纽约,我保证你能见到你大哥。你耳背啊你?”J拉下了眼罩。 “我根本就不想见他!” 纽约的午后,大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太多。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 “我能不能先去一趟扣子大街?”小兔子拉了拉J的衣角。 “……行吧,你还真是……” 看小兔子细心的在不同的商店中选购着各式各样的扣子,J苦笑了一下。 一个男孩怎么这么喜欢这些? “嗯,这个太好了!”小兔子嘴里念念有词,“老板,针线借我!” J从来都不知道,小兔子的英文讲的这么流利,而且,这条街上的店家跟他都是这么的熟。 “你要针线干嘛?咱们得赶时间。”J贴在小兔子耳边说。 “靠。我记得你说过你妈爱美的,我做了衣服给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扣子,你总不能让我送没有扣子的衣服吧?”小兔子白了J一眼。 他细心的缝着扣子,完全没有想到J会突然的挑起他的头,然后深深的吻上。 店主笑了,“他是你情人啊?” 小兔子脸绿了,“J!你混蛋!” “这是你家?”小兔子望着面前的建筑不可思议的问。 “确切的说是我妈家。”J刷了一下卡,从正门旁边的侧门进去了。 “天啊,这玫瑰园太美了!”小兔子面对着满园怒放的玫瑰眉飞色舞。 “……你俩肯定合得来……” “少主,您到了怎么不打电话?一会儿夫人又要责备我们了。”一个中年侍者必恭必敬的说。 “没事儿,哪儿用这么麻烦啊,我妈在吧?” “在,在,夫人一直等着您呢。” 小兔子看着这个一口伦敦腔的老管家,笑了笑。 “您好。”老管家必恭必敬的开口。 小兔子忽然大笑了起来。 “你疯了啊?笑个鸡巴?”J盯着小兔子。 “没事儿,随便笑笑。” “我说,你丫把你那墨镜摘下来吧,这儿没狗仔队。” “我乐意戴着,我喜欢,你管的着吗?”小兔子漫不经心的说。 “真他妈的……你看看你自己今天的打扮。”J咬着牙说。 “咋了?”小兔子低头看了看自己,亮黄色的T-SHIRT,胸前画着一个卡通企鹅,脖子上是一些细碎的项链,咖啡色的长裤简单合身,腰上挂了无数条闪亮的装饰链子。帆布鞋,上面满是涂鸦。摸摸脑顶的兔子耳朵线帽,小兔子没觉得什么。 “没怎么啊,已经没有太花哨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着装,小兔子嘟囔着说。 “……我现在有点儿感谢自己分不清颜色了,要不天天得被你刺激到。”J喜欢简单,任何事情都是如此。可小兔子喜欢复杂,最喜欢衣服混搭。 “你那不叫分不清颜色,叫色盲!” “去你妈的!” 小兔子和J的母亲ANNA第一次见面,彼此都大吃了一惊。 ANNA看起来很年轻,跟小兔子以前在照片上见到的基本上没变样儿。 “天哪,天哪,他,他是羽化的设计师呢!”ANNA几乎要抱住小兔子。 “嗯,是,我忘了说了。”J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 “你这个死孩子!妈妈我很喜欢那个品牌的。” “……阿姨……你汉语说的真好……”小兔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嗯,好歹J他爸爸也是汉语教授,以前跟他学的。” “哈哈……”小兔子干笑了两声。 “冒昧问一句……你几岁了?对外是不是虚报年龄了?” J的咖啡猛的喷了出来,“妈!” “我今年29,没虚报年龄。”小兔子无奈的解释着,长一张娃娃脸真是罪过。 “真好,真好,J这孩子以前总找一些不着调的小不点儿。”ANNA拉着小兔子坐了下来。 小兔子怎么也不能把面前的这个人跟SW联盟的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首领联系起来。 “阿姨,这个是给您的礼物。”小兔子把刚刚包装好的盒子递给了ANNA。 “我现在可以拆开吗?”ANNA像小孩子一样笑着。 “当然可以。” ANNA小心的拆着盒子,就像一个刚刚得到糖果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色?”ANNA看着手里的晚礼服惊叫着。 “……猜的。” “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ANNA说着,站起来,拉开了装满瓶瓶罐罐的玻璃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瓶子,“J说你喜欢香水,这是我自己配的。” 小兔子接了过来,打开精巧瓶子的盖子,闻了闻,“哎呀!太独特了,真好,真好。”小脸儿马上眉飞色舞。“阿姨,你真是此中高手啊!太厉害了!超级喜欢!” “哈哈哈……”ANNA爽朗的笑了,“我喜欢你,小可爱。” 两人马上打成了一片。 J看着愉快交谈着的两个人,觉得自己的预感无比灵敏,他俩果然出奇的合拍。 “对了,说说婚礼的细节吧。”ANNA给小兔子倒了一杯咖啡。 “什么?”小兔子的脸差点儿掉到地上。“什么婚礼?阿姨你要再婚?” “啊?”ANNA一脸正经,“小可爱,你说什么呢?我再婚干嘛?是你和J的婚礼啊。” 噗……猛的一下,小兔子把喝到嘴里的咖啡如数喷了出来。 “J,你没跟小可爱说吗?” “等等,等等……阿姨,你说我和要和他结婚?”小兔子端着杯子指着J。 “是啊,你们俩好了这么久了,早就该结婚了,你哥哥稍后也会过来。” 小兔子直勾勾地盯着ANNA,“我是男的。” “是啊,你是,我看的出来,当然小可爱你是男孩子,我知道啊。我很赞成,这是性取向问题,没关系的,J就是这个样子,我知道的。” “上帝!”小兔子觉得自己彻底崩溃了,“J!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KK 我认识KK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 或许,我也是。 那一年,我二十四岁,他十四岁。 我们相差整整十岁。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充满了偶然, 我也不知道最初他吸引我的是不是性。 但,最后,因为一个偶然,我们走上了持枪相向的道路,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早已爱上了他。 KK,如果,那时候你取走了我的性命, 我们,是不是,就都可以幸福了? ——J 下大雨了,在这样一个夏季,在这样一个城市,在这样一个场合。 “大少爷,回去吧。” “让他们都回去吧,我还想再呆一会儿。”KK直视着墓碑,面无表情。 黑衣男人点了点头,转身对身后的队列做了一个手势,撑着伞的人们开始转身离开。男人们都穿着黑色的西装,女人们都穿着黑色的纱裙。 是的,这是一场葬礼。 KK对自己说。 他的养父的葬礼。 那个禽兽不如的、老奸巨猾的男人的葬礼。 而,送给他这场葬礼的人,正是KK。 老不死的,你也有今天?知道什么叫养虎为患吗?地狱里去思考吧。 你早该死了,我忍了你这么多年,要的,就是你的权利,要的就是你的财产。 我要它们,因为,J。 “KK,小心感冒。”男人站在KK身边,两张撑开的、黑色的伞,就像蝙蝠的翅膀。 “杰,我只想呆一会儿。你不要干涉我。” 只有在没别人的时候,展杰才会叫他的名字,这是KK的要求,他说,叫我的名字吧,我自己都要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展杰不再说话,默默的看着眼前无数的花束。他从来不会违逆KK,因为,他的一切都是KK给的。 一个雨夜,一个天使一样的男孩,在这个浮华的都市中,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真的,KK对于他,就是天使,即便,他比蝎子还要毒。 躺在墓地里的这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一直看做娈童的男孩会最终取走他的性命。 KK一直在放网,而收网的那一刻,惊心动魄。 他修改了他的遗嘱,他控制了他的帮派,他雇人暗杀他。一点儿都不犹豫。 纽约唯一可以和S&W联盟抗衡的帮派rebel,落入了这个年仅22岁的少年手中。 他用的,全是头脑与智慧。而附带的,却是屈辱与卑贱。 KK,你的仇恨,痛彻心扉。 展杰知道KK所有的秘密,他是KK唯一信任的人。 KK对那个叫J的男人,恨之入骨,却也爱到心荒。 全是命运的玩笑,凡人不可违逆。 陪在这个样子的KK身旁,展杰总是小心翼翼,他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不该问的从来不问。 展杰没法描述他跟KK的关系。 他是他的手下,他有恩于他,他是他的天使,他愿意守护他。 而,KK是怎么看待他的呢? 没有答案。 KK会跟他做爱,但每次高潮的时候,他总会叫着J的名字。 展杰很明白,KK之所以会在那个雨夜救他,也许,只是因为他长了一副标致的东洋人的面孔。J是混血。他们六年没有见过彼此了,为什么KK会如此执着?是恨,还是爱? “走吧。”KK转身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是。”展杰跟在后面,注视着雨中消瘦的那个身影。 “休息吧,你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展杰刚想离开,KK却拉住了他。 “我想做爱。”KK面无表情的说。 “明天好吗?你今天太累了。”展杰的手指埋入到KK金色柔软的发丝中。 “不好,性欲不受我控制。”KK说着,开始脱衣服。 展杰看到了他那副伤痕累累的身体,“KK,恶梦过去了,他不会再虐待你了。” “我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才想要做爱,我是真的想了,我们多久没做过了?一个月?两个月?” KK伸手褪下展杰的西装,一粒一粒的解开他衬衫的扣子,他粘了过来,就像一尾鱼。 KK自己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 如果说,那个老男人是逼着他做爱,那么他对展杰的所取就是主动的。 他比谁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不是吗? 那个雨夜,他从街边捡来了展杰。那个时候的他奄奄一息,这个偷渡到纽约的男人加入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街头的缠斗中,他就像一只落魄的野兽,他不过就是想活下来。可,你那卑微的身份,又有谁会在乎你的死活呢? KK救他,理由很简单,那张东方面孔让他想起了J,虽然,他们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他带他去私人诊所,他守在他身边,他看他度过危险期。 为什么?太寂寞了吧?养个宠物也不错。贴心了,就留下,总有利用价值。不贴心,就杀了他,什么损失也没有。 那一年,KK18岁,做了rebel帮派第一把交椅JOHNSON的养子,说是养子,其实,不过就是娈童。 不要紧,KK对自己说,你玩儿我吧,最终,你从我这里拿走多少,还回来的绝对是千倍。 你要的是一个性玩具,我要的是你口袋里的钞票和你不可动摇的权势。 要不,我拿什么跟J抗衡? J,最开始我们都没想到,我们会是那么结束。 “深一点儿,再深一点儿。”KK喘息着,抓着展杰的腰部。 宠物,这是KK给展杰的定义。当然,那是最初的。 他自己也想不到,后来,这个男人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他不比他傻,但他从来不违逆他,他也从来不给他出谋划策,因为,他知道KK有多聪明。他不需要指手画脚。 那天,KK对他说,杰,我要收网了。 展杰说,好。 KK说,这是背水一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帮我。二,离开。 展杰说,二我没听见,你想怎么动手呢? KK笑了。 那一刻开始,他知道,展杰不再是宠物,而是他的帮手,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计划很顺利,都是按照KK事先铺衬的道路走的,那个恶心的老男人,死在人流汹涌的大街上,没有预警。 KK早已变更了他的遗嘱,现在,什么都是他的了,可以为所欲为了。 种子已经埋下,J,你好好看着它发芽吧。 你妈跟你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堵自己后路。 J,你当时干嘛不开枪? 你让咱俩都痛苦。 “KK,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展杰拉起了KK的身体,亲吻着他的脖颈。 “没有。” “那你怎么哭了?” “你看错了。” “KK……” “继续,别停,我现在很爽。”KK握着展杰的生殖器,用手套弄着,“放进来,我还要更多。” KK沉溺在激烈的性爱中,他喘息着,呻吟着,心里却空的厉害。 他想起了他和展杰的第一次,是他主动诱惑他的,甚至有点儿威胁的意味。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彻底不明白。 摇晃中,KK朦朦胧胧的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架。 不用细看,他也知道那上面的是什么。 老男人搂着他,看上去就像一对儿和谐的父子。可谁都知道,那是假的。他是需要一个能继承他的儿子,但那不是他。他不过就是一个性玩具,供他取乐。 别说,老男人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继承人,KK对他开枪的时候,他竟然一脸茫然。 老狐狸,你看人的眼光太差了。真的。要不怎么你们都得死在我的手里。 你以为我没脑子,真好,你以为我就是逆来顺受,真好。 你用刀子划我的身体,你用鞭子调教我,你把各种各样的玩具塞进我的身体,你这么喜欢性虐待,真变态。 不过,我都能忍,谁让你的东西能变成我的后盾呢? 而且,我们来对比一下,究竟,是谁搭进去的比较多呢? 我损失的也就是身体,而且,这身体早就被人践踏的一塌糊涂,对吧,J。 可你呢,老狐狸,你损失的是什么?是你的命,你养子的命,你几代人积累的财富和权势。 恋童癖都没有好下场,尤其你恋上的是只蝎子。 J,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嗯,J,再快一点儿,我要射精了……”KK死死的掐着展杰的大腿,他勃起的分身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里面的东西按捺不住的出来了。 KK大口的喘息着,身体不住的痉挛。 “KK?”展杰退出了他的身体,伸手抚摸着KK的脸颊。 “嗯?”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么疯的要。” “杰……J要结婚了,跟一个男孩子。” “什么?”展杰不能置信的看着KK。 “点颗烟给我。”KK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你要不要先清理一下?” “不用,莫非你嫌我脏?”KK眯着眼睛看着展杰。 “不敢,怎么敢。” KK笑了,放浪的笑了,“今天陪我睡觉。” “不行,这个时候不要有异动的好。” “你怕我的位子坐不久?” “不是,但凡事设防一些更好。” “随你便吧。”KK吐出一口烟,眼神迷茫。 “他……他结婚的对象是?” “记得两年前我让你调查过的那个男孩子吗?” “林洁?” “嗯。”KK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展杰的脑袋里浮现出了小兔子的面孔。那个男孩跟KK有着一样可爱的脸孔,只不过,背景更为复杂。作为控制着亚洲军火通道的一把手,林家的势力不小。那个叫做林洁的男孩子有着多重身份。国际知名品牌的设计师,前赛车手,林家的影子。根据资料显示,他并没有参与过林家的任何交易,不过作为影子培养的这个男孩,身手不凡,是个顶尖高手。J和他结婚,那么就意味着S&W联盟的势力就会渗透到亚洲…… “不过都是交易。哼。”KK的冷笑打断了展杰的思路。 “嗯?” “没什么,你回去吧,明天的原计划取消,我有更好玩儿的事儿要干。” “KK。” “说。” “你的中文……是跟谁学的?” “秘密,不过,你也是我的老师之一。” “哦,知道了。”展杰开始穿衣服,下床。 “大雨,开车小心。”KK叼着烟,淡淡的笑着。 展杰回头看了看KK,他笑起来,真美。像个洋娃娃,可,他哪里是没有主心骨的娃娃? “要洗澡。”展杰拿出车钥匙,开了门。 “知道了,我都不嫌我自己脏,你嫌?” “我说了不是。” 展杰关上门的时候,听到了KK放肆的笑声。 (四)恨 人的一生究竟有多长? 你想让什么样的人陪在你身边? 我的答案是:多长都可以,只要林淼在身边。 可,他不在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孤零零的世界,只有我一个。 二哥,我想你。真的。 ——小兔子 “你放开我,好疼。”小兔子嚷嚷着,被J推进了房间。“我手腕要碎了。” “活该,谁让你在我妈面前大声嚷嚷!”J把小兔子的手腕攥得死死的。 “你废话,结婚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我要跟你结婚?我要跟个男人结婚?”小兔子暴跳如雷。 “你还想跟个女人结婚?”J反手别上了门,把小兔子按到了床上。 “你!”小兔子瞪着J,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你行吗?你上过女人吗?有那个功能吗?”J凝视着小兔子,手不老实的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你!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手给我老实点儿!我告诉你色盲,我要不要结婚,跟男人结婚还是跟女人结婚,都跟你没关系!” “哦,跟谁有关系啊?” “反正跟你没关系!!!” “你不是还惦记着陆天宇呢吧?他你就别想了,首先,那是周瑞的,其次,那是个0,你们俩没什么可搞的。” “你、真、龌、龊!”小兔子几乎要歇斯底里了。 “别说的自己跟个圣人似的,你敢说你没想过?你没想过跟他接吻?你没想过抚摸他?你没想过让他干你?或者说,你没想过干他?”J几乎是咬着小兔子的耳朵在说话,他的气息热烘烘的弥散在小兔子的脖颈周围,声音低沉,手指在他的身上游走,小兔子发出了低沉的喘息。 “你硬了,你对他有欲望。可你这欲望无法达成,为什么?你不敢抢!”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小兔子的身体扭动着,他想挣脱J,却慌了手脚不得要领。 “小兔崽子,事已至此,别想了,陆天宇你一辈子也别想碰,你错过机会了。” “你闭嘴!没有,我根本就没想过跟斑比会怎么样!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不许你歪曲我们之间的事儿!” “没有?你没有?宝贝儿,你为他做的太多了,你那么讨厌我还要跟我上床,还要讨好我,你那么排斥所谓的不法交易还要参与进来,还要牵线搭桥。你为的是什么?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结婚吗?实话跟你挑明了,你是棋子,联系林家和S&W的棋子。这是我当初答应你救陆天宇的条件,现在是你兑现的时候了。你愿不愿意呢?你可以反悔,但陆天宇会怎么样我不保证,你别以为周瑞是我的朋友,我就不能下手,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J撂了狠话。 “你威胁我?” “很明显,是的。你一辈子的幸福跟陆天宇的性命,你选哪个?” 小兔子看着J,林溪以前跟他说过的话冒了出来,“你想清楚了,你知道你搂着的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吗?你跟他,除了坠入地狱没别的下场!” “我跟你,你别碰斑比。”小兔子颓然的说。 “行,脱衣服吧,早上没完那事儿我想我可以继续。”J冷冷的看着小兔子。其实,他很希望小兔子说,我不跟你,陆天宇没那么重要。可,事实证明,他对小兔子很重要,他情愿毁了他自己也要那男孩幸福。 你真妈他的像拿一把刀往我的心里捅。 小兔子不说话,伸手开始脱衣服,T-SHIRT、裤子,一件一件扔到地上,只留下一副赤裸的身体。“来吧。” “不好意思,没起来,你看着办吧。”J拽下了衣服,解开了裤子。 小兔子的牙咬得死死的,他知道J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就非要我恨你,恨你恨到要杀了你? 其实,小兔子知道J根本不会对陆天宇怎么样,别的不说,对朋友,尤其是对周瑞,他嘴上怎么说都无所谓,但他是绝对不会伤害他们的。周瑞的事情,他只要答应了,连命都可以搭上。可是,小兔子就是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绝对不能看斑比有任何的闪失。为什么呢?只是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那么像林淼的人。 天大的悲哀。 J,你只看到了表面,你连小兔子舍命要维护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我没什么耐性,你这么僵着是什么意思?我没强暴你,你是自愿的。”J冷酷的笑着,嘲笑谁呢? 小兔子在地上跪了下来,拉下J的裤子,凑近了他,张嘴,闭眼。 男人的生殖器在口中进出,恶心…… 他和J交往了两年了,他从来没给他口交过,J也从来没强迫过他,怎么时间越长,俩人的关系越僵?在即将确立终身关系的前夕,他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行了,差不多了,起来吧。”J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小兔子,抱起他,把他放到了床上。 他分开他的腿,想要进入他,却看到了那张哭惨的脸。 “操……”J跪在床上,什么想法都没了,“你就这么讨厌我?算了吧,我不会对陆天宇怎么样的,我没那么恶毒,周瑞的男人,我下不了手。你放心吧。我妈那边我解释,S&W和林家的事情以后你也不用插手了。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以后别再见面了。就当没认识过。别哭了,你哭起来一点儿都不好看。”J把被子盖到了小兔子身上,穿衣服,出门。 小兔子麻木的躺在床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伤了他了…… 小兔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轻轻的敲门声把他吵醒了。还没应门,门就开了。 “林洁?”月色下,林溪透过月光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兔子,赤身裸体。 “大哥?”小兔子抓过了一边的被子。 “你先穿衣服,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林溪背过身,他不想弟弟尴尬。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小兔子穿好衣服,下床,摸索着电灯,他可不知道J的家里灯在什么地方,这是他第一次带他回家。当然,也会是最后一次。 灯亮起来的时候,小兔子看到了林溪,这个比他年长一轮的哥哥,此刻看起来有些苍老了,他不过才两年没见他,怎么,他突然就老了? “你老了很多。”小兔子有点儿手足无措。 “是,爸过去以后,要处理的事情变得更繁杂了。”林溪笑了笑,拉过椅子坐下。 “哦……”那个家庭的一切对他都是陌生的,小兔子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要是以前他也许会恶言相向,也许会置之不理,可他现在做不到。 “我是过来参加你的婚礼的,刚刚跟ANNA一起吃过晚饭,J说你不舒服不想吃,说让你多睡一会儿。” “他人呢?”小兔子问出口就后悔了,他问这个干嘛? “出门了。” “哦,知道了。”小兔子在床上坐下来,气氛有点儿尴尬。 “方便的话,跟我回酒店,我有些话跟你说。” 小兔子跟林溪回了酒店,28层的高度看纽约的夜景,感觉很奢靡。 “随便坐吧。”林溪坐到了沙发上。 “不了,看看夜景挺好。” “小洁,跟我说实话,你喜欢他吗?”林溪看着弟弟的背影,目光锐利。 “我……” “如果不喜欢,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如果,你爱他,愿意跟他,就结吧,我什么也不会说。”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小兔子听出了林溪话里的端倪,转过身来。 “你先给我答案。”林溪点上了烟。 “我跟他没感情,刚刚我们也说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小兔子说着,却觉得自己的话发飘。 “原来是这样,我给你看一些东西。” “什么?” “你先看了再说。”林溪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放在了沙发上。 小兔子蹲下,看着,爱奇的,跪在了地上。 “这是真的吗?”声音颤抖。 “照片不会骗人,你也可以自己去调查。本来我想,如果你爱他,我就什么也不会告诉你,林家给你的痛苦太多了,你也颠沛流离了这么多年,如果你愿意跟他,我放他一条生路。” “这个王八蛋。”小兔子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要他的命!” “小洁,这个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不能硬碰硬,S&W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 “我的意思我想你也明白,侵蚀,而后,搁浅。” “没问题,我跟你想的一样。”小兔子扭曲的笑着。 “你能控制你的情绪吗?”林溪看着弟弟。 “你说呢?影子不是白当的,这是我第一次练手的机会吗?” “是不是过于残酷了?”林溪吐出了一口烟,一声叹息,“毕竟,你们一起生活了两年。” “哼哼。即便生活了十年,他也要把命给我。” “这是RED JACK接手的第一个CASE。” “大哥,我记得你说过,他上次差点儿死了,是因为他的姘头在床上给了他一枪?” “你不知道这件事儿?”林溪纳闷的看着弟弟。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就是感谢老天爷让他没死,等我给他收尸!”小兔子说着,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 “回去啊,我还得准备我的婚礼呢。”小兔子笑了。 “一定要小心谨慎,J很聪明,你不能再出事儿了。” “大哥,你放心,你想想我是干什么的,对付他,我自有办法。你知道白蚁为什么厉害吗?因为,他们能从一栋建筑物的内里吃空它,而后,看它轰然倒塌。” 小兔子优雅的带上了门,林溪坐下,看着笔记本电脑里的照片,一个黑色西装,红头发的男人手持枪械,而林淼倒在血泊之中。 妙啊,真是妙。林淼、林洁,嗯,哪个都有用处,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 爸,你临死之前说,人不能太有欲望。可这个世界,不能无欲无求。 站在这黑色的一边儿了,你就得踩着别人往上爬,即便,是踩着你兄弟的尸首。 该怪谁呢?怪机缘,怪巧合,有人点了导火索,你不跑就得被炸死,你跑了,非但死不了,而且,有人会死,有人给你让路。 林洁,好好斗吧,我信你能赢。 感情这种东西,谁先动了谁先输。 所以,我不动感情,这是能存活在这个世界里的定律。 林淼、林洁,所以,你们都得死。 两个傻弟弟。一个爱上自己的拍档,一个爱上自己的兄弟。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 至少你们有一句话说对了,这个黑暗的世界,不适合你们。 J进门的时候,ANNA已经睡了。问了管家,说小兔子跟林溪走了。有没有回来不知道,门是留了。 必然,J苦笑了一下。早点儿分开,对谁都好。本来就没有什么爱情可言,何苦还要纠缠呢? “你回来了?”小兔子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你还在?”J惊了。 “喝酒了?”小兔子凑近了J,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儿。 “你这什么路子啊?你不是烦我吗?我也让你走了,你现在回来,一副特关心我的样子有意思吗?好人没你这么当的。” “喝多了吧你?” “不好意思,千杯不醉。” “对不起。”小兔子垂下了头。 “你道什么歉啊?我还真就想不明白了。” “你先去洗个澡吧,一身酒味儿,头脑也不清醒。”小兔子不理J,把他推进了浴室。 J站在花洒下面莫名其妙,他这是唱得哪出儿? “你丫黑灯瞎火的干什么呢?”J从浴室出来,看着一片黑暗的房间。 “屋里的大灯太亮了,我想你眼睛会不适应。浴室好歹不刺眼,你说你,怎么房间里连个台灯什么的都没有?” “我很少回来,这儿什么都没有。”J适应了一会儿,借着月光摸索向前。“你干嘛走了又回来了?” “我今天过分了,不该故意气你……” “嗯?”J反应不过来,却被小兔子一把拽住了。“我操!”整个人摔倒在了床上。紧接着,是赤裸皮肤的触感。 “我知道你在试探我,我故意那么气你的。我是很喜欢斑比,但真的只是朋友之间那种……”柔声细气,情话谁不会说啊,更何况是虚情假意。小兔子在黑暗中冷笑了一下。 “你气我有什么好处啊?”J也不是傻子,小兔子这种突然的转变绝对不平常。 “我想知道你到底在乎不在乎我,咱俩相处两年了,除了性,很少有什么沟通……”小兔子的台词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J往套儿里钻呢。 谎,总得有人帮着圆,而最合适的原谎者,就是被骗的那一个。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我吗?”小兔子钻到了J的怀里。 “……你吃错药了?” “废话!后半辈子都给你了,我还不能问问了?你这该死的色盲!”虚虚假假,假假真真。 “三句半就露本性了吧?”J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你烦人,真烦人!”撒娇…… “不喜欢你能被你气着,操。”J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亲爱的,你总是被温情击倒,一次又一次,你怎么总会轻信你的情人?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行了,光着等我还嘴上不饶人。”J翻身压住了小兔子。 “我就这样,你能忍我一辈子吗?”小兔子勾住了J的脖颈。 J没有回答,而是用吻堵上了小兔子的嘴。 他抚摸他,亲吻他,很温柔,小兔子喘息着,脑子里一片混乱。 性事终了,小兔子空虚的躺着,脑子里什么都没了…… “小兔崽子。” “你不会好好说话啊?” “我不跟你斗嘴,困了,临睡前跟你说个事儿。” “说。” “你大哥问过我一句话,他说,你能保证一辈子对我弟弟好吗?我当时的回答是,有生之年,一定做到。我说这话的时候,没开玩笑。” (五)HIDDEN GAME 小时候,我很喜欢一种游戏——捉迷藏。 不过,二哥说,我那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捉迷藏。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由我的心情而定。 如果藏起来的是我喜欢的人,那么我发现他就会跟他一起藏起来。 如果藏起来的是我讨厌的人,那么我就会大声的呼喊我的同伴。 但,更多的时候,没人能察觉我喜欢谁不喜欢谁,所以,人人都是恐慌的。 ——小兔子 林溪做梦了,梦到了不知道多少年前,小兔子抱着玩具熊玩儿捉迷藏的样子。 林溪从来都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比如说昨天,他很紧张,他不知道小兔子会不会钻进他的圈套,当然,一件事情两手准备。若他真的爱上J,那么,事情会有另外的走向,但势必没有这个完美。有时候人生就像一场赌局,无论是输还是赢,首先你得下注。林溪不把赌注放在J身上,而是把赌注下在林淼身上。那是小兔子的死穴。 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欲望呢? 或者说为什么有的人欲望那么深,有的人欲望那么浅? 还是跟环境有关吧,比如林溪,他是一步一步踏进欲望的泥沼的,自己却浑然不觉,等到发现的时候,半个身子已经陷进去了,想爬上去,只会陷的更深,若停止,只是静待死亡,什么才是最好的逃脱方式?踩在一块坚固的垫脚石上,不是吗? 谁是枪,谁是使枪的人,一切都是待定。 同样身陷泥沼,最后爬上去的,不定是哪一个。 设局的人,并不一定是收局的人,就像不变的永远只有改变而已。 小兔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腻在J的怀里。 他撇了撇嘴,拿开他的胳膊,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七月很热,可房间内却因为冷气的缘故让小兔子觉得有点儿冷。他伸手拽着被子,想把自己裹起来,却因为拉扯,露出了J的胸膛。 明显的两处疤痕,一处在左肩上,那是J为他挡的一枪,左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还有一处枪伤,那属于更久远的过去,属于小兔子不知道的过去,他从来没有问过J,J也从来不提起,隐藏着什么秘密呢?只有笼统的轮廓,姘头在床上开了枪…… 我欠你一条命呢J。 小兔子的手指落在了J的左肩上,它们在那道疤痕上游走,找不到理由。 “玩儿够了?”J猛的睁开了眼睛。 “吓死人啊?谁玩儿你了?醒了也不出声儿。”小兔子的手离开了J的身体。 “谁知道你要干嘛?没准儿您这是试探我呢。搞不好手里正拎着一把枪,还是带消音器的那种,正等着看我反应呢。我怎么能轻举妄动错过最佳反抗时机?” “你觉得我会吗?”小兔子甜甜的笑了。 “不好说,人的心,海底针。” “哈哈哈……”小兔子忽然笑了,本来垂在床沿的右手忽然顶住了J的胸口,那手笔划的正是一把枪的造型。但侧腰部传来的冰冷触感却让他打了个哆嗦。果然,硬碰硬,行不通,J的身手不比他差,甚至可以说,比他还要好。 “开枪啊。”小兔子面不改色心不跳。 “如果想开枪,你早挂了。打火机而已。”J笑着坐了起来,拿过了床头的烟,点上。枪口里冒出橙色的火焰。 “你这打火机真变态。” “变态不变态的不是也把你唬住了,额头上出冷汗了。”J漫不经心的抽着烟。 “你对我有必要这么设防吗?”小兔子直视着J。 “都他妈说是假的了,你怎么还较真儿啊?” “这个是假的吗?”小兔子用手肘碰了一下身后的床头,暗格里,躺着一把冰冷的凶器。 “这你都能发现?”J笑了,没打算解释什么。 “而且我还发现,昨天夜里它并不在这里,今天早晨却横空出现了。”小兔子自始至终脸上很平静。 “你想让我说什么?”J叼着烟,看着小兔子。 “什么也别说了,还用说什么呢?”小兔子轻笑着,要下床。 “急了?”J的声音很轻,把小兔子拖回了怀里。 “没有啊。”小兔子满不在乎的说。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以前受过挫,所以,越平静我就越害怕。我觉得昨天你有点儿反常,这让我有点儿恐慌,所以会戒备。” “行了,你当谁是傻子啊,我跟你睡了两年了,你都是这样。” 小兔子一下子把J噎住了。 “跟你左胸的枪伤有关吧。” “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来了?婚前忧郁症啊你。”J抱着小兔子,用下巴蹭着他的肩膀。小兔子小小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就像个布偶。 “好扎,你该去刮胡子了。”小兔子伸手推着身后人。 “你这么安静真是可爱。”J轻吻着小兔子的脖颈,甚至想咬一口。 “是什么样的男孩子?” “嗯?” “向你开枪的是什么样的男孩子?” “谁告诉你这些事情了?”J越过小兔子的身体,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 “以前就有所耳闻,不过知道的不详细,昨天问了林溪,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开始想知道我的事情了?”J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他咬了小兔子粉嫩的脖颈。 “嗯……讨厌,你属狗的呀?”小兔子嘴上不满的抱怨着,却回手勾住了J的脖颈。两具赤裸的身体贴在一起,难免泛起了情色的味道。 “小兔崽子,那件事儿我不想再说,你也别问了。”J拿下小兔子的勾住自己脖颈的手,沿着他的脖颈开始亲吻,一路蔓延到他的背脊。 小兔子喘息着,承受着。 “你反常的厉害,夏天是兔子的发情期啊?怎么弄你,你都没意见。” “J……你会不会旧情难忘?”小兔子跪在床上,头微微的垂着。 “不会,”J放低了小兔子的身体,“我喜欢选择遗忘。” 他听不出来小兔子声音里的低迷,这问题,也许,是小兔子问给他自己的。 旧情难忘,还是一段禁忌的、无望的、单恋。即便,小兔子不承认他对林淼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兄弟之情。他一直都搞不清楚,什么才是爱。 “躺下来。”J翻过了小兔子的身体。 “色盲……我不想,我觉得很累。”小兔子并没有推开他,只是无力的躺着。 “我没说我要干你,你以为我天天发情啊。” “那你这是要干嘛?”小兔子瞪着J。 “你躺着吧。”J的手抚上了小兔子白皙光洁的肌肤。 “嗯……”下体被含住,小兔子的手埋入了J柔软的头发中。 舌头灵巧的舔弄,温软的口腔包裹着小兔子的下体,小兔子难以自制的弓着身体微微颤抖。 呻吟声泄漏了出来,和喘息交织在一起。 “J……”小兔子低声的呢喃着,死死的抓着J的头发。 他就那样在他的口里射精了。 “你……你吐出来啊……”小兔子脸红了。 “已经喝了。”J吐出了舌头。 “恶心。”小兔子钻回到了被子里。 “舒服了吧,昨天你没射精。”J胡噜了一下小兔子的脑袋,“我得努力讨好您,性生活不和谐容易导致婚姻破裂。”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兔子踢了他一脚。 “哎,昨天对不起,有些话说重了。”J点上烟,柔软的棕色卷发垂下来,看不见他的表情。 小兔子看着他的身影,这是他们认识的两年之中,他第一次道歉。 百感交集。 真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 “J……” “嗯?” “你还记得你接的第一个CASE是什么吗?” “你今天邪门八怪的问题特别多。” “开始了解你啊。” “我得想想……哦,想起来了,是在一个港口码头,跄了一批货,杀了几个人。” “什么货?” “军火。那次我妈特生气,说我不守规矩。让我不要参与东洋人的纠纷。” 小兔子深吸了一口气,真的是他干的? “行了,起来吧,正午都过了,回家。”J亲了小兔子的脸颊一下。 “回家?” “是啊,这里是我妈家,晚上周瑞和陆天宇过来,这边儿肯定住不了。” “嗯?” “你以为这里谁都能来吗?”J挑起了小兔子的下巴。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斑比他们要来?” “是,参加你的婚礼。” “他们一早就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昨天晚上给周瑞打了电话,说你不跟我,他没理我挂了。莫非他比较有先见之明?” 跟ANNA一起吃过午饭,J带小兔子回家,ANNA很舍不得,临走的时候抱了小兔子好一会儿…… 那怀抱那么温暖,可她偏偏是他的母亲…… 坐在没有几个观众的小剧场里,小兔子注视着电影屏幕,演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完全看不进去,他只是需要一个地方,让他安静一下,独个的思考。 J有一个刚刚接到的活儿,正跟计算机较着劲儿,小兔子出来他倒是不但心,首先,安全对他不够成威胁,其次他对这个城市并不陌生。 大哥的照片和J的回答,对上了,都符合二哥出事儿时候的背景。 小兔子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如此冷静的思考,不过昨天是过于冲动了…… 潜意识里,他有点儿想把J择出去,所以才会不停的分析,不停的思考。 为什么呢? 不知道。 这些陈年旧事早已被时间淹没,哪里才有正确答案呢? 林淼的事情小兔子调查了多年,是乔震天设的局错不了。可当时都有谁参与了,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得而知,多年之后,竟然有如此清楚的照片出现…… 枪杀二哥的是J,我和J又认识了,怎么能那么巧?怎么那么像张网,把我们都网住了? 不简单,这个事情不简单。 不能相信林溪,也不能相信J,只能相信事实,可,谁知道事实呢? (六)埋伏 我很少会羡慕别人,因为觉得特傻,也特不实际。 可我很羡慕周瑞。 想想我之所以会和他成为朋友,也许,就是他具有所有我不具备的。 比如和睦的家庭,比如合法的地位,比如贴心的情人。 这些我一个都没有。 我从小就在父亲与母亲之间流浪,他们的家都不是我的家。 父亲告诉我什么是对的,母亲告诉我什么是错的,可父亲的对到了母亲这里就成了错。 我有钱,有地位,但这些都来自那个暗黑的世界。 我也从来没有固定的情人,哦不对,勉强来说,应该有两个,可全都不真实。 ——J J站在候机大厅里,看着诺大的电子计时器,飞机晚点了。再次播打小兔子的手机,依然无人接听。 小兔崽子,你丫行,你玩儿疯了吧,居然让我一个人跟个SB似的等了两个钟头。斑比你都不要了。 看到有人陆续的出来,J长出了一口气,可算到了。 远远的,J看见了周瑞的身影。 “这边儿。” 周瑞看见J,笑了,“晚点了,等急了吧。” “陆天宇呢?”J看着周瑞,因为隔着墨镜,他看不见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 “不知道!”周瑞明显怒气冲冲。 陆天宇是最后从人潮里出来的,他看也不看周瑞和J,径直从旁边走了过去。 “操,你丫瞎了?”J伸手拽住了陆天宇。 “哎呦!我操!”陆天宇大叫了一声,“疼死我了!” J放开陆天宇,马上看见了他胳膊上青紫的痕迹。两个手腕都是淤血。 “你这是?”J有点儿吃惊,他跟谁动手了?再抬眼看看很少戴墨镜的周瑞居然戴着墨镜…… J一把拽下了周瑞的墨镜。 靠……右眼是青的…… “你们俩怎么了?”J觉得不可思议。 没人回答。 “小兔子呢?”陆天宇先开了口。 “不知道在哪儿玩儿呢,打他手机他好像听不见。” “哦,行。”陆天宇抬脚就走。 “你哪儿去?”J追了上来。 “酒店。” “酒店?大爷,我收拾了半天你要住酒店?” “反正不跟那SB住一起。” “陆天宇,我不理你完了,你还来劲了!”周瑞恶狠狠的说着。 “人说话狗搭茬儿,J,把你狗看好了。” “王八蛋,你行。”要不是隔着J的身体,周瑞估计已经扑上去了…… “你们俩真够难看的了,真的。”J要疯了,“有什么问题回家打去,别跟这儿丢人现眼,你说说你们俩成年人,一个是万众瞩目的明星,一个是成功的实业家,你们俩在机场大厅跟泼妇一样,不觉得丢人?” 好言好语,连骂带哄,低声下气,方法用尽,J总算是把周瑞和陆天宇塞进了一辆车里。刚刚发动车子,俩人又吵了起来。 “J,你有笔吗?”陆天宇声音不大。 “嗯?”J从倒后镜里看着陆天宇。 “画条38线。” “甭画了,你就够38的了,谁敢靠近你啊。”周瑞绷着脸,口里都是不屑。 “行,我38,你呢?你76。”陆天宇反唇相讥。 “什么叫我76?” “38的二倍,弱智。” “你大爷!” “有点儿新鲜的没有,都跟你说了一万遍了,我爸是独子!” “我们家还三代单传呢!”周瑞点上烟,瞪着陆天宇。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他妈的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是,谁比得了你啊,您是三代单传,您是家大业大,赶紧的,找女人生孩子去,跟我这儿瞎耽误什么功夫,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茶壶里煮饺子,有嘴倒不出来。白搭!”陆天宇斜眼看着他,掏出烟……没火儿。 “J,打火机给我用用。”陆天宇把手伸了过去。 “得累。”J掏出打火机递给陆天宇,这俩火喷子,现在最好哪个也别招,哪个也别理。 周瑞也不知道怎么了,想压火儿,可怎么也压不住了。“是,可不是白搭么,您下面那张嘴要是能钻出一个孩子来,写歇后语的都得活过来,有违自然规律啊。” “周瑞!我操你妈了个B!”陆天宇急了,一拳就挥了上去,“我就是生不出孩子!你混蛋!” “我操,你丫还动手。”周瑞招架着,也不敢还手,捅马蜂窝了。 J也听明白了,他们俩打成这样,全为孩子…… 一脚踩住刹车,J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开门,下车,进了商店。 陆天宇和周瑞都愣了,他要干嘛? 几分钟,J拎着一个巨大的玩具熊出来了,开门,把玩具熊放到了两人中间,“你们俩一会儿回去打,谢谢。”而后,递给一人一罐冰水,“都歇歇嗓子。” …… 小兔子搭计程车回来的时候,就知道坏事儿了,他想事情想的太久,忘了要去接机,等想起来的时候,早过了时间了,打J的手机,关机。估计是没电了。 整个事情他大致理出了一个头绪,总之这事儿他不能轻信,有疑点。目前他什么都做不了,但,婚是一定要结的,首先他不能惊动林溪,他得稳住他,他要调查林家的整个运作情况,他得知道林溪为什么急于吞并S&W,很明显林溪在铤而走险。其次,他也要渗透进S&W,J,若你真的杀了林淼,我会让你输的很惨,入侵,而后,颠覆。所以,这场婚姻,非常有必要,也非常有利。跨在两方,按兵不动。 按响门铃,小兔子等着,猛然出现的J的一张脸,吓了他一跳。 “你脸怎么那么臭?斑比他们接到了没有?” “你倒是玩儿开心了,自己进去看吧。”J无奈的说着,周瑞和陆天宇自打进了门,就谁也不理谁,僵着。挺长一张沙发,一人守着一边儿坐。 家家有本儿难念的经! “斑比~~~”小兔子看见陆天宇就扑了上去。 “小兔子~~”两人搂作了一团。 “人家,人家好想你~~~”小兔子霹雳无敌的撒娇又亮出来了。J有时候会想,如果小兔子的撒娇对象是自己,那该有多可爱?可,实际情况是,小兔子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小豹子…… “我也很想你啊。”陆天宇眉开眼笑的看着小兔子。 “人家小兔子撒娇是可爱,你那么大个一人……比较恶心。”周瑞得着机会,又开始煽风点火。 “斑比?大灰狼二号怎么了?”小兔子听出了周瑞语气的不善。 “穿海蓝衫站甲板。”陆天宇点上了烟,吐出一口。 “什么意思?”小兔子眨着眼睛不明白。 “楞装丫挺的。”这几个字儿是从陆天宇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那嘴就欠操!”周瑞叼着烟,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有本事你伸进来试试,我真他妈让你断子绝孙!” “陆天宇,你就无理取闹吧,我告诉你,你无聊大了!” “神经病!”陆天宇猛的站了起来,把烟死死的碾灭,往大门口走去。 “斑比?”小兔子追上了上去,“你去哪儿?” “酒店。看见那SB我就难受。” “呃……你们……怎么了?”小兔子搞不清状况。 “完蛋了!” “斑比……”小兔子眼看着陆天宇要开门,急了,“斑比,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个鸡巴。”J拽住了小兔子,“都别闹了,大半夜的,纽约可不是北京,你们俩上楼去,不是不想看见周瑞吗?上楼睡觉,保准你看不见他。” 看小兔子拉着陆天宇上了楼,J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天真够不消停的,先是跟那小兔崽子较劲,后是跟该死的程式较劲,最后的最后还得当调停的。 “说说吧,你怎么招陆天宇了。”J把酒杯放到了周瑞的手边。 “我没招他,是他无理取闹。”周瑞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我听了一会儿,大概是为了孩子吧?” 周瑞没说话,叼上了烟。 “理亏了?不说话?”J在周瑞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让我说什么?我真是被他给气死了,我们家的情况你知道,到我这儿真是三代单传。” “是,我知道。” “那天老头找我,就说孩子这事儿,总不能周家香火到我这儿断了,他也知道我跟小宇是怎么回事儿,人人都知道。我跟老头子也挑明了,我肯定是不会结婚的,这辈子我就一媳妇,就是小宇。” “嗯。” “老头儿也喜欢小宇,一直把他当儿子。他说他向我开口也挺难的,他说他也没要求我结婚,自始至终我什么都不用管,提供精子就完了,其他的他和我妈会处理。” “你答应了?” “我他妈的能不答应么。老头儿就差声泪俱下了……” “然后你跟陆天宇说了?” “……没敢,我怕他急了。你说他为了我,放弃的东西挺多的,他父母又都离开了这个世界,就剩他自己,他那见女人就吐的毛病也……总之,他以后也不会有血脉相通的亲人。跟他最亲的就是我了,可是我要冒出一个孩子来……你说他能不急吗?” “那你就瞒着?这孩子出生了总不能不跟家里养吧?”J看着周瑞。 “操,甭等出生了,前几天老头就找小宇说了,他以为我告诉他了……” “我操……这不等于你瞒着他么?我说他今天怎么脾气臭成那样。” “是……俩礼拜了,一直僵着呢,一开始是对着嚷嚷,后来开始动手了。不过都是他打人,我挨打……” “我看你是活该,你说你骗人家在先,后来人家找你算帐你还不让着,这不是作呢吗。” “我一开始真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可是后来我越想越生气,他有什么可急的,我怎么对不起他了?J,你说,我对他哪点儿不好了?我真是掏心窝子给他。老头从来没求过我什么,这孩子的事情他也没逼我结婚,够可以的了。你说陆天宇他急个什么大劲,我去操女人了?我没有啊,他简直是不可理喻。” “行,你就这态度,我看陆天宇不止是急了,非跟你散了不可。”J把空酒杯撂在了桌子上。 “什么?”周瑞盯着J,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也许你会认为,不过就是多一个孩子,可在陆天宇那里,你是多了一个亲人。孩子是你的不是他的,跟你亲是必然,跟他不亲也是必然。而且,说白了,你现在心里只有他,以后势必就要多一个孩子。他有没有理由急,你觉得呢?” “……” “行了,明白了你就掂量着办吧。好好哄去,操。” “得,明白了,不说这个了。咱爸怎么样?” “挺好的,还那样,过他自己的日子。” “婚礼他出席吗?” “他不来,我妈也不让他来。” “其实我觉得你爸跟你妈挺相爱的。”周瑞抬眼看着J。 “是吧,就是爱的另类了一点儿。我爸是能远远看见我妈就行,我妈是只要我爸安全就行。” “小兔子跟你怎么样?昨儿你还抽疯给我打电话说,他不跟你。我那时候也没法问,陆天宇正跟我较劲呢。” “我也无理取闹来着,非说他喜欢你小男人,还威胁他要是不跟我,我把他的斑比弄死。” “操……你抽疯啊你。” “嗯,我把他弄哭了,他没跟我面前哭过。昨天哭得淅沥哗啦的。” “你干嘛了?”周瑞惊了。 “逼他给我口交。” “……操。后来怎么好的?” “反正当时话说的挺绝的,我说我也不逼你了,以后各走各的,老死不相往来。我以为就真完蛋了,结果他自己回来了,还主动跟我做爱,邪了,他跟他大哥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吓得我把枪都备上了。” “你们俩啊,真他妈的够较劲的,就一张窗户纸,捅破了怎么就那么难。还有你那什么人都提防的毛病,我看你是真被KK吓怕了,不是什么人都想要你命。” “但我真觉得小兔子反常,真的,就是一种直觉。”J点上了烟。 “他本来就神神叨叨的,我真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相处的,他的事情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够能个的了。他跟小宇什么也没有,他之所以那么粘着他,是因为小宇像他二哥。” “二哥?” “是啊,他那时候恨乔健恨的要死,就是因为他二哥和乔健去交货的时候,被人枪杀了。后来才知道是乔震天算计了他们。乔健跟林淼是一对儿。而小兔子喜欢他二哥,算是他的一个依赖吧。” “交货?在哪儿?” “就在纽约,一个码头。” J叼着烟,脑子不停的思考着。 “你还记得你接的第一个CASE是什么吗?”小兔子的话冒了出来。 我操,东洋人、交货、码头…… “周瑞,他二哥长什么样子?” “跟小宇特别像。” “哦。”J点了点头,他杀的绝对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小兔子跟林溪出去了,回来跟变个人似的,还问了那个问题。 兔子,这事儿,不简单啊。 “J,你别想太多,小兔子喜欢你,就是他自己不知道。” “嗯?” “小宇跟我说的,你惹他生气,他就给小宇打电话大骂你,小宇说,没见过小兔子这么在意一个人。” “他那是烦我。” “……你们俩,拧巴大了。你也没比他强哪儿去,整个俩木头。忘了KK吧,你们俩没戏了,除非他能放下以前的仇恨,可那是不可能的,这个你比谁都清楚。” “斑比,你为什么生气啊?”小兔子给陆天宇洗着头发,试探性的问。 “我无理取闹,周瑞那混蛋还不给我台阶下。”陆天宇躺在浴缸里,看着房顶。 “啊?为什么无理取闹?” “为孩子。” “孩子?大灰狼二号背着你搞大了女人的肚子?你看我不劈了他的。”小兔子提高了分贝,人已经站了起来。 “小兔子,你别闹了,不是那么回事儿。”陆天宇伸手拽住了小兔子。 “嗯?” “周瑞什么也没干,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爸想要个孩子传宗接代,要做胚胎移植。” “哈?” “我生气不是因为这个,是气他不告诉我,我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儿,就是受不了他那态度,是,这事儿无可厚非,可他不应该瞒着我,好像我多较劲似的。其实就是周爸爸不说,我也会这么建议他,他跟我不同,我什么都没有,也不想要什么。可他不一样,几代人的香火不能到他这儿就断了。” “斑比……” “不好意思,过来参加你跟J的婚礼,我们俩还闹成这样。”陆天宇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会好的,斑比别伤心,大灰狼二号一定会给你认错的。” “算了吧,没戏,他我还不知道,再说了,是我胡搅蛮缠。不行我道歉吧,再这么僵下去,都得难受死。” 小兔子看着陆天宇,什么叫爱呢?这就是爱吧? 敲门声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谁啊?”小兔子冲掉了手上的泡沫,打开了门。 “小宇呢?”周瑞立在门口,看着小兔子。 “在洗澡。” “哦,你过去吧,J在一楼。” “哈?”小兔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瑞推到了门外。 愣了几秒钟,小兔子嘿嘿的笑了。 斑比,不用你道歉了,他服软了~~~ “小兔子,是不是J上来了?”陆天宇躺在浴缸里,闭着眼睛。 周瑞没出声,在小凳子上坐了下来,伸手去揉搓陆天宇的头发。 “差不多了,一会儿我自己冲了就行。我说,其实我不太想认错,我就是再无理取闹,周瑞那王八蛋也应该让着我,好歹他比我大五岁,你说我这想法是不是不太可取?” 陆天宇见小兔子没出声,睁开了眼睛。 “我就操了!”脸嗵的一下就红了,“你大爷的,你……”陆天宇还没继续骂完,嘴就被一个吻堵上了。 超过两个星期,他们一直在持续着两人的战争,这个吻,来之不易。 “孩子的事儿我会跟老头说,我只要你一个。” “胡鸡巴扯淡,回去你就去办那事儿,要不我爸在天上都得哭了,自己心爱的人断子绝孙,还是他儿子害得……” “啊?” “我一开始就没生气,是你丫那SB态度气着我了。还有,我不讨厌小孩儿。但是最好他别遗传你那恶劣的性格。我就操了,你丫那手怎么又不老实了?” 小兔子下楼的时候,看到J在客厅喝酒,他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到了他旁边。 “他们俩好了?”J不看小兔子,而是盯着杯中的酒。 “好了吧。应该好了。”小兔子笑着,甜甜的。 “兔子。” “嗯?” “结婚以后,我会彻底离开纽约,S&W的事儿,我不会再管。”J不知道林溪想干什么,可他不会给他机会,他不会让排斥黑帮的小兔子陷入什么人的棋盘里。 “哦,好。”小兔子回答的很平静。 “还有,枪械什么的我也不会随身携带了,哪天你要是在床上打死我,我认了。” 小兔子扭脸看着J,脑子快速的转着,他知道什么了吗?这一步,他走的是什么棋? 被我打死,你认了?J,你想干嘛? 其实很多时候,两个人如果能面对面的把一件事情讲清楚,那么,很多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比如,周瑞若是一开始就跟陆天宇沟通孩子的事情,他们不会搞的那么僵,不过,这是小事儿,终究和稀泥也能过去。 可,小兔子跟J不一样。关于林淼的死,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小兔子不问是怀疑J却不能确定,他不想打草惊蛇。J不说是因为他想看看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同样不想打草惊蛇。 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引爆的时候,势必炸的支离破碎。 小兔子、J,你们俩都太聪明了,这是最糟糕的。 (七)婚礼 那天,他就那样的出现了。 相隔了六年的时光,跨越了六年的岁月。 他,变了很多。 孩子时代那种少年的气息淡化了,有了一种男人的味道。 可,这一年,他才只有22岁。 是什么样的磨难加注在了你的身上呢? KK,请你告诉我。 ——J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没什么人对这种新郎和新郎的组合有什么疑问。也或许,是没什么人敢有疑问。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只有一类人,哦,不对,该说是两类,陆天宇和周瑞算一类,这一类只有他们两个,作为J和小兔子的朋友。 剩下的,全部都是带着黑色印记的人。 绝大部分是S&W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分支机构的首领,少主结婚,必然得来恭贺,顺便找ANNA解决一些长久的遗留艰涩问题。 也有一些是S&W 交好的帮派,前来恭贺。多是一些小帮派和新兴帮派,位子还没坐稳,希望能依靠S&W有更好的发展。 而当某一个人,企图出现在这场庆典上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夫人,rebel的少主在大门外。”管家凑到了ANNA耳边,声音不大。 “KK?”ANNA依旧礼貌的笑着,与身边的人倾谈。 “是,他是单独来的,只有一个手下跟着,门卫已经搜过身,没有武器。” “单枪匹马来S&W?”ANNA委婉的结束了跟他人的交谈,跟随管家走到了院子的一处角落。目光落在了庭院的会场周围。 “嗯……不算是单枪匹马,大队伍在临街。” “这小子又想耍什么把戏?他还想要J的命?”ANNA点上了细长的香烟,吐出一口烟雾。 “夫人,我想他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 “请他进来吧,我不想因为他,跟rebel搞僵,虽然以前关系就淡如水,但树敌总是不好的。” “夫人……想不想树敌不由您决定啊,KK那小子,现在大权在握,听说他铲除异己,手腕高明,rebel基本上经历了一次大换血。活生生的暗战。” “让他进来,听我的,我量他一个毛头小子不敢在这儿撒野。”ANNA冷冰冰的说着。 “是。” J看见KK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神经一紧。 会场的人自动让开了道路,KK扛着一把巨大的花束,态度从容。身后是一个恭敬的东洋人。 其实J一开始并没有发觉那是KK。他的变化太大了。 欣长的身材,纤细的轮廓。金发碧眼的洋娃娃长大了。散发出一种青年的味道。他长得比以前要标致的多,五官长开了,轮廓清晰了,气质中透着一种洒脱。当他站到自己身前的时候,J发现,他跟自己已经差不多高了。 相对于J的一身白色,KK和小兔子一样,都是一身黑色。那种黑色包裹在KK的身上,泛着一种魅惑。 “很多年不见啊。”KK笑了,不说中文。 小兔子盯着眼前人,没什么表情,他见过这个男孩子,在J的计算机里。 “你们有没有检查他的花束?”ANNA在远处心猛的跳了起来。 “……没有。” “fuck,那里面藏一把MINE THROWER都够了,一帮蠢材!” “花儿里有枪吧。”J盯着KK。 “你认为呢?”KK笑着,猛的扯开了花束,鲜花散落一地。 所有人都惊慌了一下,而后,也都安心了。 “新婚愉快。”KK友好的伸出了右手。 J同样伸出手,握住,“谢谢。” “我等你。”KK贴在J的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 J吃了一惊,KK和他握住的手里,有一张纸条。 “我想你的味道了,你想不想干我呢?”KK咬着J的耳朵在说话,目光却越过J落在了小兔子的身上。 “您来此有何目的。”J很礼貌的拉开了自己和KK之间的距离。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KK自始至终语态平和,可这却像他转身离开时的笑容一样,深不可测。 “那男孩是谁?”陆天宇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多舌,可他就是看那个男孩不一般,他身上泛着一种阴暗的味道。 “是J……”周瑞还没说完,却看到KK向自己走了过来。 “哈,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KK就像看到老熟人一样,热情的跟周瑞打招呼。 “咱们的关系有这么交好吗?”周瑞看着KK,点上了烟。 “至少为相同的事情,相同的人努力过吧?只不过到头来,哪个也没得到。”KK笑着,打着哑谜。 “不,你这个说法不对,你得到过,而我没有,你屏弃了,而我退出了,你恨他,而我不恨。没有一点立场是相同的。”周瑞挑了哑谜。 “嗯,所以你比较幸福,而我比较悲惨。顺便夸赞一句,你的小情人,身体很漂亮,一点儿疤痕都没有。我那里还有母带的备份,他主演的限制级影片要不要拷贝一份给你呢。” “KK,你这个狗娘养的。”周瑞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拳打他脸上。 “哈,急了。不错。”KK却不加理会,招摇的离开会场。 展杰一直跟在KK身后,他清楚地知道,无论KK表现的多洒脱,可他的内心是在流血的…… “你用英文骂人也够溜的。”陆天宇拉住了周瑞的手。 “我还想抽他呢,这个杂种操的。”周瑞显然是火儿了。 “过去都过去了,你还生什么气?”陆天宇勾住了周瑞的脖颈,“那混蛋现在别想碰我一下,除非他诈尸。” “你说你怎么能不让我发疯。” 浓烈的吻弥散在两人之间,那是一种浓的化不开的情感累积。 “咳咳……”小兔子轻声咳嗽着,示意他在看着他们。 “你丫绝对是偷窥狂。”周瑞瞪着小兔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大灰狼二号,我不是,是你有暴露癖!” “小兔崽子!” 看周瑞火冒三丈,小兔子咯咯的笑着,躲到了陆天宇身后。 “斑比,救命啊,大灰狼要吃人了。” “别闹了,你说你们俩,哪个我都没看出来像个成年人,J呢?”陆天宇把小兔子搂在怀里,哄着。 “跟个吊眼儿大叔不知道说什么去了。”小兔子比划着,异常搞笑。“好了好了,不闹了,你们去取东西吃啊,我去换衣服,一会儿要送林溪去机场。” “你忙吧,我们这就要走了。”陆天宇抚摸着小兔子柔软的头发,淡淡的笑着。 “哈?你们要走?”小兔子抬头望着陆天宇。 “不是离开纽约,我们定的机票跟你和J一样,到时候一起回去,我是说一会儿我们要去……”陆天宇琢磨着,总不能说约会吧?总不能说,在国内都是镜头盯着,到这边可以两个人轻轻松松的溜达溜达吧? “简而言之就是二人世界,小兔子,你别给我搅局啊。今天晚上我跟小宇住酒店,不会打搅您的新婚之夜,所以您也别来打搅我们。”周瑞插进了两人的对话。 “你大爷的。”陆天宇一拳打在了周瑞的肚子上。 “操……” “新婚之夜?哼。”小兔子瞪了周瑞一眼,撇撇嘴,走了。 “操,丫怎么了?阴阳怪气儿的。”周瑞看着小兔子远去的背影,匪夷所思。 “醋了吧?”陆天宇喃喃的说。 “Ian,你看上去真老了。”J依着窗子,吐出了一口烟。 “是啊,多少年过去了,咱俩有……还是你出事儿那回,我最后一次见你。”长着一张扑克脸的男人靠在沙发里,喝着酒。 “上次我真以为我玩儿完了。”J走过来,坐在了男人的对面。 “J,今年你多大了?”Ian点上烟,看着J。 “32了,Ian你不会老年痴呆了吧?不到岁数呢。”J笑了。 “别跟我贫,你自己知道自己多大了就行,收收心吧,回来帮帮ANNA。” “Ian,我跟我妈说过了,这次我离开纽约,就是一个结束,结束我在纽约的生活,结束我参与S&W的一切。”J看着男人,眼神平和。 “J,我知道你爸和你妈的愿望,但,你要记住,你越想平淡,就越难,懂吗?这个世界不是你生来选择的,可你却很难逃脱它。比如你妈。” “我都明白。倒是你要申请调回来了,东欧那边我想并不棘手,这边……KK难保不捣乱。” “J,你很聪明,勿庸置疑,但我要提醒你,KK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那一半。” “哈哈哈……” “他可不简单。你别被他一副小孩子的面孔迷惑了。” “Ian,你对东洋人总是有偏见。” “谈不上偏见,而且,我让你提防你的情人,你只管信我就好了。” “Ian,我知道你很爱我妈,也知道,” “打住,前尘旧事,我不想再提,J,我从来都把你当自己的儿子看,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上次那次,我跟你妈以及你父亲,都够受了……” “色盲,你嘛呢?磨蹭死你。”小兔子推门进来,看见还有一人,马上收声了。 J看着小兔子,黑色已经褪去,又是五颜六色,缤纷眩目…… “Ian,不多说了,尽快回来帮我妈,谢谢。” “我自有分寸。”男人站起来,目光落在了小兔子身上,“小朋友,你找了一个好男人,要学会珍惜。” “兔崽子,这是Ian,打个招呼。”J推了小兔子一下。 小兔子甜甜一笑,问了声好。再没动静。 “他英文不利落。”J还得帮着圆场。 “你忙去吧,我去见ANNA。” “你丫怎么回事儿?你刚才是什么态度?不会跟长辈打招呼吗?”J被小兔子粗鲁的套着衣服,嘴里斥责着。 “我英文不好,没办法。” “不好个鸡巴,你这个小混蛋。”J伸手抓住了小兔子瘦弱的腰肢。 “别碰我啊,找你小情儿去,人家还等着你上呢。”小兔子一把打掉了J缠在他身上的手。 “你不是英文不好吗?怎么听这些听的这么清楚。俚语你都懂啊。”J笑了。 “少贫,林溪还在下面等着呢。”小兔子拉低了J,把项链给他扣上。 “我弟弟你要照顾好,国内再见了。”林溪礼貌的伸出手,与J的手握到了一起。 “必然,我说过,只要我活着一天,都会对他好。” 林溪笑了,拍了拍J的肩膀,“我放心了。” “大哥,我下个礼拜回去,到时候去看你。”小兔子夹到了两人之间。 “嗯,你是多少年不登三宝殿了。”林溪笑着,“我等你回来。” “哑巴了还是热晕了?”J把车停进车库,拉开了小兔子那边的车门。 “是你话牢犯了。”小兔子下车,瞟了J一眼。 “你丫戒指呢?”J猛然间瞟见刚刚才给小兔子戴上的戒指不见了,他抓住他的手,瞪着他的脸。 “扔了。”小兔子轻蔑的说,“不过都是假的,您小情儿都登门拜访表示吃醋了,还不赶紧哄去?放手,以后也别碰我。” “呦呵,还不让我碰了,那您这性欲哪儿解决去呀?”J嬉皮笑脸不当真。 “你觉得我找男人费劲吗?”小兔子跟J杠上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见那男孩咬着J的耳朵说话,他就窜起一肚子火儿。压了一路了,这会儿他还点火儿。 “我看你是欠操了,这几天忙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功夫收拾你。”J把小兔子按到了墙上。 “你碰我一下试试。”小兔子瞪着J,J感觉有冰冷的东西顶上了他的小腹。 “什么时候去买枪了?”J笑了。 “放手,要不我真会开枪。” “我说了,你要是想杀我,我认了。”J不理小兔子,吻上了他。 小兔子被这一吻搞的措手不及,可他发现自己却无法扣下扳机。 糟糕,我怎么下不了手杀他? 越来越炙热的吻搞的小兔子几乎要窒息,手里的枪械悄然落地。 “戒指呢?”J放开了小兔子,挑起了他的下巴。 “真扔了……” “你行。”J是真被小兔子气着了。“扔哪儿了?” “在婚礼会场顺手就扔花园里了。” “小王八蛋!” “你放手啊。手腕都被你捏疼了。”小兔子抬腿踢着J。 “还有疼的呢。”J扛起了小兔子,把他扔在了汽车的车头上。 “你干嘛?”小兔子看着J,有点儿慌了。 “干你。” “不要!光天化日的,还是在外面。” “怕什么,又没人能进来院子。” “不要!斑比他们回来就看见了。”小兔子推搪着,手脚并用。 “看见就看见吧,谁不知道细节似的。” “你混蛋王八蛋!”小兔子无力的喊叫着,却丝毫效果都没有。 他就那么被他侵犯着,直到晕过去。 敲击键盘的声音把小兔子吵醒了,屋里很暗,只有计算机屏幕的亮度。 “你个死混蛋!”小兔子看着J的背影,猛的想起了下午的非人遭遇。刚想起身殴打他,却被下体难忍的痛苦抓住了。“哎呦!” “趴着别动,谁难受谁知道。”J也不回头,继续着手里的程式。 “你个杀千刀的。”小兔子抄起了床头柜上的闹钟,刚要扔,却看见了自己手上明晃晃的结婚戒指。 自己明明扔了啊。 “你别骂了,好好趴着,我给你上过药了。” “臭色盲,戒指是怎么回事儿?” “捡回来了。”J想起了整个傍晚跟夜里,他跟个SB似的蹲在ANNA的院子里找戒指,ANNA都笑疯了…… 那么多事儿都没处理完、交接完,兔崽子,都是你害得! 都他妈的怪周瑞,非给他介绍什么技术精巧的手工匠,每对儿戒指都是独一无二的,丢了根本没法配! 妈的,越来越像个SB了,怎么被这小兔崽子拿住了? “J……你真……”小兔子声音不大。 J竖着耳朵听着,好歹得是句好听的了吧? “缺心眼儿……” 这就是小兔子的后半句…… “操你祖宗十八代的!”J给气劈了。 “哈哈哈哈哈……” 其实,小兔子有点儿感动的,可他就是不想让那色盲知道。 “问你个事儿。”小兔子缓缓地开口。 “问。” “你跟那个男孩是怎么回事儿?” J知道小兔子问的是KK。 “等我写完这个程式,如果你还没睡,我就给你讲。你真是穷追不舍!” (八)J的回忆 我从来没试图去了解过J,就像J从来没试图了解过我一样。 就这个样子,我们俩居然愣是一起生活了两年。 是什么在维系呢?SEX? 我想不单单是这个,还有一种别的东西,但我说不出来。 我甚至觉得我现在想要了解他,不是因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而是因为,那种别的什么东西。 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找不到答案。 ——小兔子 我和KK认识很偶然。 他是我爸的一个学生。 那一年,他十四岁。 我爸那时候办了一个关于中国文化的养成和文学魅力的系列小讲座。参加这个讲座的人,大体年龄超过了30岁。 KK在中间很显眼。 那次我能遇见他,纯属偶然。我被我爸逼着帮他复印资料。 等我把那叠厚厚的资料抬进讲堂,我一眼就看见了KK。 那一年,我二十四岁。有两个身份。 一个是网络黑客J,一个是恶名昭著的暴徒Red Jack。 其实两个身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我交易的对象都是那个邪道。 我爸那时候还在不遗余力的想要挽救我,虽然他最后是无疾而终…… 那个时候,他在积极的联系他任教的大学,希望我能留在那里,做讲师,过平淡的生活。 其实我也想过,我该平静的生活。 可,我放不下我妈。 来说说我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吧。 放心,没跑题。她跟KK是有必然联系的。 我妈是S&W代代相传的继承人,到她这里,已经是第七代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有一次选择的机会,那就是跟Ian结婚,黑帮家族交给Ian全权处理,直到她自己生下子嗣。一辈子平平淡淡,不参与任何阴谋,不参与任何诡计。 可,她拒绝了,为了我爸。 老实说,我不知道我妈和我爸,这么两个极端是怎么遇见的。 可,他们就是相爱了。 为此,我妈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首先,她接手了S&W独立运营。Ian想帮她,却被她派往了东欧,她不想欠他的。 其次,她顶着压力和我爸结了婚,但我爸是那种,用老话说,特正派的人。他不能接受他的爱人在从事这种,所谓,我是说所谓,伤天害理的事情。 分裂终究是要来的。 他们是在我五岁那年离婚的,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是Ian告诉我的,他说,我被绑架了…… 我爸是那次彻底下定决心离婚的,我妈很痛快的就同意了。 他们协商的结果是,我爸带我走,彻底脱离她。 说起来,我是有机会被漂白的,只要踏踏实实的跟着我爸,就结了。 可,我离不开我妈,结果后来,我就在我爸这里住三天,在我妈那里住三天。 后来我再回想,或许是我自己选择了这个黑暗的世界也说不定。 好吧,到此打住,我们说回KK。 小兔崽子,你丫别瞪我,我很有条理,听到后来你就会明白的。 你说我一点特别贴切,周瑞也那么说。 是的,我恋童。 直说了吧,我想干他。 你别瞪人行吗?你自己问的,还听不听? 听,行,那你别瞪人。 我没废什么力气就勾搭上他了。 我说,你喜欢中国。 他说,不是,听着玩儿。 我说,我可以教你,但仅限于口语。 他说,好啊。 我们就这么开始了。 你也看见他以前的相片了,洋娃娃一样。 其实,不然,特堕落一孩子。 那时候,他混在女人堆里,她们给他钱,他跟她们上床。 混乱的一塌糊涂,比我厉害。 后来跟了我,他就算踏实了。 你丫爱上我了吧,小心眼珠子瞪出来。 我操,把你那玩具枪放下,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 如果一开始我能问问关于KK家庭的事儿,我想,后面的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KK,跟我好了两年,很贴心那种。 那孩子特倔犟,他跟你好,就认定你了。 有一次,我一死对头把他抓了去。 我是彻底不知道这事儿。 他那天是自己回来的。 满身是伤,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儿,打群架了。 我说,不是你一个单挑一帮吧? 他说,就是。 我说,谁打的你,我收拾他们。 他说,你神经,学校的同学起了冲突。 那天他跟我做爱,我就觉得不对劲,他出血了…… 后来,是那鸡巴混蛋找得我,开门见山就给我道歉。 我那时候才知道,KK是被他们打的,而且,他们伦奸了他…… 我再翻回头问KK,他说,没有的事儿。 他就那么倔犟,他就不想我出事儿。 你问我,那么好为什么散了? 我一开始还纳闷呢。 他在床上向我开枪的时候,我是真没想到。 我倒下的时候,他哭了。 我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兔子,抱歉,但我这是实话。 想知道原因,咱们绕回到KK的家庭。 之前我给你说了我们家。够混乱了,是吧? 他们家更是。 他是独子,母亲是个小剧团的演员。父亲……是个警察。 其实是个挺幸福的家庭。 裂变是从他母亲去世开始的。 她母亲……死于银行抢劫。 那天真是巧了,他母亲带他去银行,遇上了抢劫的暴徒。 他母亲被抓住当人质。 这件事情在报纸上都有报道,是个特大抢案。 当时纽约好几个警署的人都行动了。 他父亲也来了。 开枪击中暴徒的,是他父亲。他当过兵,是个很好的狙击手。 可,那次,他失误了,子弹贯穿了暴徒,也贯穿了他的妻子…… KK是看着他父亲开枪的…… 那一年,KK十岁。 从此,父子间断了交流。 父亲开始酗酒,儿子开始反叛。 最终,他们离得越来越远。 KK离家出走了,四处在朋友家借住。 他说过一句话,J,你给了我一个家。 我说你别哭啊,还没说到惨的呢。 KK的酒鬼父亲一直活得恍恍忽忽的。 后来,他接了一个任务,那任务谁都不敢接。 可他接了,我想,他就是想死,就是想解脱。 你问我那个任务是什么? 哼…… 在S&W做卧底。 你说这世界上的事儿有多巧? 就这么巧。 我只知道KK是个堕落的小笨蛋。 他只知道J是个有双重身份的暴徒。 我不知道他父亲是卧底。 他不知道,ANNA是我母亲。 ANNA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看出端倪后,决定灭口。 但,她还不能惊动警方。 所以,她需要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来完成这件事儿。 我是自觉主动自愿要帮ANNA的。 那时候,只有ANNA知道他的儿子就是RED JACK。 不用想了,我杀了KK的父亲。 所以KK会在床上向我开枪。 这些我一开始都不知道。 后来我总会想,是,我杀了他父亲。 可,他们关系很恶劣啊,KK几次都说要杀了他。 那怎么我杀了他,他就不干了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 他一直都爱他的父亲,就像有一次,他喝了酒,吐了,说,他父亲很伟大…… 他有太多的话没跟他父亲说,他有太多的歉意没有表达给他父亲。 我是亲手结束这一切的人…… 你问我后来他怎么样了? 对不起,我无法回答,因为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他给了我一枪,我们就完蛋了,再也没见过。 按他的性格,我知道,他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了。 只是上次陆天宇出事儿,我才跟他通过一个电话。 兔子,别哭了,你怎么被别人的故事打动了? 是你要问这些的,因为是你,我才会说。 否则,我会让这些烂在我的肚子里。 直到带进坟墓…… (九)谜网 我一直觉得我的人生会平淡无奇。 可,我错了…… 也许是我不招老天爷待见,也许是我人品有问题? 反正,老天爷送了我三份大礼。 砸的我满眼金花。 最后的最后,我才明白,二哥、J、KK,他们在我的一生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 哪一个,都是重磅炸弹。 ——小兔子 小兔子是被电话给吵起来的,他那奇特的手机铃声不是一般的刺耳…… “……兔崽子。”J掐了小兔子一下,“你那变态手机……” 小兔子踹了J一脚,“听见了。” “喂?嗯,是我……不是吧?……可是我觉得改到那个地步就够可以的了……行吧,知道了。给我发邮件,我会尽快修改……嗯,明白,再见。” “你不是英文不好吗?我听着这腔调特正宗。”J看着小兔子,把胳膊搭在了他的小腹上。 “起开,懒得跟你贫,我得改设计图去。”小兔子拿开了J沉沉的手臂。 “我说。”J调整了一下姿势,打算继续睡觉,要知道他们俩才睡了三个钟头…… “有话快说,有P快放!”小兔子跳下床,不耐烦的套衣服。那设计图他改了108遍了。烦人! “中国有婚假吧?” “去你的。” “哈哈哈哈……” “睡死你。不对,你先起来,把网线什么的给我弄好,你这儿太深奥。” “我凭什么得给您忙活啊。”J眯着眼睛,看着小兔子。 “你!你个死色盲。” “骂,继续骂,我不着急,你骂着我一样睡觉,我到要看看谁的设计图交不出去。” “你混蛋!” “服软儿吧。”J戏谑的笑了。 “……” “哑巴了?” “求你了,行不?”小兔子说的时候咬牙切齿。 “语言上的请求是没用的。”J继续犯坏。 “我真想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亲我一下,我考虑起来给你弄。” “……”小兔子脸红了。 “我说你动不动就脸红干嘛?还有什么咱俩没做过啊?” “你真是天杀的!”小兔子咬紧嘴唇,闭上眼睛,吻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J没对他动手动脚,也没把舌头强行的放进去,他只是轻轻吻了吻他,“兔子,我跟你讲KK的事情,是因为你一直问,我也是直白的给你说的,但那是过去了,我希望你别多想。” 小兔子看着J,目瞪口呆。他没见过这样的J。 “还有,结婚的事情,总体来说是为了维系S&W和林家。但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 “什么跟什么呀。起来帮我啦。”小兔子扭过头,蹲下来拿包儿里的本子。 其实,他心跳的厉害…… 可是,J,你这话说早了…… 在过去没有找到你的时候,你可以忽略不计。但当它活生生、赤裸裸的暴露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哦,不对,应该说是所有人,神经都没有强悍到可以嗤之以鼻。 “行了,搞定了,你忙吧。”J挠了挠头,要回卧室。 “色盲……” “你丫小心我撕烂你那张嘴!” “谢谢。”小兔子打开电子邮件,不看J。 “什么跟他妈什么啊,撕烂你嘴你还谢谢。”J上楼,其实,他明白小兔子说的是什么。 小兔子改着设计图,烦躁的要命,折腾了俩钟头,算是搞定了。发了邮件。比较安心了。 坐在J的工作室里,小兔子来回打量着,数据设备很多,却很有条理。他平时都是怎么工作的呢? 打住打住,想什么呢。 视线偶然间落在了J的笔记本电脑上,是他平时总用的那部。 也就是说……那里面一定有S&W的资料。 小兔子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不行,不行,可是…… 手机猛然响了起来,小兔子心惊肉跳。 不显示来电号码…… “喂?” “是我。”很低沉的一个男声。 “M?” “对,你托我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你说。” 小兔子倒吸了一口凉气,M是一家枪械店的老板,什么限制级的军火都能到手,但这还不是他的终极兵器,这个人,实际上还有从事一种暗箱工作——收集各类情报,出售。小兔子能跟他认识,中间的关系是他的老师,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恶人。不过他对林淼和小兔子倒是很不错,用他自己的话讲,我喜欢聪明的孩子…… “你让我调查的RED JACK接手的第一个CASE,我情报大概收集的差不多了。稍后我会发到你的电子信箱里,看完务必删除。” “没问题。” “这件事情太巧了。你估计的不错,有人要算计你。RED JACK那次确实洗劫了一批东洋人的货,但,那不是你们家的,是缅甸的老周。” “嗯。” “我为什么说巧了呢?时间,不过相差了二十多个小时,地点一样。而且RED JACK一个活口都没留。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嗯。” “跟你一直追查的你二哥的死,毫无关系,可两件事情却异常相似。你二哥的事儿,确实像我调查的一样,是乔家下的手。” “明白。” “你总把这些难题扔给我,要不是看着老酒鬼的面子,我还真不接。想想,让你那老师傅在天有灵吧。” “M,放心,我这次给你双倍的报酬。” “行吧。还是转帐。” “谢谢,那我挂了。”小兔子要收线。 “林洁,你这次会不会掀起血雨腥风呢?” “不知道。” “干吧,老酒鬼天上看着也得乐,你这颗重磅炸弹他早想看看威力呢。您也给我老哥长个脸,留个名号下来,你看你二哥,走了这么多年,可谁也不会忘记林淼这个名字。” “哼哼……是啊,生在这个世界里,我要的干净,真是奢望。”小兔子自嘲的笑了。 “开窍了你。你啊,记好我老哥那句话:有人算计你,你就要不留痕迹的解套儿,然后,把他搁进去。对了,我特好奇,给你那张合成照片的人是谁?” “不该问的别问,M,这你应该比我清楚。回头记得去银行查账。”小兔子挂了电话。 大哥,你想干嘛呢? 小兔子思量着,键入了电子邮件地址,翻出M发过来的资料,很详尽。 他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登陆了林淼的邮件地址。 最后一封未读邮件还是九年前。小兔子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自己发的…… 揪心。 把鼠标放在已发送邮件,【林】这一栏上,小兔子点开了里面的链接,直接登陆到了林家的主服务器。键入密码。 林溪,让我看看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吧。 二哥,你有条理的办事方法,这么多年以后,帮到我了…… 小兔子一点点的翻阅着林家冗长的帐目。 貌似没有什么疑点。正要放弃。一年前的几笔出了问题。 有一笔巨大的亏损,2700万。惊天的数字啊。 小兔子看着,下面这笔帐又被平了,进帐3000万。 问题就在这里,小兔子琢磨着。 亏损之后又可以短时间盈利…… 林溪哪儿来的周转? 跟日本方面的交易出了问题,北欧这边填上了? B&B,这是哪个帮派旗下的洗黑钱公司? 天底下没有白来的交易,林溪,你被谁胁迫了? 小兔子捏着额头,打开了J的本子,会不会是S&W?他们会有足够的实力玩儿人。 联姻?你们该不会是想吞并林家吧? 密码这一项难住了小兔子,J会用什么密码呢? 系统提示有八次机会,否则自动鸣警。 J,你给了我一个大难题。 小兔子试着,毫无头绪…… 可他迫切的想要看到J的帐目,他知道,S&W的帐目一直是J在处理。 会是什么呢? 几乎是绝望中,小兔子在试了一串数字,一堆英文后,随手敲了“Rabbit and J”。 居然,过了…… 天啊! 小兔子的脑袋混乱了,不行,得安静,正事儿还没办。 小兔子想在计算机中搜索,可想了一下,不行,这个黑客,一定会察觉。 一个文件夹一个文件夹的查看吧。 看着墙上的挂表一直在走,小兔子生怕J会醒了,手下的操作越来越快。 MY GOD!终于找到了,靠,果然是个加密文件夹。 小兔子抱着侥幸心里,用了一样的密码“Rabbit and J”。 开了…… 面对烦杂的英文帐目,小兔子几乎要疯了,幸好是按日期罗列,他咬了咬牙,对着林家有问题的帐目日期核对。 没有,没有如此大的数目出帐…… 会不会用了分支机构的资金? 点击子文件夹,狂翻看一通,依然没有…… S&W可以被排除了? 小兔子的脑袋发晕,关了本子,清除所有记录,靠在了椅子上。 J被择干净了? 怎么我一下子安心了? 还有,J干嘛用那么变态的密码? 又到底是谁胁迫了林溪? 真的,黑帮的事情我绝对不想参与,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成为别人的棋子。 玩儿?奉陪到底。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电话又响了,抬头看看表,晚上9点。 今天真够繁忙的。 看看号码。姚远…… 小兔子笑了,终于能放松一会儿了。 扯淡大王来了…… 跟姚远闲扯着,小兔子眉飞色舞。 电话是被J拿过去的,挂断,铁青着脸。“跟谁调情呢?” “你个神经病色盲!”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兔子还真有点儿慌张。 “说说,跟谁犯贱呢?”J捏住了小兔子的下巴,“刚才真该给你找个镜子,让你自己瞧瞧你笑得花枝乱颤那样儿!” “J,你低头。”小兔子窝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嗯?”J不知道小兔子这是什么路数。 “低头啦。” J把头低下来,小兔子猛的勾住了他的脖颈,唇凑上去,继而用舌头挑开了J薄薄的嘴唇。把他吻了一个五迷三道。 “行了,你干活儿,我睡觉。困死我了。还有,刚刚来电话的是姚远,人家恭贺新禧。” “你吃拧了?”J回不过神儿来。 “不是,脑抽。间歇性的。” “操。” J看着小兔子出了屋,上楼。 伸手刚要开机,怎么是热的? 看看旁边扔着的小兔子的本子,这个小混蛋,一准儿拿我本子当垫底儿的了…… 小王八蛋! J这几天很忙,后天就要离开纽约,要整理交接的事情无边无际。 但今天,他更是格外的闹心,KK塞给他的那张纸条上,约的就是今天。 【Le Parker Meridien Hotel 2401 21/7 pm:21:00】 过了三个多小时了…… J正想着,手机震动了起来。 “J,你迟到的太离谱了。”KK的声音很清澈。 “说中文了?很溜儿啊。” “你不来我就一直等。” “我去干嘛?等着你再给我一枪?” “只有我一个人,没武器,我只是想见你。” “KK,你到底想怎么样?” 电话断了。 J点上了烟,无比的烦躁。 事情总得有始有终,行,KK,我去,咱俩就差一个正式的分手了,一拖就是六年。 KK,你那一枪,打散了咱俩所有的牵绊…… (十)脱轨 KK,我以为我能忘了你。 KK,我以为我们能相逢陌路。 KK,我以为什么都可以被时间带走。 KK,我以为…… KK,我错了,原来,什么也磨灭不了你和我之间的联系。 ——J J到达酒店的时候,一点刚过,又是新的一天了。 可此时,太阳不会升起,新的一天永远从黑夜开始。 “KK,开门。”J在狭长的走廊里敲门,深吸了一口气。 门应声而开,KK站在门内,一身黑色的西装。 “J。”KK出乎意料,猛的抱住了J。 “你干嘛。”J有点儿慌了,赶忙推开了他。“你找我到底要干嘛?” “有了新欢,你还真是冷淡。”KK冷笑着,“进来吧。” “我不进去了,有话这里说就可以。” “怕我杀你?”KK的语气都是失落,“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了给你检查?” “你别闹了……”J有点儿无奈。 “进来吧,进来说。” J推辞不了,只得进了房间。 “喝什么?”KK打开了小冰箱。 “KK,有什么就直说吧,你这样搞的跟分手多年的情人重逢似的,不别扭吗?”J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上了烟。 “你这个比方好啊,我们不就是这种情况吗?”KK笑了,把酒杯递给了J。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J抬眼看着消瘦的KK。 “J,我爱你,我还想跟你。”KK碧绿的眸子倒影着J的轮廓。 “你胡说八道什么?”J站了起来。 KK拽住了J,拉开了抽屉,一把冰冷的凶器躺在里面。 “你?” KK看了J一眼,拿起枪,递给了他。 “今天你有两个选择,一,杀了我,算我还你一条命,6年前我开枪伤了你,你没死,可心死了。二,要我。你选吧。” “你……”J把枪扔到了桌子上。 “J,你不能逃避,选吧。你就是今天走了,我也还会去找你。我只要一个答案。” “KK,你到底要怎么样?”J沮丧的垂下了头。 “J……离开你的这六年,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仇恨、地位、权利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想要你,我只想回到以前的岁月。再疼我一次好吗?”KK潸然泪下。 “KK,时间不可能倒流……” “你说谎,你根本就没忘了我,要不然,你干嘛不换电话号码?你干嘛要接我的电话?” “KK,你……” “J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跟那个孩子结婚,我知道是ANNA逼你的,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KK,你误会了,跟兔子结婚我是自愿的。” “你说谎,你爱他吗?你想要他吗?你忘的了我吗?”KK咄咄逼人。 “爱不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愿意跟他一起过平静的日子。” “我也可以。” “算了吧,rebel的少主,你的地位来之不易啊,为了扳倒我妈,你费尽了心机。” “J,我不是,我发誓我不是。你相信我。”KK死命的捏着J的手腕。 “放手吧,什么都过去了,你也什么都有了,还需要什么呢?为你父亲报仇?那你杀了我好了,这次打准一点儿。”J掰开了KK死钳着他的手。 “J,你误会了。”KK说着,脱下了西装的外套,脱下了衬衫。 触目惊心的伤痕。 “你的身体怎么了?”J惊呆了。 “我开枪打了你,ANNA就一直在找我,她想要我的命。我一直躲一直躲……我无路可逃,无处可去……后来,我藏进了一家俱乐部,干什么我想我不用说了。”KK的脸上都是泪痕。 “在那里,我呆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后来,rebel的JOHNSON买了我。他说,他可以给我一切,ANNA绝对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做了他的养子。其实,哪里是什么养子……他不仅恋童,他还喜欢性虐待……” “我操,你别说了。”J看着KK,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那么沉重。 “J,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死吗?” “KK,闭嘴,别说了。” “J,我开枪以后就后悔了,看着你倒下去,我才知道,我重要的人是你。所以……什么苦我都忍了,什么疼我都受了……我就是想再见到你,JOHNSON那里我逃不出来,直到他死了……我才……我才……” “KK。”下意识的,J搂住了KK。 “熬到这里,我太累了,J,给我一个痛快的吧,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就杀了我,死在你手里,我也安心了。” “你让我怎么杀你?”J似乎在自言自语…… “那你要我,你还要我……” J深吸着空气,“我怎么要你,我现在有情人了。” “J,我不勉强你,求求你,抱抱我,就这一次也可以,你答应我,如果你们散了,你再来找我好了,我一辈子都可以等你。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你可以爱他,但我会一直等你……”KK说着,仰起了挂满泪痕的脸,唇贴了上去,吸吮着…… J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KK倒在床上的。 KK吻他,抚摸他,缠住他…… 那种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方式…… “J,对不起,我要关灯。”KK伸手关了灯,“我的身体现在太难看了,也不像孩子了。” “KK……”仅仅这一个小动作,J马上就想起了他们共同度过的那段岁月,那个温柔的、隐忍的孩子。他为他,吃了太多的苦…… 杰……对不起,让你看着太残忍了,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刺激到你,你还大有用处。 “J……嗯……好舒服。”淫荡的声音弥散在屋子里,泛着情欲的味道。 “KK……”J已经彻底的被KK迷惑了,他疯狂的吻他,抚摸他,进入他,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J……我爱你,好爱你……” KK,你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呢?是J还是你自己? KK挑逗着J的情欲,这个男人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了。 “快一点儿……嗯……嗯……” 情事在仲夏夜笼罩了这对旧情人。 可,他们的心思却是各不相同的。 当一切冷却下来之后,J知道自己干了一件无可挽回的事情。 “J,你难受了?”KK趴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 J没有说话,点上了烟。 “亲爱的,别难受。是我求你的,是我犯贱。但你相信我,我会等你一辈子。你今天回去,什么也别告诉他,你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谁让你爱他呢?” “KK……” “我会一直等的,如果他离开你,你要找我……如果你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我也会等你一辈子……” J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KK那里的,只是觉得神经恍惚,有如站在一条无人的街道上,彷徨着,找不到方向。 “杰,你难受了吗?”KK靠着床头,吐了一口烟。 “没有。”展杰的声音从高大的衣柜里传来。 “那你干嘛不出来?” “你穿上衣服我出来。” “我的身体你看得还少吗?” “我只看过你和我做爱时候的身体。” “出来吧,我早穿上了。”KK拉开了衣柜。 金发碧眼的洋娃娃,笑着。 “你该去当演员。”展杰笑了。 “那是我妈的职业,兴许有遗传。”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开枪射你?” “有你在我怕什么?我从来都是下活棋,这个你是知道的。” “我真怕你出事儿。”展杰搂住了KK。 “傻瓜,怎么会呢?”KK勾住了展杰的脖颈,“介意我吻你吗?” “你知道的。” KK笑着吻上了展杰。 宝贝儿,你们都是我的棋子,好好走着吧。都大有用处。 J,你欠我父亲的命,我等着你好好交给我。 (十一)你 大多数时候,我搞不懂那个男孩子。 文化差异?性格差异? 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跟我不亲。 他会给我做饭,他会跟我拌嘴,他会和我做爱。 可,我就是猜不透他。 也许,我们都不太了解对方。 也或许,我们都不屑于去了解。 我们,总隔着什么。 是什么呢? 是过去吧。 ——J “J!”周瑞钳住了J的手,“大爷,那是盐。” J看了看手里的调料瓶,差点儿崩溃。 “这是胡椒……”周瑞无奈了,拿下J手里的调料瓶,塞了另一罐进去。 “Thanks。”J点了点头。 “我操……小兔子,J咋了?”周瑞把视线转向了正在低头吃早餐的小兔子。 “不知道,傻了吧。我早上醒了他就这样儿。” “语言功能性障碍?”陆天宇叼着勺子,调侃着J。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周瑞敲了陆天宇的头一下。 “操,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较什么真儿啊。”陆天宇在桌子底下踢了周瑞一脚。 “……行,祖宗。”周瑞不吭声了。 “大灰狼二号,一会儿你洗盘子,斑比,陪我出去一趟。”小兔子用纸巾擦了擦嘴,站了起来。把椅子放回到餐桌下面。 “去哪儿?”陆天宇迷惑的看着小兔子。 “走啦,出门再说。”小兔子拉着陆天宇,往大门走。 “不是,我说,”周瑞有点儿慌了,“我们俩干嘛?”看着跟丢了魂儿一样的J,周瑞在他眼前笔划着。 “你干他,或者他干你。”陆天宇等着小兔子在门口穿鞋,叼着烟,坏笑着。 “陆天宇!”周瑞给气疯了…… “去哪儿?”陆天宇调整了一下倒后镜,看着小兔子。 “海边儿。”小兔子跪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没有机车,真不方便。” “指路。”陆天宇叼着烟,任风灌进车内。 “前面左转,向北。” “得勒,您坐好。”陆天宇伸手拉了拉小兔子的衣服。 “没事儿,你开车比那色盲靠谱多了。”小兔子呼吸着街道的气息,依旧倚在窗口,跪着。 “行吧,也不是夸我呢还是骂J呢。”陆天宇说话向来如此。 “斑比……”小兔子声音不大,却有点儿落寞。 “嗯?” “你现在幸福了么?” “这话何从讲起?”陆天宇笑了。 “没事儿,当我抽疯好了。”小兔子一出溜,躺到了副驾驶上。 “小兔子认为什么是幸福呢?”陆天宇伸手捏了捏小兔子的脸颊。 “说不出来,就是有点儿羡慕你……” “羡慕我?别闹事儿了。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可以有自己的舞台,羡慕你有好多好多的朋友,羡慕你和大灰狼二号甜甜蜜蜜,羡慕的太多太多了……”小兔子掰着手指头算着。 陆天宇没说话,伸手摸了摸小兔子的额头,“没发烧啊……” “你干嘛了啦!”小兔子打了陆天宇的手一下。 “我以为你发烧了。” “胡说!” “可不是么,您是一个国际知名的设计师,您有不少赛车的朋友,我的朋友也都喜欢你。还有,你跟J刚刚正式结婚,他那人就是脾气不好,嘴坏了一点儿,其实,挺疼你的。”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罢了。”小兔子不卑不亢,语态平和,“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啊?”陆天宇扭头看着小兔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小兔子,其实,” “不说了。”小兔子很少跟陆天宇起争执,“斑比,我想听歌。” “行吧,”陆天宇看出了小兔子有点儿不对劲儿,也就没再勉强追问,“关键是,这是J的车……调频行吗?” “随便吧。” 陆天宇随手打开调频,蓝调的节奏传了出来,俩人都安静了。 “哗!海呀~~~”陆天宇刚把车子停下,小兔子就跳了下去。 “疯了吧你。”陆天宇笑了,锁了车子,抬头看看天,好像要下雨了。 小兔子翻过了围栏,身手敏捷。 “操……”陆天宇趴在围栏的另一端,看着小兔子,“够利索的,练家子。” “嗯。”小兔子在围栏的另一头伸手,踮着脚尖,摸了摸陆天宇刚刚剪短的头发,“斑比,其实我常常在想,你认识我吗?” “嗯?”陆天宇皱起了眉头,猜不透小兔子的话。 “我们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 “你今天怎么了?”陆天宇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斑比,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你也还要漂漂亮亮的站在舞台上唱歌给我听哦。”小兔子甜甜的笑着,隔着护栏,搂住了陆天宇。 “……你怎么跟说遗嘱似的?” “哈哈哈哈……斑比,人家想吃冰激凌~~~草莓口味的。” “弄半天,说半天酸话,是要让我当跑腿的?” “斑比,人家好喜欢你,人啊,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 “……你丫骂人……” “不是不是啦,冰激凌!冰激凌!” “真是拗不过你这个小可爱!” “J,你丫能别吓人么?”周瑞收拾完桌子,在J的面前坐了下来。 J不说话,只是玩儿着手里的打火机。 “小兔子惹你了?把你气疯了?” “周瑞。”J猛的抬起了头,凝视着周瑞深邃的眼眸。 “嗯?语言功能恢复了?” “我好像干了一件无可挽回的傻事儿……” “你丫嘛了?”周瑞感觉事情不对。 “……谢谢你,别问了。” “操……” “哎,我说……” “说。” “假如……陆天宇跟你分了,” “你丫打住,咒人呢?” “我这儿不是说了是假如么。” “没这个假设,不可能。”周瑞斩钉截铁。 “你怎么就这么确信?行,你不跟他分,他不跟你分,”J点上了烟,“你能保证就没意外吗?这个世界,没有定数。” “你到底想问什么?”周瑞把烟灰缸推过去,盯着J。 “你干嘛不抽烟?”J有点儿纳闷的看着周瑞。 “要孩子,暂时戒了。” “扯淡吧你就,前两天我还看见你抽烟呢。” “甭跟我这儿打岔,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就是想问,如果陆天宇跟你分了,然后他又回来找你,你怎么办?” “J……KK找你了?”周瑞喝了一口咖啡,直视着J。 “我操……什么跟什么啊,我这儿就一假设,你” “你打住,咱俩认识多少年了?十多年了老大,你跟我这儿绕来绕去的,有意思吗?” “……” “行,默认了,那让我再估计一下,你上了他的床?” “……” “哥哥……你丫怎么又默认了。”周瑞彻底崩溃。“动摇了?想要他了?” “……” “你丫再默认,我他妈的抽你!”周瑞实在绷不住了,拿过了桌上的烟盒,抽出烟,匆匆点上。“你说你……妈的,小兔子怎么办?你们俩再拧巴,睡了两年了,你想把他扔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J终于算是开口了,“我就操了!我真是被这小兔崽子下了咒了,那天我回来,看着他裹在被子里睡得一塌糊涂,我他妈的居然想到神父那儿去忏悔了!自打他一脚踏进我的生活,我没找过别的孩子,我一恋童癖,我一浪荡惯了的人,我居然……真的,我发誓我跟他结婚,真是为了我妈那边儿……可……” “行,我听明白了,J,你别自己较劲儿了,无论你承认不承认,你是爱上小兔子了。” “……胡鸡巴扯淡。” “随你怎么说,想想你自己干的事儿吧。”周瑞偷笑着,“大礼物您还没送出去呢。” “鸡巴的。”J猛然碾灭了烟。 “J,听我的,KK的事情,你放手吧,无论他是不是又变卦了,想跟你了,你们都是过去时了,小兔子才是你现在手里的,要是再握不住,就真是流沙了。” “……” “KK跟你发生了什么,你就当过眼云烟,就当419。也别跟小兔子说,齐活儿。反正这次你离开纽约也不会再回来,断个一干二净,老死不相往来,不难。” “真他妈的累。情感这东西,天下第一操蛋。”J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早你跟了我,就不累了。”周瑞笑了。 “你小心我抽你,一顺边儿,能搞出个鸡巴。” “是啊,我还纳闷儿呢,你丫长成这样,怎么跟我一顺边儿?” “你找抽!” 陆天宇买完冰激凌,出来,就下暴雨了,磅礴的暴雨。 买了把伞,却丝毫没有用处,雨水疯一样的拍打在他的身上。 可陆天宇不在乎,因为小兔子还在海边儿呢,一准儿被淋着了,早知道就把车钥匙留给他了。 可,什么事情能早知道呢? 小兔子站在雨中,衣服早已湿透了。人在海里,浅滩,海水没过了腰间。 二哥,我们多少次来过这个海边呢?我们都说过些什么呢?怎么都越来越模糊了?好像不看照片,你的样子都开始变得不清晰了…… 二哥,当我看到那张合成照片的时候,先是愤怒,为你的死而愤怒,可,冷静下来,我居然在想着怎么把他择出来…… 二哥,我结婚了,跟个男人,荒唐透顶。 二哥,我开始为大哥担心,我甚至想去帮他,帮林家,那个我们都想逃出来的地方…… 二哥,对不起,好久没给你去扫墓了。 二哥,我想代替你活下去,可我活得不像你也不想我,四不象…… 二哥,我想你,好想你,我想抱抱你。 二哥…… 陆天宇远远的就看见小兔子在暴雨的海里,手里的冰激凌瞬间滑落,伞被他扔到一旁,他越过围栏,顶着风往浅滩走。 “小兔子!”陆天宇大声的呼喊着。 “二哥?”小兔子迷迷糊糊的转过身,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陆天宇的样子映在他的眼眸里,不对,那不就是二哥吗? “二哥……我早已背叛你。乔健确实比我强多了……” 陆天宇是眼看着小兔子倒在翻滚的海浪里的。 “我操……” 陆天宇抱着小兔子出现在大厅里的时候,周瑞和J都惊了。 他赤裸着上身,小兔子的衣服还在淌水。 “宝贝儿,你们俩怎么了?”周瑞接过陆天宇怀里的小兔子,他可真小,真轻。 “他、想、死。”这是陆天宇联系前前后后小兔子的反应得出的结论。 “斑比,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你也还要漂漂亮亮的站在舞台上唱歌给我听哦。” 这句话,戳到了陆天宇的心窝子。 “操你妈的,他想死!”陆天宇是猛然挥拳打向J的,“王八蛋,你对他干什么了?他想死!” “小宇!”周瑞把小兔子放到沙发上,搂住了陆天宇的腰,那男孩在他有力的双手间挣扎,还要扑向J。 “你丫傻了?抱小兔子上楼!叫医生!”混乱之中,周瑞能拦住陆天宇就不错了,这浑小子犯起横来,勘比大力士…… “周瑞!你丫给我放手!小兔子想死,想死,你明白吗?” “你丫给我安静下来,有话好好说!”周瑞把陆天宇按到了客厅的地板上。“他们俩没事儿,什么事儿也没有,你跟J较劲干嘛?” “操你妈的,你知道小兔子跟我说了什么吗?你知道个鸡巴,他说什么都是假的,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说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说……”陆天宇没说完,就被周瑞堵上了嘴。 “操,你咬我。”周瑞的嘴唇挂上了血迹。 “你放手,我要找J算帐!” “你算个鸡巴帐!你知道什么啊,你别给我胡闹,再胡搅蛮缠,我现在就干你,让你晕过去!” “你又知道什么?你凭什么维护J,小兔子想死,你知道吗?我是亲眼看见的,要不是他只走到浅滩,要不是他倒下的时候离我很近,要不是我在海水下拉住他……”陆天宇哭了。 “操。”周瑞拉起陆天宇,把他搂进了怀里,“宝贝儿,别哭,你现在就是杀了J也没用,你等兔子醒过来,你问他,事情总有原因,可我拿人格保证,J没伤害他,你信我。”周瑞感到怀里的人肩膀一直在抖动。“听我的,洗个澡。等小兔子醒过来,他溺水没有?” “没有……可我怎么拍他他都不醒。” “你真是急糊涂了,你把他抱来这里干嘛?干嘛不送他去医院。” “我……我……” “我知道你慌了,我知道小兔子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可急不是办法,听话,别添乱,我上楼去看看,医生估计马上就到,你去洗澡,感冒就废了。” “不行,我要上去看小兔子。”陆天宇猛的推开了周瑞。 “你再闹腾,我就一拳把你打晕,省得你添乱!”周瑞是威胁着把陆天宇扔进浴室的。 “怎么样?”J直视着医生的眼睛。 “放心,一切都好,疲劳过度。点滴打完,睡一觉就好了。”花白头发的医生温和的笑着。 J一声叹息,看着周瑞送医生出门。 伸手摸摸小兔子苍白的脸颊,心里那种绞痛感是怎么来的?他干嘛想死? “出来,”周瑞在门口勾了勾手指。 J把被子给小兔子裹了裹,带上了门。 “你丫跟他说你跟KK……?” “没有。” “那他发现了?” “不可能。” “那怎么想死?怎么就去海里了?” “我不知道啊,我发誓,头天还好好的,赶设计图来着,什么先兆都没有。”J挠着头,匪夷所思,确实,小兔子怎么看都不像要死的样子。 “邪了。”周瑞无力的靠在了墙壁上,“我去转签飞机,今天晚上指定走不成了。你看着他,小宇我带着,省得他闹事儿。” “……谢了。”J点了点头。 “省了吧,有空跟我这儿道谢,不如去陪陪小兔子,等他醒过来,好好问问他。真他妈的邪了。想死?” (十二)晕眩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二哥离开了我九年,一共是三千二百八十五天。 如果说前半段他的样子如此清晰, 那么,后半段他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尤其,在J出现以后。 我真是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 那男人,开始占据我的心灵。 真不爽! ——小兔子 小兔子的神志陷入了一种温暖的状态,那种状态接近一种混沌,什么场景都交织在一起,什么脸孔都重叠在一起,像一张千疮百孔的网,将他吊起来,裹起来,围绕起来。 “……兔子,小兔子……” 是谁呢?谁在召唤我? 二哥,是你吗? 你怎么一转身就离开了? 你的手在指着谁?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 “我操,你丫可算是醒了。”J刚刚把输液的空瓶子摘下来,就看到小兔子醒了。 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有点儿失神。 J把小小的空罐子扔到垃圾桶里,坐到了床边。拿过小兔子带着针眼儿的手,擦了点儿碘酒上去。 “你说你死个鸡巴,干嘛要死?”J声音不大,似乎像是自我催眠。 小兔子转着眼珠,就吐出一句:“没你这么方人的,你才要死呢。” “你!”J握着小兔子的手,条件反射的捏了一下。 “疼!”输液让他的手有点儿肿,也很不舒服。 “疼?跳海你都跳了,这点儿疼算什么。” “你才跳海呢!话说回来,我怎么躺床上了?”小兔子想撑起身体,却浑身无力。 “躺着不舒服?”J说着,放开小兔子的手,坐到了床头,把小兔子的身体靠在了自己的胸口。 “你脑抽了?”小兔子狐疑的回头盯着J,他曾几何时这样过? “你靠好。”J把他按到了自己的怀里。“我这不是讨好您嘛?也不知道我怎么您了,您就跳海了,陆天宇差点儿把我杀了。” 小兔子的脑袋有点儿昏乎昏乎的,跳海?我干嘛了?斑比? 哦,要离开纽约了,我就叫了斑比和我一起去那个我和二哥常去的海边,而后……斑比去买冰激凌,我下到浅滩想感受一下海水。然后……我想起了二哥,下雨了,斑比来了,我以为是二哥,我想过去,可脚下一软…… “明白了。”小兔子嘟囔着。 “什么跟什么啊?”J不明白了,小兔子这纯属自说自话啊。 “斑比呢?”小兔子猛的冒出一句,声音超大。 “你那脑子里装的都是他。” “不对!是二哥,看见他就好了,我就忘不了二哥了。” “你神志还没清醒呢吧?” “你说记住一个人怎么那么难啊?你无论怎么努力,他的样子都会变得越来越淡……”小兔子靠在J的胸口,整个人恍恍忽忽的。 “那是因为你不想忘了他,你要是想忘记一个人,我保准那人的样子你越来越清晰。”J想了一下,还是跟着小兔子的思维说的好,别回头又要死…… “想忘就可以记住了?真是矛盾。” “行,你打住吧,别感慨了。说说,死个什么大劲儿?” “我没想死啊,就是精神不太好,看见斑比过来,我就想过去,好像二哥跟他重叠了。我还记得,海水里,有人托住了我,那双手的感觉,冰冷的,就像二哥。” “操……陆天宇以为你想死。” “九年前是想死来着。” “……”J决定转移话题,“你们是兄弟三人?” “嗯。” “不错,我是独子。” “嗯。” “你跟你二哥……感情很好?” “是,超级好,好到他可以为我吞玻璃,好到我可以为他放弃我的人生。” “挺不错的,亲兄弟就是好。” “J……” “嗯?” “我总也转不明白一个问题。” “说说。” “我跟我二哥到底算什么?兄弟?可情感早已超越了那个之上。爱人?可他选择了别的男人。你说我们到底算什么?” “……你单恋吧?” “成了就是乱伦了,哈哈哈……”小兔子大笑了出来。 “你丫今天忒吓人了……”J抱紧了小兔子的身体。“你可真迷你。” “J,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么?这问题困扰我半辈子了,想不明白。” “那就别想了,较这个真儿干嘛?” “其实你比我完整呢。” “嗯?”J越来越搞不明白小兔子到底要说什么了。 “至少你爱过那个男孩,那个男孩也爱过你。挺完整的了。” “……” “我呢?我爱过谁?谁爱过我?都没有,一个都没有……我连什么是爱都搞不清楚,这不是大前提错误么。” “兔子……” “J,我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嗯,确实欠缺了解。” “你知道我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吗?” “呃……”J语塞。 “是个可爱的男孩子,我那天不知道怎么的就让他上了,人家有爱人的。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 “你知道羽化是谁的梦想吗?” “……” “是我二哥的。” “……” “你知道我为什么只玩儿黑市赛车吗?你知道我左肩有伤吗?你知道我得过多少次冠军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赛场上出事吗?你通通不知道。就像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一样。” “咱不说了行吗?” “J,你跟我一起耗着干嘛呢?你干嘛不去找可爱的小孩子?” J叹息了一声,轻轻亲吻着小兔子粉嫩的脖颈。 “J,你不了解我,斑比也不了解我,谁都不了解我。你看我可爱是吧?其实都是假的,站在镜子后面的那个我,你们谁都看不见。” “兔子……你心里什么东西爆发出来了?”J轻轻抚摸着小兔子冰冷的皮肤。 “我也不知道,但我有点儿压不住了,压不住了。” “对不起,小兔子,对不起,我又把你拉进了这个黑暗的世界。别怕,什么都会过去,我们马上就回去,离开纽约,离开这座罪恶都市,过你想过的生活。” “J……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给你的生活。”J说着,托起了小兔子的下巴,在他粉红色的唇瓣上,印上了轻轻的一个吻。 哼哼,小兔子轻笑了两声。 “不信?” “你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凭什么啊?你凭什么对我贴心?” “凭这个。”J举起了小兔子的手,让他手上明晃晃的戒指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J,你自虐啊?这婚姻是什么?你跟我都清楚。” “走着瞧吧。”J的声音淡淡的,小兔子笑了笑,就那么靠着J,睡着了。 “斑比,你又要忙了……”小兔子撅着小嘴,表示他的抗议。 机场里人流拥挤,所有人行色匆匆。纽约的机场这样,这里的机场当然也是这样。小兔子的思绪飘回了纽约,他还记得ANNA抱住他时,那种温暖的怀抱。 “嗯,你不也是吗?没事儿,有空就出来一起吃饭。”陆天宇靠着车子,摸了摸小兔子的线帽。 “人家舍不得你啦,住的那么远,见一次都得绕城一周了。”小兔子粘上了陆天宇,搂得死死的。 “不远,马上就不远了。”陆天宇笑了。 “哈?”小兔子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J已经伸手把他拎上了车子。“周瑞,回见了。” “嗯,有空你们过来,方便多了。” “色盲,你什么时候变路盲了?方向反了,往东才对,纽约时间呆长了,你怎么连这边儿的路都不记得了?”小兔子在副驾驶上叫嚣着。 “闭嘴,头疼,你安静一会儿。”J捏了捏额头,他还是沉默拧巴的好,现在太呱噪了。 “不是我安静不安静的问题,你要悬崖勒马,南辕北辙是不对的。”小兔子一脸正色,他知道,只要一说成语,J一准儿抓狂。 “我真想从车上把你推下去!” …… 小兔子现在嘴巴合不上,就那么惊奇的张着,眼睛一眨一眨的,脑袋像个波浪鼓,左右转着。 “你不是色盲吗?”这是小兔子现在唯一想到的一句话。 “你丫真是操蛋,半天就这么一句。”J给气着了,他让他无语。折腾装饰了半年,用心用力,耽误了N多时间,他老人家就这么一句——“你不是色盲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小兔子在房子里溜达来溜达去,上上下下的看着。 很大的房子,比他的工作室还要大。上下四层,显然经过精心的设计,空间利用都非常合理。一层是客房什么的,有个小型的剧场,二层是主卧室,还有书房什么的,比较生活化。三层是J的空间,依旧黑白分明,四层是小兔子的工作室,粉红色的基调,颜色搭配用了撞色处理,很鲜艳,很有冲击性,却一点儿都不刺激。 “颜色是陆天宇选的,他标好了,工人照着弄就对了。”J靠在窗口,手里的香烟弥散出淡淡的蓝色烟雾。 “我就说么,色盲这事儿不是能治好的,还是斑比有品味。”小兔子点点头,表示疑惑没了。 “行,就他好,你找他过日子去,你看他要你么。”J冷嘲热讽。 小兔子瞟了他一眼,没理他。“对了,你干嘛把我工作室的东西擅自搬来,我有说过要和你住在一起吗?” “你!”J气不打一处来。 “你脑子灌铅了?别改锥了?种草了?咱俩什么关系啊。你有没有搞错。以前你住我那里,嗯,是因为你是周瑞的朋友,那斑比喜欢周瑞,嗯,简单说就是朋友的朋友,我才勉强同意的,说好等你的房子弄好你搬走。你搬走就搬走吧,你把我东西一起搬过来是什么意思?”小兔子漫不经心的说着,丝毫不觉得他在伤害一个人。或许,在他的思考范围里,他根本没什么伤害J的资格,他们本来就没什么。 J听着小兔子冗长的叙述,已经无语了。生气已经不能表达他的内心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还有,结婚的事情,你清楚,我清楚,别人看着可能会误解,但是,咱俩不误解就好了。以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你是你,我是我,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说够了?”J看着小兔子。 “嗯,我想想。大概就这些。”小兔子翻了翻眼皮,感觉该说的都说了。 “你真够行的了,你比谁都恶毒。”J有点儿无力,搞半天在小兔子心里,他俩就这样,他无论做什么,在他那儿都是白搭。 “我又怎么恶毒了?”小兔子不明白。 “在你看来,咱俩到底什么关系?”J只是看着小兔子。 “什么关系?”小兔子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是啊,他想这个问题想了好久了。他们到底算什么?朋友?算不上吧?一见面就掐架。有性关系,情人?更不可能,谁也不爱谁,哪儿可能是情人?越想越乱。他跟他睡了两年,他居然搞不清楚他跟这个男人的关系,而且,越来越搞不清楚。 “死对头吧?”小兔子认真的说着。 “还行,你倒是没说没关系,还行。”J笑了笑。 “你笑什么?笑比哭还难看。皮笑肉不笑的。” “没事儿,随便笑笑,你不是不乐意跟我住吗?明天把东西搬走。”J吐出了一口烟,“今儿您就凑活跟这儿睡一夜吧,我下楼,不打搅你。” 小兔子是看着J开门下楼的,怎么今天看来,有点儿感伤? 嗯,以后可以分开住了,以后可以连性关系都省了。 可,我怎么一点儿都不开心? 失落个什么大劲儿? J躺在床上,没开灯,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能借着月光的冷光,看个大概的轮廓。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 多余,都是多余。 房子、婚姻、他对他付出的情感,全是多余。 “色盲,你睡了吗?”小兔子声音不大,站在J的卧室门外,有点儿踌躇。 “睡了。”J叼着烟,不想多说话。 “睡了你还能说话?” “梦话。”J下了床,想开门,却没开,靠着房门坐了下来。 “正好,我梦游。”小兔子在门的另一侧坐了下来。 “游着,挺好,房子大,你随便往哪儿梦游。楼下有意思,你去楼下。” “不了,楼下没说梦话的,有点儿枯燥。” “你找个镜子,自己跟自己说,你放心,我不当你疯子。” “J……”小兔子不想逗了。 “干嘛?” “你这人其实不坏,以后你把你那嘴管住了,估计比较能讨人喜欢。” “哦。” “还有,工作的时候也要注意休息,按时吃饭。” “哦。” “还有,衣服搭配要注意,别的颜色你就放弃吧,就黑和白,指定出不了乱子。” “……” “还有,危险的工作少接,指不定哪天就挂了。” “越说越不中听。” “还有,找可爱的小孩子没问题,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措施,你看现在ADIS流行多严重啊。” “你乌鸦嘴吧你。”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找个固定的好,对人家好点儿,别惹人家生气。” “还有什么?你接着说。” “嗯……我很喜欢ANNA,没了,我不梦游了,你睡吧,也别说梦话了。” J听到了小兔子细小的声音,而后是脚步声。 “你大爷的。”J猛的拉开了门。“你丫哪儿去?” “收拾一下东西,你别说,你把我的东西放的很整齐。” “你就非走不可?” “我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我就操了,我喜欢你,行吗?”J拽住了小兔子。 “你说什么?”小兔子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 “你丫那脑子构造才有问题,你不是一般的迟钝,我他妈的喜欢你,你怎么就不明白?” “你?喜欢,我?”小兔子就像一个复读机。 “废话,你以为我跟谁都能耗着啊?你以为我跟谁都能结婚啊?你以为我抽疯在ANNA的院子里找戒指?你以为我神经花这么大的力气弄这个破房子?”J真是急了。就差说,为了你,KK我都没要…… “我……”小兔子语塞。 “你大爷的,妈的,我都他妈的说了些什么啊,我神经,你别理我,走你的。明天走你等不及,现在就走。走了你就别让我再看见你。赶紧的,滚蛋。”语无伦次。J放开了小兔子。 “J……” “走,麻利的。”J转身进屋,刚要关门,小兔子把他给拽住了。 “你还要干嘛?” “……你为什么喜欢我?” “脑抽!”J想推开小兔子,他再粘过来,他就又要动歪脑筋了。 “你喜欢我干嘛不求我留下来。” “废话,你让我要点儿脸行吗?谢谢。” “你生气了?” “你别跟这儿气人啊。小王八蛋!” “我没气你……”小兔子还委屈了。 “真是混蛋!”J猛的把小兔子按到了地上。力气过于大了。 “你才混蛋。”小兔子借力使力,猛的翻身,胳膊肘顶住了J的喉咙,“你不知道我的厉害啊?还敢用力!” 咽喉被压迫,J不敢再用力,用多大的力气,返还到他身上的成正比。 “笨蛋。”小兔子抬起了胳膊,“你是气糊涂了,再用力,我真能要了你的命。” “操……你说你这是干嘛?你索性弄死我,我至少能不被你气死。” “你还说我迟钝。”小兔子跨在J的身上,彻底没了脾气。“你比我还迟钝,你以为我真是兔子啊?我想杀你,一万次你都死了,你以为我怕你啊?乖乖躺在那里让你上。” “呃……” “你就是弱智。”小兔子想站起来,却被J按住了。 “我真是搞不明白你……” “所以说你傻,喜欢不喜欢,爱不爱的,这些我全都不明白,反正我就是在你这儿当个弱者,这样我就能觉得什么都是被你胁迫的,不是我主动的,哎呀!”小兔子大喊一声,“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气死我了!!!!!!!!!” “你就是受虐狂!” “你管我是什么?”小兔子推开J,无力的靠着床坐下来,二哥,无论我愿不愿意承认,我终究还是……背叛你了。 “起来。”J抓住了小兔子的肩膀。 “干嘛?你走开啦。” “没见过你这么拧巴的。”J把小兔子拖到了床上。 “谢谢,你也没比我好哪儿去。” …… 性事的纠缠中,小兔子在黑暗里摸到了J左肩上的枪伤。 唉……你说你替我挡那一枪干嘛? 根本就是一道咒语。 “嗯……疼……”小兔子觉得下体像要被撕裂一样,冷汗挂在额头上,身体不住的痉挛,“你太粗鲁了……” “受虐狂,你一辈子也别忘了我给你的疼和快感。”J死死的掐着小兔子的腰,似乎想要撕碎他。 “诅咒……” 二哥,真的,我走的离你越来越远了。 怎么办啊?我不想忘了你。 可他侵蚀了我…… 不仅是身体,还有…… 心。 (十三)小幸福 如果你要我回忆,什么时候比较快乐? 那么,大体上来说,挺多的时候都还好。 但记忆深刻的有那么几个瞬间。 比如,第一次越野摩托车赛夺冠的时候。 比如,和二哥某次下棋的时候。 比如,羽化品牌风靡世界的时候。 比如,刚刚和J结婚,不咸不淡的过日子的时候。 比如,在纽约沿路抢了商铺,身后那个男孩紧紧搂着我的时候。 嗯,其实,挺多的。 我丰富多彩的人生啊……满脸黑线 ——小兔子 小兔子躺在机车底下,倒腾着,手上全是油污,很热,额头上挂满了汗滴,他伸手去擦,搞了一个花猫脸。 “崩溃……”小兔子很喜欢陆天宇的这句名言,如此贴切的词汇,用在哪里都合适。嗯,崩溃,是一种状态。 最讨厌换引擎,这个要害部位一换,其他的很多配件还得换……可不换不行了,前天在盘山道上就已经开始抽疯了…… “我说,”J的声音猛然间出现,吓了车底下的小兔子一跳。 “你吓死人啊。”小兔子手持扳手,气得想敲在J的头上。 “你行不行啊?动不动就说要死。”J饶有性质的蹲在了小兔子身边。 “机器装好了?”小兔子继续忙着,连头都没探出来。 “废话,早完事儿了,你说你,早跟你说本子不稳定,非得丢了数据才跳脚。你那变态机器给你装好了,你说你,机箱非要个粉红色的。”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还有,数据都找回来了?”小兔子手上鼓捣着,嘴里也不闲着。 “嗯,都找回来了,给钱吧。” “行,四楼左边第二个抽屉,您自己拿。” “逗闷子是吧?” “你没逗闷子啊?” “……绕一圈回来,还是我犯欠。” “你自己知道就行。对了,你完事儿了?” “基本上是,剩下的等计算机自己折腾就行了。” “嗯,滚蛋吧。”小兔子把扳手扔在地上,拿过了手边的改锥。 “咳,我说我怎么觉得有点儿晕呢,我是来拿扳手的。”J拿起了地上的扳手。 “你放下!你拿我扳手干嘛?”小兔子从车底下钻了出来。 J看着他,要笑抽了…… 脏兮兮的工装裤,皱皱巴巴被汗水沁湿的海蓝衫,满是油污的脸颊和双手。 “笑你个大头鬼!”小兔子跳脚大骂。 “你……你找个镜子自己照照……哈哈哈哈……” “神经!扳手给我。”小兔子伸手去抢扳手。 “别闹,你给我用一下,正事儿!”J努力让自己严肃起来,以便自己看见这只小脏兔子能不麻烦面部肌肉。 “你拿扳手有个什么正事儿?计算机要扳手吗?” “除草机要。”J说着,拎着扳手走出了车库。 “除草机坏了?”小兔子跟了出来,烈日骄阳——晒死人。 “没坏,”J蹲了下来,把除草机的外壳扣上去,开始用扳手拧螺丝。 “没坏你拆了它干嘛?没事闲的吃饱了撑的?”小兔子用脚踢着J的屁股。 “别犯贱啊。你小心我收拾你。” “不是,总得有个原因吧?你跟除草机较什么劲?”小兔子用手遮着太阳,恍死人了。 “我把它改成自动的了,到了墙角自己能拐弯,修整完毕自动关机。”J拧上最后一个螺丝,开了除草机,噪音巨大…… “你真够有病的,大中午的,太阳底下,跟它较劲?你怎么那么懒啊,傍晚悠闲的除草是情趣,你懂不懂啊?”小兔子看着那台自动运行的除草机愤愤的说。 “你闭嘴吧,叨叨唠唠比那除草机还烦人!”J的手猛的按住了小兔子的头。 “脏手!”小兔子一把打开了。 “比您干净,泥猴儿。” “……混蛋。”小兔子瞪了J一眼,继续往车库走。 “我说你别鼓捣你那破车了,上去洗澡,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请教你呢。”J小跑两步,赶上了小兔子。 “你那四个轮子的才是破车!”小兔子拎着扳手往J的脑袋上砸去。 “谋杀啊你。” “谋杀?这叫蓄意杀人,懂吗?” “爱咋的咋的,赶紧的,上楼、洗澡,我真有个事儿得问问你。”J推着小兔子进了大厅。 小兔子这个澡洗的费死了劲,指甲缝里都是油污,他用刷子刷了半天,暴皮了……涂上护手霜,有点儿刺痛…… 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出来,裤子的扣子忘了系了。 J看着小兔子,脸颊红扑扑的,柔软的头发被他胡噜的微微翘起,白皙赤裸的胸膛,匀称的肌肉,小小的个子,好可爱。 “看什么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小兔子的脸更红了,麻利的打开衣柜,套了一件桔色的T-SHIRT在身上,扔下毛巾,系上了裤子的扣子。 “看了一千遍了,摸了一万遍了,你害羞个鸡巴。”J被他搞的自己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行,说吧,你不是要我帮忙吗?告诉你,不管了!”小兔子愤恨的说。 “别别别,我错了,您给我看看。”J一脸献媚的笑容。 “看什么?”小兔子趾高气昂。 “下楼,我房间里呢。”J点上烟,开了门。 “MINE THROWER。怎么了?”小兔子拎起了扔在床上的重型武器。 “会用吗?”J抬眼看着小兔子。 “一般不用,太傻。” “……” “本来就傻,你瞪我干嘛?看起来这枪厉害,能自动瞄准,子弹威力巨大,能在内部产生爆炸,可携带不方便,拆卸也不方便。而且造价高,还需要专用子弹,得不偿失。你对它有什么疑问?” “问问你怎么拆卸。”J碾灭了烟。 “妈呀,您又接了什么活儿?” “操,不是,ANNA要做一批这个给越南。”J一想起ANNA就一脑门子气,他还纳闷ANNA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他离开纽约了,在这儿等着呢,亚洲全部由他负责…… “那帮游击队疯了?”小兔子坐在了床边。 “你少扯淡,赶紧的,告诉我怎么拆。” “一点儿求人的态度都没有!”小兔子嘟囔着,开始拆卸,“这样,然后这样……这里有一个卡住的,向上推……然后,嗯……齐活儿了。” 不出一分钟,全变了散件。 “哦,明白了。”J点了点头,目光迎上了小兔子。“挺能个的啊。” “当然,枪械,我是专家。”小兔子斜了J一眼。 “你回来不是要去找你大哥吗?怎么没动静?” “他不在,不知道跑到新加坡干嘛去了。”小兔子玩着一堆金属的散件,无所事事。一提林溪他就头疼,他得帮他把那破事儿调查清楚。算我欠你们的。 “不在你就歇着吧。”J回头看见计算机上的数据出现了报错。 “妈的。”拉过椅子,J敲击着键盘,“什么破玩意儿,一点儿新意都没有,二级目录也这么SB。” “你继续较劲吧。”小兔子说着,要往外走。 “你干嘛去?”J回头看着小兔子。 “继续拾叨机车。” “歇了吧,又得脏的不象话。” “我脏跟你有关系吗?”小兔子靠着门框,看着J。 “打住,又抬杠,我饿了……没劲儿” “把鼠标吃了,能顶一会儿。”小兔子一脸坏笑。 “天下最毒妇人心,我给你个诚恳的建议,你变性吧。” J刚说完,就有一个东西砸到了脑袋上——小兔子的手机…… “别乱扔,坏了麻烦的是你。”J把玩着小兔子的手机,皮笑肉不笑的。 “烦人!开车,买东西去。”小兔子摔上了门。 “你不认字儿啊?儿童软糖!怎么每次你都买这个?”小兔子劈手夺过了J手里的糖果,扔回了货架上。 “我吃什么你都要管啊?”J又伸手拿了回来。 “跟你出门,除丢人没别的。”小兔子生着闷气,一点儿辙都没有。 “樱桃很新鲜,晚上做樱桃奶油派吧。”J顺手拿过了一袋樱桃。 “你才该去变性!妞儿喜欢吃的,你都喜欢!”如果不是人多,小兔子发誓要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会做的人,或者说做的很好的人才变态。”J挑着眉毛看着小兔子。 “你个杀千刀的!” 结帐出了款台,小兔子推着车子往前走,J已经开始吃他的软糖了。 小兔子的眼睛四下打量着,这家综合百货公司的格局又有了新变化,有很多知名的国际品牌开张了。 看到粉红色的店铺,黑色的LOGO,小兔子停住了脚步。 店铺的宣传画上,bloody rose赫然在目。 “嗯……”小兔子轻叹一声。 “张嘴。”J把一颗软糖放到了小兔子口中,“得到一些就必然会失去另一些,生活就像这颗软糖,酸的还是甜的,吃过才有结论。” “这些年的生活真是挺动荡的。”小兔子咬着软糖,“好多事情回忆起来,就像一场梦。” “行了,别感叹了。停车场的入口你都走过了。” “%¥#×(◎¥………※※×……” “我说你搞什么飞机!樱桃能那么洗嘛!”小兔子劈手夺下了J手里的盆子。 “那怎么洗?”J狐疑的看着小兔子。 “你给我滚出去,添乱。”小兔子手忙脚乱,气得嗷嗷叫。 一颗一颗的洗着樱桃,J却没离开厨房。 “出去啦,碍事儿!”小兔子把洗好的樱桃放到网状的盆子里,用手肘顶了一下身后的J。拿过牛肉正要切,J却双手撑住案板的边沿,把小兔子围了起来。 小兔子没言语,拿着刀直接往J的手剁去。 “我操……你丫够狠。”J及时收回了手臂,要不就变盘中餐了…… “谁让你碍事儿的,再不滚蛋,我今天做人肉包子,你还吃不着。” “我滚蛋我滚蛋。”J亲了一下小兔子的后颈,闪身出了厨房。 “你真讨厌!!!”小兔子把刀子插到了案板上。 跟J生活在一起,就这样,天天上火…… 可是呢? 好像有点儿小幸福的感觉。 靠,我脑子怎么又抽了? …… 把做好的坯子放到烤箱里,小兔子的手机忽然响了。 “大哥?” 小兔子靠着橱柜,听着电话,夕阳正在落下去,满天的桔色。 变故,总是在你料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好事儿坏事儿你还说不清楚。 (十四)一瞬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关于情感。 我也无法试图去描述我的情感出口。 我总认为我可以逃脱情感。 可,一次又一次,我愿意搭上性命,信任我爱的人。 其实很多个夜晚,我看看睡在我身边的人。 我真的很难去回忆,我们,曾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生和死只在一线之间,它还不由你决定。 ——J 小兔子很久没走过这条路了,真的很久,久到他都忘记了路旁的风景。 这个城市每天都在变化,人、事、物,终究都不能免俗。 小兔子记得清清楚楚他是怎么逃离林家的,而此刻,他正向着那个家而去。 那个家,早已物是人非。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大哥。 黑暗,你逃不出黑暗。 是多少年前呢?那个作为父亲的男人说过这句话。 是啊,逃不脱。亲人越少,亲情越浓。 二哥,我怎么能放下大哥呢? 对不起,我背叛你太多。对不起。 “回来了?” 小兔子停下机车,看到了站在斑驳树影里的林溪。 一瞬间,小兔子笑了。“大哥,你让我想起了二哥。他总站在这里等我。” “庭院里喝一点儿水果茶,我想,你会想起更多。”林溪微笑着,点了点头。 坐在仲夏的、错落有致的树影里,小兔子喝着水果茶,他没有急于和林溪说些什么,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院落。这里有他生活中太多的回忆,快乐的、痛苦的、迷惘的、挣扎的。这些记忆和这个古老的家庭纠缠在一起,分不开。 “好喝吗?”林溪点上了烟,目光越过一池水,落到了大院的角落里。 “甜,也涩。”小兔子端着精致的西洋茶杯,淡淡的说着。 “老二是不是喜欢在里面放一些蜂蜜?好像那样就不涩了。” “不是,他放的,是一点儿温暖。” “哈……”林溪干笑了一声,“今年你没去扫墓。” “嗯,没去。” “我去了,也去给爸上了香。” “嗯。”小兔子没什么表情的变化,只是听着。 “就剩咱俩了,你,和我。”林溪的眼底有一丝很难觉察到的忧伤。 “大哥……”小兔子放下茶杯,直视着林溪。 “嗯?” “告诉我,你被谁胁迫了?” “胁迫?”林溪的表情有点儿凝固。 “我直说了吧,你给我看过的照片有很大的问题,你试图让我相信J杀了二哥。” 林溪碾灭了烟,喝了一口茶。“那照片不是假的,当然,也不是合成的。” “这件事情真是巧了,”小兔子笑了,“我没说这张照片是假的或是合成的,只是巧了。开枪的人背影很像J,而J确实也在差不多的时间差不多的地点,抢了一批东洋人的货。大哥,你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小兔子拿起了桌上的烟盒,随意的把玩儿着。 “我不懂你的意思。”林溪的目光落在了小兔子手里的烟盒上。 “也许你想看看这个。”小兔子把手里的烟盒扔到了桌子上,拿起随意撂在地上的包儿,抽出了一叠纸张,那是M发给他的资料。 林溪接过去,翻看着。 “大哥,谁给了你那张照片?” “……有人发到了我的邮箱,匿名,并且无法追查地址。” “你认为它是真的?你认为你可以把这张照片转交给我?”小兔子的语调一直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平淡如水。 林溪看着手里的东西,没说话。这个弟弟,太有谋略了,他总给你假相,让你在疏忽中,轻信自己。 “大哥,你的帐目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长期合作的日本方面莫名其妙的出事,从来没有交易的北欧却调动了大笔资金给你。B&B,到底是家什么公司?连底细都查不到。” “你看了我的帐目?如何潜进来的,是J吗?” “不是,我还没信任他到可以让他看林家的内幕。” “哦,那我倒是奇怪了,你怎么突破我的端口的?” “很多看起来不相关的事情,其实,是有关联的。大哥,我如何获知这一切并不重要,我想,目前很重要的是,你被胁迫了,你陷入了什么人的圈套。你很危险,你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懂吗?” “我当然懂。”林溪笑了笑,抽出烟,点上。 “是谁?是谁把你放到了什么棋盘上,是谁,想要把我当枪使?” “无可奉告。”林溪的声音冷冷的。 “大哥,我是想帮你。”小兔子端起了茶杯。 “林洁,我不能信你。” “为什么?”小兔子喝着茶,目光落在了池里游动的鱼上。 “我不敢和你玩儿捉迷藏的游戏。你还记得吗?某一次,你就是在这个庭院里,那边的那个角落找到了我,你没有大声喊叫,而是跟我一起藏了起来。那次老二没有参加你的游戏,我很放心,我绝对信任你没有出卖我的理由,那些寻找的人跟你甚至没有交集,可是,在他们中的某一个接近的一霎那,你居然站了起来,说,他就在这里。林洁,我不能信任你,我根本就猜不透你。” “哈哈哈哈……”小兔子笑了,“那么久以前的游戏你还记得?” “林洁,其实你一直在玩儿游戏,你也喜欢这种玄妙的游戏。可,林家不能给你玩儿。我答应过爸爸,林家,不能垮台。” 小兔子站了起来,看了看林溪,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行吧。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林溪看着小兔子向大门走去,那背影,好像很熟悉,小小的、孤独的、落寞的…… 一霎那,林溪的心抖了一下,他有点儿罪恶感,他曾经试图去牺牲这个弟弟以维护林家,给林家一个出口,不不,是给自己的欲望一个出口,爸,也许最终会毁了林家的是我。如果没有那些野心,林家不会落入目前的这个境地。可怎么办呢?走到这一步,俨然是绝境了,不是重生就是衰亡。 “小洁。”林溪在小兔子跨上机车正要离去的时候,赶上了他。 “嗯?” “有些话可能说过了,有些事儿可能做过了,都过火了。对不起,你终究是我弟弟。” “大哥,我知道。其实我根本不想管林家的事儿,只是因为,你是我大哥啊,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可,咱们却不能互相信任。你加油吧,别陷在棋盘里,跳出来看看这盘棋,定会有启发。”小兔子戴上了头盔,机车发动起来,开上了林荫大道。 晚霞像火一样烧灼着天空的时候,小兔子回到了家。驶过院子,他看见J正在灌溉草坪,停下机车,摘下头盔,他看着他。 J瞟见了小兔子和他的机车进来,却没想到他会停下来。一片桔色的红晕中,那男孩的身影有点儿陌生,没有往日的刁钻、嚣张、伶牙俐齿。怎么看上去那么形单影只? “怎么了?”J关了水的闸门,走到了小兔子跟前。 “有点儿累了。”小兔子缓缓的开口。 “去哪儿玩了,这么累?” “回家。” “啊?”J不太明白小兔子的意思。 “你继续忙着,我把车子停好,去做饭。” J真的有点儿茫然,这小兔崽子确实不对劲儿。 晚饭是在一片寂静中进行的,小兔子不开口,J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阴沉沉的吃过晚饭,小兔子刷碗、收拾,似乎语言功能已经远离了他。 “用不用帮你干点儿什么?”J进了厨房,没话找话。 “不了,你去忙,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J点了点头,无意纠缠,他确实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要办。比如越南的那批货,要赶紧敲定,ANNA千叮咛万嘱咐,一分一毫的差错都不能出,这笔单子之大,J自己也清楚。 应该会很顺利,毕竟对方跟林家有着不错的关系,这几年,S&W和林家的合作,为双方都带来了巨大的利益,ANNA提供货物,林家提供渠道,亚洲的市场,他们占据了不小的空间。 J处理着数据,看屏幕上各种字符流动,点上了烟。 其实,这一次的交易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这是S&W第一次撇开林家单独操作。ANNA开始不信任林家了。林溪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了北欧那边的货,ANNA本想睁只眼闭只眼,却奈何林家变本加厉,S&W在亚洲的盈利份额逐渐缩小。所以才有了那场婚礼,所以她才会把J安插到这边,必须得给林家一点儿颜色看看了。稍稍敲敲警钟,让林溪明白,如果想破坏合作关系,S&W不是非你不可的。你将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J看着手里明灭的烟头,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他有太多的事情是小兔子不知道的。他如何告诉他,他是ANNA和林溪棋盘上的一颗棋子?ANNA将他当人质,林溪弃他于不顾?过于残忍了。 但是,兔子,我保证,你什么问题也不会有,我要你是真的要你,谁也不能伤害你。 其实KK的事情也让J难受,毫无疑问,那是对小兔子的背叛,可没办法,他没法舍弃KK,过去是过去了,可你不能否认他存在过…… 处理完手头的几个case,确定了越南方面的意思,J伸了个懒腰,可以休息了。 看看表,午夜十二点过了。 推开卧室的房门,J看到小兔子靠在床头,灯光昏暗,眼神迷离。 “还没睡?”J伸手抚摸了一下小兔子略显苍白的脸颊。 “没。” “想什么呢?” “很多。” “谁刺激你了?” “所有人。” “操。”J笑了笑,躺到了小兔子身边。“你今天回林家了?” “是。” “和你大哥又吵架了?” “没,有什么可吵的,彻底分崩离析。” “啊?出什么事儿了?”J撑起身体,看着小兔子。 “没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早就注定了。亲情于我,纯属奢望。” “你别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我不是你亲人啊?”J敲了敲小兔子的脑袋。 “你?哼。”小兔子轻笑一声,“你跟我到底算什么?” “你别招我气儿不顺啊,看看你自己手上的戒指。”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是属于我的,我是属于你的。” “你少恶心了。”小兔子突然坐了起来,“我属于你,是,你都上了我一千次一万次了,我碰过你一次吗?你让我碰过你吗?” “你疯了?你这都什么逻辑?”J觉得小兔子今天绝对脑抽了。 “我就是告诉你,你理论不成立。”小兔子很平静的说。 J看着小兔子,看了很久,直勾勾的看着。 “你瞪着我干嘛?”小兔子被他盯毛了。 “那你来吧。”J长出了一口气,淡淡的说。 “你说什么?”小兔子不可置信的盯着J。 “我让你碰我。” 小兔子的脑子开始混乱了,这个男人,这个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个恋童癖,这个纯1,他居然……? 后面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小兔子说不清楚。他只记得那种进入另一个人身体的感觉很怪,那种下体被内壁压迫的感觉却很舒服,他想克制自己别伤到J,可身体不受他的思维控制,欲望在体内不安的躁动,他的动作越发的粗鲁。他能看到J痛苦的表情,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 他在他的体内冲撞,他吻他的唇,吻他的脖颈,吻他左肩上的疤痕。 是的,他占有了他。 很快,他射精了,在他的体内。而后,他剧烈的呼吸,觉得身体像要散架一样。却很满足。 “小兔崽子……你真是……混蛋……”J搂着身上的那具身体,他才是要死了的那一个。 小兔子就那么趴着,什么话都不想说,几分钟以后,他撑起身体,开始抚摸他,亲吻他,那些深深浅浅的吻从上而下,一点点滑落。 “你要是再来一次,我保证我会死……”J已经绝望了,他怎么就答应让他上了? 小兔子只是亲吻他,从胸膛到小腹,到下体。他含住他,用舌头挑逗他的欲望,他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可情欲让他这么干了。 口中的物体开始渐渐膨胀,渐渐兴奋,越来越深,顶的小兔子几乎要窒息,可他依旧手口并用的服侍这个男人,直到那些粘稠的液体在口中泄出来。他没吐,却咽了下去。 J把小兔子拖到怀里,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这个小小的野兽安静了下来,均匀的呼吸。 “J,你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小兔子在J的耳边轻声的问。 “深的或浅的,黑的或白的。” “真的没有色彩吗?” “说不清楚。” “……” “不闹腾了?”J捏了捏小兔子的脸颊。 “……我是不是弄伤你了?” “怎么都好,反正已经这样了。你别再去否认咱俩的关系就行。” 小兔子觉得很累,很乏,很困。他就这么窝在J的怀里睡着了。 二哥,我无法去否认了。再否认,就是连你连我一起骗了。 我喜欢这个男人,没辙。 对不起。 是真的喜欢。 (十五)杀戮游戏 我和KK以前总玩儿一个游戏:黑桃A 54张扑克牌里,有十三张黑桃。 我们在54张牌里摸索,最终挑出它们。 每抽出一张黑桃,那个人就要讲一个故事。 故事是有要求的,这个故事必须不和常理,且,必须以所有主角的死而告终。 KK总说,J你的故事太可怕了,我不会讲这样的故事。 但是,很多年以后,我才发现, KK,你确实不会讲可怕的故事,但你会亲自演绎可怕的故事。 并且,无懈可击。 黑桃A,是底牌,抽到的那一个,要装个死人。 可现实里,没有人会假死。 ——J KK窝在藤椅里,正从一堆纸牌中一张一张的挑出黑桃。每抽出一张,他会轻笑一下。 那阵风来的很不是时候,在KK正要拿起那张黑桃A的时候,所有纸牌被风吹了一个七零八落。 看着散落在露台上的纸牌,KK仍然想要执着的挑出那张黑桃A。当他俯下身子,即将入手的黑桃A却被风卷起,越过露台栏杆的间隙,消失在夜色的庭院中。 “shit!bad luck。” 除了咒骂,KK也想不出更解气的办法。 他可能想不到,这其实是上帝给他的一个暗示…… 狂风过后,呼啸而来的是豆大的雨滴,KK皱了皱眉头,进了屋里。 他想睡觉,他需要休息,可他睡不着。 总得干点儿什么。 嗯,或许该看看成果如何了。 KK依次打开一大堆的电子设备,陷入到无数字符程式的世界里。 当探询的服务终端显示出【OPEN Y/N】的时候,KK精致的脸颊挂上了笑容。 嗯,J,我甚至能想到你在破解这个程式的时候,戏谑的笑容,你肯定是这么说的:二级目录也这么SB。 KK轻笑着,侵入了J的服务器终端。 让我来看看,能怎么让你头疼一下呢? 熟练的获取资料,KK饶有兴致的看着,复制、窃取不亦乐乎。 “哈,我都忘了正题了。”KK喝了一口咖啡,键入程式,他得干正经事儿,S&W的帐目必须得修改了。 一大串儿的烦闷程式,让KK有点儿头疼,到了最后一步的确认步骤,系统猛然提示报警…… KK迅速的采取了紧急措施。 嗯,J,你果然厉害。 该死,又得另想办法了…… KK有点儿沮丧,点上烟,陷入了沉思。 他一个个打开刚刚偷窃到的资料,有用的东西寥寥无几。 刚要放弃,一项关于越南的交易吸引了他。 嗯,很不错,ANNA终于想要给林家一个下马威了。 之前所做的那些势必没有竹篮打水一场空。 ANNA,你让我等了太久,几乎要丧失信心了。 不过终究,你还得按照我规划的路线行进,不是吗? 这是个借题发挥的好料子。 门被推开的声音吓了KK一跳,展杰闪身进来。 “你那手是不是该剁了?我为什么没听到你敲门的声音?”KK很生气。 “我想你应该没睡,我也不想惊醒别人。”展杰必恭必敬的说。 “没有下次!”KK站了起来,打开了露台的门,雨已经停了,外面的空气混着泥土的清香飘了进来。 “你要的东西。”展杰将一张磁碟递给了KK。 “嗯,谢谢,辛苦了。”KK蜷缩到沙发里,示意展杰可以坐下。 展杰刚想在KK身旁坐下,却听到这样一句:“对面。” 展杰皱了一下眉头,相当不快,却隐藏了起来。 KK不让他碰他,很长时间了,都是这样。 “也许你该看看这个,很不错的题材。”KK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将台式电脑里的东西串到了本子里,拿到展杰跟前。 展杰翻看着,扑克脸渐渐泛起了一丝笑意。“你要怎么做呢?” KK没说话,笑了笑,用手划过脖颈。 “两边都是?” “嗯。” “我不太明白。”展杰点上了烟。 “你变笨了呢。”KK拿过他手里的烟,吸了一口,却没有还回去的意思。 展杰看着KK微微张开的双唇,一直压抑着的欲望被激发了出来。他想要他,他一刻也不想忍耐了。可他却不能压住他,肆意的所取他,他必须忍耐。这是一种痛苦。 “这件事情你按我的吩咐做就对了。”烟雾缭绕着KK,优美的轮廓亦幻亦真,若隐若现。 “那是自然。”展杰点了点头,“北欧那边你放心,一切都很顺利,我从来不想称赞任何人是天才,但我必须承认,你是。” “我不喜欢听恭维的话。”KK随意的躺在了床上,“把这件事儿办了,林家那边就可以动手了。” “好的。” “北欧那边……嗯,也许可以毁了。”KK想把烟掐了,可手边却没有烟灰缸。 展杰拿起桌上的烟缸,递到了KK面前。 “你总是这么贴心呢。”KK笑了。 “北欧那边,我建议你保留。”展杰在床的边沿坐下。 “有必要吗?”KK挑高了眉毛。 “当然有,那是你一手建立的世界。” “但它只服务于我的某一阶段。”KK无所谓的说。 “你真冷。”展杰脱口而出,可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哈……”KK暧昧的笑着,“你也这么觉得吗?” “对不起,说话没过脑子……” “算了,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啊,挺好的。北欧那边听你的,保留着吧,总会有些后续用途。” “嗯,KK,你要记住,REBEL再强大,它也不会让你安定,北欧那边才是你一手建立的帝国,不要轻言放弃。”展杰伸手摸了摸KK淡金色的头发。 “杰,你都开始说教了。” “不敢。” “回去休息吧,路途上奔波一定很辛苦,稍后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办。人要是太辛苦了,精神就不好了。”KK像安抚一个孩子一样,抚摸着展杰的脸颊。 “我……”展杰欲言又止。 “嗯?”KK慵懒的躺下,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想要你,现在。” 说出这句话,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 KK看着展杰,他是想拒绝他的,和J那次之后,他不想再让他碰他。KK清清楚楚的知道,他要的是J不是展杰,他根本代替不了J。可他又不想让他难堪,他知道他太多的秘密,哪一个都可以要了他的命。他们相互牵制着,用信任维持。 这会不会是我给自己留的一个败笔?KK一边解开衬衫的扣子,一边琢磨着。不会,当然不会,你展杰是被我捏在手心里的,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怎么敢反抗我?乖乖听话,你会得到很多,钱、地位、权利,终究都是你的。我什么都不要,因为最终,我会陪J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明晃晃的灯光下,展杰看着KK一件件的除去身上的衣衫,那副美丽的身体交织着斑驳的伤痕一点一点的展露在他的眼前,那是一种诱惑,致命的。 KK想要关灯,可刚刚侧过身就被展杰缠住了。 “你让我把灯关了。”KK抗拒着展杰沉重的身体。 “不需要,你很美,非常美。”展杰在KK的身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紫红的印记。 “你总喜欢说这些伪善的谎言。”KK僵着身体,望着天花板的眼神空洞的厉害。 “不,我只说我感到的,看到的。” “在床上都要讨好我,”KK笑了,“我真的那么可怕吗?” “怎么会?”展杰亲吻着KK的身体,细细的,柔和的。“我真的觉得你美,你在我心里,比天使还要美。” “是不是谎言说多了,自己都会当真了?”KK用手掐住了展杰的肩膀,力道很大,似乎他在逼着他直视自己。 “你一定要在做爱的时候说这些扫兴的话吗?”展杰没有去看KK。 “好吧,好吧……”KK搂住了展杰,也不想再去说些什么。 展杰的欲望早已呼之欲出,可他依旧像往常一样,耐心的伺候KK,但,这一次,身下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任他怎么挑逗他,怎么刺激他,仍旧什么回应也得不到。 “别费劲了,”KK拉起了展杰,“拿你想要的吧。”他用手握住了展杰的下体,一点点,一点点的放入体内。“亲爱的,别那么哀伤的看着我,我只是累了。” 展杰在KK的体内肆意的冲撞,直到那些潮湿的欲望释放出来。可KK只是搂着他,轻轻吻着他,他没什么回应,下面不勃起,甚至连呻吟的声音都没有。 “你怎么了?”展杰搂着KK,在他的耳边轻声的呢喃。 “我说了,我只是累了。太多的事情要办,太多的麻烦要处理。”KK伸手摸过床头的烟,叼着,却不点上。 “什么事情你都没必要烦心,你有我。”展杰拿过了打火机,看火苗炙热的燃烧。 “嗯,我有你,只有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我。”KK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展杰一个回应。 J,我们已走的太远。你向北,我向南。等到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隔了半个世界。你欠我的,必须得还回来。而我欠你的,也终将偿还…… KK不停的抽烟,斜眼看看身边的展杰,他已经合上了双眼。呼吸是那么匀称。 “睡了吗?”KK的手抚上了那张熟睡中的脸颊。 没有回应。 “嗯,睡了,那就睡吧。” KK在迷蒙的烟雾中,记忆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看到那个稍显稚嫩的孩子用一双沾满鲜血的双手获得了大笔的金钱,这些钱来自那些黑暗的世界,来自REBEL,来自政治黑幕,来自一件件程式,流向哪里呢?流向nymph。是的,那是他亲手建立的世界,却隐藏的无人知晓。B&B,nymph的洗钱机构。林洁,你慢慢查吧,调查的越深,你跟J的决裂就越近。别恨我,你终究要当我的棋子,要恨就恨那个男人吧。再没有什么人比你更适合当杀他的角色了。被最信任的人给你一刀,J,你早该尝尝这个滋味…… (十六)迷藏 我非常害怕幸福的来临。 因为幸福于我总是伴随着意想不到的悲剧。 它措手不及的给你一击,每次都逼得你神经崩溃。 我甚至开始感谢我爸,把我生的如此强悍。 ——小兔子 KK坐在大堂里,听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家伙恭敬的、格式化的冗长汇报。 这是一次大型的家族会议,每三个月一次,也许有意义,也许没意义,但这是一个固定的程式,你得让它继续下去。 冷气有点儿过于强了,即使穿着西装外套,KK依然感到了冷。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也许飘在那幅所谓的家族合影上,也许飘浮在那瓶香水百合上,反正,他在开小差。他不在乎那些冗长的报告、尖锐的发言,混乱的形式分析。那些都是他尽在掌握的。 爸,你是个如此优秀的警官,怎么你的儿子是个黑帮的好料子?真是讽刺。 KK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越南那边的动态,展杰行动了,可结果还不得而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以便安排下一步的计划。 KK不停的看表,腕上的时针似乎相当吸引他。他没有注意到坐在他斜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一直在观察他。 对于REBEL的高级法律顾问SEAN来说,这个金发碧眼的少主让他很感兴趣。二十二岁的年纪,坐稳了REBEL的第一把交椅,凡事处理利落,不拖泥带水。有个很得力的东洋助手,铲除异己雷厉风行,下手迅速,根本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SEAN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站在KK这边是明智之举,若你违逆他,势必赔上你的所有。SEAN和老JOHNSON的私交相当密切,其实KK第一个下手要除掉的对象就是他,当KK有意无意的试探他的时候,SEAN只说,我信服有能力的人,KK几经斟酌,最终留下了他。 其实,SEAN知道一些KK的秘密,比如,他是个娈童,比如,他亲手除掉了老JOHNSON的继承人,可他千想万想没有料到,连老JOHNSON本人都被这个孩子利落的做掉了,不留一丝瑕疵。 私底下,人人都在说是KK谋杀了老JOHNSON,他们都不满,不满这个过于漂亮的,过于聪明的,过于年轻的男孩成为他们的领导人,可他们没辙,谁也不是这个男孩的对手。 这是什么?这是实力。在这个黑暗的世界,有实力就能玩转整个世界。 不过,KK,你的位置,太多人盯着呢。 我想你会摔跟头,而且会摔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SEAN听到了一阵奇特的手机铃声,而后,他看到KK优雅的站起来,示意发言人暂停一下,向大家很有礼貌的点点头,闲庭信步的离开了大堂。那身影略显消瘦欣长,有点儿轻飘飘的感觉。 “杰,你说。”KK站在庭院里,倚着一棵菩提树,夹着电话,点上了烟。 “一切都办利落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儿空旷。 “你在哪儿?我怎么能听见风很大的声音?” “在一片荒滩上,埋人。” “嗯,一定要不露声色,就让他们像凭空消失一样。”KK淡淡的笑着,在庭院里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那是,我是紧尊教诲的,没动枪,没声音,没流血,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这片荒滩恐怕连越南人自己都不知道。你的计划太高明了。” “嗯。完备就好。然后,抢到的钱转到北欧,武器不要出手,和人一起埋了。” “太可惜了吧?是一批性能良好的MINE THROWER。” “所以我说你变笨了。MINE THROWER,多稀有的品种,市面上根本就很难入手,ANNA是用特殊途径搞到的,搞不好那些枪上都有编号,太容易出万一了,一旦流通出去,我将会满盘皆输。听我的,处理掉。” “明白。” “越南那边的人,”KK还要询问一些细节。 “KK,你放心,我说了,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那边死的很华丽,很壮观。人人都会知道,S&W没有出货,而是抢了对方的现金。你真是一石二鸟,打了S&W和林家一个正反手。” “行吧,我收线了,这边又在家族大会,你那边是午夜都过了吧?” “嗯,时差11个小时。我这边快完事儿了,而后我会直接飞往芬兰,搞定后辙回中国。” “嗯,到了那边我会给你吩咐。” KK刚要收线,展杰喊住了他,“KK,你自己在纽约要注意安全。” “知道,我又不是软柿子。” “你要是姑娘该多好,我一定要娶你。” “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跟我调情?”KK有点儿不悦。 “很抱歉,但那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放肆!”KK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属下知错。” “办好你的事情,听我吩咐。”KK匆匆挂了电话。 爱?你居然和我说爱?真是太可笑了。 J接到越南那边几近暴怒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和小兔子斗嘴。矛盾的核心在于小兔子为什么大夏天的就在出冬季服装的设计图,小兔子纠正他说,马上就到秋天了,而且服装的潮流趋势是赶前不赶后的,他十月份在巴黎还有一场发布会。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和谐。 事儿出的一点儿预警都没有…… 小兔子看到J一脸踌躇的踱步出屋,没想太多。 “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J锁上了工作室的门,倚在落地窗前,没有开灯。 “你不明白?”电话那头是愤怒的、不熟练的英文。“你真是太卑鄙了,我死了二十多个兄弟,钱也不知所踪,只有你我两方交易,你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我诓骗了你?下手洗劫你?”J感觉自己头疼的厉害,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现在不想再说什么,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S&W卑鄙的手段,你们在亚洲,完蛋了,你等着瞧吧,这笔梁子咱们结上了!” 电话戛然而止,让J甚至觉得这事儿突然的就像一场梦幻,不像真的。 冷静了几分钟,他拨打了交货人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人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静,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分析。J,你得想清楚,出什么问题了。 对方说,交易的时候,他们的人都被杀了,钱被抢了。 现在,S&W的人失去了联络,不知道去了哪里。 是,表面上看,一定是S&W蓄意下了圈套,交易是假,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者是,S&W内部起了内杠,交货的人双方陷害,拿了货和钱一起潜逃了。 可,说不通啊。整个交易一直是他在一手策划,他根本就没有下套儿,这个J自己能保证。再说去交货的人G,那是一个可以百分之一百信任的人,他为ANNA效力了不少年,跟一家人没两样。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G自己带去的20多个人里面,有人是另有目的的,也许是一个,也许是几个,他们在半路上就胁持或者杀了G,而后,干掉了越南那边的交易人,私掠了钱和货物…… 真的就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J思量着,是啊,交易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等等…… 小兔子知道。 ……他回过林家,会不会是他无意中告诉了林溪? 这是S&W第一次抛开林家单独行动。 是林溪从中作梗? 你察觉到了这个下马威,反其道而行之,反将一驹? 妈的,林家,你是不想玩儿了吧? 冷静,冷静,现在是有两种可能的,兔子,我无论如何不想和你站在对立面上。 若真是林家所为,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是彻底的裂变,你就太危险了。 慢着…… J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思路了。 小兔子不傻,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精明,那么,他被摆在了棋盘上,他会不知道? 莫非?他早有预谋,他一早就是另一种存在? 他是林家放到S&W的一颗炸弹? 不会啊,他和林家的关系不是一向恶劣吗? 否认,确认,否认,确认…… J彻底乱了。 这单如此重要的交易,几乎能断送S&W在亚洲的立足之地。 是谁?是谁下了套儿? 摆了我如此一道? 是手机的响动打断了J的思维,来电显示:KK “喂?”J狐疑的接起了电话。 “J,马上回纽约,你现在很危险!”KK的声音很急切。 “嗯?” “你的情人很危险,我一直在调查他,而且,林家可能近期会对S&W下手!你回来,我有很多东西要交给你!” J倒吸了一口凉气,“KK,晚了……我已经被算计了。” “你回来,马上回来,我得帮你,必须得帮你。” “我会回纽约,回S&W。不过你不要参与我的事儿,会把你卷入危险的。” “我势必要帮你,没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从我开始调查他,就注定了我要被卷进来。你现在马上去机场,确定了班次,给我电话!我会在这边接你。有些东西你必须得知道。还有,东西就扔在那里,什么都别带回来,别让他惊觉你不在了。” J挂了电话,有点儿无力。KK调查到了什么呢?小兔子很危险?对S&W下手? 是的,很有可能这次就是下手,这次就是被设计了…… 愤怒,只有愤怒,还有一丝哀伤…… 小兔子终于跟设计图较完劲了,浑身像要散架一样,不眠不休的搞了一个多星期,耐性都给耗完了…… “色盲,色盲!”溜达到楼下,小兔子敲着J工作室的门,无人回应。 他推开门,打开灯,没人…… 计算机还在运行着,本子随意的撂在地上。 人呢? 浴室?厕所?厨房? 小兔子在长条沙发上躺了下来,他很累了,他可不想挨个屋子找人。 等等吧,电脑开着就说明J还在忙着,一定是干什么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 小兔子想着想着,困了。 嗯,屋子里还有J淡淡的香水味道。 真好闻。 小兔子安心的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笑。 明天可以休息一下了,去哪儿玩呢?游乐园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色盲,你喜欢过山车吗? 小兔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别,差点儿成了永别。 再次见到的时候,他们已仇深似海。 那些幸福的时光如此短暂,再也回不去了…… (十七)割断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 人人都有了不同的面目。 小兔子算计我,KK要帮我。 这个世界怎么了? 是我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没有答案。 ——J 纽约的机场,人来人往,J站在这里有点迷失的感觉。这座城市他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J早就看到了几米之外的KK,那男孩如此出众,简单的T-SHIRT牛仔裤也掩盖不了他的美貌,引得不少人投去暧昧的目光。 几米,仅仅是几米的距离,可他们早已隔了一个世界。 如今,这几米之遥,早已无法跨越。 KK,你到底要干什么呢? 老实说,J会见KK,并不是因为什么旧情难忘,而是疑点。疑点让他必须见这个男孩。他现在跟着了魔一样,死活想把小兔子从纠纷里撇出去,这是他在飞机上就犯晕的原因,也许超过24小时没合眼也是一个原因,但他确认自己并不困,也丝毫不想合眼。 “J。”J看到KK向自己走了过来,下意识的,他有点儿怕,就像打开了潘朵拉的魔盒一样,仿佛他正要触及什么隐藏的很深的东西。 “时差吗?你怎么整个人看着精神这么差?” “也许吧。”J不太想多说些什么。 上了车,J点上了烟,困是不困,但确实有点儿乏了。 “你喜欢这种花哨的车子?”J靠在副驾驶上,看着桔色的天空,有点儿晕眩。 “不喜欢,但没选择。” “嗯?” “你觉得难道我应该告诉所有人我要去见S&W的少主?” “车哪儿来的?” “街边撬的。” “……”J扭头看着KK,原来如此,要不怎么穿的跟街边的普通少年一样。真的是少年的模样,穿西装还像个成年人,这回看着,怎么也超不过18岁了。 “你短袖套长袖不热啊?” “你想看我身上的伤吗?”KK一句话把J噎了回去。 街边的风景不停的变化,最终,车子在一座中古住宅前停了下来。 KK把车子停在院子里,在大门前找钥匙。 “这棵树多少年了?”J抬头望着院子里粗壮的树木,很有历史的感觉。 “不知道,一两百年吧。”KK开了门,脱了鞋往里走。J跟了进去。 “你家?” “算是吧,但我很少过来,买的时候是觉得这座房子很复古,而且比较安静。” “你要给我看什么?”J看着KK的背影,语调似乎很随意。 “你倒是直入正题。”KK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 “难道不应该吗?”J在KK身后站住了。 KK回头,看着他笑了笑。是那种勾人的笑。 J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只是看着他。 “好吧好吧,我说了要给你看,当然给你看。”KK挪了一小步,站到了密码锁面前,按下一些数字,而后把眼睛贴了上去。 瞳孔识别?J狐疑的看着KK,猜测着,看起来这是他很重要的地方。保全设备如此完善。 门是自动打开的,里面漆黑一片,KK按下了电灯的开关。J倒吸了一口凉气。窗户都被从内部钉死了,一点儿光都不透,所以会如此黑暗。整个房间不小,都是电子设备。 “坐。”KK指了指角落里红色的沙发。 “很专业啊。” “谢谢夸奖。”KK拉出椅子,坐下,打开了计算机的开关。 “你不怕引狼入室?”J点上烟,声音很冷。 “怕什么?”KK头也不回。 “我也许会杀了你。这对我来说太容易了。” “理由呢?你为什么要杀我?”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想你这里应该有很多不错的资料。”J笑了,站了起来,踱步到了KK的身后。 “哈,我打赌,你舍不得。” “你过于有自信了。” 当刀锋横在KK的脖颈上的时候,这男孩一动没动。 “刀?飞机上应该刀具管制吧?” “不巧,你车子的座位下面有这个。” “嗯,确实很不巧。但我不认为你会为这些你轻易能获得的资料杀了我。” “没错,你很聪明,不过,我想你该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盯上林洁,为什么知道很多所谓的内幕,你别说酸的,说了我也不信。S&W前脚出事儿,后脚我就接到了你的电话,太巧了吧?” “你的意思是?” “别给我绕圈子了,小黑客。我写在计算机里的东西你想看到并不难。”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S&W出了什么问题我还不知道,但我知道出问题是迟早的。你该看看这些,然后再跟我说话。” “看什么?” “把刀拿开。” “不可能,你别乱动,继续动你的手指头就可以了。”J丝毫不想让步。 “可以,但你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嗯?” “这刀没开刃,而且,座位下面有枪,可你没拿,我说了,你舍不得杀我。” “操……下套儿?” “没拿就对了,拿了你就死定了,拿枪是走火的。一旦开枪……” “你真够阴险的。”J扔下了手里的刀。 “不,你错了,只是简单的自我保护,我对你可以做到百分之一百的坦诚,我见你,不带人,不带枪,但你不会,即便我跟你约的是机场,但如果你没有在我的车上发现武器,你一定会找机会离开我一会儿,去找武器。对吧,RED JACK?” “KEN,你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JASON,我不可能永远是个孩子,尤其是面对你这个绝顶聪明的男人。我爱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可你呢?当然变了。” “闭嘴,我说了,别说酸的。” “没问题,你想听我还不想说呢,这是你需要看的东西,请便。”KK站了起来。“你慢慢看,我回避。” J看着KK,目光深邃。 “放心,没安炸弹。我有那么可怕吗?”KK笑了,“只是觉得你应该安静地看,然后安静地找答案。” J看着KK走了出去,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他确实在怀疑他,为了把小兔子择出去,他甚至觉得是KK设计了什么圈套,是KK对越南那边下了手,但,J自己也知道,这很难办到,REBEL不会这么搅乱市场。而且,今天看到KK,看到他这种坦荡的态度…… 把目光落到计算机上,J打开了那个标明:LIN的文件夹。 …… 如果说,什么最让人心寒,那么,会有很多种。J碰到的这种最为恐怖。你来试想一下,在你身边躺了两年多的人,你居然看到的只是假象,你崩溃吗? J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于他来说,他看到的小兔子是什么样的?大概是这样:可爱的,毛茸茸的,对谁都笑笑的。嘴巴很坏,当然只针对自己,人很好,顶尖的服装设计师。 而这份文档里的小兔子,是谁呢?绰号老酒鬼的杀手的徒弟,他参与了政治暗杀,以及多起帮派解体事件。下手干净利落,手法凶残…… 好吧,好吧,人人都可以有一些隐藏的过去,我们可以避而不谈。可是…… 这份文档清清楚楚的显示出,林家确实同北欧的某个新兴帮派一直往来,他们在建立自己的货物渠道,完全抛开了ANNA,而且,他们在试图吞并S&W,从亚洲市场开始,蔓延至欧洲…… 更崩溃的是,林家与北欧那边的交货时间,J回想起来,小兔子都不在国内,有时候他说去展会,有时候他说去选购布料,各种各样的理由。其实,小兔子,你在干嘛呢?你在给两方做中转。你是那个牵线的人。 林家,你野心不小啊。 小兔子,你也装得够像的,什么讨厌这个黑暗的世界,什么讨厌林家,其实你一直游刃有余。你双重身份玩儿转这个世界! KK躺在床上,叼着烟,嘴角微微上扬。嗯,林溪,你真是一颗好使的棋子,我这两年的功夫真是没有白费。J现在是用什么表情看那些东西呢? 吐出一口烟,KK想起了他冗长的、策划已久的计划。 天衣无缝。 不过,还是得感谢老天,因为乔健,乔健偶然找到作为黑客的自己。J,我们的重逢多有意思啊。似乎是老天送了一个圈套给我。J,我们好好玩儿吧。 KK现在很喜欢琢磨人,这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接触林溪。 那是一个典型被这个世界的欲望吞噬的人,他渴望权利,渴望金钱,要不怎么会钻到套子里?若他满足ANNA给他的相当的金钱和地位,又怎么会在nymph找到他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舍弃S&W?也是个笨蛋,世界上哪儿有白来的交易?后面摔跟头的时候你才意料到不对?晚了!你现在就乖乖在我的棋盘上走吧,我还可以留你一条命。不过你这人够心狠,自己的弟弟都可以拿来利用。你监视他的生活,窥探他的行踪,为了保全你自己,连他都可以牺牲。我每一次交易都安排在你弟弟在欧洲的时候,你后来不可能发现不了。可,你发现以后又是什么反应呢?弃他于不顾。你知道我的矛头也许指向的是你弟弟,可你却…… 对于KK来说,小兔子也有意思。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真的,一开始KK几乎已经相信他的手无比干净了,所以,当那些资料入手的时候,KK也大吃一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林家这三兄弟,下手最狠,心计最多的就是这个影子了。哼哼,有意思。真的有意思。我真是羡慕你的强悍,你居然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过着那么纯洁悠闲的生活。你骗自己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强。我真想知道,你杀了J以后,是不是还可以这么平静? KK琢磨着,忽然听到了J叫自己的声音。 “upstairs。”KK回应了一声。 J,一会儿我会看到你什么样的反应呢? J打开房门的时候,KK靠着床头,慵懒的躺着。 “告诉我,你这些资料是哪儿来的?” “关于林洁的,是我一点点收集的。关于林家的。巧了,来自我的一担买卖。” “买卖?” “有人委托了我窃取nymph的资料。” “是谁?” “不知道,网络委托。转帐交易。规矩你是知道的。” “……”J有点儿无力,他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妈的,什么也择不出去,却都钻了进来。 “宝贝,你累了,需要休息。”KK爬到床边,伸手搂住了J。 “我头疼的厉害。”J在床边坐了下来。白纸黑字,全都合乎逻辑,他已找到答案。是的,他被骗了。被那个可爱的小兔子…… “别难过。你不会输,你有我。”KK粘了过来。 “我得回去,我要问问他,好玩儿吗!” “回去送死?J,我可舍不得你死。” “KK,放手,我说了,我要回去。” “那你也得等到飞机有班次啊。而且,你该找ANNA谈谈。” “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我惹出的烂摊子,我自己收拾!” “J,你说我变聪明了,其实,是你变笨了。你现在需要计划一下,而不是冲动行事。听我的,好好睡一觉,然后我们来想办法。” “我不困。一点儿都不想睡。” “我们来做一些会让你困的事情好不好?”KK笑笑的把唇贴了上来。 “你别闹。”J推开了KK。 “J,我说了,我还想跟你,我喜欢你。以前是我不对,你该给我一次机会的。而且,现在,只有我能帮你。”KK湛蓝的眸子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J看着KK,似乎被吸了进去…… 缠绵的情事过后,J沉沉的睡了过去。KK叼着烟,看着他,手指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游走。 “……兔崽子,别闹。”J迷迷糊糊的说着,翻了个身。 一秒钟,KK感到自己的血液冻结了。 他在嫉妒。强烈的嫉妒。 KK,你清醒一下,你为什么要嫉妒,你早该不爱这个男人了!你现在这是什么反应?你想乱了阵脚吗? 嗡嗡的声音传来,手机又在震动了。 SHIT!KK拎起了扔在地上的裤子,拿出手机,来电显示:展杰。 FUCK OFF!KK拿起手机,直接扔到了窗外。 躺回床上,KK碾灭了香烟。他转身抱住J,紧紧的贴了过去。 别问我为什么,我现在只想抱抱这个男人。 爸,原谅我这一点点的时间,就这么一会儿,让我抱抱他。 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相爱过。 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你杀了我爸?为什么?为什么你那时候不杀了我?总比现在这样好过。 想让小兔子杀了J,为什么? 我可以说出一万种理由,可,其实,只是因为,我没有第二次下手的勇气。 (十八)Break Out 很多事情,你逃无可逃。 你以为你已经胜利大逃亡了。 可,回头看看,你不过是在原地踏步。 也许,你走出了几米,但,也仅仅是几米。 二哥,你吞了玻璃,却不能吞噬这个世界。 你被黑暗淹没了,我也不能幸免。 你想舍命救我,可神不同意啊。 谁让我们都出生在林家呢? 谁让父亲走错了第一步呢? 放下屠刀,立即成佛。 那是骗人的。 你得承认。 ——小兔子 小兔子在沙发上就那么睡着了,醒来是因为身体不适的感觉。窝着睡觉,嗯,确实难受。 J不见了。 这是小兔子醒来以后肯定的第一件事情。 确实不见了。 没人去把计算机关掉,没人把冷气调小,没人把他抱到柔软的床上,没人带着好闻的香水味道睡在他的身边。 人呢? 小兔子进了盥洗室,打开花洒,站在下面,不停的思考这个问题。 裹着浴巾出来,他翻出裤子兜儿里的手机,还能怎么办?打电话,找人。 J关机了…… 嘿,死色盲,你干嘛去了? 冷气有点儿太强了,小兔子拿过遥控器,关了。 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床上,思考。 又不是大变活人,这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没影儿就没影儿了? 越想越不对劲儿,小兔子拨通了周瑞的手机。 嗯,想来想去,他也就周瑞这么一个朋友,不会是这俩又到哪儿鬼混去了吧? “小兔子?”电话另一头,周瑞的声音不大,听起来是在非常安静的环境里。 “大灰狼二号,你在哪儿呢?” “公司。怎么了?找小宇?” “不是不是,你看见J了吗?” “啊?J?” “是啊,他没跟你在一起?” “你查岗啊?” “别跟我耍贫嘴,他人呢?” “天地良心,我不知道啊。”周瑞有点儿莫名其妙,小兔子找J,找到他这里来了,莫非?靠,他不是出去找什么小男孩了吧? “哦,知道了。那我挂了。” “兔子,出什么事儿了?”周瑞趁着小兔子还没收线,赶忙追问。 “没事儿,就是那臭色盲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找不见人影儿。” “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知道,昨天夜里吧。” “咳,估摸着没什么事儿,才多久啊,你至于么。”周瑞松了一口气,才这么一会儿,这小兔子就坐不住了。 小兔子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了计算机的动静,邮件提示。 小兔子用脚趾碰了一下扔在地上的笔记本,屏保淡去,OUTLOOK有提示。 FROM:B&B/nymph TO:J SUBJECT:Untitle 周瑞是突然听到电话断了的,他抬头看看窗外,没太在意。 KK陷在凝重的黑暗里,叼着烟,看着烟头一明一灭,很美。 J睡着了,那是必然的,因为做爱之后,他给他的那杯水,有少量的安眠药。 他抱了他一会儿,就来干他的正经事儿了。 其实一切本来可以更简单一点儿的,但,相对于KK,J要更胜一筹。KK无法修改J本子里的资料,只能绕个弯路,利用远程端口对换,切换服务器链接点,让小兔子看到他本子里的这些假资料。邮件是个开始,只要被打开,嗯,小兔子就会接连不断的找到所谓的真相,他会顺藤摸瓜,看到不少B&B和J的交易黑幕,也会看到S&W的帐目。你哥哥被谁控制了呢?你看,你自己是能获得答案的。 KK轻笑着,想拿出手机给展杰指示,摸了摸,唉,对了,手机被他从楼上扔下去了。 KK吐出一口烟,拿起工作台边儿上的电话,拨通了展杰的手机。 “你刚才打了十几个电话,干嘛?”KK的声音冷冷的。 “我……” “你差点儿坏了我的事。” “我想告诉你,事情都办顺利了,我也到了目的地……” 展杰没有说完就被KK打断了,“可以按计划下一步行动了。” “你那边切入了?”展杰在电话的另一头声音平和。 “嗯,都很顺利,接下来就要靠你了。”KK蜷缩在椅子里,随意的玩儿着脖颈上的项链。 “我明白,你休息吧,这个时间,你早该在床上了。” “嗯,你总这么细心。”KK微笑着挂上了电话。继续注视着计算机的屏幕,不一会儿,信号中断了。 哈,林洁,你气得把J的本子摔了? 呵呵…… KK关闭了连线的仪器,简单收拾了一下工作台,舒展着身体,出屋,锁门。 上楼,打开卧室的门,黑暗中,KK爬上了床。 他能听到J匀称的呼吸声,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甜香味儿,能触摸到那具温热的身体。 亲爱的,我对你着迷的太深了,这就像一把双刃剑,苦涩与甜蜜…… 小兔子真的没法克制自己,当本子被他摔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心中那种被狠狠戳了一刀的感觉却得不到任何的缓解。 他都看到了些什么? 谎言和欺骗。 白纸黑字,一目了然。 原来一直在胁迫林溪,想要吞并林家的那双幕后黑手,一直把自己搂在怀里。 原来什么都是假的,他被他玩儿了,还是一颗好使的棋子…… J,你好聪明,一步一步的让我掉进你的圈套里。 是你给了林溪那张照片,是你让我对你不信任,是你让我一点一点的迷上你,是你让我自己推翻那些疑点建立对你的信任和情感,是你一直策划胁迫了林溪,是你一步一步的让他成为你的棋子。 结婚?你想要的是什么?是林家…… 小兔子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头脑中全是片断的画面,支离破碎的语言,虚情假意的情感…… 【我喜欢你成么?】 【得到一些就必然会失去另一些,生活就像这颗软糖,酸的还是甜的,吃过才有结论。】 【你属于我,我也属于你】 ……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兔子就是忍着。 哭?你别哭,哭了算什么? 可忍不住,他就是忍不住。 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他确实对那男人动了感情…… 小兔子的头越垂越低,脸埋进了弯曲的膝盖里。 多少年没这么哭过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二哥离开的时候? 大哥,我得告诉大哥,他现在太危险了,J可能会随时除掉这颗棋子。因为他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啊。 别出事儿,千万别出事儿,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大哥,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唯一的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你…… 其实,这世界上有一句老话:福不双降、祸不单行。 车子刚刚驶上高速公路,小兔子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个不停。 他不敢去接那个电话,他的心里闹腾的厉害,就像他的每一个亲人离他而去的时候一样,那是一种特殊的、有着某种维系的预知。 拐上那条熟悉又陌生的林荫大道之后,天空瞬时间变了颜色,夏末的最后一场雨来了…… 小兔子突然停下了车子,他把机车扔在路旁,在淅淅沥沥的雨里走着。 呵……又下雨了。 二哥、母亲、父亲…… 他们离开的时候都下雨了。 是要洗去那些罪恶,离开这个尘世吗? 你们都去了哪里呢? 手机再一次开始了轰炸,小兔子很平静的拿出来,按下了接听键。 “三少爷?你在哪儿?在国内吧?”一个很急切的声音,小兔子听的出来,那是林溪的副手李天的声音。 “我在。”小兔子慢慢的走着,林家的轮廓在雨中越来越清晰。它跟他只有几步之遥了。 “大当家出事儿了……” 林家此时很不一般,小兔子看到了门口守卫的小卒超过了平时的十倍。 “他死了,对吧?” 李天在电话里听到了小兔子清淡的声音,那种声音他好多年都没有听到过了。那声音只属于林洁,而不属于小兔子。只属于三少爷,只属于影子。 “三少爷……”李天从电话里听到了齐唰唰的行礼,他知道,林洁来了…… 小兔子挂了电话,走在死一样寂静的甬道上,他拨通了另一个电话,他平静的说着:“设计图在我的邮箱里,你找出来,样衣你来做……没问题的,你总有一天会成为独当一面的设计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公司那边我会再联系……” 这是一种告别,对一个世界的告别。 是的,终究,他要回到这个属于他的黑暗世界。 那些光鲜的、美妙的、绚丽的、太阳下的世界,自始至终都不是属于他的,他只是借了一点儿阳光,借了一点儿幸福。 现在,该还回去了。 你想遗忘的,终究只是自欺欺人,沾满血浆的手,怎么会适合做衣服呢? 【兔崽子……总有一天你会恨我。我会把你拖进万劫不复的地狱,你等着吧。】 J,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你说的这句话,真是有警世的意味呢。 看着林溪就像睡着了一样的脸庞,小兔子有点儿发飘。 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跟他有着亲密联系的人,也终究消散了。 贯穿胸口的子弹停留在这具尸体内,引发了斑斑血痕。 二哥……对不起,你情愿付出你的生命让我遗忘的那些东西,其实,一直都在。我答应你一辈子都不能再想起,可,现在,你还让我怎么装呢? 大哥他躺在那里,被狙击枪9mm的子弹贯穿,就像我杀掉那些人一样,他们也都是这样死去的。 是的,不干净的没法装干净的,再象,也是装的。 就像你把一张白纸扔到调色盘里,你非说它被拿出来后还是白的。 太一厢情愿了。 我是影子,铲除所有障碍的影子,所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是要影子来完成的。不是吗? 现在想想,你会爱上乔健,是不是因为他跟我一样是个影子呢? 【林洁,你不适合做影子,你该寻找机会做那个操盘手。】 师父,我躲都来不及呢。可,转了一圈,我现在该当那个操盘手了。 师父,你总说,我的破坏力和头脑可以给这个黑暗的世界翻一个个。你说你想看。 行吧,在天上,你看着吧。 算我还你的大礼。一场血雨腥风。 “三少爷?”李天一直没敢说话,林洁的那种压迫感让他本能的产生了一种恐惧。从出生就呆在林家,他知道这个瓷娃娃的恐怖…… “丧事要体面。和我父亲选一样的墓地吧。”林洁回过头,看着李天。 “是。” “林家的具体资料和帐目以及旁支细节的现状你整理一下,交给我。” “好的。” “新任当家人的仪式能免就免了,不能免就从简。” “……从简吧。” “嗯,还有,把你枪给我。” “嗯?” “我想玩儿玩儿。” 地下空旷的射击场里,枪声格外的刺耳。 小兔子看到一个个人形布满弹孔,刺鼻的硝烟味道他不熟悉很久了。 但,现在,他得开始新一轮的适应。 粗鲁的拽下耳机,小兔子把枪扔在了台子上。 J,我和你一起下地狱。你的邀请帖,我收下了。 这个黑暗的世界,有我,你称不了王。 是你自己要当我的对手的…… (十九)断弦 真的,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支离破碎。 我一直认为小兔子是个孩子。 可,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他不过是带了一张孩子的面具。 面具下面,那张真正的脸孔,阴冷可怕。 他其实比谁都心狠,比谁都恶毒。 我被他骗了。 ——J “morning darling~~” J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KK的唇贴了过来。 一瞬间,J有点儿恍惚。 这是在哪儿?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过去还是现在? “怎么睡醒了人更傻了?”KK放下手里的报纸,修长的手指插到了J柔软的棕色头发里。 “有点儿晕,好像回到了过去……” “嗯?” “你刚刚说morning darling,然后吻了我。就像六、七年前一样……” “我从来都没有走远。”KK笑了,“只是转了一圈,还在原地。你还在等我,对吧?” “……”J没有说话,坐了起来,看见一丝不挂的自己,长出了一口气。 “我相信,我们能回去。”KK粘了过来。 “KK……”J搂住了KK,他吻他,很深很深。“我……你父亲……” “嗯?” “没什么,我回ANNA那里。”J放开了KK,下了床。 “一直忘了说了,很漂亮的纹身。”KK看着J穿衣服的背影,淡淡的说。 “谢谢。” “什么时候回来?” “嗯?”J有点儿不明所以的回过了头。 “我等你回家呢。”KK甜甜的笑着。 “家?” “这里啊,我要你回来。” J点上烟,看着KK,笑了笑,“嗯。但要很久,去完ANNA那儿,我回中国。” “你去干嘛?” “拿些东西,顺便看看我妻子,问问他,他还想干嘛。” KK看着J开门,关门,消失在视线中。 嗯,天衣无缝啊。 KK笑了,圈套完美的走完了,你们斗吧。 猛的,KK从床上跳了起来,“J!”他推开窗子,声音很大。 “嗯?”J抬头,看着二楼窗台边的男孩。 “我爱你。” “酸了……”J把烟蒂扔在地上,冲KK笑了笑。 KK趴在窗口,看J出了院子,向街口走去。 嗯,说出来了,因为,也许,你再也回不来了。林洁肯定会杀了你的。 至少最后,让我说一句实话…… 我是真的爱你。 KK回到REBEL的时候,展杰已经在了。他坐在大堂里,等他。 “上楼说话吧。”KK拍了拍他的肩膀。 露台上,微风轻柔的抚过,扬起了KK的金色发丝,那双碧蓝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你说你杀了林溪?” “……是误杀,我开枪的时候,他忽然动了一下,子弹就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展杰依着围栏,看着KK。 “我说过,除了J,我不想有人死的。”KK一字一顿的说。 “属下办事失职,实在是巧了。” “事已至此……算了。你去忙吧,REBEL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个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KK点上了烟,看着庭院里的菩提树。 “KK……”展杰从身后揽住了KK。 “放肆,你越来越放肆了。我让你碰我了吗?”KK用手肘顶开了展杰。 “我……”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要明白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 展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点了点头,离开了露台。 KK机械的抽着烟,除了空虚,还是空虚…… “嗯,事情我大致知道了,你没事就好。”ANNA端着茶杯,看着J。 “妈……我……” “我早说过,你别被他一副小孩子的面孔迷惑了。”IAN叼着烟,坦然的坐在椅子上。 “Ian……”ANNA摆了摆手。 “ANNA,你还要宠着他?”Ian没有停下的意思,“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被男孩子迷惑!上一回你连命都差点儿丢了,这一次,你妈都要被你害了!你这个傻小子……” “Ian你住嘴,J已经很难受了,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处理。”茶杯放到桌子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妈,我不是孩子了,乱子是我惹出来的,我自己会收拾。”J点上烟,目光在落在那粉红色的茶杯上。 “你收拾?你下的了手吗?你能把他的尸体扔在你妈面前?” “……Ian,让J去处理吧。他总得自己爬起来一次。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再听什么。”ANNA思踱了一下,缓缓地开了口。“还有,J,我不要求你杀了他。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 J订了最早的一班飞机,乘客寥寥无几。 耳机里,不合时宜的传来了那首《wish you were here》,真是讽刺。 兔子,你为什么把我逼到这一步? 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你还想要什么? 我从来没想到,你是个野心如此之大的孩子。 你让我怎么办? 你知道,我对你下不了手…… 上帝保佑,兔子,我不求别的,但求你能告诉我,你是迫不得以被林溪胁迫的。 真的,你一定要这么告诉我。 即便我们完蛋了,我也想你活着,过你自己的生活。 你可以欺骗我,你可以不爱我,但你要存在于这个世界。 因为,我是对你是认真付出过的。 其实事情走到这里,本来已经够糟糕了,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越走越糟。 J下了飞机,还没出机场,刚开机,一通电话就把什么都打碎了。 母亲在前往一个很重要的酒会途中,被刺杀了。 Ian替母亲挡了一枪,当场身亡,母亲正在抢救,生死未卜…… 如果说,摔碎一只花瓶需要几个步骤,那么,最终,花瓶落地的刹那,就什么都无可挽回了…… J几乎要崩溃了,他直接订了一小时候后直飞纽约的航班,ANNA不能死,绝不能。他要见她,他要看她好好的。 错,是的,他已铸成大错。 他本以为,林家这次过激行为过后,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行动。他们还没有亮底牌的资本。 可,他们干了,硬生生的翻牌了。 没人敢动S&W,没人敢动ANNA。也没人有理由这个时候干这件事情。 只有林家,他们蓄谋已久,黑桃A亮出来了。 仅仅一个瞬间,J彻底颓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人之中,一个变成了敌人,一个去了,一个正在弥留之际。 为什么呢? 怎么就这样了? J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的时候,ANNA度过了危险期,转到了特别护理病房。她躺在一片白色之中,面容憔悴的厉害。 “J……Ian走了……他就那么突然的走了,他握着我的手说,为我死,很幸福……” ANNA在哭,J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过他的母亲流过泪。 “他走了……他保护了我一辈子……”ANNA死死的攥着儿子的手,那手颤抖个不停。 J看着ANNA,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记忆现在一团混乱,他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和爸爸带他去郊游,他想起了Ian离开纽约的时候,对他说,你母亲很伟大。他想起了Ian喝了很多酒,拽住自己说,我多希望我是你的爸爸,你妈妈是我的妻子…… 世界上那个比爸爸还要亲的人走了…… Ian始终都没有结婚,他等了ANNA一辈子。 “J……你该知道是谁干的。” “妈,你很累了,不能多说话,我知道该怎么办。”J轻轻的给ANNA擦拭着眼泪,“你要休息,妈,你闭上眼睛,好吗?” “不,我不要休息,我不要……”ANNA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不信你能杀了那孩子,我要回S&W,我要亲自给Ian讨回他该拿到的!” “妈!”J跪了下来,“我求您好好休息,您现在不能情绪激动,我答应您,把林家的项上人头割下来给您。Ian是我的另一个父亲,请您信我。” “J……你起来,你起来。”ANNA挣扎着要爬起来。 “妈!”J马上按住了ANNA。 “J,妈妈真的只是想你幸福,可都是我害了你。KK是,小兔子也是。如果你不是我儿子,你不会这么痛苦。”ANNA已经开始了哭喊,“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你爸爸,害了Ian,现在也害了你……” J按了铃,护士进来,强行给ANNA注射了镇静剂。 J一直坐在ANNA的身边,他看着她,整颗心支离破碎。 良久,他拿出了手机。 “爸,我是J,你带妈妈回家。” J开车行驶在街道上,嘴里叼着的烟呛到了眼睛。 爸爸什么都没问,直接来了医院,J把他们送回了他父亲那里,请了私人医生和护士。 亲人真的是亲人,父亲是那么不遗余力的照顾母亲。 他不问儿子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儿子平静的叙述。 J说,爸,妈也上了年纪了,对外,我会宣称她离世了,请您照顾她的后半生。 父亲说,妻子回来了,是不是儿子就要离开了? J说,没办法,我是妈妈的儿子。注定要走上这条路。对不起。 父亲没再多说些什么,他递了一颗烟给他,很平静的看着儿子。 这一家人,终究没有福气能平静的生活。 这是一早就注定了的。 “J?”深夜大门被敲开,KK着实吃了一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怎么哭成了这样?” KK把J安置到沙发上,进了浴室拿毛巾。 他这几天都呆在这里,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其实,他明白,J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可他就是等在这里,他什么也不想干,什么都不想思考,他只是在等答案。或者说,他在等J离开这个世界的确切答案。这样,他也就可以安心的解脱了。 可为什么,J回来了,哭成这样? 他杀了林洁却丝毫没有受伤?单枪匹马闯林家,他还能活着? 这绝对不可能啊。 “J,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KK跪在地上,用潮湿的毛巾擦拭着J痛苦的脸颊。 J什么也不说,只是眼泪不住的滚出来。 “J……你杀了林洁?” “他杀了我妈,杀了Ian。”这是J给KK的回答。 KK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 ANNA和IAN都死了? 林洁杀了他们? 那男孩要干嘛? 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我的棋子全乱了。 “KK……为什么你那年枪法那么烂?你若杀了我,该有多好……” “J,你冷静下来,冷静下来。”KK完全乱了阵脚,脱轨了,全部脱轨了。 “你让我如何冷静?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冷静?” “你有我,你还有我。你不是孤单一个。你失去的,你要加倍拿回来。”KK搂住了J,不停的抚摸着J的脊背。 “人死了,就没了,我还能拿回什么?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用死人的鲜血去祭奠死人了。我会拿那小兔崽子的头当供品的。” KK不停的安抚着J,他吻他的泪痕,吻他的眼睑,吻他的唇,“J,我会帮你,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KK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他只想安慰他,他的脑子一团混乱,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没想用这么多人的生命去祭奠他的父亲。 为什么,怎么就脱轨了? 如此完美的圈套,怎么全乱了? 他要找出答案。 圈套是人设计的,他不能被他自己的圈套设计了…… 林洁,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二十)葬礼【上】 我相信,每个人的一生都是由一部一部的默片组成的。 它们无关悲喜,只是一种记录,一种见证。 出生、成长、死亡,总是不期而至。 我们无从选择,只能承受。 ——小兔子 清晨五点,天亮了。 今天亮的格外的早,是个大晴天。 小兔子是被树叶哗啦啦的声响惊醒的。 起风了…… 早秋的清晨微微有点儿凉,小兔子掀开被子,把腿自然的垂到了床沿儿。 人还是犯晕的,其实他不过睡了两个小时。 他严重的失眠,无论怎样都无法入睡。 三点的时候,他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这才刚刚过了五点,树叶的声音居然把他惊醒了。 漫无目的地在屋内扫视一番,乱,真乱。 李天昨天把小兔子的东西从那边整理了过来,现在它们躺在一个个的纸箱里,苍白无力。 小兔子赤脚下了床,站在一片混乱的纸箱之中,看着,然后蹲下,随便拆开了一个,都是唱片。 那么,唱机在哪儿呢? 你看,生活就是这样,当你面前摆了无数你喜欢的唱片,你却找不到唱机。 这个时候,每个人的选择也是不一样的。 有人会不停地寻找唱机,有人会放弃听歌的念头,有人会离开那些唱片,不去看它们。 小兔子属于前者。 他拆开了所有的箱子,只为找到那只唱机。 而当他终于心满意足的时候,他却为究竟要听哪一张而犯愁了…… 最后,他下意识的挑出了那张Pink Floyd的《wish you were here》。 反复的听着那首标题歌曲。 “So, so you think you can tell Heaven from Hell Blue skies from pain Can you tell a green field from a cold steel rail? A smile from a veil? Do you think you can tell?  And did they get you to trade your heroes for ghosts? Hot ashes for trees? Hot air for a cool breeze? Cold comfort for change? And did you exchange a walk on part in the war for a lead role in a cage?  How I wish, how I wish you were here We're just two lost souls swimming in a fish bowl year after year Running over the same old ground What have we found? The same old fears Wish you were here” 小兔子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精神游离在肉体之外,他只想听歌,什么也不愿去想。 也许听了十遍,也许听了二十遍。 而后,他干了件毫无道理的事情。 他把这首歌的歌词用中文写了下来。 “那么, 那么你认为你可以分辨地狱与天堂, 痛苦与蓝天。 你能从冰冷的铁轨间分辨出爱奇的原野? 从面纱后分辨出笑容? 你认为你可以做到吗? 他们是否令你将自己的灵魂换作魔鬼? 用炽热的灰烬去交换森林? 用滚烫的空气来交换寒冷的微风? 用僵冷的舒适来交换变革? 你是否宁愿在战俘营里做一个领导者也不愿在战争中尽到自己不显眼的职责? 我多么希望, 我多么希望你能在这里。 我们只是两个迷失的灵魂,在鱼缸中游弋, 一年又一年, 在同样的老地方跑过。 我们找到了什么? 只是同样的恐惧。 多么希望你在这里。” 小兔子不愿意承认,可他不得不承认,他在想J,非常非常的想。 Wish you were here。 Just a wish。 如此不现实。 为什么,为什么他伤我如此之深,我还在想他? 小兔子的手指一直缠绕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 他想把它取下来,却怎么也舍不得。 二哥,我好像开始明白什么是爱了。 可我不想要它,因为它是如此的痛苦…… 沉闷的敲门声打断了小兔子的思绪,他轻轻的说了一声进来。门却没有开。 李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当家,时间差不多了。” “还是叫我三少爷吧。”小兔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关了唱机。“听着都别扭,但二者择其一,还是叫三少爷吧。” 小兔子站在镜子面前,缓缓地脱下睡衣,注视着镜子里赤身裸体的自己。 有点儿失神。 J留下的痕迹,都不见了。 他打开衣柜,穿上内裤,穿上黑色的西裤,穿上白色的衬衫。 这是谁? 镜子里冷冰冰的男人是谁? 他的头发那么短,他的色调那么暗,他的棱角那么尖刻。 他是谁? 反正,他不是小兔子。 小兔子是柔软的、略微有些长的头发。 小兔子是鲜艳的,打扮时髦的孩子,有着一张永远笑着的脸。 他没有棱角,不具备冷漠。 那么,谁来告诉我,现在镜子里的男人是谁? 其实,别问了,小兔子自己对自己说,那是林洁。 大堂里,很安静。 可当小兔子踱步下楼,却有无数双眼睛同时望向了他。 “大当家。”齐声的问候。 小兔子有点儿晕眩。 是的,终究,他做了林家的当家人。 除了自嘲,还能怎样呢? “三少爷,这边。宾客已经有来的了。”李天迎上了小兔子,一贯的必恭必敬。 灵堂设在后院的院落里。 小兔子是从来不进那个院落的。那长久的灵堂让他心慌。 那里面陈列的牌位越来越多…… “李先生。”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喊住了李天,“门口……” “三少爷,我耽搁一下。”李天示意来人闭嘴,先向小兔子请示了一下。 “我先进去。”小兔子点了点头,继续往里走。 “你说,怎么了?”李天继续询问。 “周家的大少爷来了。” “请他进来啊。这你还用问?周家和老爷子是世交。” 灵堂的光线不是很好,有点儿黯淡,小兔子依稀能从房间里闻到潮湿的味道。 时间还早,没什么宾客,小兔子礼貌的和来人打着招呼。 都是一些没有实质性的套话。 看他们向自己行礼,看他们按部就班的上香。 真难受。 早到的宾客走过形式陆续的离开了,灵堂死一样的寂静。 小兔子走到牌位前面,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黑白的照片。 抬眼看看布置成黑白色的灵堂,小兔子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的。 【“J,你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深的或浅的,黑的或白的。”】 这声音交替出现,让小兔子的脑袋嗡嗡作响…… “小兔子?” 陆天宇看见跪在垫子上那副纤细的身躯,一开始都没敢去认,从那副背脊散发出的气息是那么的哀伤,那么的冷漠。 “小兔子?”陆天宇放开周瑞的手,在小兔子的身边蹲了下来。 小兔子有点儿迟缓地扭过脸,朦胧中看见了陆天宇的样子。 陆天宇发现小兔子的脸颊早已布满了泪水。 那种失去亲人的痛,果然是刻骨铭心的。 陆天宇这样想着,轻轻拍打着小兔子颤抖的脊背,周瑞递过了手帕,他接过来,擦拭着小兔子的泪痕。 其实,陆天宇不知道,这眼泪,是为那男人而流,那个生活在黑白色世界里的男人。 “J呢?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人呢?”周瑞放下手里的白色的花束,四处踅摸着。 那声音就像一把利剑,一刀剜进了小兔子的心脏…… “是不是在前厅?”陆天宇抬起头,看着周瑞。 “我去看一下吧。”周瑞转身要出灵堂。 “别去!”小兔子的声音出奇的大。 “嗯?”周瑞有点儿吃惊。 “……他不在。”小兔子毫不迟疑的站了起来。 陆天宇蹲着,从下面仰视着小兔子。 头发剪的很短,黑色的西装合适的包裹着他的身体,有点儿陌生的感觉。他今天有些反常,他不叫他斑比,甚至他没跟他说话。是因为刚刚失去了他最后的一个亲人吗?不不,不应该说最后一个亲人,他还有J。 “他不在?这个节骨眼儿他干嘛去了?”周瑞看着小兔子。 小兔子胡噜了一下头发,揉了揉眼睛,他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绝对不能实话实说的,他不能把他周瑞和斑比卷入不测之中。他们不能参与进来,绝对不能。 “……他有很着急的事情,回了纽约。”应该是在纽约吧?应该是在计划下一步怎么吞并林家吧?小兔子想到这里,心抽搐了一下。 “什么事儿能比你的事儿更重要?” “周瑞,你丫闭嘴。你是来替爸爸上香的,还是来找朋友玩儿的?”陆天宇呵住了周瑞。 “……上香。” “跪下,磕头,上香!”陆天宇站起来,推了周瑞一把,拉住小兔子的手往出走。 西院,没人,很清静。陆天宇和小兔子面对面的坐着,谁都没开口说话。 风很大,吹拂过俩人的头发,灌进两人的衣服。肆虐着。 难得的,今天陆天宇也是一身黑色。 “那个……要是特别难受,你就哭……”陆天宇点上烟,不知道这样的措辞是否合适。可J不在,谁还能安慰他呢?只有自己了。 “我没有。”小兔子摇了摇头,眼神空洞。 “你大哥的事情……有什么眉目了吗?” “……我知道是谁干的,也会去处理。” “你处理?”陆天宇愣住了,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啊。 “我继承了林家,三天前,正式的。现在我是当家人。”小兔子说的很平静。平静的不可思议。 “……你……那你自己的生活怎么办?” “放弃,只有放弃。” “小兔子,你要想清楚。这是你拼命在逃避的生活,你怎么能……” “我逃无可逃,不是吗?”小兔子黯淡的笑了。 “……有没有和J商量过?我知道,我没资格谈论你们家族帮派的事情,可我就是觉得,” “亲爱的,你让我怎么办呢?把林家交给J?哈哈哈哈……”小兔子突然就笑了,大笑,笑得匪夷所思。 “小兔子?”陆天宇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儿恐惧。 “很多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小兔子站了起来,“我可以交给他,不过要顺位继承,等我死了,自然要交给他。” “什么?”陆天宇拽住了小兔子,“你说什么?” “抱抱。”小兔子忽然搂住了陆天宇,“你不明白的,这个世界,你不明白的……” “兔子,你到底碰到什么事情了?你让我觉得害怕了。” “我早就说过,你看到的,你认识的,你熟悉的,并不是完全的我。也许那是我刻意营造的自我,但却是不真实的。” “小兔子……” “别动,让我抱抱你。就一会儿……”小兔子死死的搂着陆天宇,一点儿都不想放开,“我生在林家,就注定要为这个家族尽我的义务。我要维护它,别无他法。他们都走了,再没人能袒护我。” 【“斑比,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你也还要漂漂亮亮的站在舞台上唱歌给我听哦。”】 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天宇忽然想起了小兔子的这句话。 真他妈的不祥! “小兔子,答应我,无论你在什么样的世界,你都要活蹦乱跳的,活得好好的。” “怎么说的象生离死别?”小兔子笑着放开了陆天宇,“走吧,我还要去灵堂,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你真是乌鸦嘴,我好好说话你说我生离死别,我死你死?”陆天宇敲了敲小兔子的头。 “放心,你一定走在我后面。” 小兔子回眸一笑的刹那,陆天宇心慌了。他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种乌云压顶的感觉…… (二十一)葬礼【下】 那天,IAN入土了。 他的生命在那一天算是彻底的告别了这个世界。 他有牵挂吗? 一定有。 而他的牵挂一定是我妈和我。 在他的心里,我们,早已是他的家人。 那天,我在心里叫了他一声,爸爸。 ——J 牧师在做着祷告,白色的花束一束束的被置放在棺木上方。 黑色的人群在J的眼前流过,每个人都做着相同的手势。 都在祭奠亡魂。 葬礼,隆重的葬礼。亦假亦真。 IAN躺在棺木里,他真的走了,离开了这个黑暗的世界。安心了。 而母亲的棺木是空的,里面只有一个假人,可活着的母亲却不安心。 征求了母亲的同意,IAN和她是用夫妻的名义一起安葬的。 J一直站在比较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葬礼。 他很难受,那种难受是窝在心里的。吐不出来,也压不下去。 什么是爱情呢? 母亲和IAN算不算有爱情? 当然不算。 母亲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父亲。 IAN只是默默地给予ANNA自己的爱慕。不长也不短的一生,他都在为她而活。他没有结婚,没有子嗣,没有自己的生活。他只有一场虚幻的梦。 这样的男人,是太傻了,还是太精明了? 至少,ANNA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男人。 就像我在心里承认他是真正的父亲一样。 IAN,是不是这样你就满足了? 虚假的婚姻名义,虚假的合葬,可是,你的情却是真的,无可仿造的。 “少主,要下葬了,您请过去。” “不,我就在这里看着,我能看的很清楚。”J叼着烟,淡然的说。 太阳挂的很高,阳光从密密麻麻的树叶下透过来,J有点儿恍恍忽忽的。 “很多东西不一定要实实在在的得到,远远看着,其实,也是一种美。”这是IAN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很有哲理啊。IAN。 如果我不是执意要得到小兔子,事情也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了。 做不成情人也许只有遗憾,但,做了仇人,就只有无奈了…… “J,你今天脸色还可以。”KK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J的身边。他浅笑着,礼貌又不失优雅,很得体。 他们这几天没有见面,J一直呆在S&W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务。而KK就是在公寓里呆着,他没有回REBEL,也不想回去,他总怕J会半夜过来,而他却不在。他想陪他到他安静下来,至少安静下来。他也有在调查ANNA的死,却毫无头绪,没有什么明显的目的,没有什么人对ANNA和S&W有什么企图。可下手却干净利落,雇佣了不明杀手。会是谁呢?思来想去只有林家。只有林洁。他想要复仇,为他唯一的哥哥复仇。可也不太合理,他干嘛要对ANNA下手?擒贼先擒王?想要彻底打垮S&W?KK也懒得去想了,反正,最终,林洁也一样会下手杀了J。这就够了,他已经为这些圈套想的太多了。顺其自然吧。棋子想要自行运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出圈不出棋盘,也就行了。至于多少人要做陪葬,KK已经明白,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你善良没用,你已经够罪恶了。只要等着下地狱就好了,别去奢望上天堂。你不配。 “REBEL也来参加葬礼?那你该去那边儿。”J吐出一口烟,眼神飘向葬礼的中心。棺木正在下葬,一铲一铲的土落下,就这么埋葬了一条生命。 神父还在念着冗长的悼词,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IAN上不了天堂,他的手上都是鲜红的血迹。 “我不过去了。有展杰代劳。我去,太不合适了。我想ANNA不想见到我。” J轻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我就是过来看看,看看你母亲下葬,看看你好不好。你一直都没过去我那里。” “很忙,我想你应该也经历过这种突然的变故。”J把烟蒂随手丢在了草地上。 “是。”KK点了点头。 “晚上我过去,你在吗?”J伸手摸了摸KK柔软的金发。 “当然。”KK笑了,“那我不久留了,晚上见。” 展杰站在葬礼的现场,眼神自始至终落在KK和J的身上。 他看见他们在彼此的耳边说着什么,他看见他们很亲昵的笑着,他看见J的手抚上了KK头,他看见…… 嫉妒,强烈的嫉妒,或者说是怨恨。 明明,是他对KK付出了那么多的情感,可为什么,却是他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KK,我要你,我一定要得到你。 我不会再让那个男人碰你一下。 J看着KK走远了,越变越小,直到消失在视线的最远点。 他回过头,偶然间,对上了展杰的视线。 J看着他,继续点上烟。 他从那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挑衅。 KK养了一只豹子吗? 一个野心不小的家伙呢。 那种眼神,他很久没见过了。 视线渐渐模糊,J眼前的世界黑白一片,黑色的男女,白色的花束。 J,你的世界没有色彩吗? 这是小兔子曾经问过他的。 兔子,不是的,有过色彩,你给过我色彩…… 可你又亲手将它还原成了黑白色。 就像你给我做的那些黑白色的衣服,你说,这两个颜色属于我。 那是你给我友善的提醒吗? 小子,你比我心狠。 你加注给我的,我会还给你,等着吧。 “很晚了。”KK开了门,径自往里走。 “嗯,琐碎的事情太多。”J带上了门。 “人是需要休息的,太疲倦了,什么都做不好。”KK直接上了二楼,开了卧室的门就趴到了床上。 “休息?也许吧。”J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点儿水。 “林家有什么动作吗?”KK挪了挪身体,够过烟,点上,递给了J。 “暂时没有。” “你估计他接下来会干什么?”KK索性坐了起来。 “你觉得呢?”J把问题丢给了KK。 “会杀你。”KK鬼魅的笑着。 “那是当然,所以你的问题比较傻。我死了,他是S&W的顺位继承人。我是独子这一点真是比较糟糕。” “不不不,独子并不糟糕,你选择跟他结婚才是糟糕。”KK自己也点上了烟。 “操……” “你打算怎么办呢?”KK直视着J。 “自然有办法,林家是个什么角色,他们太高估自己了。”J躺在了KK的腿上,烟雾笼罩在俩人之间。 “我能帮你什么呢?” “把你窃取到的nymph的资料给我。我先来看看林家的上家是个什么东西。” “你要断了他的货物渠道?”KK饶有兴致的听着,nymph,嗯,J你拿去玩儿吧。 “不,渠道怎么可能断呢?林家控制着亚洲的整体渠道。我是要切断他的货源,我看他卖什么。” “我跟你说的是一个意思啊。” “宝贝儿,你中文措辞有问题。”J抬手拍了拍KK的脸颊。 “哼。好吧。我有问题,我去给你COPY资料。”KK说着要起来。 “不用,明天再说,我现在不想看数据也不想看资料,头都他妈的要看傻了。”J不让KK起来。 “知道你辛苦。”KK笑了笑,把烟碾灭在灰缸里,又拿下了J叼着的烟,一并碾灭。而后,低下头,把唇贴了上去。 J勾住KK的脖颈,跟他缠绵的接吻,这姿势很别扭,KK不过一会儿就推开了他。 “腰都要折了……” “这样是不是就好了?”J翻身压住了KK,再次去所取他的吻。 现在,只有他能让他安心了。 J粗鲁的扯开了KK的衣服,那具身体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你让我把灯关了……”KK呢喃着,想要伸手关上灯。 “让我看看你,关灯干嘛?”J压在KK的身上,由上往下俯视着他的身体。 “都是伤你看什么?”KK拗不过J,只能无力的用双臂挡住眼睛。 “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J俯下身去亲吻那具有点儿颤抖的身体,细细的,柔柔的,“如果不是我,你会是个幸福的孩子,你不会去承受那么多的痛苦。是我把你拉进了地狱。” KK碧蓝的眼睛藏在双臂后面,有点儿湿润。 “你如果从来不认识我就好了,也许你能过那种无聊但平淡的生活。要是那样,现在你会在哪儿呢?也许是个很普通的大学,有一些朋友,或许还会有个不错的女朋友。” “……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 “人的劫难是不会改变的,是你的痛苦,总会是你的痛苦,不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既然痛苦逃不掉,那么我情愿我的痛苦是你给的。我从不后悔那年参加那该死的讲座。”KK搂住了J,死死的搂着。“你还记得我那年多大吗?” “十四。” “哈。对,那一年我十四岁,你这个该死的恋童癖。” “我……”J语塞。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那时候只想干我,没别的。”KK笑着,拿过了床头的KY,挤了很多在手上,而后,右手绕到了J的下体,上下的套弄着。 “可我现在不是孩子了,身体在不断地长大,一点儿孩子的气息都没了,你还是愿意跟我上床。为什么呢?” “……” “我差点儿要了你的命,你忘不了吧?” “KK,别说了。” “你结婚了,一开始你们很相爱,是吧?可你还在honeymoon就又跟我滚到了一起。为什么呢?” J感觉到自己的下面在KK的套弄下越来越灼热,他猛的按住了KK,分开他的双腿,用灼热的部分顶住了那干涩的入口。 “你说你爱我吧。”KK在J挤进他的身体的时候,乌里乌涂的说出了这句话。 “嗯……”被勉强撑开的内壁死死的裹着J的下体,那种摩擦的感觉既疼痛又有快感。 “J……你是第一个给我这种疼痛的人,我一辈子也忘不了……”KK的手抓着J的背脊,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和谁做爱都没法忘了你……” “我只想让你占有我……” “……用力,更深的进来……” J听着KK乱七八糟的说着什么,但他听不清楚,听不进去,他在他的身体内肆意的冲撞,肆意的所取。他早已忘了这么疯的跟他做爱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六年前的某天,也许是更早。反正,他们再一次重逢后,他没有这么渴望过他。为什么呢?因为小兔子。那,是不是,这样KK就可以代替小兔子了呢?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他代替不了小兔子,就像小兔子无法代替他一样…… 他们是两个人,两个个体,却都让他着迷。 他这么疯狂的占有他,只是因为他是KK,那个属于J的KK,那个爱他的KK,那个不会伤害他的KK…… 可,小兔子给他的那些,KK给不了…… 一片混乱和喘息中,两人几乎是同时射精的。他们就那么脏兮兮的搂在一起,谁也不想放开谁。 “……J,你刚斯文了几天,又开始粗野了……”KK叼着烟,无力的躺在J的怀里。 “那是因为,我真的想要你。” “你心里的林洁可以被我抹杀么?” “……我只能说,如果六年前,你回来找我,他就不会存在于我的心里。” “你学会拐弯说话了。”KK笑了。 “但同样的,我承认,你一直在我的心里,我无法否认。我忘不了你。” KK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这是他要的吗? 可为什么他得到了,却更加的难过? (二十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KK一直都很不按常理出牌。 你永远都摸不准他下一步的行动。 这孩子,绝对符合四个字:出其不意。 他的聪明才智,日后我一一领教了。 你如果问我,除了他,还有更让人吃惊的家伙吗? 我的回答是,有,那就是小兔子。 ——J 展杰按了门铃,可他想不到来开门的是J。 他也许是刚刚才从床上爬起来,偏长的卷发随意的散着,上身赤裸,裤子的扣子都没有系上。 J看了展杰一眼,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往楼上走。 背上的刺青很醒目。 展杰站在楼下没有跟上去。 他看着J的背影,这是一个瘦高的男人,肌肉很结实,线条很美。 嗯,KK喜欢的男人……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KK从二楼下来,衬衫的扣子只系了几粒,展杰从KK微微敞开的衬衫缝隙,看到了他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不用问,那是J留下的。展杰的脸上流露出了明显的嫌恶。 “REBEL有一些事情,家族有个临时性的会议,大家正在等您。”展杰依旧是那种必恭必敬的态度。 “你去处理不就好了,干嘛非来烦我?”KK进了厨房,倒了一杯冰水给自己。 “几位长老都到了,您不出席……实在是不合适。” “知道了,你在车里等我。”KK把空水杯又重新注满了水,端着水杯上楼了。 “要忙了?”J窝在床上,显然还没睡醒。 “嗯……不知道又是什么烂事。真是麻烦。”KK把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俯身吻了一下J的唇。“渴了记得喝水。” “知道,我还要再睡一会儿……”J翻了个身,背对KK。 “钥匙在门厅的钥匙架上,记得把门给我锁上。” “嗯。”J迷迷糊糊的答着,他并不能预料到,KK的这次离开,会是漫长的…… KK到了REBEL的庭院就觉得不对,院子里并没有往常人齐聚时那种大排的车子。 “他们都是走路来的?”KK有点儿感觉事情蹊跷。 展杰不语,只是继续往前走。 “问你话呢,你哑巴了?”KK注意到了展杰态度的反常。 “到你的房间,我们来谈一谈。”展杰看着KK,笑了。 展杰是很少笑的,KK预感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 但他知道,现在,他逃不了了。 “你想跟我谈什么?”KK在沙发上坐定,点上了烟。 “ANNA死了,你满意吗?”展杰在椅子上坐下,直视着KK。 “是你干的?”KK夹着烟的手指突然僵住了。 “当然,这让你的计划更完美啊。” “展杰,你什么意思?” “林溪也是我故意杀的,你的那些计划太空了。想让他们自相残杀,你的筹码还不够重。”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KK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我只是帮你来完善它。”展杰点上了烟,从迷雾中看着他漂亮的洋娃娃。“这个世界不需要伪善的善意。” “……展杰,这不是你想说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嗯,你果然聪明。”展杰笑了笑,“KK,你无数次的说过,你要布置一个完美的圈套,你要看着J死去。看他死在心爱的人手上,而浑然不知。现在,我把你那不太完美的圈套为你画的更圆了。我帮你完成了你的复仇,他们互相斗起来是马上的事情。而现在,你拿什么来答谢我呢?” “你有什么资格来向我要求谢礼?”KK叼着烟,心里盘算着展杰的意图。 “资格?你觉得呢?你觉得REBEL的背景够不够呢?” KK吐出了一口烟,眼神迷离。“你干什么了?” “你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被架空的吗?”展杰站了起来,走到KK的身边,伸手抚摸着他柔软的金发。“宝贝,你是REBEL的少主,可你没有实权。” “具体给我说说。”KK笑了。 “你的一切计划都很漂亮,可除掉老JOHNSON你觉得是那么容易的吗?那天若不是SEAN约了他去打高尔夫,他很难落单的。” “原来SEAN是倒向你这边的。” “不,明确来说,他是倒向你这边的。只不过后来我们达成了某种交易。亲爱的,你给了我太多的实权。这是你的败笔。” “怪不得我想除掉他的时候,你那么极力的游说我。” “你知道,REBEL的长老是很看不惯你的。我想你不希望墙倒众人推吧?” “那么你呢?你更是一个外人,你凭什么坐到第一把交椅上?靠SEAN没戏的。”KK抬头看着展杰,依然面带微笑。 “那是必然,但,请你想一想,如果我得到另一位老JOHNSON的支持会怎么样?或者说,我和SEAN把他换成傀儡会是什么样子?我们一致认为换个比较傻的傀儡更好。” “老杂种,死了还留个弟弟祸害我。”KK终于笑不出来了。 “目前情形就是这样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KK碾灭了燃烧殆尽的香烟。 “你知道的,亲爱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样的我还能给你什么。”KK现在后悔的要死,他太信任展杰了,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背叛他。他把权利都下放给他,其实,也是为了最后把REBEL送给他,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死了。这个圈套的一开始,KK就没打算活下来。展杰,你怎么这么心急呢? “我要的是你,你该知道。我要你一辈子呆在我的身边。”展杰捏住了KK的下巴,让他直视着他。 “如果我拒绝你会怎么样?”KK瞪着展杰。 “你有两个选择。一,答应我。这是明智的,你的权利还是你的,并且,我会让你得到更多。二,拒绝我,这个就是很不明智了。我现在就会杀了你。你就无缘看到你的圈套了。你是知道我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 “别沉默,这不像你的个性,选一个。” “还能怎么选呢?至少我现在不想死。” “我知道你是个乖娃娃的。”展杰很放肆的笑了。“躺床上吧。” “别这么心急,我觉得我应该洗个澡,你不想在我身上闻到别的男人的味道吧?”KK笑着站了起来。 “KK,你入戏太深了,你被自己都骗了,你不爱J,你恨他。他杀了你父亲。”展杰轻笑着。 KK没理展杰,直接进了浴室。 放水,躺入浴缸里,他不停的思考着。 脱轨了,确实脱轨了,他已经沦为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必须要有对策。 该怎么办呢? 现在,他强大的后盾没了…… 该死。 正午的阳光从窗子里透进来,带来勃勃生机,可KK却是死气沉沉的。 反复思考着,KK笑了。 没有?那就创造一个。 Nymph,展杰,你劝我把nymph留下来,就是一个败笔。 J,也得感谢你说不急。还好我还没把nymph交给你,让你毁掉。 是的,创造一个就好了。 而且,现在有着良好的合作伙伴呢。 林洁,你正为货源发愁呢吧? 哈哈哈…… 想不到,咱们得拴在一起互相帮助了。 你得帮我脱险,你还得当我的棋子,小可爱。 “洗了很久啊。”展杰搂住了KK。 “没觉得。”KK推开了展杰,把浴衣褪了下来,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 在展杰面前,他从不避讳他的伤痕。 “不帮我把衣服脱了?”展杰抚上了KK的脸颊。 KK从床上起来,搂住了展杰,吻上他,用舌头侵蚀着他的口腔,手麻利的解开了他的衬衣,而后,是裤子。 “亲爱的,你总是这么迷人。”展杰的手攀上了KK的身体,顺着背脊上下抚摸着。 “如果我现在给你一枪,你还会这么认为吗?” “你没那么笨,你以为自己还是十六岁?你以为你杀了我能活着走出去?”展杰用力的拽住了KK的头发,“你的嘴有空说这个,不如干点儿能取悦我的。” KK的身体被展杰压了下去,他不得不跪下来给他口交。 按说,他们的身体是彼此熟悉的,可,此刻,KK觉得很恶心。那种感觉就像他被迫服侍那个死老头一样…… 后面的事情就像以往那样,他进入他,干他。 可KK一点儿兴奋的感觉都没有,他依旧是不勃起,这回,他不知道该为自己找个什么借口。 而且,展杰弄疼了他,也许出血了。活塞运动中,KK这样想着。昨天J就已经很粗鲁了,今天再让他来承受性事本来就很勉强。 “他昨天是怎么干你的?”展杰忽然停下了动作,他凝视着额头上挂着虚汗的KK。 “你自虐吗?”KK的身体很难受,可他还是笑着。 “趴下,让我好好疼疼你,看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展杰猛的抽出了粗大的性器,翻转过了KK的身体。 “那就来吧。弄疼了我你不难受你就来吧。” 展杰被KK气得不善,之后的动作越发的粗鲁,他一下比一下更深入KK的身体,直到听到KK紊乱的呼吸,甚至夹杂着低声的谩骂。他不叫,就是不叫床。 KK最后是昏过去了,这也是一种逃避。 你有本事就奸尸吧…… KK醒过来的时候,四肢无力,头疼的厉害。 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裹在丝绸的睡衣里。 屋子里很暗,应该是夜里了,没有声音,展杰不在。 KK适应了一下黑暗,而后,开始活动身体。 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从衣柜里翻出衣服,套上,打开了本子,切断了这边和nymph的一切联络,并且放入了病毒代码,展杰,你只要试图访问nymph,你这边就等着瘫痪吧。 KK处理完所有的网络链接,切断电源,拿上本子,翻出了护照什么的必需品,打开了露台的门。 二楼,不高,脱身是没问题的。 展杰是这个时候进来的,灯亮起的时候,两人都吃惊了一下。 “KK?” 在展杰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KK从露台一跃而下。 “SHIT!”展杰马上转身退回了走廊,他得追上他。 KK直接去了车库,他砸了车玻璃,迅速的上了车。拆开电路线,打着火儿。 拼了,展杰,你有本事你就开枪! 展杰看到一辆车子横冲直撞的开了出来,来不及了,那车直接撞开了铁门,向大路上并去。 他端着枪的手却始终没有动作。 KK,你行,你居然吃准了我不敢开枪。 想逃?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二十三)First Time I Met You 我第一次见到KK是在J的笔记本电脑里。 他开心的笑着,在J的怀里。 第二次见他,是在我的婚礼上。 他以一种醒目的姿态出现,我很难去忽略他。 他扛着的花束那么美艳,却没有他本身美艳。 第三次见他,就是我和他的开始了。 那是注定的,我后来才肯承认。 ——小兔子 小兔子坐在西院的院落里,正午过后,有点儿热。 早秋,只有清晨和深夜有一丝寒意。 水果茶弥散着香气,本子躺在白色的桌上,这是悠闲的一天。 他在等人,一个不可思议的来访者。 这是林溪葬礼过后,发生的最离奇的一件事情。 林家目前的状况相当不好。 小兔子为此苦恼了很长时间了。 他们有着大把的渠道,却没有货源。 是的,货源都在J的手里,无论是S&W的,还是北欧nymph的,他们都是J的,已经不可能再合作。 林溪临死之前,曾经去过新加坡,其实他就是在联系新的货源,可是,小兔子跟他们碰过头以后,发现那并不是很值得考虑的对象,对方的货源有限,而且品种异常稀少…… 正在迷离之际,小兔子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打电话过来的是KK。他说他想见他一面,有些事情想要详谈。 小兔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基本上是句句提防,有意推脱,但KK也很圆滑的绕过,并把话题转回来。他说他会亲自拜访林家。这让小兔子觉得有点儿不对,他敢上门不怕我杀他?有意思。 遂,小兔子决定静观其变,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到要看看KK想干什么。 看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和KK约定好的,小兔子喝了一口茶,笑了。 他有一种良好的预感,毫无缘由。 KK从REBEL逃出来以后,发现事情比较糟糕。他本想去芬兰,亲自处理nymph的一些事情,可是,他走不了。 中途,幸亏他换了车子,当他到达机场的时候,他发现,展杰的手下正等在那里。 看来,他封锁了自己可能出逃的一切渠道。 想要狩猎我? 展杰,那你好好白搭功夫吧。 KK没离开纽约,这时候强行突破是不明智的。他转而回了家。 是的,他真正的家。那个他和父母一起生活了不少年的家。 家里,落尘无数,空气中有一丝潮湿的味道。 谁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家,谁也想不到他会回这里。 本来,KK只打算在这里稍微落一下脚就离开,但是,进了家门的那一霎那,他想留下来。 这里,有着那么多他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他想念它们了…… KK一本本的看着旧影集,看着他的过去,他的童年,他曾经幸福的家庭。 一切恍若隔世…… 美丽温柔的母亲,强壮温和的父亲,他们都在泛黄的老相片里笑着,而自己,年幼的自己也笑得那么开心。 是什么时候开始呢?一切都变了…… 妈、爸,我已走的太偏了。你们一辈子活得堂堂正正,而你们的儿子,你们的独子,却在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我想,即便我死了,我也不会见到你们。 天堂和地狱是有距离的,对吧? KK本来考虑先去J那里,可是,他转念一想,不可行。他不知道展杰下一步会如何行动,他不应该长久的呆在纽约,这是作茧自缚。思来想去,他决定直接去拜访林洁,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打定主意之后,KK搭建了一个简单的网络,先把nymph控制住。 他有点儿感谢自己,对于nymph他并没有让展杰参与过多,展杰始终是外围。也许,那时候,KK潜意识里并不信任展杰,反正,货源他扣的死死的,一点儿没有透露给展杰。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KK用了三天的时间,迅速联系上了nymph,他在这边操盘,指挥那边的运作,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转移nymph。 实际上,展杰不知道,谁都不知道,nymph并没有实体,一切都是假象,真正的nymph只有六个人。除了KK是五个同样从事黑客的朋友,他们搭建nymph是为了共同的利益,以KK为首,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大的利润是他们喜欢的。军火的走私是一条线,违禁药品是另一条线。 在KK同他们联系上之后,他们有过一次短暂的电话会议,商讨之后,决定放弃B&B,放弃芬兰的基地,转移到人多眼杂的欧洲中部国家瑞士。 洗钱的公司他们负责重建,KK负责调动货源,寻找恰当的渠道。 Nymph的新名字变成了Mus。 一切进行的都相当顺利,毕竟,老拍档,好办事。 万事妥当之后,KK已经在纽约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匿了将近两个星期,这时,KK再次到达机场的时候,展杰的布控早已消失。 哼哼,展杰,你去哪儿找我了呢? 你去哪儿都没用,nymph没了,而我还在纽约,并且,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去林家。 飞机落地的刹那,KK有一点儿晕眩。也许是因为多日来的疲惫,也许是因为对不可知命运的担忧。 KK知道,林洁是个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对手,怎么控制他呢? 这只阴险的兔子并不比那个暴怒的狮子容易对付。 但,这是背水一战,是场赌局。 KK第一次真实的踏进林家的时候,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传统的中国式院落,华美而优雅,这些他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以前只是看到照片,结构图…… 庭院里,有着自然的味道。 在迂回曲折的庭院里走着,KK觉得若是他一人势必要迷路,太大了,而且,每一处院落都很相似,水塘,小桥,苍天古树…… “您请这边。”李天在西院的门口停住了脚步,小兔子不允许他随便进西院。“当家人在里面,您直走就可以了。” KK试探着向前走,转过一个弯儿以后,他看见了小兔子。 小兔子坐在一棵蜿蜒的树下,白色的藤制桌椅,美丽的少年,就像一副有着鲜艳色彩的图画。 越走越近,KK看清了小兔子的样子。 他穿着一件绸缎的刺绣上衣,大红的鲜艳色彩,龙的图腾绣的很精美,白色的裤子很合身。样貌依旧那么可爱,就像一个手工精致的瓷娃娃。怪不得J会那么喜欢他。 在KK打量小兔子的同时,小兔子也在思踱着KK,他的双手架在桌上,下巴搭在上面,眼神向KK聚焦。 黑色的薄棉衬衫,包裹着的身体若隐若现,泛着白蓝色的牛仔裤很随意却很衬托他的气质。淡漠的气质,金发碧眼的娃娃其实也很适合朴素的装扮。 “幸会。”小兔子站了起来,甜甜的笑着。“请坐。” “客气了。”KK在小兔子的对面坐下,看他灵巧的倒茶。 “水果茶你喜欢吗?” “很不错,就是希望你没有加太多的糖。” “你尝尝,绝对没有,我只加了一点点蜂蜜。”小兔子把茶杯推到了KK的面前。 KK礼貌的端起茶杯,小口的品了一下,“very nice。” “REBEL的少主大人,您亲自登门我自然不能失礼。”小兔子笑了。 “不,那不再是我的身份。”KK放下茶杯,也笑了。 “哦?”小兔子挑高了眉毛。 “有没有兴趣和Mus合作呢?”KK打开了带来的本子,推到小兔子面前,“我想你现在正为货源发愁吧。” 小兔子抬眼看了一下KK,而后,目光就落在了本子上,他翻看着,看得很仔细。 “很不错的货源,但是,Mus到底是什么背景呢?” “我的一个虚拟组织。介意我抽烟吗?” “当然不,请自便。” “谢谢。Prtty boy。” “这称呼似乎更适合你。” “哈哈哈……” “你的货源是从REBEL那里拿到的?”小兔子开始慢慢的琢磨了。这是一件雪中送炭的好事,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一部分是,一部分是本来就属于Mus的。” “可以问问你和REBEL产生了什么分歧吗?” “单刀直入啊。” “绕弯子没意思,你很聪明,我们没必要掖遮藏着,不是吗?”小兔子看着KK湛蓝的眸子,真美。 “爽快,开诚布公我也喜欢。”KK吐出了一口烟,“J一定跟你说过我的事情吧。” “说过一些。” “那么,换个位置来思考,林家会承认一个外人,一个娈童作为他们的统领吗?” “所以你一开始就策划了Mus?” “人总要有个自己的栖息地。” “什么是你的导火索呢?”小兔子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的盯着KK。 “争权夺位。婚礼上,你见过我带去的东洋人吧?” “嗯。” “他和一些长辈搅在一起,已经有动作了。” “是这样……”小兔子点了点头,“所以你会想避开烦杂的欧洲,先从亚洲下手。安全又实用。” “跟你沟通真轻松。” “看重了林家的渠道?” “不,我看中的是你。”KK暧昧的笑着。 “我?” “我欣赏有才智的人。”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同意跟你合作呢?” “首先,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你要毁的人和我要杀的人,是同一个。” “嗯,其次呢?” “我说了,你正在寻找货源。而我在寻找渠道。这是互利的。” “你知道的事情很清楚么,调查很仔细。” “彼此彼此,我相信我的底细你查到的也不少。” 小兔子轻笑了一声,“你的赌注押对了。” “合作愉快。”KK伸出了手,当他的手和小兔子的手握到一起的瞬间,他发现,这个男孩的手很软,皮肤细腻的像丝绸一样。 小兔子握着KK的手,那双手很大,很暖。某个瞬间,他有点儿恍惚,他让他想起了J,同样的西方人的轮廓,同样的清秀,只是,香水的味道不同。那是一种暧昧的味道,就像这个男孩本身散发出的魅惑。 “那么不便再多打扰。”KK站了起来。 “你这一段会呆在这里?”小兔子也站了起来。 “是。” “住在哪里呢?” “当然是酒店。” “……不嫌弃的话,林家你可以落脚,这里比酒店要安全,没人会找到你。”小兔子抬眼看着KK。 “不怕我会触及到你很核心的东西么?” “监视是共存的。” “你真的很有意思。” “彼此彼此。”小兔子笑了,这时,一阵风沙扬起,沙砾进了小兔子的眼睛。 小兔子刚要用手去揉眼睛,KK就拉住了他的手。“不干净,这不是好习惯。”KK说着,挑开了小兔子的眼睑,轻轻吹着。 他们离得那么近,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小兔子的脸颊泛起了一丝潮红…… (二十四)茫然 后来我再去回忆那段时光, 其实,是一种后怕的感觉。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做出的选择。 真的,如果走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但,我也感谢那段时光。 如果没有那些失去的,就不会有后面那些获得的。 可,那段经历是心有余悸的。 ——J J目前有两个想不通的问题。 一,林溪死了。 这是J万万没有料到的,而且,根据获得的消息。林溪的死发生在IAN和母亲之前。 谁干的? 为什么要下手? 疑点重重。 J收集了一些资料,却都没有什么现实意义。只能自己思考。 有两个可能: 其一,小兔子把林溪杀了,争权夺位。 但J觉得这个想法并不能成立,不是理智上的不能成立,而是情感上的不能成立。 小兔子可以设下重重圈套,可以把他和林溪都设计进去,并且一一下手除掉。 但,J不愿或者说不想让这个想法成立。 他无法把那个可爱的男孩子跟一个阴险狡诈的阴谋家联系起来。 如此心狠,机关算尽…… 并且,他是真的知道小兔子是如何的排斥这个黑暗的世界,那应该不是装得。 其二,有人用林溪的死,离间他和小兔子。 也许林家抢了越南的那批货,也许没抢,这种事情是没有水落石出的结果的。 而这个时候,林溪死了,再然后IAN和母亲也出了事儿,这些事情一股脑的爆发,如果只用巧合来解释,太牵强了。 J觉得,很有可能他和小兔子落进了什么圈套,被人设计了。 这是他愿意承认的一个想法,可他不敢承认,无论怎样,他现在确实并不能像以前那样信任小兔子了。 而第二个想不通的问题是,KK失踪了。 是的,失踪,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没有再回那个公寓,手机号码停机。 突然的,凭空消失了…… 【“J,我的号码永远都不会变。”】 这是KK说过的,那么,为什么联系不上了? 那天他走的时候急急忙忙,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不是出事儿了? J很着急,真的,非常的着急。 REBEL本来就不稳定,也许他遇到了危险,或者…… J不敢去想,KK可能遇到不测了。 “小兔子阴晴不定,KK不知所踪。”J陷在宽大的皮椅里考虑着,“小兔子和KK……”点上烟的间隙,J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KK,他把KK想简单了。 那男孩一直都恨他,他父亲的死是两个人之间无法磨灭的印记。即便…… 他为什么会突然接近他?在六年以后,他为了什么?爱么?不能置信。 自己和小兔子反目成仇,受益者是谁? 那答案J不敢去想。 是的,所以,你不见了…… 林溪的死我是迟早要知道的,纸里包不住火。 J猛的站了起来,就在这时,手下敲门了。 “少主,REBEL有人来访。” 展杰坐在S&W的大堂里,态度淡定。夹在手指间的香烟散发着熟悉的味道,是KK喜欢的牌子。 “是你?”J看到展杰稍稍吃了一惊,KK的心腹来此,有何目的? “第一次正式打招呼。”展杰站起来,伸出了手。 “是。”J笑了一下,握住了伸过来的手,即便他不愿意,也要有相对的礼貌。“请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或者,REBEL有什么想要跟S&W详谈的?” “可以借一步说话么?”展杰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 “有什么是不能明面上说的?”J点上了烟。 “算是私事。” “好吧。”J站了起来,“既然是私事,我们庭院里坐坐。” 路过那片玫瑰园的时候,J多看了两眼,玫瑰的衰败就像他目前的处境,物是人非。母亲不在身边,情人……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在庭院落座后,J不可思议的看着展杰。“你问我KK在哪里?” “是的,我想你应该知道。”展杰看着精心修整过的庭院而不去看J。 “我为什么要知道呢?”J轻笑着。 “我不想跟你绕圈子,只想跟你谈笔交易。” “哦?要跟我做什么买卖呢?”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窝藏他没有任何好处。”展杰收回目光,看着J。 “你这是对你的当家人的口气么?太以下犯上了吧?”J直视着展杰,他已听出他话里的不协调。 “他不再是REBEL的当家人。” “什么?”J玩弄着打火机的手停了下来。 “我跟你做的买卖很简单,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交出KK。”展杰自顾自的点上了烟,乌黑的眸子矫捷的转动着。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这个秘密值不值得了。”J没有说KK在他这里,也没有说他不在这里,当下,他就是想套套展杰所谓的秘密。你展杰认定KK在我这儿,我不愁你不说。 “知道nymph的事情吧。”展杰忽然笑了。 J看着展杰,忽然明白了什么。 “nymph是KK的,还用我再多说吗?” “说下去。” “你们在越南损失的那批货就是nymph下的手。”展杰吐出一口烟,弹了弹烟灰。“KK恨你,他想你最亲的人一个个的死去,而你最终要死在自己的情人手上。” J听着展杰和盘托出KK的圈套,和他料想到的,没有一点儿出入。 这就是现实…… “林溪、你母亲,都是KK一手策划了他们的死亡。按说,这本是他的私事,但是,他的做法,他的行动,对REBEL是很大的威胁,老实说了吧,他设计你跟林洁,就是为了最终吞并林家和S&W,一旦他的nymph具备了足够的实力,REBEL也终究要沦陷。所以,你该明白,我们是一个战壕的人。而你的床伴,哼哼……” J一直听着,爱奇才开了口。 “KK有你这样的心腹,也是一大败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算计了半天,却没有算计到你比他更有野心。” 展杰看着J,他可真是个聪明的男人,三言两语,便能探进你的心里。 “怎么,紧张了?别,你要干什么跟我无关,而且,REBEL落到你的手里,我们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呢。你们家的那些老古董早该下去了。” “人交给我吧,REBEL会处理。”展杰把话题饶了回来。 “暂时不行。”J笑了笑。“他惹得烂摊子,他得给我收拾了,我妻子还得听一个说法呢。” “你……” “放心,我只是让他做他该做的,等我的事情解决,人我自然交给你。” 展杰思踱了一下,最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行吧,你尽快,REBEL也需要自己的说法。我先告辞了。” 展杰离开S&W以后,漫无目的地把车行驶到大道上。 KK,是你把我逼到这一步的。 真的,情感和权利,这是我想要的两样东西。 既然,情感被你彻底否认,那么,权利我势必要握在手中。 你想看到小兔子杀了J,这是你的愿望。那我就要打破它。 我和你想看的戏剧不是一出。 KK,别怪我心狠。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我一贯喜欢毁掉。 展杰点上了烟,思绪有点儿飘,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某个场景。 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KK撑着一把伞,而自己就是那么奄奄一息的躺在那条肮脏的街道上…… 那一刻,展杰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 现在,他要亲手把天使的翅膀折断了…… 展杰离开以后,J依旧坐在院子里。他要的真相来了,小兔子被择出去了。可是,他怎么一点儿都不高兴? 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绞住一样。 【“J,说你爱我吧。”】 KK,你还要玩儿弄我多少次? 也许在你那里,情感可以是假的,可我对你,自始至终都是真的。 我想不到你这么心狠,你怨恨我杀了你父亲,那么你就要取我母亲的性命?取林溪的性命?你为了一个杀我的圈套,算计了这么多人,你想让我死在小兔子的手上? KK,你变得太多了。 你要的只是复仇吗?不是,你还要权利,你还要金钱。你被这个黑暗的世界彻底吞没了。 我真庆幸,那天,我没有把那件不该告诉你的事情告诉你。 现在的你,什么都干的出来。 J的心底被什么东西压住了,那是一种恨,深深的恨意。 展杰,骗你是必须的,KK的命轮不到你来拿。并且,你总会有些别的用处。 不过,KK,你躲到哪里去了?你还真是高深莫测啊。 你现在很不幸的抽中了那张黑桃A,你知道游戏的规则。 那么,玩儿吧。 我一定要找到你。 J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该跟那个笨兔子联系一下了,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结果…… 手机停机,林家的号码也变了。 行啊,小兔崽子,你还真是绝…… 小傻冒,你拿什么跟我斗啊,你林家都快垮台了吧? J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去见他,想了想绝对不妥。以小兔子那火爆的性子,见了面,话还没说子弹就先出来了。 这不利于安定团结。 行吧,谅你也没什么大作为,你折腾着,我先把KK找出来,了结了这事儿,我也才能面对你。 不管怎么说,是我间接害了你大哥,害你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还要被迫卷入这个世界。 如果我们没有相爱,你和林家也不会陷入KK的圈套。 兔子,希望到时候,当一切都理清了的时候,我们还能回的去。 J很聪明,确实聪明。 但,人不是神,你认为事情可以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可是,你必然有料想不到的东西。 (二十五)TOUCH 我必须得承认,我这人有时候总干一些没谱儿的事儿。 真的,事情的发生不受我控制,可,让他们更为失控的是我。 后来,他们对我的评价,其实我不想承认。 神经搭错线的兔子…… 这明显是讽刺。 我更喜欢斑比的说法,他说: “老天总是公平的,某种东西当你缺失的离谱的时候,补偿你的也离谱。” ——小兔子 “嗯,好的,那么合作愉快。”小兔子收了线,整个人缩在红色的单人沙发里,长出了一口气。 KK看着他,笑了笑。 “你嗖主意挺多的……”小兔子拧开橙汁的盖子,不太文雅的猛灌水,渴了…… “嗖主意是什么意思?”KK确实不明白,小兔子说的话他总不明白。是自己中文太差呢?还是他中文改造能力太强? “嗯……就是鬼点子、歪脑筋、出乎意料的做法。” “不,不是我,我只是给你建议,真正实施的是你自己。”KK点烟,意味深长的看着瓷娃娃。林洁很有意思,他说话总是说一半儿,他需要什么只是给你一个暗示,从来不明说。 “我可没求你。”小兔子放下瓶子,注视着橙色的液体。 “当然,我也没帮你。”KK吐出了一口烟。 这俩人的关系维持着一种奇妙的平衡。互助互利,也互不相欠。 KK需要聚拢资金,小兔子需要聚拢权利,他们的利益是共同的,他们的愿望也是共同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亚洲的市场命脉,林家基本上占了五分之四的份额。老的渠道顺畅,新的渠道开辟在KK的提示下,也是一帆风顺。这是两人都乐见的。 “能告诉我这个院落如何出去吗?”KK认真的看着小兔子,确实,他自己绕不出去。林家就像个迷宫。 “你要去哪儿?”小兔子眨着眼睛看着KK。 “Shoppingmall。”KK说着,看了一眼手表,“你们这里Shoppingmall几点关门?” “你要买什么?” “衣服。” 小兔子看看窗外,树叶有的已经开始渐渐泛黄了,早秋已过,进入了深秋。时间过的真快啊,明天就是林溪的七七了。怎么依旧觉得这段日子是不真实的?是的,你的生活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不承认是不行的。再扭过头看看KK,依旧是轻薄的衣衫。 “别麻烦了,我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衣服。”小兔子惨淡的笑了笑,跳下了沙发,“我帮你找找就是了。” KK是第一次进小兔子的房间。很大,色彩明艳,错落有致。除了必要的家具摆设,他的房间里还有缝纫机、针线盒、乱七八糟的布料,半成品的衣服。唱机,大量的唱片。比较夸张的是,墙上悬挂的大幅的BLOODY ROSE的宣传海报……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包裹着前卫衣服的陆天宇,KK脑子里浮现的却依旧是他不穿衣服,被另一个男人肆意凌辱的样子…… 陆天宇于他,就是一个契机。那个时候,如果乔健没有找到他,那么,生活是不是就可以平静了?当然不会,该来的总要来,你别无选择。从那天接到父亲的死讯开始,他的生活就已脱轨…… 这些东西就这么随意的摆在KK的面前。丝毫没有任何企图,可KK在潜意识里发觉,它们在警告自己,是你让另一个人的生活走偏了,那男孩背负着沉重的过去,当他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黑暗的世界,你却用一只隐形的手,把他推了回来。你织了一张网,网住了太多无辜的人陪你下地狱。你把网收紧,却发现自己也身陷其中。这是生活的一场玩笑吗?可我笑不出来。 “你喜欢pink floyd?”KK随手拿起了一张打开的唱片。说点儿什么都行,他不要再去思考了。 “……喜欢。”小兔子在衣柜里翻找的手木然的停了下来。 “《wish you were here》?”KK笑了,“这是他们一张被埋没的专辑。我更喜欢《the wall》。” “估计你喜欢其中的那首《another brick on the wall》。”小兔子拿着衣服走了过来。 “嗯,没错。你浪漫,我现实。” “浪漫能值几个钱呢?”小兔子把衣服扔给了KK,拿过他手中的唱片,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你试一下,换好叫我。”说着,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KK看着手里的衣服,色彩还真是鲜艳。 目光落到垃圾桶里的唱片上,wish you were here。你还真是喜欢他。 我打破了一段情感,是的,很过分。可,我的情感呢?不是一样被打破了?你这算人为,我呢?天灾人祸? “好了。”KK看着SIZE有点儿大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开了口。 “哦。”小兔子推门进来,看了看。“稍等。” 从堆放着杂乱衣服的缝纫机上找出软尺,小兔子向KK走了过去。 他还在给陆天宇做衣服,没办法。 他在斑比面前要表现的跟以往一样,他不能他让知道他已陷入万劫而不复…… 并且,这也是一种乐趣,对于一个整夜整夜的失眠的人,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是愉快的。也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 这些日子,他几乎整夜都没法合眼,每天睡着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并且,有一点儿声音他都会惊醒。恶梦也是一个原因。总之,每天那幅大大的黑眼圈都跟着自己,无法摆脱。 他睡不着,一旦躺下来,二哥也好,J也好,总是给他比梦魇更可怕的感觉。 “嗯……别动。”小兔子量着尺寸,把软尺挂到了KK的肩膀上,“我做个标记。”说着,拿起了粉笔,在衣服上涂抹着。“好,现在站直了。”小兔子蹲了下来,“裤子也不合适……”继续涂涂画画。 “你很喜欢做衣服?” “喜欢,超级喜欢。” “现在还在做?” “是啊,我要做好多好多的衣服给斑比,越多越好。” “干嘛这么着急?” “……我怕也许有一天,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是啊,谁能保证自己在这条路上能走多久? “这衣服颜色太……”KK转移了话题,他现在非常讨厌伤感之类的东西。 “怕什么,你又不是色盲。很好搭配的。”说完小兔子就后悔了。色盲,这个名称已然成为了一种标记。色盲,哼,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标致?他的专署代名词? “色盲是什么?” “……分不清颜色的人。” 得,又压抑了,俩人同时压抑了…… “你多高?”小兔子站了起来,伸手笔划着,他也在排斥压抑的氛围。 “177。” “哦。知道了,尺寸我记住了,夜里我会改衣服,有很多这个SIZE的样衣,修改一下你都能穿。” “夜里?你不睡觉啊?” “睡觉?那是什么?我怎么都不知道了?”小兔子自嘲的笑了。 又是一夜无眠,小兔子觉得自己乏到极点了,浑身都是酸疼的,不行,今天无论如何要想个办法睡着。 昏昏沉沉的从床上爬起来,头痛欲裂…… 强打着精神把自己收拾整理好,小兔子看了看表,八点刚过。 踱步到KK的门口,他犹豫了一下是否要敲门。按照惯例,这个夜猫子一定在睡觉。吵人是不好的,可,他今天必须得把他叫起来,有些事情是不能出纰漏的。 无奈的敲着门,却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回应。睡死了? 耽搁了一会儿,小兔子没了耐心。 行吧,行吧,了不起我今天就把你锁在西院里。 今天是林溪的七七,过了今天,整个葬礼就算终了了。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一个人就彻底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声匿迹了? 原来,出生和死亡都是这么的容易,只需一瞬,一切已成定局。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小兔子看到KK坐在院子里,吃了一惊。 “就没睡。”KK叼着烟,精神看上去不太好。 “啊?” “你那是什么脑子。”KK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兔子,“MUS正在给您调货,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处理这个事情,如果没意外,后天晚上你就可以发货了。” “啊。哦。对。”小兔子点了点头。“后面的事情基本上是李天在负责,我一般不过问。”小兔子在KK的对面坐了下来。 “最好不要过于信赖什么人。”KK冷漠的说。 “怎么?咒我跟你一样重蹈覆辙?”小兔子挑高了眉毛。 “不敢。事情如果都是一样的发展,那也太没有创意了。” “话说一半儿是特有意思吗?” “彼此彼此。” “行了,我现在头疼的厉害。”小兔子站了起来,“你去休息吧,还有,今天不要出西院。” “我哪天出去过?”KK将烟蒂随意的扔到了脚边,碾灭。 “你出没出去,能不能出去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反正今天不要出去就对了。” KK注意到了小兔子今天的打扮,一身正统的黑色西装。 他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你那颗脑袋又在想什么?我没什么见不得你的交易,今天是我大哥的七七忌日。”小兔子看出了KK的疑虑。“让你别出去是人多眼杂,见不得光的东西还是藏匿起来的好。” KK看着小兔子,没说话,这男孩有时候让人产生恐惧的感觉。你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说出来的话也经常是一语双关,似是而非。你摸不透他,就像你摸一条青竹蛇,你以为你摸到的是尾巴,只有当你被咬了以后,才发现,你摸到的是头,有着獠牙的头。 看着小兔子的身影远去,消失在树影的斑驳之中,KK忽然有点儿内疚的感觉。 七七忌日。 他脱不了干系。无论是不是他的本意,林溪的死也是他间接导致的。 KK没有兄弟,他不知道兄弟间存在着什么样的感情,而当这种情感被切断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痛呢?小兔子有两个哥哥,但他们都消失了,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要怎样来承受这一切? 小兔子一直站在灵堂里,看各色人等前来拜祭。他们拜祭过后,礼貌性的会来跟他打招呼。对于严重睡眠不足的小兔子来说,仅仅是说说话也没什么力气。 总体来说,这七七忌日是消沉的,毫无声息的,甚至没有人哭泣。 想想,大哥居然没有成家,也没有子嗣呢。他好像从来都不了解他的大哥,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从来没有标志性的识别符号。他好像就是那么活着,承载着父亲的期望活着,为林家活着,为这个黑暗的世界活着。活着,只是活着,没有自我。 “三少爷,您的精神越来越差了。”李天俯身在小兔子耳边轻声的说。 “有么?” “还在失眠?” “我不喜欢你过多的询问我的私生活。”小兔子留下这句,往灵堂的另一边走去。 这低迷的气氛一直包围着小兔子,直到仪式散去。人群散去。 他看着他们把黑色的幕帐放下来,看他们收走成堆的白色鲜花,看他们拆下灵堂的装饰…… 最后,只剩下一个牌位,那牌位被陈列在父亲、母亲、二哥中间。 是的,又多了一个,而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身边,再没有一个活着的亲人了。 “三少爷……”李天递过了手帕。 “拿走,我不需要。”小兔子咬着嘴唇,淡淡的说。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和林溪从小玩儿到大,看着林淼和你出生。看着林家一天一天的变化。我知道你有多难受,一直都知道。” “你别招我哭。”小兔子捂上了嘴。 “还是别忍着的好。该哭就哭吧,没什么丢人的。” “走,你走开。你让我安静一下。”小兔子背过了身,努力的调整着呼吸。 “这是一种香熏,你如果总是失眠,可以点它。”李天把一个纸袋放到了小兔子的口袋里,“但尽量别用,这是麻药的一种。” 小兔子点了点头,听着李天的脚步声消失在灵堂里。 安静了,全都安静了,除了鸟儿在夕阳里萧条的叫声,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小兔子觉得屋顶越来越低,仿佛要压死他,仿佛要把他吸入某个黑洞之中。侵蚀、吞噬。 J,你个王八蛋。你割伤我的所有伤痕,我都会一刀一刀的还给你。 我听说你母亲死了,被暗杀的…… 是谁下的手呢?是你吧? 【“你知道RED JACK是什么人么?”】 大哥,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怎么当初我就那么较劲,非要跟你对着干呢? 是我拿了邪恶的火种,一把火把林家给烧了…… KK是日暮十分醒的,不是自然醒,而是一声沉闷的枪响惊动了他。那是一种被消音器压到最低的声音,接近无声,但逃不过KK的耳朵。 他警戒的坐起来,拿上枪,蹑手蹑脚的开了门。 发生什么了? 整个西院很安静,KK贴着墙壁走着,他得找到声音的来源。 当啷,金属落地的声音,是那间屋子里传来的。拐角处的,那间一直挂着大锁的房间。 KK透过发乌的玻璃,向里望进去。 地上扔着一把枪,小兔子浑浑噩噩的站在屋子中央,声音从敞开的大门里传来。 “二哥,抱歉,我怎么都找不到钥匙了,好像我最近记忆越来越差……我就想到你房间来坐一会儿,我想你了。” 小兔子逃无可逃的时候,他选择了逃到一个死人这里。他想找人说说话,可他发现他居然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二哥,我有好多话要说,可我不知道跟谁说,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跟你说吧。” KK背过了身,他不忍看到这样的场面,他也曾经这样自己对着父亲的照片说着什么。 “二哥……你说的所谓的爱,我现在明白了……可我不要它,那是一把双刃剑,甜的都是假的,苦的却是真的。”小兔子恍恍忽忽的说着,目光落在了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他笑了笑,平静的把戒指摘了下来。而后,KK看到什么东西从敞开的门里飞了出来。落在自己的脚边。 是一枚戒指,小兔子一直戴着的,他的结婚戒指。 KK拿了起来,在绯红色的夕阳里看着。 J Loves L KK从戒指上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破裂的样子。那是一种毫无形态的东西。 他把戒指握在手心里,离开了。 他不想再去听到小兔子的呓语,不想再听到那个男孩的内心。 这些都像尖刀,剜着他的心。 我的复仇,是不是错了? 很深的夜色里,KK失眠了。 是白天睡得太多了么?不是。 是心里的事情翻腾的他难受。 他起身下了床,穿上衣服,打算到院子里冷静一下。 这个时候,他不能动摇。 可怜的人多了,谁来可怜自己呢? 这是命,你林洁是注定要被卷入其中的。 路过小兔子房门口的时候,KK发现他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桔色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泄漏出来,打在门口的台阶上。伴随着的,还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KK停下了脚步,那种味道他熟悉,是一种用违禁药品做成的香熏。用来麻痹神经的。 “林洁?”KK轻声敲了一下门,没人回应。 他想了一下,推了推门,门没锁。 扑鼻的甜香味儿袭来,KK马上捂住了口鼻。 水爱奇的香熏炉泛着妖异的色彩。升腾出淡淡的迷雾。 KK走过去,吹灭了下面圆形的蜡烛。褐色的像方糖一样的固体已经融化了一些。 “嗯……谁?”小兔子睁开了眼睛,眼神很散。 “你有用麻药的习惯?”KK走到了小兔子的床边,从上往下看着他。 灯光的色泽柔和的折射在小兔子的脸上,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迷离的眼神透着一丝暧昧的味道。不可否认,林洁是个很勾人的男人。 “没有……可我睡不着……而且头疼的厉害。”小兔子想撑起身体,浑身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睡不着用这个也是自欺欺人。它只能麻痹你的神经,脑子可以一片空白,但你根本不会睡着。”KK推开了窗子,让午夜清冷的风灌进来,这样小兔子能比较快的清醒过来。 “一片空白就够了,我就是想什么都不想。”风吹到脸上,小兔子伸手揉了揉眼睛,“真该死,我又清醒了!” “清醒就对了,长期用这个东西你的神经会失控。”KK倚在窗边,点上了烟。 “我的神经跟你有什么关系?”小兔子因为被惊扰了片刻的安宁,语气很恶劣,他撑起身体,愤怒的看着KK。 “你的死活当然跟我没关系,但是谢谢你,现在别死也别神经失常,你和我的交易还没完成呢。”KK冷冷的说着。 “……你简直……就是个冷血动物!”小兔子咬牙切齿。 “行了,我没义务看你歇斯底里。你愿意神经崩溃你就继续点你的香。”KK转身要走。 “我乐意,我就是乐意!”小兔子跳下了床,身体被气得微微颤抖。 “好,你乐意你就点,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我说过了,你点这个也是徒劳,你睡不着的,我建议你自己手淫一下,估计效果比这个好。”KK轻蔑的笑着。 就是他这种态度彻底把小兔子惹火了,下一秒他被撂倒在床上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的,这孩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KK当然不知道小兔子四两拨千斤的本事,他越是想挣扎着起来,越是感觉到小兔子用更大的力气压住了他,他哪里知道,这些力气其实是一种反射,越使力他的境况就越糟。被手肘压迫的咽喉能获得的空气越来越少。 “你再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我试试!”小兔子满眼都是愤怒。 KK几乎要窒息了,力气渐渐失去,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小兔子忽然放开了他,空气大量的涌进来,呛得他直咳嗽。 小兔子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KK涨红的脸色逐渐缓解。美艳轻薄的唇一张一翕,湛蓝的眸子伴着长长的睫毛轻轻眨着,他忽然就有了一个坏念头。 “你想杀了我吗?”KK平复着呼吸,眼神凌厉的看着小兔子。 “怎么会?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娃娃,我才不忍心肢解。”小兔子说着,手探到了KK的衣服里。 KK的身体僵了一下,他马上明白了小兔子要干嘛。 “你觉得这么折腾一下你能睡着?” “是你说的手淫比较有效果,不过我不喜欢自己玩儿。所以把你身体借我用用吧。”小兔子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语气里透出的却是一种强势。 “我要是说不呢?”KK的眸子透出了一种暧昧。 “不?你没说不的权利,配合一下比较舒服,不配合比较难受。你就选选难受还是舒服就好了。” KK直视着小兔子,压在他身上的躯体明明那么轻,怎么力气那么大?有了之前的经验,跟他较劲绝对没好果子吃,算了吧,他想要就给他,就当给他点儿补偿就是了。反正他也很久没做过爱了,更何况,这个对手并不是那么讨厌。 “考虑好了?”小兔子的手抚上了KK的脸颊。 KK没说话,伸手关了那盏昏暗的壁灯。 “乖……”小兔子宠溺的说着,脸上很自然的挂上了微笑。关灯是一个非常好的举动,至少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龌龊。 KK在黑暗中感觉到小兔子在一粒一粒的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并不粗鲁,但很急切。 小可爱,你忍了多久了? 当衬衫从身上滑落的时候,KK以为小兔子会抚摸他,谁知,他的手却伸向了他的裤子。他不是要解开他的裤子,而是摸向了他的口袋。 “你怕我给你一枪?”KK笑了。 “小心为妙。”小兔子确定了KK没有任何的武器,才去动手脱他的裤子。 当手抚摸上KK的肌肤的时候,那种细腻的感觉让他很舒服,但随着手指的游移,他觉得不对劲。 小兔子打开灯的时候,KK吃了一惊。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小兔子跨在KK的身上,俯视着身下的躯体。 “shit!你干嘛要开灯?” “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小兔子的手指游走在一道道的伤痕上。那些痕迹很杂,有刀疤,有烫伤的印记…… “嫌恶心你就下去。”KK别过了脸。他没想到小兔子会开灯。 “你太能曲解别人的意思了吧。”小兔子捏住了KK的下巴。望进那双湛蓝的眼眸,他看到了一丝颓败。 “你如果想做就把灯关了,别自己恶心自己。”那种深深的自卑感让KK难受。 “我不觉得恶心,就是觉得这些伤……一定让你痛苦过。”小兔子有点儿尴尬,他俯下身,亲吻着KK的伤痕。 小兔子的唇很软,星星点点的落在身上让KK觉得很舒服。 “……以前给那个死老头做娈童的时候……他留下来的。”KK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小兔子。“你把灯关了。” “不要。关了就看不见你这么美的身体了。” 也许是无心的,也许是有意的安慰。但小兔子的这句话在KK听来确实有着某种温暖的感觉。他下意识的伸手去脱小兔子的衣服。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具完美无暇的身体,一丝伤痕都没有,白皙的皮肤像丝绸一样滑,摸起来很舒服。 KK忽然就去猜想,他是怎么去用这副身体来取悦J的。他们做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真是自虐。 小兔子的手滑向了KK的下体,他的小手几乎攥不住那个膨胀的器官。 “……好大……” “你想试试看吗?”KK邪魅的笑着。 “少想没用的,是我要上你。”小兔子的手死死的攥了一下手里的东西。 “嗯……”疼痛的感觉让KK哼了一下。紧接着侵入身体的干涩手指让他发出了第二声闷哼。 柔软的内壁包裹着小兔子的手指,那种侵蚀一个人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好。看看KK微眯着眼睛,有点儿泛红的脸颊,他觉得自己的下体越来越兴奋。 “你该不是想就这么干涩的进来吧?”KK的手绕上了小兔子勃起的下体,上下套弄着。 这个没什么经验的小笨蛋很可能把他弄伤了…… “……反正我没有润滑剂。” “我就知道……”KK觉得比较崩溃,做爱这么笨拙的人他是第一次见到。“69会吗?”KK拽过了小兔子的身体。 “嗯?”小兔子迷惑不解的看着KK。 “我服了你了……”KK真的忍不住去猜想他都是怎么跟J做爱的,总不会就那么单调乏味的躺着等着别人上吧?“过来。”他让他跨到自己的身上,用口含住了他的下体。湿润的口腔深深浅浅的吞吐着小兔子不是很大的性器,舌头很有技巧的加以辅助。KK马上就听到了暧昧的呻吟声。 小兔子趴着,看着眼前那巨大的性器,他马上就明白了KK的意思。可是……这个,这个比J的那个还大的东西,他要怎么吞下去? 正犹豫着,KK伸手按下了他的腰。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唇就贴上了KK的下体。那灼热的东西颤抖了一下,似乎在等着他的抚慰。 小兔子张开嘴,含住了。那东西在他的口里越发的膨胀,顶的他几乎喘不上气儿来。 KK发现自己身上的那具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腰部也不自觉的扭动了起来。 唉……明明是个0,还非要喊着上人。 诱人的窄臀摇摆着,挑逗的KK想要把手指插进那个紧致的洞口。可他终究没敢那么干,这就是一暴躁的兔子,别招他。 小兔子的手指在这个时候伸进了KK的体内,他搅动着,感受着KK的身体内部的灼热。手指从一根到两根,他在渐渐的松弄着那个洞穴。 感觉差不多可以进入了,小兔子从KK的口中抽出了自己的性器,取而代之用那个东西顶住了那个一张一翕的洞穴。 被包裹了很多唾液的性器很顺利的进去了,而后被紧紧包围,那种快感几乎让他马上泄出来,毕竟,在KK给他口交的时候,他就要受不了了。 “你不是已经不行了吧?”KK几乎要笑出来了。 “你闭嘴!”小兔子用力的顶了他一下,而后开始了缓缓地抽动。 小兔子的性器不大,所以埋在体内的感觉并不让KK觉得难受,反而,很舒服。缓缓地抽插,一下两下……他还想要更多,更快。 他扭着腰,迎合着小兔子,让他的性器能更多的碰到自己体内兴奋的那一点。 小兔子渐渐适应了KK体内那种紧致的包裹,他的呻吟声也在刺激着他,小兔子开始猛烈的进攻,让身下的人发出更淫荡的声音。 “嗯……”KK缠上了小兔子的身体,他让他太舒服了。 “你真淫荡。”小兔子说着,吻上了KK诱人的唇,并且进一步的纠缠他的舌头。 舒服,好舒服,KK几乎要让小兔子发狂了,他不断地挑逗着他,让他的身体滚烫。 KK的下体涨的发紫,他好久没这么舒服的做过爱了,手不自觉的攀上自己的性器,套弄着,他想射精了。 小兔子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可有了反唇相讥的机会了,“是你先不行了吧?”说着,唇落在了KK胸前粉红色的突起上。 KK喘息着,他确实很兴奋,也不想再跟他辩驳什么,他现在只想沉浸在即将高潮的快感里。他抓着小兔子纤细的腰,让他更深的侵入自己。“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KK性感的呻吟声缠绕在小兔子的耳边,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快感让他也坚持不住了。 几乎是同时,俩人都射精了。 小兔子剧烈的喘息着,趴在KK的身上,他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真的开始困了。 “下来睡。”KK疲倦的把小兔子拽到了怀里,他也困了。刚想闭上眼睛,KK马上又睁开了,他伸手拎起扔在地上的裤子,从牛仔裤的小兜儿里拿出了那枚被随意丢弃的戒指,而后,轻轻的套在了小兔子左手的无名指上。 他想不出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也许根本没有理由。 风从窗口灌了进来,KK的身体缩回了被子里。小兔子的身体是在这个时候贴过来的,他钻到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腰,满意的睡着。 失眠的阴影在两人身上一扫而空,他们就这么搂在一起,自然的睡着了。 这一夜,梦魇没有光顾这俩人。 (二十六)不可撤销 我真的要发誓,我这人特善良、特纯洁。 可,怎么,怎么,我居然干了那么不负责任的事儿? 古人云:天打五雷轰。 后面证明,不远了…… 不过,最终的事情还是靠谱儿的。 好喜欢KK,嘿嘿。 ——小兔子 嗯,风的味道,好好闻。 小兔子睁开眼睛,睡得好舒服,好久好久没有睡这么饱了。 下意识的欠身拿起床头的手机,下午五点都过了。 闹半天,我看见的是落日不是日出? 今天怎么没人叫我呢? 哦,对了,今天可以休息,嘿嘿。 嗯,KK真是帮了我很多,货物方面有他在协调,省心啊。 等这批货到了港口,转发给日本,就太完美了。 J,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你欠我的,你玩儿我的,你伤我的,我让你一次还给我。 掀开被子刚要下床,小兔子惊了。 这,这,这…… 身边儿躺了一人? 金色的头发…… 还能有谁? 这个林家,就一个人是这样儿的。 人有时候就是自虐,比如小兔子,他非要扳过那个人的身体去印证自己的想法。 结果…… 那张漂亮的娃娃脸,确实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KK躺在自己的身边,均匀的呼吸着,并且……一丝不挂…… 得,小兔子是彻底蒙了,脑子里一团混乱。 乱七八糟的画面开始闪烁不停…… 是了,昨天夜里…… 他把他给…… 天哪天哪,干蠢事儿了。 都是那麻药害得,脑子抽了…… “我长得是特美吗?”KK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小兔子一跳。小兔子欠身起来的时候,他就醒了。 “啊!”小兔子退后到床边,脸涨的通红。可他这么裹着被子一逃,让KK的身体整个暴露在了眼前。“老天爷啊!”一声惊呼。 KK眯着眼睛看着小兔子,可爱的不象话。捉弄他的念头油然而生。“你不是吧?”KK伸手要拉小兔子,“你昨天让我很舒服呢。”一脸坏笑。 “啊呀呀呀……你别过来。”小兔子羞得钻到了被子里。 鸵鸟,我是鸵鸟,我看不见敌人,敌人就看不见我。小兔子徒劳的自我催眠。 “哎呦,害羞了?”KK掀开了被子。 “不要不要……”小兔子死死的扯着被子,脸红的已经跟熟透的苹果差不多了…… KK不理小兔子害羞的要死的样子,钻进了被子里,搂住了那具小小的身体。 “对……对不起……”小兔子缩在KK的怀里,犹犹豫豫的说着,“我……我昨天……” “干嘛要说对不起呢?我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KK抚摸着小兔子光滑的皮肤,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那个我……人家……人家……”小兔子努力整理着语言,“我会对你负责的……” KK几乎要爆笑出来了,“你拿什么给我负责啊?” “我……我……我会好好对你的……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哦……那我得好好想想。”KK认真的说着。 “嗯……”小兔子回答的也无比认真。他等着KK开口,可KK却迟迟没有动静,他抱着小兔子躺了一会儿,就放开了他,起身坐了起来,拎起地上的裤子拿烟。 “你想好了没?”小兔子又在被子里蜷缩了一会儿,最后悄悄地露出了脑袋。 “没……比较难。”KK伸手摸了摸小兔子通红的脸颊,笑了。 那双手很大,很暖。 小兔子偷偷的看着KK,他陷在烟雾中的样子很迷离。 “……这样吧,如果有一天,你开始恨我的时候,给我个痛快的,让我一点儿都不难受的离开这个世界。”KK笑了,那种笑容你很难去描述。他知道,总有一天,小兔子会知道真相,他会明白是他把他从幸福拽入了深渊…… “哈?”小兔子也坐了起来,“我为什么要恨你?”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这人终究是逃脱不了被人遗弃的命运的。”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就什么也别说。”KK吐出一口烟,望向了窗外。 “不不不,我要说。”小兔子拉住了KK的手,“人总会幸福的。” “你信幸福?”KK轻笑着,“所以我说了,你浪漫,我现实。” “KK……人骗骗自己就会比较幸福的。” “那么当你连自己都骗不了的时候呢?”KK收回视线,扭头看着小兔子。 “你非常非常喜欢J吧?”小兔子拿过了KK随意扔在床头的香烟,抽出一支,点上,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烟雾。 “你会抽烟?”KK愣了一下,他从没见过他抽烟。 “会,一直都会。只是不喜欢罢了。回答我的问题。”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我终究是要杀了他的。”KK淡然的笑着。 “杀了他,是不是你也不想活了?”小兔子看着天花板,香烟让他有点儿晕眩。 “所以我总说你聪明呢,林洁。” “我不会让你死的。” “嗯?” “你现在是我的,我不想死,你就要陪我活下去。”小兔子握着KK的手加大了力气。 “好啊,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KK不以为然的笑着。 “那你看着好了。” “你要我干嘛呢?找个同样可怜的人来慰藉自己?” “也许吧……” “你真是较劲,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按你的理论,我早该死了。” “越早死了越幸福。幸福只能跟死亡联系在一起。”KK碾灭了香烟,靠在了床头上。 “不,你错了。你恨的人死了,而你活着,你就比他幸福。” “什么逻辑。” “正经的逻辑。” “那么你对他只有恨吗?”KK很明显指的是J。 “是的,只有恨。” “我羡慕你骗自己的本领。这样也许真的比较幸福。”KK笑了。 “你话里有话。”小兔子越过了KK,把烟碾灭了。那种味道他并不喜欢。 “想听点更能加深你的恨的事情么?” “你想说我就听。”小兔子无所谓的笑着。 “我一直在跟他上床,你们结婚没多久,他就躺在我的床上了,直到我离开纽约。” 小兔子没有说话,他看着KK,就那么冷冷的看着。 “你在吃醋,宝贝儿。”KK笑出了声音,“你真该看看自己的样子。” “我很庆幸我看不见。” “你看,你想骗骗你自己,可有那么容易么?你一样会吃醋,你一样会嫉妒,你一样会愤怒。” “你还想说什么更让我生气的话?” “你喜欢他,你迷恋他,你离不开他。” “你非要让我生气么?”小兔子挑高了眉毛。 “我没这个意思,但我就是喜欢看你发抖的样子。”KK大笑了出来。 “哦,你有这个爱好啊。但是抱歉,我不喜欢。”小兔子说着,勾住了KK的脖颈,“我更喜欢看你淫荡的样子。” “好啊,那你请便。”KK顺从的躺下来,直视着小兔子,“你干我让我觉得很舒服呢。” “欠操的东西。”小兔子跨上了KK的身体,戏谑的笑着。 “我以为你不会说脏话。”KK的手抚上了小兔子的身体,渐渐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滑向那个隐私的部位。 “我会,就像抽烟一样,只是不喜欢罢了。” “林洁,你是个矛盾体。” “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我把你惹火了?” “你还差的远呢!”小兔子不想再听KK说出什么,他粗鲁的吻上了他的唇,接近于啃咬。 “你跟J一样粗野。”KK似乎故意要激怒小兔子。 “那你就好好享受吧。”小兔子笑了笑,跪下来,含住了KK的下体。他故意用牙齿咬他,故意用力的捏他的囊袋。听他叫的越痛苦,他就越兴奋。口中的东西不断的在涨大,他把它整根的吞进去,顶的自己一阵一阵的犯恶心。 小兔子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较劲,他就是烦躁的厉害。 “嗯……嗯……”KK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抓住小兔子柔软头发的手越来越用力。随着一声沉闷的叹息,他在小兔子的口中射精了…… 小兔子把口中浑浊的液体如数的吐到了手上,他把那些东西涂抹到自己涨的发疼的下体上,就着这种湿湿滑滑的感觉冲撞进了KK的身体。 不断地深入中,小兔子越来越晕眩,他不知道自己身下的人是谁,那张脸越来越不清晰,他好像看到了J痛苦的表情,听到了他粗重的喘息声,他仿佛陷入了泥沼,J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宝贝儿,你要是再来一次,我保证我会死。 “我就是要你死,就是要你死。”小兔子是猛的掐住KK的脖颈的,“王八蛋,你干嘛让我爱上你又打破我的心,你说什么我是属于你的你是属于我的,你真是混蛋。” “林洁……放手……你要掐死我了……”KK用力掰着小兔子掐的死死的手。 也许是那声林洁,小兔子猛的回到了现实,他看到在自己身下的KK已经被他掐的脸色发紫。 “KK……对不起,对不起……”小兔子赶忙放开了手,他差点儿掐死他…… 他的唇附上KK的唇,他急着把更多的氧气灌输给他,他没想伤害他,真的没想。 KK猛烈的咳嗽起来,身体剧烈的颤抖着。那副纤细的身体显得那么脆弱。他本能的想要推开小兔子,可紧密相连的身体却容不得他这么干。 “KK……我会疼你的,我会让你舒服的。”小兔子呓语着,又开始了在KK体内的律动。 呻吟声再次倾泻了出来,引得小兔子埋在体内的欲望更加的涨大。 “舒服吗?”小兔子感到KK在迎合自己,似乎还要所取更多。 “嗯……嗯……”被小兔子一下下贯穿的KK除了发出淫荡的呻吟声,并且摆动腰肢来迎合他,已经什么都一片空白了。 他跟J做爱都没这么疯过,跟谁做爱都没有。 “求我,求我我才会给你更多。”小兔子死死的掐着KK扭动着的腰,让他不能再去跟他所取更多。 KK半睁着眼睛,看着小兔子,他不开口,就是不开口,而是用下面剧烈的收缩去逼迫这个握有主导权的兔子给自己更多。 “你让我要疯了……”小兔子再也受不了KK的挑逗了,他深深的贯穿他,看他在自己的身下淫靡的呻吟着。 那种快感是什么都无法比拟的,他从来没在性爱中获得如此大的快感。 迷乱之中,小兔子在KK的体内爆发了。他疲倦的倒在KK的身上,疯狂的吻着他。 KK抓住了小兔子的手,让他继续为自己再次勃起的分身服务。 “是不是用嘴比较舒服?”小兔子在KK耳边轻声的说。 “你给的都舒服。”KK喘息着,“嗯……别停……” 小兔子吻了吻他白皙的脖颈,那吻一路向下蜿蜒,直到含住KK灼热的下体。 “嗯……好舒服……” KK就这样在小兔子的口中再次射精了。小兔子如数咽下了那些粘稠的液体,舌头绕过嘴边的动作让KK觉得他非常的性感。 就那么随意的躺在床上,小兔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疲惫到了极点。 夕阳早已被夜色淹没,只有树叶在秋风中悄然落下。 就这么静静地躺着,谁也没有说话。 是手机响起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KK按下了接听键,只是嗯嗯啊啊的回答着,他真的没有力气再说些什么。 “怎么了?”KK挂了电话,小兔子缓缓的开口了。 “MUS的主服务器被攻击了……”KK把小兔子拖到了怀里。 “别怕,谁要是敢伤你一根头发,我就要他的命。”小兔子缠上了KK的身体。 KK淡淡的笑着,宝贝儿,你要是知道了全部的真相,恐怕你要的是我的命。 “怕,怎么会怕呢?我正好要回一趟纽约,交易人有一批很不错的武器。如果很出色的话,我们会有赚头的。” “你要自己回去?”小兔子撑起了身体。 “嗯,我还得去瑞士,MUS得进行修复,估计会很麻烦。” “……我跟你一起去。” “不不,你留在这边,三天后港口的货还要你忙的。” “没关系,李天会处理的。” “小笨蛋,跟你说了不要信任何人。你要自己操作,这批货绝对不能出纰漏。” “……不要……我右眼跳的厉害。”小兔子真的有点儿不安。 “我到了纽约看了货,如果觉得没问题,会给你打电话。” “KK……”小兔子的指腹在KK的胸口上流连着。也许姿势有些蹩脚,小兔子调整了一下身体,可他却猛然间瞟见了那枚本该消失的戒指依旧套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KK注意到了小兔子神情的变化。“我拣到了,又给你带上了。” “这是我扔的!” “你扔得掉么?”KK下了床,“扔的掉你刚刚就不会把我当成他了。” KK随意的穿上了衣服,真的,在小兔子几乎要掐死他的瞬间,他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不怕他掐死他,他怕的是,他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很显然是那个人破坏了MUS的主服务器,只有他能做到。 J,你找到我了?名张目胆的向我挑战,你又知道了些什么呢? 摊牌的时候到了么? (二十七)魍魉 我这辈子真的活得遵纪守法。 当然,被迫要干些什么的时候除外。 如果你问我,有没有我主动自愿干的不法之事。 我的回答是:有。 但,就一次。 那次,我确实火儿了。 找不到理由,找不到原因。 也许,是他们不开眼,居然敢碰我的LOVER。 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爱他。 ——小兔子 “三少爷,都处理妥当了。” 李天拉开车门的时候,小兔子听到了外面磅礴的雨声。 这是今天秋天的第一场雨,夹杂着冰冷与潮湿。 “好。回去吧。”小兔子点了点头。 “对方有些事情说想当面跟您交涉。”李天说着撑开了伞,黑色大大的伞就像幕帐一般,阻隔了小兔子的视线。 雨很大,伞几乎是起不到效果的,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裤脚就都已经湿了。 大雨,港口,陆续分流开的货物,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们…… 小兔子听着那人说话的时候,还在用眼睛不经意的巡视着这个世界。 “你的意思是?KK出事了?” “是,他去看货之前有跟我联系,那时候IP地址显示的是纽约,他肯定已经到了纽约了。而后,我收到了SOS的信号。就是在他的交易过程中……” 李天撑着伞,看小兔子和那欧洲人说着什么,语速很快,大雨的声音也是一种干扰,他几乎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最后一句话因为声音的分贝比较高,李天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我会处理。我说过,谁要是敢伤他一根头发,我就要他的命。” 冰冷、强势,不容置疑。 车子驶上大道的时候,李天还是没忍住,询问了起来。 “三少爷……您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货物你亲自转手给日本方面,我不想出任何纰漏。”小兔子缓缓开了口。 “您……”李天明白,小兔子回避了他的问题。 “还有,给我订明天最早的一班飞机,我要去吉隆坡。” 飞机即将落地的时候,小兔子下意识的俯瞰了一下这个城市。很干净,很清新。马来西亚的首都——吉隆坡。 十几年前,他前后来过这里许多次,但没一次是来旅游的。 每一次来这里,都是来找一个人。而这个人,总跟死神联系在一起。 这是一个女人,漂亮的你难以去形容的一个女人。却是一个外号叫做“魍魉”的顶尖杀手。她是老酒鬼的徒弟里,唯一的一个女人,可技艺却是最高的,心肠也是最狠的。她每次行动,势必一个活口都不留,并且,一定要血流成河。她从来没有朋友或情人,因为情感对于她,总是累赘。 在她的心里,如果说有谁能占一点儿份量的话。那就只有那个瘦瘦小小的弟弟。那个可爱的小男孩总是笑笑的跟着她,叫她企鹅姐,企鹅姐。她承认,他们一起的时候,自己确实比较胖胖的,谁也没想到,经过岁月的蜕变,她会变得婷婷玉立…… 她为什么会对他产生那种亲情一样的幻觉,她说不清楚。也许是他们俩总一起受罚。她是杀人超标,他是扣不下扳机……她是答题不利,他是分析过了把师父都给绕进去了……反正,他俩就像正负级,活生生的对比。乱子永远都出在这俩个孩子身上。 魍魉是孤儿,她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个可爱的小男孩当作了自己的弟弟。虽然,人家是真的有哥哥的…… 魍魉不喜欢林淼也不喜欢林溪。她总是满不在乎的对小兔子说,你该杀了他们,并且取代他们,你比他们要聪明多了。凭什么要你来当他们的影子。 而这时候,小兔子的脑袋就会像波浪鼓一样狂摇着,“不不不……” 他们在一起共处了不到七年的时间,分开的时候,魍魉说,“我只告诉你我在哪里,你如果来找我就要给我带中华楼的奶油泡芙,这家店在我住的路口一百米远。” 和魍魉分开以后,小兔子来过吉隆坡很多次。每次,都是给他的姐姐介绍生计。 那时候,没人知道魍魉是谁。 其实小兔子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排斥这个世界,不想和它有什么牵扯。可他却觉得魍魉天生就适合这个世界,他居然助纣为虐的要帮魍魉在这个世界立足。 联系一直保持到林淼吞玻璃。 当二哥以死要把他择出这个暗黑世界的时候,小兔子也就彻底的和以往的生活画了句号。 也是那个时候,他和魍魉再没了联系。 “老板,奶油泡芙一份。要装在漂亮的盒子里。”小兔子倚在柜台上,笑笑的说。 “好,您稍等。” 小兔子的目光扫视着这家十年如一日的简单店铺,还真是熟悉呢。 企鹅姐,你还住在这里么? 这辈子我第一次求你帮忙,你可别放我鸽子…… 拎着漂亮的盒子,小兔子进了前方拐角处的矮楼。爬到301的门口,他整理了一下兔子线帽,敲门。 他好久没这么打扮过自己了,这种街头的装扮,很显然不适合林家的气氛。 没人开门…… 小兔子低头看看手表,十点过一刻。 唉,企鹅姐姐还在睡觉吧? 刚要转身离开,门却开了。冰冷的枪口顶上了小兔子的后腰。“奶油泡芙留下。”沉闷的女声,而后转为爆笑。 “企鹅姐~~~”小兔子几乎是飞扑进那个温软的怀抱的。 “我的小可爱,进门说。” 魍魉拉开了室内厚重的窗帘。阳光透进来,很温馨。 把餐具摆在雪白的桌子上,魍魉去倒茶了。 “把泡芙的盒子拆了,我都等不及了~~” 等两人终于面对面的坐下来,他们做了一件同样的事情,那就是深深望进彼此的眼眸。而后,手里上了膛的枪同时扔在了桌子上。 “行,师父要是活着,得给你一满分。”魍魉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 “那你就是零分。”小兔子笑了。 “零分?我对你可是设防了。” “错,你的眼睛至少有三十秒的时间没在茶杯上,很有可能我已经在里面投毒了。” “行,满分的话我收回,你也就刚及格,抬头看左上方。我的弟弟呀,你的动作我看的一清二楚。” “嘿嘿。你真是厉害。”小兔子叼着泡芙,甜笑着。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干嘛?总不是想叙旧吧。” “嗯……你说呢?” “杀谁?有什么人是你杀不了的还要麻烦我?” “确切来说,不是我杀不了,是人太多,我需要你协助我。”小兔子拿起桌面上的餐巾,擦了擦手。 “你要抢银行?”魍魉怪笑着,不以为然。 “比那个稍微复杂一点儿。”小兔子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包儿里拿出了一张图。“矮楼,附近没有大厦或者居民区,没有利于狙击的地方。常常出没于此的专业人士大概30个左右,其他家丁什么的还有20多个人。警备力量先进。” “你要杀的人是这个庄园的主人?”魍魉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小兔子。 “不,我首先是要救人。” “……你疯了?从这种不易脱逃的地方救人??” “姐,所以我找你,我知道,如果就我一个人,我肯定带他逃不出来。” “不干,我还要命呢。”魍魉端起了茶杯。 “这是给你的酬劳。”小兔子把一张支票推到了魍魉的面前。 “不是钱的问题。我不知道有什么人值得你和我去冒这个险!” “MY LOVER。”小兔子坚定的开口了。就算骗也得把她骗去,他答应过KK,会保护他,他就绝对不能失言。言出必行,何况,REBEL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耍花样。你当我软柿子? “小可爱,你的玩笑过了。您先生首先就不会被人抓走。RED JACK,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他?” “我没说是他被怎么样了啊。” “啊?难道我消息过时了?”魍魉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小东西。他都惹了什么风流债? “反正我从没开口求过企鹅姐你,这一次就当我求你。” “……拗不过你。说吧,对方什么水平,别是个累赘。还有,禁锢他的人是什么背景?”魍魉叹了一口气,是啊,这是他第一次找她帮忙。她没法袖手旁观…… “嗯……”小兔子思考了一下,KK……他……估计得是个累赘……“反正有手有脚……” “呃……行,明白了,还是个废物!” “拘禁他的人,是纽约第二大帮派rebel。不过这个地点不是他们的总部,所以人手的数量和质量都不是问题。” “小可爱啊,我真是不知道你惹了什么麻烦……我听说林家和S&W翻脸了?” “很多话一言难尽……你帮我就对了。”小兔子甜腻的笑着,端起了茶杯。 “可以,但是约法三章。” “你讲。” “首先,这是我第一次跟你合作,你要听我的,把你的善心收起来,我是一个活口都不会留的,所以……你不能只打手腕不伤要害。” “嗯。” “其次,这件事情完成以后,我不希望将我陷入什么死局。明白吗?” “企鹅姐,你放心啦,我绝对不会害你。” “最后,如果逃脱中你要救的人成了累赘,我会下手先杀了他。这也是师父的教诲,你该明白。”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我是说万一,小可爱。这个你必须先答应我。子弹自己不长眼睛。”魍魉直视着小兔子。 “……可以。” “成交。” “企鹅姐……谢谢。” “行了吧,客气什么?如果没有你,我恐怕不会有现在的一切。”魍魉说着,站了起来。随意的拿起扔在床头的手机,查找号码。 “M,我是魍魉……嗯,是。……行,你别废话,听我说,给我准备一批武器,9MM的狙击枪两把,瞄准镜要最好的。……嗯,可以。然后,我还要麦林,别跟我说没有,小心我掀了你的店子!……嗯,其他的,按平时我的喜好准备。哈哈哈……对。你问我要干嘛?玩儿啊,在你地盘上唱大戏~~~嗯,是,我是活腻味了。还有,活腻味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你大哥的宝贝徒弟。你等着看好戏吧。” (二十八)破点 在我印象中的小兔子,嗯……怎么说呢。 他就应该是个娃娃。 软软的,捏一捏都觉得可爱的娃娃。 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假象…… 如果你惹火了他,他必然会要你的命。 可,那一次,在他轻而易举能杀了我的时候,他却没有下手。 他说,那是因为他爱我。 虽然他后来再也不承认==||| ——J KK的手被束缚着,就那么毫无生息的被绑在床头。身体疲惫到了极点。被囚禁的这些日子,他已经被展杰折腾的体无完肤了。 他想不到,自己最终会毁在他的手上。 那么多年前,他在街头捡来的宠物,现在,正企图吞噬他…… 头昏昏沉沉的,展杰给他用的药让他基本上神志不清,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几乎要让他撑不住了。 正午的阳光落在KK疲累的身体上,很暖,却毫无意义。那光亮似乎正在讽刺下面的这个人是多么的无力、多么的徒劳。 门被推开的时候,KK已经懒得睁眼去看了。 还能有谁呢? 还想干嘛呢? 无非是又一轮的折磨…… 手,那手很轻柔的抚上了KK的脸颊,“你就这么不愿意接受我?你情愿放弃你现有的一切都不接受我?” 展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重,但很凄凉。 KK什么也没说,他懒得张一下嘴,还有什么可说的? 既然掉进了你的圈套,还有什么可说的? 眼前的画面开始闪烁。是的,KK怎么也没想到,展杰布了一个圈套等着他往里跳。假的货源,假的渠道,假的交易…… 可是,如果是以往,KK不会中这种简单的、不入流的埋伏。 但,没办法啊,谁让他赶上J把MUS弄得暂时性瘫痪?明知可能是圈套,KK还是跳了。如果MUS瘫在那里,而无法再进行任何交易。那么,林家和MUS都得完蛋…… “我到底什么地方让你如此讨厌?你就是不能接受我?”展杰的手顺着KK的脸颊滑到了他的脖颈。 “要上就上,省得你以后没机会。”KK轻蔑的笑了。从展杰对他说出他的选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算是走到尽头了。 留在展杰身边,那么权利、地位还是他的,他只需要付出他的肉体和情感就好了。 可他做不到,他以前明明不在乎说些虚情假意的话,明明不在乎是谁趴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现在不行了呢? KK,你干嘛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你的一切就要在这里前功尽弃么? 第二个选择,你怎么就默认了第二个选择? 这意味着什么,当然意味着一切的终结。 你将被交到J的手上,你将成为展杰从J那里获得更多权利的筹码。 哼哼,KK,你认为J会怎么对你? 他攻击了MUS,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抓住了你的尾巴。 是的,突然的失踪,小兔子大哥的死,聪明的J肯定早已顺藤摸瓜知道了真相。再加上,展杰很明确的告诉了他,除了这些他干的,那些展杰自己动手做的,他也早已一股脑的推到了自己身上。 那么,等着他的还有什么呢? J还会继续怜惜他、纵容他么? 怎么可能,如果他还有一点点爱他,那么,痛痛快快让他给他母亲抵命就够奢侈了。 KK啊,即便这样,你都不愿意对展杰屈服? 你拧个什么大劲儿呢? 朦胧中,小兔子的面容冒了出来…… 嗯,林洁,如果我死了,我和我的仇恨一起消失了。你和J一定就能回到从前了,毕竟,你们彼此并没有仇恨,你们的仇恨都是我人为堆砌的。你们本该相爱的…… KK第一次为自己龌龊的圈套觉得可耻了。 林洁,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你恨我也好,你把我撕裂也好,反正你会记住我。 这样就够了。 你能记住我,就够了。 在你怀里,我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温暖…… 除了J,你是第二个能感动我这么麻木的一个人。 “KK……你够狠。”展杰点上了烟,没有再碰KK,“我真是不知道你这是为了什么,你一片苦心搭建的东西,你用了那么多年编织的复仇的网,你全都不要了?你到底为了什么?你就那么想死么?” “想,现在特别的想……我觉得什么都是一场空……死挺好的,我沾了这么多人的血……死是解脱。展杰,如果你念在我救过你一命,我给了你这么多的面子上,现在你给我一枪痛快的,我就太谢谢你了。” “你想的美!”展杰的手在不住的颤抖,烟灰肆意的落下。“KK,我说了,情感和权利是我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你如果跟我,我甚至可以放下权利继续辅佐你。但是,如果你这么决然的拒绝我,我当然要权利。宝贝,你很值钱。J愿意用S&W最丰厚的一条渠道来交换你。看看吧,他有多恨你。他有多想亲手杀了你?你离间他跟他的情人。你干下这么多罪恶的勾当。看看他会怎么折腾你吧。” 展杰站了起来,最后看了看KK。转身出去了。 他不能再多看他一眼,再多一眼,他都会崩塌。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即便彻底跟J翻脸,失去有力的帮手,树立强敌,即便KK会一直轻蔑自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留下他,呵护他。 所以,展杰,你要悬崖勒马。 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 你不能为了情感,丧失自己唾手可得的权利。 不值得。 KK不爱你,所以,不值得…… 真的,他动摇过无数次,当他探听到KK并没有在J手上的时候,他就不遗余力的在找他,他告诉自己,那是他要找他算帐。可,其实,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想找到他,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想听他说,展杰,我当时糊涂了,我还是跟你好了…… 可,他是找到他了,结果呢? 他只听到他更冷酷的说:“那你把我交给J吧,想也别想我会跟你。” 这就是现实,你展杰无论愿不愿意承认,这就是冷冷的现实。 你对于KK,什么都不是! J坐在计算机前面,发呆一样看着那些数据。却什么都看不进去。 刚刚接到了ANNA的电话,她听起来恢复的很好。看来,有父亲的照顾,这个倔犟的女人也能安安心心的过上那种幸福的小日子。 跟她说了KK的计谋和圈套以后,J真的没有想到,ANNA会比自己还要开心。 他知道,她是真的喜欢小兔子。 小兔子,我的小兔子…… 我该怎么把你再搂到怀里呢? J点着了烟,靠在了宽大的椅背上。 他不是什么圣人,他当然不会为他守身如玉,在他们分开的这几个月里,J承认,他的床上从来没缺过床伴。那些小男孩,一个比一个吸引人。可是,没用,他们都不是小兔子,他们都无法替代他给他的感觉。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居然只想要他。 KK不见以后,J开始用自己的方法找KK。他知道,这个柔弱的男孩子没有别的武器,网络才是他的武器。他不眠不休的调查,直到发现MUS的存在。可,让他想不到的是,KK一直在操纵的MUS,使用的IP地址居然在中国。他居然藏到了小兔子那里。 妈的,鬼知道他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是不是更加深了他们之间的误会? KK他连自己都能骗得团团转,更别提那傻傻的兔子了…… J破坏了MUS的主服务器,他就等着KK在瑞士出现。他埋伏了那么多人,没想到…… KK居然回到了纽约,而且,被展杰设计抓到了。 展杰和他很自然的展开了交易。 也好,省了我不少力气。 KK我真是没有想到,这展杰为你是这么疯,他就这么的想要你。 可是呢? 呵呵,我可爱的娃娃,你最终是男人们权利间的牺牲品。 展杰一样要为了权利放开你。 等今天晚上,你被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会报答你。 你给我的那些伤,我要一点一点的拿回来。 我留你一口气,你要好好给兔子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绝不会亲手要你的命,因为我知道,兔子明白以后,想杀你的心会比我强烈一千倍一万倍。 你是怎么杀的林溪?你是怎么杀的IAN? 我们慢慢向你讨回来。 你别想再蒙蔽谁,我们当面来对峙! “你那里视线还可以么?” 小兔子从对讲机里听见了魍魉的声音。 “OK,不过现在戴夜视镜太早了。”小兔子调整着狙击枪的范围,随意的回答着。 杀戮游戏,嗯,以前经历过那么多次,不知道这回还有没有手感。 “三楼的房间窗帘打开了……”魍魉也在调整狙击范围,这个地形害得人高马大的她只能伏在树上。“小可爱,你范围向右调整3.82,看看哪个是你DARLING。是金发的那个小子吧?靠,他几岁啊?不会未成年吧?”魍魉开始犯三八。 “……是他。”小兔子捕捉着KK的身影,他此刻正被展杰捏住下巴说着什么。他们离得那么近……NND他居然吻他!! “小可爱,现在别开枪啊。”魍魉及时制止了他,她可不想游戏玩儿不下去。 我这是怎么了?小兔子确实急了。那男人居然在吻KK,他还在摸他!! 林洁,你给我镇定! 妈的,你想连自己都骗了么? 你跟企鹅说那是你的honey,不过是为了让企鹅能帮你。 你不过就是上了他,你跟他没感情…… 等等,既然没感情,那你干嘛大动干戈,连企鹅姐都找来了? 小兔子一下慌了。 不不不,我只是答应他会保护他,我只是信守承诺…… 可是,KK笑的样子,KK说话的样子,KK窝在沙发里处理程式的样子…… 是的,从他在庭院里为他吹眼睛开始,他就无法忽略他了…… 不不不,小兔子依然坚决的要否定。 他怎么可能爱上什么人? 他不需要爱的,那有多伤人,J告诉过他的! 是的,你是为了林家。 KK如果死了,那,谁来给林家铺路?他又能用什么去对付J那个混蛋? 是的,是的,我怎么可能对他动心? 无稽之谈。 “小可爱,远处有车队过来了?”魍魉看着热感应器,声调中透着愤怒,“你个笨蛋,为什么这时候有人来?” “啊?”小兔子不可置信,他明明调查好了,怎么会? 是啊,他哪里知道,今天好巧不巧的,是展杰和J交换KK的时间。 “行了,别废话了。”魍魉手起枪下,三楼的灯瞬时熄灭。“十分钟,我只给你十分钟,我们尽量快,超过十分钟,大家都玩儿完!” 紧接着几下,魍魉利落的调整着狙击枪的范围,将那庄园的供电系统打了一个七零八落。 “COME ON!GO!” 展杰在屋子瞬间陷入一片漆黑的时候慌了的。 谁?是谁? J,你想抢人?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可镇定下来想一想,那是不可能的。 这种破坏道义的行径,不是那个男人会干的。 “你别动。”展杰随手拽下了领带,他将KK绑在了床头的铁艺上,“老实呆着。”说罢,把枪上了膛,向楼下摸索而去…… 什么人敢这么大胆?直捣REBEL的庄园? 小兔子和魍魉是从东、西两个大门侵入的,他们用微型对讲机确定自己的位置和战果。 “小可爱,东边9个人,全灭。” “企鹅姐,西边有12个,全灭。” 小兔子从夜视镜里细心的观察着,手里的枪泛着硝烟的味道。 他有多少年没杀过人了?这次,真是大开杀戒啊。 “我上二楼,肯定有余孽。”魍魉贴着东边的楼梯向上。 “我上三楼。”小兔子也不落后。 展杰才下了台阶几步就听到了沉闷的枪响,一片混乱,而后,一片死寂。他根本不能想象他精良的助手几分钟之内就没了动静。 这一定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或是职业杀手干的,他不能硬碰硬,他得藏起来,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厉害。也得预防不测。 他反身折返三楼,在三楼的洗衣通道里藏匿了起来。 脚步声,脚步声近了…… 妈的,不是屠杀吧? 展杰握着枪,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一拼。 没想到,那脚步声越过自己,渐渐向着卧室去了。 “谁?”KK听到脚步声,吓了一跳,他完全不能想象发生了什么。 “KK?是我。”小兔子听到KK的声音,心放了下来。 “林洁?” “走啦。”小兔子解开了KK被束缚的手腕,“时间不多。” 他拉着KK就要下楼,“得手,撤退。”与魍魉的联系一直没有终断。 “OK,8分47秒,小可爱,太爽了!”魍魉从东侧下楼,“我在车里等你。” “林洁,你怎……”KK话还没说完,就听了消声器的闷响。而后,血腥味弥散开来,脸上有潮湿的感觉。 “宝贝,抱歉,我太粗鲁了,让血溅了你一脸。”小兔子伸手擦了擦KK的脸颊。 KK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身手可真敏捷,动作可真流畅…… 杀人不眨眼,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第一次,他有点儿怕小兔子了…… 见过杀人的,没见过能这么不在乎的杀戮…… 是林洁来救人?黑暗中,展杰笑了。 这事情越来越荒谬了…… “企鹅姐,搞定。”小兔子把KK推进了车里。 “够美的。”魍魉笑着,回身捏住了KK的下巴,“怪不得让我们小可爱迷的发疯,你知道他多少年没杀过人了吗?今天为你是大开杀戒啊。” “企鹅姐!”小兔子轻声呵斥了一句。 “小可爱,他们接近了,不出三分钟就会到这里。”魍魉不闹了,认真的看着热感应器。“是什么人呢?……这样,你拿后备箱里的机车,带他先走。” “是J……”KK脱口而出,他知道,是J要来跟展杰要人。 “J?”小兔子挑高了眉毛,“企鹅姐,你带他走,我来对付他!”小兔子说着,翻开了后备箱,把机车拖了出来。 “啊?你疯了?” “开车,你们走。”小兔子说着,已经发动了机车。 KK看在眼里,他想阻止他。 林洁,你绝不能杀了J。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他却说不出来。 “娃娃,你会开车么?”魍魉看着KK,淡漠的问。 “会。”KK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好,你开车,我帮帮小可爱。”魍魉说着,下了车,绕到了副驾驶。 车子动起来,魍魉开了天窗,拿起麦林探出了窗外。 “小可爱,大队伍哦。姐姐帮你。” “不用,哪儿碰头?” “呃……”魍魉把身子收了回来,“娃娃,你一会儿和他在哪儿碰头?” KK想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地址,魍魉复述给了小兔子,那是KK在纽约唯一隐蔽的一个地方,他父母的家…… 当J看到一辆黑色的小型机车横在自己的车子面前的时候,他赶忙让司机踩住了刹车。继而,听到了身后巨大的爆炸声。 小兔子身后一辆黑色大型的越野吉普一闪而过。开车的是KK,车顶探出一个标致女人的身体,她手持麦林,邪魅的笑着,“SEE YOU LATER。”明显是说给小兔子的。 “兔崽子,你想单挑啊?”J随意的打开了车门,优雅的点上了烟。 “单挑?”小兔子笑了,他早已发现有多少把枪正指着自己。 “嗯,你单挑我一帮人。”J漫不经心的笑着,挪动着步子靠近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小东西。“宝贝,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了,多少枪口对着你。” 小兔子很镇定,他早知道是这个结局,所以,他让魍魉带KK先走。 既然失策落到他手里,三个都死,不如只死他一个。而且,一个人更好找转机。 “枪撂下吧。宝贝,你该躺到我床上好好跟我说说情话了。” 金属落地,置地有声。 J满意的笑了,他伸手拉住了小兔子的手,上下抚摸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肌肤与肌肤相交的一霎那,小兔子抖了一下。那双温暖的大手,是那么让他怀念。你怎么去否认,你那么那么地爱过他? “小兔崽子,我真是被你迷住了。”J下一秒就搂上了小兔子,他已经顾不得有多少手下在看着他了,他也顾不上自己有多失态,他就想把他的小东西搂在怀里,好好亲亲他。 小兔子很轻易的就舒展开了唇,任由J在他的口腔里乱闯。他们有多久没有接吻了?他有多想念他的味道,他粗鲁的方式…… 但,假的,都是假的。 J,事到如今,你还要怎么骗我呢?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杀了我唯一的亲人,你那么设计愚弄我! 当冰冷的钢丝缠住自己的脖颈的时候,J完全出乎意料。 他曾经是最出色的影子,最出色的杀手…… 原来,都是真的。 “让你的人退开。”小兔子咬着J的耳朵,冷冷的说。“我想你还不想死。” “兔子……你误会了……”J感觉呼吸困难。 “你闭嘴,你无需再多说什么,让他们退开,否则,鱼死网破!”小兔子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纤细的钢丝更深的陷入了那白皙的脖颈。 J无奈的摆了摆手,示意手下都撤走。 一时间,车子发动的声音响了起来,继而,一切归为平静。 谁都没看到,他们的少主脖颈上,缠绕着一条透明的钢丝…… 小兔子见大队伍都消散了,把手探进了J的上衣里,他利落的拽出了他的枪。手上的钢丝放开了。 “你会开枪么?”J苦笑着。 难道是注定的,他得按照KK的计划死在这个小东西手上? 小兔子没言语,只是俯下身捡起了自己扔在地上的武器。 也许一切都是命。“你动手吧,痛快一点儿,最好爆头,你看着华丽,我也死的痛快。” “王八蛋!”小兔子低声骂了一句。 是啊,他现在轻易就能取走这个混蛋的命,可,可,可…… 他居然下不了手。 他刚刚抚摸他戒指的样子,他刚刚给他的那个温热的吻,他刚刚对他毫不设防的拥抱。 妈的,怎么好像他还是对他一往情深? J,你真是会演戏! “动手啊。”J闭上了眼睛,真他妈的操蛋,是不是死了,他跟KK跟这个小东西的纠缠就能烟消云散?小兔子居然会救KK?他居然能为他杀那么多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建立了怎样的一种关系?别想了,真的别去想了,这折磨该结束了! “……你让我怎么下的了手?” J想不到小兔子会吻上他,那么软、那么缠绵的吻他。 “……J,我杀不了你。就算你一直在骗我,我也情愿相信你曾经真的动心过。谁让我爱上你了!今天,从此之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前尘旧事一笔勾销。” J是猛然被小兔子推开的。 他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他好久没见过他跨在机车上的样子了…… “谁让我爱上你了?” 原来……你爱我。 这是你第一次开口说,可,怎么会是这个情景? 兔子,我该怎么挽回你呢? 是不是我对KK的动摇,遭了天谴? 我如何才能让你信我? KK,你玩儿我们俩玩儿的绝了! “这个给你,小可爱可能需要。”魍魉收拾好了枪支什么的,转身要出门。 “这是?”KK望着手里两只装的药片不明所以。 “他一旦杀了人,精神就会不稳定,直接表现就是高烧。放心,属于精神范畴了,吃了这个就好了。” “你要走?”KK看着魍魉拉开了门。 “是,我还有很多事情,小可爱刚刚跟我联系过,他一切顺利,马上就到了。” KK看着魍魉的身影在楼梯的拐角处,一转身,不见了。 魍魉是在楼下看见小兔子的。 “机车呢?”魍魉点上了烟,直视着小兔子。 “扔了,要不怎么着,等着被人找到?” “你没杀了他?”魍魉挑高了眉毛。 “……” “小可爱,你这么下去不行啊。听姐姐的,根据情况,选一个。楼上那个还是刚才那个,哪个都行,能真真切切对你的就行。” “……” “你就当闷葫芦吧。听我的没错的。你说你惹什么不好,偏偏惹情感……” “企鹅姐……” “你自己琢磨吧,不过,肉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魍魉抱了抱小兔子,很多事情,你无法替另一个人决定的。 是你的苦,你躲不了。 (二十九)你告诉我,我是谁? 我承认,我一直活在面具之下。 我承认,我走不出过去。 我承认,我是个混蛋。 很多年之后,我也不明白。 我到底爱J什么,我又爱KK什么? 我极力想抹杀二哥留下的印记。 可我最后终于明白,我什么也抹不去。 他为了漂白我,吞下玻璃的瞬间,我其实只有一个想法: 我真的离得开这个世界么? 是二哥把我推开了,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本意。 ——小兔子 “林洁?”小兔子是跌跌撞撞的倒在KK的怀里的。他确实像魍魉说的那样,发烧了…… “你放手,我没事儿。”小兔子抬头看向KK,眼睛泛着红色,血腥的红色。看得人毛骨悚然。 “你休息一下,你烧得厉害。”KK抱起了小兔子,他可真轻。 “我叫你放手你听不见么?”小兔子是挣拔着被KK扔到床上的。 “把药吃了。”KK捏住了小兔子的下巴,想把白色的药片放进他的口中。 “你把那该死的东西拿开!”小兔子一把扭住了KK的手腕,那力气大的几乎能折断那只纤细的胳膊。 “疼……”钻心的疼痛席上了KK的神经,可他就是不松手。 “你放手,我不想伤了你……”小兔子看到KK痛苦的表情,手上的力气小了下来。 只有一瞬间的功夫,KK把药片扔到了自己的嘴里,而后,对上了小兔子颤抖的唇。死也得给他灌下去! 舌头伴着药片的苦涩侵蚀了小兔子的神经,他抗拒不了KK的挑逗,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把药咽了下去。 “你真是混蛋!”小兔子一巴掌抽到了KK的脸颊上。生疼…… “你打我也没用,她说了,你需要这个……”KK压在小兔子的身上,他能感觉到身下的人正在渐渐地失去力气。 “……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听话,你需要休息。”KK的声音就像媚药一样,搀杂上药物的效果,小兔子渐渐闭眼了。“小baby,好好睡……”KK轻吻着小兔子的唇,哄他一点一点的进入梦境…… “林洁,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苗子,你信我,你可以在黑暗的世界中称王……” “小可爱,我们都是被选择的,你别企图逃避这个现实……” “小洁……对不起,我太失败了,我根本保护不了你……” “三少爷,你可回来了,二少爷,二少爷吞了玻璃了……” “林洁,你可以开枪,没问题,我知道你下的了手。但,你记住,你是我的儿子,你出生在林家,你干的那些不会因为你的离开而灰飞烟灭……” “想跟我斗?林洁,你不是个儿,你能开枪杀了我?你觉得林淼在天上看着会怎么想呢?” “小可爱,你不做了?为什么?就为了你二哥?” “林洁,我知道我要死了,真遗憾,我看不到你舞风弄浪的那一天……” “兔崽子,总有一天你会恨我,你跟我就是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你怕我给你一枪?” “我喜欢你,成么?” “小洁,你是我最宝贵的弟弟……” “扔的掉你刚刚就不会把我当成他了!” “赛车……再也不可能了……” “橙汁,要喝么?” “你是最有才华的设计师。” “小兔子,羽化品牌越来越走红了……” 乱七八糟的话语,乌里乌涂的画面,此刻,在小兔子的脑子里乱窜…… “不要……二哥……不要……你没死……你不可能死了……你吞玻璃都死不了……二哥……” KK是被小兔子的呓语吓到的,他坐在计算机的面前,正设法企图拯救那被封锁的服务器。 “林洁?”KK站了起来,坐到了床边,小兔子浑身是汗,在床上不停的抽搐…… “林洁?林洁……” “二哥……救我……救我……”小兔子的手突然就抓住了KK放到他脸颊上的手。 “林洁?” “你没死……你不可能死……我喜欢你啊……你不能为了他死……” KK有点儿慌了,他用手去拍打小兔子的脸颊,“林洁,醒醒……” 呓语停了,突然就停了,小兔子安静了下来,开始均匀的呼吸。 KK看着那副苍白的面孔,忽然心疼的厉害。 【“怪不得让我们小可爱迷的发疯,你知道他多少年没杀过人了吗?今天为你是大开杀戒啊。”】 【“他一旦杀了人,精神就会不稳定,直接表现就是高烧。放心,属于精神范畴了,吃了这个就好了。”】 林洁……为了我,你值得么? KK看了小兔子一会儿,转身进了浴室,他拿了毛巾和水盆出来。 衣服被一件一件的褪下,娇好的肌肤裸露了出来。 KK给小兔子细心的擦着汗,真的,他很心疼他…… 原来,你也一直被过去所纠缠……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呓语的再度开始,让KK的手不住的颤抖。 “林洁……别怕……过去总会过去的……等你醒了,我会告诉你一切,我不能连你现在的小幸福都打碎……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的圈套,什么意义也没有……” KK把小兔子拖到了怀里,他不停的抚慰着他,他只想他安静下来。 渐渐地,小兔子停止了呓语,安稳的睡着了…… KK起身,继续跟计算机较劲。 如果他要死了,那么,MUS的同伴他不能辜负他们,他得把主服务器弄好,让MUS继续下去。那不是他一个人的MUS,那是他们的。 如果他要死了,他也得帮林家铺好最后的路。 如果他要死了,其实,他还想见J最后一面,那个他爱了八年的男人,那个跟他纠缠不清的男人。 如果他要死了,他也还想小兔子抱抱他。 如果,如果我们不是这么认识,如果,如果我们能早一点儿认识。 是不是,你就能将我拉出J的阴影呢? 是不是,我就不会干出这些罪恶的勾当? 在程式的不停键入中,KK开始觉得无比的疲惫,天空开始泛起了鱼肚白,云很重,似乎要下雨了…… “KK?”小兔子是在无数个梦魇后惊醒的,他爬到床边,想看看计算机面前的人是谁…… “你醒了?”KK转过身,看着小兔子。 “醒了……我做了好多梦……好累……”小兔子向KK伸出了手。又恢复成了那个无害的小可爱。 “宝贝,等等,还差一点儿……”KK叼着烟,是的还差一点儿,这个部分修复过后,MUS就能再次运行了…… “你在干嘛?”小兔子坐到了床边,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 “修复MUS。”KK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屏幕,J的手法并不复杂,还好不用他亲自跑到瑞士去处理。 可,他又怎么会想到,这是J的一个计谋? “顺利么?”小兔子从来都看不懂那些复杂的程式。 “嗯……可以……没有想象的复杂……”KK按下最后一个确认键,靠在了椅背上。“完成了……” “过来,让我抱抱你。”小兔子甜腻腻的声音开始弥散在狭小的屋中。 KK碾灭了烟,躺到了床上。小兔子拉起他的身体,把他拽到了怀里。 “我刚刚做了很多恶梦……”小兔子似乎在喃喃自语。“那些梦……都跟我的过去有关……” “是,我听到你的呓语了……” “我一直想逃避……我的手有多脏,我的心有多狠……” “林洁……不说了,好么?” “KK,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么?” “……” “我自己都数不清了……是我二哥把我拖出了这个地狱……可,我最终还是转了一圈又回来……” “林洁……对不起……” “你告诉我,我是谁?我是林洁,还是小兔子?” “……” “你不知道答案,对吧?……呵呵,没人知道。现在认识我的人,都当我是个小可爱,可其实呢?哼哼……你知道么,我曾经想杀了魍魉,因为,她是最后一个知道我的过去的人,最后一个知道我的真面目的人……可我还没动手,你就出现了……你说,这是不是说,我要杀的人多了一个?”小兔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手攀上了KK白皙的脖颈。 “林洁……我……”KK丝毫没有觉得恐惧。 为什么呢?他也在问自己。 “别怕,宝贝,我不杀你。没用的,杀了你也没用,杀了谁都没用,过去是无法磨灭的,我现在算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了……我不会是那个清清白白的设计师,我不配……我要你,我要你陪我一辈子,我要你陪我下地狱。” “林洁……”KK猛的坐了起来,“你听我说,我必须告诉你……我……” “宝贝,什么都别说。”小兔子用手指压住了KK的唇瓣。“你就说,你愿意陪我,好么?” “林洁……” “说,说你要我,说你会陪我,说你不害怕我,说……” KK一下子就颓了,你让他怎么开口,怎么亲手打破小兔子最后的一场梦境? “KK……我什么都没了……我最后的一个亲人没了……我搭建的虚假生活没了……我依赖过的二哥没了……我唯一爱过的人,也没了……抱歉,我杀不了J。” “……” “宝贝,你也不要去杀他了……我知道,你也下不了手。你骨子里跟我一样软弱、一样肮脏……” “林洁……你听我说……J和你……” “嘘……别说,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处理完你手头的这些事儿,你跟我走吧。去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过那种很淡很淡的生活,直到,地狱开门,好么?” 企鹅姐,我选了。 我爱也爱我的那个,我选不了。他背着我大哥的血,我选不了。 这个不爱我,我可能也不爱的,我要了。 我们俩个好像,我们可以互相去舔食伤口。 这,也是我最完美的下场了…… “林洁,你会恨我,你信么?” “不信,你答应我吗?” “……好啊。你要我,我就跟你离开……”KK平静地呼吸着,也好,虚假的幸福也比再次伤害他来的好。很小很小的地方,很淡很淡的生活。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也许,远离那些仇恨和圈套,是个不错的选择。 爸,我确实做错了太多,我想给你复仇,也许就是你最不想看见的。 你的儿子,双手沾满了血腥…… 现在,我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获得救赎么? 是不是放下屠刀,就能立即成佛? 爸,我为什么早没发现,我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即便我杀了J,我又能得到什么? 我依旧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我毁了多少人的人生呢? 现在反悔,还来的急么? “宝贝,我想干你。”小兔子自然而然的压住了KK,“你的身体真让我着迷……” “那就来啊。”KK魅笑着,勾住了小兔子的脖颈。 他们不停地做爱,在这个空气低迷的城市,直到他们都疲惫的睡去…… 肮脏的灵魂纠缠在一起,也许,是最合适的。 沉沦吧,即便是片刻的。 如果,他们就这么走了,也许,是一种幸福。 可,他们走不了,那是注定的。 逃无可逃,这是定律。 (三十)你让我怎么舍弃你 人一旦承受的东西太多了, 下意识的就会想要逃避。 后来我想想,那时候,我一次都没有怀疑过KK。 也许,是因为我的潜意识在逃避伤害。 那个时候,我说不出来我对他的感觉, 可我知道,我不能再失去他。 就像一个遭受海难的人, 他看见一只救生圈, 即便,它在漩涡的中央, 他也想去抓住它。 ——小兔子 KK睡得很沉。 也许是他被小兔子弄得已经没了什么力气。 也许是,他在他的身边,开始感到安心了。 反正,在经受了一系列的颠沛流离过后,他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醒来后,他就跟他离开纽约,去哪里不知道,反正哪里也比这里强。 但,天不遂人愿。 小兔子是听到上子弹的声音醒的。 那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发出清脆的回响。即便声音很微小,但仍旧被小兔子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夜里一点。他们睡了一圈儿都多了。 小兔子推了推身边的KK,KK并没有醒过来,小兔子有点儿着急,重重的给了他一下,就在他张嘴要出声的时候,他捂住了他的嘴。“KK,穿衣服,别出声,有人。” 小兔子说着,拎起了地上的衣服,迅速的套上,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他没有开灯,而是戴上了夜视镜,将狙击枪装上瞄准镜和消音器,对准了门口。 那门锁正被什么东西轻微的拨弄着。 门被打开的刹那,小兔子几乎就要扣动扳机了。 可,他看到的那张面孔,让他终究没有下手。 那是他的婚礼上,他见过的,ANNA的副手。 小兔子是猛的开灯的,灯火通明之下,来人吓了一个哆嗦。 “你来干什么?还想让我杀多少人。” “少主,您快过来。”来人神色焦急。 “嗯?” “你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吗?”那人的枪口已经对准了KK。 “放下你的枪,我的子弹会以更快的速度贯穿你的身体。”小兔子怒了。 “少主,你信我,到我这边来。” “你放下武器,否则我开枪。” “nymph是MUS的前身,你还不明白么?”那人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J吩咐他办的,他就一定要办到。 KK听到来人说出这句话,先是震惊,而后,却安心了。 是啊,他早就想对小兔子说了。 他已无法再骗他。也不忍心再去骗他。 既然终究要知道,那么,早一些也许更好。 他的圈套早已脱轨,如果他的死能让这荒谬的复仇戛然而止……他认了。 只可惜,我们是这样认识。只可惜,我们才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 J,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看来,你永远高我一筹。 KK怎么会想到,J留下了陷阱,一旦他登陆MUS的主服务器,那么,他的IP地址将会被悄无声息的复制,隐藏和浮动都是没用的。而J就是通过这一点点细微的线索来捕获他。 J很聪明,他不亲自来做这件瓮中捉鳖的事儿,这只会引起小兔子的暴动,引起不必要的更深的误解。 兔子,你只相信证据,那么,我让人把证据给你。你自己来判别。 信我,还是信他。 “这片磁碟给你,里面有着所有的真相。”那人把一张磁碟丢给了小兔子。 “我不会相信你的,J想伪造证据,比什么都容易。对吧?”小兔子轻笑着,不以为然。事到如今,他不可能再去相信J。“你有两个选择。一,放下武器,走。二,继续抵抗,我杀了你。” “KK,真的假的,你自己清楚,假的永远不会成为真的。”那人直视着KK,声音冰冷。 “少废话,KK不会骗我。”小兔子用余光瞟着KK,却发现他的脸色苍白,“KK,你说啊,你说他在扯谎,说了我就杀了他。” “……林洁……我……” 仅仅是一霎那,KK无力的垂下了头。他能说什么呢? 崩溃,彻底的崩溃。 “KK!你否认啊!你这是什么态度!!!”小兔子一瞬间血液都冻结了,你?你?你…… 玻璃破碎的声音来的措手不及,那人,刚刚用枪指着KK的人,倒在了血泊中…… 千不该,万不该,小兔子不该开灯的。可他又怎么会知道,对面的窗口有一只瞄准镜正对着这里呢? “KK!趴下!”小兔子仅用了0.01秒就捕捉到了对面窗口的狙击手,两边的枪声是同时响起的。 从窗子射入的第二颗子弹擦着小兔子的脸颊划了过去,对面的窗口却再也没了动静。 “走!”小兔子是下意识拉住KK的,“咱们被伏击了。” 楼道里,此时,已经传来了猛烈的脚步声。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边。”在小兔子要从左边下楼的时候,KK却拽住了他,“走这边,这边的火灾逃生通道只有从内侧才能打开。” 一路仓惶的撤退中,小兔子的脑子整个是乱的,这到底是怎么了?nymph是MUS的前身,KK不否认,那就是说…… 伏击的人是谁?J如果要那男人带他走,干嘛要安排埋伏? 不对,显然不是J…… 那会是谁呢? “人呢?” “一个活口都别留,全部做掉!” “那边,那边的火灾通道被打开了……” KK和小兔子听到了身后嘲杂的声音。此时,他们已经到了楼下。在这座老旧公寓另一侧的背面。 小兔子的狙击枪对准了停在楼前的车子里的司机,显然,他跟那些不速之客是一伙儿的。利落的扣下扳机,那人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中,头颅爆裂。 这是KK第一次清楚的看到这个瓷娃娃杀人。 心狠,冷静,判断准确,枪械专家。 “走,上车。” 小兔子刚刚要拉开车门,KK视线的余光就看到了灌木丛里伸出的枪口,那人,埋伏在那里的人,他认识,是展杰的得力杀手。 KK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似乎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下,他的身体就先一步行动了。 真的,他发誓,他的枪法真的很糟糕,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失手。 只可惜,他的子弹没有那个人的快,在他贯穿那人的瞬间,他同样也被贯穿了。也许他的身体是自动左移的,他只想,至少,林洁,我该替你挡这一枪…… “KK?” 剧烈的疼痛席卷上身体的时候,KK看到了小兔子那张扭曲的脸孔。 嘿,林洁,别伤心啊…… 小兔子是看着KK倒下去的,他想抓住他,却与他失之交臂。 “KK!” 很多瞬间,是可以定格的。 KK就像一片羽毛,倾斜着……落地。 “KK。”小兔子看着他躺倒在地下,而后,鲜血汩汩的冒了出来。 他跪在他身边,瞬时,彻底的绝望了。 楼道里依稀传来了脚步声,身后左侧的转角处也开始嘲杂。 小兔子仅仅愣了一下,他就做出了反应。他架起KK的身体,一步一步拖着他往车里放。 “……林……你走……你带着我……不行……” “你给我闭嘴!”他强行把他放进了车里。 拽出那个死人,小兔子坐进了驾驶的位置。连想都没想,就打开箱子拿出了魍魉留给他的麦林。 系统自动定位以后,从两个方向正在接近的两拨人,陆续成为了爆炸的焦点。 “都见鬼去吧!活该找死!” 也许几分钟,也许几十秒钟,那些人,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杀戮,是你们自找的! 扔下武器,小兔子要开车。可,天杀的,他哪里会开车? 车子倒车、前进、偏道。 小兔子来回试了三四次,幸好车子的减震好…… “林……放下我……你自己走……” “你再他妈的废话我杀了你!活不耐烦了!”暴躁,还是暴躁。 当车子平安驶上大道的时候,小兔子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他毕竟是个有车感的人。 在大道上驰骋着,开出很远以后,小兔子把车子别进了一条小巷子。 停下,他爬到了后座上。 “宝贝,别怕,没事儿,只是贯穿了左肩。” 左肩?怎么是左肩? 小兔子说完才意识到,怎么是左肩? 莫非……时间倒流了? “兔崽子!趴下!” J倒下的样子猛的就冒了出来…… 他们居然都为自己挡了一枪,他们居然都伤了左肩? “……林……我头晕的厉害……” 是失血开始多了…… 小兔子扯开了KK的衬衫,用刀划破一条,扯下来,“忍着……” “嗯……”KK的身体痉挛了一下,左肩的伤口猛的被压住,痛得,几乎让他昏死过去。 “这样暂时处理,你需要医生、血浆、杜冷丁……”小兔子把他斜靠在后座上,将车倒出了巷子。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药,至少先找到药。 车子急驶着,小兔子的眼睛目不暇接的看着路边的商店,大多店铺都已经关门了,深夜,这僻静的街道寂静无声…… 在小兔子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车子拐过又一个街角,一连四家商店亮着霓虹灯。 24小时药店终于有了。 “KK,等我一下。”小兔子从箱子里翻出了手枪、面具。下了车。 KK在意识迷离之际,听到了尖叫、枪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林洁……你干嘛了? KK的神志越来越不清醒了,他的所有视听功能正在渐渐消退……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又摇晃了起来。路好像也越来越颠簸了…… “……林……林……” “KK,别急,前面有家MOTEL。会好的,都会好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是KK丧失知觉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住宿?”接待口里传出了一个温暖的男性的声音。 “嗯。”小兔子扔了一叠钞票给他。车子就滑了过去。 男人无意识的抬了一下头。 那后座上的人…… (三十一)怎么会是这样? 事情总是错综复杂的。 不是什么不可抗力让它变得复杂。 而是,人为的,在不知不觉中,它就脱轨了。 我从来没后悔过我为KK所做的。 即便,它差点儿让我失去了KK,甚至,失去了小兔子。 ——J J不能置信。 他认为他听到的消息是不真实的。 怎么可能? 那怎么可能会发生? 小兔子杀了他派去的人。 他最后选择信任的居然是……KK。 现场一片狼藉,整个纽约都被这起血腥杀戮震惊了…… 警方似乎已经开始介入调查。 兔崽子,你情愿为他背上逆天的罪行? 真是讽刺。 原来,生命中曾经那么珍惜过的两个人,都可以这么轻易的背弃他。 那他为他们做的那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可笑。 你只能去嘲笑自己在命运中所扮演的小丑角色。 “少主,您怎么了?”坐在J对面的中年男人缓缓地开了口,他在揣测着J的情绪,不想激怒他。 “……没什么。REBEL那边还有什么行动?” 展杰的做法实际上已经彻底激怒了J。在自己要把这两个男孩子带回来的时候,他居然派出了杀手去灭口。这有悖他们的合作关系。 他又是怎么知道KK和小兔子在那里的呢? “暂时没什么动静,您有什么吩咐?” “……嗯,我还没有什么想法,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思考一下。” 房门被轻轻带上的时候,J点上了烟,他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比如,展杰是怎么找到KK和小兔子的?他们隐藏的那么隐蔽,即便对J自己都是一局赌注,他展杰是怎么知道的? 比如,小兔子和KK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之间用什么来维持平衡? 比如,小兔子有没有看那张磁碟?反正现场,并没有留下那张磁碟,KK的本子也不知所踪。 …… 越思考越混乱。 目前的状况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必须沉住气,此时如果走错一步,就会陷入死局。 展杰此刻也在一片茫然之中。 若不是收买了J身边的那个男人,他不会知道KK的行踪。 但他想不到,他会败的这么惨。 林洁,实在是很厉害。 顶尖的杀手都做不掉他们…… 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呢? 这次大好机会的错过真是糟糕,下一次想捕捉到他们的行踪又谈何容易? 展杰碾灭了烟,起身,向窗外望去。 叶子已经开始泛黄掉落了。 KK你真是善于利用男人,这林洁都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他为了你,连J都可以背弃。 你这个小婊子,你把所有人都捏在手心里玩儿弄。 是你逼着我要你的命的。 只要你死了,REBEL就可以完整的落入我手中。 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么,也别怪我不念旧情。 躲着吧,你总得现身。S&W和REBEL的两方追查,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你。 小兔子将KK放到床上,他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心慌的厉害。 是的,很有可能是KK安排了所有的圈套,是他一直在算计自己。 他恨J,他想杀了他,那自己无疑是他最好使的枪…… 可,他现在不想去想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强迫自己救他。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牵绊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刻,他只想按自己的意愿行动。 该死!到哪儿去找医生呢? 替KK做了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之后,他摸到KK发高烧了…… 医生、必须有医生。 M,是的,M应该知道。 小兔子刚要拿手机,突然,有脚步声钻进了他的耳朵。 一个人、两个人…… 脚步很快,听着很急切…… 小兔子拿起枪,贴到了紧挨着门的墙边,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不大。 应该不是追兵,追兵不会这么小心翼翼,不会这么礼貌。 “谁?”小兔子压低了声音。 门外的人没有开口,却从下面的门缝里塞进了一张纸条。 【请开门。他需要医生。医生在我身边。请相信,我们都很可靠。】 小兔子看着纸条,完全不能理解目前的状况。 什么人?在这个时候,要帮他们? 圈套?陷阱? 可,KK真的需要医生,否则,他会死。 跳吧,摔死也得跳。 挣扎了几分钟,小兔子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刚刚在接待窗口的那个男人。 面目很平和的一个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眼睛湛蓝,胡渣有些重。身后一个拎着箱子的没有见过,大概是他说的医生。 三人都沉默着,中年男人关了门。 医生打开了箱子,拿出一只气泵,接上了电源,一个剪易的真空手术室正在被充气。继而,他开始戴帽子、口罩,穿上洁净的手术服,最后,带上塑胶手套…… “放心,黑市医生里,他的手艺最值得称赞。”中年男人看着小兔子紧张不安的神色,似乎想让他安心。 小兔子闭口不语。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真空手术室。他看他给KK注射麻药,看他拿起手术刀,看他……只是看着。 叮叮当当的金属碰击声让他听着心慌。 KK……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小兔子始终神经紧绷。 “你们谁是A型血?”医生看着沉默中的两人。 “我。”中年男人走了过去。 医生开始采血…… 为什么?为什么这男人要救KK? 是的,他是真的要救他。 也许过了两个小时,也许更久,医生终于停下了忙碌。 窗外已经开始渐渐泛白了…… “没问题了。”医生宣布了答案。神色相当疲惫。他收拾着残局,并从箱子里取出了不少药品。“这些让他坚持服用。这些挂吊瓶。” 小兔子看着屋内这两个丝毫不知道底细的人,他正在考虑要不要除掉他们。 手紧张的抱在胸前,右手已经探入了西装上衣的口袋。 杀掉,不能留活口。 真的,小兔子是怎么也想不到的,那中年男人的反应是那么快。他的枪还没有拔出来,自己就被一把电击枪给击倒了…… “钱已经给你了,如果今天的事情泄漏出去……” “每条道都有每条道的规矩的。”医生收拾好东西,很优雅的退出了房间。 中年男人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兔子,犹豫了一下,抱起了他。 开了隔壁空房间的门,他把小兔子放到了床上。 而后…… 一副冰凉的手铐,铐住了那双纤细的胳膊。 武器,也被取走了。 最后,他用一张封条贴住了小兔子的嘴巴…… 门,被锁上了。 KK一直断断续续的沉浸在梦魇里、回忆里、乱七八糟的声音、画面里。 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之后,眼前是一片刺目的阳光。 逆光中,有个背影伫立在窗前。 KK眯着眼睛,企图看清那个背影。 为什么?为什么是那个背影? 我死了? 那人缓缓地转过了身体,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脸孔映进了KK的瞳孔里…… “……爸?”几乎是同时,KK发出了气若游丝的声音。 “别动,你现在需要休息。”男人走近了床边,那双宽厚的大手抚上了KK苍白的脸颊。 “……我?我怎么了?”KK现在混乱了,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只有死了才能看见父亲,可,怎么他能看到现实的事物,感受到阳光的温暖?感受到父亲大手的温度? “好好躺着,别说话。”男人说着,拿下了即将耗尽的点滴瓶,换上了一瓶新的液体。 “……不,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KK强忍着疼痛,硬是要欠身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听话,还是这么犟?”男人的口气很强硬,可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意。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离KK是那么的近。 “爸……真的是你,对吧?为什么……为什么你……” “你能不能先休息,等身体好一些我再跟你说,好么?” “……不……你现在……现在就告诉我……J不是杀了你么?”KK固执的坚持着,他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早已经死了的父亲,现在,却安然的坐在他的面前?他这是在哪里?林洁呢? “他没杀我,他救了我……”男人拗不过儿子,还是,开了口。“你躺好,我慢慢告诉你。”男人拿了靠垫放在KK的头后,然后给他掖了掖被子。 KK直勾勾地盯着父亲,是的,他要听,他要听听这是怎么回事?J没杀他?救了他?这怎么跟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那么的背离? “我没想到,当时来杀我的那个杀手,会是你的爱人。”男人的视线从KK的脸上移开了。“他破门而入的时候,我正在整理所获得的S&W的资料。真的,我没想到ANNA会发现我是卧底,我当然也就不知道她要杀我灭口。当枪口顶上我的脑门的时候,我的大脑只是一片空白,我来不及拿出枪,我知道,我完了。肯定是被发现了。” KK认真的听着,父亲,父亲在说什么呢? “他没开枪,是我更没想到的。他说,你是KK的父亲,是吧?我当时就愣了。我不知道你认识他。更没想到你们是情人……对不起,你妈死了以后,我忽略你太多了……我是个不尽责的父亲……” “……爸……” “我问他,你是谁?他说,你儿子是我的情人。但是你真该死,你居然是S&W的内奸。他说完,放开了我。后来他跟我说了他跟你的相识,说了他的身份,说了他曾经在你的皮夹里见过我和你妈妈的合影……很多很多。他说,让我走,离开纽约,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还活着,就当自己死了。” “……那么说,我们见到的那具被烧焦的尸体……” “不是我,是个替死鬼……他给了我一笔钱,一份伪造的身份证明和护照。” “……可……为什么……你还在纽约?” “我在葡萄牙躲了两年,之后又去了意大利。这期间生活还算很好,可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我想等纽约安静下来,回来带你一起走……可是,我回来以后,却发现,你开枪打了J,并且,下落不明……” “烟……爸……你有烟么?”KK的右手死死的抓住了父亲。 男人点上烟,递到了儿子的嘴边。他知道,他说出来的这些对自己的儿子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想等他好一些再告诉他…… “我当时很慌张,我想去找J,可我知道我不能,我答应过他,永远不再出现,答应过他,当自己死了……所以,我接手了这家偏远的MOTEL,开始展转打听你的消息。去年,我才知道了你的下落。我没想到,你去了REBEL……” KK夹着烟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上帝!我都干了些什么? J居然为了我,为了我父亲,欺骗了ANNA。 而我呢?我又干了些什么?我开枪杀过他一次,而现在……现在还在设计他……我…… “你知道,我不能去找你,因为……你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所以我想,我就呆在这里好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缄默不语。真该死,ANNA去世以后,我该去找你的,我怎么没早一点儿动身……如果……如果早一点儿,你不会……” “……爸……你没去就对了……去了,咱俩都得见上帝……”KK把烟蒂扔到了地上。“爸……对不起……对不起……”眼泪是什么时候溢出眼眶的,KK早就不知道了,“你一辈子活的光明磊落……我却……我却加入了黑帮……” “KK……是我不对,你妈死了,我就彻底颓废了……我没能照顾好你……” “不是,真的不是……你知道么,我怨恨过你,可是,可是当你……可是当我知道你死了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有那么多的话没跟你说,有那么的歉意还没表达……” “KK,别哭,男孩子是不应该哭的。”男人轻声的说着,却不觉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他和儿子分开了这么多年,不是他消失的这些年,而是更早,当他的妻子离开的时候,他就忽略了他的儿子,所以,这可怜的孩子才会颠沛流离这么多年。是的,十二年,人的一生中,能有多少个十二年? “……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KK感觉自己的心被填满了,他挣扎痛苦了这么多年,就是想亲口对父亲说一句:对不起。 他在青春期就开始自暴自弃疏远父亲,他没有好好跟他吃过一顿饭,没有好好跟他说过一句话,他只是怨恨他失手杀了母亲,他总认为是他葬送了自己和母亲的生活。可,其实,不是的,不是的,真的不是的。 对不起,我得对多少人说对不起? 为了这场虚假的仇恨,我杀了多少人?我毁了多少家庭? J…… 你原来这么爱我…… 你不惜违逆你最亲的母亲,你默默承受着我的复仇,你只是,你只是……你只是想要帮我保护父亲。 我呢?我却间接害死了你母亲,你干爹,甚至……带走了你最心爱的人…… 对不起…… 哼哼,可是,这句话根本就不能弥补我的过失…… 所有的死亡、罪恶、不会因为这一句而被允许…… 杀戮,是不能抹杀的…… “爸……林洁呢?……那个男孩呢?” KK猛的想起了小兔子,他在哪儿?在哪儿? “在隔壁的房间,我想他是你的朋友,但我不能让他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ANNA是死了,可,警方也不会放过我……我和J做过约定,我不能背弃。” “我要见他……现在……马上……” 林洁,我要拿什么来面对你,面对J,面对这场惨剧? 我都干了些什么? 眼泪不停的顺着脸颊滑落,怎么办?一切都不可撤销了…… 死亡的人不可能活过来,死亡的情感不可能再次发芽…… 上帝,这是你给我的报应么? 那我,来承受。 我不相信,放下屠刀立即成佛。 但我相信,地狱是个赎罪的上好地方…… 只有那里,只有那里才是合适我的最终归宿…… 主,请你让我赎罪,也请在我落地的同时,向林洁和J微笑。 他们是无罪的。 (三十二)Boys Don’t Cry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那种有仇必报的类型。 以前,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是天使,我不会去宽恕别人对我犯下的罪行。 我是个人。 但,对于他,我没想到我会轻易原谅。 或许,换作是谁,也没法去憎恨那个可怜的男孩。 并且,他是唯一一个我想要去占有的。 ——小兔子 小兔子被抱过来的时候,KK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腕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爸……他?” “我进去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我怕他起来以后折腾,就用手铐把他铐在了床头上,谁知他正企图挣脱出来。”KK的父亲把小兔子放到了床上,“他就那么看着我,他说,我要是敢碰你一下,他会杀了我。” “现在……?怎么又昏过去了?” “我给他注射了少量的镇静剂,我想他是不会老老实实让我给他上药的,你的手又没法帮他上药。” 药膏刺鼻的气息冲进了KK的鼻腔,他看着父亲把那些淡黄色的药膏擦在小兔子的手腕上,纱布一圈一圈的被缠绕上去,小兔子始终安静平稳的呼吸着。 一瞬间,KK看着那张脸孔上的擦伤,伸手抚了上去,子弹划过的痕迹会不会留下来呢? “你喜欢这个小孩子?” “嗯?”KK一时间没回过神。 “你和他和J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KK。 “爸……我真的很幸运,我还能再见到你,对你说出那些歉意……如果我现在马上就会死去,我也觉得足够了……” “KK,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跟J结婚了……”KK说着,握住了小兔子的左手,明晃晃的戒指似乎想告诉他事实是什么样的,“我一直想向J讨回他欠你的那条命,我干了很多不能被原谅的事情……这些东西,我必须要还回去……” “你想干嘛?” “不是我想干嘛,我只是在等,等他们给我指一条路……” “KK……” “所以,如果,你再开门的时候,我停止了呼吸,也请你别难为这个孩子,请你跟他说,谢谢,KK很高兴能认识他。” “不可能,你别胡闹。” “真的,我是说真的,还有,把我放到妈妈的身边,可以么?” 男人看着儿子,他是那么平静地说着这些话,他的决心已定,不可逆转。 “谢谢,爸爸,我总在给你添麻烦,总把你陷入伤心的境地。如果有下辈子,如果我还能做你的儿子,我一定乖乖的……” 太阳稍稍有些西斜,细碎的阳光落在KK白皙的脸颊上,湛蓝的眸子泛着雾气。男人看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这都是命,你欠的,你就得偿还,不是么? 也许,命中注定,我要眼睁睁的送走每一个我爱的人。我的妻子,我的儿子…… KK看着父亲平和的带上门离去,心里终于平静了下来。 该来的总得来,人没法逃出命运的齿轮,对吧? 看看身边的小兔子,他现在睡得那么香甜,梦到什么了呢? 他把他拖到怀里,搂着他,再久一会儿都好。 【“你跟我走吧。去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过那种很淡很淡的生活……”】 如果,我们真的走了,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KK觉得有点儿困了,可麻药褪去后,伤口的疼痛是那么地清晰,让他无法进入睡眠。 随手拿起电视的遥控器,KK木然的看着屏幕,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都有。不停地换着频道,是这样一条新闻让KK手里的遥控器定格的。 “被暴徒闯入的药店被抢走大量的药品,索幸店主和当班的店员并没有伤势过重,店面损毁……因为监视录影设备被破坏,无法看到暴徒的身影,据店主描绘,闯入者有带面具,身材矮小……” 林洁……你抢了药店? KK低头看了看怀中人,眼光又落到了地上凌乱的药品上。 新闻还在播报着,据说隔壁的便利店也被抢了大量现金…… KK转了频道,却听见女主播字正腔圆的陈述着他们经历的那起血腥杀戮…… 林洁,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一会儿该拿什么脸面来诉说我对你干的一切? 笔记本电脑上放着J交给小兔子的那张磁碟。此刻,它就那么被放置在那里,见证着屋里诡秘的气氛。 林洁,你看了么?应该还没有吧。如果看了,你怎么还会对我父亲说,让他别想碰我一下? KK稍稍挪动了一下小兔子的身体,够过了本子,开机,把磁碟放了进去。却没有打开。 林洁,等你醒了,自己打开看吧…… 小兔子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淡蓝色的天花板。 我在哪儿呢? 挪动了一下身体,很自然的就对上了KK的目光。 不顾手腕上传来的刺痛感,小兔子伸手抚上了KK的脸颊,“没事儿了?” “……嗯。”KK勉强的笑了笑。 “疼不疼?”小兔子钻出了KK的怀抱,起身坐了起来。 “还好。” “那男人呢?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小兔子糊里糊涂的脑袋开始清晰起来。 “抱歉,他对你太粗鲁了。”KK拉住了小兔子的手腕,“希望不会留下疤痕。” “你认识他?”小兔子望进了KK的眼眸,那眸子里怎么藏了那么深的忧伤? “……那是我父亲……” “什么?”小兔子几乎跳了起来。 “我也很吃惊呢……没想到,是J救了他……” “哈?”小兔子越来越糊涂了。 “磁碟你有没有看?”KK淡淡的笑着,点上了烟。 “什么磁碟?” “J给你的那张。” “……没看。” “你该看看。”KK说着,叼着烟,拿过了床头柜上的本子。 “不,我不看。”小兔子猛的把本子推开了,“我不看。” “林洁……对不起。如果你不看,那么我说给你听。” “你要说什么?”小兔子潜意识里排斥着,他不要听,绝对不能听,听了就…… “咱们两年前就认识了……不,不该说认识,是交手过。两年前,乔健找到了我,那时候通过网络给你们捣乱的是我……而后,我知道了你和J的关系……”KK很平静的叙述着发生过的那些点滴,那些罪恶,随着说出口的话,他开始轻松起来,该打破的总要打破,破碎中,才能重生。当然,那重生是不属于他的。 小兔子听着,其实,他根本就不用听这些的,当那个人告诉他nymph是MUS的前身的时候,他就推算出了这些事情。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他也不想听到KK亲口说出来。如果一直装作不知道,那么,他就可以继续逃避,就可以当作不知道而不去面对……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出来?你要我承认什么?承认我被我第一次主动复出情感的男孩儿骗了? 干嘛,干嘛要让我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 KK说完之后,觉得自己一下子空了。是的,除了仇恨,他还剩下些什么? 眼泪是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的。 他不去管它们,只是直视着小兔子,等他,等他给自己一个审判的结果。 他做错了这么多,还能解脱么? 小兔子却迟迟不开口,目光漂浮在尘埃之上,没有方向。 “林洁,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的这一句对不起……但,我必须要说,对不起,对不起间接的带走了你的最后一个亲人……我没想到展杰会杀了他……对不起,对不起离间了你和J的感情……对不起……对不起欺骗了你的情感……” 小兔子还是什么都不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小洁……你要远离这个世界。我和大哥肯定是完蛋了,只等着那漩涡吞噬我们,可,你不会,你还有希望,你要站在那个洁净的世界,你要替我完成那些我一辈子也完成不了的梦想,你要幸福快乐的活着,明白么?”】 二哥,不对,我们都早已迷足深陷了…… 【“我从来没觉得我们是兄弟,似乎,林淼是咱俩之间的维系。为了他,你可以杀了父亲,而我呢?如果死的是我,也许,你一滴眼泪都不会掉。”】 大哥,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沟通……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吞噬你的漩涡是我带来的…… 我有脸去责备KK么?如果,如果不是我离间了你和我之间的兄弟之情,又怎么会有这些不信任?如果你信了我,你不会死,如果我信了J,ANNA不会死。如果KK是有罪的,那他不过是利用了我的冷漠,原罪是属于谁的? 答案不言而喻。 冰冷的手枪被放到小兔子手里的时候,小兔子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我没什么能抵给你的,只有这条命可以给你……”KK低着头,小兔子发现他的肩膀轻微的在颤抖。他的眼泪落下那么多,他却一点儿哭泣的声音都没有泄漏出来…… “Boys Don’t Cry。”小兔子搂住了那副颤抖的身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经常哭,我妈妈是这么对我说的……”枪被小兔子顺手扔到了地上。那声闷响,让KK不可置信。 “林?……” “我不杀你……杀了你,谁来替我背负那些原罪呢?”小兔子把脸颊埋在了KK的肩上,“活着吧,然后让我记住,我是个多冷漠的人……” “嗯?”KK根本不明白小兔子在说什么。 “你听过那个故事么?亚当夏娃成家以后,生了该隐和亚伯两兄弟,长大之后他俩分工,亚伯牧羊该隐种地。那天耶和华过生日,亚伯献羊该隐随礼,看到耶和华很喜欢亚伯,该隐非常生气。耶和华问该隐为何发怒,耶和华说,亚伯干活比你卖力,你若干的比他还好,我就会接纳你的。该隐心里潜伏罪恶,有天在田里遇见弟弟,说话之间他就动手,他把弟弟打死在了田里。有天耶和华问该隐,你弟亚伯去了哪里?该隐回答说不知道,我又不是看弟弟的。耶和华说你都干了什么事,你心里是清楚的,亚伯的血向我哭诉,他在地下会诅咒你。你也不要再种地了,地也不会为你效力,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你必定要漂泊流离。该隐说这惩罚太重,这是把我赶了出去。他怕遭到人家报复,耶和华保护他做了印记。” “圣经故事……” “嗯,你听过的,对吧。那么,你知道耶和华给该隐做了什么印记么?” “……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 “是的,所以,KK,我不杀你。明白了么?原罪之下,你和我,是平等的。一样得背着罪恶活着……” “林洁……”KK的右手死死的搂着小兔子纤细的脊背,听着他上下起伏的呼吸。 “男孩不哭……KK,别哭了……我们都做错了很多,如果哭泣管用,我已经哭死了……” KK的父亲靠在门口,听着屋里俩个男孩的对话,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KK,你要活着,活着去偿还你的罪恶。过去是无法逆转的,可未来还是空白的。你还有机会去勾画。 “展杰说是你杀了ANNA对吧?” “嗯。” “我去找J,我得跟他说清楚,否则他会恨你一辈子的,我不能让他杀了你。我不想他遭报应。” “他会信你吗?” “赌一局。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而且,不除掉展杰我们都会陷入死地。”小兔子说着,挑起了KK的下巴,“不哭了,听到没有。”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说呢?”小兔子轻吻着KK的脸颊,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因为你很像我,真的很像。我一直不明白J喜欢我什么,现在我明白了。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么的爱你……” (三十三)彷徨 注定的,我被他们俩吃死了…… IAN说,信什么都不能信情感。 可我却反其道而行之,什么都不信,却偏偏相信情感。 为这个,我三番五次的差点儿搭上性命。 值得么? 我找不到答案。 更可气的是,后来,这俩浑小子竟然异口同声的说: 你傻,赖谁啊? 操! ——J “D、N、S、O……” “等,等一下,S、O,对吧?”小兔子看着眼前成堆的数据,眼晕的厉害。 “对,然后是A、A、P、D,enter。”KK靠在床头上,看着小兔子抱着的本子死较劲。 “天啊,真是不可思议,你看这些不晕么?”小兔子继续键入程式,一个头已经有两个大了…… “不晕,这个很简单的,你平时没看J弄?他的程式都比这些复杂的多。” “那就是个疯子,看他的屏幕就是自虐!……然后呢?下面要干嘛?” “确认之后等待,最多十分钟,他那边应该会有提示。”KK拿过了烟,可摸索半天没看见打火机。 “给。”小兔子回头看见他在找火儿,就拿了桌上的打火机给他点烟。 烟雾升腾起来的瞬间,差点儿呛到小兔子。 “抱歉。”KK拿远了香烟。 “安啦,没事儿。”小兔子用手驱赶着烟雾,眼睛又看向了屏幕。 J,赶快给我回应啊。 “林洁……” “嗯?” “等这些事情解决了,你应该还是会做衣服吧?”KK看着小兔子的背影,眼神有点儿迷离。 “不知道。估计不可能了。林家要怎么办?很多事情不是能轻易解决的,也不是能轻易回头的。放下容易,拾起来就费劲了。” “嗯。” “所以啊,走一步算一步就好了。你呢?把REBEL收回来?” “没想过,不会吧。” “哦……” 气氛开始凝固,两人谁都没敢去碰地雷。 今后,未来,谁都不敢去想…… 现在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如何理的清楚? “林洁……” “嗯?” “希望……嗯,你们还能在一起……” “……不可能的。” “为什么?”KK的身体僵住了。 “你不明白么?自始至终,我都不过是你的替代品。”小兔子很坦然的笑着。 既然你挑了这个话题,正好,一口气说了吧。 这场游戏,注定要输的最惨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左手和右手,他哪个都得不到。 你让他夹在俩人中间怎么办呢? 他们走了这么多弯路,却依然忘不了彼此。 谁还忍心去破坏? 只有他退一步,才是完美的结局。 “林……不……”KK猛然的抓住了小兔子的手腕。 “不?你想跟我么?”小兔子拿下了KK唇边的烟,吸了一口。 “你想要我,我就跟你。”KK回答的很认真。 “算了吧。我不会开口说的,我不会帮你骗你自己。你比谁都清楚,你爱他。……你知道吗,婚礼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的心。你该是他的,对他好点儿……他等了你将近十年的时间,他该得到你的爱。” KK刚要说些什么,却听到了本子的提示音。 【KK,你还有什么鬼把戏?】 冰冷的英文字母堆砌在屏幕上。 小兔子敲击着键盘做出回应。 【不,是我,兔子。】 【?想干嘛?】 【见你】 【你们两个决定统一阵线一起算计我了?】 【不是,有些事情你误会了。我希望能见你,单独的。】 J坐在计算机面前,脑子飞速的转着。 见我?兔崽子,你什么意思?我真是猜不透你,你选择了信他,还见我干什么?想帮他除掉我?你又设了什么圈套?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叫自己兔子,我以为是因为你很可爱,但,现在仔细想想,兔子,是最阴险的动物,披着柔弱的外衣,干一些苟且之事。 这名字还真是适合你。 想玩儿?可以,我会好好陪你们两个阴险的小家伙的。 【可以。时间、地点。】 【越快越好。你决定吧。】 【K区13大道,那里有个废弃的码头,你问KK,他知道。】 【好,时间呢?】 【PM11:00】 “定好了,K区13大道晚上11点,J说你知道那个地方的。” KK听到地点,愣了一下,那里他们以前常去,很僻静的一个地方。那码头废弃了很久,但周围的海面很清澈…… “……我知道。”KK点了点头。 “现在是5点,还有六个小时。你再睡一会儿。”小兔子关上了本子,坐到了床边。 “我不困。” “不行,你要多睡,过分的劳累不利于你的伤口恢复。我给他找回来的娃娃,一定要漂漂亮亮的。” “林洁……不是的,你听我说……” “睡觉!不许再说话了。”小兔子捏了捏KK的鼻子,“要不我就给你注射镇静剂!” “……”KK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跟他对着干是什么后果。 小兔子一直坐在床沿,看着KK渐渐安静下来,开始平静的呼吸,他知道,他服用的药物有很大的安眠成分,他一直都在硬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傻孩子,好好休息身体才会好。 谢谢,谢谢你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来救我。 那么,我给你的报答就是,把你的情人还给你。 小兔子拿过了KK的烟盒,抽出一支,点上,却只是看它燃烧。 世界上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没有一个是可以属于我的? 如果说有些人注定一辈子孤单,那么,无疑,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戒指被小兔子轻轻摘了下来,他看着它,它曾经属于过他,却不代表会永远属于…… J,我曾经在某一刻认为,我们可以一辈子做伴,看来,那是我脑抽的产物。 真该死…… 小兔子想把戒指戴在KK的手上,可他拿起他的手就后悔了。 亲爱的,让他给你买个新的吧,这个就留给我当个纪念,好么? 夜风很凉,吹得小兔子的脑袋疼的厉害。 “车窗关上吧。”KK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小兔子。 “开着吧,难得空气这么好。”小兔子趴在窗口,看着黑漆漆的海面。 夜里的海,一片黑色,浪很大,有点儿狰狞。 “你不冷么?” “你冷了?”小兔子缩回了柔软的座位里,关上了车窗,“我忘了你身体不舒服。” “不,我没事儿,就是觉得你很冷。”KK握住了小兔子小小的手。 “几点了?”小兔子说着,抽出了手,去拿手机。 亲爱的,别再给我错觉,我会舍不得你。 KK有点儿尴尬,他明白,他是故意要把手抽出来的。 林洁,我承认,我爱J,可是,我是真的放不下你。而且……我不会夺你所爱。 远处有车灯的亮光传来,小兔子长出了一口气。可没过几秒钟,他就发现不对,那不是一辆车子…… 一辆、两辆、三辆……林林总总,很长的车队。 J……你答应我一个人过来的。 你还是不信我们? “下车吧。”J从车子里出来,离小兔子的车子还有一段距离。 “KK,留在车上,我下去。”小兔子说着,开了车门。 “色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小兔子笑着,向J的方向走了过去。 KK坐在车里,呼吸几乎都要停了。 “停。武器扔到地上。”J点上了烟,海风很大,打火机的火苗摇曳不定。 “我没带武器。”小兔子停住了脚步。 “哼哼……你觉得我会信么?” “你不是想让我当众脱衣服吧?”小兔子挑高了眉毛。 “好,没带就没带,被你耍了这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说吧,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KK没杀ANNA,是展杰干的。”小兔子走近了J。 “站住,你在那里站着。” 小兔子还没反应过来,J的枪口就指向了自己。 “我说了,我没带武器!” “没说你,我是说他。” 小兔子回头,看见KK正在向他们接近。 “shit!我让你在车里的!” “哎呀,不过一段时间没见,你们俩倒是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啊。”J伏在小兔子的耳边,轻声的说着。 “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这小婊子你要了?” “你别侮辱KK。”小兔子明显生气了。 “我侮辱他又怎么样?” “臭色盲,我不想跟你吵,我就是想告诉你,你那脑子是配着使的,KK没杀ANNA,你被展杰骗了。” “是么?我干嘛要信你呢?信你我才是笨。”J抓住了小兔子的头发,枪口顶在了他的脖颈上。 “林洁!” “KK,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人群渐渐围拢过来,无数的枪口指向了两个男孩。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信我?”小兔子丝毫不慌张,就是那么的瞟着J。 “J……你放了他,他没骗你,真的。是我设计了圈套,但是,展杰没按我安排行动。他想连S&W一起吞并,我来不是想让你原谅我,我就是不想你被他利用。是的,是我间接害死了你的母亲。我的命给你,你放了林洁,他真的是一心想帮你。他爱你。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他!” J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KK拿出了枪,枪顶住了他自己的太阳穴。 林洁,我之前一直都没睡,你知道么,当你要把那枚戒指套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几乎要落泪。如果这是你爱我的方式,我不接受。我情愿,我情愿牺牲自己,也要让你幸福,我欠你的,欠他的,是无论如何也偿还不清的…… “KK!”小兔子要疯了,他没想到KK会这么干,他是真不想活了……不行,绝对不行,他不能看他死去,这跟杀了他自己没什么区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快的对一个人产生感情,这情感来的毫无预警,来的过于突然,错觉也罢、冲动也好、即便是情欲维持的也没关系。但小兔子清楚的知道,此刻、目前,他是那么的需要他,这是真的,不是假的。如果非要给自己一个理由,那么,和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一起经历了生死与共,算不算一个理由?情感本就是乱七八糟的,更何况是他,他本身就是一个混乱的存在体。 “J,我一辈子好像都在骗你,但求你最后信我一次,别被展杰玩儿进去。” “你别以为拿死相逼对我还有用。”J冷冷的笑着。“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还在乎你?” “不在乎就好了。”出乎J的意料,KK甜甜的笑了,“谢谢你不再在乎我,对林洁好一点儿。我不值得你在乎。但他值得。” “KK!”小兔子觉得自己的嗓子一定要喊哑了。“KK!你把枪放下!”该死的,他怎么没发现他带了武器,还是这个用途?难道,难道他一开始就想用自己的命做赌注?这样换来的信任,还是信任么? “妈的!”J猛的放开了小兔子。 枪声响起的时候,小兔子闭上了眼睛。 不不不!KK!你怎么那么傻!你们一定要打破彼此的心么?你死在他面前,J一辈子都会自责的! “……J,谢谢,我见到我父亲了。谢谢。没想到,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误会你……如果……如果我能有一点点像林洁那样对你的信任……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些不可挽回的结局了?” KK倒在了J的怀里,他下意识的搂紧了J,他那么爱他,爱了将近十年。从那么小开始,到现在。却一直在伤害他。真是可惜,我还没来得急对你说,我爱你,还有,谢谢你,一直为我承受了那么多。一直守护着我。即便我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还是用你的方式在爱我…… “J!你王八蛋!你逼死了他!” 小兔子扑上来的时候,J根本没反应过来。 “兔崽子!你别闹。他死个鸡巴,活着呢,好好的。”J无奈的伸手抓住了暴躁的兔子,“我打了他的肩膀,他自己的枪打空了。” “什么?”小兔子不可置信的看着J。枪响的那一刻,他没敢看。 “你上车,放心吧,他死不了。”J拍了拍小兔子的肩膀,“败给你们了……” “都回车上,就这么着吧。”J向手下下了命令,抱着KK向车子走了过去。 妈的,信一次吧,最后再信一次。谁让我被他们俩迷的五迷三道的。 于情感,我注定要做那个犯傻的…… 上辈子干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邪了。 “J……”KK躺在J的怀里,呼吸紊乱,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已经把他折磨的够呛了。 “别说话,闭眼。”J的手压着KK的肩膀,血不断的渗透出来,看得他心慌。KK,挺住…… “你……你要对林洁……好一点……” “别跟这儿说遗言,臭小子,你欠我那么多我还等着你还我呢。” “还……你给我机会,我一定还……我爸说……你人很好……让我说……谢谢……” “你给我闭嘴,你还有力气说话?” “我怕……现在不说……就没机会了……我……” J叹了一口气,吻上了那苍白的薄唇,现在只有这个方法能让他闭嘴了。 My boy,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丫要敢在什么都明白了的时候死给我看,你等着瞧! 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不是想换来一个死人对我的忏悔和感激! (三十四)纠葛 斑比说我是疯子,我承认。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居然会跟俩个男人维持那种关系…… 斑比说,我脑抽不是间歇性的,是持之以恒的。 他就没一句好话! 不过,后来他也就不说我了…… 也许是他说烦了。 斑比,亲亲,对不起。 可我也没辙啊,巧克力和糖果我都喜欢…… 再说了,都是J的嗖主意,你怎么不说他?? ——小兔子 “兔崽子,你跟这儿坐成雕像他也醒不过来,麻药还得有几个小时才能褪去。” J叼着烟,站在小兔子的身后,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一定特别难受……左肩还没好,你又把右肩伤了。”小兔子声音不大,他怕吵到KK。 “废话,不开枪他现在已经见上帝了。” 小兔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J拦腰抱了起来。 “你!”刚要开口骂人,小兔子就捂上了自己嘴。 动静儿再大点儿,鬼也能醒过来。 “你干嘛?”小兔子尽量压着嗓子。 “你这问题真他妈的傻。”J开了门,小兔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死色盲,你别耍混蛋!”出了门小兔子就开始大叫了! “省省力气吧,一会儿有你累的。” “……” 小兔子是猛的被扔到床上的,继而压上来的,是J的身体。 “色盲,你别这样!!!你情人还在那儿躺着呢!!!”小兔子推着J,却是徒劳。 “你什么意思?”J捏住了小兔子的下巴。 “你爱的是他,不是么?我帮你把他带回来了,你该去照顾他……” “是谁戴着我的戒指呢?”J俯下身亲吻着小兔子的脖颈。 “J……你喜欢的是他……” “行,你要非这么说,我到要问问了,知道我喜欢他,你还上他?”J的手探到了小兔子的衣服里,丝毫没有跟他认真讨论这问题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的?”小兔子惊了一下。 “刚刚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我看见他身上被人咬了,除了你做爱咬人,我想不到还有谁这么变态。而且,只有你一直跟他在一起,对吧?” J扯开了自己的衬衫,随意的脱着衣服。 小兔子定定的看着他,他有多久没好好的看过他了? “默认了?”J的手指在小兔子的唇上一抹而过,笑了。 “那……那你怎么知道……是我……是我上了他?”小兔子觉得自己的脸颊热热的。 “这问题更可笑了,KK是你的对手么?小豹子。” “你讨厌,你别脱我裤子!!!”小兔子的脚乱踢着,怎么一到这色盲这里,自己就乱了阵脚? “你到底较什么劲啊?”J压制着小兔子的身体,比较费劲,他不太敢用力,要不难保不被他借力使力。 “色盲!你混蛋!!!你现在不需要替代品了,你还要我干嘛???” “替代品?”J呆住了。 “你要我,不就是因为很多性格上,我和KK很像么?现在他回来了,你去疼爱他,还来纠缠我干嘛?有意思么?如果你生气我碰了KK,你也不必用这种方法讨回来!!” “你丫那脑子……除了有歪曲事实的功能,是不是就没有正常思考的空间了?” “哈?”小兔子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不明所以。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结婚的,你手上那戒指也不是戴着玩儿的!” “给他好了……本来就不该是我的……”小兔子说着,痛快的取下了戒指。 “给KK?你想气死他啊?” “嗯?” “你别告诉我,你就没好好看过戒指……” “什么意思?” “自己看!” 小兔子匪夷所思的举起了手中的戒指,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看着。 “看里面……你真是……气死我了……” 小兔子斜过了戒指,第一次看到了戒指里面刻的字儿。 【J Loves L】 “你给他试试看,你看他急不急。” “……” “得,明白了?那继续,” “不行!不行!你不能这样,KK有多喜欢你你知道!” “这问题等他醒了再解决。” “你别碰我!我说认真的呢!!!”小兔子狠狠的咬了J一口。 “你大爷的!又咬人!你就是欠操了!”J反扭住了小兔子的手腕。那小小的身体就这么被他拖到了怀里。 衣服被粗鲁的扯开,手绕上了细腻的肌肤,J狠狠的在小兔子的肩上咬了一口。 “疼!”小兔子几乎跳了起来。 “知道疼下次就别他妈的乱咬人!”J说着,手开始顺着小兔子的胸口往下面滑去…… “J……别这样……”小兔子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从身体里流失……“J……你放开我……” “你们俩是他妈的够像的!烦不烦啊!他刚刚在车上,意识模模糊糊的,非说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就操了!!!你们俩要不找个斧子把我劈了,要不就讨论一下大小老婆问题!!!”J俨然给气疯了…… “你!” “行了,行了,什么都不想干了。气都给气死了。”J放开了小兔子,下床,找烟。 “唉,色盲……你急了?”小兔子趴在床边,看着J的背影。很漂亮的纹身…… “你觉着呢?”J靠着床边坐在了地毯上,“你睡吧,多久没好好睡过了?” “你呢?”小兔子伸手抚摸着J柔软的头发。 “找个小孩子玩儿去,总比夹你们俩中间当皮球强。” “你敢!”小兔子勾住了J的脖颈,“信么,我用一下力你脖子就变扯线木偶的脖子!” “吹牛B你舍得你就拧!”J就势靠在了床沿上。 “……臭色盲!” “下来,陪我说说话。”小兔子刚一放松力气,就被J一把拽了下来。 “磕死我了……”手肘撞到地板,小兔子抖了一下。 “你这个小东西……”J把小兔子拖到了怀里,尽量让他躺的舒服一点儿。 “才不是……” “分开这么长时间,你除了恨我就没想我吧?”J抚摸着小兔子的脸颊,逗弄着他。 “没想,还搞了个小人,写上你名字天天在树上钉。” “好家伙,你还会巫术啊?” “会,你没觉得胸口疼啊?我天天就照着胸口猛砸锤子。” “疼了……每天都疼,白天不明显,夜里巨明显,真的觉得锥子扎心。” “那你还得觉得浑身散架,我练枪的时候,每个人形脑袋上都贴上你照片。嘿嘿。”小兔子坏笑着。 “……你够狠。但我知道,那不是巫术,是对你的情在凌迟着我……” “……我的妈呀,多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你吃话梅了?” “行,我说什么都得被你挤兑,操!” “急了?” “……” “没办法,你中文措辞不好,还是说混蛋话吧。比较符合你的语言风格。” “我要是被你气死了,你是不是特高兴?” “无聊,不跟你扯了,我要睡了,好困。”小兔子说着,往床上爬。 “睡个鸡巴,正经的还没说呢。” “谁让你说不正经的了?瞎耽误功夫。你说,我躺着听,这两天累得要散架了。”小兔子窝进了大被子里,只露出可爱的小脸。这房间让他安心,结婚的时候,他们就住在这里。那时候……ANNA笑得好开心。 “你说展杰……” “色盲……”小兔子突然打断了J的话。 “干嘛?” “ANNA……ANNA葬在哪里?” “操……”J这才想起来ANNA的嘱咐。他站起身来,打开了桌子的抽屉,“香水给你,那瓶用完了吧?” “哈?”小兔子接过精致的瓶子,愣了一下。 “她活得好好的,跟我爸那儿呢。” “啥?” “葬礼是假的,我不想她再被袭击。也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她过那种适合她的生活。” “……你把所有人都骗了??” “往里,”J推了小兔子一下,躺在了他的身边。“你们俩我可惹不起,那个脑子里都是坏点子,你脑子里装了一本杀人全集……” “……” “过来,怀里来。” “……烦人……”小兔子嘟囔着,身体却很顺从的粘了过去。“你刚才说展杰什么?” “展杰恐怕在这里安排了眼线,但我不知道是谁。他隐藏的很深。” “啊?” “要不然,他不会知道你们的下落,KK把你们俩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他登陆了MUS的主服务器,我也找不着你们。” “色盲……对不起,我没能救那个男人,对面有狙击手,我还犯傻开了灯……” “不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 “操……他用的枪口径、子弹,都跟你一样,我以为是你。” “……胡扯,不可能,谁告诉你的?我的枪,整个纽约找不到第二把,哦,魍魉的跟我一样。” “就是那靓妞儿?” “美吧,嘿嘿。” “神经!” “……对了,忘了你恋童。” “你!” “不扯了,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小兔子撑起了身体,看着J。“谁告诉你,谁就是内奸。而且你放心,不会暴露的,谁都不知道我的枪是特制的。” “是他……”J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 “跟了ANNA不少年的一个,我真是想不到。” “放心,他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这点可以利用。这个展杰,有他好看的。” “嗯,这个事情你别管,我好好琢磨怎么玩儿玩儿他。” “啊,他会不会对KK不利?暗中下手?” “你少紧张了,在他房里照顾他的,身手没得说,门外那几个更是可靠。” “不行,我得去看看。”小兔子说着要起身。“我越来越对你的智商产生怀疑……” “……你歇菜吧,你这会儿才想起来,要是动手,KK已经死了十次了。” “……” “S&W要是连这点儿安全警戒都没有,就可以当游乐场对公众开放了。” “烦人!”小兔子瞪着J,恨不得给他一拳。“唉?什么东西咯着我呢?”小兔子觉得腹部好像被什么东西顶着。 “你说呢?你在我身上蹭半天了!” “……¥#◎%……※×(#¥%……” “没辙,本来我真没兴致了,背不住您这么挑逗。” 小兔子还没问候完J的祖宗十八代,就已经被人家压住了…… “骂人水平直线下降,果然远离周瑞他媳妇是好事儿。” “你混蛋!” “得,没什么新意,别骂了。”J说着,已经吻上了小兔子淡色的唇。 “嗯……”当舌头闯进来的时候,小兔子下意识的就抓住了J的肩膀,两手开始不老实的抓他。 “犯坏吧你就,非得把我抓花了算。”背上传来尖利的疼痛,是的,那是他熟悉的小兔子做爱的方式,他总要把两人搞的伤痕累累的。这KK是怎么对付他的? “色盲……疼……”J的手指只是轻轻的探入了他的身体,就引得小兔子一阵痉挛。许久没被碰触过的身体就像未经人事一样,抗拒着不和谐分子的闯入。 “忍耐一下,”J说着,侧过身拽出了床头柜里的润滑剂。 大量的润滑剂被涂抹在那隐秘的部位,冰凉的感觉让小兔子更加的不适应。 “不要……你把手指从我身体里拿开……好难受……” 他越抗拒,J就越深入,惹得小兔子几乎要尖叫。 “别挣拨,你就是太久没做了,放松,你越较劲就越疼。” J感觉自己的背已经被这个小东西给抓破了,刺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没了耐性,在自己的下面同样覆盖了大量的润滑剂后,抽出手指,一挺身,进入了身下那具不停扭动的身体。 “嗯……你混蛋……”小兔子无力的被摆弄着,下半身几乎木了。 “你放松啊……你这样我下面都要被你绞断了……” 哄来哄去没效果,J索性把身下的人拽了起来,“跪下,把腿分开。” “死也不!” “行,我看你还怎么较劲。” 用膝盖顶住了小兔子不安分的两条腿,J死死的掐住了那纤细的腰。 “你放手啊!” “叫,再叫的大点儿声儿,KK的麻药就快过去了,你想他听见么?还是你本来就想把他招过来一起做?” 小兔子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J就用他老实的这几秒钟,侵入了他的身体。 “嗯……嗯……你混蛋王八蛋!” 性器整根的没入,没几下就碰触到了小兔子体内兴奋的那一点。 “嗯……哈……嗯……” “舒服了吧?适应就好了。” “死……死色盲……” 快感不停的上涌,小兔子的手抓不住别的东西,只感觉自己要被J压垮了。 无力的将整个上半身都伏在床上,唯一能抓到的东西只有枕头…… 发胀的性器摩擦着柔软的床单,更加大了性爱的快感。小兔子再也压抑不住闷在喉咙里的呻吟,就那么娇喘着,胡乱的说着什么…… 爱液从前端渗了出来,弄脏了床单。 “很兴奋啊。”J的手绕到了前面,抓住了小兔子的下体。 “……别……别碰我……” J的手不停的套弄着,让手里的东西和床单摩擦的更厉害。而自己的分身也在更深的进入小兔子的身体。 “哈……啊……嗯……嗯……”小兔子觉得自己要疯了,这种快感几乎将他吞噬。许久未曾尝过的禁果…… “J……停……停下来……要死了……” 小兔子已接近虚脱,J确实粗鲁,可哪次也没这次粗鲁…… “停不下来……这么舒服……你让我怎么停下来……” J拉起了小兔子的身体,让他处于上位,不停的托起他的腰,再放下来。 小兔子早已忍耐到了极限,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前面和后面的快感相继传来,他就那么在J的手里泄了出来。可下面那人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剧烈的抽插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强烈了…… “J……不行了……你再做我就要死了……”小兔子在J的怀里,无力的挣扎着。可刚刚释放过的欲望又被他搞的抬起了头,对兴奋点的直接刺激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后庭不断的收缩,给了J极大的快感,“宝贝,自己动动,”J咬着小兔子的脊背,声音里充满了魅惑。 “嗯……”被性爱搞昏了头的小兔子低声呢喃着,顺从的摆动起了腰肢。在J的怀里上下起伏着…… 当灼热的液体冲入他的身体的时候,小兔子下意识的去抚摸自己勃起的分身,他还想射精…… J压住了他的身体,渐渐下滑,含住了小兔子的欲望。三根手指并到一起,侵入了不断收缩的后庭。 “嗯……你要把我搞疯了……” 小兔子的身体开始剧烈的痉挛,没过几分钟,他就在J的口腔里又一次爆发了出来。 “……真要死了。”小兔子的身体瘫软了下来,脑子里天旋地转的。 J是怎么把他拖到怀里的他不知道,只是觉得那胸膛是那么的温暖,他一刻也不想离开。 “抱歉,出血了……”J抽出面纸替小兔子清理着,却发现了床单、面纸,还有自己的手上都沾染到了不多的血迹。 “不出血才怪……”小兔子靠在J的胸口上,闻到了他好久没有闻到的熟悉的香水味道。 “……” “别折腾我了……我散架了……要睡觉……” 小兔子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了。 KK,我以后死也不要再伺候他了……这任务归你了…… 这想法一闪而过,吓了他自己一跳。 我这是想什么呢? (三十五)融合 在所有自然科学之中, 除去计算机,我最拿手的就数几何了。 上学的时候,记得老师强调过,三角是最稳固的聚合体…… 但我没有想到,这个理论最终用到了情感层面上。 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就别徒劳了。 既然已经这样了。 就这么着吧。 ——J “不,不对,你这样去弄最后还是得绕回源代码。不如直接突破。这样,哎呦……”KK忘了自己手臂的伤,猛的一抬手差点儿疼死他…… “你说你……你急个什么大劲。纯属裹乱。”J把本子放到一旁,手探到了KK的腋下,“放松啊……”,一下一下细心的按摩着,“对,你别较劲,不疼。” “……你别管我了……你干你的……”KK的脸颊有点儿发热。 “不会又发烧了吧?”J看到他的脸颊泛着红色,手放到了KK的额头上,“不烧啊,是不是低烧?”起身要拿温度计。 “J,我说让你别管我,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倒想不管呢,您倒是让我省省心啊……喝水不?”J把水杯端到了KK的面前,顺手把吸管儿扔了进去。 “我怎么不知道你改行当保姆了?”KK喝着水,笑了。 “……你信我,离那糟干兔子远一点儿……别的没学会,挤兑人倒是学的挺快。赶紧喝,大爷这手不是干这个用的!” “你没发现么?是你被他改变的更多。”KK的唇离开了吸管,身体向后靠了靠。 “没发现,我就是我,我怎么会因为他而改变?” “是你没发现罢了,你以前都是一张扑克脸,人也特别冷漠。” “现在呢?”J坐到了床边,看窗外的夕阳一点一点的坠落。 “现在?……嗯,现在……” “说。” “算了吧,要不你又急了……” “我不急,你说。” “现在……嗯,就是……给你牵个猴子,找个大象什么的……估计你能开个马戏团……” “……”J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尽量压着自己的火气,“你的意思是,我是马戏团团长?”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那脸上涂着油彩的……” “你丫说我是小丑?”彻底怒了。 “哈哈哈哈……你非让我说的……”KK笑抽了。 “笑,努力笑,趁着能笑赶紧笑,一会儿我就让你笑不出来。” “哈哈哈……不……不笑了……真的不笑了……疼……肩膀疼……”剧烈的笑,扯的KK受伤的肩膀隐隐作痛。 “你赶紧安静下来吧,疯笑个鬼。”J把KK拖到了自己的怀里,尽量让他躺的舒服一点儿。 “哈!”KK忽然抬眼直视着J,“你还记得以前玩儿纸牌游戏么?你总输,输了还要发脾气,我每次看你那样子都要笑抽筋……” “记得,但关键不是我技术烂,是你耍老千!” “看不出来还是你水平烂……” “你啊,你那么激灵,我可斗不过。”J捏了捏KK的脸颊。 “怎么就散了呢?”KK忽然垂下了睫毛。 “操……你怎么忽然来这么一句啊。” “时光不再了,对吧?” “当然,时间是正着走的,又不能倒流。” “……” “不过,过去即使过去了,也会留下那些你想要留下的,之后的日子记着那些往下走就对了。” “哲人……” “我说话向来精辟。” “林洁还在睡?”KK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 “嗯,他昨天是骂着我睡着的……哦,不对,是今天早上。” “你到底怎么折腾人家了??”KK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我发誓我没怎么着他,是他自己脆弱……” “……J……你发誓你出的不是嗖主意?” “反正我想不出来别的了,我就一个,昨天我还跟那兔崽子说,要不把我劈了。” “……” “比较出乎意料的是,你们俩处的那么好。莫非负负得正?” “歪理邪说……” “呦呵,成语都用的这么恰当了?” “shit!” 小兔子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KK躺在J的怀里,俩人不知道在说什么,都笑笑的。 看到小兔子进来,KK僵了一下,想从J怀里钻出来,可无奈活动不方便,只能干着急。让他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他就是觉得别扭,仿佛,他从小兔子的手里偷走了什么。 “色盲……你混蛋……”小兔子摇摇晃晃的走着,扑通就倒在了床上。 “你丫不是还没睡醒吧?”J被他吓了一跳。 “没……困死了……就是想起来要暴骂你一顿……”小兔子说着往被子里钻。 “睡糊涂了?”KK看着J,睫毛一眨一眨的。 “估计是……” “冷呢……”小兔子睡得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抢被子…… “真是见鬼……”J站了起来,从衣柜里又拿出了一床被子,扔给了小兔子。 “嘿嘿……果然是保姆……” “我必然早死。”J决定不再说下去,二对一,谁倒霉谁知道。“继续干活。你说直接突破源代码是吧?”J把本子够了过来。 “嗯,没问题的。”KK点了点头。 “这就你的毛病,看起来都一样,但是过程中出的纰漏程度是不一样的。” “嗯?”KK凑近了J。 “你看,要这样,这样你才能把自己隐藏的很好。这不是开玩笑的,你现在访问的是电子银行,对于这种犯罪的追查不是一般的严。” J键入着程式,叼在唇边的烟几乎要燃尽了。 “烫着你!”KK想伸手给他取下来,却抬不起胳膊。 “哦,没事儿。”J拿下了烟蒂,碾灭在烟缸里。“谢了,宝贝儿。”很自然的,他亲了亲他,很巧的是,小兔子这时把手臂搭在了KK的腰上…… 风从窗口灌了进来,扬起了KK的头发。 KK突然觉得,也许J出的真不是嗖主意,都这样了,谁还能离得开谁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兔子终于睡醒了,房间里黑黑的,光线很弱,都来自那昏暗的液晶屏幕。 “几点了?”小兔子缩成一团,觉得很暖。是谁的体温呢?这么、这么的温暖? “快11点了。”KK看了一眼床头柜上了闹钟,回答了小兔子的问题。 “哦……睡了这么久啊……”越说越觉得不对劲,“KK?我怎么在你床上?”这一吓,小兔子跳了起来。 “你丫睡迷糊了跑过来骂人。”J撇了小兔子一眼,手底下还在忙碌。想要冻结REBEL的帐户,还真是麻烦…… 可,就是麻烦才有意思。按照KK提供的消息,J正在几个银行系统之间转悠,一个不落,都封锁。这样,你展杰会怎么办呢?你跟意大利马上要进行的那场交易势你不能失手,你的眼线必然要绘声绘色的跟你说KK和小兔子在我这里,我等着你慌了,等着你去西区翻你们的老本,那条幽静的小巷,很适合做你的墓地。 “骂人……对,我骂了没有?” “骂了。”J拿过手边的烟,点上。 “不信。KK,我骂他了么?” “KK你得说实话。” “……”夹俩人中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我没听见……那时候睡着了。” “和稀泥!”难得的,异口同声。 ……俩暴脾气…… “兔崽子,过两天你有的干了。”J决定说点儿正经的。 “你要让我干嘛?”小兔子下了床,绕到另一边拿水杯喝水。 “问候一下展杰。” “哦。好。”小兔子点了点头,赶紧清盘吧,这场戏早该落幕了。 夜色越来越深,J觉得脑子都要木了,回头望了望大床上的两个家伙,都睡得一塌糊涂了…… 你们俩倒是省心…… (三十六)清盘 罪恶终究会被死亡所代替。 无论你会不会原谅一个人。 他一死,你的恨、你的伤也就都会随之淡去了。 我和J杀了展杰。 我不知道我们能从中获得什么。 亲人的离去,再多的人陪葬也扭转不了事实。 对么?…… 那夜,我和J回家的时候。 KK好像不在。 ——小兔子 展杰真的想不到自己会陷入困境之中。 此时,家族会议上,人人的脸色都难看的可以。 长老们不停地发言,谈论事情的致命性。 展杰清楚,什么都清楚,能把REBEL推到这种境地的,没别人,只有那两个黑客。 当他知道那三个人碰面了的时候,展杰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所有的谎言和圈套都被拆穿了。 现在,三柄枪口正伺机虏获他的性命。 罪与罚,这是很自然会发生的。 但是,我是不会这么轻易言败的,只要有一点点的转机,我都要试试。 我的一生都在浪里翻滚,当初偷渡到纽约,我就是来找属于自己的生活的。 现在,世界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握在手中,我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KK,你给了我一个世界,你从街头捡来了我,你给了我权利,你给了我欲望,现在,你想都要回去么? 我不还,绝对不还…… “各位……”展杰清了清嗓子,开口了。“目前我们同意大利的交易是不能中途停止的。” 大家听着展杰的发言,互相对视着,点了点头。谁都明白这场交易意味着什么。 成功,那么REBEL的势力可以得到扩展。毕竟,因为KK的MUS,REBEL已陷入了不毛之地,而来自S&W的压力也是一直存在的。 不成功,REBEL很可能会陷入死局,不得不从纽约第二把交椅上退位。那就真是什么都完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提议动用西区的资本。” 乌呀呀,议论声平空迭起。 “不行,那是REBEL的命脉……” “背水一战……不知后果啊……” “如果失手呢?那REBEL不是真要崩塌?” “各位,各位安静一下,请听我说,是的,我想动老本,但,这只是暂时的,银行的冻结马上会有办法解决,但是和意大利的交易不能拖延,各位明白我的意思么?” 展杰与各位顽固的长老交涉着,这是必须要打的一仗。 为了他,也为了他即将到手的帝国。 可是,展杰啊,你哪里想得到,一切都即将灰飞烟灭? 你可以让KK的计划脱轨,当然也会有别人的计划让你脱轨。 枪声响起的时候,KK抖了一下,他好久没见过J杀人了。 “别怕……”小兔子胡噜着KK柔软的金发,他不想他有任何一丝不适。 J使了个眼色,手下收拾善后着,而后退了出去。 “可以了,我算对他够可以的了,毕竟他跟了ANNA这么多年,我没让他死的太痛苦。”J随意的把枪扔到了一旁。“那边有了动静,晚上咱们下手。” “臭色盲,你下次要杀人别当着KK的面。”小兔子白了J一眼。 “你就护着他吧,这臭小子,心比你狠,他就擅长借刀杀人。”J不以为然。 “所以他不能见血啊。”小兔子搂着KK,怒视着J。 “他怕?”J笑了,走过来,捏住了KK的下巴。 “宝贝儿,怕么?跟了我那么多年你怕见血?”J撑住椅子,俯身吻了吻他颤抖的唇,洋娃娃是有点儿害怕了。 “你还吓唬他。”小兔子斜视着J。 “没,没吓唬。”J抬头,看着小兔子,他还真是心疼KK。“以前陆天宇老说你可爱,我怎么都看不出来,你别说,现在看你护着他,是觉得你挺可爱的。” “讨厌……”小兔子一下子脸红了。J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走开啦……”小兔子推开了J,在KK面前,这叫什么样子。 随意的坐到桌子上,小兔子打开了装着从M那里拿来的武器盒子,他总是知道他要用什么型号的枪械。 调整着瞄准镜,就算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干。 “你不吓唬人……”J笑了。 “一枪打死你。烂嘴。”小兔子说着,将狙击枪的枪口对准了J。 “歇菜吧你。别闹了,晚上我安排了埋伏,他们应该总共有三辆车子,不到十个人。别杀展杰,我要亲手取他的命。IAN还在等我给他的陪葬呢。” 车子驶进西街的时候,展杰的右眼开始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不安。 人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许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预感吧。 可,当最后一辆车子受到不明攻击起火的时候,展杰还是心悸了一下。 车里的两个副手惊慌了起来。 “别慌,全速向前,这里的地形不好,咱们处于了劣势。”该死,怎么有人在这里埋伏?他的行动应该非常隐蔽啊…… 枪声不断地响起,后面跟着的车子也沦陷了。 眼看他的车子就要拐出这条蹩脚的巷子了,司机却不幸被子弹袭击,车子失控的冲向了路边…… 剧烈的冲击让展杰失去了平衡。 小兔子在房顶上看见车子失控冲向了路边,收了枪。 J,他死不死活不活的我不知道。但,我也得给我大哥讨个说法对吧。 你去收尸好了,没死你就补一枪。 展杰感觉自己的腿也许断了,他挣扎的爬出了车子,身边的两人都已经停止了呼吸。 脑顶猛的被冰冷的枪口顶住了。长柄的枪支在月色下泛着阴冷的光泽。 展杰并没有太过吃惊,从他们被袭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陷了……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在这里出现?”展杰靠着车,抬头看着J。腿上的疼痛不断地袭来。 “你能在我那儿收买眼线,我就不能在你那儿装个窃听器?顺便告诉你,他比你先一步走了。”J叼着烟,淡然的笑着。 “动手吧。”展杰无力的说着。 “其实我觉得你挺像个爷们儿的,只身闯荡,能到你这个分儿上算是有本事的了。上天也比较眷顾你。”J并没有急着动手,某种程度上,他挺欣赏这个男人的。 “谢谢,我也觉得我比较幸运。”展杰笑了。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该恨KK呢?还是感谢他?” 枪声响起的时候,展杰听到了这句话,肺部被贯穿了,呼吸是那么的狰狞。 “对不起,你得死得痛苦一点儿。”J扔下了烟蒂,“你知道替ANNA挡死的那个男人是谁么?” J转身离开的时候说出了这一句,“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父亲。” 下雨了? 展杰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这种死法真是残忍的厉害。 你就要死了,可你还有意识。 是真的下雨了么? 展杰并不能确定自己听到的、看到的,是不是幻视,幻听。 迷蒙的视线中,展杰定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哈,真是讽刺。 这里,这里真的很像最初他差点儿丧命的那条街道…… 雨水、老巷子…… 时间仿佛倒流了,他又回到了最初…… 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亡。 眼睛即将闭上的时候,展杰听到了朦胧的脚步声,是谁呢? 强努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展杰看着不远处。 有人走了过来,是个高挑纤细的身影。 黑色暗格的大衣隐藏在黑色的雨伞下,渐渐向这里走过来。 那湛蓝的眸子,柔软的金发…… KK,是你? 展杰看着来人蹲了下来,仔细的凝视着他的脸庞,那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他那么温柔的看着他,似乎再给他一些最后的安慰。 “……KK……我不后悔……认识你……你是天使……真的……天使……” 展杰最后已经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了,他就那么艰难的说着,说着,最后,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他最后看见的KK是真的,还是幻象。 但,他那时确实感到自己头顶上方的雨,被雨伞挡住了…… KK…… (三十七)尾声 你如果问我生活是什么样儿的, 那我的回答只有一个。 水果沙拉…… 你把桃子、梨子、桔子搅在一起拌上沙拉酱,总是好吃的。 我这么说了以后,斑比的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 行吧,我承认,我生活态度有问题。 但这样的混乱生活扔到我头上了。 我确实已经尽力,去喜欢这种味道。 ——小兔子 “我回来了!”小兔子拎着箱子上楼,今天邪门了,这么安静? 新品发布会差点儿没把他累死,这会儿连个能帮他拎拎箱子的都找不着,郁闷了。 好死不死的,为什么他的工作室最高? 将沉重的皮箱扔进工作室,小兔子直接坐到了地毯上。 不过,生活回到了轨道上,再累也是幸福的,嘿嘿。 坐了一会儿,一阵奇怪的响动传到了小兔子的耳朵里。 老天,该不会有小偷吧? 那他可太不开眼了。 小兔子蹑手蹑脚的下楼,声音是从三楼传出来的。 轻轻的推开KK工作室的门,好么,这大活人在呢。 此时拿个杀虫剂正在追着蜜蜂。 “你嘛呢?”小兔子靠着门框,饶有兴致的看着。 “蜜蜂……真该死……” “笨死了,你把窗子打开。”小兔子走到窗口,推开了窗子,蜜蜂找到了出口,仓惶的就飞了出去。 “谢天谢地……”KK坐到了椅子上,这蜜蜂折腾了他二十分钟了。“回来了?” “嗯。你忙什么呢?”看着KK串了无数台计算机的服务器,小兔子眼晕。 “……给你整理你的烂摊子呢。” “怎么林家到你这里就成烂摊子了?”小兔子直视着KK,手不老实的探到了他的衣服里。 “嗯……”KK勾住了他的脖颈,唇贴了上去,手也开始往小兔子的身体上缠绕。 “哈……呼……”情欲的味道弥散在了房间里,小兔子稍稍往后挪了一下身体,可脚下的线却绊了他一下,身体猛的往后倒去,KK没来得及抓住他,就看他摔了下去。 小兔子下意识的用手去撑住身体,一只手按到了本子上,没过几秒钟,他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嗯?” “shit!别看。”KK想把小兔子拽起来,却没小兔子反应快。 “你!”小兔子看着屏幕都傻了…… 陆天宇……嗯……没衣服……嗯……乔健…… “KK!你怎么还留着这个???”小兔子这叫一个气,怨不得上次跟小宇一起吃饭,KK说一看见他,无论他穿不穿衣服,他总觉得没穿衣服? “我……我就是……忘了清除了……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我总忘了整理……” “现在就给我删了!!!” “行行行……”好好的气氛,眼睁睁就没了。 陆天宇……你真是祸害…… 怨不得J一见你就来气? “楼上喘气的下来一个!” 小兔子和KK正整理着计算机,却听到了J在院子大声喊人。 合着都在啊? 怎么刚刚找个拎箱子的那么难? 小兔子这叫一个气,趴在窗口回了一句:“你号丧啊?” “兔崽子,你找抽呢吧?” “我找抽?我看是你找抽!我刚刚拎着那么大一箱子,你装死人!!” “怎么了?”KK也趴到了窗边。 “帮我拿一下扳手,院子里的水管出问题了。” “他怎么就那么爱整理那个破院子?”小兔子嘟囔着,往外走。 “一起下去吧,我正好一天没见阳光了……” “你行不行啊!”小兔子在一边看着,越看越气,“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他拿过扳手,鼓捣了起来。 “你丫那才不靠谱儿!” “你们俩真……见面就掐……”KK的头都大了。这俩真是冤家。 “你看,这不就好了?”小兔子得意的笑着,可手刚离开龙头,水流就像趵突泉一样喷了出来…… “啊!戒指!”水流猛的卷走了戒指,搞的小兔子措手不及。 “两个笨蛋!干嘛不关总闸??”KK慌忙往院子的拐角处走去。 水停了下来,小兔子和J趴在地上,在密密麻麻的草里找着戒指。 “你丫的……这是第二回了!上次我就跟个SB似的趴在ANNA的院子里找戒指!!”J开始骂人了。 “你乐意,你犯贱!你滚开,我自己找。”这个也急了。 “兔崽子!我非掐死你不可!!” “你来啊,有本事你来啊!!” “……你们就是把对方掐死,戒指也不会自己跳出来。”KK走过两人身边,往低洼的排水沟走去,“我怎么觉得你们俩碰一起就智商下降?奇了怪了……” 从水渠里拿出戒指,KK晃了晃。 “啊!太好!”小兔子笑眯眯的站了起来。 要知道这戒指可是来之不易啊。 本来是一对戒指,还是传统手工艺人做的,现在非需要三枚不可。 那老人说,戒指是一起做的,一次做的,即便丢了也不能补,做不出第三枚。 结果,J的枪顶在了人家的脑袋上。 那老人就那么在枪口之下做了第三枚…… 这回可好了,人家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果丢了,就真废了…… “笑笑笑,不是我说你是不是成心啊?一见KK就笑,一见我就拉脸!”J一把拽住了小兔子。 “嗯,因为你烦人。”小兔子坚定不移的给了他一个气死人的答案。 “兔子别动,你乱动戒指戴不上了……”KK也开始习惯叫他小兔子了。 虽然这名字……挺别扭的…… 自己的男人叫这么个名字,真是怪…… “我饿了……兔崽子你去做饭!”J放开了小兔子,继续回到龙头面前,他得把它修好,这么多可爱的花花草草还指着它呢。 “没门儿,你气了我半天了。不管。”小兔子嘟着小嘴,表示他很生气。 “行,那你洋娃娃跟我一起饿着,不怕,有战友,好办。” “J……我有说,我饿了么?”KK笑了,真的笑得很美,很没有邪恶感。 “哈哈哈……”小兔子几乎笑弯了腰。 “俩混蛋!操!” 【HAPPY ENDING】 番外·感情线 KK把车泊进车库,拿着副驾驶上大捧的百合花下了车。   确实,他已经将近两个礼拜没回家了。 林家最近不是一般的忙,小兔子把这摊子事儿全扔给了他。自己专心的做设计…… J更是可恶,声称好不容易而来的休假啥也不干! 行,今天是你休假的最后一天了,该处理的东西我都已经给你备好了,你解决吧。 Son of a bitch,等着看你头痛! 站在车库门口,KK看着磅礴而下的大雨犯了愁。 车库里没雨伞,如果在这儿等着,还不知道雨要下到几时,可要是这么出去,别看几步远的路程,自己也必定淋成一个落汤鸡…… 还是打个电话让那俩送个雨伞下来吧。 长时间的无人应答之后,KK郁闷到了极点。 这大雨天的,人呢? 真混蛋。 无奈之下,KK把花束举过头顶,匆忙向大门跑去。 果不其然,当他进到大厅里的时候,衣服全湿了…… “shit!”KK把花瓶里接近干枯的花儿扔进了垃圾桶,把新的插了进去。 扯开潮湿的衬衫领口往楼上走,随手点上烟,他没觉出有什么异常。只想快点儿躺进浴缸里。 KK走路很轻,几乎没有动静,所以当卧室的门被推开的时候。 大家都尴尬了一下…… KK从没见过那样的小兔子。眼神暧昧而迷离,衣服半裸着,胸口上都是紫红色的印记。他那么性感的呻吟,在J的身上折腾。整跟的性器没入他的身体,样子格外的淫荡…… “操……”是J先发现KK进来的。 小兔子随后就望向了门口。 “你们继续。”KK明显生气了,自己累得要死,这俩人倒好,真有兴致! “KK……”小兔子僵住了。无比的尴尬。 KK不理他们,一件一件的脱衣服。 “怎么,打算尝试一下3P?”J以为这种冷笑话能打破尴尬的气氛。 “你为什么不去死?”KK狠狠的瞪了J一眼,而后,浴室的门几乎是被摔上的。 吓得小兔子一哆嗦……他推开了J,进行到一半的性事颓了。 “你嘛去?”J伸手拽住了小兔子。 “……他急了,你没看出来?你睁眼瞎啊!” “得得得,我哄去,他那脾气你去也是白搭。”J说着,抽出面纸胡乱的擦了一下身体,穿上裤子,下床。 “得了吧,你哄?越哄越急。” “扯淡,你看着吧。”J不以为然,轻轻敲着浴室的门,“急了?别啊,出来,你跟那儿看直播不清楚。” 话音刚落,淅沥哗啦一声,浴室镶着玻璃的部分轰然碎落……伴随着,盛洗发液的玻璃器皿也飞了出来。玻璃落了一地,洗发水全洒在了地上。 “J,你要是敢往里看,我就一枪把你脑袋废了!”KK的声音很真切的传了出来。 小兔子蹑手蹑脚的下床,拉住了J,把手指放在了唇上。 “你?……” “嘘……”小兔子往门外推他。“你这是哄人吗?纯属拱火儿啊。”到了走廊,小兔子才说话。 “我不就是开个玩笑么……” “都赖你,这都几点了,你也不怕飞机晚点。非缠着我干这事儿……” “就好像你不愿意似的。” “问候你祖宗十八代,赶紧滚蛋,KK应该把东西都发你邮箱了,干正经事儿去。” “……滚,我滚,操,这叫什么事儿啊。干一半儿把人轰下来……”J挠了挠头,确实不能再磨蹭了。 小兔子看J往楼上走,长出了一口气。 刚想回屋,却听到了走廊敞开的窗子外的雨声。 进了杂物间找雨伞,听着J拎着箱子下楼的声音,小兔子喊了一声,“臭色盲你等一下。” “干嘛?”J继续下楼。 “下雨了。”小兔子拿着伞追到了门口。 “哦。”J接过伞,开了门。 “你拿行李就好了,我撑伞。”小兔子看看瓢泼的大雨,拿回了伞。 雨水顺着伞架肆意的流淌着,小兔子看J上了车。 “亲一下。”J放下了车窗。 “……神经。”小兔子弯下腰,把唇贴了上去。 “have a nice time。”J犯坏的笑了。 “我真想明天早起看报纸的时候有坠机的新闻。” “别,那你们俩估计得哭成泪人儿。” “放心,我们会烤蛋糕庆祝的。” 逗贫了半天,小兔子看着J的车子驶出了院子,忽然有点儿失落,又要好久见不到他了…… 进屋把雨伞撑开晾在露台上,小兔子的视线偶然扫过了那束洁白的百合。 尤自盛开的百合展示出雨后的娇嫩,一滴滴落下的雨珠吸引了小兔子的目光。 他忽然想起KK进屋时那呈现半透明的衬衫,心里有了些愧疚。 他知道他喜欢花儿…… 进了卧室,KK还没从浴室里出来。 看着门口碎了一地的玻璃茬子,小兔子心悸了一下,幸亏他没出来,要不非得扎着不可。 拿了吸尘器把碎玻璃都吸走,再用毛巾把洗发水清理干净。 这……KK怎么还没动静? 真急了? 上次他急还是J把某病毒代码存在了KK的机器里,忘了备注别打开…… 结果,害得KK丢了不少重要的文件。 那此事件的代价是,KK一个月没让J上他的床…… 这回估摸着自己也别想上他的床了…… 但是仔细想想,自己可比J可爱多了,一会儿哄哄吧…… 特别自觉的把浴衣放在了浴室门口,小兔子没去自讨没趣,而是爬到了床上安安静静的看书。 难得今天工作结束的这么早,结果……整出这么一丧事儿。 窗外的大雨持续不停的下着,天空已经越来越昏暗了。 看了一眼床头的表,5点刚过。 伸手开了灯,钻到被子里,小兔子随意的翻看着时尚杂志。这期对羽化有专题报道。 过了大约十分钟,小兔子听见浴室的门开了。他用眼角的余光去偷看KK,很平静,没有特别不高兴的样子。 KK随意的穿上了浴衣,走到床的另一头,拉开床头柜,拿出了烟,点上,躺了下来。 小兔子从来没诅咒过这张床这么大…… 谁让他们家的床躺三人呢? 此刻,他跟KK隔了一米半的距离。 气氛很冷…… “跟日本的交易都敲定了,李天下周会去亲自交货。”KK吐出一口烟,开了口。语气还是那样,听不出有什么不同。 “嗯……最近真是辛苦你了,累了吧?”小兔子得着台阶赶紧下。 “是啊,所以晚饭别叫我,我要睡了。”KK瞟了小兔子一眼,翻身,拉开被子,睡了…… 小兔子顿时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你会下台阶,人家也不傻,会顺杆爬…… KK埋在洁白的被子里,正生气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呢,小兔子跟J做爱有什么可新鲜的?再正常不过了。你不但生气了,还搅了别人的好事,这下J惨了,下次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期间又得自己解决了…… 公平来说,是自己霸占小兔子的时间比较长,因为要帮小兔子经营林家,而MUS又是虚拟组织,自己呆在亚洲的时间比较多,而小兔子虽然频繁的要去欧洲参加各种设计和展会、发布会,但一般行程都比较紧,没空顺脚去看看J,更多的时间,他要在工作室制图、制衣…… 林洁很宠自己,这个KK比谁都清楚。他总会不厌其烦的给他做各种好吃的东西,总会答应他的每一个要求,总会在自己想要的时候满足自己。从不说惹他生气的话…… 你还有什么不满呢? 也许,就是那种样子,那种表情,那种顺从…… 那些是专属于J的。 他从不让他上他,很明显,很刻意。 KK现在开始贪心了,他想要小兔子,要的更多,他想彻底的占有他…… 这个想法让KK自己都觉得害怕。 “娃娃……别生气了。”小兔子主动粘了过来,从身后搂住了KK。 “没生气……就是困了……”正想这污七八糟的你还粘过来? “好娃娃……下次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了。秋装发布会一完,你就好好休息,我来忙,最多还有半个月哈。”小兔子见KK开口了,赶紧继续哄人。 “我说了我没生气,你去忙你的。”KK想掰开小兔子缠在自己腰上的手,他这样真是引他犯罪了…… 可自己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啊。小兔子小小的个子,力气却不小,尤其是臂力,对于各种枪械的长期使用让他的臂力绝对比自己强上N倍。 “娃娃……亲亲。”小兔子还没觉得有什么危机会笼罩自己,一个劲儿的哄着KK,哄着哄着,他自己先起了反应,刚刚那事儿一半被搅和了,这会儿一搂住KK,那些被压抑的欲望被勾了出来…… 小兔子的手滑到了KK的胸前,手开始不老实的挑逗KK胸前突起的两点,嘴也不闲着,细细的啃咬着KK白皙的脖颈。 嘿嘿,洋娃娃,你忍了快俩礼拜了,一定想要了吧? 嗯,人家是想要了,但不是想要被干,人家想干你…… 这俩人各怀鬼胎,渐渐纠缠到了一起。 “嗯……好舒服……”小兔子和KK接着吻,乌里乌涂的说着,KK套弄他下体的手那么舒服,那么有技巧,惹得他几乎要在他的手里泄出来了…… “KK……让我进去……你这样我快射精了……” KK不去理会小兔子,而是翻身压住了他,更深更深的吻他。手上的动作非但没有放慢,反而更快了,力道也更大。 “KK……嗯……”小兔子被欲望灼烧的身体发烫,脑子也开始不清醒。“不行了……嗯……”稀里糊涂的,他就在KK的手里释放了出来。 “哈……”小兔子剧烈的喘息着,“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全是愧疚。“我……我用嘴帮你弄好不好?”泪眼汪汪。 “下面那张?”KK啃咬着小兔子的脖颈,吻渐渐弥散开来。喉结,锁骨相继被印上淫乱的痕迹。落到小腹的时候,不停的亲吻着。那上面还沾着小兔子自己的体液。 “不……不要……”小兔子想推开KK。 “给我吧,我真的想要你。” “KK……不是……你听我说……” KK不再说什么,手突然间滑向了小兔子的后庭,沾着体液的手指轻而易举的就突破了底线。 “KK……”小兔子猛的用力捏住了KK的手臂。 “你不想把自己交给我么?觉得我不够资格?”KK被小兔子捏住的手臂生疼,却比不上那种心里被捅一刀的感觉。 “我……”小兔子被噎住了。 “不想我不勉强。” “不是……”小兔子见KK一脸的失落,忽然就心软了。 嘿嘿,装可怜你最受不了。 “那就是同意了?”星星眼…… 当体内的手指又增加一根的时候,小兔子觉得自己被KK迷惑了。 “你混蛋!!”小兔子红着脸骂人。 “让我舒服一下。”KK说着,拉起了小兔子的身体,让他给自己口交。 “嗯……”小兔子无奈的含住了KK的下体,不停地吞吐着,今儿是逃不了被人上的命运了……但关键是,这么大的东西……还不得被折腾死。    晕晕糊糊的被KK放倒在床上,小兔子抗拒的不想打开双腿。 “林……别怕,分开腿。”KK撩拨着小兔子的大腿内侧,声音很温和。 “下次行么……”小兔子已经带上了哭腔。 “不行。”KK说着,用膝盖顶着小兔子的双腿。 “你……”小兔子还没反应过来,KK就已经进入了他的身体。“啊……” “放松,你这么夹着我,我要被你绞断了。”KK轻吻着小兔子的唇,他那里太窄了…… “哈……呼……KK……你先别动……疼死我了……”小兔子的身体痉挛着,引得后面的洞穴不停的收缩。 “林,你放松啊。”KK撑着身体,不敢动了,他真怕伤了他。 “……不是这个问题……”小兔子抓着KK背脊的手越来越用力,指甲几乎要陷入肉里了。“……我……我受不了性交……不是我故意较劲……” KK看着小兔子,脸颊泛着潮红色,小嘴不停地倒着气,眼神很散,充满了性的诱惑。 “忍忍吧,你把我的火全给点起来了……”KK觉得脑子充血,他顾不得小兔子的惨叫,在他的体内抽插了起来。 紧致的内壁包裹着自己的下体,那种感觉让他几乎崩溃。 “KK……哈……嗯……慢点儿……要死了……”小兔子已经哭了出来,那种疼痛他总是无法忍受。 小兔子越是哭,越是颤抖,越是剧烈的痉挛,KK就越兴奋。 这身体就像孩子一样,生涩却有着最深的诱惑。 小兔子被折腾的快要昏过去了,快感也往往是这个时候来临的。 随着KK不断地深入,动作越发的剧烈,小兔子开始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有感觉了?”KK感到小兔子开始自己扭腰了。 “……嗯……”小兔子喘息着,死死的搂紧了KK,腿也缠绕上了KK的腰。 这种魅惑勾的KK的欲望不停的上长。 “你太会勾人了。”KK狠狠的顶了小兔子一下。 “啊……”小兔子一声惨叫,接下来是一阵粗鲁的抽插……性器不断的冲击着体内的一点,快感节节攀升。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欲望和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小兔子忍不住咬住了KK的手臂。 当KK终于射出来的时候,他的手臂已经惨不忍睹了…… “你……你弄死我了……”小兔子喘息着,眼泪还是不停地溢出来。 KK低头看看,床单上已经沾染上了血迹。 “林……抱歉……出血了……”KK伸手去拿纸巾。 “正常……我每次都会出血……”小兔子蜷缩着身体,让KK给他清理着。 “呃……” “所以我让你听我说完你不听……我不是不想让你占有我……我是真的讨厌别人对我性交……每一次我都疼的要死,下不了床……”小兔子红着脸,火烧一样热…… “……你跟J……”KK僵住了。 “我一直在忍!他是个纯1,你让我怎么办?所以我说了,我真不介意你霸占他,我恨不得你天天缠着他,让他想不起我来……” “……林。”KK俯身亲了亲小兔子,“下次不折腾你了……” “嗯,KK最好了。”小兔子伸手搂住了KK,把他拖到了自己怀里。“下次咱想办法把他按床上。嘿嘿。” …… KK听着出了一身冷汗,林洁果然最坏了…… “晚上你做饭。”小兔子吻了吻KK的额头,“我又得躺两天了……” “想吃什么?” “最好是流食……” “……” “你会熬粥么?” “比较有难度……” “那我不吃了。” “麦片成不?” “凑活了吧,你这小混蛋,搞死我了……” “雨还在下呢。”KK拿过烟,点上。 “嗯,对了,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小兔子挪了挪身体,半靠在床头上。 “什么说法?” “下雨天是夫妻天。” “没……”KK望了望窗外,叶子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鲜亮的爱奇。“为什么会有这个说法?” “不知道,老人们都这么说。我估计是因为以前下雨的时候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做爱消遣了……” “……那我只能说……J够倒霉的。”KK几乎笑出了声。 “嗯,臭色盲现在估计正在飞机上郁闷呢。雨天他事儿不少……” 本作品由爱奇电子书整理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